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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山栖霞寺 陈朝 · 江总
 出处:全隋文卷十一
盖闻天有神宫,地云灵府。
桑钦博记,始叙四衢之塔。
金朔著经,因知于步之寺。
至如峰形甑累,岫势堂密,亦乌足言哉!
南徐州琅邪郡江乘县界有摄山者,其状似伞,亦名伞山
尹先生记曰:「山多草药,可以摄养,故以摄为名焉」。
南瞻旧落顾悌镇戍之坞;
北望荒村,扈谦卜筮之宅。
山西南隅,有外道馆地,俄而疫疠磨灭。
三清遗法,未明五怖之灾。
万善开宗,遂变四禅之境。
倏见齐居士平原明僧绍,空解渊深,至理高妙,遗荣轩冕,遁迹岩穴。
宋泰始中,尝游此山,仍有终焉之志。
村民野老,竞来谏曰:山多狼虎毒蛇,所以久绝行践。
僧绍曰:「毒中之毒,无过三毒」。
忠信可蹈水火,猛兽亦何能为?
乃刊木驾峰,薙草开径,披拂蓁梗,结构茅茨,廿许年不事人世。
渡河息暴,扰箧无立,皆曰诚至所感。
法度禅师,家本黄龙,来游白社,梵行殚苦,法性纯备,与僧绍冥契甚善。
尝于山舍讲《无量寿经》,中夜忽见金光照室,光中如有台馆形像。
岂知一念之间,人王照其香盖,八未曾有,渊石朗其夜室。
居士遂舍本宅,欲成此寺,即齐永明七年正月三日度上人之所构也。
山情率易,野制疏朴。
崖檐峻绝,涧户幽深。
卉木滋荣,四时助其雕绮。
烟霞舒卷,五色成其藻绚。
居士尝梦此岩,有如来光彩。
又因间居,依稀目见。
宝海梵志,睡睹花台
智猛比丘,行逢影窟。
故知神应非远,灵相斯在。
居士有怀创造,俄而物故。
其第二子仲璋,为临沂,克荷先业,庄严龛像
首于西峰石壁与度禅师镌造无量寿佛坐,身三丈一尺五寸。
通座四丈,并二菩萨倚,高三丈三寸。
若乃图写瑰奇,刻削宏壮。
莲花莹目,石境沉晖。
藕丝萦发,云崖失彩。
项日流影,东方韬其大明。
面月驰光,西照匿其成凫。
大同二年,龛顶放光。
光色身相,晃若炎山。
林间树下,赩如火殿。
禅师自识终期,欣瞻瑞应,以建武四年于此寺顺寂
岂非六和精进,十念允谐?
向沐宝池,方登金地者也。
文惠太子豫章文献王竟陵文宣始安王等,慧心开发,信力明悟,各舍泉贝,共成福业。
宋太宰江夏王霍姬,蕃闺内德。
雍州刺史田奂,方牧贵臣。
深晓正见,妙识来果。
并于此岩阿,广收财施,琢磨巨石,影拟法身。
梁太尉临川靖慧王,道契真如,心弘檀密,见此山制置疏阔,功用稀少,以天监十年八月爰撤帑藏,复加莹饰,缋以丹青,镂之铣荡。
五分照发,千轮启焕。
排天堂庑,玉露分色。
接岫轩墀,翠微抽影。
八定之似,步纤草而扬梵。
三慧之僧,挹飞泉而动色。
喜园凝静,岂傲吏之凡游?
深谷虚玄,非愚公之俗路。
是以王公搢绅之辈,郎吏胥史之属,步林壑,陟皋壤,升精舍,拜道场,无不洗涤无明,浣濯嚣暗。
非直心之砥路,孰能如斯者乎?
法师,志业该练,心力精确,度上人将就迁神,深相付嘱。
法师聿修厥绪,劝助众功,基业田园,多所创置。
先有名德僧朗法师者,去乡辽水,问道京华,清规挺出,硕学精诣,早成波若之,夙植尸罗之本,阐方等之指归,弘中道之宗致
北山之北,南山之南,不游皇都,将涉三纪。
梁武皇帝能行四等,善悟三空,以法师累降徵书,确乎不拔。
天监十一年,帝乃遣中寺释僧怀、灵根寺释慧令等十僧诣山,咨受三论大义。
贾谊曰:「学圣道如日之明」。
孙卿云:「登高山知天之峻」。
今之探赜,其此之谓。
南兰陵萧𥇎,幽栖抗志,独法绝群,遁世兹山,多历年所,临终遗言,葬法师墓侧。
还符田豫,托西门之冢。
更似梁鸿,偶要离之瘗。
又案《神录》云:「楚靳神在今临沂县」。
齐永明初,神诣法度道人受戒,自通曰靳尚,即楚大夫之灵也。
大同元年二月五日,神又见形著菩萨巾,披袈裟,闲雅甚都,来入禅堂,请寺众说法。
昆岭之中,百神所在;
首阳之路,八驷并驱。
未有修净戒之品,诣得道之僧,整忍辱之衣,入安禅之室。
是知名山大泽,灵异凭依者矣。
慧布法师幼落烦恼,早出尘劳,律仪明白,贞节峻远,贯综三乘,不自媒衔,楷模七众,无所底诃。
曩日静憩钟岩,余便观止。
餐仁饮德,十有馀年。
顷于摄阜,受持珠戒。
佩服之敬,虽敢怠于斯须;
汲引之劳,且曷伸于报效。
夫言意难尽,铅椠易凋。
固比河山,莫如金石。
凡诸徵应,并预随喜,并勒于碑左,乃为颂曰:
漫漫心火,冥冥世流。
若寄,喻死如休。
三明未了,十智难周。
尽缠痴爱,岂离疮疣。
敬仰鸡足,恭闻鹫头
斯风可羡,其路何由。
我开梵宇,面壑临丘。
我图灵迹,果植因修。
兼金画绘,泐石雕锼。
连云出没,泄雨沉浮。
经行松磴,禅坐蕙楼。
涧风长泻,崖溜悬抽。
花台似雪,夏室疑秋。
名僧宴息,胜侣薰修。
三乘谓筏,六度为舟。
金幢合盖,宝驾驱辀。
地祇来格,天众追游。
五时无爽,七处相侔
辞题翠琰,字勒银钩。
贤乎乐饵,过客宜留。
福田论 南北朝末隋初 · 释彦琮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五、全隋文卷三十三
昔在东晋太尉桓玄议令沙门敬于王者。
庐山远法师,高名硕德,伤智幢之欲折,悼戒宝之将沈,乃作《沙门不敬王者论》。
设敬之仪,当时遂寝。
然以缉词隐密,援例杳深,后学披览,难见文意。
聊因暇日,辄复申叙,更号《福田论》。
云:忽有嘉客,来自远方,遥附桓氏,重述前议。
主人正念久之,抗声应曰:「客似未闻福田之要,吾今相为论之。
夫云福田者何耶?
