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诗 宋末元初 · 罗椅
押词韵第三部
瞌睡从何来,譬若风雨至。
曲几不待凭,虚棂那暇寄。
应人眉强撑,伸手扇已坠。
径游华胥国,欲见混沌帝。
齁齁自成腔,兀兀更有味。
息疏疑暂醒,气窒还扶醉。
儿童欲恼翁,摇膝问某字。
吻间仅一答,言下已复寐。
杂然拍手笑,欲嗔嗔不遂。
何曾参佛祖,先会点头意。
何曾逢曲车,流涎已沾袂。
不省较短长,谁能问兴替。
阴天百怪舞,开口辄差异。
三百六十日,何似长瞌睡。
元《东南纪闻》卷二:涧谷罗椅子远顷由乙科登显仕,庐陵大儒也。江南革命后,归隐故乡。尝作瞌睡诗,曲尽其妙,末意尤有味。云云。
清平乐 宋末元初 · 罗椅
明虹收雨。
两桨能吴语。
人在江南荷叶浦。
采得蘋花无数。
梦中舞燕栖鸾。
起来烟渚风湾。
一点愁眉天末,凭谁刬却春山。
八声甘州 孤山寒食 宋末元初 · 罗椅
押词韵第十一部
甚匆匆岁月,又人家、插柳记清明。
正南北高峰,山传笑响,水泛箫声。
吹散楼台烟雨,莺语碎春晴。
何地无芳草,惟此青青。
谁管孤山山下,任种梅竹冷,荐菊泉清。
看人情如此,沉醉不须醒。
问何时、樊川归去,叹故乡、七十五长亭。
君知否,洞云溪竹,笑我飘零。
柳梢青 宋末元初 · 罗椅
押词韵第六部
萼绿华身,小桃花扇,安石榴裙。
子野闻歌,周郎顾曲,曾恼夫君。
悠悠羁旅愁人。
似零落、青天断云。
何处销魂,初三夜月,第四桥春。
更漏子 宋末元初 · 罗椅
晚潮生,凉月细。
一抹远山无蒂。
收越棹,起吴樯。
人间何限忙。
石头城,西北角。
杳杳天低鹘落。
浑不似,此波光。
清歌催夕阳。
题向伯侨吴松雪霁图三首 其一 宋末元初 · 罗椅
六言诗 押尤韵
暖来日晒冰滑,恨极天寒竹修。
云开梵铎相诉,水活渔船自流。
其二
六言诗 押冬韵
天上清流云片,人间名胜吴松。
两贤相厄已(《江湖后集》作窘)甚,赖有斜阳半峰。
其三
六言诗 押先韵
天随漫解理艇,不惯霜后霜前。
幸自竹篙閒著,抛来借与邻船(以上《涧谷遗集》卷二)。
句 宋末元初 · 罗椅
华裾客子袖文过(投刘后村)。
按:宋周密《癸辛杂识》续集卷上
浑天仪赋 宋末元初 · 罗椅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六二、《涧谷遗集》卷二
天其运乎,地其处乎?日月其争于所乎?孰为其纲,孰为其主?此古之神人驾风鞭霆,游乎寥廓而不得其说,况可以管窥而蠡觑?虽知巧之有作,亦彷佛其行度。虽然,彼以彷佛言之,我以彷佛赋之,可乎?粤自唐虞,羲和具职,璿玑玉衡,粲然典籍。何三代以来,其说不一?宣夜以泯灭而不传,周髀亦参差而未密。浑然造制,超乎独出。夫何秦乱天纪,此道湮芜?事之谬而旌旗尚黑,时之悖而十月岁初。蛙声紫色,□为闰馀。汉兴百年,稍稍复初。始经营于洛下,复量度于鲜于。迨至永元,范铜益巧;岂期开皇,铸铁仍迂。伟淳风与一行,垂百世之宏谟。纷纷五代,犹存王朴。后出愈工,东都制作。三议相成,盘纠交错。外立三环,名曰六合。单环平置,以象地浊。天经跨地之平,而子午贯轴;地纬带天之弦,而卯酉缀鄂。其去极之远近,与赤道度数,皆一一其可准度。次内三辰,双环复侧。黄赤二道,由之以挈。赤道则外天纬,而列在前之度数;黄道则斜倚赤道,而为三分之晷刻。最其内者,四游之仪。亦立双环,以贯两倪。直距当要中以受衡,玉衡随直距而转移。南枢北枢,一隐一见;昏中旦中,必考必稽。激之以水,匪驶匪迟。凡抱珥薄蚀之象,飞流背玦之机,如烛照而数计,不少失于毫釐。噫,是仪也,敛之一掌,舒之弥天。蹙八万里于寻表,括十二万九千五百年于一丸。是老子三十辐而共一毂也,杨松五千文而起一原也。伏羲《河图》,奇耦各变;濂溪《太极》,阴阳互根也。彼如鸡之弹,如磨之旋,又何足以拟哉?是故卿云郁兮太史奏瑞,妖祲兴兮灵台视祥。圣人于此,极参赞裁成之道;世主因之,得恐惧修省之方,夫岂彷佛云乎哉?抑吾闻之,郑灶犹昧于知天,鲁官或讥其失日。周宣侧身而旱魃消,齐景一言而荧惑失。王道明则天街清润,君德平则皇风宁谧。是又不浑仪而浑仪,在吾心之太极。
