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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妙果法师 北宋 · 释知礼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四、《四明尊者教行录》卷五
妙果讲主文昌论师:时光急逝,法腊又增,徒觉力衰,未能果證。
日思改报,身预胜游,遂我所期,必将剋也。
汝修心勤进,为法周旋,二利兼行,三空不爽,必于此世获妙果矣。
吾虽观力未充,心有所诣,出处说行,敢离智者阃域?
常患《十六观疏》文约理奥,讲者学者,多浅多近。
法既不称,种乃不强,故率所怀,成乎私钞。
汝既吾党,同吾用心,故旋写二卷附去。
看寻若有所资,宜为众讲说;
或有异,可劄取寄来。
此外调理身心,俾成愿行,馀复何述。
老僧达昌公领。
苍颉颂碑开宝八年十二月 宋初 · 韩从训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八琼室金石补正》卷八四、绩语堂碑录
夫苍公遗教,起自轩皇。
周穆已来,始□人天游。
在洙泗之时,感凤凰来仪,引□□于飞。
会水伴留其踪迹,乃共六□□□□□(缺)章篇,制得五部之经,达于西域
苍颉者,天生德于大圣,四目重光,演圣皇之经书,克度山川□□之数□□□□□(缺)葬之。
大仙讳其颉字。
至熹平六年二月二十二日身薨,班宣御礼,敕置茔丘,以酒脯掩之。
苍颉之初,□□(缺)州十道进贡青凫,石室灵堂,殪在彭衙□地。
东临北徵之水,西接峤山,南望五龙之蒲城,北枕高奴之□□□(缺)周公霸业,明惠典坟,乃于域中取得苍公制作之精,却向洙泗水边再集卷章,流行宇宙。
变□天下□□未能建官,非□(缺)内有百揆四岳,外有州牧侯伯,万国咸宁
乃立太师太傅太保,惟作三公,论道经邦,燮理阴阳,仍统六卿,共均天下(缺)
冢宰掌邦治百官,均四海;
司马掌邦教,主其五典;
宗伯掌邦治于神人,和其上下;
司马掌平达邦国;
司寇掌邦(缺)乱,司空掌邦居,和四民时利。
六卿感其灾害不至,祸乱不作。
□典三教,岂自周时
天将以夫子为木铎,举(缺)天地。
乃将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吟咏诗章。
回至书室,知身似于秋露,浮生世不长居,从床而起,拽杖逍遥,倚门歌曰:「(缺)颓乎!
梁木其坏乎!
哲人其萎乎」!
颜回以听,瞻视俨然,即知□之也。
今遇当金睿化,立政除邪,皇文降下诸州管下,推寻贤士。
宰君安令,就庙检寻石铭留文。
坟茔见在(缺),□迹记号。
苍颉顶带仙冠,凤履双□,四眼八□,名曰苍公。
具事申□,奉宣开奏,诸神庙而毁废,比灵迹□存留。
重建殿堂,覆其石室。
惟神威灵朗□,能贯百王,□□□(缺)如有信。
剋期章卷行于宇,遗文播教庠,文星坠于凡间。
茔内灵安石室,祯祥通变,保佑彭衙,邑宰(缺)皈敬。
今有邑众信士维那司徒稹等,知神明而可托,惠眼遥观,红日处于长天,万像有刑皆照。
是以□投英□□(缺)敢众力以扶持,遂坚心而应顾,召集巧匠,建殊胜事,再葺兴扬,重隽石记。
从训者,儒中末辈,于世懦徒,虔心祷□(缺)神祇,便得忝灵借□,未敢书于碑上。
乃昨经县验呈,便蒙员外勘详,恩明赐许只忝二乎两人一主,其馀更(缺)兼得员外职函随文将至。
愿神恩垂海内,利益群生,一切有情,同沾此福。
后述颂曰:
苍公大圣,除邪立□。
感应君王,得闻天听。
殿宇兴修,再兴石铭。
利益群生,万民皈敬。
鸟迹灵幽,□四(缺)坟前石室,万古千秋。
准宣勘覆,安令申州
诣实闻奏,古庙存留。
时维大宋开宝八年,岁当乙亥,大吕(缺)生十叶,村众恭虔。
兴改备毕,万代流传。
伏惟太师弼谐重职,燮理阴阳,宏帝道于仁成,阐皇王之威化。
□临□□□(缺)作邦国之栋梁,播万年之□□。
伏维员外班宣重职,佐国匡朝。
彭衙为宰,化比唐尧。
驰声与󷝿,剪截喧嚣。
八员之内,靳令名超。
□充小(缺)最上效劳。
恩临万姓,抚恤曹僚。
播彻京辇,转更□高。
维那张初,维那甄行满。
乡贡三《礼》韩从训制文,乡贡三《礼》韩文正书,匠人雷令宝刻思(缺)
儒林郎、守白水县、兼监盐曲商税务勒惟一,登仕郎、守主簿李文通,专知宜□盐务彭□□,押司录事姜怀进,党□□知苗,乡贡三《礼》韩令□,维那(缺)
枢密直学士益州张逸外孙姚谷可试将作监主簿 北宋 · 宋庠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宋元宪集》卷二五
敕:具官张逸外孙姚谷,越在童牙,甫亲师塾。
惟乃外门之懿,时余迩列之良。
方宠奥藩,翼惟丽泽。
宜试荣于匠属,尚慰心于母党。
可。
县斋十咏 其十 石席(置之于惟勤阁) 北宋 · 宁参
五言律诗 押寒韵
结粹从天匠,周方出翠峦。
宁知磨琢易,须信卷舒难。
角枕清同置,藜床雅并观。
公馀聊偃息,空觉病肤寒清陆耀遹《金石续编》卷一四 按:底本漶漫残缺字,据《白水县志》补正。)
安州景福寺重修钟楼记 北宋 · 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九、《宋景文集》卷四六
