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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山川典.泰山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山川典

 第二十二卷目录

 泰山部杂录
 泰山部外编

山川典第二十二卷

泰山部杂录

《书经·夏书·禹贡》:岱畎丝,枲,铅,松,怪石。《孔传》《畎谷》也。怪石,好石似玉者,岱山之谷出此五物,皆贡之。〈疏〉《正义》曰:《释水》云:水注川,曰溪。注:溪曰谷,谷是两山之间流水之道,畎谷畎去水,故言谷也。怪石,奇怪之石,故云好石似玉也。枲,麻也。铅,锡也。岱山之谷,有此五物,美于他方,故贡之也。
《春秋·隐公八年》: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公羊传》:宛者何,郑之微者也。邴者何,郑汤沐之邑也。天子有事于泰山,诸侯皆从泰山之下,诸侯皆有汤沐之邑焉。〈注〉有事者,巡守祭天,告至之礼也。当沐浴洁齐,以致其敬,故谓之汤沐邑也。
僖公三十有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免牲,犹三望。《公羊传》:三望者何,望祭也。然则曷祭,祭泰山河海,曷为祭泰山河海,山川有能润于百里者,天子秩而祭之,触石而出,肤寸而合,不崇朝而遍雨乎天下者,惟泰山尔。〈注〉泰山河海,皆助天宣气,故祭天。及之秩者,随其大小尊卑,高下所宜,侧手为肤,按指为寸。《周易》:是谋类泰山失金鸡。《郑元》注:金鸡,泰山之精。《孝经·钩命诀》:封于泰山,考绩燔燎。禅于梁父,刻石纪号。
《庄子》:易姓而王,封泰山、禅梁父者七十二代,其有形兆垠崿勒石,凡千八百馀处。
《尸子》:泰山之中,有神房、阿阁。
《汉书·艺文志》:礼家有封禅议对十九篇,汉封禅群祀三十六篇,古封禅二十二篇,小说家有封禅方说十八篇。
《齐世家》:齐自泰山属之琅琊北,被于海膏壤二千里货殖,传泰山其阳则鲁,其阴则齐。
《高祖功臣表》:封爵之誓曰:使河如带,泰山如砺,国以永宁,爰及苗裔。
《淮南子》:清之为明,杯水而见眸子;浊之为闇,河水不见泰山。
《韩诗外传》:古封泰山、禅梁父者万馀人,仲尼观之,不能尽识。
《东方朔·客难》:日月之径不千里,则不能烛六合而耀八纮。泰山之高不嶕峣,则不能浡滃云而散歊烝。《说苑》:山者宣也,言宣气生万物也。泰言高大之至也。《白虎通》:封禅王者,易姓而起,必升封泰山。何。教告之义也。始受命之时,改制应天,天下太平。功成,封禅以告太平也。所以必于泰山,何。万物所交代之处也,必于其上,何。因高告高,顺其类也,故升封者增高也。下禅梁甫之山,基广厚也。刻石纪号者,著己之功迹也。以自效仿也。天以高为尊,地以厚为德,故增泰山之高以放天,附梁甫之基以报地。明天地之所命,功成事遂,有益于天地。若高者加高,厚者加厚矣。或曰:封者金泥银绳,或曰石泥金绳封以印玺,故孔子曰:升泰山观易姓之王,可得而数者七十有馀。封者,广也。言禅者明以成功相传也。梁甫者,泰山旁山名。正以梁甫,何。以三皇禅于绎绎之山,明已成功而去,有德者居之。绎绎者,无穷之意也。五帝禅于亭亭者,制度审諟德著明也。三王禅于梁甫之山者,梁信也,甫辅也,辅天地之道而行之也。太平乃封,知告于天,必也于岱宗何。明知易姓也,刻石纪号,知自纪于百王也。燎祭,天报之义也。望祭,山川祀群神也。《诗》云:于皇时周,陟其高山。言周太平封泰山也。又曰:嶞山乔岳,允犹翕河。言望祭山川,百神来归也。天下太平,符瑞所以来至者,以为王者承统理,调和阴阳。阴阳和,万物序,休气充塞,故符瑞并臻,皆应德而至,德至天则斗极明,日月光,甘露降。德至地则嘉禾生,蓂荚起,秬鬯出,太平感。德至文表,则景星见,五纬顺轨。德至草木,朱草生,木连理。德至鸟兽,则凤凰翔,鸾鸟舞,麒麟臻,白虎到,狐九尾、白雉降,白鹿见,白鸟下。德至山陵,则景云出,芝实茂,陵出异丹,阜出萐莆,山出器车,泽出神鼎。德至渊泉,则黄龙见,醴泉通,河出龙图,洛出龟书,江出大贝,海出明珠。德至八方,则祥风至,佳气时,喜钟律,调音度施,四夷化,孝道至,则以萐莆者树名也。其叶大于门,扇不摇自扇,于饮食清凉助供养也。继嗣平明,则宾连生于房户。宾连者,木名,连累相承,故在于房户,象继嗣也。日历得其分度,则蓂荚生于阶间。蓂荚,树名也。月一日生一荚,十五日毕至,十六日去荚,故荚阶生似日月也。贤不肖,位不相踰,则平路生于庭。平路者,树名也。官位得其人,则生,失其人,则死。狐九尾,何。狐死,首丘不忘本也,明安不忘危也。必九尾者,何也。九妃得其所,子孙蕃息也。于尾者,何。明后当盛也。景星者,大星也,月或不见,景星常见,可以夜作,有益于人民也。甘露者,美露也,降则物无不盛者也。朱草者,赤草也,可以染绛别尊卑也。醴泉者,美泉也,状若醴酒,可以养老。嘉禾者,大禾也,成王时有三苗异亩而生,同一穟,大几盈车,长几充箱,民有得而上之者。成王访于周公而问之,公曰:三苗为一穟,天下当和为一乎。以是果有越裳氏,重九译而来矣。
《论衡》:泰山之高,参天入云,去之百里,不见埵块。《桓谭新论》:泰山之有石刻,凡千八百馀处而可识者七十有二。
《风俗通义》:谨按《尚书礼》:天子巡狩,岁二月,至岱宗。《管子》:称封泰山禅梁父,可得而数,七十有二。盖王者受命易姓,应天下太平功成封禅以告平也,所以必于岱宗者,长万物之宗,阴阳交代、触石而出、肤寸而合、不崇朝,遍雨天下,唯泰山乎。封者立石,高一丈二尺,剋之曰:事天以礼,立身以义,事父以孝,成名以仁。四守之内,莫不为郡县。四夷八蛮,咸来贡职。与天下无极,人民蕃息,天禄永得。祭上元尊而俎生鱼,坛广十二丈,高三尺,阶三等。必于其上,示增高也。剋石纪号,著己绩也。或曰:金泥银绳印之玺,下禅梁父,礼祠地主,去事之杀,示增广也。禅谓坛墠,当有所与也。三皇禅于绎绎,明己功成而去,德者居之。绎绎者,无所指斥也。五帝禅于亭亭,德不及于皇亭亭名山,其身禅予圣人,三王禅于梁父者,信父者子,言父子相信与也。孝武皇帝封,广丈二尺,高九尺,其下有玉牒书,秘书。江淮间,一茅三脊为神藉五色土,益杂封纵远方奇兽,飞禽及白雉加祠兕,牛犀象之属,其享曰天,增授皇帝泰元神筴,周而复始,皇帝敬拜泰灵。