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士冠辞(《士冠》:始加缁布冠,服玄端爵鞞。) 先秦 · 无名氏
出处:全上古三代文卷十四
仪《礼》曰:士冠始加。祝曰: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始加辞。○仪礼士冠礼。《诗纪前集》六。)。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右再加辞。○同上)。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右三加辞。○同上)。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右醴辞。○同上)。旨酒既清。嘉荐亶时。始加元服。兄弟具来。孝友时格。永乃保之(右醮辞。○同上)。旨酒既湑。嘉荐伊脯。乃申尔服。礼仪有序。祭此嘉爵。承天之祜(右再醮辞。○同上)。旨酒令芳。笾豆有楚。咸加尔服。肴升折俎。承天之庆。受福无疆(右三醮辞。○同上)。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右字辞。○同上○逯案。《诗纪》此下又有曰伯某父四字。今删。)。
东山 春秋 · 诗经
四言诗
《东山》,周公东征也。周公东征,三年而归,劳归士,大夫美之,故作是诗也。一章言其完也,二章言其思也,三章言其室家之望女也,四章乐男女之得及时也。君子之于人,序其情而闵其劳,所以说也。说以使民,民忘其死,其唯《东山》乎。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
我来自东,零雨其濛。
我东曰归,我心西悲。
制彼裳衣,勿士行枚。
蜎蜎者蠋,烝在桑野。
敦彼独宿,亦在车下。(一章)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
我来自东,零雨其濛。
果裸之实,亦施于宇。
伊威在室,蟏蛸在户。
町疃鹿场,熠耀宵行。
不可畏也,伊可怀也。(二章)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
我来自东,零雨其濛。
鹳鸣于垤,妇叹于室。
洒埽穹窒,我征聿至。
有敦瓜苦,烝在栗薪。
自我不见,于今三年。(三章)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
我来自东,零雨其濛。
仓庚于飞,熠耀其羽。
之子于归,皇驳其马。
亲结其缡,九十其仪。
其新孔嘉,其旧如之何。(四章)
按:东山四章,章十二句。
宾之初筵 春秋 · 诗经
四言诗
《宾之初筵》,卫武公刺时也。幽王荒废,媟近小人,饮酒无度,天下化之。君臣上下,沈湎淫液,武公既入,而作是诗也。
宾之初筵,左右秩秩。
笾豆有楚,殽核维旅。
酒既和旨,饮酒孔偕。
钟鼓既设,举酬逸逸。
大侯既抗,弓矢斯张。
射夫既同,献尔发功。
发彼有的,以祈尔爵。(一章)
籥舞笙鼓,乐既和奏。
烝衎烈祖,以洽百礼。
百礼既至,有壬有林。
锡尔纯嘏,子孙其湛。
其湛曰乐,各奏尔能。
宾载手仇,室人入又。
酌彼康爵,以奏尔时。(二章)
宾之初筵,温温其恭。
其未醉止,威仪反反。
曰既醉止,威仪幡幡。
舍其坐迁,屡舞仙仙。
其未醉止,威仪抑抑。
曰既醉止,威仪怭怭。
是曰既醉,不知其秩。(三章)
宾既醉止,载号载呶。
乱我笾豆,屡舞僛僛。
是曰既醉,不知其邮。
侧弁之俄,屡舞傞傞。
既醉而出,并受其福。
醉而不出,是谓伐德。
饮酒孔嘉,维其令仪。(四章)
凡此饮酒,或醉或否。
既立之监,或佐之史。
彼醉不臧,不醉反耻。
式勿从谓,无俾大怠。
匪言勿言,匪由勿语。
由醉之言,俾出童羖。
三爵不识,矧敢多又。(五章)
按:宾之初筵五章,章十四句。
奉表自陈 南朝宋 · 刘义宣
出处:全宋文卷十二
臣闻博陆毗汉,获疑宣后,昌国翼燕,见猜惠王。常谓异姓震主,嫌隙易构;葭莩淳戚,昭亮可期,臣虽庸懦,少希忠谨。值巨逆滔天,忘家殉国,虽历算有归,微绩不树,竭诚尽愚,贯之幽显。而微疑莫监,积毁日闻;投杼之声,纷纭溢听。谅缘奸臣交乱,成是贝锦。夫浇俗之季,少贞节之臣;冰霜竞至,靡后雕之木。并寝处凶世,甘荣伪朝,皆缨冕之所弃,投畀之所取。至乃位超昔宠,任参大政,恶直丑勋,妄生邪说,疑惑明主,诬罔视听。又南从郡僚,劳不足纪,横叨天功,以为己力,同弊相扇,图倾宗社。臧质去岁忠节,勋高古贤,鲁爽协同大义,志契金石,此等猜毁,必欲祸陷。昔汲黯尚存,刘安寝志,孔父既逝,华督纵逆。臣虽不武,绩著艰难,复肆谗狡,规见诱召。宗祀之危,缀旒非所。
臣托体皇基,连晖日月,王室颠坠,咎在微躬,敢忘抵鼠之忌,甘受犯墉之责。辄征召甲卒,分命众藩,使忠勤申愤,义夫效力,戮此凶丑,谢愆阙迁,则进不负七庙之灵,退无愧二朝之遇。临表感愧,辞不自宣(《宋书·南郡王义宣传》。)。
驳顾道士夷夏论(并书) 南朝宋 · 释慧通
出处:全宋文卷六十二
余端夏有隙,亡事忽景,披顾生之论,昭如发蒙;见辨异同之原,明是非之趣,辞丰义显,文华情奥。每研读忘倦,慰若萱草,真所谓洪笔之君子,有怀之作也。然则察其指归,疑笑良多,譬犹盲子采珠,怀赤菽而反,以为获宝。聋宾听乐,闻驴鸣而悦,用为知音。斯盖吾子夷夏之谈,以为得理,其乖甚焉。见论引道经,益有昧如。昔老氏著述,文指五千,其馀淆杂,并淫谬之说也,而别称道经,从何而出?既非老氏所创,宁为真典,庶更三思,傥祛其惑。