三宝之谓也。
功成妙智道登圆觉者,佛也;
玄理幽寂,正教精诚者,法也;
禁戒守真,威仪出俗者,僧也;
皆是四生导首,六趣舟航,高拔天人,重逾金石,譬乎珍宝,劣相拟议。
佛以法主标宗,法以佛师居本。
僧为弟子,崇斯佛法,可谓尊卑同位,本末共门。
语事三种,论体一致,处五十之载,弘八万之典,所说指归,唯此至极。
寝声灭影,尽双林之运;
刻檀书叶,留一化之轨。
圣贤间起,门学相成,和合为群,住持是寄。
金人照于汉殿,像法通洛浦,并宗先觉,俱袭旧章。
图方外而发心,弃世间而立德,官荣无以动其志,亲属莫能累其情,衣则截于坏色,发则落于毁容,不戴冠而作仪,岂束带而为饰?
上天之帝,犹恒设礼;
下土之王,固常致敬。
有经有律,斯法未殊,若古若今,其道无滞。
帝王之重,亚神祇之大,八荒钦德,四德归仁,僧尼朝拜,非所闻也。
如怀异旨,请陈雅见」。
客曰:「《周易》云: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
老子云:域中有四大,王居一焉。
窃以莫非王土,建之以国,莫非王臣,系之以主,则天法地,覆载兆民。
方春比夏,生长万物,照之以日月之光,润之以云雨之气,六合则咸宗如海,百姓则共仰如辰,戎夷革面,马牛回首。
蛇尚于隋侯,鱼犹感于汉帝,岂有免其编户,假其法门,忘度脱之宽仁,遗供养之弘造,高大自许,卑恭顿废,譬诸禽兽,将何别乎?
必能驾御神通,得成圣果,道被天下,理在言外。
然今空事剃除,尚增三毒,虚改服饰,犹染六尘,戒忍弗修,定无取,有乖明诲,不异凡俗。
讵应恃、宣读之劳,而抗礼万乘;
藉形容之别,而阙敬一人。
比丘接足于居士,菩萨稽首于慢众,斯文复彰,厥趣安在?
如以权道难沿,佛性可尊,况是君临,罔非神降,伯阳开万龄之范,仲尼敷百王之则。
至于谒拜,必遵朝典。
犹有沙门,敢为陵慢,此而可忍,孰可容乎?
弊风难革,恶流易久,不遇明皇,谁能刊正。
忽起非常之变,易招无信之讥。
至言有凭,幸垂详览」。
主曰:「吾所立者,内也。
子所难者,外也。
内则通于法理,外则局于人事,相望悬绝,讵可同年?
斯谓学而未该,闻而不洽。
子之所惑,吾当为辨。
试举其要,总有七条:无德不报,一也;
无善不慑,二也;
方便无碍,三也;
寂灭无荣,四也;
仪不可越,五也;
服不可乱,六也;
因不可忘,七也。
初之四条,对酬难意;
后之三条,引出成式。
吾闻天不言而四时行焉,王不言而万国治焉,帝有何力,民无能名?
成而不居,为而不恃,斯乃先王之尽善,大人之至德。
同沾庶类,齐预率宾
幸殊草木,差非虫鸟。
戴圆履方,俯仰怀惠;
饮水,饱满衔泽。
既能矜许出家,慈听入道,断粗业于已往,祈妙果于将来。
既蒙重惠,还思厚答。
方凭万善之益,岂在一身之敬?
追以善答,摄报乃深;
徵以身敬,收利盖浅。
良以僧失正仪,俗灭馀庆。
僧不拜俗,佛已明言,若知可信,理当遵立。
知谓难依,事应除废,何容崇之欲求其福,卑之复责其礼?
即令从礼,便同其俗;
犹云请福,未见其润。
此则存而似弃,僧而类民,非白非黑,无所名也。
窃见郊禋总祭,唯存仰福为尊。
僧尚鄙斯不恭,如何令僧拜俗?
天地可反,斯仪罕乖,后更为叙,是谓无德不报者也。
法既渐衰,人亦稍末,罕有其圣,诚如所言。
虽处凡流,仍持忍铠;
纵亏戒学,尚谈典。
如塔之贵,似佛之尊,归之则善生,毁之则罪积。
猛以始发割爱,难而能舍;
弘愿终期成觉,迥而能趣。
斯故剃发之辰,天魔遥慑;
染衣之日,帝释遥欢。
妓女聊被,无漏遂满;
醉人暂剪,有缘即结。
龙子赖而息惊,象王见而止怖,威灵斯在,仪服是同。
幼未受具,对扬佛旨;
小不可轻,光扬僧力。
波离既度,释子服心;
尼陀亦归,匿王屈意。
乃至若老若少,可师者法;
无贱无豪,所存者道。
然后贤愚之际,默语之间,生熟相似,去取非易。
肉眼分别,恐不逢宝,信心平等,或其值真。
才满四人,即成一众。
僧既弘纳,佛亦通在。
食看沸水之异,方遣施僧,衣见织金之奇,乃令奉众,僧之威德,不亦大矣。
足可以号良福田之最,为圣教之宗,是谓第二无善不摄者也。
若论净名之功,早升云地,卧疾之意,本超世境,久行神足,咸叹辩才,新学顶礼,诚谢法施。
事是权宜,式非常准,谓时暂变,其例乃多。
则有空藏弗恭,如来无责,沙弥大原,和尚推先,一往直观,悉可惊怪。
再详典释,莫匪通涂,不轻大士,独兴高迹。
警彼上慢之流,设兹下心之拜,偏行一道,直用至诚。
既非三慧,讵是恒式,因机作法,足为希有,假弘教化,难著律仪。
大圣发二智之明,制五篇之约,废其爵齿,存其戒夏,始终通训,利钝齐仰。
耆幼有序,先后无杂,未以一出别业,而令七众普行,不然之理,分明可见。
昔妻死歌而鼓盆,子葬嬴而衬土,此亦匹夫之节,岂概明王之制乎?
