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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下梅 南宋 · 杨万里
七言绝句 押灰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建德市下梅
不特山盘水亦回,溪山信美暇徘徊。
行人自趁斜阳急,关得归鸦更苦催。
上严州乌石滩 南宋 · 杨万里
七言绝句 押先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人语相闻数尺间,其如滩恶费人牵。
已从滩下过滩上,却立前船待后船。
携家小歇严州建德县簿厅晓起 南宋 · 杨万里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不堪久客只思归,晓起巡檐强撚髭。
偶听梅梢啼一鸟,举头立看独多时。
二月望日 南宋 · 杨万里
七言绝句 押尤韵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吉水县
海棠著意唤诗愁,桃李才开又落休。
小雨轻风春一半,去年今日在严州。
幽居三咏 其一 钓雪舟 南宋 · 杨万里
七言绝句 押微韵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吉水县
青鞋黄帽绿蓑衣,钓雪舟中雪政飞。
归自严州无一物,扁舟载得钓台归。
明发窄溪晚次严州 南宋 · 杨万里
七言绝句 押先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夕照落帆乌石滩,朝来解缆窄溪边。
篙师好语君知否,一日风行两日船。
和严州添倅赵彦先寄四绝句 其一 南宋 · 杨万里
七言绝句 押真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不见王孙今九春,新词丽曲爽心神。
只言风月平分破,却是江湖一散人。
和严州添倅赵彦先寄四绝句 其二 南宋 · 杨万里
七言绝句 押虞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自抟苍壁自抄书,雪乳一瓯香一炉。
有得俸钱无吏责,如公官况世间无。
和严州添倅赵彦先寄四绝句 其三 南宋 · 杨万里
七言绝句 押覃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昌歜佳辰风自南,黄梅酿出雨鬖鬖。
绮琴绣段能分似,报不如仪独不惭。
和严州添倅赵彦先寄四绝句 其四 南宋 · 杨万里
七言绝句 押青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雏凤今年又一鸣,芝兰秀发不曾停。
州前争探黄金榜,却报城隅最冷厅。
溜港滩 南宋 · 杨万里
七言绝句 押庚韵
此去严州只半程,一江分作两江横。
忽惊洲背青山下,却有帆樯地上行。
乌祈酒二首 其一 南宋 · 杨万里
七言绝句 押词韵第七部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入到严州不识田,一江两岸万青山。
乌祈酒味君休问,费尽江波卖尽钱。
题严州新堂 南宋 · 杨万里
押词韵第四部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郡圃旧亭面东,了无所见。太守曹仲本撤材易地为堂,买地以广之,正对南山。经始小筑,觉江山辐凑,因得长句。
新堂略有次第否,忙里从公一来觑。
是时新晴收旧雨,小风吹花掠巾屦。
江山只道不解语,云何惠然堂上聚。
北山故挽南山住,东溪不遣西溪去。
向来天藏在何处,遭公拈出天不拒。
旧亭不为山作主,背山起楼何以故。
更烦好手铲东阜,放出钓台寸来许。
