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免除焕章阁待制知成都府本路安抚使奏状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朝请郎、权尚书工部侍郎、兼同修国史、兼实录院同修撰崔与之奏。伏准省劄,奉圣旨:崔与之除焕章阁待制、知成都府、本路安抚使,填见阙。臣闻命自天,惊心汗背。伏念臣碌碌州县庸才尔,奔走四方,未尝择地,以勤掩拙,实倍其劳。致蒲柳之易凋,桑榆之浸晚。加以多病,日就衰残,丐闲便私,欲全晚节。不谓非常之宠,滥及无闻之人,起部升班,禁涂接武。平时敢作此梦耶?方此凌兢,莫知所措。益部谋帅,弄印久之,复俾庸虚,滥膺其选,以清厢候对之职,光贲其行。误恩便藩,亶为异数;力绵任重,殆将压焉。蜀居江汉上游,而成都实为根本重地,必硕德雅望,而后可以镇服人心;必远识长材,而后可以应酬事变。一道蕃宣之寄,全在得人。承平无事,犹重所选,厥今边声未寂,时事方殷,其可尝试之乎!况天下之事,要须中外相应,大小相维,而后有济。盖中外当如一家,贫富休戚实同其责,而势不可不相属也;大小当如一体,疾痛疴痒皆切于身,而情不可不相孚也。臣一介奇穷,过蒙奖拔。东西惟命,其敢辞难?义所当为,死且弗顾。但恐蜉蚁无援,孤立于万里外,设或中外势不相属,大小情不相孚,或致误事。一身获戾,何足深计,而事体关系,利害非轻,傥辞避之或稽,必颠隮之立见。欲望圣慈察其真实之悃,收回成涣,改畀长才,俾臣退奉真祠,获全末路,实出洪造生全之大赐(奉圣旨不允。《崔清献公集》卷一。又见《宋丞相崔清献公全录》卷二。)。
辞免除四川制置使奏状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八、《崔清献公集》卷一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
朝请郎、焕章阁待制、知成都府、本路安抚使、暂权四川宣抚司职事崔与之状奏。臣猥以衰迟,误蒙简拔,俾专益郡牧民之寄,黾勉服役,一载而赢,力钝事丛,丝发无补。方图旦夕上祈闲之请,适宣阃虚次,以印来归,不免从权收管,以安人心,以俟朝命。继准圣旨指挥,令臣暂权宣府职事。君门万里,控避无从,缘时暂摄职,不敢烦亵有请。兹承误恩,畀以制垣之重寄,加之延阁之隆名,揣分非宜,扪膺自惧。厥今时事孔棘,边声未宁。剜肉成疮,有根本先拨之虑;张颐待哺,有樵苏后爨之忧。况二虏之相持,正三边之交急。势成危證,命系良医。岂繄不根之踪,可任于蕃之责?欲望圣慈俯怜真悃,收回成涣,改畀名流,俾臣仍旧时暂权宣抚司职事,听候差除正官施行。庶几仰宽顾忧,下安愚分。所有恩命,未敢祗拜。
按:奉圣旨不允。
四川制置乞祠奏状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八、《崔清献公集》卷一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
