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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党论嘉祐三年五月二十三日作) 北宋 · 司马光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一九
黄介夫作《坏唐论》五篇,以为坏唐者,非巢、温与阉竖,乃李宗闵李德裕朋党之弊也。
是诚得其本矣。
虽然,介夫知其一,未知其二。
彼盗贼之兴由阉竖阉竖之横由辅相,则信然矣。
噫!
辅相树立私党,更相排压而不能正者,又谁咎哉?
夫朋党之患不专在唐,自古有之。
以尧之明,共工、欢兜相荐于朝,舜臣尧,既流共工,又放欢兜,除其邪党,然后四门穆穆,百工咸熙。
仲虺之恶曰:「简贤附势,实繁有徒」。
武王数商之恶曰:「朋家作仇,胁权相灭」。
是则治乱之世,未尝无朋党。
聪明,故能别白善恶,而德业昌明
昏乱,故不能区处是非,而邦家覆亡。
由是言之,兴亡不在朋党,而在昏、明矣。
《洪范》皇极曰:「无偏无陂,遵王之义。
无有作好,遵王之道。
无有作恶,遵王之路。
无偏无党,王道荡荡。
无党无偏,王道平平。
无反无侧,王道正直」。
周公成王曰:「孺子其朋,孺子其朋。
其往无若火,始燄燄,厥攸灼叙,弗其绝」。
是以舜诛禹父而禹为舜佐,伊尹太甲而相之,周公蔡叔而封蔡仲,公之至也。
宗闵德裕虽为朋党,由文宗实使之。
文宗尝曰:「去河北贼易,去朝中朋党难」。
殊不知群臣为朋党,谁之过也?
由是观之,坏唐者,文宗之不明,宗闵德裕不足专罪也(《司马公文集》卷七一。又见《历代名贤确论》卷九○,《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三五。)
原无题注,据明本、陈本、四库本补。
论朋党宜辨之于早奏靖康元年 宋 · 余应求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七、《国朝诸臣奏议》卷七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五六
臣尝观李德裕李宗闵各分朋党,互相倾轧,因小以至大,因私以害公,终成牛、李之祸。
文宗患之而不能去,每叹曰:「去河北贼易,去朝廷朋党难」。
臣谓君子小人,其势不两立,犹如冰炭、薰莸之不可并也。
故君子得位则斥小人,小人得路则排君子,势之必然,无足怪也。
唯明君能辨其人为贤为不肖,其事为公为私,其言为实为诬,其心为忠为邪,则君子小人自判,而朋党不足患矣。
文宗,暗君也,不知察此而患不能去之,岂不谬哉!
国家自元祐绍圣以来,起朋党之论,几四十年,然犹假政事之异同以名之也。
近岁尤甚,不问人之贤否,功罪何如,凡为执政所引用者,皆指为某党。
故有蔡党、王党之目,更相非毁,迭为进退;
不复顾国家之大体,唯恐其党之不进也。
又其甚者,蔡京一门父兄子弟之间,自分党与,果何理哉?
此弊不除,为患甚大。
陛下禀英睿之姿,奋刚断,辨忠邪,进贤退不肖,必无疑贰。
此君子道长,而小人退听之时也,自今群臣谁敢为党者?
然而考之师言,揆之物情,咸谓一二新进大臣与前此用事者,议论不能无不协,趋向不能无少异,已有分争之语,睽间之迹,浸浸不已,怨隙日深,非特不能用心辅陛下惟新之政,臣恐小人之党日盛,而君子独立寡助,朋党之祸又甚于前矣。
伏惟陛下辨之于蚤,坏植散群,无使滋蔓。
不胜幸甚。
论道学朋党奏(任宗正丞日上。)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二七、《攻愧集》卷二○
臣闻天下之大患,每起于细微。
明者察之,昧者忽焉。
不惟忽之,复以察之为过。
迨其既成,又已无及,此天下之患所以相寻而不已也。
后汉党锢始于甘陵南北二部之谣,唐之朋党始于李宗闵贤良之对,本朝元祐党籍始于二三士夫不得志之徒。
事之初生,若不足忧,横流不止,害不可言。
今日朝廷清明,岂复有此?
然初见端倪,不得不虑。
是敢先事而言,宁犯狂僭之诛,不忍自为缄默,惟陛下察之。
道者天下之所常行,学者士君子之所当务。
秦汉而下,斯道不明。
诵说相夸,去本弥远。
国家累圣传授,敦尚斯文,教风聿兴,名儒间出,讲明经术,究极精微,然后语道者不涉于异端,为学者不至于无用
恭惟陛下天纵圣性,帝学高妙。
体斯道于己,安而行之,赏不轻予,刑不遽施,宽猛相济,无有骇政,执中之传也。
喜怒不私,嗜好不闻,隆宽尽下,有言必从,克己之仁也。
雍雍在宫,临朝尊严,清閒之燕,不见惰容,谨独之戒也。
清心省事,湛然凝静,物来斯应,无所适莫,正心诚意之学也。
凡前儒讲贯发明之大端,惟是数者,而陛下兼而有之。
臣愚何足以测识?
然青天白日,孰不知仰?
而士大夫之议论则有可疑者,臣窃惑焉。
比年以来,曰执中,曰克己,曰谨独,曰正心诚意,往往有所讳而不敢言。
人主躬行此道于上,而士大夫反讳言于下。
试考之十数年间,章奏无虑千万,未闻以一语及此,而又相戒以毋言。
孟子曰:「齐人无以仁义与王言者,我非之道不敢陈于王前」。
以为齐人莫如我敬王者。
而圣世乃有此风,何耶?
故凡士之端谨好修,谈论经礼者,一切指之以为道学。
小则讥笑,大则折辱,又甚则疾之如仇。
士之遭此者,其间盖亦有以自取,然而俱为士夫,由学以进,所谓同是,同非,而何相疾之甚也?
臣尝读《大雅》之诗曰:「君子实维,秉心无竞。
谁生厉阶,至今为梗」?
诗人之意,盖曰厉阶之梗由夫好竞者之为之也。
使士大夫操心无竞,则何自而至此耶?
臣尝求之牛、李之事,虽曰李党多君子,牛党多小人,然德裕一闻御史大夫之除,则流涕寄谢,至其不然,则遂为仇敌。
呜呼!
非竞而生厉阶者乎?
元祐绍圣之事,又可知矣。
故尝以为近习之排士夫,非衰季之世无此,若士夫之自相排,虽盛时亦不能无之。
汉之党锢,权在宦官,乘主之昏而肆为之,无足怪者。
若唐之朋党,元祐之党籍,则士夫自相倾轧,使人主莫知适从,为害尤甚。
盖惟人主能用中,然后可以消弭于未然,而使天下不至于甚弊。
惟士大夫能无竞,然后可以众贤和于朝,而使国家不生于厉阶。
今陛下执其两端,而用其中,自不应过虑。
而察士大夫之间,未能无竞,向者犹止以虚言相讥诃,而近者颇有其迹矣。
臣愚欲望睿慈明诏中外,咸推无竞之心,勿徇一偏之见。
精白一义,以承明主之休德
臣前所过虑,自可以消弭于冥冥之中。
臣不胜拳拳,惟陛下裁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