过严州章村放歌 南宋 · 杨万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石崖削得瘦到筋,半点也无尘土痕。
正如狻猊走得渴,下赴江水一口吞。
严滩过却乌龙觜,两岸秋山夹秋水。
舟中小酌亦不遑,眼底生愁失苍翠。
尖峰已自刺太虚,峰头更立玉浮屠。
好山千只复万只,家里门前一只无。
与张严州敬夫书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三、《诚斋集》卷六五 创作地点:江西省宜春市奉新县
某顿首再拜钦夫严州史君直阁友兄:属者曾迪功、萧监庙、江奉新过桐庐,因之致书,计无不达之理。孤宦飘○,一别如雨。欲登春风之楼,究观三湘之要领,此约竟复堕渺茫中,不但客子念之作恶而已,春风主人不为造物之所舍,人事好乖,前辈此语暗与今合,言之三叹也。即辰小风清暑,恭惟坐啸钓台,人地相高,佳政蔼如,令修于庭户之间,而民气和于耕桑垄亩之上,天维相之,台候动止万福,相门玉婘均庆。某将母携孥,已至奉新,于四月二十六日交职矣。半生惟愁作邑,自今观之,亦大可笑。盖其初不虑民事而虑财赋,因燕居深念,若恩信不可行,必待健决而后可以集事,可以行令,则六经可废矣。然世皆舍而己独用,亦未敢自信。又念书生之政,舍此则又茫无据依,因试行之,其效如响。盖异时为邑者宽己而严物,亲吏而疏民,任威而废德。及其政之不行,则又加之以益深益热之术,不尤其术之不善,而尤其术之未精,前事大抵然也。某初至,见岸狱充盈而府库虚耗自若也,于是纵幽囚,罢逮捕,息鞭笞,去讼系。出片纸书某人逋租若干,宽为之期而薄为之取,盖有以两旬为约,而输不满千钱者。初以为必不来而其来不可止,初以为必不输而其输不可却。盖所谓片纸者,若今之所谓公据焉,里诣而家给之,使之自持以来,复自持以往,不以虎穴视官府,而以家庭视官府。大抵民财止有此,要不使之归于下而已。所谓下者,非里胥,非邑吏,非狱吏乎?一鸡未肥,里胥杀而食之矣。持百钱而至邑,群吏夺而取之矣。而士大夫方据案而怒曰此顽民也,此不输租者也。故死于缧绁,死于饥寒,死于疠疫之染污,岂不痛哉!某至此期月,财赋粗给,政令方行,日无积事,岸狱常空。若上官傥见容,则平生所闻于师友者,亦可以略施行之。前辈云:「孔子牛羊之不肥,会计之不当,则为有责」。牛羊肥而已矣,会计当而已矣,则亦不足道也。某之所以区区学为邑者,言之于眼高四海者之前,真足以发一莞也。方众贤聚于本朝,而直阁犹在辅郡,何也?某无似之迹,直阁推挽不少矣,其如命何?三径稍具,径当归耕尔。鄙性生好为文,而尤喜四六,近世此作,直阁独步四海,施少才、张安国次也。某竭力以效体裁,或者谓其似吾南轩,不自知其似犹未也。与虞相笺一通,今往一本,能商略细论以教焉,至幸至幸。戒仲今何曹?定叟安讯不疏否?不赀之身,愿为君民爱之重之。不宣。
答严州知府曾郎中(致虚)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八、《诚斋集》卷一○四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吉水县
某属者小儿幼舆试吏部,涂出左冯,因之往记,蒙笃密久要,视之甚伟,且勤专走一个行李,移书累茧。作山谷之字画,追端叔之发遣,逃虚之人得此,跫然二字不足名状其喜也。即辰传烛散烟,春入侯家,恭惟民咏岂弟,天相循良,台候动止万福。某老日益加,病日益侵,去岁犬马之齿平头七十,幸得托礼法以乞骸骨,而庙堂寝不以闻者八阅月,不免令大儿长孺面控诸公,乃得将上。误蒙圣恩降诏不允,而诸公答书告以「不要劳攘」,又未敢趣迫,恐或以为激,或以为要也。出笼之鹤尚绊一足,私诉之乡里故人,当蒙见怜也。严陵顷于淳熙甲午寓居两月,以幼女寄产截齐故也。是时曹仲本为将,谂某以州无寓公可耻,留某充员,而先妣及家人子怀土思归,不能从其请,曹丈至今怅然也。是时州计甚裕,今得来教,屡空乃尔,何欤?幼舆过逢,乃拜方兄欢伯之馈,所谓割白鹭股、食鸬鹚肉矣,摧谢并供一哂。来教五幅,非所以用之乡人焉。某若视此为报,所谓吾尤子期而又为之,荷荷。会弁渺无前期,愿言珍重,即膺郎从之拜。《南史》见寄,字大纸佳,甚便老眼,至感至感。台眷恭惟尊幼受祉山则。
