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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宣帝请重兴佛法 北周 · 王明广
 出处:全后周文卷十九
大象元年二月二十七日邺城赵武帝白马寺佛图澄孙弟子王明广诚惶诚恐死罪上书。
广言:为益州野安寺伪道人卫元嵩,既锋辨天逸,抑是饰非,请废佛图,灭坏僧法。
此乃偏辞惑上,先主难明,大国信之,谏言不纳,普天私论,逃庶怪望,是诚哉不便,莫过斯甚,广学非幼敏,才谢生知,尝览一志之言,颇读多方之论,访求百氏,覆合六经,验考嵩言,全不符合
呜呼!
佛法由来久矣。
所奄今日,枉见陵迟。
夫诌谀苟免其身者,国之贼也;
直言不避重诛者,国之福也。
敬凭斯义,敢死投诚,件对六条如左,伏愿天元皇帝四明,达四聪,暂降天威,微回圣虑,一垂听览,恩罚之科,伏待刑宪。
谨上。
臣广谨对:《诗》云:「无德不报,无言不酬」。
虽则庸愚,闻诸先达。
至道绝于心虑,大德出于名声。
君子不出浮言,诸佛必为笃论。
去迷破执,开导群冥,天人师敬,由来久矣。
善言教物,凡圣归仁,甘露兰芝,谁其见德?
纵使尧称至道,不见金梦平阳
舜号无为,尚隔瑞光蒲坂
悲夫虚生易死,正法难闻,淳胜之风颇违,诌曲之言难用。
诺使齐梁坐兴佛法,国祚不隆,唐虞岂为业于僧坊,皇宗绝嗣?
人饥菜色,讵闻梁史;
浮天水害,著自尧年。
全道何必唐虞之邦,民坏岂止齐梁之域。
至如义行丰国,宝殿为起非芳劳;
礼废穷年,土阶处之为逸。
傅毅云:「世人称美,神农亲耕,茆茨,盖衰周之言,非先王之道也。
齐梁塔寺,开福德之因,岂责交报之祐?
曾子曰:「人之好善,福虽未至,去祸远矣。
人之为恶,祸虽未至,去福远矣」。
抱朴子》曰:「贤不必寿,愚不必残,善无近福」。
恶无交祸,焉责斯近验而远弃大征者乎;
今古推移,质文代变,治国济欲,义贵适时。
悲夫!
恐唐虞之胜风,言是不独是;
齐梁之末法,言非不独非。
臣广又对:《诗》云:「有觉德行,四国顺之」。
造化自然,岂关人事?
六天劝请,万国归依,七处八人地之堂何量?
岂止千僧之寺。
不有大贤,谁其致敬?
不有大圣,谁其戾止?
《涅槃经》云:「不夺他人财,常施惠一切,造招提僧房,则生不动国」。
诗经既显,庶事有由,不合佛心,是何诬罔?
寺称平延,嵩乃妄论,佛立伽蓝,何名曲见?
斯乃校量过分,与夺乖仪执行何异布鼓而笑雷门,对天庭而夸蚁穴。
劝以夫妻为圣众,苟瓷婚淫;
言国主是如来,冀崇诌说。
清谏之士,如此异乎,何别魏陵之觅交宠,劝楚王夺子之妻;
宰嚭求于近利,为吴王解苍苍之梦。
心知不顺,口说美词,彼信雅言,由斯灭国。
元嵩必为过罪僧官,驱控忿羞耻辱,谤旨因生,覆巢破寺,恐理不伸,扇动帝心,名为尊佛,曲取一人之意,埋没三宝之田,凡百闻知,孰不叹惜?
有佛法来,永久无际,天居地止,所在遵崇,前帝后王,谁不重异?
独何此国,贱而□者哉?
卞和困楚,孔子厄陈,方今拟古,恐招嗤论。
臣广又对,佛为慈父,调御天人,初中后善,利安一切,自潜神双树,地动十方,发授四天,躯分四国。
《涅槃经》云:「造像若佛塔,犹如大拇指,常生欢喜心,则生不动国」。
明知资父事师,自关古典,束修发起,孔教诚论。
叵有卫嵩,横加非难,入堂不礼,岂胜不言?