闻夫世雄抚运,亲列众德之本,故员实之相形焉;
能仁示灭,载昭夜景之鉴,故像末之教兴焉。
若乃大事之缘,由应感而出现;
无边之众,习蒙薰而归向。
宅宝坊之势胜,当导师之提唱。
撤旧以更始,惟新而是图。
堂堂厥谋,鲜哉希矣。
是郡也,踞申、息之孔道,掩荆、汉之奥殖。
祀无淫昏之鬼,俗跻仁寿之域。
汉网疏而不犯,尧民比而可封。
钦奉珍祠,乐闻真谛。
赤髭之侣,若而沓臻;
坚材之施,譬轮辂而继作。
聪神由是来舍,绀宇于焉纚属。
景福寺,今为郡之大招提也。
面通庄之四达,压城闉之一面。
绵宝势以盘踞,抗飞荣而静深。
烟霓上回,龙天拱卫。
且近西偏以建静塔,直东位以创层基。
引千钧之洪钟,缔百寻之彫阁。
营缮虽广,制度未隆。
祥符末祀,洪霖继臻,客土弥恶。
屋瓦斯坠,瞥误昆阳之飞;
隆栋既颠,几同《大过》之桡。
子产怀将仆之惧,叔孙乖必葺之谋。
谁其兴之,则智元法师其人也。
惟师雅志勇猛,深衷恳到。
顾层构之将坏,惧清众之阙警。
聿兴旦旦之誓,前谕兟兟之徒。
大愿跻格,至诚充洽。
于是遍诣豪举,旁询耆德。
周求亩首之富,下逮贾区之微。
浚发一言,胥应千里。
群心率吁,譬取怀而不疵;
喜舍相先,同在阴而皆和。
涓日既吉,选工既良。
瑰材四凑,踰千章之多;
密石载砻,尽一拳之介。
郢斤投地,巧无蝇翼之伤;
雎杵节音,杂若鱼鳞之袭。
晋臣之甓皆运,汉帝之陶在兹。
因其曩基,焕以新构。
鸠僝不已,妙勤咸尽。
起敦牂之始岁,逮涒滩之有秋。
功惟告成,事不愆素。
尔其层檐错绣,飞宇凌虚。
逸倒景而上干,负阴虬而丛倚。
行月纳题而徐迈,流星奔闼而下视。
镂文木以裁槛,锵袅金而缀铃。
朝暾丽乎髹彤,晴烟生乎缥碧。
黑白仰止,廑三休而后至;
殿阁交映,恍诸天而一同。
轮焉奂焉,不可殚述者已。
先是,楼之改造也,迁钟于别所。
至是,抚万楹之高宇,陈两栾之茂器。
峭格挺立,猛簴肃施。
屃赑之形,虚中而达逾速;
舂容之韵,居高而听弥远。
叩大叩小,警晨暮于六时;
不槬不窳,助声闻于三昧。
固以辉映神壤,觉悟含灵。
杂霜乳之相鸣,应洛铜而显发。
恶魔屏去,寂默而成道场;
檀施雄成,音声以为佛事。
由兹利益,其可诬哉!
若夫靡初克终,《诗》之所贵也;
乐成虑始,史之甚惮也。
有若元师挺精一之志,当体大之业,指白水以示信,注黄金而不昏。
百舍载驰,靡辞于重研;
一篑斯进,乃至于成山。
辊纤芥以相投,斩綟丝而靡绩。
可谓有初而虑始矣。
日月之所迁引,毫釐之所裒合。
斯干之百堵皆作,灵台之不日告成
俨名翚而若翔,屹华鲸而斯叩。
由积累以成大,俾胜利之现前。
可谓克终而乐成矣。
不如是者,弃井九仞,难免孟轲之讥;
作舍三年,或抵汉人之诮。
宜乎图不朽之绩,续无量之寿。
宣六种以震动,为三有之归投。
使夫登是楼者,知化城之所,及之非遥,衍法之轮,转而不废;
闻是钟者,知金之出矿,无复重为,声之度垣,何可有碍。
灵心发于佽助,诸方极其赞叹。
故当刻镂螭琰,焜耀鸡园。
珍地侧金,配鲁灵而长在;
大音震物,与仙石以同澌。
而予润事靡工,落新无取。
抉涸流而甫尔,恐绮语以自贻。
非敢传之方来,聊用谨其岁月云尔。
诗穷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四、《欧阳文忠公集》卷一三○
唐之诗人类多穷士,孟郊贾岛之徒尤能刻篆穷苦之言以自喜。
或问二子其穷孰甚,曰:阆仙甚也。
何以知之?
曰:以其诗见之。
曰:「种稻白水,负薪斫青山」。
云:「市中有樵山,我舍朝无烟。
井底有甘泉,釜中乃空然」。
盖孟氏薪米自足,而家柴水俱无,此诚可叹。
然二子名称高于当世,其馀林翁处士用意精到者,往往有之。
若「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则羁孤行旅、流离辛苦之态见于数字之中。
至于「野塘春水慢,花坞夕阳迟」,则春物融怡,人情和畅,又有言不能尽之意。
兹亦精意刻琢之所得者耶。
太常博士通判应天府光禄少卿孙公墓志铭(并序 至和元年十月1054年 北宋 · 韩琦
 出处:全宋文卷八五七、《安阳集》卷四七 创作地点:山西省太原市
公讳侑,字有可,祖先汝阳人
家世儒学,自唐以来,为冠冕名族。
曾祖真,祖镒,生五代间,恬晦不仕。
父庸,太祖朝上书言当世大务,擢补开封掾,终殿中丞,赠刑部尚书
尚书徙居颍川,今为颍川人
尚书深古学,聚书数千卷,以教诸子。
长子何,次子仅,遂以文学大名
公为少子,独倜傥任侠,好击剑,习兵法,慕古人立大功奇节。
始未肯勤阅父书,暨二兄举进士,继为天下第一,于是刻意为学,而天性警拔,不数年,能踵二兄之业。
咸平三年,复一上中进士第
契丹尚扰北边,赴调者皆择官东南以自便。
公独请补威虏军判官,冀乘时自奋,以见功业。
已而契丹讲和,公志不就,再调虢州军事推官
用知己荐,授大理寺丞、知同州白水县,次改开封府封丘县
真宗幸亳,三司使丁谓为顿递使,表公知襄邑县
驾还职办,特转殿中丞,迁太常博士
文惠王公随出知应天府,辟公通判府事
王公政尚宽易,而公以严决济之,庶务称治。
天禧元年八月十一日,以疾卒,时年四十六。
公性阔达持重,然每闻人之善,喜如己出;
见非义者,甚于世仇。
处身俭约,而施惠及人,及亡,几无以为葬具,士以此称服之。
所莅郡邑,强明而不苛,吏民畏爱焉。
夫一盛一衰,其天道之常乎!
