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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立(《诗纪》作献玉。) 汉 · 无名氏
卞和者。楚野民。常居山耕种。因得玉璞。以献于楚怀王怀王使正子占之。言非玉。王以为欺谩。斩其一足。怀王死。子平王立复抱其璞而献之。平王复以为欺谩。斩其一足。平王死。子立为荆王复欲献之。恐复见害。乃包其玉而哭荆山之中。昼夜不止。涕尽继之以血。荆山为之崩。荆王遣问之。于是和随使献王。王使剖之。中果有玉。乃封陵阳侯辞不就而去。作退怨之歌曰:
悠悠沂水经荆山兮。
精气郁泱谷岩岩兮。
中有神宝灼明明兮。
穴山采玉难为功兮。
于何献之楚先王兮。
遇王暗昧信谗言兮。
断截两足离余身兮。
俯仰嗟叹心摧伤兮。
紫之乱朱粉墨同兮。
空山歔欷涕龙钟兮。
天鉴孔明竟以彰兮。
沂水滂沌流于汶兮。
进宝得刑足离分兮。
去封立信守休芸兮。
断者不续岂不冤兮(○琴操下。《类聚》八十三。《乐府诗集》四十一。《诗纪前集》四。又《后汉书》孔融传注引分、芸、冤三韵。《初学记》二十七引山、严、明、功四韵。《文选》二十五重赠卢谌诗注引山、功二韵。渚宫旧事一所引缺身一韵。○刘师培琴操补释曰:案此以平王怀王子。与史不合。韩非子和氏篇作以献厉王。下言厉王薨。武王即位。又言武王薨。文王即位。《新序》杂事五同。惟文王共王。疑所记当以韩非子为确。又曰:案沂水在鲁。不得经荆山。沂乃沔字之讹也。《说文》云。沔。沔水也。出武都沮县东狼谷。东南入江。一曰入夏水。逯案。琴操本事多沿民间传说。不斤斤于时地记载。既能谓平王楚怀王子。亦可言鲁水过荆山。不必作沂沔考订也。)
析里桥郙阁颂 东汉 · 仇靖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一
惟斯析里,汉之右。
溪源漂疾,横柱于道。
涉秋霖漉,盆溢滔涌,涛波滂沛,激扬绝道。
汉水逆让,稽滞商旅,路当二州,经用䘢沮。
沮县士民,或给州府,休谒往还,恒失日晷。
行理咨嗟,郡县所苦。
斯溪既然,郙阁尤甚。
缘崖凿石,处隐定柱。
临深长渊,三百馀丈。
接木上连,号为万柱
过者栗栗,载乘为下。
车迎布,岁数千两。
遭遇隤纳,人物俱隋。
沈没洪渊,酷烈为祸。
自古迄今,莫不创楚。
于是太守汉阳阿阳李君讳翕字伯都,以建宁三年三月辛巳(《隶释》作「二月」,审视碑本是「三」字。三月乙卯朔辛巳廿七日也。)到官,思惟惠利,有以绥济。
闻此为难,其日久矣。
嘉念高帝之开石门,元功不朽,乃俾衡官掾下辨仇审,改解危殆,即便求隐,析里大桥,于今乃造。
校致攻坚,□□工巧。
虽昔鲁班,亦莫似象。
又醳散关之崭漯,从朝阳之平燥。
减西□□高阁,就安宁之石道。
导江河,以靖四海。
经记厥绩,艾康万里。
臣□□□勒石示后,乃作颂曰:
□□□□,降慈惠君。
克明俊德,允武允文。
躬俭尚约,化流若神。
爱氓如子,□□平均。
精通皓穹,三纳苻银。
所厥垂动,香风有邻。
仍致瑞应,丰稔□□。
□□□乐,行人夷欣。
慕君靡已,乃咏新诗。
□□□□兮,川竞之,高山崔隗兮,水流荡荡,地既塉确兮,与寇为邻。
□□□□□□以析分,或失绪业兮,至于困贫,危危累孵兮,圣朝闵怜髦艾究□兮,幼□□□□□救倾兮,全育孑遗,勉劳日稷兮,惟惠勤勤,黄邵、朱袭兮,盖不□□□□充赢兮,百姓欢欣,佥曰太平兮,文翁复存。
按:建宁五年四月十八日,癸(下缺)时衡官□□□仇审字孔信。从史位(下辨仇靖字)汉德为此颂。故吏下辨(仇绋字)子长书此云云。石师南□□□□威明(碑拓本,《隶释》四。案:拓本及《隶释》「下辨仇靖」四字皆泐缺,余得《西狭颂》全拓本对校之,此四字可据补也。《西狭颂》云,「从史位下辨仇靖字汉德」,《隶释》所载颂末少一百四十三字,非全本。又案:「天下碑录》云,《析里桥郙阁颂》,仇子良书,名绋。今亦据以补缺。皆旁注以别之。)
祁山南北岈上表 蜀汉 · 诸葛亮
 出处:全三国文 卷五十八
祁山沮县五百里,有民万户,瞩其丘墟,信为殷矣(《水经·漾水注》)
固陈宁州 西晋 · 毛孟
 出处:全晋文
君亡亲丧,幽闭穷城,万里诉哀,不垂悯救,既惭包胥无哭秦之感,又愧梁妻无崩城之验,存不若亡,乞赐臣死(《晋书·王逊传》,李毅既卒,城中百馀人奉女同守经年,永嘉四年,治中毛孟京师刺史,不见省,固陈云云,以王逊宁州刺史。)
正诬论 魏晋 · 释氏
 出处:全晋文
有异人者,诬佛曰尹文子有神通者,悯彼胡狄,胡狄父子聚麀,贪婪忍害,昧利无耻,侵害不厌,奢裂群生,不可逊让厉,不可谈议喻,故具诸事云云,又令得道弟子变化云云。
又禁其杀生,断其婚姻,使无子孙,伐胡之术,孰良于此云云。
正曰,诬者既云无佛,复云文子有神通,复云有得道弟子,能变化恢廓,尽神妙之理,此真有胸无心之语也。
夫尹文子即老子弟子,老子即佛弟子也,故其经云:“闻道竺乾古先生,善入泥洹,不始不终,永存绵绵”。
竺乾者,天竺也。
泥洹者梵语,晋言无为也。
若佛不先老子,何得称先生
老子不先尹文,何故请《道德》之经邪?