况觉典冲邃,圣言幽密,局执一边,殊乖四辩。
是谓第三方便无碍者也。
且复周之柱史,久掌王役,鲁之司寇,已居国宰。
宗归道德,始曰无名,训在《诗》、《书》,终云不作。
祖述,宪章文武,鞠躬恭敬,非此而谁?
之风,望古仍迈;
之操,拟今尚迥。
焉似高攀十力,远度四流,厌斯有为之苦,欣彼无馀之灭。
不系虑于公庭,未流情于王事,自然解脱,固异儒者之俦矣。
是谓第四寂灭无荣者也。
至如祭祀鬼神,望秩川岳,国容盛典,书契美谈,神辈为王所敬,僧犹莫致于礼,僧众为神所礼,宁反受其敬,上下参差,翻为正法,衣裳颠倒,何足相方!
令神拥护今来,在僧祈请之至,会开咒力,竟无拜理。
是谓第五仪不可越者也。
本皇王之奋起,必真人之托生,上德虽秘于净心,外像仍标于俗相。
是以道彰缁服,则情勤宜猛,业隐玄门,则形恭应绝,求之故实,备有前闻。
国主频婆,父王净饭,昔之斯等,咸已克圣,专修信顺,每事归依,纵见凡僧,还想崇佛,不以跪亲为孝,计非不孝之罪,不以拜君为敬,岂是不敬之愆?
所法自殊,所法已别,体无混杂,制从于此。
是谓第六服不可乱者也。
谨案多罗妙典,释迦真说,乃云居刹利而称尊,藉般若而为护,四信不坏,十善无亏,奉佛事僧,积功累德,然后日精月像之降,赤光白气之感。
金轮既转,珠宝复悬,应天顺民,御图握镜,始开五常之术,终弘八正之道。
亦宜覆观宿命,追忆往因,敬佛教而崇僧宝,益戒香而增慧力。
自可天基转高,比梵宫之远大;
圣寿恒固,同劫石之长久。
然则雷霆势极,龙虎威隆,庆必赖兼,共使怒及,出言布令,风行草偃。
既抑僧体,谁敢鳞张?
但恐有损冥功,无资盛业,竭诚尽命,如斯而已。
是谓第七因不可忘者也。
上已略引吾意,粗除子惑。
欲得博闻,宜寻大部」。
客曰:「主人向之所引,理例频繁,仆虽庸暗,颇亦承览,文总幽明,辨包内外。
所论祭典,尚有迷惑。
《周易》云: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不测之谓神。
窃以昧隐神路,隔绝人境,欲行祠法,要藉礼官
本置太常,专同太祝,纵知鬼事,终入神伍。
真佛已潜,圣僧又灭,仰信冥道,全涉幽神。
季叶凡夫,薄言回向,共规闲逸,相学剃剪。
职掌檀会,所以加其法衣;
主守塔坊,所以蠲其俗役。
才触王网,即坠民贯;
既同典祀,讵合称宝。
朝敬天子,固是恒仪;
苦执强梁,定非通识。
宋氏旧制,其风不远。
唯应相袭,更欲何辞」?
主人曰:「客知其一,未晓其二。
请听嘉言,少除异想。
吾闻鬼者,归也;
死之所入神者,灵也,形之所宗。
鬼劣于人,唯止恶道;
神胜于色,普该情趣。
心者灵智,称之曰神;
隐而难知,谓之不测。
铨其体用,或动或静;
品其性欲,有阴有阳。
《周易》之旨,盖此之故。
殊涂显于一气,诚言阙于六识,设教之渐,断可知焉。
鬼报冥通,潜来密去,标以神号,特用兹耳。
尝试言之,受父母之遗,禀乾坤之分,可以存乎气,可以立乎形。
至若己之神道,必是我之心业,未曾感之于乾坤,得之于父母,识含胎,弥互虚空,意带熏种,漫盈世界,去而复生,如火焰之连出,来而更逝,若水波之续转,根之莫见其始,究之岂觌其终?
浊之则为凡,澄之则为圣,神道细幽,理固难详矣。
神之最高,谓之大觉。
思议所不得,名相孰能穷?
真身本无迁谢,生盲自不瞻睹,托想追于旧踪,倾心玩于遗法。
若欲传持之任,启要妙之门,赖此僧徒,膺兹佛付。
假慈云为内影,凭帝威为外力,风远及,至于是乎?
教通三世,众列四部,二从于道,二守于俗。
从道则服像尊仪,守俗则务典供事,像尊谓比丘比丘尼也,典供谓优婆塞、优婆夷也。
所像者尊,则未参神位;
所典者供,则下预臣颁。
原典供之人,同主祭之役。
吾非当职,子何错错引?
由子切言,发吾深趣。
理既明矣,勿复惑诸?
在宋之初,暂行此抑。
彼亦乖真,不烦渺论,边鄙风俗,未见其美,忽遣同之,可怪之极」。
客曰:「有旨哉!