严州聚山堂记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四九、《诚斋集》卷七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严陵郡圃新堂落成,命曰「聚山」,太守宗丞曹侯取予诗语也。堂之经始,治中张定叟谓予:「子盍赋之,盖侯志也」。诗既往,侯遂取以命堂,且徵予为记。初予官于朝,以母老丐补外,得符临漳。自龙山登舟,舟人忽捩柂回棹,望潮波之来而逆之,突而入焉,然后随波疾行,江山开明,四顾豁如,甚快于予心也。舟行之二日,自鸬鹚湾历胥口,则两山耦立而夹驰,中通一溪,小舟折旋其间,行若巷居,止若墙面,偪仄阨塞,使人闷闷。又一日宿乌石滩下,晓起而望,则溪之外有地,地之外有野,野之外有峰。峰之外山虽不若向之开明豁如者,然北山刺天,若倚画屏,南山隔水,若来众宾,玉泉若几研,而九峰若芝兰玉树也。于是予之快者复而闷闷者去矣。予以呼家僮未来,假馆于曹侯者期月。尝从侯散策郡圃,初登千峰之榭,予亦甚快。已而降自古堞,委蛇北东,至夫所谓正己堂者,筑高而趣之庳,宇敝而见之隘,闷然复如在鸬鹚湾胥口舟中时也。侯曰:「是中有佳处,我初得之,将因其材易其地以为新堂,子岂识之」?予未应,且行且顾。举武不百,至坏垣所,偶跂而望,则向之若倚画屏者倚乎此,若来众宾者宾乎此,若几研若芝兰玉树者毕集乎此。予欣然曰:「汉武帝不云乎:『公等安在,何相见之晚』?侯之所谓佳处者,此其是耶,非乎」?侯大笑曰:「得之矣」。堂成予行,因书其说。年月日记。
张左司传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五七、《诚斋集》卷一一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张栻字敬夫。父浚,故右仆射、魏国忠献公也。生有异质,颖悟夙成,浚爱之,自幼常令在旁,教以忠孝仁义之实。既长,又命往从南岳胡宏讲求程颢及颐之学。宏告以孔门论仁之指,栻默然若有得者,宏称之曰:「圣门有人矣」。栻益自奋厉,取友四方。初造深远,卒归乎平易笃实。少以荫补右承务郎,辟宣抚司都督府书写机宜文字,除直秘阁。是时上新即位,慨然以奋伐仇虏、克复神州为己任。浚起谪籍,受重寄,开府治戎,参佐皆极一时之选。而栻以藐然少年,内赞密谋,外参庶务,莫府诸人皆自以为不及。间以军事入奏,始得见上,即进言曰:「陛下上念宗社之雠耻,下闵中原之涂炭,惕然于中,而思有以振之,臣谓此心之发即天理也。愿益加省察,而稽古亲贤以自辅,无使其少息,则今日之功可以必成」。上异其言,于是始定君臣之契。已而浚辞位去,汤思退用事,遂罢兵与虏和。虏乘隙纵兵入淮甸,中外大震。然庙堂犹主和议,至敕诸将无得以兵向虏。时浚已没,栻不胜君亲之念,甫襄事,即拜疏言:「吾与虏乃不共戴天之雠,异时朝廷虽尝兴缟素之师,然旋遣玉帛之使,讲和之念未忘于胸中。故至诚恻怛之心,无以感格乎天人之际,此所以事屡败也。今虽重为群邪所误,以蹙国而召寇,然亦安知非天以是开圣心哉?谓宜深察此理,使吾胸中了然,无纤芥之惑,然后明诏中外,公行赏罚,以快军民之愤,则人心悦,士气充,而虏不难却矣。继今以往,益坚此志,誓不言和,专务自彊,虽折不挠,使此心纯一,贯彻上下,则迟以岁月,亦何功之不成哉」!疏入不报。服除,久之,刘珙荐于上,上亦记其前日议论,除知抚州。未上,改严州。入奏,时宰相自任以恢复之说,且谓栻素论当与己合,数遣人致意,栻不答。见上,首言:「先王所以建事立功无不如志者,以其胸中之诚足以感格天人之心也。今规画虽劳,而事功不立。陛下试深察之日用之间,念虑云为之际,亦有私意之发以害吾胸中之诚者乎?有则克而去之,使吾中扃洞然无所间杂,则见义必精,守义必固,天人之应将不待求而得矣。