论云:孔老非佛,谁则当之,道则佛也。佛则道也。以斯言之。殆迷厥津。故经云:摩诃迦叶,彼称老子;光净童子,彼名仲尼。将知老氏非佛,其亦明矣。实犹吾子见理未弘,故有所固执。然则老氏、仲尼,佛之所遣。且宣德示物祸福,而后佛教流焉。然夫大道虽道,小成易习,自往古而致叹,非来今之所慨矣。老氏著文五千,而穿凿者众。或述妖妄,以回人心;或传淫虐,以振物性。故为善者寡,染恶者多矣。仆谓搢绅之饰,罄折之恭,殒葬之礼,斯盖大道废之时也。仁义所以生,孝敬所以出矣。智欲方起,情伪日滋。圣人因禁之以礼教,制之以法度,故礼者忠信之薄,取乱之首也。既失无为,而尚有为,宁足加哉。夫剪发之容,狐蹲之敬,永沉之俗,仆谓华色之不足吝,货财之不可守,亦已信矣。老氏谓五色所以令人目盲,多藏必之后失,故乃剪发玄服,损财去世,让之至也。是以泰伯无德,孔父嘉焉,斯其类矣。夫胡跪始自天竺,而四方从之。天竺天地之中,佛教所出者也。斯乃大法之整肃,至教之齐严。吾子比之狐蹲,厥理奚征?故夫凶鬼助恶,强魔毁正,子之谓矣。譬犹持瓢以减江海,侧掌以蔽日月,不能损江海之泉,掩日月之明也。至夫太古之初,物性犹淳,无假礼教,而能缉正,弗施刑罚,而能自治,死则葬之中野,不封不树。丧至无期,哀至便哭。斯乃上古之淳风,良足效焉。子欲非之,其义何取?又道佛二教,喻之舟车。夫有识闻之,莫不莞尔而笑。仆谓天道弗言,圣人无心。是以道由人弘,非道弘人。然则圣人神鉴,靡所不通,智照宁有不周,而云指其专一,不能兼济。譬犹灵晖朝觏,称物纳照,时风夕洒,程形赋音。故形殊则音异,物异则照殊。日不为异物而殊照,风不为殊形而异音,将知其日一也,其风一也,禀之者不同耳。吾子以为舟车之喻,义将焉允?然夫大教无私,至德弗偏,化物共旨,导人俱致,在戎狄以均响,处胡汉而同音,圣人宁复分地殊教,隔宇异风,岂有夷邪?宁有夏邪?昔公明仪为牛弹清角之操,伏食如故,非牛不闻,不合其耳也,转为蚊虻孤犊之声,于是奋耳掉尾,蹀躞而听之。今吾子所闻者,盖蚊虻之音也。夷夏之别,斯旨何在?又云,下弃妻孥,上废宗祀,嗜欲之物,皆以礼伸,孝敬之典,独以法屈。夫道俗有晦明之殊,内外有语默之别。至于宗庙享祀,禘袷皇考。然则孝敬之至,世莫加焉。若乃烟香夕台,韵法晨宫,礼拜忏悔,祈请无辍。上逮历劫亲属,下至一切苍生。若斯孝慈之弘大,非愚瞽之所测也。夫国赀民为本,君恃民而立,国之所以宁,民之力也。推如来谈,似为空设。又云:刻船桑门,守株道士,空争大小,互相弹射,披抚华论,深释久滞。寻文求义,于何允归?夫外道淫奔,弥龄积纪,沉晦弗迁,沦惑宁反,游涉墟乡,泛越廛落,公因圣术,私行淫乱。得道如之,何斯可耻?昔齐人好猎,家贫犬鹿,穷年驰骋,不获一兽,于是退而归耕。今吾子有知,归耕得算。又云:大道既隐,小成互起,辩讷相倾,执与正之。夫正道难毁,邪理易退,譬若轻羽在高,遇风则飞,细石在谷,逢流则转。唯泰山不为飘风所动,磐石不为疾流所回。是以梅李见霜而落叶,松柏岁寒之不凋。信矣!夫淫妖之术,触正便挫,子为大道,谁为小成?想更论之,然后取辩。若夫颜回见东野之驭,测其将败;子贡观邾鲁之风,审其必亡,子何无知?若斯之甚,故标愚智之别,撰贤鄙之殊,聊举一隅示子,望能三反。又云,泥洹仙化,各是一术,佛号正真,道称正一。一归无死,真会无生,无生之教赊,无死之教切。斯盖吾子聪辩能言,鄙夫蔑以如之。然则泥洹灭度之说,著乎正典;仙化入道之唱,理将安附?老子云:「生生之厚,必之死地」。又云:「天地所以长久者,以其不自生也」。夫忘生者生存,存生者必死。子死道将届,故谓之切,其殊切乎?谚曰:「指南为北,自谓不惑;指西为东,自谓不蒙」。子以必死为将生,其何反如之?故潜居断粮,以修仙术。仆闻老氏有五味之戒,而无绝谷之训矣。是以蝉蛾不食,君子谁重?蛙蟒穴藏,圣人何贵?且自古圣贤,莫不归终。吾子独云不死,何斯滥乎?故舜有苍梧之坟,禹有会稽之陵,周公有改葬之篇,仲尼有两楹之梦,曾参有启足之辞,颜回有不幸之叹。子不闻乎,岂谬也哉?昔者有人未见麒麟,问常见者曰:「麟何类乎」?答曰:「麟如麟也」。问者曰:「若尝见麟,则不问也。而云麟如麟,何邪」?答云:「麟,麇身牛尾,鹿蹄马背」。问者乃晓然而悟。今吾子欲见麟邪,将不见告。
又云:道经简而幽,幽则妙门难见,仆谓老教指乎五千,过斯已外,非复真籍。而道文重显愈深,疑怪多是,虚托妍辞,空称丽句。譬周人怀鼠以贸璞,郑子观之而且退,斯之谓矣。寻此而言,将何克允?又云:残忍刚复,则师佛为长。慈柔虚受,则服道为至矣。故《老子》云:「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学文,故人所以敷行诫籍。显著文教,将为愚瞽之故,非为贤哲之施矣。违之者必凶,顺之者必吉。夫强梁刚愎之人,下愚之类也。大教慈悯,方便为之,将非虚邪?学文邪?慈柔虚受,仆谓宜空谈。今学道反之,陈黄书以为真典,佩紫录以为妙术。士女无分,闺门混乱。或服食以祈年长,或淫姣以为瘳疾。慈柔之论,于焉何托?又道迹密而微,利用在己。故《老子》云:「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也。及吾无身,吾又有何患」?老氏以身为大患,吾子以躯为长保,何其乖之多也?夫后身而身先,外身而身存,惟云在己,未知此谈,以何为辩?又云:娄罗之辩,各出彼俗,自相领解,犹虫宣鸟聒,何足述效?仆谓饵辛者不知辛之为辛,而无羡于甜香;悦臭者不觉臭之为臭,而弗耽椒兰,犹吾子沦好淫伪,宁有想于大法。夫圣教妙通,至道渊博,既不得谓之为有,亦不得谓之为无。无彼我之义,并异同之说矣。夫言犹射也,若筈之离弦,非悔恨所及。予将慎言乎,而云虫喧鸟聒,意则何依?近者孙子猖狂,显行无道,妖淫丧礼,残逆废义,贤士同志而已。愚夫辄为回心,奸俦盈室,恶侣填门,墟邑有痛切之悲,路陌有罹苦之怨。夫天道损盈,鬼神福谦,然后自招沦丧(《弘明集》七。)。