焕章阁直学士、朝散大夫、成都潼川府夔州利州路安抚制置使、兼知成都军府崔与之状奏。臣岭海寒士,遭值昌明更化,十有六年之间,擢从冗散,躐升禁涂,恩数便蕃,眷简隆厚,铭肤镂骨,誓效糜捐。昨自被命入蜀,谁不以上下和衷为难,臣亦以为难,而义不容辞也。再命护蜀,谁不以表里坏證为忧,臣亦以为忧,而义不容辞也。君命有严,冒兹远役,三边责重,四路事繁,自顾衰迟,了无能解,惟有一诚体国,恃天而行。外而二三蚌鹬之相持,上赖国威,边声稍息;内而十万貔貅之待哺,仰凭天意,岁事荐登。而况圣度宽洪,有求斯答;庙谟坚定,可守而行。覆寿所加,谴诃未及,方图末路,益励初心。缘臣蒲柳之姿,一生劳苦,老而易衰,福过灾生,百病交作。近来头风发动,甚于常时,呻吟叫号,痛刺如破。加以心忡健忘,肌肉尽销,残息如丝,旦暮人耳。臣非不知委身报国,臣子职分,而边阃重寄,安危所关。万里奔驰,一生劳勚,绵力穷而不可强,倖事多而不可常。况抱病已深,恐误国事。伏望圣慈怜其久戍,察其危衷,亟选长材,来为臣代,赋臣祠廪,俾待终于衡茅,实出天地始终生全之赐。
按:奉圣旨不允,令学士院降诏。
辞免召赴行在奏状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八、《崔清献公集》卷一、《广东文献》卷二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
六月十一日,三省同奉圣旨:「崔与之召赴行在,其四川安抚制置,命邹孟卿时暂权」。续申邹孟卿致仕,奉圣旨:「崔与之候有四川制置使正官到日,起发赴行在」。奉圣旨:「郑损除宝谟阁待制、四川制置使、兼知成都府,填见阙。崔与之候正官到日,起发赴行在」。自天闻命,无地容身。伏念臣老矣一行,凄其万状,惟知尽瘁,不敢辞劳。方溯峡建西州之牙,复度剑守北门之钥。风霜刮面,岁月压头,以衰朽垂尽之年,得残废不治之疾。老而怀土,穷则呼天,飞章丐闲,蒙恩赐召。朝廷未有弃捐旧物之意,臣子岂无贪恋明时之心?百恙相陵,一衰不贷。头欲破而掣痛不已,心如啄而健忘尤深。气体支离,精神昏愦。年事既去,世念已灰。亟寻清都香火之缘,敢作禁街钟鼓之梦。惟求趣代,早遂生还。伏望圣慈悯臣久劳,怜臣久病,鉴此由衷之请,俾之奉祠而归。春水未涨而出瞿塘,天气未炎而入庾岭。庶几末路,可毕馀生,悉出天地始终生全之大赐。
按:奉圣旨,降诏不允。
辞免礼部尚书奏状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八、《崔清献公集》卷二、《广东文献》卷二 创作地点:广西桂林市
焕章阁直学士、朝请大夫、成都潼川府夔州利州路安抚制置、兼知成都军府崔与之状奏。臣昨准省劄,坐奉圣旨「崔与之召赴行在」,寻具辞免,伏蒙降诏不允。臣再具奏间,续准御前金字牌递到御宝封劄子,奉圣旨「崔与之除权礼部尚书,候正官到日交割,前来供职」。臣闻命自天,措身无地。窃惟舜命秩宗以典三礼,盖取佥言;周建春官以谐万民,最号清选。凡属亨嘉之运,必严礼乐之司。虽曰摄承,讵容轻受?伏念臣丹心体国,白首戍边。扪参井以西驰,老怀犹壮;指褒斜而北戍,绵力易疲。屡引病以丐闲,忽蒙恩而赐召。方坚控避,遽玷褒除。钧天九奏之音,梦寐不到;文昌六星之象,心目还惊。况无横草之劳,复有采薪之疾。奄奄残息,凛凛危衷。伏望圣慈怜臣桑榆之景无多,察臣樗栎之才焉用,收还成命,改赋真祠。俾首丘得遂于初心,庶末路可全于晚节。所有恩命,未敢祗受。
按:奉圣旨不允,令学士院降诏,仍疾速前来供职。