且欲复中原之地,当先有以得中原之心,欲得中原之心,当先有以得吾民之心。求所以得吾民之心者无他,不尽其力,不伤其财而已」。至郡,问民疾苦,首以丁盐绢钱太重为请,得蠲是岁之半。明年,召为吏部员外郎,兼权起居郎。时宰相谓虏衰可图,建遣泛使往请陵寝,士大夫有忧其无备而召敌者,皆斥去之。于是栻见上,上曰:「卿知虏中事乎」?栻对曰:「不知也」。上曰:「虏中饥馑,连年盗贼四起」。栻又对曰:「虏中之事,臣虽不知,然境内之事则知之详矣」。上曰:「何事」?栻遂言曰:「臣窃见比年诸道亦多水旱,民贫日甚,而国家兵弱财匮,官吏诞谩不足赖,正使彼实可图,臣惧我之未足以图彼也」。上为默然。栻因出所奏疏曰:「臣窃谓陵寝隔绝,言之至痛。然今未能奉辞以讨之,又不能正名以绝之,乃欲卑词厚礼以求于彼,则于大义为已乖,而度之事势,我亦未有必胜之形。夫必胜之形当在于早正素定之时,而不在于两陈决机之日。今日但当下哀痛之诏,明复雠之义,显绝虏人,不与通使。然后修德立政,用贤养民,选将帅,练甲兵,以内修外攘、进战退守之事通而为一,且必治其实而不为虚文,则必胜之形隐然可见矣」。上为改容叹息,以为前未始闻此论也。上面谕:「当以为讲官,冀时得晤语」。庙堂用史正志为发运使,名为均输,实尽夺州县财赋,远近骚然。栻为上言之,上曰:「正志以为今但取之诸郡,非取之于民」。对曰:「今日州郡财赋大抵无馀,若取之不已而经用有阙,则不过巧为之名以取之于民耳」。上闻之矍然。顾栻曰:「论此事者多矣,未有能及此者。如卿之言,是朕假手于发运使以病吾民也」。旋阅其实,果如栻言,即诏罢之。兼侍讲,除左司员外郎。因讲《诗》至《葛覃》,进说:「治生于敬畏,乱起于骄淫。使为国者每念稼穑之劳,而其后妃不忘织纴之事,则心之不存者寡矣。周之先后勤俭如此,而其后世犹有休蚕织而为厉阶者,兴亡之效于此可见」。因推广其言,上陈祖宗自家刑国之懿,下斥今日兴利扰民之害。上叹曰:「此王安石所谓人言不足恤者,所以误国」。知閤门事张说除佥书枢密院事,栻夜草手疏,极言其不可,且诣宰相质责之,语甚切。宰相惭愤不堪,而上独不以为忤,亲札疏尾付宰相,使谕指。栻复奏曰:「文武诚不可偏,然今欲右武以均二柄,而所用乃得如此之人,非惟不足以服文吏之心,正恐反激武臣之怒」。于是上意感悟,命得中寝。明年乃出栻知袁州,而申说前命,于是中外諠哗,而说后竟谪死云。栻在朝未期岁而召对六七,栻感上非常之遇,知无不言,大抵皆修身务学,畏天恤民,抑侥倖,屏谗谀之意。宰相益惮之,从臣有忌之者,而近倖尤不悦,遂合中外之力以排去之。栻退居长沙,待次三年。淳熙改元,上复念栻,诏除旧职,改知静江府,经略安抚广南西路。广西去朝廷绝远,土旷民贫,常赋不支,异时诸州以漕司钱运盐鬻之,而以其息什四为州用,故州粗给,而民无加赋。其后漕司又取其半,州既不能尽运,而漕司又以岁之常责其虚息,于是官高其估,抑卖于民,而公私两病矣。栻奏以盐息什三予诸郡。又因兼摄漕事,出其所积缗钱四十万而中分之,一为诸仓煮盐之本,一为诸州运盐之费。请立法,自今漕司敢有多取、诸州辄行抑卖者,论以违制;敢以资宴饮、供问遗者,论以赃。诏从之。所统州二十有五,荒残多盗,徼外群蛮尚雠杀,喜侵掠,间亦入塞为暴。而州兵皆脆惰,又乏廪给,死亡不补,乡有保伍,名存实亡。邕管斗入蛮中,最为重地,而戍兵不能千人,独恃左右江洞丁十馀万为藩蔽,而吏部以资格注提举、巡检官,初不择人。栻乃简阅州兵,汰冗补阙,籍诸州黥卒伉健者为效用,令亲兵、摧锋等军日习月按,悉禁他役。视诸州有兵食不足、军实不治者,更斥漕司盐本羡钱以佐之。申严保伍之令,而信其赏罚。知流人沙世坚才勇,喻以讨贼自效,所捕斩前后以十百数。又奏乞选辟邕州提举巡检官以抚洞丁。传令溪洞酋豪,喻以弭怨睦邻,毋相杀掠,立之恩信,谨其禁防,示以形制,于是内宁外服,莫府无南乡之虑。朝廷买马横山,岁久弊滋,边氓告病,而马不时至,至者多道死。栻究其利病,得六十馀条,如邕守上边则濒江有买船之扰,纲马在道则所过有执牵之劳,其或道死则抑卖其肉,首奏革之。