赠太师鲁国孔宣公碑 初唐 · 崔行功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七十五
臣闻形气肇分。宗匠之涂遂广。性情已著。名教之理攸兴。是故雕刻为妙物之先。粉泽成真宰之用。若其聃语弃智。则圣非攘臂之端。庄寄齐谐。则礼必因心之范。虽九流争长。百家竞逐。而宗旨所归。典坟攸系。夫轩羲已谢。子姒迭微。步骤殊方。质文异辙。及流漦起噪。箕服传訞。宪章板荡。风雅沦丧。然而千龄接圣。崇朝可期。五百见贤。伐柯未远。粤惟上哲。降生圯运。理接化先。德充造物。财成教义。弥纶之迹已周。组织心灵。范围之功且峻。利仁以济幽显。垂训以沾动植。自叹起临川。道穷反袂。西峰琬玉。几烬苍山。东野柔桑。多尘碧海。属混元再造。休明一期。雅颂之音复闻。郊禋之礼还缉。跨巢胥之逸轨。迈龙鸟之遐风。瞻白云而升介邱。翼苍螭而过沂上。而令千祀之外。典册遂隆。九泉之下。哀荣方缛。斯乃命为罕说。道不预谋。岂如箕山之魂。空成寂寞。信陵之墓。徒复经过。将知龙蛇之蛰。潜契于天壤。圣智所游。高悬于日月。言之不可极。其惟孔太师乎。太师讳某。字仲尼。鲁国邹人。有殷之苗裔也。分于宋。则孔父嘉为大司马。弗父何以国让其弟厉公。正考父佐戴武宣而受三命。居于鲁。则有防叔伯夏叔梁纥。纥生太师。若夫天命元鸟玉箧隆其浚哲。瑞启白狼。瑶台繁其锡类。武王覆夏。仍迁象物之金。有客在周。复奏桑林之乐。滋恭喻尸臣之鼎。高让挹延吴之风。令绪昌源。焕乎已远。至如象纬凝质。则傅说巫咸。嵩华降神。则申伯吉甫。在于郊临巨迹。郁符中野之祥。水带邱阿。遥均反宇之庆。韫乾坤之精粹。陶阴阳之淑灵。度九围十。河目海口。放勋文命。有喻于仪形。子产皋繇。微详于具体。孟孙言其将圣。太宰辨其多能。神关系表。性与道合。时初撰屦。已训鲁卿。年未裘裳。先窥周室。犹且学期上达。业遵下问。龙如藏史。或访礼经。碧准苌宏。言询易象。曲台相圃。广陈揖让之容。师挚师襄。屡辨兴亡之极。网罗六艺。经纬十伦。加以思入无方。情该至赜。陈庭矢集。悬验远飞。季井泉开。冥占幽怪。新萍泛日。能对于楚宾。旧骨沦风。旋训于越使。藏往知来之际。微妙元通之旨。不可以龟策求。不可以筌蹄得。及其誉闻曲阜。南宫展师资之敬。应务中都。西邻化诸侯之法。冬官效职。五土得其攸宜。秋令克宣。两观展其刑政。沟疏墓道。且抑季桓。田归汶阳。遂陵齐景。尊君卑臣之训。自家刑国之术。每惆怅于兴周。亦流连于韶管。然而高旻不惠。彼日寖微。起哀怨于王风。绝归飞于鸣鸟。是邦可化。斯道欲行。暖席兴忧。问津匪倦。俎豆尝说。空及三军之容。季孟有言。不接双鸡之膳。晏平推士。尚或相排。子西让王。终成见拒。亦有宋朝司马。乔木难休。卫国匡人。逆旅焚次。荷蒉微者。翻嗟击磬之心。仪封细人。潜明木铎之意。既而在斯兴感。用辍栖遑。狂斐然。弥嗟穿凿。旋骖旧馆。扫筵阙里。杏坛居寂。缁林地幽。知十稽微。得二承妙。科斗所载。方阅旧文。雎鸠在篇。遍详雅什。河汉鼗鼓。铿锵之响复传。宗庙衣裳。升降之仪还序。博约无倦。诱喻多方。后稷躬耕。近关励物。伯夷馁死。犹可激贪。周公其人。则神交于梦想。管仲小器。则叹微于征伐。立德立言。太上谓之不朽。曰仁曰义。前哲以之周旋。覆篑为山。喻天阶而不陟。读易无过。假日蚀以鸣谦。茨岭峒山。寄言于独善。岐情风御。未陟于通庄。妙臻数极。作侔易。是知缝掖乃兼济之途。华衮非为政之要。及其愚智齐派。椿菌如一。南楚狂狷。旧辨凤衰。东鲁陪臣。奄成麟毙。晨兴负杖。知命发于话言。夕寐奠楹。将萎伤其溘虑。崇山化谷。小天下而无由。殒石沈星。架大梁而何有。门人议服。俱缠至极之哀。国史制词。永锡慭遗之诔。及埏深夏屋。树列远方。五胜迭迁。六籍无准。席间初阒。已舛微言。入室且分。遄乖大义。秦人蛙沸。遗烬翳然。汉代龙骧。挟书未剪。元封有述。残阙载陈。甘露嗣踪。●8BE8扬复起。舂陵受命。先访于胶庠。谯郡膺符。多招于文学。逮江马南度。泉鹅北飞。鸮入环林。鲸冲圣海。有随交丧。中原剪覆。东序南雍。鞠为茂草。六乐五礼。皆从燬室。钦若皇唐。肇膺明命。祖武宗文之业。天成地平之勋。图书因乐推重。干戈由宁乱集。刳舟创浮。芹藻之诗先远。戎衣初卷。羽籥之节旋兴。皇上以圣敬而抚璇图。以文明而膺宝历。夏启挹其光兆。姬诵让其惟清。化入龙沙。风移鳀海。金邱展赆。琼田荐琛。潜马饰黄芝之封。浮龟吐绿文之籀。虞庠殷塾。广宾庞叟。蓬岭石渠。朋延敦诲。垂衣裳而凝想。虚旒纩以永怀。至于大道寖微。小康遂往。嬴讥紫色。谬践元阿。刘风白金。徒遵高里。黄初正始。时多间然。建武永平。业非尽善。而乃作乐崇德。殷荐之礼毕陈。有孚载容。观下之训齐设。肆类偫望。孝享之义益隆。归功三后。尊祖之诚愈切。诏寰中而徵万玉。译荒外以召百灵。一茅分茹。双鹣共羽。翠华远升。秸席虚位。上帝储祉。泰壹有辉。山祇传声。海神会气。九皇之况荣可嗣。