昔唐尧则天之治,天有逸水之灾,周置宗庙之礼,庙无降雨之力。
如谓塔无交福,以过则归,亦可天庙虚求,例应停弃。
若以礼推宴运,寤天庙之恩,亦可数穷命也。
岂堂塔而能救?
设使费公缩地,鲁子回天,不票必死之人,岂续已休之命?
命而不定,福地能排。
义异向论,必须慈祐。
至如遍吉像前,病癞归之得愈;
祇洹精舍,平服残患之人。
济苦禳灾,事多非一,更酬余难,不复广论。
若夫道不独偏,德无不在?
千途一致,何止内心,至若轮伽之建宝塔,百鬼助以日功;
雀离之起浮图,四天扶其夜力。
大矣哉!
感天地,动鬼神。
外修无福,是何言也?
此若课贫抑作,民或嗟劳,义出包容,能施忘倦。
若必元由塔寺败国穷民,今既废僧,贫应卒富,俭困城市,更甚昔年,可由佛之者也?
鬼非如敬,谓之为谄,拜求社树,何惑良多。
若言社树为鬼所依,资奉而非咎,亦可殿塔为佛住持,修营必应如法。
若言佛在虚空,不处泥木,亦应鬼神冥寂,岂在树中?
夫顺理济物,圣教尤开,非义饶盗,经言不许。
颇有天宫佛塔,撤作桥屏之墙;
绣像幡经,用衣脓血之服。
天下日日饥穷,百姓年年憔悴。
鬼神小圣,尚或叵欺,诸佛大灵,何容可负?
《诗》云:「浩浩昊天,不骏其德」。
降丧饥馑,此之谓也。
更别往代功臣,今时健将,干戈讨定,清息遐方。
生乃偏受荣勋,朱门紫室,死则多使民夫,树庙兴坟。
祭死杀生,崇虚损实,有劳无益,初未涉言。
况释迦、如来,道被三千,化隆百亿,前瞻无碍,后望谁胜,能降外道之师,善伏天魔之党,不用寸兵,靡劳尺刃。
五光遍照,无苦不消;
四辨横流,恕蒙安乐。
为将为帅,名高位大,寺存庙立,义有何妨?
土龙不能致雨,尚遵之以求福;
泥佛纵使不语,敬者岂得无征?
马卿孔父梦周,故人重古,敬遵旧德。
况三世诸佛,风化理同,就使弥勒初兴,不应顿弃释迦遗法。
臣广又对,令无行富僧从课有理,有德贫僧夺寺无辜,至如不臣,未闻姬宗悉戮,卜商鄙吝,讵可孔徒顿贬。
牧马童儿,先去乱群之马;
放牛竖子,犹宠护群之牛。
庄子》曰:「道无不在,契之者通,适得怪焉,未合至道」。
唯此而已。
至如释迦、老庄,发致虽殊,宗归一也。
岂得结绳之世,孤称正治,剃法之僧,独名权道?
局势之情甚矣,齐物之解安寄?
老子》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
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毁之,元嵩既是佛法下士,偷形法服,不识荆珍,谬量和宝,丑词出自伪口,不逊费于笔端。
若使关西之地,少有人物,不然之书,谁肯信也。
广常见逃山越海之客,东夷北狄之民。
昔者慕善而来,今以破法流散。
可谓好利不爱士民,则有离亡之咎矣。
然外国财货,未闻不用,外国师训,独见不祗。
天下怪望事在于此。
广既志诚在念,忠信为心,理自可言,早望申奏。
但先皇别解,可用嵩言,已往难追,遂事不谏。
三年久矣,三思乃言。
有一可,乞寻改革。
臣广又对:窃以山包兰艾,海蕴龙蛇,美恶杂流,贤愚乱处。
若龙蛇俱宠,则无别是非;
若兰艾并挫,谁明得失?