斯论也。
蒙告善道,请从退归(《广弘明集》二十五)」。
龙门山三龛记 隋末唐初 · 岑文本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五十
夫藏室延阁之旧典。
蓬莱宛委之之遗文。
其源始于六经。
其流分于百氏。
莫不美天地为广大。
嘉富贵为崇高
备物致用。
则上圣存其发育。
御气乘云。
则列仙体其变化。
兹乃尽域中之事业。
殚方外之天府
踰系表而称笃论。
□帝先而谓穷神。
岂非徇淼漫于陷井者。
未从海若而泳天池也。
矜峻极于块阜者。
未托山祇而窥地轴也。
乌识夫无边慧日。
垂鸿辉于四衢。
无相法宝。
蕴善价于三藏。
洎乎出□器之外。
寂焉超筌蹄之表。
三界方于禹迹也。
犹大林之匹豪端。
四天视于侯服也。
若龙宫之方蜗舍。
升彼岸而舍六度。
尚溺于沈沦。
常乐而捐一乘。
莫追其轨辙。
由是见真如之寂灭。
悟俗谛之幻化。
八儒三墨之所称。
其人填邱垄矣。
柱史园吏之所述。
其旨犹糠秕矣。
若夫七觉开□八正分涂。
离生灭而降灵。
排色空而现相。
惟妙也掩室以标其实。
惟神也降魔以显其权。
故登十号而御六天
绝智于无形之地。
遗三明而冥五道。
应物于有为之域。
是以慈悲所及。
跨恒沙而同跬步。
业缘既启。
积僧祇而比崇朝。
故能使百亿日月。
荡无明于大夜。
三千世界
隮法云于下土。
然则功成道树。
非鍊金之初。
迹灭坚林。
岂断筹之末。
功既成。
俟奥典而垂范。
迹既灭。
假灵仪而图妙。
是以载雕金玉。
阐其化于迦维。
载饰丹青。
发其善于震旦。
绳绳乎方便之力至矣。
巍巍乎饶益之义大矣。
文德皇后道高轩曜。
德配坤仪。
淑圣表于无疆。
柔明极于光大。
沙麓蕃祉。
涂山发祥。
来翼家邦。
嗣徽而赞王业。
聿修阴教。
正位而叶帝图。
求贤显重轮之明。
逮下彰厚载之德。
忠谋著于房闼。
孝敬申于宗祀。
至諴所感。
清𣍧魄于上。
至柔所被。
荡震腾于下。
心系忧勤。
行归俭约。
胎教克明
本枝冠于三代。
阃政攸叙。
宫掖光于二南。
陋锦缯之华。
身安大帛。
贱珠玉之宝。
志绝名珰。
九族所以增睦。
万邦所以至道。
宏览图籍。
雅好艺文。
之清静。
穷诗书之溥博。
立德之茂。
合大两仪。
立言之美。
齐明五纬。
加以宿殖远因。
早成妙果。
降神渭涘。
明四谛以契无生。
应绩昭阳。
驰三车以济有结。
故绵区表刹。
布金犹须达之园。
排空散花。
踊现同多宝之塔。
谅以高视四禅。
俯轻末利
深入八藏。
顾蔑胜鬘。
岂止降扬蕤。
轶有妫之二女。
载祀腾实。
越高辛之四而巳哉。
左武侯大将军相州都督雍州魏王
体明德以居宗。
膺茂亲而作屏。
发挥才艺。
兼苞礼乐。
朝读百篇。
总九流于学海。
日摛三赋。
备万物于词林。
临鲁卫以骖镳。
驭梁楚使扶毂。
长人称善。
应乎千里之外。
通神曰孝。
横乎四海之滨。
结巨痛于风枝。
缠深哀于霜露。
阳陵永翳。
怀镜奁而不追。
閟宫如在。
蹈阶除而增慕。
思欲弭节鹫岳。
申陟屺之悲。
鼓枻龙池
寄寒泉之思。
方愿舍白亭而遐举。
莹明珠于兜率。
黄陵而抚运。
荫宝树于安养
博求报恩之律。
历选集灵之域。
以为百王建国。
图大必揆于中州
千尊托生。
成道不□于边地。
惟此三州。
实总六合。
王城设险。
曲阜营定鼎之基。
伊阙带坰。
文命辟襄陵之□穹隆极天。
峥嵘无景。
幽林招隐。
洞穴藏金。
云生翠谷。
横石室而成盖。
霞舒丹巘。
临松门而建标。
崇基拒于嵩山
依希雪岭。
□流注于德水。
仿佛连河。
斯固真俗之名区。
人祇之绝境也。
王乃罄心而宏喜舍。
开藏而散龟贝。
楚般竭其思。
宋墨骋其奇。
疏绝壁于玉绳之表。
而灵龛星列。
雕□石于金波之外。
而尊容月举。
或仍旧而增严。
或维新而极妙。
白豪流照。
莲花之质。
绀发扬晖。
分檀林之侣。
是故近瞻宝相。
俨若全身。
远□神光。
湛如留影。
嗤镂玉之为劣。
鄙刻檀之未工。
杲杲焉踰日轮之丽长汉。
峨峨焉迈金山之映巨壑。
耆闇在目。
𨚗竭可想。
宝花降祥。
蔽五云之色。
天乐振响。
夺万籁之音。
是以睹法身之妙。
八难自殄。
闻大觉之风。
而六天可陟。
非正真者。
其孰能与于此也。
善建佛事。
以报鞠养之慈。
广修福田。
以资菩提之业。
非纯孝者。
其孰能与于此也。
简狄生商。
既轮回于名相。
公旦胙鲁。
亦流遁于国城。
犹且雅颂美其功。
同和于天地。
管弦咏其德。
□□于鬼神。
况乎慧灯普照。
甘露遍洒。
任姒尊名。
具之以妙觉。
间平茂实。
成之以种智。
是用勒绀碣于不朽。
譬彼法幢。
陈赞述于无穷。
同□□偈。
俾夫衣销劫石。
与金刚而比坚。
纳须弥。
随铁围而齐固。
感□□词。
乃作颂曰。
十号开绪。
二谛分源。
有为非贵。
无相称尊。
光宅沙界。
□居给园。
仁舟戡溺。
智炬排昏。
缘发现迹。
化终还净。
色身暂掩。
灵照远镜。
布金降真。
攻玉图圣。
五道有截。
三□无竞。
帝唐□纪。
太姒定祥。
功济赤县。
德穆紫房。
十品散馥。
三慧腾光。
广辟香地。
载纽元纲。
卓尔英王。
至哉茂则。
丹青神甸。
盐梅王国。
掷地□文。
横海迈德。
孝思不匮。
报恩罔忒。
聿修净业。
于兹胜境。
梯危紫□□□翠岭。
勒石表相。
因山墓□希圣虽遥。
求心宁永。
豪光(阙八字)祇树楼似增城
飞泉洒汉。
危石临星。
岩垂日近。
(阙十三字)来游□□□□垂柸川(阙十三字)纯孝克宣。
胜业载圆。
邪山灭地。
(阙十二字)皇祚于下(下阙)
开帏试问四十二章(并序 天圣二年五月1017年 北宋 · 释知礼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八、《四明尊者教行录》卷三 创作地点:浙江省宁波市
诸子勤勤习学,而于一家教观津要,若何领会?