淳化咸平中,公二兄连举冠多士,而公次举,复登科,天下耸慕,皆目孙氏为大小状元家。
至于父兄之训子弟,必举孙氏以为劝,唯恨其不及也。
不二十年间,公与二兄相继而亡。
而公二兄之后,今衰薾不振,仅存嗣续。
公子周比部员外郎、知同州,端介有吏干,诸孙皆谨厚向学。
天顾孙氏,而俾复兴者,其公之裔乎!
公娶韩氏,柔顺有贤德。
比部登朝,累赠公光禄少卿,母夫人追封陈留县太君
男二人:长曰咸,终太子中舍
次,比部也。
女四人:长适彬州军事判官姜羲,次适大理寺丞元卿,其二人幼为尼。
孙男五人,孙女五人。
至和元年十月七日,葬于河南府河南县太尉上官里先尚书之墓侧。
将葬,比部以书来告曰:「周不幸少而孤,先君行己在官之迹,十不能记一二,得舅抚大概以铭之,斯不朽矣」。
铭曰:
猗公之为,超然远驰。
始慕古人,功名自期。
志兮可尚,逢也非时。
卒继伯仲,以文发基。
试才郡邑,吏惴民熙。
寿啬于天,用不大施。
惟公之宗,始盛中衰。
衰而复兴,在公本支。
在子能孝,卜兆龟符。
祔公先茔,神兮安之。
北宋 · 齐术
 押支韵
零陵太守吟情逸,惟过浯溪未有诗(《舆地纪胜》卷五六《荆湖南路·永州》 《舆地纪胜》:祁阳齐术永州守柳公拱辰归阙,送至白水,献诗于公云云。)
同谢十三赋盆池 北宋 · 刘敞
五言律诗 押阳韵
碧沼含白水,动摇明镜光。
浮沉见鱼乐,舒卷闻荷香。
赏玩兹有适,纷嚣因以忘。
多君江湖意,不复疑坳堂。
奉议郎致仕沈公墓志铭 宋 · 王固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七○、民国《安徽通志稿·金石古物考》三(民国二十三年刊本)
奉议郎致仕沈公,其先开封太康人
四世祖□□国初当□□□□□□□太祖□□有名于时,自公皇考以游宦居于颍州之万寿,而公于嘉祐□始以皇祖而下葬颍上县,又徙其居家于州之城南,今为颍州汝□人也。
曾祖讳廷,隐德不仕。
祖讳令从寿州节度判官致仕、国子博士
考讳□,□州上高县
娶王氏夫人,生□子:长曰士元,季曰士先,公即□次子也。
讳士□字景之,幼而喜学,不□□□诵五经,贯□□□诸子百家,□□□通初,举进士,至殿试下。
年二十三以同出身调颍州颍上县,移同州白水主簿
是时,□□□兵西边,孙沔为庆□□略,以□材学奏举军事推官、知□州通□县事,召置幕中,权掌机宜。
上高忧,服除,为江宁府观察推官
居职清简,临事不□侵夺。
知者交章荐□,□相韩□安抚江东,嘉□□,为言之朝廷,□终改秩,拜著作佐郎签书郢州防禦判官公事。
以祖考未葬,□监颍州清酒。
葬毕,不愿赴任,请以本资入□。
嘉祐元年,转□书丞,□通宜县,差知益州□事。
军府之公帑输发贡币纲笼违法,前守以求□悦人,得纲者常过其数,附益私畜,至于什物常用皆实笼中。
□次不得休息,递卒劳□,力不能胜,自经者或相望于道。
衙前吏破荡其产。
公恻然叹曰:「安有居其职而坐视其□,使人无告乃如此乎」?
乞罢纲笼,官以高下量制其数。
复□□通□□□之州院税案,用兴国年例,苗钱三百折绢一疋。
公以是年时估證,以一绢乃□□尔,今市所直则又数倍也,乞依天圣所令,以纳月上旬量用市□准折。
具状其事,言之府中。
府将怒,乃以便宜所行凡十数事榜公局中,公曰:「吾奉诏条,岂敢违法害民,反以从便宜耶」?
收其榜缴还府中,乞以前状附递□□。
府将益不悦,与二监司更相沮之,竟匿其状。
公傍徨不安,一日白其母王夫人曰:「不得其官,奈何」?
母夫人曰:「民不可下,职不可废,汝欲去,吾从汝」。
明日,封□□□以□□置厅案上,奉母夫人挈其妻奴,弃官而归。
始至剑门,守吏以益州牒留之,使不得度。
公曰:「夺我职事,使我不得其守,□又留我关下,宁有不□□死尔」?
母夫人泣见关使关使曰:「夫人有贤子如此,宁忍使之失其所耶?