若必存留有德,简去不肖。
一则有润家风,二则不惑群品,三则天无谴善之讥,四则民德归厚矣。
我大周应千载之期,当万机之位,述礼明乐,合地平天,武烈文昭,翼真明俗。
贤僧国器;
不弊姚氏之兵,圣众归往,岂独龟兹之阵?
或有兹悲外接,聪辩内明,开发大乘,舟航黎庶,或有禅林戢翼,定水游鳞,固守浮囊,坚持忍铁。
或有改形换服,苟异常人,淫纵无端,还同愚俗。
元嵩乞简,差当有理。
夫天地至功,有时动静,日月延缩,犹或短长。
今庄老之学,人间罕遇,若使合国共行,必应违式者罪,何以得知?
现见时人,受行儒教,克己复礼,触事多违。
《礼》云:「肴乾不食,未见与肉而求果者;
爵盈不饮,未见卮满而不劝者。
礼极饮不过三爵,未见酣酒而不醉者。
天子不合围,诸侯不掩群,庶民不麛卵」。
广既少染玄门,不闲掩围之事,举目尽见麛卵之民,复云何彼不合礼不罢儒服者乎;
夫化由道洽,政以礼成,荣辱所示君子,刑罚所御小人。
类野耘田之法,禾莠细分,条桑初树,岂当尽杌?
臣广又对:忠臣孝子,义有多途,何必躬耕,租丁为上。
《礼》云:「小孝用力,中孝用劳,大孝不匮」。
沙门之为孝也,上顺诸佛,中报四恩,下为含识,三者不匮,大孝一也。
是故《寺》云:「恺悌君子,求福不回」,若必六经不用,反信浮言,正道废亏,窃为不愿,若乃事亲以力,仅称小孝,租丁奉上,忝是庸民,施僧敬像,俱然合理。
以嵩向背矛盾,自妨上言,慢人敬石,名作痴僧敬像,还成愚俗;
淫妻爱子,畜生亦解。
咏怀克念,何其陋哉;
《孝经》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若言沙门出家即涉背亲之讥,亦可曾参事孔丘,便为不孝之子。
夫以道相发,闻之圣典,束修合礼,曾有何愆?
老子》曰:「四象不行,大象无以畅;
五音不声,大声无以至」。
若欲永灭二乘,亦可大乘无以畅。
元嵩若志明,出家不悔;
志若不明,悔何必是?
丁公入汉,先获至点之残;
马母叛姜,自招覆水之逝。
是验败国之师,不任忠臣之用;
逭夫之妇,终失贞淑之名。
嵩本归命释迦,可言善始,厌道还俗,非是令终。
与彼嬖女乱臣,计将何别?
天无长恶,何久全身?
背真向俗,取返何殊?
请简僧立寺者,广闻金玉异珍,在人共宝,玄儒别义,遐迩同遵,岂必孔生自国,便欲师从,佛处远邦,有心捐弃?
不胜事切,辄陈愚亮是非之理,不敢自专。
孔丘词逝,庙千载之规模,释迦言往,寺万代之灵塔。
欲使见形克念,面像归心,敬师忠主,其义一也。
至如丁兰束带,孝事木母之形;
无尽解缨,奉承多宝佛塔眇寻旷古,邈想清尘,既种成林,于理不越。
又案《礼经》,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卿士,各有阶级。
故天曰神,祭天于圜丘,地曰祇,祭地于方泽,人曰鬼,祭之于宗庙。
龙鬼降雨之劳,牛畜挽犁之效,犹或立形村邑,树像城门。
岂况天上天下,三界大师
此方他方,四生慈父。
威德为百亿所尊,四化为万灵之范。
故善人回向,若群流之归溟壑;
大光摄受,如两曜之伴众星。
自月支遗影,那竭灰身,舍利遍流,祇洹遂造,乃贤乃圣,凭兹景福,或尊或贵,冀此获安。
忽使七层九架,颓龛坠构,四户八窗,可无于失。
道不令而治,形教随时损益,至理不言而得,经像自可令行。
通人达士,随方显用,翼真明俗,圣感应时。
若待太公为卿相,千载无太公;
要得罗什为师训,万代无罗什
法不自显,弘必由人。
岂使大周法轮永灭?