由是敬率诸部文义四十二条,开帏试问。
幸徵文说义,一一答上,庶几开发后昆也。
天圣甲子岁五月既望延庆座主云。
一问:待粗明妙,独褒《法华》,合对四时三教,皆名为粗。
文中何故同于诸经,先待鹿苑而为粗耶?
二问:绝待释妙,绝粗开粗,亡能亡所。
究论此意,是何法门,方能绝待?
三问:金刚藏说,佛甚微智,辞异意同,空有不二,不异不尽,意明三谛皆是经体。
荆溪何故特云「空假即中,方为经体」?
四问:因果宗成,方能取体。
合先明宗,方辨于体。
约何义故前体后宗?
五问:断权疑近疑,生实信远信,为妙经用者。
且断疑生信,自是行者智能,那云是经力用耶?
六问:名等四章,重重已约。
四教五时,判后论开。
何故第五更明教相?
七问:生灭四谛,既皆属事,若唯谛事,何能入真?
八问:无生因缘十二法皆不生灭,即一一常住。
那云此教初不知常?
九问:别教四谛,依何义故得名无量?
十问:苦集灭道是迷悟因果,正是修得之法。
圆教何故名为无作?
十一问:三藏教说,实有为俗。
析灭归真,如何析之,令实有灭?
请陈行相。
十二问:界内两教,俱有三乘。
藏教何故三因大异?
通教何故三因大同?
十三问:三藏教中,自有小乘、中乘、大乘。
《法华》何故都以三藏为小乘学者?
十四问:《金錍》引大经一十,复次遮邪计空非佛性喻。
离一十空外,为指何空是佛性喻耶?
十五问:《义例》点不思议境,凡有四意,首于无情境立佛乘义。
此为是色具耶?
心具耶?
若云色具,《止观》正云「介尔有心,三千具足」。
若是心具者,何谓无情立佛乘耶?
十六问:智者自于普贤道场,见宿世事,證《法华》三昧。
何故却云南岳天台圆顿之理?
十七问:观于缘生,缘生即空。
空假不二,名为三观。
荆溪云「作此说者,尚未成通」。
离此观外,通教三观,其相如何?
十八问:圆理所具惑业之法,与性恶同耶,异耶?
若同,性中惑染体相如何?
若异,果理究显有修恶耶?
十九问:为令众生开佛知见,约心辨相,归趣如何?
二十问:《妙玄》以五重玄义,别对四悉,有何深致?
二十一问:百界千如,百如千界,互辨名数,妙旨如何?
二十二问:圆教二谛,约教行證明随情智,其相如何?
二十三问:《四念处》云,一念心中,具十界苦惑,名无作苦集。
佛界辨相修性如何?
二十四问:三教我闻并约耳根,圆教教即是闻,辨相和会,旨趣如何?
二十五问:大经八教具八别耶?
若具,何谓知常?
不具,如何论别?
二十六问:大经四教知常,故得相即。
既异《方等》,必同《法华》。
若同,《法华》开废等耶?
若异,四教云何相即?
二十七问:化仪化法,两种四教,判释佛法,罄无不尽。
云何妙乐谓之《法华》超八教外?
二十八问:昔经、今经谈圆不别,荆溪何故却云始自《华严》,终至《般若》,但次第三谛摄?
二十九问:依《法华》约修、约證明三慧,分齐如何?
三十问:学佛乘者,广寻教观,进修己行,毕竟的指何文开发信解?
请陈相状。
三十一问:《法华》本门授记数倍众经,云何但于事成远报,證入如何?
三十二问:大乘真伊喻不思议,如何却云一点在上?
三十三问:大经五事对五佛性,据文伸义,深旨如何?
三十四问:智者《心要》唯有一偈云「实心系实境」等,与《止观》同耶,异耶?
若同,非别有《心要》。
若同,名坏驴车。
三十五问:若遇他求,安心要道,指何法门?
示令易解。
三十六问:如学妙乘者,初修闻慧,要行如何?
三十七问:生佛皆具三千,同异如何?
宜究其旨。
三十八问:《金錍》云:「木石无心之语出自小宗,随缘不变之言生乎大教」。
此约何义分大小耶?
若云半满者,通无随缘不变之言,别有木石无心之称。
云真中者,别妨同前。
若云偏圆者,通、别定非小宗,其妨弥甚。
三十九问:名诠三法,教判四章。
何故《妙宗》云「五重玄义,本是经中所诠观法」?
四十问:寂光既具金宝泥沙之异,那得经云「唯佛一人居净土」耶?
四十一问:圆人初心顿以果地三德而为观体,所以如何?
四十二问:《止观》云:「以观观昏,即昏而朗。
以止止散,即散而寂」。
荆溪对释此二句云:「照此昏体,一观而三名,即昏而朗。
寂此散体,三止而一名,即散而寂」。
且一观昏耶?
三止散耶?
三观朗耶?
一止寂耶?
不然,何以对释云「即昏而朗,即散且寂」耶?
观音行门统摄众行论 北宋 · 释智圆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一、《闲居编》卷七
或曰:「佛经无量,行门不一,诸圣偏赞,各美。
今灭后,行人的依何门修證,而获趣菩提邪」?
对曰:「经虽无量,门虽不同,皆佛世利根得悟者尔。
洎乎灭后,圣意有归,唯当依言教思修,能至菩提也。
是故《楞严》一经为《付嘱》之前阵、《涅槃》之先容。
所以假阿难发起,请示行门,然后如来敕二十五圣各谈所證,而令文殊料简否臧,而但以观音为第一也。
岂非观音于耳根悟道,以声尘为教,依而思修,至于无生乎?
故曰:『从闻、思、修入三摩地』。
当知诸经所说一切行门悉入观音门中也,以悉皆凭教故,故至涅槃。
如来更勤勤诫嘱,当依四法,则涅槃可得焉。
四法者何耶?