其夜,有光如流星,昼有白云起封中,于是作明堂汶上,令诸侯各治邸车驾,前后五至祠,以元鼎六年告封,改为元封。武帝已年四十七矣,何缘反更得十八也。就若所云明神祸福,必有徵应,权时倒读,焉能诞招期乎。奉车子侯骖乘上下,臣不预封事,何。因操印,没石乃止。暴病而死,悼惕无已。又言武帝与仙人对博,棋没石中,马蹄迹处,于今尚存。虚妄若此,非一事也。予以空伪承乏,东岳忝素六载,数聘祈祠。咨问长老贤通上泰山者,云谓玺处剋石,文昧难知也。殊无有金箧玉牒探筹之事。春秋以为:传闻不如亲见。见之人,斯为审矣。《传》曰:五帝圣焉死,三王仁焉死,五霸智焉死。其陨落崩薨之日,不能咸至百年。《诗》云:三后在天。《论语》曰:古皆没。太史记黄帝葬于桥山,骑龙升天,岂不怪乎。乌号弓者,柘桑之林,枝条畅茂,乌登其上,下垂著地,乌适飞去,后从拨杀,取以为弓,因名乌号耳。淫祀无福,是以季氏不享,泰山之旅而易美,西邻之礿祭,盖重祭祀而不贵牲,敬实而不求华也。
谨按《礼记》:将至泰山,必先有事于配林。林,树木之所聚生也。今配林在泰山西南五六里。予前临郡,因侍祀之行,故往观之。树木盖不足言,犹七八百载间,有衰索乎。
《五经通义》:岱宗,言王者受命易姓,报功告成,必于岱宗也。东方,万物始交代处。宗,长也,言为群岳之长。袁宏《汉纪》:夫东方者,万物之所始;山岳者,灵气之所宅。故求之物本,必于其始;取其所通,必于其宅。崇其坛场,谓之封;明其代兴,谓之禅。然则封禅者,王者开物成务之大礼也。
《博物志》:泰山,一曰天孙,言为天帝孙也,主召人魂。东方万物始成,故知人生命之长短。
《括地志》:梁父山在兖州泗水县北八十里西,接徂徕山,肃然山,在博城县东六十里。
《晋太康地志》:肃然山,泰山趾东北名也。
《世说》:客有问陈季方曰:足下家君,有何功德,而荷天下重名。季方曰:吾于家君,譬如桂树生于泰山之阿,上有万仞之高,下有不测之渊;上为甘露所沾,下为渊泉所润。当斯时,桂树焉知泰山之高,渊泉之深。不知有功德与无也。
《丘渊之齐记》:泰山东岳也,瀛博二县共界,汉武封禅,割此县以供祀,泰山故曰奉高。
伍缉之《从征记》:泰山于所经诸山最高,而岑崿轩举凌跨众阜,云霞草木,蔼然灵异苑囿神奇,故无螫虫猛兽。
泰山有上中下三庙,庙前有大井,水极香冷,异于凡水,不知何代所掘。
《三礼义宗》:东岳所以谓之岱者。代谢之义,阳春用事,除故生新万物更生,相代之道,故岱为名也。
《述异记》:桀时泰山山走石,泣先儒说桀之将亡,泰山三日泣,今泰山山石望之。若人泣盖是也。周武谓周公曰:桀为不道走山泣石。
王通《中说》:封禅非古也,其秦汉之侈心乎。
《解道周齐记》:临淄城南十五里,天齐渊,五泉并出,有异于常,故庙屋以铜瓦,有天齐字,在齐八祀,祀天于此故名云。
《唐六典》:泰山周一百六十里,高四十馀里,今泰安州境有云云亭亭,梁父社首,高里石闾,徂徕等山。新泰县境有龟山、新甫山。虽随地异名,实泰山之支峰别阜也。
白帖山岳,岱为之长。
《通志》:济南诸山,其北麓也。兖州诸山,其南麓也。青齐海上诸山,其左翼也。河东诸山,其右翼也。斯其为泰山矣乎。乃若山南则有汉武遗柏,天门则有五大夫松,绝顶则有秦无字碑,悬崖则有唐开元铭,斯则泰山,古迹之最优者。
《法苑珠林》:泰山之东有醴泉焉,其形如井,本体皆石。欲取饮者,皆洗心跪而挹之,则泉出如流。若或污慢,则泉缩焉。盖有神明以宰之也。
《集古录》:余友江邻,几谪官奉符,尝至泰山顶上,视秦所刻石处,云石顽不可镌凿,不知当时何以刻之也。然四面皆无草木,野火不及,故能若此之久,而风雨所剥其存者,才此数十字而已。
曾巩《二堂记》:泰山之北水,与齐之东南诸水,西北汇于黑水之湾,又西北汇于柏崖。
苏轼《送杨杰诗序》:无为子尝奉使,登泰山绝顶,鸡一鸣,即见日。
《却扫编》《史记》载:秦始皇及二世,行幸郡县,立石刻辞,世传泰山篆字可读者,惟有二世诏五十许字。而始皇刻辞,皆谓已亡。宋丞相莒公镇东平日,遣工就泰山,抚得墨本,以庆历戊子岁,别刻新石,亲作后序,止有四十八字。欧阳文忠公《集古录》亦言:友人江邻,几守官,奉高亲,到碑下,才有此数十字而已。其后东平刘斯立尝登泰山绝顶,访秦篆徘徊碑下,其石埋植土中,高不过四五尺,形制似方而非方,四面广狭,皆不等,因其自然,不加磨砻。所谓五十许字者,在南面稍平处,人常所抚拓,故士大夫多得见之。其三面尤残缺蔽闇,人不措意,隐隐若有字痕刮磨蚀试,令抚以纸墨,渐若可辨。盖四面周围,悉有刻字,总二十二行,行十二字,字从西面起,以东北南为次,西面六行,北面三行,东面六行,南面七行,其末有制曰:可三字。复转在西南棱上,其十二行是始皇辞,其十行是二世辞,以《史记》證之,文意皆具,计其缺处字数适同,于是泰山之篆,遂为全篇,如亲远黎史作亲巡远方黎民金,石刻作刻石,著作休,嗣作世,听作圣,陲体作礼,昆作后,则又史家之差误,皆当以碑为正。其曰:御史大夫者,大夫也。《庄子》曰:且而属之夫夫。卫宏曰:古文一字两名,因就注之。斯立,名跂,丞相莘老之子,善为文章,晚榜所居室曰:学易堂。类其文为二十卷,号《学易集》行于世。字查字典无〉《梦溪笔谈》:大驾玉辂,唐高宗时造,至今进御。自唐至今,凡三至泰山登封。其地巡幸,莫记其数。至今完壮,乘之安若山岳,以措杯水其上而不摇。
《方舆胜览》:尝腊月冲雪登岳,至御帐,云烟模糊,至十八盘,天宇开霁,俯瞩山腰,犹有云霭。及下山,大雪如故。冬春之交,诸崖谷出,烟雾寒甚。初尚可指数,顷则叆叇蒙覆,尽失山形。少霁,溪壑林木及楼阁,檐牙凝结,冰花珠联,粉缀如画。尝于春时晨,观山,半云布,平密绚烂,一色宛然,倒看天宇。四月以后,山多蒸湿不可居。五六月,亦寒,衣必绵,卧必炕,早暮如深秋,遇夏时暴雨,山半风激云涌,雷声电光,皆出其下。隐若见麓地白波,沆漭如海。顷忽云升岳顶,则上下皆雨。人饮诸崖水,多泻。惟瑶池白鹤、水帘、五花、玉女数泉,甘美。元君祠东崖一窍,泉滴如珠,昼夜出一斛许,其味尤佳。
《容斋随笔》:应劭《汉官仪》载,建武封禅事,每称天子为国家,其叙山势峭险、登陟劳困之状极工,余喜诵之。而未尝见称于昔贤。秦、吴、周三观,亦无用之者。今应劭书脱略,惟刘昭补注《东汉志》仅有之,亦非全篇也。《朱子全书》:冀都是正天地中间,右畔是华山耸立,为虎。自华来至中,为嵩山,是为前案。遂过去为泰山,耸于左,是为龙。