圣上六条御物,九德自明俗曲礼莫施,直言必用,昔秦始皇孔丘墓,祸钟三日;
魏太武来僧伽蓝,灾起七年。
崔皓之说可知,卫嵩之言难用。
仁者不损他自利遍流智者不乐祸邀名。
元嵩天丧,无祐只然,一罢人身,当生何处?
广识谢指南,言惭信正,此如不对,恐伤众善。
夫恕人之短者,厚之行也;
念存物德者,仁之智也。
今僧美恶,假令相半,岂宜驱控,一切不留?
普天失望,率土嗟伤。
愚谓此途未光,周德何为?
获儒士以显尊重,贱释子以快其意。
贱金贵石,有何异乎?
计王道荡荡,岂理应然?
土以负水而平,木以受绳故直。
明君纳谏不讳,达士好闻其非。
智不轻怒,下愚了得申,仁不轻绝,三宝之田顿立。
天无不覆,地载宽胜,山包海纳,何所不容?
十室之内,必有忠信,一国之里,可无贤僧?
伏惟天元皇帝举德纳贤,招英简俊,去繁就省,州存一寺,山林石窟,随便听居。
有舍利者,还令起塔。
其寺题名周中兴寺
使乐慧之士,抑扬以开导;
志寂之侣,息言以求通。
内外兼益,公私无损。
即是道俗幸甚,玄儒快志。
隆周之帝,叶重百王,大象之君,光于四海。
天高听远,轻举庸言。
气悸魂浮,以生冒死。
乞降雷电之威,布其风雨之德。
谨上。
纳言韩长鸾、受书内史上大夫归昌公宇文译、内史大夫拓跋行恭等问广曰:「佛图澄者,乃三百年人。
观卿不过三十,远称上圣弟子,不乃谬乎」?
广答曰:「其或继周者,虽百世亦可知。
先师虽复三百许年,论时不过十世,何足可惑」?
译曰:「元嵩所上,曲见伽蓝害民损国。
卿今劝可意见」?
广答曰:「失国,殷士归周。
亡国破家,不由佛法,内外典籍,道俗明文,自古及今,不可停弃。
是故请立」。
译又问:「齐君高伟,岂不立佛法?
国破家亡,摧残若此」。
广答曰:「齐君失国有两义,不由佛法。
一则历数有穷,开辟已来,天下未见不亡之国;
二则宠罚失忠,君子恶居下流,是以归周。
不由佛法」。
译又问:「经者胡书幻妄,何时引为口实」?
广又答曰:「公谓佛经为妄,广亦应孔教不真」。
译又问:「卿据何为验,言孔教不真」?
广答曰:「庄周孔子之行,古往中同,已陈刍狗,犹使百代歌其遗风,千载永而不绝。
遍寻诸子,未见一人名佛幻妄矣」。
译又问:「丁兰木母,卿引不类,何者?
昔人踬顿木母,木母为之血出。
高祖破寺已来,泥佛石像,何个出血」?