关禁虽严,苟获罪,不吾愧也」。
纵之,得入关去。
朝廷治公以止坐擅离任,夺□书丞,停其官,又劾私度关,听以铜赎其罪。
时天下闻者竦然争为公雪,至有推让己官欲以赎公过者。
其后三司包拯御史中丞□□、知杂唐介奏,□□公起请特下宽恤民力,议之不报。
嘉祐五年翰林学士欧阳脩、知制诰刘敞天章阁待制何郯同论奏者九人,谓公非罪不宜久废。
朝廷除以著作佐郎、监陈州盐税,公以母疾辞之。
嘉祐七年,用明堂恩复秘书丞。
治平二年,授太常博士,加骑都尉
熙宁四年,再复秘书丞,□皆还其诰敕,辞以母老,□□□不授官以□侍养。
公既居田里,家贫无以为赀,时时假丐于人以养其母,而处之怡然,未尝辄自怨愤。
初欲卜居城东,得乡人所与地于城南之郊外,因置为园宅。
□□咸集,俄而成居。
又即其旁买田三顷,躬率耕稼,欲以致养。
而母夫人性喜饮酒,家酿每熟,公不敢尝,捧盏献之,拜于堂下。
夫人乐其□之忠孝,□不知贫寠□为厌也。
公尝侍疾,能为人之所难。
夫人之亡也,水浆不入于口者五日,杖而后起。
既葬,庐于墓侧,啜菽饮水,朝暮哭之,三年而归。
或以谓□可以仕乎,公曰:「向者,吾母老,益州论奏未直,惟恐禄食尸素为吾羞尔。
今既老母终其天年,昔所争者朝廷行之,既已合吾言矣。
方今皇朝仕,乃吾所愿也」。
于是太守枢密直学士孙永言之朝廷,乞以一官禄之。
熙宁八年,复秘书丞、守本官分司西京
许君于□以再期赴阙,公不得□□□效官。
有司用叙法常例,当得远小监当,今仆射蔡丞相御史中丞,荐公执节清贫,向之弃官,本缘公事,其过□除,乞与优便差遣
天子纳其言,除陈州西华监盐酒税
公既多病,到官踰年,遂求解去。
元丰三年奉议郎、守本官致仕,朝廷恤公,特以俸钱全给其半,许州韩丞相为太一宫,□□公之□,月剖其俸以助之。
公为人严毅自敕,果于所为,虽气直不可以屈,而待□以忠厚,均贵贱皆礼下之。
居常燕安,无所他好,独喜收书文籍。
虽□□□□褾线穿非□整则不畜,然其所御衣服袍弊履穿,趍揖进退之际,众人指之或以为笑,而公容止益恭,常若不及。
尝慕唐郭尚父,爱其勋业忠□行□□画像传之,岁时以瞻礼焉,率其传并表奏类之为一十五卷。
公于仕宦虽不至达,然其官守尽公,安贫苦节,声誉常以过人。
成都时,尚书宋□为郡太守,□以严明御下。
一日出米南仓中,亡失交子万纸。
主者以闻太守,骇之,立捕本仓吏卒并摄事者几及百人,付公推劾。
公曰:「贼岂在此?
□欲以无罪□□之」。
因以白太守,曰:「宜缓此狱,必非仓中人也,缉之期以一月可获」。
太守怒,移送他司急治其事。
被系者诬服,将具案,果以一月获贼,仓中方得释。
□□□□曰:「微公之明,几为误死囚耳」。
公之东归也,人爱恋其德,皆相视涕泣,往往䌽络为像,藏之其家以奉祀焉。
其在颍上,不置市贾而与民贸易,其物□价不售,则增直与之。
县人不忍收其馀钱,相率敛藏,而为公建立生祠,至今人皆指以为少府庙也。
后十五年,公始葬其先于县之北。
又于五年,母□夫人卒,公虽假丐乡人以为葬具,而县民怜公之贫,欲为赙者甚众。
公以昔尝守官,终有部内之嫌,谢而却之,毫氂无所收。
公之从祖□□真宗时尝□□遇,仁宗以先皇旧嫔进封德妃,礼既尊,奉求其族属欲荣显之。
使者累至公家,公每辞以族远难记,不敢冒居其官,德妃竟以□□□□□。
为文章,尤工于诗,所作虽不多,而其语出必惊人,学诗者以为终不可及。
有《阳夏杂稿》五卷,即其所著撰也。
元丰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以□□于□□,春秋六十有八。
夫人清河张氏,水部郎中格之女,嘉祐七年先以疾卒。
公以升朝恩,考赠光禄寺丞,母封永安县太君,妻封崇德县君
子五人:□□□□□于许昌,次曰怀英,次曰敦厚,次曰敦固,次曰敦书,皆举进士
女二人:长适吴革,为朝奉郎,今知吉州
次早卒。
公之亡也,家无馀赀,绞紟衾衣棺□□,具假于乡人,然后乃集。
七年二月二十八日归其柩于颍上县来暮乡慎城村先君之兆,以夫人张氏祔焉。
长乐王固常喜称道公之行义,又爱其诗为不可以学,于交游中知公之最深者也。
葬有日,其子敦固果以状来乞铭,顾予鄙文,何以堪之,然其义不可辞,乃为之铭曰:
童稚而悟,学□□明。
仕□所否,公忠之称。
缊袍弊衣,环堵荒径。
季路弗耻,原思非病。
直无茍得,和不尽同。
黔娄之节,下惠之风。
滔滔长淮,耿耿清颍。
声名不磨,万世之永。
碧虚子亲传直指 北宋 · 陈景元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九、《碧虚子亲传直指》(道藏本)
仆自幼学道,弱冠弃家,遍历江湖,求参道德,诵祖师张紫阳以来诸先生丹经、词曲、传记,熟研精思,寻文求义,又遍参道契高士,穷历大道之要。
后游诸名山大川,洞府福地,祷求石壁碑记。
晚遇海琼先生授以大道之要,又遇安居士朱陵洞天作诸章以相贻,始得海琼之妙旨也。
乃知少年之学,所求所闻所见,俱为屋下架屋,枝上接枝,殊不知屋便是屋,枝便是枝,此事只在眼前,何必远求?