以此推之,佛故文子之祖宗,众圣之元始也,安有弟子神化而师不能乎?
且夫圣之宰世,必以道莅之,远人不服,则绥以文德,不得已而用兵耳,将以除暴止戈,拯济群生,行小杀以息大杀者也。
故春秋之世,诸侯征伐,动仗正顺,敌国有畔,必鸣鼓以彰其过,总义兵以临罪人,不以暗昧而行诛也。
故服则柔而抚之,不苟淫刑极武;
胜则以丧礼居之,杀则以悲哀泣之,是以深贬诱执,大杜绝灭之原。
若怀恶而讨不义,假道以成其暴,皆经传变文,讥贬累见。
故会宋之盟,抑楚而先晋者,疾衷甲之诈,以崇咀信之美也。
夫敌之怨惠,不及后嗣,恶止其身,四重罪不滥,此百王之明制,经国之令典也。
至于季末之将,佳兵之徒,患道薄德衰,始任诈力,竞以谲诡之计,济残贼之心,野战则肆锋极杀,屠城则尽坑无遗,故白起刎首于杜邮,董卓屠身于宫门,君子知其必亡,举世哀其灰戮。
兵之弊也,遂至于此,此为可痛心而长叹者矣。
何有圣人而欲大纵阴毒,剪绝黎元者哉?
十室容贤,而况万里之广,重华生于东夷,文命出乎西羌,圣哲所兴,岂有常地?
或发音于此,默化于彼,形教万方,而理运不差。
原夫佛之所以夷迹中岳,而曜奇西域者,盖有至趣,不可得而缕陈矣。
岂有圣人疾敌之强,而其欲覆灭,使无孑遗哉?
此何异气厉殷流,不蠲良淑,纵火中原,兰莸俱焚,之虐,犹将不然乎?
纵令胡国信多恶逆,以暴易暴,又非权通之旨也。
引此为辞,适足肆谤言,眩愚竖,岂允情合义,有心之难乎?
又诬云,尹文子欺之天有三十二重云云,又妄牵《楼炭经》云:诸天之宫,广长二十四万里,面开百门,门广万里云云。
正曰:佛经说天地境界,高下阶级,悉条贯部分,叙而有章,而诬者或附著生长,枉造伪说;
或颠倒淆乱,不得要实
何有二十四万里之地,而容四百万里之门乎?
以一事覆之,足明其错谬者多矣。
臧获牧竖,犹将知其不然,况有识乎?
欲以见博,只露其愚焉。
又诬云:佛亦周遍五道,备犯众过,行凶恶犹得佛,此非怖为恶者之法也。
又计生民,善者少而恶者多。
恶人死辄充六畜,尔则开辟至今,足为久矣。
今畜宜居十分之九,而人种已应希矣。
正曰:诚如所言,佛亦曾为恶耳。
今所以得佛者,改恶从善故也。
若长恶不悛,迷而后遂往,则长夜受苦,轮转五道,而无解脱之由矣。
今以其能掘众恶之栽,灭三毒之炉,修五戒之善,尽十德之美,行之累劫,倦而不已,晓了本际,畅三世空,故能解生死之虚,外无为之场耳。
计天下昆虫之数,不可称计,人本之在九州之内,若毫末之在马体,十分之九,岂可言哉?
故天地之性,以人为贵,荣期所以自得认三乐,达贵贱之分明也。
今更不复自赖于人类,不丑恶于畜生,以刍水为甘膳,以羁络为非谪,安则为之,无所多难也。
又诬云,有《无灵下经》。
《无灵下经》,妖怪之书耳,非三坟五典训诰之言也,通才达儒所未究览也。
三曾五祖之言,又似解奏之文,此殆不诘,而虚妄自露矣。
今且聊复应之。
凡俗人常谓人死则灭,无灵无鬼。
然则无灵则无天曹,无鬼则无所收也。
若子孙奉佛,而乃追谴祖先,祖先或是贤人君子,平生之时,未必与子孙同事,而天曹便收伐之,令之尸,罗枉戮之痛,仁慈祖考,加虐毒于贵体,此岂聪明正直之神乎?
若其非也,则狐貉魍魉淫厉之鬼,何能反制仁贤之灵,而困禁戒之人乎?