辞免除显谟阁直学士知潭州湖南安抚使奏状(宝庆元年)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八、《崔清献公集》卷二、《广东文献》卷二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焕章阁直学士、中奉大夫、前四川安抚制置使崔与之状奏。伏准省劄,奉圣旨:「崔与之除显谟阁直学士、知潭州、湖南安抚使,填阙。令所在军州差拨兵级三十人津发,疾速之任,候任满前来奏事」。恍承误渥,深切惊心。归班之命屡辞,方兹俟谴;予郡之恩继下,复尔叨荣。虽大造曲成而不遗,顾小器已盈而自惧。伏念臣朴忠素守,艰阻备尝。惟四方奔走,投老而不休;故百恙侵陵,乘虚而为梗。五年守巴蜀,自知驽力之穷;六月溯潇湘,已决狐丘之计。陛下嗣登大宝,勉思远图,励精方新,进德不已。亲近正人,以新圣学;招来名彦,以兴治功。当此天日清明之初,谁无风云依乘之志。况臣起身遐壤,荷国厚恩。先皇帝拔臣于冗散之中,径跻清近;圣天子召臣于归休之后,不容控辞。兹实意之上孚,忽温言之下逮。长沙巨屏,犹付重权;延阁穹班,更升华直。仰见公朝未忍弃捐之意,徒有末路不堪驱策之忧。缘臣暮景相催,宿病尤甚。秩宗事简,尚不能一望于清光;连帅责丛,其何以仰当于隆委?自顾衰残之状,实深颠踣之虞。欲望圣慈察臣愚悃,畀臣祠禄,俾养痾于田里,免速毙于道途。傥沟壑之未填,或涓埃之可报。所有省劄,未敢祗拜。
按:奉圣旨不允,令学士院降诏。
辞免除宝谟阁学士奏状(宝庆二年)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八、《崔清献公集》卷二、《广东文献》卷二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焕章阁直学士、中奉大夫、新除提举西京嵩山崇福宫、增城县开国伯、食邑九百户、赐紫金鱼袋崔与之状奏。伏准省劄,奉圣旨:「除宝谟阁学士,依所乞提举西京嵩山崇福宫,任便居住」。臣均佚琳宫,忽被予祠之宠;升华奎阁,更叨进职之荣。异数便蕃,危衷震惕。伏念臣受材庸下,遭时盛明。通籍九门,入簉清厢之邃;分符万里,出临巨屏之雄。计治罔功,黜幽有典。荷公朝用其长而护其短,至末路怜其病而全其归。陟之文昌六联之峻班,继以元戎十乘之重寄。恩加顶踵,感至涕洟。属初政之方新,抚孤踪而欲跃。骥虽老而伏枥,尚欲加鞭;鹤已病而乘轩,何堪受甲。自叹桑榆之景,但倾葵藿之心。未酬大恩,徒抱遗憾。辄布投闲之悃,深虞方命之诛。忱辞既孚,渊听甚迩。簪履不遗于旧物,丝纶更侈于新除。祠官得请以为荣,铭心知幸;学士为真而非据,跼蹐难胜。傥辞受之或乖,则颠隮之立见。上件宫祠指挥,臣除已恭禀遥谢祗受讫,所有宝谟阁学士恩命,未敢祗拜。欲望圣慈收回误恩,庶安愚分,实出天地始终大赐。
按:奉圣旨不允,令学士院降诏。
辞免除焕章阁学士奏状(绍定元年)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八、《崔清献公集》卷二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宝谟阁学士、新除提举南京鸿庆宫、南海郡开国侯、食邑一千二百户、赐紫金鱼袋崔与之状奏。伏准省劄,备奉圣旨:「崔与之除焕章阁学士、提举南京鸿庆宫,任便居住」。恭承明命,震惕于中。伏念臣一介寒生,受资绵薄,遭逢盛际,猥玷使令。入从出藩,忝窃过分,矢心自励,仰答鸿私。而岁月压头,老且病矣,屈伏衡茅之下,待尽为期。公朝未忍弃捐,赋以无功之禄,全其末路。麋鹿得遂山林之性,凫雁犹为稻粱之谋,进职再祠,肆颁成涣。固知真庭清适,所以佚老之优,自揣非才,实深危惧。况焕章邃阁,地禁职清,以待当世名彦,尤非衰朽所宜冒居。陛下垂怜簪橐旧臣,虽不堪世用,而眷遇有加,跼蹐难胜,凛乎维谷。上件宫祠指挥,臣除已恭禀遥谢祗受讫,所有焕章阁学士恩命,未敢祗拜。欲望圣慈收回误渥,俾臣仍旧职以奉祠,实为至幸。
按:奉圣旨不允。