《地理经》:行到青齐忽起峰,兖州东岳插天雄。分枝擘脉钟灵气,圣贤多在鲁邦中。
《岱宗记》:梁父、长白二山,为泰山辅岳。
《中国水论》:泰山特起东方,横亘左右,以障中原。又曰:泰山特起东方,为中国水口。
《卧游录》:三观岱宗,二门天启。石闾梁父,云云亭亭。冯山负海,临漳枕津。太公用之而富,管氏资之而兴。至元碑刻禁约,泰安州准东岳提点监修官牒开称:东岳有上中下三庙,本州城北岱岳庙,系中庙。唐时,武则天将岱岳庙改作道观,左侧西王母殿宇,经毁不存。上有岩岩亭,乃遇封禅帝王歇礼之所。下有西王母池,次有吕翁洞,犹存圣像。池上一石碑,云:该奉州官台旨,禁约诸人,无得于池上下作秽,如违,决杖八十。当职准此,合行出榜,晓谕禁约。至元二十九年九月日榜。
《魏庄渠书》:泰山之上,有日观峰者,夜半可以眺而见浴日弥。望如铺金者,海也。绿色微茫,中有若掣电者,海岛溪山相间也。金色渐淡,日轮浮动,水中如大玉盘,适海滨望而见海日,是矣。登天台之巅,曰:华顶者,乃知此特小海耳。诸山环列,外乃为大海。泰山有日观者,观日于未出也。有月观者,观月于已没也。长安观者,西望秦中诸山也。越观者,南望会稽诸山也。衡山有七十二峰,亦有日观、月观,不及泰山者,当卯位也。
《枕谭》:今人称,泰山五大夫,俱云五松树,而不知始皇上泰山封祀,风雨暴至,休于松树下,遂封其树为五大夫。五大夫,秦官名,第九爵也,此可證千古之谬。《群碎录》:今人呼妻父,曰岳翁,曰丈人。《匈奴传》曰:汉天子,我丈人行也,故呼为丈人。又以泰山有丈人峰,故又呼丈人。曰:岳翁,亦曰泰山。
《岱史》:堪舆家言:泰山之麓水交流,孔林独茂,盖指泮渿梳洗汶,渐而言吾夫子之生也,岂偶然哉。是故其终也,曳杖之歌,泰山自任公姓,振振世禄罔替,则岳灵之笃于孔氏者,其有穷乎。
《灵宇纪叙》:岳顶诸宫观,当世严奉,乃绝无翼室。以居黄冠。黄冠固甚,贫率散处麓下觅食,则神明香火之谓,何,即居守安所藉也。旋葺旋颓,职此之由哉。余谓岳巅诸宫观,宜各因其隙地,有司以香税馀钱,搆为翼室,以居黄冠之有戒行者。仍籍名于官,责以焚修扫除,则宫观不致旋颓,可岁省修葺之费,恤民事神,庶几两得云。
《刘定之记略》:泰山绝顶,旧有祠,祀碧霞元君,以其最高,云蒸雨降,材木易朽,飙风刚劲,瓦多飘毁,祠不能久。今副都御史原杰,巡抚山东,谒祠,见其隳坠,谋新之铜梁铁瓦,琉璃砖甓之,坚固丹雘,青垩藻绘漆,饰之辉焕,高广深邃,规制增旧。其费取诸官,而民不知。自昔登山捐施,委诸巫祝妄,费不可稽,而今纪理之,皆有条法。
《日知录》:泰山顶碧霞元君,宋真宗所封。世人多以为泰山之女。后之文人,知其说之不经,而撰为黄帝遣玉女之事,以附会之。不知当日所以褒封,固真以为泰山之女也。今考封号,虽自宋时,而泰山女之说,则晋时已有之。张华《博物志》:文王以太公为灌坛令,期年,风不鸣条文。王梦见有一妇人,当道而哭。问其故,曰:我,东海泰山神女。嫁为西海妇,欲东归,灌坛令当吾道。太公有德,吾不敢以暴风疾雨过也。文王梦觉,明日,召太公。三日三夕,果有疾风骤雨自西来也。文王乃拜太公为大司马,此一事也。干宝《搜神记》:后汉胡母班尝至泰山侧,为泰山府君所召,令致书于女婿河伯。云:至河中流,扣舟呼青衣,当自有取书者。果得达,复为河伯致书府君。此二事也。《魏书·高句丽传》朱蒙告水曰我是日子河伯外孙〉《列异传记》:蔡支事又以天帝为泰山神,之外孙自汉以来,不明乎。天神地祇人鬼之别,一以人道事之。于是封岳神为王,则立寝殿为王夫人。有夫人则有女,而女有婿,又有外孙矣。唐宋之时但言灵应即加封号,不如今之君子必求其人,以实之也。又考泰山不惟有女,亦又有儿。《魏书·段承根传》:父晖,师事欧阳汤。有一童子,与晖同志。后二年,辞归,从晖请马。晖戏作木马与之。童子甚悦,谢晖曰:吾,泰山府君子,奉敕游学,今将归。损子厚赠,无以报德。子后至常伯,封侯。言讫,乘马腾空而去。《集异记》言:贞元初,李纳病笃,遣押衙王祐祷岱岳,遥见山上有四五人,衣碧汗衫,半臂。路人止,祐下车言:此三郎子、七郎子也。《文献通考》:后唐长兴三年,诏以泰山三郎为威雄将军。宋大中祥符元年十月,封禅毕,亲幸,加封炳灵公。夫封其子为将军、为公,则封其女为君,正一时之事耳。
又考管子对桓公曰:东海之子类于龟。不知何语。而房元龄注,则以为海神之子。又元刘遵《鲁漠岛记》曰:庙中神妃,相传为东海广德王第七女。夫海有女,则山亦有女,曷足怪乎。
尝考泰山之《故仙论》,起于周末,《鬼论》起于汉末,《左氏》《国语》未有封禅之文,是三代以上,无仙论也。《史记》《汉书》未有考鬼之说,是元成以上,无鬼论也。《盐铁论》云:古者,庶人鱼菽之祭。士一庙,大夫三,以时有事于五祀,无出门之祭。今富者祈名岳,望山川,椎牛击鼓,戏倡舞像。则出门进香之俗,已自西京而有之矣。自哀平之际,而谶纬之书出。然后有如《遁甲开山图》所云,泰山在左亢,父在右亢,父知生,梁父主死。《博物志》所云:泰山,一曰天孙,言为天帝之孙,主召人魂魄。知生命之长短者。其见于史者,则《后汉书·方术传》:许峻自云:尝笃病,三年不愈,乃谒泰山请命。《乌桓传》:死者神灵归赤山。赤山在辽东西北数千里。如中国人死者,魂神归泰山也。《三国志·管辂传》:谓其弟辰曰:但恐至泰山治鬼,不得治生人,如何。而古辞怨诗,行齐度,游四方各系泰山录,人间乐未央,忽然归东岳。陈思王《驱车篇》:魂神所系,属逝者感。斯征刘桢赠五官中郎将诗:常恐游岱宗,不复见故人。应璩《百一诗》:年命在桑榆,东岳与我期。然则鬼论之兴,其在东京之世乎。岳顶无字碑,世传为秦始皇立。按秦碑在玉女池上,李斯篆书,高不过五尺。而铭文并二世诏书咸具,不当又立此大碑也。考之宋以前亦无此说。因取《史记》反覆读之,知为汉武帝所立也。《史记·秦始皇本纪》云:上泰山,立石封祠,祀其下,云刻所立石,是秦石,有文字之證,今李斯碑是也。《封禅书》云:东上泰山。泰山之草木叶未生,乃令人上石立之泰山巅上,遂东巡海上,四月,还至奉高,上泰山封,而不言刻石,是汉石无文字之證,今碑是也。《后汉书·祭祀志》亦云:上东上泰山,乃上石立之泰山巅。然则此无字碑,明为汉武帝所立,而后之不读史者,误以为秦耳。