其他奸弊细碎,皆究其根穴,事为之防。诸蛮感悦,争以其善马来,岁额先办,马无滞留,亦无道死。上闻栻治行,且未尝叙年劳,乃诏特转承事郎、直宝文阁再任。五年,除秘阁修撰、荆湖北路转运副使,改知江陵府,安抚本路。湖北尤多盗,而府县往往纵释以病良民。栻入境,首劾大吏之纵贼者罢之,捕奸民之舍贼者斩之,群盗遁去。栻又益为教条,喻以利害,俾知革心。开其党与,得相捕告以除罪。于是一路肃清。郡濒边屯军,主将每与帅守不相下,帅守所将独神劲亲兵、亲勇民兵。栻既以礼遇诸将,得其驩心,而又加恤士伍,于是将士感悦。每按亲兵,必使与大军杂试均犒,以相激厉。修义勇法,使从县道阶级。农隙肄武,大阅于府,面加慰谕,勉以忠义,队长有功,奏之补官。戎政日修,士心感奋。有言于朝,请尽籍客户为义勇者,栻虑其扰,亟阅民籍,家三人者乃籍其一为义勇副军。别置总首,人给一弩,俾家习之,三岁一遣官就按,他悉无有所与。辰、沅诸州自政和间夺民田以募游惰,号刀弩手,栻为奏去其病民罔上者数条,并准奸民出塞为盗法,皆抵死。异时置而弗治,至是捕得数人,仍有胡奴在党中。栻曰:「朝廷未能正名讨贼,疆埸之事,毋曲在我」。命斩之以徇于境,而缚其亡奴归之。北人叹其理直,且曰南朝有人。信阳守刘大辩怙势希赏,广招流民而夺见户熟田以与之,请于朝以熟为荒,乞授流民,事下本道施行如章。栻劾大辩诈谖凶虐,所招流民不满百数,而虚奏十倍,请论其罪,不报。章累上,大辩易他郡,盖宰相忌栻者沮之云。栻自以不得其职,数求去不得。寻以病请,诏以栻为右文殿修撰,提举武夷山冲佑观,未拜命而卒。病且死,手疏劝上亲君子,远小人,信任防一己之偏,好恶公天下之理,以清四海,以固丕图。天下诵之。年四十有八。上深悼之,四方贤士大夫往往出涕相吊,而江陵、静江之民皆哭之哀。栻为人坦荡明白,表里洞然,诣理精,信道笃,乐于闻过,勇于徙义,奋厉明决,无毫发滞吝意。所至郡必葺其学校,暇日召诸生,与之讲学不倦。民以事至廷中者,必随事教以孝弟忠信。至于昏丧之法,风俗之弊,具为条教,择耆艾为乡老,授之夏楚,使以条教训其子弟,不变然后言之有司。广西刑狱使者陆济之子弃家为浮屠,父死不奔丧,为移诸路,俾执以付其家。官吏有犯名教者,皆斥遣,甚者或奏劾抵罪。尤恶世俗鬼神老佛之说,所至必屏绝之,毁淫祠前后百数。至社稷山川古先圣贤之奉,则兢兢焉。其水旱祷祠,无不应者。所著《论语说》《洙泗言仁》《诸葛忠武侯传》皆成书,其他如《诗》《书》《孟子》《太极图说》《经世编年》,皆未及更定云。栻之言曰:「学莫先于义利之辨,义者本心之所当为而为也。有为而为,则皆人欲,非天理」。此栻讲学所得之要也。子焯,承奉郎,蚤卒。
减严州等处人户赋绢诏 南宋 · 宋孝宗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四三
严州依湖州每七丁共纳绢一匹,比元额每年共减二万四千二百九十三匹有零,计钱四万七千一百七十贯足有零;绍兴府上四等每七丁共纳绢一匹,第五等每十丁共纳绢一匹,比元额每年共减绢一万三疋二丈五尺四寸,计钱五万二千一十八贯七百足有零;处州上四等户每五丁共纳绢一匹,五等户每八丁共纳绢一匹,比元额每年共减绢九千九百一十匹有零,计钱三万四千六百八十贯文足有零。以上减下钱数,并令每年收到沙田,芦场租钱内拨还户部。
按:《宋会要辑稿》食货一二之二一(第六册第五○一八页)。又见同书食货六三之三二(第七册第六○○二页)。
检视严州被水民户诏 南宋 · 宋孝宗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四八、《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一之七八(第六册第五九一二页)
严州守臣选差谙练职官一员,将已行检视之数下诸县审实。如委被渰没去处,即与倚阁二税,候至将来开复,却行起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