今授于子,子可因文解意,猛省用功,不必狐疑,道在其中矣。
夫至道不可以名言,至神不可以想得。
可名非道,可想非神。
夫神禀乎道,合乎性,根于阳,虚灵而无迹,变现而无方。
超乎天地之外,天地不可得而囿;
出乎古今之数,古今不可得而穷。
可谓真而至真,玄之又玄。
凡男子四大一身皆属阴,惟先天一气是阳,此气非呼吸吹嘘之气,亦无形影可见,古云见之不可用,用之不可见。
此气未受形之先,在胎中先受此气,后生两肾两目,由此生心肝脾肺、九窍四肢,次第而成人象,具足此气,正在空虚之间,名玄牝之门。
先师《玄牝歌》自可详见。
今世人宰猪羊,见两肾之间、腰膂去处,有一空膜之中,有气呼吸彭亨,直至肉冷方息者是也。
此气生,则气血全盛,魂魄相为,内含五彩,暖气如汤。
如人死,气血一散,而此窍馁矣。
此气便是金丹大药,故师云:以心肝脾肺肾肠胆精津涕唾气血液为非道,可以精神魂魄意,似是而实非者也。
人之一身,左足太阳,右足太阴,两足底为涌泉,发水火二气。
两足入尾闾,上合于两肾,左为肾堂,右为精府,一水一火,一龟一蛇,互相橐籥。
两肾之间空虚之窍,名曰玄牝,二肾之气贯通玄牝。
气之由此发黄赤二道,上夹脊双关,贯二十四椎中,通心腹,入膏肓,会乎风府,上朝泥丸。
由泥丸而下明堂,散灌五宫,下重楼,复流入于本宫。
日夜循环,周流不息,皆是自然而然,即不是动手脚做来底。
然而今人皆流入旁门者,不知虚无自然默默运用之理,却妄行屈伸呵嘘,摩擦引导,存思注想,遂生妄想妄作,反致成疾。
如白导道人个个黄瘦,运气道人人人蛊疾,此皆验也。
夫气在人身,人人一般,而无多少,有涵养底做得成,无涵养底做不成。
其流行往来出入自有定数,有如潮候,弦朔必应,天上斗杓,子午自移。
又如女子月经,人病疟疾,应时而至,确然无差。
此气遇阳时为阳火,遇阴时为阴水,火即木液,水即金精。
左肾为坎,坎中有戊;
右肾为离,离中有己。
戊己二土合成曰圭,又名水中金
金者曰刀,故号刀圭也
火即木,水即金,为金木无间,水火同乡,其金木水火即是一土,而一土总其五行。
师云:「五脏无气,六腑无精」。
正谓此耳。
此气时时运转自然,不假人为,凡言辘轳三车、黄河曹溪者,取象如此,非以人力能为。
常以子时而至为阳火,午时而至为阴符,以卯时而至为木液,以酉时而至为金精。
卯中有甲,酉中有庚,故须采取用甲庚;
子中有戊,午中有己,故取真土用子午,其实一物。
取采则用甲庚,行火则不拘子午。
非自然洞晓乾坤升降、阴阳盛衰,药材老嫩、水火潜飞之理者,不足以语此。
然而师传言之甚详,而后人自惑;
言之甚简,而后人自疑。
何也?
皆缘泥于虚无,则不知下手用功,是胎息不成,而归于顽空;
忽于自然,则泥于妄想强作,是以心神枉费,而反以致疾。
夫虚无者言其不可见闻,自然者言其可以迎取。
今以采取火候等法逐节紧切相传,但谨守奉行自验。
诀曰:「凡人未入定已前,且理会安排,采取药材,每日每夜且习打坐,一定自然骨节开、关脉通,自膀胱至夹脊便如车轮动,先天一气自然由三关朝泥丸,下重楼,入绛宫。
然其来有时,采亦有时,须得卯酉一旺时默默端坐,不须用力摩动。
须臾,觉顶热,喉中有甘露时时滴下,便以目内视,以意内送,直纳之绛宫而止。
凡一日内以甲应上弦,自子至卯为上弦,得汞半斤;
自午至酉为下弦,得铅半斤。
采甲汞庚铅各半斤,自然定数。
所谓铅见癸生,须急采者,甲庚二时木汞金铅方生,须是此时时采取也。
如此谓之采取。
然于采取之时,不记年月,久久积之,方成炉鼎。
夫一身炉也,今人以脾为黄庭,顶中泥丸为鼎也。
炉鼎既成,然后种药。
夫药物一生,且采且练,采而种之为药,练而成之为火。
采之则一日有一铢之得,练之则一日有一斤之数。
采药之时须拣甲庚旺气,行火之法则忌沐浴,有此不同。
采之法,亦如安鼎,不过因自然而来,而迎之以意,送之以目。
故丹经云,「黄婆青衣」,黄婆者意也,青衣者目也。
以意逢迎谓之黄婆媒合,以目内送谓之青衣女传。
言人身之气,意行则行,意止则止,不复不流,谓之种药。
即入鼎中,然后有火候。
古人云:「圣人传药不传火」。
非不传也,以火与药同归而殊途,同情而异功。
故子为一阳,至巳为六阳,言自子至巳,火归六数而六成乾。
当自子至巳,以意送之,谓之进火,又谓之曰添。
午为阴,至亥为六阴,自午至亥,水归六数,而六成坤。
当自午至亥,不必迎之,谓之退火,又谓之曰抽。
而言火不言水者,盖添进则为火,抽退则为水。
此自然而然,不假人为,故不言之水也。
丹经言《河图》《洛书》之数者,言其火候自然与此卦生成之数合耳,非必求用力。
以此数言,朝《屯》暮《蒙》,书《姤》夜《复》,一言与此卦默合,非以用力求合于卦也。
如运之说,则言此气运行,流灌五脏百脉,如亥子旺肾,寅卯旺肝,巳午旺心,申酉旺肺,辰戊丑未旺脾,自然而此气运行,由旺宫而出,初不必妄想此时此脏有此气出入流运。
然采取造鼎之初,则无禁忌,时为即为,即了即休。
至如入药行火,则须择日入室,一毫俗事不可妄干,使耳目口鼻四象相忘,昼夜如一,毫发无间,胸中廓然,虚室生白。
一有所著,便是卦图不牢,药物走漏。
既在室中,不可求睡,当始终不寐。
盖不寐为阳合,寐为阴并,每要惺惺然常提著。
捐去喜怒,盖怒则阳散,喜则阴乘。
若有毫发之阴而阳神间,锱铢之阴而皆鬼也。
食须半饥半饱,勿茹荤肥,五味但和淡温熟者为佳。
必须率性依时,合气当以玄虚为城,恬淡为域,太和为室,寂然为日月,去其妄心,存其真心,见药即采,遇火即行。
一年之内,止除卯酉两月不可行火候,以卯木旺则火炎,金旺则水盛故耳。
除此两月不须行火候,行则反伤。
一年十二月,去其卯酉为沐浴,止存十个月,故曰胎成。
则纯阳俱备,不须行火候,行则伤丹。
当移入泥丸,谓之抚鼎。
此时胎仙已成,如人已生,但须乳哺也。
工夫至此,只须温养,不必再行火候沐浴。
如此三年九载,则天门自开,婴儿出入往来无碍,位登天矣。
故抚鼎者即乳哺也,此首尾用工之说,皆是自然而然者,不假人力强为妄想,不过及时以意逢迎而已。
须是积日累月,造鼎安炉,一年十月结胎行火。
而师云「一粒金丹赫日红」,何也?