明堂赋 宋末元初 · 罗椅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六二、《涧谷遗集》卷二
大哉明堂乎!造作经圣人之手,典章系历代之传。宫室壮京师之势,纪载备经史之编。赋详于范文正,诗昉于班孟坚。拾古人咳唾,岂不能于敷宣?然而众甫各喙,窃有疑焉。宗祀文王,《孝经》已载;朝会诸侯,祀礼已具。左个右个,《月令》以为天子之居;五室九阶,《周礼》以为宗庙之数。至于大戴,乃浑辟雍以为一;暨乎蔡邕,则合太庙而同处。射飨养老,教学选士,皆在其中,靡所不聚。宜乎袁准之讥,以是为未可据也。人鬼混黩,死生错杂,囚俘截耳,疮痍流血,此为何理,无乃谬说?况茅茨采椽,至质之物,车乘玉辂,旗建日月,无乃非类,文质无别?若夫桥门聚观,岂冠带之能容;大射爰举,岂三侯之能设?诚足以破诸家之说,而流千载之惑也。且夫自古王都,其门有九。应门以前,雉门以后,明堂在焉,四尺八牖。又名中朝,爵禄所诏。何群公不是之取,而徒议论之纷纠?噫,是未可以口舌辨也,必当證之于古。天子庙及路寝皆如明堂制,独非明堂之注乎?盖古之宫室,必南向而治。故凡曰明堂者,皆其治事之所。宗庙之明堂所以享祀,而路寝之明堂所以居处,辟雍之明堂则所以弦诵飨射与夫馈酳选举者也。故皆可以言明堂,而非拘拘然一语也。吾尝以朱子《月令之图》与《考工记》而参详,粲然可證,岂云荒唐?夫所谓象木即《月令》之青阳,而象金者即《月令》之总章,玄堂者即其象水,则象火者独非明堂乎?古者制度,多取于井,岂惟都邑与土疆?王者宫室,盖莫不然。故凡言明堂者取其向之南而离之乎下,此则固无东西南北之室矣,又何必明堂而表章哉?若乃度筵度几,曰修曰广,可随当代之制,岂必嘐然曰必古之是仿?方今书文混一,治象明两,三年大比而兴贤,万邦效职而来享。临雍邦老,郊庙格飨,卤簿之庙既设,封禅之仪将讲。愚敢献明堂之一赋,而振千载之遗响。
与危骊塘论诗 宋末元初 · 罗椅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六二、《涧谷遗集》卷二
江空岁晚,春在梅梢,某邱某水,清风淑云,切惟履候多福。某窃伏穷山,闻先生旧矣。意其清名载世,若悬流半空,绝涧万壑,自非飞仙不捕影,岂意不肖无似亦获俎豆于起予之列?瑰辞琲语,数千百言,句为之端确,字为之敲推,所谓灵丹一粒,点铁成金也。某之驽怯,安敢以诗鸣,独以少而好赋,不免五言六韵之作,遂因习为诗。尝妄意以为作诗如挽强弩,宁过于机,毋不及于机。过则俯而就之也易,不及则正而至之也难。故用意必深,欲自深而造平淡;下语欲健,欲自健而造浑成。此其本意也。然天分有限,力揠不前,求深而得晦,求健而得不驯。微夫子之发吾蒙也,不知诗道之坦夷也。外證已解中尚强,玉女于成,不能不于先生是望。
与葛山诗人论诗 宋末元初 · 罗椅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六二、《涧谷遗集》卷二
白炜受代,江湖雁来。恭惟读书怀古,山灵相之,文候清胜。某曩荷惠书,足纫记存。尔后无由附字,惟有向注。今日又得教书,欣慰如对。书中近况甚详,足见介然自守,俗不能移。但山谷诗云:「俗里光尘合,胸中泾渭分」。剂量似乎较是。伯夷、叔齐凛凛千古,然想是扣马之后作此决裂事,平日与他人交际未必尽然。若事事尽然,则其饿死久矣,未必到首阳时节也。寄诗荷推许大过,不敢当。两篇次联皆有悠然之味,而精神不紧。自序尽用得诗,未敢以为尽。然「西麓」则锻鍊大过,「光文」则又微失之不及,此其所以未唐也。屏弃江西,乃年来江西不得时,故为人所轻姗。但就陈、黄中取数篇入吾意者读之,便知古人有不可及。文山云:「元和以后无诗」。某近报之云:代代有诗,人人有诗,国无诗则无脉,人无诗则无性情。国有盛衰,故诗有大小;人有智愚,故诗有工拙。急笔至此,不暇诠次,馀几珍护。
回立雪论诗 宋末元初 · 罗椅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六二、《涧谷遗集》卷二