乞守本官致仕奏状(绍定五年)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八、《崔清献公集》卷三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徽猷阁学士、大中大夫、提举南京鸿庆宫崔与之状奏。不避严诛,辄有由衷之恳,仰尘渊听。臣窃惟七十致仕,礼之经也。昨尝引年告老,期毕此生,适有南昌分阃之命。自顾衰颓,不堪驱策,叠具控免,幸获矜从,然犹未忍弃捐,畀之祠廪。强颜祗命,终不遑安。伏念臣天外寒踪,人间弃物。一衰甚矣,百恙乘之。践历何功,贪饕有忝。兹迫桑榆之晚,尚烦刍豆之供。陛下眷遇旧臣,每加优异;而人臣出处大节,要自省循。已踰谢事之期,徒负空餐之刺。可止而不知止,此心得无慊乎?况久病支离,仅存残息,养疴牖下,生意萧然。及此明时,得遂乞骸之愿,瞑目可无憾矣。欲望圣慈闵其迟暮之年,察其危迫之悃,俾臣守本官职致事,则末路生全之恩大矣。
按:奉圣旨不允,令学士院降诏。
辞免召赴行在奏状(绍定六年)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八、《崔清献公集》卷三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徽猷阁学士、大中大夫、南海郡开国侯崔与之状奏。伏准省劄,三省同奉御笔:崔与之、李𡌴、郑性之可召赴行在。臣恍闻成命,莫知所从。不图垂尽之年,猥被殊常之宠。省循非据,震惕不安。伏念臣岭海不振之踪,衰迟暮景,遭际昌龄,中外回旋,寘身通显。淮蜀远戍,不敢辞劳。平生分量薄而侥倖多,践历深而补报少。桑榆易暮,蒲柳先秋,未酬许国之心,已作归田之梦。陛下嗣登大宝,擢用旧人。秩宗近班,三蒙趣召;连帅重寄,两玷荣除。鸿私兼覆而未忍弃捐,驽力告疲而不堪驱策。复叨邃阁严凝之职,得遂清都泮奂之游。乞身无从,扪膺有愧。忽奉起家之命,俾为赴阙之行。居然陈人,何自得此?眷隆数异,前所未闻。局脊难胜,凛乎维谷。伏缘臣流年七十有六,老将焉用,病莫能兴。近又为风邪所中,左臂偏枯,残息奄奄,朝不保夕。自惟拳拳畎亩之中,身在外而心王室,岂不(下缺)。
暂领经略安抚使知广州印乞除官代奏状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八、《崔清献公集》卷三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端平二年春二月九日,贼自广州退遁,径趋肇庆府界,经略司催趣循、连、南雄州三处戍兵,付统制毗富道统率。二十二日,贼至肇庆城下。二十三日攻城,官军小却。二十四日夜,贼弃城潜遁,官军追逐至地名冷水坑,贼据险设伏以待之,官军轻进,堕贼计中,遂致失利。贼今乘势盘泊于四会、怀集两县之境,流毒渐广,未有安靖之期。三月十二日,承提刑司递到御前劄子,三月二日,三省同奉圣旨:「崔与之除广东经略安抚使、兼知广州」。臣闻命震惊,罔知所措。自顾衰残,何能为役。臣仰体陛下一时权宜委用之意,不敢控辞,暂此守印,以俟朝命,已于当日交领印讫,时暂居家治事。臣自事变之后,百忧熏心,宿疾大作,深恐有误使令。欲望圣慈亟选素有威望之人,或长材敏识、稍知方略者,当此重寄,远方幸甚。
按:奉圣旨不允,令学士院降诏。