始皇刻石之处,凡六,《史记》书之甚明。于邹峄山则上云立石下,云刻石颂秦德。于泰山则上云立石,下云刻所立石。于之罘则二十八年云立石,二十九年云刻石,于琅邪则云立石刻颂秦德,于会稽则云立石刻颂秦德。无不先言立,后言刻者。惟于碣石,则云刻碣石门,门自是石,不须立也。古人作史,文字之密如此,使秦皇别立此石,秦史焉得不纪。使汉武有文刻石,汉史又安敢不录乎。
《后汉书·桓帝纪》:永兴二年,泰山、琅邪贼公孙举等反,杀长史。永寿元年七月,初置泰山、琅邪都尉官。延熹五年八月己卯,罢琅邪都尉官。八年五月壬申,罢泰山都尉官。《金石录》载:汉泰山都尉孔宙碑云,宙以延熹四年卒,盖卒后四年,官遂废矣。然泰山都尉,实不始于此。光武时,曾置之。《文苑》传:夏恭,光武时拜郎中,再迁泰山都尉。又按《光武纪》:建武六年初,罢郡国都尉官,恭之迁,盖在此年前也。
泰山自公孙举、东郭窦劳丙、叔孙无忌相继叛乱,以是置都尉之官。以后官虽不设,而郡兵领于太守,其力素厚。故何进使府掾泰山王匡东发其郡强弩,而应劭、夏侯渊亦以之破黄巾,可见汉代不废郡兵之效。而建安中,曹公表曰:泰山郡界旷远,旧多轻悍,权时之宜,可分五县为嬴郡。则其时之习俗,又可知矣。《居易录》:吾乡泰山收碧霞元君祠香税,自明正德十一年,从镇守监言始。

泰山部外编

《岱史》、王之纲《玉女传》:玉女者,天仙神女也。黄帝时始见汉明帝,时再见焉。按玉女考李谔瑶池记云,黄帝尝建岱岳观。遣女七人云冠羽衣,焚修以迓西昆真人。玉女盖七女中之一,其修而得道者。《玉女卷》云:汉明帝时,西牛国孙宁府奉符县,善士石守道妻金氏。中元七年甲子四月十八日子时,生女名玉叶,貌端而性颖。三岁,解人伦。七岁,辄闻法,尝礼西王母。十四岁,忽感母教,欲入山,得曹仙长指,入天空山黄花洞修焉。天空盖泰山洞,即石室处也。三年,丹就,元精发而光显,遂依于泰山焉。泰山以此有玉女神山顶,故有池名玉女池。傍为玉女石像。宋真宗东封先驱至泉水忽瀑,清泚可鉴,味甘美。王钦若请浚之,像偶折,诏易以玉复砻石,为龛搆昭真祠祀焉。尹龙谓世传天仙玉女碧霞元君之祠,始此。〈按:中元乃光武纪年。今入于明帝,又西牛
国之名,既不见于史册,府县之名,更为附会,语多舛谬,故入外编

《神仙传》:太真夫人,王母之小女也。年可十六七,名婉,字罗敷。遂事元都太真王,有子为三天太上府司直主总纠天曹之违错,比地上之卿佐,年少好游逸,委官废事,有司奏劾。以不亲局职察,降主事,东岳退真王之编,司鬼神之师,五百年一代其职。夫人因来视之,过临淄县,小吏和君贤为贼所伤,殆死。夫人见悯,问之,君贤以实对。夫人曰:汝所伤乃重刃关,于肺腑五脏泄漏,血凝绛府,气激伤外,此将死之厄也。不可复生,如何。君贤知是神人,叩头求哀。夫人于肘后筒中出药一丸,大如小豆,即令服之。登时而愈,血绝创合,无复惨痛。君贤再拜,跪曰:家财不足,不知何以奉答恩施,唯当自展驽力,以报所受耳。夫人曰:汝必欲谢我,亦可,随去否。君贤乃易姓名号马明生,随夫人执役。夫人还入东岳岱宗山峭壁石室之中上,下悬绝重岩深隐,去地千馀尺,石室中有金床玉几,珍物奇伟,人迹所不能至。明生,初但欲学金创方,既见神仙来往,及知有不死之道。旦夕供给扫洒,不敢懈倦。夫人亦以鬼怪虎狼,及眩惑众变试之,明生神情澄正,终不恐惧。又使明生他行别宿,因以好女调戏亲接之。明生心坚静,固无邪念。所居石室玉床之上,有紫锦被褥紫罗帐,帐中服玩瑰金函玉,元黄罗列,非世所有,不能一一知其名也。有两卷素书,题曰:《九天太上道经》,明生亦不敢发视其文。惟供洒扫守岩室而已。如此五年,愈加勤肃。夫人曰:汝真可教。因以姓氏本末告之。曰:我久在人间,今接太上召,不复得停,念汝专谨,欲教汝长生之方,而我所受服适可授三天,真人不可以教始学。有安期先生烧金液丹法,立可得用。明日当来,吾将以汝付嘱焉。明日,安期果至,乘駮驎,朱衣玉佩,从六七仙人,皆执节奉卫。见夫人,拜揖甚恭。饮宴半日许,夫人因指明生曰:此子有心向慕,殆可教训。且欲令就君受金液丹方,便宜将去。安期曰:诺。但恐浅薄,不足训授耳。夫人语明生曰:我不得复停,汝随此君去。明生流涕而辞,乃随安期负笈,凡二十年,乃受金液之方,鍊而升天。
《岱史》:安期生在泰山,遇李少君入山采药,病困。安期生,与神楼散,一匕而愈。
《酉阳杂俎》:天翁,姓张,名坚,字刺渴。渔阳人,少不羁无所拘忌,常张罗,得一白雀,爱而养之。梦天刘翁责怒,每欲杀之,白雀辄以报坚,坚设诸方待之,终莫能害。天翁遂下观之,坚盛设宾主,乃窃骑天翁车,乘白龙,振策登天。天翁乘馀龙,追之不及。坚既到天宫,易百官,杜塞北门,封白雀为上卿,侯改白雀之孕,不产于下土,刘翁失治,徘徊五岳作灾。坚患之,以刘翁为泰山太守,主生死之籍。〈按此条荒谬已极,不言时代,以其所言,乃泰山之始也。故列之
于此

《神仙传》:刘冯者,沛人。学道于穆王子服、石柱英,及中岳石流黄。年三百馀岁,而少容。后入泰山中。
泰山下老父者,失其姓名。武帝巡狩见老父锄于道间,头上白光高数丈。问之,对曰:臣年八十五,时衰老垂死,头白齿落,有道者,教臣绝谷,服丹饮水,并作神枕,枕中有三十二物,其二十四物以当二十四气,其八物以当八风。臣行之,转少,日行三百里。今年九十矣。帝受其方,赐缣帛去。父入岱宗山十年。五年时一还乡里。三百馀岁,乃不复还也。
《列仙传》:岱宗石室中,上下悬绝,其中金床玉几。泰山道士稷丘君,武帝时以道术受赐。后上东巡泰山稷丘,君冠章甫衣黄衣,拥琴来拜武帝曰:陛下勿上,上必伤足。帝必欲上。及数里,左右足指皆折。乃止。马明灵者,齐国临淄人,本姓和,字君贤,为县吏。捕贼,为所伤。当时殆死。良久,忽于道间见一女,以肘后管中一丸药,大如小豆,与明灵服之,于是即愈血绝创合。随神女还岱宗室中,上下悬绝,重岩深隐,其去地千馀丈,中有金床玉几,非人迹之所能至。
崔文子,泰山人,好黄老术,潜居山下,作黄丸卖药,有疫气者,饮药即愈。
《稽神录》:汉宗正卿刘皞,忽梦一人,手执文簿,殆似冥吏,意其知人命禄。乃诘之,仍希阅己将来穷达。吏曰:作齐王判官,后为司徒宗正卿。皞自以朝籍已高,不乐却为王府官职。梦觉,历历记之。亦言于亲友。后衔命使吴越,路由郓州,忽于公馆染疾。恍惚忆其曾梦为齐王判官,恐是泰山神天齐王也。乃令亲侍就庙,陈所梦炷香,掷筊以质之,一掷果应宗正卿。以家事未了,更将恳明神祈俟过海回,得以从命,频掷不允。俄,卒于邮亭。