以此为诬,鄙丑书矣。
又诬云,道人聚敛百姓,大构塔寺,华饰奢侈,糜费而无益云云。
正曰:夫教有深浅,适时应物,悉已备于首论矣,请复伸之。
夫恭俭之心,莫过,而山龙华虫,黼黻絺绣;
故《传》曰:“锡鸾和铃,昭其声也;
三辰旂旗,昭其明也;
五色比象,昭其物也”。
故王者之居,必金门玉陛,灵台凤阙,将使异乎凡庶,令贵贱有章也。
夫人情从所睹而兴感,故闻鼓鼙之音,睹羽麾之象,则思将帅之臣;
听琴瑟之声,观庠序之仪,则思朝廷之臣。
迁地易观,则情貌俱变,令悠悠之徒,见形而不及道者,莫不贵崇高而忽仄陋,是以诸奉佛者,仰慕遗迹,思存仿佛,故铭列图像,致其虔肃。
割损珍玩,以增崇灵庙;
上士游之,则忘其踬筌,取诸远味;
下士游之,则美其华藻,玩其炳蔚;
先悦其耳目,渐率以义方,三涂汲引,莫有遗迹,犹器之取水,随量多少。
唯穿底无当,乃不受耳。
又专诬以祸福为佛所作,可谓无不解矣,聊复释之。
夫吉凶之与善恶,犹善恶之乘形声,自然而然,不得相免也。
行之由己,而理玄应耳。
佛与,但共明忠孝信顺,从之者吉,背之者凶,示其渡水之方,则使资舟楫,不能令步涉而得济也。
其谓诲人之法,救厄死之术,亦犹神农唱粒食以充饥虚,黄帝垂衣裳以御寒暑。
若闭口而望饱,裸袒以求温,不能强与之也。
扁鹊之所以称良医者,以其应疾投药,不失其宜耳,不责其令有不死之民也。
扁鹊有云,吾能令当生者不死,不能令当死者必生也。
若夫为子则不孝,为臣则不忠乎,守膏肓而不悟,进良药而不御,而受祸临死之日,更多咎圣人,深恨良医,非徒东走,其势投井矣。
又诬云,沙门之在京洛者多矣,而未曾闻能令主上延年益寿,上不能调和阴阳,使年丰民富,消蓄却疫,克静祸乱云云,下不能休粮绝粒,呼吸清醇,扶命度厄,长生久视云云。
正曰:不然。
庄周有云,达命之情者,不务命之无奈何,审期分之不可迁也。
若令性命可以智德求之者,则发、旦二子,足令文父致千龄矣。
颜子死则称天丧子,惜之至也,无以延之耳。
且阴阳数度,期运所当,百六之极,有时而臻。
故尧有滔天之洪,汤有赤地之蓄,涿鹿有漂橹之血,坂泉有横野之尸,何不坐而消之,救其未然邪?
且夫熊经鸟曳,导引吐纳,辍黍稷而御英蕊,吸风露以代糇粮,俟此而寿,有待之伦也。
斯则有时可夭,不能无穷者也。
沙门之视,若未孩之儿耳,方将抗志于二仪之表,延祚不死之乡,岂能屑心营近,与涓彭争长哉!
难者苟欲骋饰非之辩,立距谏之强,言无节奏,义无宫商。
嗟夫,北里之乱雅,恶绿之夺黄也,其馀噪之音,曾无纪网,一遵先师不答之章。
又诬云,汉末有笮融者,合兵依徐州刺史陶谦使之督运,而融先事佛,遂断盗官运,以自利入,大起佛寺云云,行人悉酒食云云,后为刘繇所攻见杀云云。
正曰,此难不待绳约而自缚也。
夫佛教率以慈仁不杀忠信不愆廉贞不盗为首。
老子》云:“兵者不祥之器,迩者凶”。
而融阻兵安忍,结附寇逆,犯杀一也。
受人使命,取不报主,犯欺二也。
断割官物,以自利入,犯盗三也。
佛经云不以酒为惠施,而融纵之,犯酒四也。
诸戒尽犯,则动之死地矣。
譬犹吏人,解印脱冠,而横道肆暴,五尺之童,皆能制之矣。
笮氏不得其死,适足助明为恶者之获殃耳。
又诬云,石崇奉佛亦至,而不免族诛云云。
正曰:石崇之为人,余所悉也。
憍盈耽酒,放僭无度,多藏厚敛,不恤茕独。
论才则有一割之利,计德则尽无取焉。
虽托名事佛,而了无禁戒,即如世人貌清心秽,色厉内荏,口咏,而行偶桀蹠,自贻伊祸,又谁之咎乎?
又诬曰,周仲智奉佛亦精进,而竟复不蒙其福云云。
正曰:寻斯言,似乎幸人之灾,非通言也。
仲智虽有好道之意,然意未受戒为弟子也。
论其率情亮直,具涉炜上,自是可才,而有强梁之累,未合道家婴儿之旨矣。
以此而遇忌胜之雄,丧败理耳。
纵如难者之言,精进而遭害者有矣,此何异颜项夙夭,馁死,比千尽忠而陷割心之祸,申生笃孝而致雉经之痛?
若此之比,不可胜言。
孔子曰:“仁者寿,义者昌”。
而复有不免,固知宿命之证,至矣信矣。
又诬云,事佛之家,乐死恶生,属纩待绝之日,皆以为福禄之来,而无哀感之容云云。
正曰:难者得无隐心而居物,不然,何言之逆乎?
夫佛经自谓得道者,能玄同彼我,浑齐短修,涉生死之变,泯然无概;
步祸福之地,而夷心不怛,乐天知命安时处顺耳。
其未体之者,哀死慎终之心,乃所以增其笃也,故有大悲宏誓之义。
雠人之丧,犹如哀矜,以德报怨,不念旧恶,况乎骨肉之痛,情隆自然者,而可以无哀感之心者哉?