乞谋帅为代奏状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八、《崔清献公集》卷三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端明殿学士、大中大夫、广东经略安抚使、兼知广州崔与之。不避严诛,辄伸危悃。臣十年晦处,衰病日侵,累疏乞身,未遂所欲。昨缘惠阳戍卒相挺为乱,肆其跳梁,陛下仁不忘远,上勤顾忧,以臣投老里居,俾之就守乡郡,以任招抚之责。臣仰体陛下一时权宜委用之意,勉强祗命,徒有为国为民之心,而忘其衰朽。自领事之后,疲于应酬,心疾大作,怔忡自汗,神思恍然。军期繁兴,日不暇给,遂将广州职事牒请提举常平黄𡷫兼摄以分劳,经略司则牒请提举市舶管瀛参相幕谋,以相扶助。今来事日益繁,病日益深,近又为风邪所中,半身不遂,馀息奄奄。当此多事之时,日夕怀惧,不免披沥肺肝,吁天控请。伏望圣慈怜臣老命,亟赐谋帅以为代,庶免有误国事。
按:奉圣旨不允,令学士院降诏。
盗贼宁息乞赐除代奏状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八、《崔清献公集》卷三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端明殿学士、大中大夫、广东经略安抚使、兼知广州崔与之。照对臣四月閒抱病阽危,奏乞除代,伏准省劄,奉圣旨不允,令学士院降诏。臣恭闻成命,震惕于中。伏念臣投老里居十有二年矣,适今春戍兵倡乱,上贻顾忧,忽承误恩,俾守乡郡。臣仰体陛下一时权宜之意,不敢辄辞,窃意三两月閒可以结局。不谓狂徒自知稔恶,终怀疑心,招谕不从,继以讨捕。居然陈人,何足以任此,披沥有请,天高弗闻。正当军期旁午之时,只得扶衰任责,应酬百冗,癯悴异常。今当诸军会合,狂寇荡平,亟欲少求休息。六月二十一日,恭承明诏之颁,训辞有曰:「旦夕除代有人,至而受之事,卿乃得即安」。仰见陛下怜悯老臣,委曲抚存之意。拜手伏读,感涕交零,辄敢吐露危衷,冒罪控告。欲望圣慈念臣年龄已迈,精力已穷,亟赐谋帅以为代,庶几早释重负,以活馀生。仍乞趁此明时,就令致仕,则始终保全之恩大矣。
辞免除参知政事奏状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八、《崔清献公集》卷三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端明殿学士、大中大夫、南海郡开国公崔与之。伏准省劄,三省枢密院同奉御笔:「曾从龙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崔与之除参知政事,郑性之除同知枢密院事,陈卓依旧端明殿学士,除佥书枢密院事」。臣自天闻命,无地容身,不图垂尽之年,猥被殊常之宠。伏以圣明望治,惟简拔于人才;疑丞设官,实参陪于国论。嘉谋嘉猷,以补衮衣之阙;同心同德,以助鼎餗之和。厥任非轻,惟贤是与。如臣起身荒远,枵无寸长,适值明时,屡叨烦使,四方环辙,毫发罔功。退伏田庐,侵寻一纪,颓龄已迈,宿恙相乘,岂复作荣涂之梦。陛下垂怜旧物,而犹未忍弃捐,恍奉十行之书,躐升四辅之选,事出非望,凛不遑安。伏念臣年七十有八矣,栖迟暮景,凋落寒根,耳目昏瞆而视听全衰,气体支离而拜跪久废,养疴送日,生意萧然。顾惟君命之严,亟欲驱驰而往,仰副眷怀,庶乎詹望清穆之光,敷陈忠赤之悃。而君门万里,策钝莫前。自惟一生荷国厚恩,甲申年以春官召,甲午年以天官召,既老且病,再三控辞,情切语真,皆蒙矜允,得免道途颠沛之虞。今兹擢贰政涂,尤为异数,而臣年愈高,病愈深,力愈不容强也。辄敢披露衷款,冒昧恳祈。欲望圣慈念臣桑榆之景无多,察臣樗栎之材焉用,收回误渥,改畀名流,仍令臣守本官致仕,以毕此生,末路有馀荣矣。所有上件省劄寄留广州军资库,未敢祗拜。