三代之阙典还属。乃使朱鸟翔日。苍威戒路。七萃腾景。八鸾锵风。过大庭以省方。掩洙上而观艺。晏居莫辨。祠堂岿然。见马鬣于荒坟。识欃檀于古。叹重泉之可作。闻盛德而必祀。言敷典训。广命杍材。赠以太师。式旌幽壤。改制神宇。是光令德。于时皇唐之御天下四十有九载。即乾封之元年也。摄提贞岁。勾芒献节。兖州都督霍王元轨。大启藩维。肃承纶诰。庀徒揆日。疏闲薙远。接泮林之旧壝。削灵光之前殿。徂徕新甫。伐乔木而韵流嘤。岱畎泗滨。采怪石而喧浮磬。赪紫施绚。黝黛飞文。沓栱重栌。春窗秋幌。阴櫩积雾。复阁怀烟。几仍度室。席遵函丈。寿宫焕然。睟容有穆。至如襄城有访。七圣接其騑骖。汾水言游。四子冥其衡轭。将谓布衣黄屋。名器则殊。卷领素王。感召宜一。颜子侍侧。似发农山之谈。季路承閒。如兴浮海之说。西华束带。尚以要宾。言偃裼裘。犹为得礼。避席延其不敏。舍瑟眷其幽情。共列升堂。齐参睹奥。岁时蘋藻。复杂昌蒲。平日弦歌。还闻丝竹。皇储一德。聿隆三善。博望邀裾。肃成讲义。发挥镕造。幽赞事业。而以周穆之觞王母。尚勤西弇。汉帝之展稷邱。因书东岳。遂乃思建隆碣。上闻天扆。言由国本。理会冲情。副震宫之德声。命芸阁以䌷颂。元堂辟兮神灵僾。扬教思兮两仪配。煽皇纲兮融帝载。尧可履兮舜为佩。昼而明兮夜而晦。于嗟业兮丽万代。其词曰。
赫赫上帝。悠悠天造。神集鸿名。圣居大宝。循性称教。率性为道。政若镕金。化侔偃草。爻画先起。律吕创陈。礼节天地。乐和人神。成期用。业尚日新。縡无声臭。骘有彝伦。水火朝变。宪章时革。周庙伤禾。殷墟悲麦。褒艳纰雅。嬴荷沦赜。散乱纪言。支离方册。自天生德。由纵成能。宾筵恪嗣。铭鼎家承。蹲龙运舛。振铎冥膺。阙典攸缉。斯文载兴。广训三千。遍于七十。历阶东会。藏书西入。楚将分社。齐闻与邑。接舆自狂。长沮空执。在智伊妙。惟神乃几。羊因鲁触。鸟向陈飞。那传颂管。编照书韦。卜商承绚。颜子参微。尧则不追。昌亦遂往。名教潜发。心灵泛奖。德配乾坤。业晖辰象。麟悴遥泣。山隤夐仰。三统昌日。千龄圣期。禋宗有昊。展礼崇基。觐宣时迈。神缄孝思。绛螭承轭。翠凤翻旗。上浮龟蒙。遥集邹鲁。翘勤真迹。惆怅今古。旧壁迷字。荒坟翳斧。纶贲宗师。诏缉灵宇。虹梁野搆。翚翼林舒。雕栊绣桷。圆井方疏。沂童浴早。泮鸟鸣初。俎豆蠲洁。丹青蔼如。墨检前踪。庄放遗辙。于昭遐训。允归圣烈。肃穆仁祠。阴沈像设。随四序以潜运。悬三光而不缺。
对所知哭寝门判(甲哭友人于寝门之外友弟将为疏阔辄殴之) 唐 · 赵自励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一
太虚运化。劳息有期。圣人制礼。哀乐殊节。甲以诗称伐木。义切断金。追管鲍之平生。欣然相得。鄙张陈之弃置。莞尔无取。临川兴叹。逝者如斯。怨天地之不仁。抚琴书之空在。昔之莫逆。把黄菊而思来。今也则亡。乘素车而恸哭。哭于门外。礼亦宜之。责以相轻。谁执其咎。且孔父将圣。昭著格言。有弟何知。胡然昧议。龙头不见。巳丧朋从。凤字未题。遽招伊戚。非理辄殴。宜启刑书。请验所伤。用申明罚。
春秋决疑十篇 其五 唐 · 皮日休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九十九
夫桓二年书曰。宋华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僖十年又书。里克弑其君卓及其大夫荀息。夫君称弑也。而云及者。是君臣无别也。弑之者。罪臣下也。
春秋决疑十篇 其六 唐 · 皮日休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九十九
夫孔父以夺室见弑。荀息以立言被诛。是无辜之怨。是以及褒之者何。自臣及君也。盖贬华父与里克也。俾孔父之死如与夷之死。荀息之死如卓子之死。及之者。贵之也。
知人辨论 北宋 · 孙抃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四、《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三三
宋穆公疾,召大司马孔父而属殇公曰:「且先君舍其子而立寡人,今若弃德不让,是废先君之举,请奉之以主社稷」。及出,使公子凭出居于郑,而立与夷,是为殇公焉。君子曰:「宋宣公可谓知人矣,立穆公,其子飨之,命以义夫」。某谓是言也,其一人之私议,试辩之。在昔世淳民朴,理道简易,故官天下者建禅让之礼。厥后世浇民滥,纪纲繁炽,故家天下者定绍嗣之议。文质迭胜,焕乎□挽,然而行之非他,待人而已矣。子之善,封树之可也;子之不善,慎择之可也。建贤与亲之用,固何常焉。案《传》载宋殇之即位也,怠荒闇懦,罔念政纪,邻国窥伺,交斗不暇,立十年,十一战,民不堪命。华父得以挟公卿之位,因众庶之叛,内肆媒孽,阴渐凶丑,而兴干纪乱常之志焉。身死邦困,污辱宗庙,彰灼史传,为笑千古。左丘明躬授经旨,臆决事体,若谓宣公审穆公之英毅,察殇公之昧弱,割忍天性,曲全社稷,而加以知人之号,则褒贬之善,炳焕不朽矣。若曰立穆公,其子飨之,是徇小让而忘暴民戕国之大耻,得为先君耶?姑引《商颂》「受命咸宜,百禄是荷」以为證,何违戾之相万!且尧荐舜,舜之终也,退丹朱而进禹,谓尧为不知人,可乎?舜举禹,禹之终也,斥商均而奉启,谓舜为不知人,可乎?是皆谋其大,不顾其小惠,资乎民,不资乎亲,又安有中硁硁之节以兆乱耳?噫,其亦圣人笔削之意乎?