夫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恐畴己之深也。
逆情违道,于斯见矣(《弘明集》一,载此文于《牟子理惑论》后,无撰人名。案:称石崇周嵩,则撰人在明帝后也。)
晋杯槃舞歌诗 魏晋 · 无名氏
《宋书》乐志曰:槃舞。汉曲也。张衡舞赋云。历七槃而纵蹑。王粲释云。七槃陈于广庭。颜延之。递间关于槃扇。鲍照。七槃起长袖。皆以七槃为舞也。《搜神记》晋太康中。天下为晋世宁舞。矜手以接杯槃而反覆之。此则汉民唯有拌舞。而晋加之以杯反覆也。五行志曰:其歌云晋世宁。舞杯槃。言接杯槃于手上而反覆之。至危也。杯槃者。酒食之器也。而名曰晋世宁者。言晋世之士。苟偷于酒食之间。而知不及远。晋世之宁。犹杯槃之在手也。《唐书》乐志曰:汉有槃舞。晋世库存之杯槃舞。乐府《诗》:妍袖陵七槃。言舞用槃七枚也。
晋世宁。
四海平。
普天安东永大宁
四海安。
天下欢。
乐治兴隆舞杯槃。
舞杯槃。
何翩翩。
举坐翻覆寿万年。
天与日。
终与一。
左回右转不相失。
筝笛悲。
酒舞疲。
心中慷慨呆健儿。
樽酒甘。
丝竹清。
愿令诸君醉复醒。
醉复醒。
时合同。
四座欢乐皆言工。
丝竹音。
可不听。
亦舞此槃左右轻。
自相当。
合坐欢乐人命长。
人命长。
当结友。
千秋万岁皆老寿(○《宋书》乐志。《乐府诗集》五十六。《诗纪》四十。)
七日夜女郎歌九首 其三 魏晋 · 无名氏
 押先韵
金风起汉曲,素月明河边。
七章未成匹,飞燕(乐府云。一作鸾。《诗纪》同。)长川(同上)
怨歌行 曹魏 · 曹植
《诗纪》云。技录、乐府解题皆以为古辞。文章正宗作曹子建。○逯案。《乐府诗集》四十一怨诗行下引王僧虔技录曰:荀录所载。古为君一篇。今不传。又引乐府解题曰:古词云。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云云。《诗纪》本此。又案。《乐府诗集》五十三引古今乐录曰:魏曲五篇。一、明明魏皇帝。二、大和有圣帝。三、魏历长。四、天生烝民。五、为君既不易。并明帝造。以代汉曲。其辞并亡。是古今乐录以此为魏明帝诗。而《书钞》又引作魏文帝。众说纷歧如此。今据艺文《类聚》、《乐府诗集》、文章正宗等。仍编入曹植诗中。
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
忠信事不显,乃有见疑患。
周公成王金縢不刊
推心辅王室,二叔反流言。
待罪居东国,泣涕常流连。
皇灵大动变,震雷风且寒。
拔树偃秋稼,天威不可干。
素服开金縢,感悟求其端。
公旦事既显,成王乃哀叹。
吾欲竟此曲,此曲悲且长。
今日乐相乐,别后莫相忘。
荐庾实等表 南朝宋 · 刘义庆
 出处:全宋文卷十一
诏书畴咨群司,延及连牧,旌贤仄陋,拔善幽遐。
伏惟陛下,惠哲光宣,经纬明远,皇阶藻曜,风猷日升,而犹询衢室之令典,遵明台之睿训,降渊虑于管库,纡圣思乎版筑,故以道邈往载,德高前王。
臣敢竭虚暗,祗承明旨。
伏见前临新野庾实,秉真履约,爱敬淳深。
昔在母忧,毁瘠过礼,今罹父疚,泣血有闻。
行成闺庭,孝著邻党,足以敦化率民,齐教轨俗。
前征奉朝请武陵龚祈,恬和平简,贞洁纯素,潜居研志,耽情坟籍,亦足镇息颓竞,奖勖浮动。
处士南郡师授,才学明敏,操介清脩,业均井渫,志固冰霜。
臣往年辟为州祭酒,未行其志。
若朝命远暨,玉帛遐臻,异人间出,何远之有(《宋书·临川王道规传》。)
秋夕诗 南朝宋 · 鲍照
 押词韵第三部
虑涕拥心用,夜默发思机。
幽闺溢凉吹,闲庭满清晖。
紫兰花已歇,青梧叶方稀。
江上凄海戾,汉曲惊朔霏。
发斑悟壮晚,物谢知岁微。
临宵嗟独对,抚赏怨情违。
踌躇空明月,惆怅徒深帷(○本集八。《诗纪》五十二。)
袁粲褚渊刘秉 南朝宋 · 刘休范
 出处:全宋文卷十四
夫治政任贤,宜亲疏相辅,得其经纬,则结绳可及,失其规矩,则危亡可期。
汉承战国之馀,伤周室衰殄,立磐石之宗,而致七国之乱。
魏革汉典,创于前失,遂使诸王绝朝聘之礼,是以根疏叶枯,政移异族。
今宗室衰微,自昔未有,泰宁之世,足以为譬。
孤子忝枝皇族,预关兴毁,虽欲忘言,其可得乎?