《搜神记》:后汉胡母班,曾至泰山之侧,为泰山府君所召,令致书于女婿河伯处,云:至河中流,扣舟呼青衣,当自有取书者。果得达复,为河伯致书府君云。《列异传》:魏蒋济为领军。其妇梦见亡儿,涕泣曰:死生异路,我生时为卿相子孙,今在地下,为泰山伍伯,憔悴困辱,不可复言。今太庙西讴士孙阿,今见召为泰山令,愿母为白侯,属阿,令转我得乐处。言讫,母忽然惊寤。明日以白济,济曰:梦为尔耳,不足怪也。明日暮,复梦曰:我来迎新君,止在庙下未发之顷。暂得来归。新君明日日中当发。临发多事,不复得归。永辞于此。侯气彊难,感悟,故自诉于母,愿重启侯:何惜不一试验之。遂道阿之形状,言甚备悉。天明,母重启侯:虽云梦不足怪,此何太适,适亦何惜不一验之。济乃遣人诣太庙下,推问孙阿,果得之形状,證验悉如儿言。济涕泣曰:几负吾儿。于是乃见孙阿,具语其事。阿不惧当死,而喜得为泰山令,惟恐济言不信也,曰:若如节下言,阿之愿也。不知贤子欲得何职。济曰:随地下乐者与之。阿曰:辄当奉教。乃厚赏之。言讫,遣还。济欲速知其验,从领军门至庙下,十步安一人,以传阿消息。辰时,传阿心痛;巳时,传阿剧;日中,传阿亡。济泣曰:虽哀吾儿之不幸,且喜亡者有知。后月馀,儿复来,语母曰:已得转为录事矣。
《搜神记》:昔太祖年七十,只养一子,年十三而夭,太祖与夫人昼夜悲泣不止。夫人忽一夜梦见亡儿来,谓母曰:某今差在泰山,五百日驱使,苦无暂休。今泰山府君取周王为岳宿,阿娘可为儿嘱王,安儿于乐处,免有驱役。言讫,洒涕而别。其母睡觉,悲不自胜。太祖问:有何故。具以事白太祖,曰:梦以想成,生死殊道,漠漠然何可凭也。翌日,昼寝,复自梦见亡子曰:昨日请阿娘咨告,如何却以为无凭也。既若不信,但看周王三月十八日必死,若不死,即虚也。太祖梦觉信之,明旦唤文王来语,曰:朕昨昼寝梦见亡子,云被差问泰山府,五百日驱使。今泰山府君,取卿为宿。今梦想之顷,朕亦不信。傥如所梦,卿即方便安儿于乐处。周王曰:短长之数,岂可逃乎。然念永别清朝,将辞昭代,已审圣旨,岂敢违命。泣涕交下,哀恋久之。太祖乃赐王绢十匹,以赎亡儿。果于三月十八日卒。经十馀日,太祖又梦见儿,颜色和悦,谓父曰:蒙托父王,文王任所职,迁儿于泰山府录事参军,不监印,差帝南人代役,仰荷君恩,敢不上报。太祖梦觉,喜而复悲,即发人往问帝南人死虚实。使回云:亡经十五日。事验有实,方知鬼神之道,昭然不可谓之无矣。〈按太祖及周王,或魏或晋,俱不知其
所指。其云年七十岁养一子,今以史传考之,皆不合

《还冤记》:晋富阳县令王范,有妾桃英,殊有姿色,遂与阁下丁丰、史华期二人奸通。范尝出行不还,帐内都督孙元弼,闻丁丰户内有环佩声。觇视,见桃英与同被而卧。元弼叩户,面叱之,桃英即起,揽裙理鬓,蹑履还内。元弼又见华期带佩桃英麝香。二人惧元弼告之,乃共谤元弼与桃英有私。范不辨察,遂杀元弼。有陈超者,当时在座劝成元弼罪。后范代还,超亦出都看范,行赤亭山下,值雷雨日暮,忽然有人扶起腋胫,曳将去入荒泽中,电光照见一鬼,面甚青黑,眼无瞳子,曰:吾孙元弼也,诉怨皇天,早见申理,连时候汝,乃今相遇。超叩头流血。鬼曰:王范既为事主,当先杀之。贾景伯、孙文度,在泰山元堂下,共定生死名录。桃英魂魄,亦收在女青亭者,是第三地岳,名在黄泉下专治女鬼。投至天明,失鬼所在。超至扬都,诣范,未敢说之。便见鬼从外来,径入范帐。至夜,范始眠,忽然大魇,连呼不醒。家人牵青牛临范上,并加桃人左索。向明,小苏十许日而死。妾亦暴亡。超亦逃走长干寺,易姓名为何规。后五年三月三日临水,酒酣,超云,今当不复畏此鬼也。低头,便见鬼影已在水中,以手挦超鼻,血大出,可一升许。数日而殂。
《幽明记》:巴丘县有巫师舒礼,晋永昌元年,病死,土地神将送诣泰山。俗常谓巫师为道人,初过冥司福舍前,土地神问门吏,此云何所门,吏曰:道人舍也。土地神曰:舒礼即道人。便以相付。礼入门,见千百间屋,皆悬帘置榻,男女异处,有念诵者,呗唱者,自然饮食,快乐不可言。礼名已送泰山,而身不至。忽见一人,八手四眼,提金杵逐礼。礼怖,走出。神已在门外,遂执礼送泰山。泰山府君问礼:卿在世间何所为。礼曰:事三万六千神,为人解除祠祀。府君曰:汝佞神杀生,其罪应重。付吏牵去。礼见一物,牛头人身,持铁叉,捉礼,投铁床上,身体焦烂,求死不得。经累宿,备极冤楚。府君问主者,知礼寿未尽,命放归,仍诫曰:勿复杀生淫祀。礼既活,不复作巫师。
《真灵位业图》:玉清三元宫第二左位,司命东岳上真卿,太元真人茅君讳盈字叔申。
第六左位,岱宗神侯,领罗酆右禁司鲍元节。
地仙散位,贾元道李叔胜言,成生傅道流四人,并隶司命王察,试学道者在泰山。
泰山君秦顗字景倩,为四镇,领鬼兵万人,有长史司马,复有小镇,数百各领鬼兵数千人。
《洞渊集》:泰山名蓬元太空之天,即太昊为青帝治东岳,主万物发生,考校死生鬼神之所。历代帝王报功封禅之岳,上应奎娄之精,下镇鲁地之分野。
《茅君传》:仙家凡三十六洞,天泰山周回,三千馀里名,三宫空洞之天。
《博闻录》:泰山名蓬元,太空洞天岳,帝所居其高,四千丈环一千里。
《龙鱼图》:泰山神姓圆名常龙,一云泰山君元丘目睦,泰山将军唐巨。
《述异记》:义熙五年,宋武帝北讨鲜卑,大胜。进围广固,军中将佐,乃遣使奉牲荐币谒岱岳庙。有女巫秦氏,奉高人,同县索氏之寡妻也。能降灵宣教,言无虚唱。使使者设祷,因访克捷之期。秦氏乃称教曰:天授英辅,神魔所拟,有征无战。来年二月五日,当剋。如期而三齐定焉。
《广古今五行记》:丹阳石秀之,宋元嘉中,堂上忽有一人,著平巾帻,乌布裤褶,擎一板及门,授之曰:闻巧侔班垂刘杭尤妙,泰山府君,故使相召。秀之自陈,止能造车,刘杭不及高平。刘儒忽持板而没,刘杭时为朝请除历阳郡丞,数旬而殁。
《魏书·段承根传》:承根父晖,字长祚,师事欧阳汤。有一童子,与晖同志。后二年,辞归,从晖请马。晖戏作木马与之。童子甚悦,谢晖曰:吾,泰山府君子,奉敕游学,今将欲归。损子厚赠,无以报德。子后位至常伯,封侯。非报也,且以为好。言终,乘木马腾空而去。《法苑珠林》:后魏末,齐州释志湛者,住泰山北邃谷中,衔草寺,省事少言,人鸟不乱。恒诵法华。将终,时神僧宝志谓梁武帝曰:北方衔草寺须陁洹圣僧,今日灭度。湛之亡也,无恼而化,两手各舒一指,有梵僧云。斯初果人也。还葬山中,后发看之,惟舌如故,众为立塔表焉。
《五行记》:隋文帝开皇初,安定李文府仕兖州须昌县丞。至开皇八年,见州故录事孔瓒,即须昌人,先亡。忽白日,至文府厅前,再拜。文府惊问:何为。云:泰山府君选好人,瓒以公明干,辄相荐举。文府忧惶,叩头。瓒良久云:今更为方便,慎勿漏言。至十年,自说之。说讫,便觉不快,须臾而死。