言一时半日之功夫,可夺一年半纪之造化也。
当其药生火到之时,不过顷刻逢迎,故谓顷刻而成。
然金丹即非终日终夜劳神苦志强为妄想可成者,夫药物、炉鼎、火候、沐浴、胎息、婴儿,运用抽添宾主刑德、浮沉升降,铅汞水火,真土刀圭、金精木液,一应名号,都是改名换字,其物即一也。
钩锁连环,经自可熟读,言之非难,行之为难,守之最难。
大抵旁门小法俱无报应,唯有金丹一件便有应验。
凡人采药,少年须行半年功夫,中年须行一年功夫,老年须行三年功夫,绝欲忘念,静坐默然。
采取之后,时节至来,耳目聪明,手足清健,百病俱无。
自然两肾气来,夹脊如车轮,泥丸如汤注,口常有甘露滴滴而来,神若不寐,百念俱绝。
不过两月馀,日月生神光,此心明了,不可便为至道,否则狂念妄生,遂成痴风。
至于三月行火之馀,时时刻刻工夫不差,则七窍光明,所有金轮,内外洞明,远接鬼神。
当此之时,婴儿遂生形像,不可便纵其运动出入,须要著紧守护牢固,否则火漏丹败。
十月火满,受气足备,自然如此瓜熟蒂悬而出。
然后出入往来,可以离身丈尺,亦不可远去。
一出便须收回,否则一去而迷,遂至投胎夺舍,不复回顾。
直须三年九载,日子满足,骨骼老如人,数岁,方知人事轻重浅深,方可纵其自然出入往来。
至此时,则飞升变化,真仙之位矣。
然犹有魔障,当其入室坐忘之时,神异自出,凡天下万品奇怪之事俱集于前,真如慧眼初见,犹如神明依附到此。
勿喜勿惊,此皆魔障所至,不可便以为道。
要在把捉,摄机静念,凝一守持,所谓太玄之一,守其真形。
切不可以妄为真,纵情为性。
如此守一,其魔自消,方能道成。
今人多到此时,无定力定见,故为外邪所摄,则不能来,反有风狂痴颠非横之祸。
遂使后人反以神仙之道,虚无渺荡,惜哉!
十月胎成,移鼎温养之后,又当求向上一著,此事在《悟真篇》下卷。
求精进法,自然有希有之遇,此不待传授之诀。
若飞升尸解,乃是丹成之后,又下功夫立大功德,随修行深浅之果證,即非传授口诀。
凡欲修此丹法,必须次第而行。
倘或不依次第,妄作僭行,则身中无胎,婴儿不生,妄参禅学,如水之无源,木之无根,竟成顽空,到老无成,终归轮回之趣。
入室六十日之后便见验也,须是依诀行之,切不可间断。
子转斗移,气澄境静,摄机作用,绵绵不绝。
或倦,则上池回溉,一任消息往来,云雾遍兴,无迷无妄。
灵光发现,勿喜勿惊,但两手捲珠帘而已。
须要专戒万缘,喜怒思忧,饥渴寒燠,寝寐无入昏沉,心王常明。
渴则少饮四君子汤、白水汤。
才睡气便化血,不能上腾,不寐惺惺,则阳气上腾矣。
凡世人两目系肝来养者,盖心司神也,所以神仙眼碧色夺目也。
凡人修道者不可熟睡,睡则阴气盛,化血入肝,不能上滋两目,自然通灵。
仆痛念世人谈道者一二,几欲付人,奈针芥不相投,未容分付。
今偶与子会,意味稍合,若非前生有些种子,岂能知其一二。
仆今尽其所授,逐节切紧,一一录付。
子可熟玩静思,寻文求义,候其时来,用工下手,断断成就。
仆与子四纪复有会期之所,未可轻泄了,宜勉之!
仆口嘱之言在心勿失,笔录之语常可熟诵。
每开卷时,如见诸师君在上,不可忽之。
如身未行,且当澄心静念,守其机缘下手。
切不可妄授非徒,倘可言者,粗发明其一二无妨,得人则不可秘违,此则戾祸大焉。
陈季常(一六 惠州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二、《苏文忠公全集》卷五三、《古今尺牍清裁》卷五二、《诗学圆机活法大成》卷八、《渊鉴类函》卷二四二、《浮山志》卷二
轼启:惠兵还,辱得季常手书累幅,审知近日尊候安胜。
择、括等三凤毛皆安,为学日益,喜慰无量。
轼罪大责薄,圣恩不赀,知幸念咎之外,了无丝发挂心,置之不足复道也。
当涂闻命,便遣骨肉还阳羡,独与幼子过及老云并二老婢共吾过岭。
到惠将半年,风土食物不恶,吏民相待甚厚。
孔子云:「虽蛮貊之邦行矣」。
岂欺我哉!