一近善知识,二听闻正法,三思惟其义,四如说修行是也」。
或者曰:「佛世既有于馀根得悟者,灭后安得无之若也?
自当于馀根开悟,抑令从耳根者,岂契合机缘乎」?
对曰:「实有于馀根开悟者,更令依凭言教,如膏助火,则转加其明,虽曰抑之,其实扬之也。
其或本无馀根开悟之机,妄托高踪,蔑弃言教,自言顿了,不假筌蹄,及验其所證,则全同上慢,而自坠涂炭。
如是之流,虽圣言大为之防,而比比有之。
当寻此意,自晓观音门之总摄也。
故《楞严》曰:『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门』。
盖取十方尽于耳根悟道者说耳,于十方界岂无独于馀法悟道者耶?
楞严》證其同于耳根之,馀法且隐而不彰也,《净名经》详之矣」。
或者曰:「闻、思、修之三慧,《楞严》已前诸经说者亦众矣,何言止在《楞严》耶」?
对曰:「诸经覆相而谈,未的简示。
若论此土,既以音声为佛事,又岂踰闻、思、修乎?
故诸经三乘弟子凡有咨问,如来许说必先诫之曰:『谛听谛听,善思念之』。
既云『谛听』,岂非闻慧乎?
既云『善思』,岂非思乎?
既云『念之』,岂非修乎?
但此旨粲然在乎诸经,而人惑不知,故昧总而认别尔」。
复云:「何以观音之总,贯诸行之别耶」?
对曰:「至如《普贤》安乐之行,《般舟》念佛之门,《方等》但持文殊专坐,《上生》则求往知足,《弥陀》则专趣净方。
六度万行,各有偏赞。
如是等经,莫不皆由言说乎?
故曰,观音之总能贯诸行之别也。
若不依教,则成邪倒。
故诸经结观皆言:『作是观者,名为正观;
若他观者,名为邪观』。
其是之谓乎」!
或者曰:「若然者,则观音所说三慧开悟之门,既总能摄众行,则应无自体矣,果于何法而开悟耶」?
对曰:「子之惑深也!
岂不知总摄之中而有两异耶?
一则专在耳根,非从馀法;
一则观理直入者,谓闻常住真心也。
然后生灭既灭,寂灭现前,故曰『从闻、思、修入三摩地』也。
又曰:『何藉卒勤肯綮修證乎?
若兼所摄,带事兼修也』。
然则《楞严》开显,咸归心性,心性无外,摄无不周。
若达此旨,虽修偏心,亦成《楞严》之大定也;
虽是粗心,还成妙境,扶律谈常,事即理故。
天台智者言『正助合行』者,其是之谓乎」!
或者曰:「既闻命矣,复有馀疑,更请开决。
且如此方,同迷本性,何至开悟而惟在耳根耶」?
对曰:「所迷心性虽同,而能迷根尘有异,故十方国土于诸根尘各有极利者。
至如此方,但强分在于耳根,岂馀根馀法全者耶?
楞严》二十四圣非其人耶?
虽然,终成依声教得尔,但是少闻声教,而能多思诸法,故受别名。
且如信法两行,岂可法行不闻耶」?
或者曰:「此方达本之人,以心传心,不立文字,又岂从声教耳根乎」?
对曰:「夫达磨之来也,将解此方言教之滞缚,故曰以心传心,不立文字。
心如可传,则当一皆證圣,则不合有才闻即、久习无成者也。
既其两异,岂非祖师依心以立言,学者体言而了心
又了之有明昧,故之有前后也,何言不立文字耶?
今之举扬,假言句以诠是非,譬诸因其苗以辨地之肥瘠也,故禅者以举扬言句为苗稼焉。
请以此观之,达磨之来岂离声教耳根乎?
但令达文字即解脱,故言不立文字尔」。
或者欣然再拜:「仆也而今而后请从事于斯矣,不亡羊于岐道矣。
欲报之恩,浩劫难酬」。
对曰:「噫!
经有言曰:『如为一人,众多亦然』。
故吾之说也,不独在于子之一人焉,将欲使于如来末法之中,一切有缘知乎一切行门、一切诸经无不为观音所摄也。
子宜命之曰《观音行门统摄众行论》可也。
有以见观音于二十五圣中,圆通最为第一也;
又知礼觐供养,其福与六十二亿河沙菩萨正等。
良由娑婆修法垂范,导利有缘,凡六十二亿;
而诸大士皆于馀法开,不在耳根,及其化人,还谈所證,以约化它之多少,利物之浅深。
是故观音之一,乃敌诸圣之多也。
故知《法华》六十二亿,皆《楞严》二十四圣之流类焉,论其所證,一体无殊。
故经曰:『归元性无二,方便有多门』。
又见娑婆一切众生咸称念于观世音者,犹其根性同。
故观音总摄众行,其昭昭乎!
其昭昭乎!