赤炜垂末,凉在红莲。招月东梅,穿云壶山,冷菰寒玉,清澈一世,台候动履多福。椅每读「草堂经行」句,知其味而不知其所以味。由二三月以来身履之,真成画出,其妙至此。立雪溪山草木一一无恙,殆未必信草堂此味也。前某侄归自竹下,知爱子琴书来凤山,甫欲候伺,翠裾飒然衔清帖过之,欣幸何极。孟光妙龄秀出,意趣谦融,不可多得,令人发吾儿豚犬之叹。政拟听教,乃知归侍意浓,旦夕再至未晚。邵子以「寅为开物戌闭物」,今正小小开闭之时,去戌甚远,会有「天地变化草木蕃」气象。某年益老,伥伥于世,持白头将安归?六月无故遭一讼,讼甫毕,又一奇讼,皆累于延福人,郑公乡固应尔耶?发一粲。纸短意长,仰干丙在。
谢曾景建惠金陵百韵 宋末元初 · 罗椅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六二、《涧谷遗集》卷二
薰风披物,草木扶疏,蕙帐药房,独抱古心。某昨岁奉书,兹月得报,又辱清和以宠光之嵯峨,如九疑之云映彻,如潇湘之波浏然休然,不知其为渺隔千里而半面未尝见也。《金陵百咏》,拜赐拜教。黍苗离离,麦秀芃芃,吊古宫于荒畦,抚颓城于野草,仆悲马怀之叹,至《百咏》极矣。鼎鼎百年,身逝影灭,虽富贵优极者亦沦入尘埃冥冥中,惟贤人君子之遗躅,骚人墨客之赋咏,迹愈陈而愈新,愁益久而益菀结也。今景建未老,距南渡尚未远,而读之者已凄然若无所容,不知千载抚此卷者当如何耶?又不知景建是何肺腑,能办此等恼人言语于千载之上耶?二绝题卷末,万万不能发扬,亦表声气之同耳。
与刘书台求馆隐处读书书 宋末元初 · 罗椅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六二、《涧谷遗集》卷二
某自颠沛以来,仅能以羊毛笔点突煤,幸恕崖略。某别后忽忽一年,一年之间何所不有,欲弃捐勿复道,奈何其弃捐也?欲卒言之,尚需更仆九县。虽昏塞方寸,自澄虚日用工夫间,神超心得,何尝目击,一警老退?某慨思东都鼎沸,假息无所,而幽之虞、荆之表,各以其力遮蔽。一时人士虞之日浅,若表所主,班班可见。近而孔明耕其野,远而仲宣倚其楼,士生其间,尚藉以立脚。小人居所,东距马迹不一舍,震于北亦如之,南则八九长亭,游龙之骑,一食顷可至。旄倪之盻盻焉,胁不著席数月矣。雅闻自郭村以西四塞以为固者,登啸处可得寻否?有黎山人至上邑,有所访,因俾导意,叨一隐处,倘有可使,欢颜深愿自托。
伍诰复祠 宋末元初 · 罗椅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六二、《涧谷遗集》卷二
乡前辈伍公诰字醇甫,治平四年进士第五人,以操行职业为王荆公所荐。久之,除四宫院教授以殁。殁而祀于安成学宫,已而中废,废而今复,祀于时县,俾公之孙绍宗主祀事。绍宗述其祖德数百言,大略以为公虽受知半山,然清不与新经、《字说》之议,浊不与青苗、保甲之科,舂容其间,宁甘僚底以死,若以是自异于一时影附之流者。余曰:不然,不与可也,与亦奚不可?程子有云:「新法既行,小人以刻薄害天下。向使君子未与之敌,俟其势久,自缓委曲,平章其害,应不至烈」。是则程子之于青苗且欲平其争矣。窃意伍公之在当时,万不为刻薄之小人,安知其不为程子也?涪翁诗有云:「荆公六艺学,妙处端不朽。诸生用其短,颇复凿户牖」。是则涪翁于新经又欲采其妙矣。窃意伍公之在当日,万不为用短之诸生,安知其不为涪翁也?不与可与,亦奚不可,顾在我何如耳。书以谂绍宗,或能操尔祖之志云。
兰皋集跋 宋末元初 · 罗椅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六二、《兰皋集》附(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以字以句以联观诗,不若以趣观诗。字、句、联,骊黄也;趣,骊黄外也。识诗之趣,然后识诗之用。涵用于体,然后谓之诗。「山中云出雨太虚」,此五峰翁所以进紫阳夫子之意。读吴君元伦《兰皋编》,体而用者,与山居之什、虚谷之什,闇而章,藏而显,郁而不积,怨而不瘁,糅今古,惜时日,不得已而付人间事于难言,使见之用,厥用溥矣。虽然,「微吟缓节归来晚,一任轻风拂面吹」,此紫阳后来所造也;体自昭然,用在何许?元伦更参之,则紫阳必自考亭而返君东家云。咸淳甲戌季春之朔,庐陵罗椅书。