自数年来,颇知内外丹要处。
冒昧厚禄,负荷重寄,决无成理。
自失官后,便觉三山跬步,云汉咫尺,此未易遽言也。
所以云者,欲季常安心家居,勿轻出入,老劣不烦过虑,决须幅巾草屦相从于林下也。
亦莫遣人来,彼此须髯如戟,莫作儿女态也。
定日作《松醪赋》一首,今写寄择等,庶以发后生妙思,著鞭一跃,当撞破烟楼也。
长子迈作吏,颇有父风。
二子作诗骚殊胜,咄咄皆有跨灶之兴,想季常读此,捧腹绝倒也。
今日游白水佛迹山,山上布水悬三十仞,雷轰电散,未易名状,大略如项羽章邯时也。
自山中归,得来书,灯下裁答,信笔而书,纸尽乃已。
托郡中作皮筒送去。
想黄人见轼书,必不沉坠也。
子由在筠,极安。
处此者,与轼无异也。
书云,老躯极健,度去死远在。
读之三复,喜可知也。
吾侪但断却少年时无状一事,诚是。
然他未及。
子由近见人说,颜状如四十岁人,信此事不辜负人也。
不宣。
轼再拜。
陆道士镜砚1096年12月1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七四、《苏文忠公全集》卷七○ 创作地点:广东省惠州市
陆道士蓄一镜一砚,皆可宝。
砚圆首斧形,色正青,背有却月金文,甚能克墨而宜笔,盖唐以前物也。
镜则古矣,其背文不可识。
家有镜,正类是,其铭曰:「汉有善铜出白阳,取为镜,清如明,左龙右虎辅之」。
以铭文考之,则此镜乃汉物也耶?
吾尝以示苏子容
子容以博学名世,曰:「此镜以前皆作此,盖禹鼎象物之遗法也。
白阳,今无此地名。
楚有白公,取南阳白水为邑,白阳岂白水乎?
汉人『而』、『如』通用」。
子容云。
镜心微凸,镜面小而直,学道者谓是聚神镜也。
丙子十二月初一日书。
杜子美白水诗后记 北宋 · 吕昌彦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三、《金石续编》卷一六、《蒐古汇编》卷五三
唐之诗,世以子美专雄,未有及之者。
是其气语豪迈壮浪,渊浩闳达,句成笔墨之外而不可追也。
近世学诗者莫不视杜以为法,多得佳句。
且余材非师杜者,以子美昔游白水,有诗,嗜其壮,敢刻石以传。
前守县令东平吕昌彦记。
熙宁九年九月甲寅朔儒林郎、守县令贾京立石,陇西李慥书并篆额,王顺刊。
冯翊行记 北宋 · 李复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二九、《潏水集》卷六
冯翊,汉之左辅郡,后魏同州,自州之南渡洛河白马驿,水九泉异出而同归,州因此得名。
今人多以《诗》之「漆沮既同」为州名,并非也。
漆水出邠东北,沮出华原北,二水会于华原,又东而合为石川河,石川东过莲勺,未至州境已会于矣。
白马水横五十里,东入大河,水多鱼,杜子美诗云「泉出巨鱼长比人」者,此也。
水之北三里馀有古祠,榜曰汉武帝,庙有唐时石刻,云庙立于后周孝静时
予考之,昔后周宇文泰败高欢于沙苑,命军士各种一株以纪战功,后世追述而立庙,岁久失传,遂为汉武
自祠东北趋朝邑县,当路有聚落曰焦离店,后魏民谣曰:「狐非狐,貉非貉,焦离狗子齧断索」。
焦离狗子乃黑闼隐语,高欢败而东奔,追袭过此驻军,地因此得名,则祠为周武明矣。
自庙之北过大云寺文王社、洽水今曰合水、䣝谷今曰荼、韩原少梁,遂至韩城
大云寺置于唐武后时,后攘唐为周,有僧伪撰《大云经》,言圣后受命之符,乃命诸州置寺度僧,令天下尊诵此经,今屋壁尚有唐人遗墨。
洽水,周太姒所生之地,《诗》曰:「在洽之阳,在渭之涘」。
又曰:「文定厥祥,亲迎于渭」。
文王名社意出于此。
䣝音荼,盖昔屠谷也。
韩奕》诗曰:「韩侯出祖,出宿于屠」。
「茶」字不见于古书,荼与皆苦草,字形相类,疑荼讹舛,概易其音矣。
韩原,秦晋交战之地。
少梁,所谓梁山也。
旧史,司马迁生于龙门,葬于夏阳,今迁墓在山前。
墓南五十里乃古夏阳县,县临大河,昔韩信浮罂渡河擒魏王豹遗迹犹传。
韩城,周韩侯之国也,四山深合,大河中流,县居河之西壖,蒲鱼鳖尚有旧味。
县北有安国岭,岭北与丹州相接,周宣王时有丹延,皆戎人所居,故《诗》美韩侯能致貔皮赤豹黄罴之献。
安国岭东西四十馀里,东临大河,濒河有禹庙,在山断河出处。
龙门,起于唐张仁愿所筑东受降城之东,自北而南,至此山尽。
两岸石壁峭立,大河盘束于山峡间千数百里,至此山开岸阔,豁然奔放,怒气喷风,声如万雷。
庙像豕首而冕服,旧传鲧入羽渊化为黄熊,又云鲧为玄熊,熊首类豕,肖像以此,而庙乃称禹,甚非也。
然乡人不敢以豕肉荐,云必致神怒,大风发屋拔木,百里被害。
西山极高处,邑人示予曰:有汉武宫旧基。
武祠汾阴,渡河而西,登此山,叹其高切星辰,因置宫祠以祈长年。
至此山,渡澄水,至良辅镇,有唐魏公祠。
近村有魏姓,遗孙也,尚耕当日赐田,敕书犹在。
昔郑公对太宗,愿为良臣,不愿为忠臣,镇必因此得名。
又西至白水县,县古彭衙地,杜子美诗有「夜深彭衙道,月照白水山」之句。
地僻事简,白行简昔为邑令,称为吏隐,有石刻留县前溪上。
县北有马兰山,山前有仓颉冢,山上有圣人道。
赫连勃勃自统万兵来,缘山巅,七日而至长安,当时人谓之圣焉。
元丰五年,予官冯翊之属邑,夏旱秋潦,被檄视稼,遍走旁邑,因记所历云。
唐旧书杂论一 其二十一 郑涵考定制举人 北宋 · 晁补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三四
郑涵等考定制举人
上谓宰相曰:「韦端符杨鲁士皆涉物议,宜与外官」。
乃授白水、城
宰相请其罪名,不报。
右《敬纪第十七》。
名制举,以待非常之材,而得之者容私焉。
知其涉物议而不按有司,不黜滥者,尚命以官,既失之矣;
宰相请其事,而匿不下,益非也。
北宋 · 张耒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六二、《柯山集》卷四三、《古今事文类聚》别集卷一○、《八代文钞》第三三册
唐之晚年,诗人类多穷士,如孟东野贾阆仙之徒,皆以刻琢穷苦之言为工。
或谓孰贫,曰:「为甚也」。
曰:「何以知之」?