君子大居正论 北宋 · 张方平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六、《乐全集》卷一七
宋宣公舍太子与夷,立弟穆公。穆公疾,使其子冯出居于郑,召大司马孔父而属殇公焉。殇公与夷即位,十年十一战,民不堪命,革督因民怨而弑之,国大乱。公子冯立,是为庄公,息兵安民,国以治。《公羊传》曰:「君子大居正。宋之祸,宣公为之」。噫!宋之祸,穆则为之,公羊子之讥宣,过哉!夫国之大事,莫大于继统,宣公舍其子而立穆公,盖念宗庙之重,而慎付托之意也,非疏其子而私其弟,弟才子不才也。穆公不原宣公之意,而效区区之让,使与夷逞志于国,而致大乱,是宋之祸穆实为之,宣无讥焉可也。或曰:《春秋》之义,贵义而不贵惠,伸道而不伸邪,故鲁隐之让桓,君子以为不正,可谓轻千乘之国,蹈道则未也,此宋宣公所以为讥也。曰:是不同义。夫宋为商后,立弟为常。昔者微子舍其孙腯而立衍,君子以为行古之道也。周法,子死,适孙为后。微子立衍,自行商道,故记者正之。则是宣公于虑也深,于礼也顺,义不可以隐、桓比。曰:舜肖尧,尧授之;禹肖舜,舜授之;禹不得其肖己者,故传之子,而以止天下之争且乱。是舜不能以传禹,尧失所授也;禹不能以与子,舜非知人也。此其授受不失其宜,故二帝一王称聪明之德。宣公以穆公为贤,使主社稷,而穆反为祸阶,则如宣之失于所付何?曰:是不同义。夫尧、舜举于外,宣、穆取于内。举于外也广,故必求肖己者;取于内也惟亲,故足继世而已耳。穆贤于殇,舍殇而授穆可也;殇不贤于庄,舍庄而授殇,不可也。故愚曰:宋之祸,穆实为之。公羊子之讥宣,过矣!以国之大事莫大于继统,故详言其大义云。谨论。
上蔡枢密书 北宋 · 华镇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四五、《云溪居士集》卷二四
某尝谓昔者孔子以天纵之圣,困于旅人,无其位以绍隆先圣王之业。闵周室之将坠,悼王道之不明,后世无所稽若,而前圣之绪不得其传,于是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修六经之书,以载其道。于百世之后,有圣人作,因其言而会其意,则伏羲以来至于周公众圣之能事,历世之良法,可举而行。其道甚大,其功甚茂,不可诬已。百有馀年,而处士并兴,横议蜂起,杨朱墨翟,奋私智,倡邪说,以簧鼓天下,塞仁义之达道,翳日月之大明。孟子惧而辟之,振雄辞以息邪说,敦一本以正人心,使孔子之道明。万世之下,得所考信,复见天地之心,全古人之大体者,孟子之力也,故议其功者,以为不在禹下。呜呼!文武之后,圣人不作于上;孟子以来,真儒不起于下,亦已久矣。故历汉与唐,千有馀岁,虽苟安粗定,而功业卑陋,无足观采。恭惟神宗皇帝体尧舜之聪明,挟汤武之勇智,慨然有为,修复治古。荆国文公操孔孟之道术,济伊周之事功,同德一心,谏行言听,稽成周之法度,酌当世而变通,以利万民,以厚邦国,以光祖考,以事神祇。纪纲具举,贻谋孔嘉,可稽可循,奉以周旋,万世无敝。元祐间,二三异意,尽取而纷更之。曾不旋踵,扫地俱去,使上智扼腕于寂寞之地,下愚波荡于奔竞之途,中才之人,首鼠于两间,而莫知所归宿。先皇帝患之,首召知院枢密,入参政柄,明国典以昭示天下,振丕绪以缉熙帝业。熙宁、元丰之典章法度,粲然复显于世者,阁下之功也。元符末年,横议复兴,籍籍诪张,图坏成烈。主上天锡睿智,灼见是非,群言孔多,渊衷不惑。复倚元老,入总枢机,谋谟嘉密,朝夕启沃。神考之志有继而无坠,熙宁之事有述而无废,文公之道益明,而利泽施于无穷。仰惟阁下之功,不在孟子之下,天下有识,莫不称诵,愿登门墙,望履舄,瞻聆金玉之声采,以观日新之隆治;况如某者,曩在会稽,早蒙顾遇,诱掖奖借,窃私德赐之尤厚,其敢默默而自弃乎?今之官洛邑,道出都城,钧屏深严,许容进谒,祗诵所闻,敬伏门下。冒浼威严,惟深惴慄。
周礼讲义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九三、《后村先生大全集》卷八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钱塘
《夏官司马》下/匡人:中士四人,史四人,徒八人。
掸人:中士四人,史四人,徒八人。
都司马:每都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匡人掌达法则,匡邦国而观其慝,使无敢反侧,以听王命。
掸人掌诵王志,道国之政事,以巡天下邦国而语之,使万民和说而正王面。
臣按注释:匡,正也,所以正人。八法八则,乃太宰所以治官府都鄙者,今复列于夏官之属,何也?盖太宰建此法此则于王朝,而匡人达此法此则于天下,法则达而邦国正矣。地官有土训掌道地慝,谓障蛊之类;诵训掌道方慝,谓辟忌之类。此云「观其慝」,谓人之恶隐微而未露者。观者非察见渊鱼及从复道窥人情之谓慝,欲禁之于未然,消之于未萌,使无敢反侧,则惟王命是听矣。掸,探也,所以探取王志。王者深居九重,君民辽绝,上下之情常患不通,故必发之于政事,见之于播告,如《训》、《诰》、《誓》、《命》之文,曰「敷予心腹肾肠」,曰「朕心朕德惟乃知」,曰「咸听朕言」,则王之志、国之政事固欲其明白洞达于四方万里之远。训方氏道四方之政事与上下之志,是达下情于上也;掸人诵王之志、道国之政事以语天下之邦国,是达王志于下也。巡者,周行天下,如古者皇华之驰原隰、后世輶轩之行郡国是也。上下之情通则万民和说,而惟王面之乡矣。
都司马掌都之士庶子及其众庶车马兵甲之戒令,以国法掌其政学以听国司马,家司马亦如之。
臣按注释:都,谓王子弟所封及三公采地;家,谓卿大夫采地,司马主其军赋;士,谓国子之已命者;庶子,谓国子之未命者;众庶车马兵甲之戒令,谓王有戒令徵兵于采地,则都司马致于士庶子,士庶子受而行之。政音征。注家以为军赋亦音如字。古者虽一都一家必有政有学,并赋兵甲,乡校家塾是也。盖非政无以成天下之务,非学无以成天下之材。然苟涣散而不相统一,殊异而不能混同,是若都若家自为政为学,故必掌以国法而必听于国司马焉。都司马见于经者,列国皆有之,宋孔父、晋魏绛是也。家司马见于经者,叔孙氏之司马鬷戾是也。家司马亦如都司马,听于国司马,上下相维,脉络相通,此夏官所以首于大司马而以家司马终之欤!