再辞免参知政事奏状(端平二年闰七月)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八、《崔清献公集》卷四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端明殿学士、大中大夫、南海郡开国公崔与之。照对臣昨者恭奉御笔,除臣参知政事,即具辞免驰奏讫。闰七月二十一日,恭准御前金字牌递到御劄一封,趣臣就道,亦已具表称谢讫。所有臣区区危迫未尽之悃,不免冒罪控陈。臣窃谓臣之事君以忠,要无毫发欺隐之情;君之遇臣以恩,常有顶踵生全之意。神宗朝范镇未及谢事之年,力求休致,上察其真情而从之,不以其为矫也。逮元祐更化,诸贤毕集,镇独不至,上察其高年而从之,不以其为慢也。盖上下之情相孚,所言必见察,所欲必见从,故能进以礼,退以义,足为不朽之荣。如臣疏慵,何足比数,惟有忠实一意,始终不渝,冀全晚暮之节。臣顷者分符西戍,解组南归,属圣天子御极之初,有大宗伯归班之命。逢辰多幸,揣分难胜。适抱病以莫支,遂投闲而有请。虽乘车之年未及,而据鞍之力已衰。锡以奎阁之隆名,赋以琳宫之清禄,一从家食,十阅岁华。自谓杜门养疴,可以毕此生矣。陛下改元更始,蒐猎遗才,天官峻除,首膺严召,虚怀注想,亲劄趣行,礼出殊常,前所未有。巽辞殊切,渊听甫回。方此踰年,再叨殊遇,眷知深笃,擢贰政涂。云章陆离,先后交映,实意过安车之礼,温言重华衮之褒。恩下九天,春生五岭,倖踰至此,报称谓何。伏念臣老矣无能,仕焉可止。顾君命惟行而弗惟反,然帝乡可望而不可期。虺隤自叹于衰踪,蹇钝奚堪于远役。徒负朝廷旌奖之意,宁免道途颠仆之忧。沥肝哀鸣,重足俟谴。伏望圣慈察臣平时质直之情,必不以为矫也;怜臣末路凋残之状,必不以为慢也。俯鉴由衷之款,特宽方命之诛,俾臣保此馀龄,以待尽于牖下,则天地曲成之恩大矣。
按:奉御笔不允,令学士院降诏。
第三次辞免参知政事奏状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九、《崔清献公集》卷四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端明殿学士、大中大夫、南海郡开国公崔与之。照对臣昨者两尝具奏,辞免参知政事恩命,奉御笔不允,令学士院降诏。窃以九重图任,陈力莫能;一劄颁荣,趣行愈急。仰服丁宁之训,实深危迫之忧。情有未孚,言不容默。伏念臣起自寒远,出际昌期,中外回旋,寘身华近。年至耄及,久窃休闲。不图齿发之衰,俾作股肱之助,眷隆数异,邮命交驰,何自而得此耶!士有怀才抱艺,老死岩穴,而叹不遇时者多矣。如臣才碌碌以无闻,景翳翳以将入,虽不堪世用,而犹未忍弃捐,可谓末路遭逢之幸。矢心自励,期报涓埃。岁月压头,有孤初志。兹闻命不敢俟驾,而有疾不能造朝。累疏恳祈,出于真悃,天高莫测,尚閟俞音。臣一身茕独而畴依,百病侵陵而自苦。孤根已蠹,残息如丝,头风为菑,积成奇证,发作殆无虚日,或遇风寒,时复眩绝。加以心疾益深,惊悸自汗,或睡而觉神不附体,恍然久之而后定。此皆垂亡之证。今若扶惫贪荣,四千里行役,冲冒跋涉,能免颠踣于道路乎?况弼亮近臣,实为千一之遇;血气虽衰,岂无得心?自非病瘁,大不获已,其敢方命,自取谴诃。辄不避三渎之诛,披沥控告。伏望圣慈垂念旧物,特寝误恩,免为赴阙之行,俾遂首丘之愿,就令致仕,以毕余生,实出天地始终生全大赐。
按:奉圣旨,依屡降诏不允,不得更有陈请。
