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铭 南宋 · 李孟传
四言诗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四四
席上之珍,钻之弥坚。
曰吾衣钵,尼父所传。
孰为汝师?
南极老仙。
匣而藏之,以畀曾玄。
秉德之操,如石之坚。
种学绩文,以磨以研。
治吾墨庄,若农服田。
卤莽灭裂,其报亦然。
我铭斯砚,以贻孟传。
方寸之地,破暗发蒙。
涓滴之水,膏润无穷。
溢为江河,升为云龙。
匣之藏之,不敢妄用。
以全其功。
按:光绪《上虞县志》卷二五,光绪十七年刻本。
面对言民本奏 南宋 · 李孟传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四四、《宋史》卷四○一《李孟传传》
比以使事往返四千里,所过民生困穷,衣食不赡。国之安危,以民为本,今根本既虚,形势俱见,保邦之虑,宜勤圣念。
转对言时政奏 南宋 · 李孟传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四四、《宋史》卷四○一《李孟传传》
国家长育人才,犹天地之于植物,滋液渗漉,待其既成而后足以供大厦之用。今士大夫皆有苟进之心,治功未优,功能尚薄,而意已驰骛于台阁,不稍有以扶持正饬之,其敝将甚。
武举及军士比试,专取其力,临敌难以必胜。唐世取人由步射、弓弩以至马射,各以其中之多寡为等级,宜采取行之。
刻方言后序(庆元六年二月) 南宋 · 李孟传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四四、《小学考》卷七
西汉氏古书之全者,如《盐铁论》、扬子云《方言》,其存盖无几。《盐铁论》前辈每恨其文章不称汉氏,唯《方言》之书最奇古。孟传顷闻之,曾文清公尝以三诗答吕治先,有云:「伤心昨夜杯中物,不对王郎对影斟」。紫微吕居仁次韵云:「书来肯际铜鱼使,记我今年病不斟」。自注云:「出子云《方言」》。今所在镂板,辄误作「病不禁」。此书世所有而无与是正,知好之者少也。山谷诗云:「追随富贵劳牵尾」,乃用《太玄经》语。绍兴初,胡少汲、洪玉父、李文若诸人校黄诗刊本,乃误作「荣牵尾」,自此他本遂承误。「郁苍苍」三字文人多爱之,亦或鲜记其出于《太玄》。大抵子云精于小学,且多见先秦古书,故《方言》多识奇字,《太玄》多有奇语,然其用之亦各有宜。子云诸赋多古字,至《法言》、《剧秦》所用则无几,古人文章盖莫不然。西汉一书唯相如、子云等诸赋,韩退之文唯曹成王碑,柳子厚自骚词、晋问等,他皆不用古字。本朝欧文忠、王荆公、苏长公、曾南丰诸宗工文章照映今古,亦不多用古字。得非以谓古文奇字声形之学虽在所当讲,而文律之妙则不专在是,若有意用之,或反累正气也邪?学者要知所以用之,当其可则尽善耳。今《方言》自闽本外不多见,每惜其未广。予来官寻阳,有以大字本见示者,因刊置郡斋而附以所闻一二,盖惜前辈之言久或不传也。庆元庚申仲春甲子,会稽李孟传书。
按:《方言》卷末,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修塘记 南宋 · 李孟传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四四、乾隆《江南通志》卷六五
淳熙九年八月丁未,重修陈公塘成复古。惟国朝置江淮制置发运使以真州为治所,实总六路转输之任,岁漕东南粟趋汴者凡六百万。繇江入河,小遇浅涸,漕以告病,时赖堰潴之水以济不及,故自昔陂塘之利,在淮南为尤重。今行都驻钱塘,淮东西诸郡皆宿兵,岁供军储,由上流浮江而至,稍愆期会,则馈运以稽。又以真扬以北,河势径直,支流别派,比江南才十一,故灌溉之利,民常病狭。岁值旱乾,则坐视捐瘠。来庭之使,时节取道,馆候有常,留则乏事。盛冬水缩,千夫挽浅,有司岌岌,惟淹日是惧。唯是三务,在淮东为是急。今敷文钱公既以郡最褒擢,督漕于此,适当连岁旱歉之馀,以谓真之为郡,处得地所,枕江带河,东而会之,以达于淮,意其间殆有遗利而未复者。先是距真州扬子县二十里,有塘曰「陈公」,汉建安中广陵太守陈登所凿。周广九十馀里,西南所至,全隶扬子,唯东北接扬之江都者,仅十之二。塘倚山为形,独一面为堤,以受启闭,凡八百九十馀丈,冈势峻昂,环汊三十有六,毕汇于此。故渟漫涵蓄,为利不赀,异时公私取给,才下其尺,则已赡足。淮人恃之,用备不虞。恭爱之祠,庙食弗替。但中更抢攘,久废弗理,刍茭障堙,岁益浅淤,颓堤断洫,漫不可考。公既躬至其所,周视形便,规寻利源,顾谓僚佐曰:「今仍岁旱暵,苟有毫发便于民者,虽使规创,犹不当避其劳。况兹塘隐若天造,丰功厚利,肇自昔人,即旧以谋,顾曷可后」?乃具以修复利害疏言于朝,且谓漕运所资,故凡沿塘之费,一不敢以干大农。奏闻,即日诏可。公即俾属吏米恁、旧僚刘炜规图其事,量功计日,度厚薄,分畚筑,计徒庸,虑材用,以授有司。募流徙之民,厚其直,勉使赴功,而实以惠之,众皆乐趋,弗俟程督。自春三月迄秋八月而告成,总工徒凡二万三千一百一十有二。旧有斗门石䃮各一,岁久缺败,不可复据,则迁其䃮少西二十丈而更新之。浚东西两湫以谨蓄泄,与斗门之建,皆仍旧址。饰龙祠以还旧观,作新亭以待临察。委官以专护守,列卒以供徼巡,而为塘之谋益备。初公始来,顾念荐饥之后,思欲为公家长利,乃始议兴筑。而炜以从游之久,能识公意,相其成规,弗愆于诚,一举而三务毕协。佽助兹役,炜劳居多。夫事之利害,隐于疑似,能晓然知之者固鲜,知而能决断之者益加鲜。是役也,公独权其利害,而灼知之矣。或虑其劳且费也,公乃奋而决,谓利不可以弗究,役不可惮,而功固不可不济,独趋拘挛之见而卒成之,非明且决弗能也。体劳惠物,繄公是赖。昔信臣浚沟渎,杜母修南阳,楚相起芍陂,文翁穿腴口,古之致本利者,未始不赖后之人修其废而后乃益彰。恭爱之绩,自建安至今垂千三十馀年,乃始因公而复兴,是岂偶然哉?塘之成日,老稚欢趋,竭蹶争睹,相与诵之曰:「新塘千步,膏流泽注。长我禾黍,公为召父。恭爱无偏,公后陈光。甘棠之阴,共垂亿年」。于是州部之氓暨僚吏,咸愿纪公之成绩,皆以属孟传曰:「子于公门下士,记事之成,惟子为宜书」。遂不辞避而书。
按:嘉靖《南畿志》卷三一,嘉靖十三年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