宫伯掌王宫之士庶子凡在版者。掌其政令,行其秩叙,作其徒役之事,授八次八舍之职事。若邦有大事,作宫众则令之,月终则均秩,岁终则均叙,以时颁其衣裘,掌其诛赏。
臣以《疏义》考之:伯,长也。士庶子,谓王宫中诸吏之适子,庶子其支庶也。版,谓名籍也;秩,谓依班序受禄也;叙,谓次第其材艺高下也;徒役之事,随太子使役也。此宫伯所掌之政令也。八次,谓宿卫所在;八舍,谓休沐之处。卫王宫者必居四角,如宿之拱极也。大事,谓寇戎之事;作,起也;令,戒令之也;衣裘,若令赋冬夏衣也;诛赏,谓当其功罪也。古者君臣一心,宫府一体,宿卫之士皆世胄之流,其见于经者如伯禽侍成王学、如吕伋为天子虎贲。周公,太公之子也,《书》所谓「侍御仆从,罔非正人」,虎贲缀衣趣马,小尹左右携仆,亦惟吉士,岂不信而有證哉!夫有亲授职于外,其子弟授职于内,内外无间、上下不疑如此,国与家同休戚,君与亲同忧乐,治安至于八百年之久,有以也。季世专取如虎如罴之士为王爪牙,而公卿子弟虽有伯禽、吕伋之贤,不得亲近。君自君,臣自臣,宫自宫,府自府,古意扫地尽矣。善乎诸葛亮之言曰:「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臣味其言而有感焉。
膳夫掌王之食饮膳羞,以养王及后、世子。凡王之馈食用六谷,膳用六牲,饮用六清,羞用百有二十品,珍用八物,酱用百有二十瓮。王日一举,鼎十有二,物皆有俎。
王者富有四海,当享四海之奉;德合天地,当备天地之产。膳从肉从善,盖膳主乎肉,肉贵乎善,故王之食饮膳羞专命膳夫掌之。后,天子之配;世子,天下之本。故亦以其养王者而养之。食则稌黍稷梁麦菰,其谷六;膳则马牛羊豕犬鸡,其牲六;饮则水酱醴䣼医酏,其清六;羞则出于牲及禽兽,以备滋味,其品至于百有二十;珍则淳熬淳母、炮豚炮牂、捣珍、渍熬、肝膋,其物八。又醢人共五齑七醢七菹三臡凡六十瓮,醯人共齑菹醯物凡六十瓮以为酱。馈者,馈而进于尊也。举则盛馔,杀牲也。王日食一大牢,鼎十有二,牢鼎九,陪鼎三。物谓鼎实,陪鼎之物在豆,惟牢鼎之物在俎,故云「亦九俎」。其盛多备礼如此,先王岂固穷鼎俎之欲以求肥甘足口之为哉?以一人而治天下,以天下而奉一人,其礼不可以不极也。《书》之《洪范》曰:「惟辟玉食,臣无有玉食」。言尊无二上,非玉其食不称也。虽然,此周礼,周公太平法也。若尧饭土铏、啜土簋而帝,禹菲饮食而王,越句践尝胆而霸,汉光武食滹沱麦饭而济大业,我艺祖皇帝与赵普炽炭烧肉而议天下事,何待膳夫哉!
以乐侑食,膳夫授祭品,尝食,王乃食。卒食,以乐彻于造。王齐日三举,大荒则不举,大札则不举,天地有灾则不举,邦有大故则不举。
王者动以礼乐。乐所以导和也,故王之劝食必以乐,及其已食而彻于造食之处,亦以乐。盖食饮膳羞所以养其气体,而乐则和其心志,心志和而后气体充。王将食而祭先,膳夫授之,示有先也。凡品物以共王之食,膳夫尝之,示有尊也。凡皆礼之大也,散齐七日,致齐三日,将以致精明而奉祭祀,故其日凡三举。至于有凶荒,有疫疠,有天地之灾,有寇戎之患,则味与乐不敢一举焉。夫如是,然后得礼乐之正。故尝因是而思灾眚变故,虽治世而亦有谦抑贬损,乃贤王之本心、圣经之格言、后代之明鉴。陛下即位三十八年,间值小警,痛自责躬,岂徒示减膳彻乐之虚文,盖真佩甘酒嗜音之明训,用能年谷屡丰而百姓乐,胡尘肃清而四境宁。昔贞观之君,旱蝗三载,疚心拊恤,力行仁义,卒基外户不闭、斗米三钱之效。开元之主,太平日久,骄侈心生。黎园羯鼓,何其乐也,异时夜雨闻铃,何其悲也!犀箸鸾刀,何其盛也,异时胡饼粝饭,何其衰也!一得一失,于此可以验矣。
王燕食则奉膳赞祭。凡王祭祀,宾客食,则彻王之胙俎。凡王之稍事,设荐脯醢。王燕饮酒则为献主。掌后及世子之膳羞,凡肉脩之颁赐皆掌之,凡祭祀之致福者受而膳之,以挚见者亦如之。岁终则会,唯王及后、世子之膳不会。
王祭食,置胙于俎,及与宾客礼食,主人饮食之俎皆名曰胙俎。俎最尊,必膳夫亲彻,不敢使其属也。稍事,谓小事而饮酒也。按,脯醢腊人、醢人共之,膳夫设荐之而已。燕饮酒,谓燕诸侯于路寝之类。献主,谓代王为主,臣莫敢与君亢礼也。「掌后及世子之膳羞,及肉脩之颁赐皆掌之」。脩,脯也。按后、世子之馈,内饔进之,膳夫主其数而已。致福,谓群臣家祭而归胙者;挚见,谓卿执羔、大夫执雁、士执雉而来者,皆受而膳之于王也。岁终则会,谓颁群臣则计其少多,惟王及后、世子之膳不会,有尊也。世子惟膳不会,其馀皆会。说者谓会其禽则无禽荒之失,会其酒则无酒荒之失,会其服则无好洁衣服之失,所以教世子也。王与后膳服皆不会,非荡然无禁止也。按太宰以九式均节邦用,凡羞服匪朌好用皆在焉,有司虽不得而会计,冢宰固得而均节之矣。此周公之相业也。厥后京、黼辈居均节之任,而倡丰亨豫大之说以导侈,领应奉之司以固宠,是知膳夫、疱人享上之小忠也,乌识大臣之事哉!