《济南府志》:法安姓鼓氏,安定鹑觚人,少出家太白山九陇精舍。开皇中,晋王召见,住慧日寺。及驾幸泰山,遇渴,安以刀刺石,引水给帝。后住神通寺,初与王入谷安,见一僧乘驴来,王问:何人。安曰:斯朗公也,即创造神通,故来迎耳。终年九十八。
《广异记》:唐高祖将封东岳,而天久霖雨,帝疑之。使刘仁轨问华山道士李播,为奏玉京天帝。播云:待问泰山府君。遂令呼之。良久,府君至拜,谒甚恭。播曰:唐皇帝欲封禅,如何。对曰:合封。后六十年,又合一封。播揖之而去。时仁轨在播侧立,见府君。府君屡顾之。播又呼回,曰:此唐宰相,不识府君,无宜见怪。既出,谓仁轨曰:府君薄怪相公不拜,令左右录此人名。所以呼回处分耳。仁轨惶汗。久之,播曰:处分了当,无苦也。其后帝遂封禅。
《报应记》:唐沈嘉会,贞观中任校书郎,以事配兰州。思归甚切。每旦夕常东向拜泰山,愿得生还。积二百馀日。永徽六年十月三日夜,见二童子,仪服甚秀,云是泰山府君之子,府君愧公朝夕拜礼,故遣奉迎。嘉会云:泰山三千馀里,何能可去。童子曰:先生闭目,勿忧道远。即依其言,瞬息之间,便到。宫殿宏丽,童子引入谒拜府君,即延入曲室,对坐谈笑,无所不至。谓嘉会曰:人之为恶,若不为人,诛死后,必有鬼得而治,无有徼幸,而免者也。若日:持金刚经一遍,即万罪皆灭,鬼官不能拘矣。又云,前府君有过天曹黜之某,姓刘嘉会亦不敢问其他。也尝与嘉会双陆,兼设酒肴,嘉会起于小厅,东见姑臧令慕容仁轨,执笏端坐云府君帖追到此,已六十日未。蒙处分嘉会坐启府君便令召仁轨,入谓曰:公县下有妇人阿赵,被县尉无状栲杀,阿赵来诉遂误追公庭,前有盆水,府君令洗面,仍遣一小儿送归。嘉会亦辞,复令二男送。凡在泰山二十八日。家人但觉其精神昏昧,既还如旧。嘉会话仁轨于众,长史赵持满令人验之,无不同。自此常持《金刚经》。遇赦得归。
《岱史·遗迹纪》:唐张仙,不知何许人,开元中与,李某同至,泰山学道。久之,李以宗室辞归,仕至大理丞。属安禄山乱,携家襄阳,寻奉使扬州,途觏张子,邀李同宿,门庭壮丽,傧从璀璨。李视女妓中,有持筝者,酷似其妻。及罢,张呼持筝者,以林擒系裙带上,各散去。明日,李复至门馆,荒秽无行人迹。询邻人曰:此刘道元宅,已十馀年无居者。寻还襄阳,索其妻裙带,果得。林檎问其故,云:一夕,梦见五六人追,云张仙唤,搊筝。临别,以林檎系裙带上。于是知张已得仙矣。
《济南府志》:降魔僧,《水经》云:开元中灵岩寺,有降魔僧教人以不寐多作茶饮,亦因之成俗,云奂山得仙于灵岩寺,明镜石山顶。
《集异记》:贞元初平卢帅,李纳病笃,遣押衙王祐祷于岱宗,斋戒而往。及岳之西南,遥见山上有四五人,衣碧汗衫,半臂,其馀三四人,杂色服饰,乃从者也。碧衣持弹弓,弹古树上山鸟,一发而中,鸟堕树,从者争掩捉。王祐见,前到山下,人尽下车却盖,向山齐拜。比祐欲到,路人皆止。祐下车,此三郎子、七郎子也。遂拜。碧衣人从者挥路人,令上车,路人踌蹰,碧衣人自挥手,又令人上持弹弓,于殿西南,以弹弓斲地,俯视如有所伺。见王祐,乃召之前,曰:何为来。祐具以对。碧衣曰:吾本使已来矣,何必更为此行。要见使者乎。遂命一人曰:引王祐见本使。遂开西院门,引入,见李纳,荷校灭耳。踞席坐于庭,王祐惊泣,前伏,抱纳左脚,噬其肤,引者曰:王祐可退却。引出,碧衣犹在殿阶,谓祐曰:要见新使邪。又命一人从东来,形状短阔,神彩可爱。碧衣曰:此君,新使也。祐拜讫,无言。祐似欠啑,而迟者久之。忽无所见,惟苍苔松柏悄然严静,乃荐奠而回,见纳。纳呼入卧内,问王祐。祐但以荐奠毕,掷樗蒲投具得吉兆告纳。纳曰:祐何不实言,何故噬吾足。于是举足,乃祐所噬迹也。祐顿首,具以实告纳,曰:适见新使为谁。祐曰:见则识,不知其名也。纳乃召三人出,指师古曰:此是也。纳遂授以后事。言毕而卒。王祐初见纳荷校。问曰:仆射何故如此。纳曰:平生为臣之辜也。盖不得已。如何今日复奚言也。
刘元迥者,狡妄人也,自言能鍊水银作黄金。又巧以鬼道惑众,众多迷之,以是致富。李师古镇平卢,招延四方之士,一艺者至,则厚给之。元迥遂以此术干师古。师古异之,面试其能,或十铢五铢,皆立成焉。盖先以金屑置于汞中也。师古曰:此诚至宝,宜何用。元迥贵成其奸,不虞后害。乃曰:杂之他药,徐烧三年,可以飞仙。为食器,可以避毒。以为玩用,可以辟邪。师古大神之,因曰:再烧,其期稍缓,子且为我化十斤,将备吾所急之器也。元迥本衒此术规师古钱帛,逡巡则谋遁去,为师古縻之,专令烧金,其数极广,元迥无从而致,因以鬼道说师古曰:公绍续一方三十馀载,虽戎马仓廪,天下莫与之,俦然欲遣四方仰归威德,所图必遂者,须假神祇之力。师古甚悦,因而询之。元迥则曰:泰岳天齐王,元宗东封,因以沉香刻制其像,所以元宗享国永年,公能以他宝易其像,则受福与开元等矣。师古狂悖,甚然之。元迥乃曰:全躯而致,或恐卒不能办。且以黄金十五斤铸换其首,固当获祐矣。师古曰:君便先为烧之,速成其事。元迥大笑曰:天齐虽曰贵,神乃鬼类耳。若以吾金为其首,岂冥鬼敢依至灵之物哉。是则斥逐天齐,何希其福哉。但以山泽纯金而易之,则可矣。师古尤异之,则以藏金二十斤恣元迥所为,仍命元迥就岳庙而易焉。元迥乃以铅锡杂类镕其外而置之,怀其真金以归,为师古作饮食器皿,靡不办集矣。师古尤加礼重,事之如兄。玉帛姬妾居第,资奉甚厚。明年,师古方宴僚属将吏,忽有庖人自厨,径诣师古于众会之中,因举身丈馀,蹈空而立,大诟曰:我,五岳之神,是何贼盗,残我仪质。我上诉于帝,涉岁方归。及归,我之甲兵军马帑藏财物,皆为黄石公所掠去。则又极骂,复耸身数丈。良久,履地。师古令曳去,庖人无复知觉,但若沉醉者。数日,师古则令尽作戎车战士戈甲旌旗,及纸钱绫帛数十车,就泰山而焚之,尚未悟元迥之奸。方将理之,而师古暴疡。不数日,脑溃而卒。其弟师道领事,即令判官李文,会虞早等按之。元迥辞穷,戮之于市。
《河东记》:柳澥,少贫,游岭表,广州节度使孔戣遇之,甚厚,赠百馀金,谕令西上。遂与秀才严烛、曾黯数人同舟,北归,至阳朔县南六十里,方博于舟中,忽推去博局,起,离席,以手接一物。初视之,若有人投刺者,即急命衫带泊舟而下,立于沙岸,拱揖而言曰:澥幸得与诸君同事,符命虽至,当须到桂州,然后议行李。君宜前路相候。曾严见澥之所为,不觉懔然,亦皆肸蚃如有所睹。澥即却入舟中偃卧。吁嗟良久,谓二友曰:仆已受泰山主簿,向者车乘吏从毕至,已与约至桂州矣。自是无复言笑,亦无疾,但每至夜,泊之处,则必箕踞而坐,指挥处分,皆非生者所为。阳朔去州尚三日程,其五十滩,常须舟人尽力乃过。至是一宿而至,澥常见二紫衣具军容,执锤驱百馀卒在水中,推挽其舟。澥至桂州,修家书才毕而卒。唐元和十四年八月也。