高祖武皇帝升睿三光,涤纷四表。
太祖文皇帝钦明冠古,资乾承历,秉钺西服,鸣銮东京,搜贤选能,纳奇赏异。
孝武皇帝岐嶷天纵,先机雷发,陵波静乱,宏业中兴,储嗣不腆,遂贻祸难。
于时建安王以家难频遘,宜立长主,明皇帝恢朗渊懿,仁润含远,奉载南面,允合天人。
太尉以年长居卑,怨心形色,欣慰等规行不轨,事迹披猖。
骠骑以忤颜失旨,应对不顺,在蕃刻削,怨结人鬼。
先帝明于号令,岂枉法为亲,二王之衅,实自由己。
司徒巴陵王劳谦为国,中流事难,有不世之勋,奉时如天,事兄犹父,非唯令友,信为国器。
唐叔之忠,而受之罪,亲戚哀愤,行路嗟叹。
王地籍光洁,德厌民望,并无寸罪,受毙谗邪。
先帝穆于友于,留心亲戚,去昔事平之后,面受诏诲,礼则君臣,乐则兄弟,升级赐赏,动不移年,抚慰孜孜,恒如不足,岂容一旦阋墙,致此祸害,良有由也。
先帝寝疾弥年,体疲膳少,虽神照无亏,而虑有失德补阙拾遣,责在左右。
于时出入卧内,唯有运长、道隆,群细无状,因疾遘祸,见上不和,知无瘳拯,虑晏驾之日,长王作辅,夺其宠柄,不得自专。
是以内假帝旨,外托朝议,谀辞诡貌,万类千端,升进奸回,屠斥贤哲,外矫天则,内诬人鬼。
是以星纪违常,羲望失度。
魏颗择命,《春秋》美之;
秦穆殉良,《诗》有明刺。
臣子之节,得失必书,不及匡谏,犹以为罪。
交间苍蝇,驱扇祸戮,爵以货重,才由贫轻,先帝旧人,无罪黜落,荐致乡亲,遍布朝省。
谄谀亲狎者,飞荣玉除;
静立贞粹者,柴门生草。
事先关已,虽非必行;
若不咨询,虽是必抑。
海内远近,人谁不知。
未解执事,不加斧钺,遂致先帝有杀弟之名,丑声遗于君父,格以古义,岂得为忠?
先帝崩殂,若无天地,理痛常情,便应赴泣。
但兄弟枉酷,已陷谗细,孤子已下,复触奸机。
是以望陵坟而摧裂,想銮旂而抽恸。
虽复才违寄宠,而地属负荷,顾命之辰,曾不见及。
分崩之际,诏出两竖,天诱其衷,得居乎外。
若受制群邪,则玉石同碎矣。
以宇宙之基,一旦受制卑琐,刘氏家国,使小人处分,终古以来,未有斯酷。
石显曹节,方今为优,而望之、仲举,由以致弊。
至于遭逢丑慝,岂有古今者乎。
诸贤胄籍冠冕,世历忠贞,位非恩树,勋岂宠结,忧国勤王,社稷之镇,岂可含纵谗凶,坐观倾覆。
自惟宋室未殒,得以推移者,正内赖诸贤,防勒奸轨,外有孤子,跨据中流。
而人非金石,何能支久,使一亏落,则本根莫庇。
当今主上冲幼,宜明典章,征虏之镇,不见慰省,逆旅往来,尚有顾眄,骨肉何雠,逼使离隔。
禽兽之心,横生疑贰,经由此者,每加约截,同恶相求,有若市贾。
以孤子知其情状,恒恐以此乘之,钳勒州郡,过见防御。
近遣西南二使,统内宣传,不容恐惧,即遣启并有别书。
若以孤子有过,便应鸣鼓见伐;
如其不尔,宜令各有所归。
与杀不辜,宪有常辟,三公之使,无罪而斩、鄙虽不肖,天子之季父,卑小主者,敢不如是乎。
孤子承奉今上,如事先朝,夙夜恭谨,散心云日,晦望表驿,相从江衢,有何亏违,顿至于此。
既已甘心,其可再乎。
如往来所说,以孤子纳士为尤,此辈惧其身罪,岂为国计。
在昔四豪,列国公子,犹博引广纳,门容三千。
况孤子位居鼎司,捍卫畿甸,且今与昔异,咸所知也。
狡虏陵掠,江淮侵逼,主上年稚,宗室衰微,邪僭用命,亲贤结舌,疆埸婴涂炭之苦,征夫有勤役之劳,瓜时不代,齐有致祸,况长淮戍卒,历年思怨,不务拓远强边,而先事国君亲戚,以此求心,何事非乱。
又以膳治盆垒,复致嚣声,自晋、宋之灾,积贮百万,孤子到镇,曾不数千里,且修城池,整郭邑,为治常理,复何足致嫌邪?
若以中流清荡,则任农夫不应实力强兵,作镇姑孰,俱防寇害,岂得独嫌于此。
成王之明,而为流言致惑,若使金滕不开,则周公无以自保。
乐毅归赵,不忍谋燕,况孤子礼则君臣,恩犹父子者乎。
所以枕戈泣血,只以兄弟之雠尔。
观其不逞之间,岂可限量。
设使遂其虐志,诸君欲安坐得乎?
唇亡齿寒,理不难见。
桂蠹必除,人邪必剪。
枉突徙薪,何劳多力。
望便执录二竖,以谢冤魂,则先帝不失顺悌之名,宋世无枉笔之史。
此州地居形要,路枕九江,控弦跨马,越关而至。
重气轻死,排薮竞出,练甲照水,总戈成林,剿此纤隶,何患不克。
但千钧之弩,不为鼷鼠发机,欲使薰莸内辨,晋阳外息尔,功有所归,不亦可乎?
便当投命有司,谢罪天阙,同奉温清,齐心庶事。
之任,非君而谁?