疱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贾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掌共六畜六禽六兽,辨其名物,凡其死生鲜薧之物以共王之膳与其荐羞之物及后、世子之膳羞,共祭祀之好羞,共宾客之禽献。凡令禽献,以法授之,其出入亦如之。凡用禽献,春行羔豚膳膏香,夏行腒鱐膳膏臊,秋行犊麛膳膏腥,冬行鲜羽膳膏膻。岁终则会,唯王及后之膳禽不会。
王者一身至眇也,而其为天地宗庙社稷万姓之所系望则至大也。疱人共王之膳羞至末也,而共其膳羞所以养王之身则至重也。六畜谓马牛羊豕犬鸡,六兽谓麋鹿熊麇野豕兔,六禽谓羔豚犊麛雉雁。名以命之,物以色之,是谓之辨。死生,以其气之聚散言;鲜?以其物之久近言。凡此四者,共王之膳而进之。备品物曰荐,致滋味为羞,至于后、世子之膳羞,至于祭祀思其亲之所嗜好者皆共焉。朝聘宾客之在馆,则以禽兽之,书其所共禽献之数授之兽人,兽人入之庖人,庖人出而付之使者。此则为宾客献者也,而其所以献王者则又顺四时,均五行,求其气味之和而用之。用,谓煎和也;行,亦用之义也。旧说谓春则草始生,羔豚美,夏则物易腐。腒,谓乾雉也;鱐,乾鱼也。秋则百草实,犊麛肥,冬则阳气大。鲜,鱼也;羽,雁也。鱼潜雁定而肥,故用之。又曰:香,牛也;臊,犬也;腥,鸡也;膻,羊也。各取其脂煎和之。凡此皆因其气之盛衰而调其味之节适,盖口纳味,形纳气,一味之不调,一气之不顺,皆不可以不谨。岁终会其所出,唯王及后之膳禽不会,有尊也。按《月令》四时所会与此各异,盖周、秦之礼不同。说者曰:此所谓常珍也,若异馔则不可。以为常嗜之,必将以口腹累四方万里之远矣,汉以枸酱兴师动众开西南夷,唐以荔支立堠置驿取之交是也。我祖宗俭德卓冠百王,夜饥思食羔而不忍索,虑启无穷之烹杀也;嗜淮白䱹而不肯求之于外,恐开非时之贡献也。乌虖!必如是而后可以享天下之奉矣。
内饔掌王及后、世子膳羞之割烹煎和之事,辨体名肉物,辨百品味之物。王举则陈其鼎俎,以牲体实之,选百羞酱物珍物以俟馈,共后及世子之膳羞。辨腥臊膻香之不可食者:牛夜鸣则庮,羊冷毛而毳,膻;犬赤股而躁,臊;鸟皫色而沙鸣,狸;豕盲视而交睫,腥;马黑脊而般臂,蝼。凡宗庙之祭祀,掌割烹之事,凡燕饮食亦如之。凡掌共羞、脩刑、膴胖、骨鱐,以待共膳。凡王之好赐肉脩,则饔人共之。
膳夫之属,疱人共其物于始,饔人熟其物于终。饔有内外,内饔所掌者王及后、世子膳羞之割烹煎和之事。解牲体谓之割,熟物谓之烹,煎调以五味谓之和。体各有名,如脊、胁、肩、臂、臑之属;肉各有物,如胾、膰之属。百品味,举成数言之也,酱物、珍物皆在焉,以俟馈也。至于辨腥、臊、膻、香之不可食,如牛之夜鸣者庮朽也,羊毛之结者为冷,长者为毳,犬之股赤疾走不常者,鸟失色而鸣嘶者,豕之视盲而睫交者,马黑脊而其文般旋至于臂者,皆不可食。盖物反常为怪,凡人犹有食忌,况至尊乎?此内饔之所必辨也。宗庙祭祀,谓四时及禘、祫、月祭之类。说者曰:内饔不掌外神。燕饮食,谓宾客。共羞、脩刑、膴胖、骨鱐之者,以待共膳也。刑谓铏羹,膴谓肉脔,胖谓半体,骨谓体之连骨者,鱐谓鱼之槁者。若夫王有所爱好而赐之肉脩,则使饔人之属共之,不必烦内饔也。臣惟内饔之职,其要在于割烹煎和。臣今章分句解,若非君子远疱厨之义,然古人比作相如盐梅,比治国如烹鲜,安得如伊尹者而使之割烹,如傅说者而使之调和哉!
外饔掌外祭祀之割烹,共其脯脩、刑膴,陈其鼎俎,实之牲体鱼腊,凡宾客之飧饔飨食之事亦如之。邦飨耆耄孤子,则掌其割烹之事,飨士庶子亦如之。师役则掌共其献赐脯肉之事。
外祭祀谓天地、山川、社稷、四望之类,外神皆是也。掌其割烹,共其脯脩、刑膴,陈其鼎俎而以牲体鱼腊实之,宾客之飧饔飨食之事亦如之。夕食为飧,熟食为饔。飨如行人飨礼九献之类,食如行人食于九举之类,皆厚礼也。耆老孤子,谓死于王事者之父母与其子也。士庶子,谓充宿卫于内、备守禦于外者也,皆先王之所爱遇,故燕飨之。师徒田役,尤当序情闵劳,故于劳遇犒师之时,有饮献赐予之礼。臣尝反覆外饔所掌五事,祭祀、宾客之外,如耆老孤子、如士庶子、如师役居其三,皆所以用众者也,古人尤拳拳焉。盖人之情未有不畏死而贪生也,先私而后公也,恶劳而喜逸也,上之人有以激之,则生者可使死,私者可使公,逸者可使劳。饮食虽末,礼意寓焉。羊羹不及御者,宿怨;鹅䏑见遗英雄,畜憾。淮阴壮士不忘漂母,翳桑饿人卒免宣子,是可以为微末而忽之乎!
烹人掌共鼎镬以给水火之齐,职外内饔之爨烹煮,辨膳羞之物,祭祀共大羹铏羹,宾客亦如之。
臣按郑康成注:镬所以煮肉及鱼蜡,既熟乃升于鼎。齐谓多少之量,言实水于镬,爨之以火,皆有齐也。爨,注谓今之灶。《周礼》《仪礼》皆言爨,自孔子以后皆言灶。辨膳羞之物:其来献也,内饔已辨于始,及给付也,烹人又辨于终,谨之至也。祭祀供大羹铏羹,宾客亦如之:注谓不致五味为大羹,加盐菜为铏羹;祭祀如郊天祭地大礼,必简明水元酒是也;宾客如大享圣贤,礼有隆杀,牛羊仓廪事,舜祝鲠祝饐以养老是也。又其后则鼎肉馈子思,醲酒待穆生,礼益薄矣。
甸师掌帅其属而耕耨王藉,以时入之,以其齍盛。祭祀共萧茅,共野果蓏之荐。王之同姓有罪,则死刑焉,帅其徒以薪蒸,役外内饔之事。
郊外曰甸。说者曰:王藉在郊,故以甸名官;有教民之义,故曰师。属,谓府史胥徒也。以耒犁地谓之耕,以金芸草谓之耨。古之王者仲春躬耕帝藉。藉之言借也,借民力治之也。以时入之:谓麦夏熟,禾黍秋熟,十月获之,送于地官神仓。齍盛:谓祭祀所用谷也。粢,稷也,谷之长也。在器曰盛。祭祀共萧茅:萧谓香蒿,茅立祭前,沃酒其上,《左传》曰「包茅不入无以缩酒」是也。共野果蓏之荐:有核曰果,桃李之属;无核曰蓏,瓜瓞之属。《礼》荐樱桃、《诗》采蘩采蘋是也。王之同姓有罪则死刑焉:《文王世子》曰:「公族有死罪则磬于甸人」。又曰:「狱成致刑于甸人」。古者刑人于市,惟公族刑于隐者,不忍暴于外也。帅其徒以薪蒸,役外内饔之事:木大曰薪,小曰蒸。薪蒸亦出于甸,耕耨之暇,人各采薪以供烹爨,则歛不及民矣。按郑氏谓甸师乃共野物官之长,禽兽鱼鳖莫非野物,而以稼穑先之者,重本也。
兽人掌罟田兽,辨其名物。冬献狼,夏献麋,春秋献兽物。时田则守罟,及弊田,令禽注于虞中。凡祭祀、宾客共其死兽生兽。凡兽入于腊人,皮毛筋角入于王府。凡田兽者,掌其政令。