第四次辞免参知政事奏状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九、《崔清献公集》卷四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端明殿学士、大中大夫、南海郡开国公崔与之。恭准御前金字牌递到御劄一封,以臣辞免参知政事除命,未赐允从,趣令就到。臣除已具表称谢讫,续奉诏书,以臣再辞免上件除命不允,不得再有陈请。恩荣稠叠,戒饬严明;冒宠踰涯,惊心汗背。伏念臣了无能解,徒有朴忠。平生爱君忧国之心,夷险一致,未尝辄为身谋。盖委质事君,东西惟命,至于神疲力尽而后已,其敢辞劳?陛下亲政之初,急于望治,弓旌岩穴,搜拔遗才,公道昭明,人心兴起,此正明主可为忠言之日,诸贤力行好事之时。臣诎伏穷荒,猥蒙收召,逢辰多幸,誓报涓埃。而多病久衰,无能为役,但欲乞身于暮景,庶几得谢于明时。前后奏陈,出于忠悃,不敢一语为欺。逮兹垂尽之年,更被殊常之宠,政机参预,恩数便蕃,宸翰再颁,光昭三径,恩重感深,惟有涕零而已。缘臣年事已去,百病丛生,拜跪不能则废礼,视听不真则废事。废礼废事,将焉用之?而况心气头风,交相为瘉,春閒为寒邪所中,半身不遂;涉秋以来,此疾复作,须人扶掖而行,十目所共见也。若迫于成命,不自揣量,奔走贪荣,死于道路,则晚节扫地,遗憾何穷。若重一死,不能扶惫而前,则何以仰答隆眷,要君慢令之罪,其可逃乎!恐非陛下所以保全老臣之意。反覆以思,凌兢而惧,不免冒犯严诛,披沥以告。伏望圣慈察其真切,悯其哀鸣,乞此残龄,以全末路。亟令休致,俾瞑目于牖下,为圣代全人,实出终惠。
按:奉圣旨,依已降指挥不允,不得再有陈请。
第五次辞免参知政事奏状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九、《崔清献公集》卷四、《宋丞相崔清献公全录》卷二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端明殿学士、大中大夫、南海郡开国公崔与之。伏准省劄,以臣第四次辞免参知政事恩命,奉圣旨,依已降指挥不允,不得再有陈请。闻命自天,周章失措。臣窃为君命至重,出则惟行,臣之事君,死生惟命,此古今不易之大义也。避事者或偷惰以自便,沽名者或矫激以为高,方命之诛,皆所不贷。至此年龄已迈,疢疾已深,任重力绵,不容勉强,则情可悯,罪可宽也。伏念臣偏方寒士,百不如人,徒有忠恪一心,拳拳体国。顷年筋力未衰之时,东淮西蜀,万里奔驰,才虽不逮,而力可往,未始辞难,盖君命不敢违,而王事所当尽瘁也。至于驽力既穷,不堪鞭策,虽长沙、南昌分阃之寄,相去非遥,亦不能往,跧伏里居,十有二年矣。陛下垂怜旧物,未忍弃捐,擢之政途,急于图任,属时多事,虚宁尤勤。何物衰迟,误蒙简拔如此!趣行有命,但切震惊。最是气体支离,不能拜起,何以趋进班行?久病丧心,施为颠倒,何以应酬事机?况骎骎八十岁之陈人,为迢迢数千里之远役,能免颠仆于道路乎?朝夕以思,莫知死所。兹累疏连章之有请,而真情实意之未孚,目断天高,词莫能措,惟有俛首穷阎,凛凛俟谴而已。夫以一介蝼蚁之贱,敢于屡犯雷霆之威,岂得已哉!伏望圣慈洞鉴由衷之恳,特施从欲之仁,念臣衰残,俾遂乞骸之愿,以保全其末路,则鸿造曲成之恩大矣。
按:奉御笔,依屡降指挥不允,不得再有陈请。