周邵之职,颇以自许,左提右挈,无愧故人。
刚断,产、禄蚤诛,张、温趑趄,文台扼腕。
事之枢机,得失俄顷,往车今辙,庶无惑焉。
近持此意,申之沈攸,其愤难不解诸王致此,既知祸原,锐然奋发,蓄兵厉卒,以俟同举。
张兴世发都日,受制凶党,扬飏直逝,遂不见遇,孤子近遣信申述奸祸,方大惆惋,追恨前迷,比者信使、每申勤款。
王奂,兵权在握,厥督屠枉,朝野嗟痛,犹父之怨,宁可与之比肩。
孤子此举,增其慷慨,义之所劝,其应犹响。
诸君或未得此意,故先告怀。
徙倚一隅,迟及委问。
孤子哀疾尪毁,穷尽无日,庶规史䲡,死不忘本。
临纸荒哽,言不诠第(《宋书·桂阳王休范传》。)
梁鼓吹曲十二首 其一 木纪谢(隋书乐志曰:汉第一曲朱鹭。改为木纪谢。言齐谢梁升也。) 南梁 · 沈约
隋书乐志曰:鼓吹宋、齐并用汉曲。又充庭用十六曲。梁高祖乃去四曲。留其十二。合日时也。更制新歌。以述功德。
木纪谢,火运昌。
炳南陆,耀炎光。
民去癸,鼎归梁。
鲛鱼出,庆云翔。
韊五帝,轶三王。
德无外,化溥将。
仁荡荡,义汤汤
浸金石,达昊苍。
横四海,被八荒。
舞干戚,垂衣裳。
对天眷,坐岩廊。
有锡,祚无疆。
风教远,礼容盛。
感人神,宣舞咏。
降繁祉,延嘉庆(○《乐府诗集》二十。《诗纪》九十五。又《类聚》四十二引昌、、王、荒四韵。广《文选》十二引昌、、翔、将、汤、苍、荒、裳、廊、疆、盛、咏、庆十三韵。)
复徵绵麻疏 北魏 · 张普惠
 出处:全后魏文卷四十七
伏闻尚书奏复绵麻之调,遵先皇之轨,夙宵惟度,忻战交集。
何者?
闻复高祖旧典,所以忻惟新;
俱可复而不复,所以战违法。
仰惟高祖废大斗,去长尺,改重秤,所以爱万姓,从薄赋。
知军国须绵麻之用,故云幅度之间(《通典》作「故立幅度之规」。),亿兆应有绵麻之利,故绢上税绵八两,布上税麻十五斤。
万姓得废大斗,去长尺,改重秤轻赋之饶,不适于绵麻而已,故歌舞以供其赋,奔走以役其勤,天子信于上,亿兆乐于下。
故《易》曰:悦以使民,民忘其劳。
此之谓也。
自兹以降,渐渐长阔,百姓嗟怨,闻于朝野。
伏惟皇太后未临朝之前,陛下居谅暗之日,宰辅不寻其本,知天下之怨绵麻,不察其幅广度长,秤重斗大,革其所弃,存其可存,而特放绵麻之调,以悦天下之心,此所谓悦之不以道,愚臣所以未悦者也。
尚书既知国少绵麻,不惟法度之易(《通典》作「之翻易」。)
民言之可畏,便欲去天下之大信,弃已行之成诏,追(《通典》作「遵」。)前之非,遂后之失,奏求还复绵麻,以充国用。
不思库中大有绵麻,而群官共窃之(《通典》作「而都官共窃利之」。)
愚臣以为于理未尽。
何者?
宫人请调度,造衣物,必度忖秤量。
绢布,匹有尺丈之盈,一犹(《通典》作「尤」,无「一」字。)不计其广;
丝绵,斤(《通典》作「斤两」。)兼百铢之剩,未闻依律罪州郡(《通典》有「者」字。)
若一匹之滥,一斤之恶,则鞭户主,连三长,此所以教民以贪者也。
今百官请俸,人乐长阔,并欲厚重,无复准极。
得长阔厚重者,便云其州能调绢布,精阔且长,横发美誉,以乱视听;
不闻嫌长恶广,求计还官者。
此百司所以仰负圣明也。
今若必复绵麻者,谓宜先令四海知其所由,明立严禁,复本幅度,新绵麻之典,依太和之税。
其在库绢布并及丝绵不依典制者,请遣一尚书太府卿、左右藏令依今官度、官秤,计其斤两、广长,折给请俸之人。
总常俸之数,年俸所出,以布绵麻,亦应其一岁之用。
使天下知二圣之心,爱民惜法如此,则高祖之轨中兴于神龟,明明慈信照布于无穷,则孰不幸甚。
伏愿亮臣悾悾之至,下慰苍生之心(《魏书·张普惠传》。尚书计奏,复徵绵麻,恐其劳民不堪命,上疏云云。又见《通典》五。)
其四 南梁 · 菩提达摩
 押词韵第十一部 出处:全唐诗续补遗
震旦虽阔无别路(震旦者,唐国也。无别路者,唯有一心之法,让大师化导如此也。),要假侄(《古尊宿语录》、《五灯会元》作「儿」)孙脚下(《天圣广灯录》作「上」)(侄孙者,今时传法弟子也。)
金鸡解衔一颗米(《古尊宿语录》、《五灯会元》作「一粒」,金鸡者,金州也,让师是金州人也。一颗米者,意取道一,江西马祖名道一。),供养十方(《古尊宿语录》作「什邡」)罗汉僧让和尚付法与道一,故言供养。十方者,马和尚汉州十方县罗汉寺出家也。)
其十 南梁 · 菩提达摩
 押真韵 出处:全唐诗续补遗
心里能藏事(能藏者怀,则怀信也。),说向汉江(说向者,说法也。汉江滨者,马大师汉州人也。马大师求佛心印,让和尚说向道一也。)
湖波探水月(湖波者,曹溪也。探水月者,得也。让大师六祖身边得传心印。),将照二三人(二三者,六。让大师传法弟子六人,言六人者,一道一得心,二智远得眼,三常浩得眉,四神照得鼻,五坦然得耳,六严峻得耳,是为六人也。)