臣按兽人掌罟田兽,盖先期而罟取其当田者,谓生致之以备田也。名物如麋鹿狼麇野豕兔之属,以其群游取食,或害苗稼,故田而取之,苟非其所当田则勿取,此所谓辨也。《传》曰:「鸟兽之肉不登于俎,皮角羽毛齿革不登于器,则公不射」。使非名物素辨,则当田之时岂暇择乎?兽人既罟获于其先,及田则虞人执之以俟,《诗》谓「一发五豝」是也。此先王之田而非后世从禽之谓也。守罟以备纵逸,既田而止之之谓弊,虞人植旌于中,兽人令田众各以所获置其下,公献之外,得分取之,然则共王之宾祭膳羞亦无几矣。若夫冬夏春秋各以时献,则有不时不食之谨;皮毛筋角藏以备用,则无暴殄天物之奢。掌其政令,不过使民知蒐田以时而已。一兽人之职掌区处纤悉如此,先王交于万物有道,自奉养有节,可槩见也。然臣尝疑兽人府史胥徒止与庖人相等,夫麋鹿狼麇野豕兔之类,岂四十人所能调服?及观夏官之属有所谓服不氏者,掌养猛兽而教扰之,祭祀则共猛兽,有宾客之事则抗皮。说者以为虎豹熊罴属也,盖又难于兽人,乃无府史与胥,仅有徒四人而止。去古既远,书难尽信,使其果尔,亦足以见先王不以兽劳人也。膳盖虽无六兽未为欠阙,安所用猛兽乎?臣闻周公相武王,驱虎豹犀象而远之矣,服不氏何为?又闻作《无逸》戒成王,曰「文王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不敢盘于游田」矣,专设田兽之官列于庖膳之次,固亦宜在所略,臣是以备著之。
人掌以时为梁,春献王鲔,辨鱼物为鲜薧以共王膳羞。凡祭祀、宾客,共其鱼之鲜薧,凡者掌其政令,凡征入于玉府。
鳖人掌取互物,以时簎鱼鳖龟蜃凡狸物,春献鳖蜃,秋献龟鱼,祭祀共蠃蚳以授醢人,掌凡邦人之籍事。
臣按献人、鳖人分两官者,鱼浮游则用网笱之具,介物狸藏则用籍刺之具。绝水为梁,以笱承其空而取鱼,《诗》曰「敝笱在梁」、又曰「毋逝我梁,毋发我笱」是也。《月令》季春荐鲔于寝庙,此曰「王鲔」,献其大者。四时惟夏不取鱼,鲁宣公滥于泗渊则里革以非时谏。秋冬亦不如春月泽梁之盛,故特言春。共其鲜薧者,或可以生鲜,或可以薧乾,必预辨而为之政令也。互物谓介甲之物,龟为介虫之长,王用以卜,故不名官。簎谓以杈刺之于泥,犹庄周言「擉鳖于江」。凡介甲而狸藏者皆籍,故曰掌凡邦之籍事。不但龟鳖能狸藏,鱼亦有之,鳅鳝之类是也。,蛤也;蠃,螔蝓也;蚳,蛾子也。互物之小者则醢人受之。《大戴记》曰:甲虫三百六十。《尔雅》及后世《江》《海》赋中名物甚多,此特举其可醢者耳。古人祭祀之礼,内致其敬,外备其物,设官如此纤悉。然其献也,各着时之一字,盖欲蠕动之物无一不遂其生,不得已而取之,必以其时可也。伊尹称有夏之德,曰「鱼鳖咸若」;孟子言王道之始,「数罟不入污池,鱼鳖不可胜食」。彼以矢鱼见讥,羹鼋召乱,始谓田献饮食之微,安知其患之至此哉!
论孟僖子属说与何忌师事孔子 南宋 · 赵与可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八九、同治《庐陵县志》卷五一
孟僖子从昭公于楚而归,以不能相礼而病,而讲学之,苟能礼者则从之。而其属纩之言,独拳拳使其子说与何忌师事吾夫子,其言曰:「将有达者曰孔某」。孟僖子何以能知之也?斯亦甚奇矣。七十二国之君大夫不能知吾夫子,而一孟僖子能知之,僖子之见亦绝人远矣。僖子之所以知吾夫子者,以其圣人之后,而其祖孔父嘉有死难之忠,弗父何有让国之贤,正考父有三命益共之美,故引臧孙纥之言曰:「圣人有明德者,若不当世,其后必有达人」。然意其于圣人之仪刑气象,必有得于目击之际者,非徒以其世考之也。其后孟僖子、南宫敬叔师事仲尼,虽未见其为圣人门之高弟,而春秋之末,孔子所谓三桓之子孙微矣者,盖三家子孙非复旧比。而又传百馀年为战国,孟子以鲁公族孟孙之后,卓然为圣人之亚,千万世之下,至今传之曰孔孟。孟氏之子孙乃有甚不微者,而其斯文一脉,实自孟僖子始。愚每读书至此,见得人家祖父苟知尊圣贤,乡儒学,其子孙未有不食其报,而报之光明盛大,未有如孟僖子者。异时为人祖父,知以诗书教子孙,亦不过利其可以擢科第,取富贵,买田宅,雄乡里而已,岂谓其子孙可以为圣贤哉?自科举废,儒效迂,为人祖父者已视书册为不切,况其子孙哉?吾于是乎有感。然又有一说。契教民,稷养民,有大功德于唐虞之世,故稷、契之子孙皆有天下。天以为是未足以偿稷、契之功德也。商之后而生一夫子,犹契之泽也;周之后而生孟子,犹稷之泽也。天理之不爽如此,今之为人祖父者,固不敢望其家家而稷、契,其平日处心积虑,当有一日之积累以遗其子孙否乎?固宜其无子孙为圣贤之望也。吾于是乎有感,抑天时人事之不齐,又有可为永慨者。孟子之生距孔子百有馀岁耳,当孔子时,有力而可以行夫子之道者惟三家,而堕三都之役,叔孙则堕郈矣,季氏则堕费矣,而孟氏之成,乃独以公敛处父一言而卒不肯堕。《春秋》定公十年,再书「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十二年,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堕费」,「公围成,公至自围成」。叔孙州仇即叔孙武叔也,仲孙何忌即孟懿子也。毁仲尼之武叔,尚甘心于堕郈,而师事仲尼之懿子,乃崛强于堕成,谓之何哉?且孟懿子亦既与于堕郈、堕费之役矣,堕他人之邑则欣然而从之,堕己之邑则有难色,平日之所学于圣门者果如是乎?心之不同,事之难料有如此者。使孟子生乎百年之前,得与夫子同时,以夫子之圣,辅之以孟子之贤,而因三家之力,虽挽东周而西周可也,何至蹙春秋而战国也哉?孟子曰「予未得为孔子徒也」,自伤之辞也。吾于是乎有感。
益城君出示其远祖洪忠平公(灌)行状。三复感叹。因题其后(辛卯正朝) 明 · 赵宪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出处:重峰先生文集卷之二
忠平大节海东濒,主辱何曾念我身。
一死义明宋孔父,先登勇决颖封人。
求仁早抱夷齐志,食德常生桓武伦。
不待名垂太史传,家声赫赫照千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