第六次辞免参知政事奏状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九、」《崔清献公集》卷四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端明殿学士、大中大夫、南海郡开国公崔与之。伏准省劄,以臣第五次辞免参知政事除命,奉御笔,依屡降指挥不允,不得更有陈请。臣窃惟君命之严,稽留其罪,亟当遵禀,其敢重违?而区区危迫之情,有不容默者。大抵人惟自信,而后见信于人。昨者参预之除,出于非望,累章控避,尽吐肝肺,言之孔多,未蒙听信,则前后由衷之语,几于为欺,岂不大可惧耶!盖四辅之设,所恃以晋陪国论、密赞政机者也,岂衰迟无用之人所敢冒居?公朝待遇旧臣,每加优异,而人臣出处大节,当自省循。傥怀不止之贪,忘在得之戒,力微责重,立见颠隮,投老获罪,一身何足惜,而上误国事,利害非轻。伏念臣年七十有九矣,凋残之状,日甚一日,心疾益深,怔忡自汗,神昏思短,健忘如痴。加以头风相陵,极其痛楚,牵引唇齿,时复晕绝。养疴一室中,犹且惴惴然朝不保夕,数千里冲冒跋涉,何以克堪?臣自惟一生荷国厚恩,愧无毫发补报,虽老无能为,而犹未忍弃捐,鸿私倍费于生成,驽力岂胜其负荷?眷怀深笃,体意有加,士之遭遇其时,未有如臣侥倖之甚者也。惟是趋行不已,日夕惊心。陛下非不怜臣之老也,知其老而未知其老且病也。若不披沥以告,期于感通,秪自速戾而已,无益于国,徒殒其身,不惟末路之可羞,抑于明时而有玷。喋喋哀鸣,非得已也。欲望圣慈念臣垂尽之年,恕臣屡渎之罪,许令休致,俾遂生全,则顶踵曲成之赐大矣。
奉御笔:「卿忠清足以范俗,惠直足以揉邦,国之纪也,民之望也。朕自去秋以来,数降诏书,趋卿政路,而奏牍来上,至于五六,殊咈朕意。夫有德者进,则朝廷尊严,强暴消靡。卿便可驱车造朝,秉德辅时,不责卿以事。
第七次辞免参知政事奏状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九、《崔清献公集》卷四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端明殿学士、大中大夫、南海郡开国公崔与之。伏准省劄,以臣第六次辞免参知政事除命,奉御笔:「卿便可驱车造朝,不责卿以事」。臣仰见陛下眷遇之意不衰,而训饰之辞愈严也。闻命忧惧,疾疢转增,情梗于中,词莫能措。伏念臣一介寒远,椎钝亡奇,碌碌州县之才耳。四方奔走,驽力易穷。顷自西陲解戍而归,已知不堪世用,自隐衡茅,养疴送日,逮今十有馀年。中閒误蒙简记,叠被召除,内而六卿之峻班,外而九牧之重寄,力具控免,皆荷矜从。不图垂尽之时,更被殊常之宠,九重注想,四辅升华。虻负山而曷胜,狐首丘而为幸。巽辞屡矣,俞音杳然,策足趑趄,惊心觳觫,岂敢复有言也。缘臣病势阽危,日甚一日,心气怔忡而如啄,头风晕绝而欲颠,视听全衰,拜跪久废,半身不遂,语涩声乾,肌肉尽销,仅存皮骨,岂能久于世乎!大抵委质事君,一死岂敢自爱,但要死得其所耳。如使精力未衰,老而益壮,死于社稷,死于封疆,岂非臣之素愿。今头颅如许,傥不量力,辄取倖心,仆仆贪荣,徒死何补?褒劄趣行而不已,孱躯扶惫而莫前。披沥抗章,至于六上,伏俯候报,几及一年。吁天虽切,而情莫孚,积日既久,而罪愈大。恐激雷霆之怒,重烦斧钺之诛,不免吐露肝胆,喋喋哀鸣,以觊万死一生之幸。伏望圣慈怜臣馀年至此,来日几何,检会累奏事理,特从所请,则顶踵保全之恩大矣。
按:奉御笔,除资政殿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任便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