高僧传论 其九 经师 南梁 · 释慧皎
 出处:全梁文卷七十三
夫篇章之作,盖欲伸畅怀抱,褒述情志。
咏歌之作,欲使言味流靡,辞韵相属。
故《诗序》云:情动于中,而形于言。
言之不足,故咏歌之也。
然东国之歌也,则结韵以成咏;
西方之赞也,则作偈以和声。
虽复歌赞为殊,而并以协谐钟律,符靡宫商,方乃奥妙。
故奏歌于金石,则谓之以为乐;
赞法于管弦,则称之以为呗。
夫圣人制乐,其德四焉,感天地,通神明,安万民,成性类。
如听呗,亦其利有五,身体不疲,不忘所忆,心不懈倦,音声不怀,诸天欢喜。
是以般遮弦歌于石室,请开甘露之初门,净居舞颂于双林,奉报一化之恩德。
其间随时赞咏,亦在处成音。
至如亿耳细声于宵夜,提婆飏响于梵宫。
或令无相之旨,奏于篪笛之上,或使本行之音,宣于竽瑟之下。
并皆抑扬通感,佛所称赞,故《咸池》《韵武》,无以匹其工,《激楚》《梁尘》,无以较其妙。
自大教东流,乃译文者众,而传声盖寡。
良由梵音重复,汉语单奇。
若用梵音以咏汉语,则声繁而偈迫;
若用汉曲以咏梵文,则韵短而辞长。
是故金言有译,梵响无授。
始有魏陈思王曹植,深爱声律,属意经音。
既通般遮之瑞响,又感渔山之神制。
于是删治《瑞应本起》,以为学者之宗。
传声则三千有馀,在契则四十有二。
其后帛桥、支龠,亦云祖述陈思,而爱好通灵,别感神制,裁变古声,所存止一千而已。
至石勒建平中,有天神降于安邑厅事,讽咏经音,七日乃绝。
时有传者,并皆讹废。
逮宋齐之间,有昙迁僧辩、太傅、文宣等,并殷勤嗟咏,曲意音律,撰集异同,斟酌科例,存仿旧法,正可三百馀声。
自兹厥后,声多散落。
人人致意,补缀不同。
所以师师异法,家家各制。
皆由昧乎声旨,莫以裁正。
夫音乐感动,自古而然。
是经玄师梵唱,赤鹰爱而不移;
比丘流响,青鸟悦而忘翥。
昙凭动韵,犹令象马蜷跼;
僧辩折调,尚使鸿鹤停飞。
量人虽复浅深,筹感抑亦次焉。
故夔击石拊石,则百兽率舞,箫韵九成,则凤凰来仪。
鸟兽且犹致感,况乃人神者哉。
但转读之为懿,贵在声文两得。
若唯声而不文,则道心无以得生。
若唯文而不声,则俗情无以得入。
故经言,以微妙音歌叹佛德,斯之谓也。
而顷世学者,裁得首尾馀声,便言擅名当世。
经文起尽,曾不措怀。
或破句以全声,或分文以足韵。
岂唯声之不足,亦乃文不成诠。
听者唯增恍惚,闻之但益睡眠。
使夫八真明珠,未掩而藏曜,百味淳乳,不浇而自薄,哀哉。
若能精达经旨,洞晓音律。
三位七声,次而无乱,五言四句,契而莫爽,其间起掷荡举,平折放杀,游飞却转,反叠娇弄。
动韵则揄靡弗穷,张喉则变态无尽。
故能炳发八音,光扬七善。
壮而不猛,凝而不滞;
弱而不野,刚而不锐,清而不扰,浊而不蔽。
谅足以超畅微言,怡养神性,故听声可以娱耳,聆语可以开襟。
若然,可谓梵音深妙,令人乐闻者也。
天竺方俗,凡是歌咏法言,皆称为呗。
至于此土,咏经则称为转读,歌赞则号为梵音
昔诸天赞呗,皆以韵入弦管。
五众既与俗违,故宜以声曲为妙。
原夫梵呗之起,亦肇自陈思。
始著《太子颂》及《睒颂》等,因为之制声。
吐纳抑扬,并法神授。
今之皇皇顾惟,盖其风烈也。
其后居士支谦,亦传梵呗三契,皆湮没不存。
世有共议一章,恐或谦之馀则也。
康僧会所造《泥洹》梵呗,于今尚传。
即敬谒一契,文出双卷《泥洹》,故曰泥洹呗也。
爰至晋世,有生法师,初传觅历。
今之行地印文,即其法也。
龠公所造六言,即大慈哀悯一契,于今时有作者。
近有西凉州呗,源出关右,而流于晋阳,今之面如满月是也。
凡此诸曲,并制出名师。
后人继作,多所讹漏。
或时沙弥小儿,互相传校。
畴昔成规,殆无遗一。
惜哉,此既同是声例,故备之论末(《高僧传》十三)
陶渊明集序 南梁 · 萧统
 出处:全梁文卷二十
夫自闑自媒者,士女之丑行;
不忮不求者,明达之用心。
是以圣人韬光,贤人遁世。
其故何也?
含德之至,莫逾于道;
亲己之切,无重于身。
故道存而身安,道亡而身害。
处百龄之内,居一世之中,倏忽比之白驹,寄寓谓之逆旅,宜乎与大块而盈虚,随中和而任放。
岂能戚戚劳于忧畏,汲汲役于人间。
齐讴、赵女之娱,八珍、九鼎之食,结驷、连骑之荣,侈袂、执圭之贵,乐既乐矣,忧亦随之。
何倚伏之难量,亦庆吊之相及。
智者、贤人居之,甚履薄冰
愚夫、贪士竞之,若泄尾闾
玉之在山,以见珍而终破;
之生谷,难无人而自芳。
庄周垂钓于濠,伯成躬耕于野。
或货海东之药草,或纺江南之落毛。
譬彼鸳雏,岂竞鸢、鸱之肉;
犹斯杂县,宁劳文仲之牲。
至于子常、宁喜之伦,苏秦卫鞅之匹,死之而不疑,甘之而不悔。
主父偃言生不五鼎食,死则五鼎烹,卒如其言,岂不痛哉!