《酉阳杂俎》:邢和璞得黄老之道,曾居终南,好道者多卜筑依之。崔曙年少,亦随焉。伐薪汲泉,皆是名士。邢尝谓其徒曰:三五日,有一异客,君等可为予办一味也。数日,备诸水陆,遂张筵于一亭,戒无妄窥,众皆闭户不敢謦欬。邢下山,延一客,长五尺,阔三尺,首居其半,绯衣宽博,横执象笏,其睫疏挥,色若削瓜,鼓髯大笑,吻角侵耳。与邢剧谈,多非人间事故也。崔曙不耐,因走而过庭,客熟视,顾邢曰:此非泰山老师乎。邢应曰:是也。客曰:更一转则失之千里,可惜及暮而去。邢命崔曙,谓曰:向客上帝戏臣也。言泰山老师颇记无。崔垂泣,言,某实泰山老师,后身不复记忆,幼常听先人言之。
《幽怪录》:董慎为泰山府君呼为录事,令决疑狱慎,举秀才张审通决之,甚当。府君喜其聪敏。于頞上更安一耳,既还,頞极痒,涌出一耳,尤聪。时人曰:天有九头鸟,地有三耳秀才。亦呼为鸡冠秀才。
《灵应录》:永嘉县有一人患尰,衣裳褴褛,颜色寒馁,于市中求乞。群小儿多将篾随后,摵其尰处,亦不为怒。有薛主簿悯之,来即与饮食,去亦不谢。或时负薪出卖,至暮,从水南而往,莫知所止。薛后暴卒,见一人持文帖云,泰山府君。追,薛忧惶,随往,经历路岐甚崎岖。入一城中,如官府。薛立门外,追者入唱喏云:某乙到。闻声云,领入,追者却出,引薛至阶前。仰视,一人衣王者之服,厅宇高敞,两廊数十人济济而立。王问因何事追之,吏云:为前生冤家执论。王遣之,令勘对。薛方回身,忽报大舅至。王即起身迎揖。薛观之,乃尰者也。遂高声叫相救。尰者见薛,拍手惊曰:主簿何得来此。王曰:有冤债追。尰者谓王曰:老舅承斯人顾盼,可为拔之乎。王愀然,良久,谓吏曰:试看命如何。吏趋出将到二卷簿书检出,有三十年在。王曰:奇哉。乃谓薛曰:能作善业,即得还。薛曰:如得还生,愿造尊胜幢子所解冤雠。王令一吏记之。语毕,又一吏报云:某乙冤雠,已承功德解脱。王顾薛,欣然稽首,曰:大哉法力,还世,速建置,无迁延。若非舅知识,亦难相为。吏令拜王及舅王。处分吏曰:令向追者,准前押领薛回,不得停驻。遂引从旧路归,直至所居门首,似梦觉,家人号泣云:一宿矣。顷,方能言斯事,后遂每日一食,建幢子专持。念其尰者,即不至矣。乃图像供养焉。《传奇》:宝历中,有封陟孝廉者,居于少室,貌态洁朗,性颇贞端。志在典坟,僻于林薮书堂之畔,泉石清雅。时夜将午,忽飘异香,俄有辎軿自空而降,直凑檐楹,见一仙姝,侍从华丽,敛衽而揖陟曰:某籍本上仙,谪居下界,伏见郎君,神仪浚洁,襟量端明。特谒光容,愿持箕帚。陟正色曰:某家本贞廉,性惟孤介,不敢当神仙降顾。姝曰:某乍造门墙,未申恳迫,后七日更来。后七日夜,姝又至,骑从如前时。入白陟曰:某以业缘遽萦,魔障欻起,所以激切。前时布露丹恳,愿垂采纳,无阻精诚。陟又正色曰:某身居山薮,志已颛蒙,不识铅华,岂知女色。幸惟速去,无相见尤。姝曰:愿不贮其深疑,幸望容其陋质。后七日更来。后七日夜,姝又至,言曰:逝波难驻,西日易颓,花木不停,薤露非久。我有还丹,颇能驻命。许其依托,必遣君寿例三松,瞳方两目。仙山灵府,任意追游。陟怒目而言曰:我居书斋,不欺暗室,是何妖精,苦相陵逼。无更多言,倘若迟回,必当窘辱。侍卫谏曰:小娘子回车,此木偶人,不足与语,况穷薄当为下鬼,岂神仙配偶耶。姝长吁曰:我所以恳恳者,为是青牛道士之苗裔,况此时一失,又须旷居六百年,不是细事。呜呼。此子大是忍人。留诗曰:萧郎不顾凤楼人,云涩回车泪脸新。愁想蓬瀛归去路,难窥旧苑碧桃春。辎軿出户,珠翠响空,泠泠萧笙,杳杳云路。然陟意不易。后三年,陟染疾而终,为泰山所追,束以大锁,使者驱之,欲至幽府。忽遇神仙骑从,清道甚严。使者躬身于路左,曰:上元夫人游泰山耳。俄有仙骑召使者,与囚俱来。陟至彼,仰窥,乃昔日求偶仙姝也。但左右弹指悲嗟,仙姝遂索追状曰:不能于此人无情。遂索大笔,判曰:封陟往虽执迷,操惟坚洁,实由朴戆,难责风情。宜更延一纪。左右令陟跪谢。使者遂解去铁锁,曰:仙官已释,则幽府无敢追摄。使者却引归。良久,苏息后,追悔昔日之事,恸哭自咎而已。《大唐奇事》:廉广者,鲁人也。因采药于泰山,遇风雨止于大树下。及夜半,雨晴,信步而行,俄逢一人,有若隐士。问广曰:君何深夜在此。乃林下共坐,语移时忽,谓广曰:我能画,可奉君法。广唯唯乃曰:我与君一笔,但密藏焉,即随意而画,当通灵。因怀中取一五色笔,以授之。广拜谢讫,此人忽不见。尔后颇有验,但秘其事,不敢轻画。后因至中都县,李令者,性好画。又知其事,致广至,饮酒,从容问之,广秘而不言。李苦告之,广不得已。乃于壁上画鬼兵百馀,状若赴敌。其尉赵知之,亦坚命之,广又于赵廨中壁上画鬼兵百馀,状若拟战。其夕,两处所画之鬼兵,俱出战。李及赵既见此异,不敢留,遂皆毁所画鬼兵,广亦惧而逃往下邳。下邳令知其事,又切请广画,广因告曰:余偶夜遇一神灵,传得画法,每不敢下笔,下笔往往为妖,幸恕之。其宰不听,谓广曰:画鬼兵即战,画物必不战也。因命画一龙。广勉而画之,笔才绝,云蒸雾起,飘风倏至,画龙忽乘云而上,致滂沱之雨,连日不止。令忧漂坏邑居,复疑广有妖术,乃收广下狱,穷诘之。广称无妖术,以雨犹未止,令怒甚。广于狱内号泣,追告山神。其夜,梦神人言曰:君当画一大鸟,叱而乘之飞,即免矣。广及曙,乃密画一大鸟,试叱之。果展趐,广乘之,飞遁而去。直至泰山而下,寻复见神,谓广曰:君言泄于人间,固有难厄也。本与君一小笔,欲为君致福,君反自致祸,君当见还。广乃怀中探笔还之,神寻不见。广因不复能画。下邳画龙,竟为泥壁。