「以其诗知之」。
曰:「种稻白水,负薪斫青山」。
曰:「市中有樵山,客舍寒无烟。
井底有甘泉,釜中尝苦乾」。
孟氏薪米自足,而家俱无,以是知之耳。
然及其至也,清绝高远,殆非常人可到。
唐之歌诗,称此两人为最。
至于奇警之句,往往有之。
如「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则羁旅穷愁,想之在目。
若曰「柳塘春水漫,花坞夕阳迟」,则春物融洽,人心和畅,有言不能尽之意,亦未可以为小道无取也。
答和江子我 其三 宋 · 程俱
七言绝句 押青韵
黄河入海汴东倾,消息沈沈祇涕零。
赖有真人白水,正须元帅咸宁(自注:时闻宗元帅物故,方谋帅汴京。)
校书郎曹公行状 宋 · 王庭圭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一三
君讳崇之,字唐老姓曹氏
曹本出于黄帝之苗裔,其后封于曹,又封于邾,皆以曹为姓。
君之高祖讳霸隆,以勇略从太宗平河东有功,官至瀛州团练使,因家于东京
至君之考司勋始迁于,今为郑州管城县人
累世皆右职,而仕不大显。
司勋讳辅字子方
幼警悟,叹先世尝有功于用武之时,虽禄世于家,仕于朝者不绝,而天下承平久,谋臣猛将无所用其武,独感激读书,欲以文儒起身。
既登进士第,复以文章名誉显于一时。
唐老在髫龀时,见其父以文章从东坡、山谷游,名声籍甚,亦感悟读书,不数年学问益进。
崇宁初以里选贡于辟廱,补上舍,升入太学,遇唐老太学旧人,共窗席为笔砚之友二年。
时三舍法初行,宰相欲变文章,禁锢元祐之学,专用庄老学说,谈性命,说虚无,习为骫骳之文。
唐老为文豪放,不自雕镂,无所顾忌,其渊源家学不类时文气骨,以故试辄不偶。
诸公博士见而惜之,呼而语之曰:「子之文博辩雄伟,非不美也,奈不合今之法度。
今之程文,出入诸史,或误用东坡公一句,即谓之不纯正,有司虽爱其文而弃不敢取。
子急于奉亲,宜少变其体以就今之绳尺,则有司何敢弃也」?
唐老曰:「此文不难作也」。
因勉为之,果频中优等。
大观三年,遂登进士第,调延安府司理参军
从事郎、秦州工曹事,改差宁州工曹事,又改环庆路安抚使司管干公事,为耀州美原县
用举主,改宣教郎、知耀州白水县,转奉议郎、知真定府元氏县
宣和三年,知西京永安军使,转承议郎通判湖州,改差之火山军,又除校书郎
宣和七年七月十九日感疾而终,享年四十有四。
是岁虏犯京洛,𣪁其柩于郑州开元寺泗州
君娶李氏,封孺人
男四人:长曰承祖武功郎
曰光祖,保义郎
德祖义祖,未仕。
女二人,长适进士魏仕宗,次在室。
孙男七人。
君平生喜为歌诗,清词秀句类其父,方除馆职,骎骎将履亨途,不幸寿止于此,不获显用于时。
延安时,兼管防城修战具,知美原日进筑镇安城等,朝廷嘉之,已议推赏,适兵戈猝起,其子光祖等皆奔窜,不能叙理。
其平生所为文,亦多散失,惟《东西晋蒙求》宣和间尝刊行于世。
某与君有同舍之旧而契相好,略知其大,偶遇光祖于江西,能言其家世及历官始末,虑愈久而遂失其传,请余状其事,故略叙其所知者如此(《卢溪文集》卷四七。)
为文豪:原缺,据傅校补。
陈群魏明帝罢力役议 宋 · 李弥逊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五五、《竹溪先生文集》卷一○
魏青龙三年,帝好土功,既作许昌宫,又治洛阳宫,起昭阳太极殿,筑总章观高十馀丈,力役不已,农桑失业。
司空陈群上疏曰:「昔刘备成都白水,多作传舍,兴费人役,太祖知其疲民也。
今中国劳力,亦吴蜀之所愿,此安危之机也」。
帝答曰:「王业、宫室,亦宜并立。
灭贼之后,但当罢守禦耳,岂可复兴役作也?
是固君之职,萧何之大略也」。
曰:「昔汉祖唯与项羽争天下,已灭,宫室烧焚,是以萧何建武库、太仓,皆是要紧,然高祖犹非其壮丽。
今二虏未平,诚不宜与古同也。
汉明帝欲起德阳殿,钟离意谏,即用其言。
后乃复作之,殿成,谓臣曰:『钟离尚书在,不得成此殿也』。
夫王者岂惮一臣,盖为百姓也。
今臣曾不能少凝圣听,不及意远矣」。
帝乃为之少有减省。
议曰:酂侯佐佑高帝,以取天下,填抚饷馈,曾无遗策。
而当安危未定,百姓劳苦之时,乃壮丽宫室,欲以重威,失之甚耶!
后世誇大之君,得以援古,成其侈心,固知帝王之作,不可苟如此。
一有过,举世非之,流毒盖未已也。
未央之役,高帝犹非其过度,魏明方且效尤,抑又甚焉。
二君之贤否,又可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