策问 宋末元初 · 罗椅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六二、《涧谷遗集》卷二
《河图》五十有五,为先天八卦之张本;《洛书》四十有五,为《洪范》九畴之根源。羲画道贯三才,禹《范》法垂万世。千古而一日,有由之而不知其道者,试相与求之。七前六后,八左九右,《河图》之文也。九前一后,三左七右,《洛书》之文也。《图》、《书》之位与数皆不同,而同于以五居中,何耶?河出《图》而八卦画,羲《易》也;洛出《书》而九畴叙,禹《范》也。《图》、《书》之出,时有先后。或援《大传》之言,而谓《图》、《书》皆出于伏羲之时,孰为信欤?《河图》之位,一六水居北,二七火居南,三八木居东,四九金居西,五十土居中;而伏羲之卦,《乾》南《坤》北,《离》东《坎》西,《震》东北,《兑》东南,《巽》西南,《艮》西北,羲画果何所则于《河图》欤?龟负之文,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而大禹之畴,五行五事,至于庶徵五福,《洪范》果何所则于《洛书》欤?或谓泥《图》、《书》不足以知《易》、《范》,拘象数不足以尽《图》、《书》,不知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其所则何事欤?天乃锡以《洪范》九畴,其所锡者何道欤?寥寥千载间,濂溪周子者出《太极》一图,阐羲画未尽之蕴,宣孔传不尽之言,无极而太极,其说自一而起也。羲《易》以有而生,周《图》自无而生,何耶?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即两仪生四象也。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即《复》《姤》出入之机也。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人极立,非立人道之仁义乎?拟圣而作,无以讲为也。至康节邵氏《皇极经世书》,或者谓子云《太玄》为文王后天之匹,康节《皇极经世》为伏羲先天之嗣,不知《皇极经世》所以跨子云而嗣伏羲者安在乎?《观物》六十二篇,以日月星辰为主,自始至终不离乎四,其说自四象而起也。以日为元,月为会,星为运,辰为世,果何所本乎?天生乎动,地生乎静,即乾坤辟阖之理也。谓暑寒昼夜变性情形体,谓风雨雷露化走飞草木,果何所据乎?至于走飞草木又有所谓感而变,性情形体又有所谓应而化,其与观象观法、远取近取之义同乎异乎?以春夏秋冬为天之四府,以《易》、《书》、《诗》、《春秋》为圣人之四府,亦元亨利贞之在天为春秋夏冬,在人为仁义礼智尔。而谓观春则知《易》之所存,观夏则知《书》之所存,观秋则知《诗》之所存,观冬则知《春秋》之所存,不知四时与四经所存者何在乎?以皇帝王伯如《易》、《书》、《诗》、《春秋》之体,其亦谓《易》该皇帝王,《书》该帝王伯,《诗》该王伯,《春秋》纯乎伯尔;而谓虞修仁,禹修礼,至于秦穆修圣,晋文修贤,齐桓修才,楚庄修术,不知秦晋齐楚所修果若是乎?书愈备而说愈长,此皆有司平日所疑,吾党之士强学待问久矣。盍为考《河图》错综之文,《洛书》纵横之数,与羲卦、禹畴何为而异,周子《太极图》、邵子《皇极经世书》与《河图》、《洛书》何者为同,毫釐辨析,详著于篇,将以观诸君子穷理之学。
刘讷画绘欧苏图赞 宋末元初 · 罗椅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六二、《涧谷遗集》卷二
古之师弟子相求以道谊,后之师弟子相求以科目。使嘉祐二年而不贡举也,则一在庐陵之南,而一在岷山之北矣,然神物英气终不相求而已乎?唯识斗牛光芒者,可以观此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