《前定录》:京兆尹赵郡李敏求应进士,八就礼部,试不利。太和元年秋,旅居宣平里,日晚拥膝愁坐,忽如沉醉。俄而,精魄去身,约行六七十里,至一城府门之外,有数百人。忽一人出拜之,即敏求十年前所使张岸也。敏求曰:汝前年随吾旅游,卒于泾州,何得在此。对曰:某自离二十二郎,后事柳十八郎,职甚雄盛。今作泰山府君判官,二十二郎既至此,亦须一见。遂于稠人中,引入通见。入门,两廊多有衣冠,或有愁立者,或白衣者,或执简板者,或有将通状者,其服率多惨紫或绿色。既至厅,柳揖,与之言曰:公何为到此。得非为他物所诱乎。公宜速去,非久住之所也。敏求具如此答。柳命吏送出,将去,恳求知将来之事。柳曰:人生在世,一食一宿,无不前定。所不欲人知者,虑君子不进德修业,小人惰于农耳。君固欲见,是亦不难。乃命一吏,引敏求至东院,南有屋一百馀间,从地至屋,书架皆满文簿签帖,一一可观。吏取一卷,唯出三行。其第一行云:太和二年罢举。第二行云:其年婚姻,得伊宰宅钱二十四万。其第三行云:受官于张平子。馀不复见。敏求既醒,具书于褾袂之间。明年,客游西京,过时不赴举。其年,遂娶韦氏。韦之外亲伊宰将鬻别第召敏求而售之,因访所亲,得价钱二百万。伊宰乃以二十万贶敏求,既而当用之券头,以四万为货。时敏求与万年尉户曹善,因请之省所用资,伊亦贶焉,累为二十四万。明年,以荫调授河南北县尉,县有张平子墓。时说者,失其县名,以俟知者。
《耳目记》:会昌中,有王瑶者,自云:远祖本青州人,事平卢节使。时主公姓李,不记其名,尝患背疽,众医莫能愈。瑶祖请以牲币,祷于岱宗,遂感现形,留连顾问。瑶祖因叩头泣血,愿垂矜悯。岳神言曰:尔之主帅,位居方伯,职在养民。而虐害生灵,广为不道,淫刑滥罚,致冤魂上诉。所患背疮,盖鞭笞之验,必不可愈也。天法所被,无能宥之。瑶祖因拜乞,一见主公,洎归青丘,主公已殂殁矣。瑶祖具以泰山所睹之事,白于主公夫人。云何以为验。瑶祖曰:某当在冥府之中,亦虑归之不信。请谒主公备窥缧绁,主公遂裂近身衣袂,方圆寸馀,以授某曰:尔归,将此以示吾家。其衣袂见在,夫人得之,遂验临终所服之衣,果有裁裂之处,疮血犹在。知其言不谬矣。
《稽神录》:明经赵瑜,鲁人,累举不第,困厄甚。因游泰山,祈死于岳庙。将出门,忽有小吏,自后至曰:判官召。随之而去,奄至一厅事,帘中有人云:人所重者生,君何为祈死。对曰:瑜应乡荐,累举不第,退无归耕之资,湮厄贫病,无复生意,故祈死耳。良久,闻帘中检阅簿书,既而言曰:君命至薄,名第禄仕皆无分。既此见告,当有以奉济。今以一药方授君,君以此足给衣食。然不可置家,置家则贫矣。瑜拜谢而出。至门外,空中飘大桐叶。至瑜前视之,乃书巴豆丸方于其上,亦与人间之方正同。瑜遂自称前长水令,卖药于夷门,市饵其药者,病无不愈,获利甚多。道士李德阳,亲见其桐叶已十馀年,尚如新。
《岱史·遗迹纪》:唐吕岩,字洞宾。宋天圣戊寅三月二十一日,书五言绝句于王母池,署其后曰:回翁题,政和丙申六月十八日。复书七言绝句,署其后曰:回公再书。前后书法,皆类颜鲁。公再书二字,类迟贤亭刻,人莫能识。好事者,摹其真迹于会真宫,视其诗,则知纯阳子三至泰山矣。
《道经》:五岳之神,分掌世界人物,各有攸属。岱泰山乃天帝之孙,群灵之府,主世界人民官职,生死贵贱等事。
《洞天福地记》:十洞天,第二委羽洞,周回一万里,名大有虚明之天,在兖州东岳,光明景曜,妙异不可备陈。大上列上真之封掌之。
三十六小洞天,第二洞,东岳泰山,周回一千里,名蓬元之天,在兖州。
《道藏书》:泰山周回一百六十里,畸五十步,方面各四十里。
《五岳记》:东岳泰山岳神天齐王,领仙官仙女九万人,山周回二千里,在兖州奉符县。
《玉堂闲话》:兖之东钞里泗水上,有亭,亭下有天齐王祠,中有三郎君神,祠者巫云天齐王之爱子。相传岱宗之下,樵童牧竖,或有逢羽猎者,骑从华丽,俨若侯王,即此神也。鲁人畏敬过于天齐。朱梁时,葛周镇兖部署,举家妇女游于泗亭,遂至神祠,周有子十二郎者,其妇美容,止拜于三郎君前,熟视而退。俄而病,心痛踣地,闷绝久之,举族大悸。即祷神,有顷,乃瘳,自是神情失常,梦寐恍惚,常与神遇。其家惧,送妇往东京以避之。未几,其神亦至。谓妇曰:吾寻汝久矣,今复相遇。其后信宿辄来。每神将至,妇则先欠伸,呵嚏。谓侍者曰:彼已至矣。即起入帷中,侍者属耳伺之,则闻私窃语笑,逡巡方去,率以为常。其夫畏神,竟不敢与妇同宿。久之,妇卒。
《野人闲话》:罗江县道士谯乂俊,壮年,忽梦太山府君追之,赐以黄敕补为杖直,昼归阳间,夜赴冥府,如此二十馀年。常说人间有命未终,为恶者追生魂,笞之。其人在阳间之病,或贫乞是也。往见亲戚及里人,被笞者,明旦往视之,皆验。然恒愿得免,忽于冥间遇道士,不言姓名,谓曰:尔何不致名者。昼于阳间,上告南辰北极,必得免。乂俊依此虔告。忽尔,泰山府君,却追黄敕,自是遂免。因入道,攻《易》,年八十馀。
《岱史·遗迹纪》:元丘长春,不知何许人,尝居泰山南阯长春观,以全真为教。元赐号神仙无为演道太宗师,别号长春子。后去之峄山,有仙化遗迹。〈按《元史·丘处机传》:处机,登
州栖霞人,号长春子。

张志纯,号天倪子,泰安埠上保人。六岁,能诵五经。十二岁,入元门,居会真宫,数载,道行超群。初名志伟,元主改今名,赐号崇真保德大师。授紫服,重建岱岳、升元二观及上岳庙。元初,王奕斐赠诗云:赤松宗世远,岳地作神仙。注云:其人百二十岁,三见帝,学士徐世隆题其小影曰:形虽羸于道则肥,性虽介于物则齐。具儒墨之体用,见天地之端倪。杜仁杰曰:其学也,老庄。其志也轩岐。郡人王天挺曰:冰霜外洁,日星内炳。又曰:山泽之臞,道德之腴,徐徐于于,此世之所谓天倪子者乎。化日,自颂曰:脱下娘生皮袋,此际乐然轻快。百尺竿头进步,蓬元洞府去来。前世宿德医僧,今非道门小才。
徐世隆,别号复斋,不知何许人。元翰林学士夙与泰山天倪子游,元季丧乱,变姓名,上下泰山,常居岳祠,或城隍庙。三稚子从学,一教习泅水,超距,一授《汉书》,其一曰:王圭,授举子业。久之,别去,言三子贵贱短修。其后,授《汉书》者,目盲,赖说书为衣食。习泅水者,遇济南灌城之厄,以泅解围,以超距脱死。致爵赏圭登科膺爵,三人所至,悉如其言。圭年八十许时,世隆复来见。天顺间,又至泰山,惟升元观一老道士识之,其容貌如儿时所见。后不知所终。
成兴公,真人,不知何许人。仙道成于泰山。
王从之,不知何许人。初官翰林,后隐泰山,跏趺而化人,称其地曰蜕仙岩。
《语怪》:往年,兖州有人,家赘婿,与其妻妹私通。事颇露,二人屡自分疏。既而语家人:吾二人不能自明,当共诣岱顶,质诸天齐帝。遂与俱去,告于神:吾二人果有私,乞神明加诛。祝讫,下山,各以为谩众而已。神固何知。行至山半,趋林薄僻处,行淫焉。久而不归,家人登山觅之,始得于林,则皆死矣。而其二阴根交接,粘著不解。方知神谴之以示众也。
《潜确类书》:东岳泰山,罗浮括苍,为佐命蒙山,东山为佐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