无致惑也。
常如是流通之,使夫一切众生从闻思修入三摩地者,则我愿毕矣」。
或者曰:「唯唯,受教庶斯达焉,誓分光于无尽也」。
再拜于堂下,循墙而出。
偈六首 其四 北宋 · 释净端
 押词韵第一部
村里师子村里弄,眉毛与眼一齐动。
开却口,肚里直笼统,不爱人取奉。
直饶弄列帝王宫,也是一场乾打鬨(《禅林僧宝传》:元祐初圆照禅师京师慧林退归姑苏,见端于甘露,曰:“汝非端师子乎?”曰:“是。”圆照戏之曰:“村里师子耳。”端应声云云。)
双林大士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四一、《北山小集》卷一八
梁中大通六年正月婺州乌伤县民,自号「双林树下当来解脱善慧大士、天中天」,使其徒奉书诣阙,书词甚高,谓帝国主救世菩萨,其言上中下三善,以虚怀不著为上,护养众生为终;
且言大士誓弘正教,普度群物,闻皇帝志善,欲来论议。
武帝异之,诏曰:「善慧欲度脱众生,解一切缠缚。
大士行无方所,若欲来,随大士意耳」。
乃以十二月至钟山
明年三月八日至阙下。
武帝素闻其神异,预敕诸门皆锁。
大士及门不得入,以大槌一叩,诸门尽开,径入善言殿。
初,大士将入都,持大木槌二,人莫测其意,至是人谓「叩门槌」云。
谒者,三赞不拜,直上三榻,对语益玄谐。
帝为设食,食竟,直出钟山,坐定林松树下,诏县官资给,自是名僧胜士云集坐下。
大同元年,帝讲《三慧般若经》重云殿,公卿侍从前集。
乘舆至,悉起迎,大士坐如故。
御史中丞问状,答曰:「法地若动,一切法不安」。
又与座人辩诘如响。
讲罢,帝赐水火珠二,大径寸,以取水火于日月云。
翼日,帝独延大士寿光殿语。
夜漏,上乃出。
五年,再入都,与帝论息而不灭义。
又说帝曰:「一切色像莫不归空,无量妙法不出真如。
天下非道不安,非理不乐」。
帝默不怿。
太清二年三月白众,将持不食上斋,烧身为大明灯,供养三宝,普度一切。
弟子哀惧劝请,愿以身代者十九人,烧指、截耳、刺心者二十八人,持上斋三日者十五人,卖身奉供者又二十馀人。
梁末饥乱,大士日与其徒拾橡栗,揉菜作糜,以活闾里,盗不忍犯。
光大二年冬嵩头陀死于龙丘岩。
是日,大士心知之,集众谓曰:「嵩公已还兜率天,与我同度众生去已尽矣,我不得久住于此」。
作《还源诗》十二章,乃于太建元年四月乙卯示寂,年七十三。
越三日,体复柔煖香洁。
又七日,县令陈钟耆来礼敬传香,次及大士,犹反手取香,众益惊叹。
遂葬潜印渚松山之隅,累甓为床,置尸其上,大士命也。
大士姓傅,名翕字玄风,世农,少以渔为业。
娶妻刘氏,后号妙光。
生二子:普建、普成
大士年二十四,方溯渔稽停塘下,有胡僧至,语大士曰:「昔与汝于毗婆尸佛前发大誓度众生,今兜率宫居宇故在,何当还耶」?
大士不领其言。
僧令大士鉴水中,则圆光宝盖环覆其身。
大士即悟宿因,语明僧曰:「吾方以度众生为急,何暇思兜率之乐乎」?
弃渔具,从僧至松山下双梼树间曰:「此修行地也」。
后即其所建双林寺云。
胡僧嵩头陀也。
赞曰:
众生与佛非有别,善恶痴幻中出。
了知是幻非别幻,三千大千一尘许。
无上兜率正遍知,于五浊现众生相。
渔河取食资畜养,示杀害及诸愚痴。
一朝照水悟宿因,于众生中现佛相。
说法如云遍十方,具无碍辩大智海
以何因缘现如是,欲示众生与佛等。
不令著凡圣二见,欲令众生反实际。
翻覆手无所得,呜呼广大天中天(其一)
众生于无始劫来,以爱不舍受生死。
是爱由执有我故,从是展转爱诸有。
大士为是哀众生,以众生所甚爱者。
誓舍身命作供养,燔然百体如薪炭。
摄诸众生执我爱,誓舍饮食忍饥渴。
摄诸饕害私口腹,誓舍妻子为佣作。
摄诸众生痴眷属,誓舍田宅受用物。
摄诸众生贪盗者,乃至佛法亦应舍。
无取无著无所受,呜呼慈忍天中天(其二)
众生各具大神力,出入变化无有碍。
父母所生眼耳鼻,乃至意根无分量,悉能遍觉三千界。
法尔如然不自了,为诸业识之所障。
大士河滨释罔罟,即现种种诸神变。
或于梦中示奇相,化摄上慢阐提者。
光明手中妙香出,及遍山野微妙香。
目净修广放光明,手行钵饭餍百众。
或踊身高一由旬,宝塔珠络莲华地。
足长三尺紫金色,长大相好翔虚空。
如是奇妙不可测,皆自本际妙庄严,非作故现希有事。
呜呼自在天中天(其三)
过去诸佛如虚空,遍一切处无留碍。
众生随根器广狭,以一念心各得见。
如人窥井及穿牖,堂室岩谷并墟落。
乃至升高望四野,随所见空相不同。
有人独坐须弥峰,尽见虚空无边表。
大士佛身亦如是,无一丝毫作眼障。
与无量佛不相离,一念历通前后际。
明善世尊我昔师,松山七年安不动。
释迦定光下道场,乃至七佛常现前。
天龙四众共围绕,唯释迦文数顾语。
云当继立大法幢,今如维摩金粟尊。
居士身作权化,又以掌合大士手。
光明小大无有别,复遣弟子助道化。
曼殊普门二化身,呜呼具足天中天(其四)
圆觉一切魔即佛,具一切觉佛即魔。
大士不舍一切法,于实际中大建立。
而于梦中现金像,谓是魔鬼所变化。
以杖剖击尽无馀,乃知大士妙智力。
摧殄邪见亦如是。
有世中王著小法,不了圣谛第一义。
大士为说色像空,令趣如如真实际。
金刚般若甚深法,彼请大士为宣说。
摄衣登坐众倾耳,应时抚几即下座。
座中鸟爪师子,知大士说是经竟。
呜呼妙总天中天(其五)
台州白塔寺三目观音记 南宋 · 释宝昙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八七、《橘洲文集》卷五
三目观音者,即楞严八万四千清净宝目之所宗也。
大士从闻思修入三摩地,闻即闻自心也,思即思所闻也。
闻尽思复,无虚空,无实际,唯吾一观世音。
此观世音与未见先佛时后观世音特无有异,谓之如幻三昧,以如幻智作如幻事。
上至诸佛,下及众生,虽木异山灵,蠢蠕肖翘,应以此身得度者,悉现其身而度脱之。
此保寿所刻观世音,即菩萨自谓闻熏闻修、无作妙力之明验也。
国朝天圣中,有木浮于海,随波上下,遇客舟倾险,则往往近人,人或凭依,遂脱鲸鱼之腹。
如是累岁,不以为异。
一旦逆潮而上,泊院之址,病涉者辄航以济流而复还。
沙门惟谅既济异之,莫知果何木也,举而曝诸祠下,若云蒸雾滃,邦人聚观,髣髴似人而服冠髻者。
是夕有光如月,烛院之浮图,谅知其不凡,炷香乞灵,祈为菩萨像。
匠石傍睨,若有相之,心与手忘,斧斤一施,众相具足,秋豪无取于它木,最为吉祥。
谅集沙门而落之。
属方凝睇中,菩萨广颡间裂开一目,如梵书伊字,不并不别,不衡不从,加以纤长,端如世青莲华,靖妙庄严,不可名状。
寰海内外,闻者来贺。
自是三目观世音像,夷夏具瞻,水旱岁时,有叩辄应,虽钟声谷响不足以喻。
宣和二年冬睦州方腊啸聚山谷,群行犯城邑,所在备禦
贼用人于鬼,血以衅鼓,虐焰炽然。
朝议大夫李公通守是邦,闻三目观音灵感著明,即与太守赵公命像设于堂,合郡僧诵密语致祷,呻吟动天地,顿首不置,祈为斯民福。
明年春,贼围城,城中危急甚,若蹈水火,斯须不可活。
公危坐诵菩萨,一出入息,不知几何声。
时有小吏朱棠属公隶,夜梦一媪贫窭至骨,臂一篮以诣公堂,冯倚而呼棠曰:「公安在」?