又楚子观周,受折于孙满;
霍侯骖乘,祸起于负芒
饕餮之徒。
其流甚众。
唐尧四海之主,而有汾阳之心;
子晋天下之储,而有洛滨之志。
轻之苦脱履,视之若鸿毛。
而况于他人乎?
是以至人达士,因以晦迹。
或怀厘而谒帝,或被褐而负薪。
鼓枻清潭,弃机汉曲
情不在于众事,寄众事以忘情者也。
有疑陶渊明诗,篇篇有酒。
吾观其意不在酒,亦寄酒为迹者也。
其文章不群,辞彩精拔,跌宕昭彰,独超众类,抑扬爽朗,莫之与京。
横素波而傍流,千青云直上
语时事则指而可想,论怀抱则旷而且真。
加以贞志不休,安道苦节,不以躬耕为耻,不以无财为病,自非大贤笃志,与道污隆,孰能如此乎?
余素爱其文,不能释手,尚想其德,恨不同时。
故加搜校,粗为区目,白璧微瑕,惟在闲情一赋,扬雄所谓劝百而讽一者;
卒无讽谏,何足摇其笔端?
惜哉!
亡是可也。
并粗点定其传,编之于录。
尝谓有能观渊明之文者,驰竞之情遣,鄙吝之意祛,贪夫可以廉,懦夫可以立。
岂止仁义可蹈,抑乃爵禄可辞。
不必傍游泰华,远求柱史
此亦有助于风教也(宋本《陶渊明集》)
齐鼙舞曲三首 其一 明君辞 南北朝 · 无名氏
南《齐书》乐志曰:汉章帝造鼙舞歌云。关东有贤女。魏明帝汉曲云。明明魏皇帝。傅玄代魏曲作晋洪业篇云。宣文创洪业。盛德存泰始。圣皇应灵符。受命君四海。今前四句错综其辞。从五帝至不可阶六句。全辞。后二句本云将复御龙氏。凤皇在庭栖。又改易焉。
明君创洪业,盛德在建元。
受命君四海,圣皇应灵乾。
五帝继三皇,三皇世所归。
圣德应期运,天地不能违。
仰之弥已高,犹天不可阶。
将复结绳化,静拱天下齐(错综傅玄辞。○南《齐书》乐志。《乐府诗集》五十四。《诗纪》六十三。)
鄱阳民为陆襄歌二首 其一 南北朝 · 无名氏
 押文韵
《梁书》曰:陆襄吴郡人大通七年。出为鄱阳内史。先是郡民鲜于琛服食修道。大同元年。遂结其门徒。杀广陵王筠。有众万馀人。将出攻郡。先已帅民吏修城隍为备御。及贼至。连战破之。生获。馀众逃散。时邻郡豫章安成守宰。案治党与。因求贿货。皆不得其实。或有善人尽室罹祸。惟郡部枉直无滥。民作歌曰云云。又有彭、李二家。先因忿争。遂相诬告。引入内室。不加责诮。但和言解喻之。二人感恩。深自咎悔。乃为设酒食。令其尽欢。酒罢。同载而还。因相亲厚。民又歌曰云云。
鲜于平后善恶分。民无枉死赖(○梁书陆襄传。南史陆襄传。《乐府诗集》八十六、《诗纪》九十七并作鄱阳歌。)
在孙寺造像铭 南北朝 · 阙名
 出处:全北齐文卷九
太仪育物,品类不同,随□□以轮回,逐阴波而自溺。
可嗟薄福,熟为津梁?
哀哉士徒,谁□出要?
唯无上大觉,独悟玄深,志欲道正,水以坏邪,山秉慧炬,而灭痴暗,故坚杜六门,大开八□,龙魔锁□,虎见斯伏。
但感微应促,毒树之音已彰;
如住无善利,□灭之幻唯速。
于是镫光夜掩,法舟息驾,遂使人到炽然,业爱增甚。
自非晓烛真途,了斯相染,熟能俳□扉而超升,望寂一而高蹈哉?
都邑主张暵族、薛景略、仇洪祖、寇智业、陶洪远、李祖怜都□□百□拾人等,以是汉曲明珠,荆山之贵。
狂风□□,□飘举。
叹世挟蔬乡家□□□根□泉而结裙袖八□月而□龙□如此隆隆昂昂盛哉。
虽浮俗爱起□千端□□至□思□不惮□劳之军,慧剑双悬,早□□魔之阵,无不□篡□踪魔开□□□□金颜之□佳□□□之□□遂广建伽蓝□□□□□□□□□之□面□大起帝有之奇身,真容不毁,若百葩之开春树;
朝曦竟照,类万日之聚高天。
足使跛聋发□,□心返正。
炎销天,洪波沸地,而神𫭟宝岸,毕竟常□。
昔□扴拥沙,尚澸菩提,业盛前修,功名显著。
岂使日月空流,声尘无]340[□雕金垂范,传芳不朽。
自非立信空门,皈心净域,将知福报无虚,功不忘斫,修回□善□□俾□□舍财崇福,佐天堂之业。
上为三宝□□,七世父母,过往□师,现在居眷,门徒子孙,世贵国内人民□□役□□□速至,下及边地蠢动,蒙恩五道,□泽有刑之类,普获福利。
齐号河清三年岁次甲申四月己丑朔廿日戊申(碑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