棠曰:「方保障后山」。
媪曰:「为我语公,无恐,浃日贼当溃去」。
棠觉,以告公。
公喜曰:「此菩萨告我也」。
援兵未及至而贼无故奔溃,果如媪言。
夏四月,贼再临城,公于菩萨益拳拳,不复贼虑,城得以全。
朝廷以公有颜平原之功而无颜平原之祸,即命公直秘阁赐紫金鱼袋,就以军州事付之。
丹丘之民视公为父母,至今祠之。
于戏!
公之心即菩萨之心也。
尝谓一人之身,具两臂两目,已不胜其用,施之三四则必为己忧,况八万四千,不翅毛发之多,其为颠倒脱略明矣。
余盖以是权衡成佛之本不越此刹那间,此一刹那即菩萨證极闻思修慧之时也。
三慧圆极,三德圆成,三苦断除,亦菩萨三目顿开之意也。
经不云乎:「非唯观世音,我亦从中證」。
岂公之谓欤!
后七十有二年,公之曾孙通直郎直柔来倅是州,适继公职,寺僧有以旧记未刊来白公者,文字舛陋,唯颠末尚存。
公怆然,复命记之,亦大士与先秘阁公之意也。
年月日,橘洲老僧记。
首楞严经义海序乾道元年 南宋 · 释咸辉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
《首楞严经》,如来世尊最后垂范也。
鞠其指归,在乎「徵心」、「辨见」两门。
辨见,则恐人认妄觉所明,便同吾不见处之真见。
徵心,则使渠离前尘影事,见自己性觉妙明之本心。
悟此心而山河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所现物;
得真见而父母生身犹彼十方虚空吹一微尘。
尘物直下两忘,心境自然双泯。
无上宝觉,圆明真净,在于是矣。
隋智者大师西竺有性宗楞严,昼夜西向作礼,遂宗法华作止观。
止观即此经中妙奢摩他毗婆舍那一义耳。
此经旨趣渊赜,不可名言,故云此法亦缘。
非得法性,又云如何以所知心测度如来无上菩提?
皆是离于见闻觉知,绝乎修證行解。
逮文殊禀命,料拣圆通,则曰此方真教体,清净在音闻。
信知此法还假闻思,修三慧,相须而作,庶几尽證反闻自闻之道。
善哉,微尘诸佛,涅槃妙门,在明悟而已矣。
余初读《楞严》,即依月禅师标指,及得长水义疏,则知月亦师长水也。
长水亲蒙记莂,荷负教乘,发扬无上顶法妙旨,悲愿宏广,悟解详明,学海澜翻,锋词辨利,大文七科,括尽《楞严》大要。
随文疏决,真俗镕融,会色归空,教兼圆顿。
俾学者即疏證经,如得门而入屋,不遭枝岐,达佛知见。
月公依长水义疏,标指要义,宗眼明白,见彻法源,直截撷掇,不务名相,皆前辈禅讲中圭璋也。
小子修习既久,取疏义标指,科行线路,合经而集之,兼采吴兴岳师集解,名曰《楞严义海》。
经传震旦,将五百年,义海中诸圣师师承不同,或各以智證,递递铨衡
以事相观之,互有得失;
以理性质之,正是相与抑扬圣教,洗荡物情。
华严文殊问明,涅槃纯陀答难,皆此意也。
余乃宗徒,而于此二初无适莫,故综而收之。
恭请姑苏神照讲师较證其文,照师著语发明处凡数段,谓「姑苏曰」者是也。
总三十万言,分三十卷,手自书写,入版流通,聊以弊文记其缘起云尔。
时钜宋乾道乙酉福唐灵凤兰若禀释迦遗教比丘咸辉谨序。
按:《首楞严经义海》卷首,日本弘教书院大藏经吕字号第四册。又见《大佛顶首楞严经解蒙钞》(续藏经第一编第二十一套第五册)。
三慧 明 · 李好闵
五言律诗 押阳韵 出处:五峰先生集卷之三
爱释惟闲故,求诗奈尔忙。
非缘好文字,何得近屏墙。
翟罢门罗雀,吾衰僧满堂。
免教讥佞佛,佛岂睡为乡。
题欧舫新诗时届季冬栖息三慧庵相约蔬食习养生之术余未克赴也 其一 清 · 姚范
 押词韵第四部
急霰振严飙,岁暮穷阴冱。
扰扰人间世,扇螸各奔趣。
吾亦驱其儿,纷纭徇所务。
自省方寸闲,何似恶叉聚。
缅怀餐霞人,跂脚云深处。
十笏青豆房,三四寒梅树
惟有文字禅,妙得无声句。
望望烟树重,风雪横溪渡。
题欧舫新诗时届季冬栖息三慧庵相约蔬食习养生之术余未克赴也 其二 清 · 姚范
世间宦游人,譬如陈肴饩。
刍豢日厌尝,溪毛登俎贵。
朝朝伊蒲馔,放箸或一喟。
轩冕咏皋壤,山林志汇。
所以邴仲容,千载希风采。
先生晚研,江湖归彷佛。
何处解脱食,不揽四食味。
一卷山水音,无尽烟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