广答曰:「昔立九鼎,以镇九州,一州不静,则一鼎沸。
九州不静,则九鼎都沸,比来见二国交兵,四方扰动,不见一鼎有沸。
今日殿前尚依古立鼎,独偏责泥木石像不出血,即便停弃」。
三月一日,敕赐饮食,预坐北宫,食讫,驾发还京。
皇帝出北宫南门,与上书人等面辞受拜。
拜讫,内史拓拔行恭宣敕旨:「日月虽明,犹假众星辅曜;
明王至圣,亦尚臣下匡救。
朕以暗德,卿等各献忠谋,深可嘉尚。
文书既广,卒未寻究,即当披览,别有检校
卿等并宜好住」。
至四月八日内史上大夫宇文译宣敕旨:「佛教兴来,多历年代,论其至理,实自难明。
但以世渐浇浮,不依佛教,致使清净之法,变成浊秽。
高祖武皇帝所以废而不立,正为如此。
朕今情存至道,思弘善法,方欲简择练行,恭修此理。
令形服不改,德行仍存,敬设道场,敬行善法。
王公已下,并宜知委(《广弘明集》十)」。
遣使宣抚河南北道诏 盛唐 · 玄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二十九
顷秋夏之閒。水潦方降。
闾阎损坏。稼穑漂沦。
尝恐一物之违。况乃数州之弊。
故发中使。巡于外台
章奏屡闻。州乡稍辑。
朕视之如子。若纳诸隍。
于再于三。情犹驭朽。
审求人瘼。更遣信臣。
中丞户部侍郎宇文融。忠文竭诚。
夙夜匪懈。当安人之任。
有利之能。眷彼使乎。
宜膺其选。可往河南河北道遭水诸州宣抚
仍审察有不支济者。宜更量加赈贷。
若屋宇损坏。牛畜俱尽。
及征人之家不能自存立者。量事助其修葺。
其有官吏纵舍。赈给不均。
亦须纠正。回日奏闻。
遗表 唐 · 令狐彰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九十四
臣自事陛下。得备藩守。
受恩则重。效节未终。
长辞圣朝。痛入心骨。
臣诚哀恳顿首顿首。臣受性刚拙。
亦能包含。顷因鱼朝恩将掠亳州
遂与臣结怨。当其纵暴。
臣不敢入朝。专听天诛。
即欲奔谒。及鱼朝恩死。
即臣属疾苦。又遭家艰。
力微眼暗。行动须人。
拜舞不能。数月有阙。
欲请替辞退。即日望稍瘳。
冀得康强。荣归朝觐。
冬末旧疾益重。疮肿又生。
气息奄奄。遂期殒殁。
不遂一朝天阙。一拜龙颜。
臣礼不终。忠诚莫展。
臣之大罪。下惭先代。
仰愧圣朝。臣竭诚事上。
誓立大节。天地神明。
实知臣心。心不遂行。
言发自痛。当使仓粮钱绢。
羊马牛畜。一切已上。
并先有部署。三军兵士。
州县官吏等。各恭旧职。
祗待圣恩。臣伏见吏部尚书刘晏工部尚书李勉
知识忠贞。堪委大事。
伏愿陛下速令检校。上副圣心。
臣男建等。性不为非。
行亦近道。今勒归东都私第。
使他年为臣报国。下慰幽魂。
临殁昏乱。伏表哀咽。
南郊改元赦文 后唐 · 后唐明宗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十二
王者法天为子。长人为君。
必在于上奉天明。下从人欲。
奉天莫先于孝敬。从欲莫先于矜宽。
则必上下叶和。阴阳调序。
朕顾惟寡德。猥绍丕图。
景灵。敢不寅畏。
属以域中作梗。边上多虞。
继除枭獍之妖。累殄豺狼之族。
阻行大礼。于兹五年。
负芒刺以靡宁。积冰汤而为惧。
今幸五兵偃戢。百谷丰登。
谒清庙以写心。陟泰坛而沥恳。
孝敬之道。诚益励于夙宵。
宽宥之怀。固难忘于顷刻。
上承元祐。冀永无疆之休。
下念黔黎。宜覃莫大之庆。
况天地交泰之始。雷雨作解之初。
布泽益示于滂沱。发号重新于涣汗。
涤瑕荡秽。屈法申恩。
宜改天成五年长兴元年。可大赦天下。
应诸道见禁囚徒。十恶五逆。
光火劫舍屠牛。官典犯赃。
伪行印信。合造毒药外。
罪无轻重。巳发觉未发觉。
巳结正未结正。咸赦除之。
其天成四年十二月终巳前。诸道州府人户。
应有残欠税物。蚕盐食盐。
乾榷湿榷。既系积年之欠。
俄逢作解之恩。并与免放。
诸州府营田户部院。应欠租课。
房店利润。逃移人户。
死损牛畜。或先遭剽劫。
及水涝处。欠负斛斗。
无所徵填。巳收纳到家产财物。
其馀所欠。并与蠲除。
所在仓场。积年损坏。
使臣盘覆。欠折尤多。
其主持专知官等。据通收到产业物色外。
亦与放免。应诸道商税课利。
扑断钱额去处。除纳外年多蹙欠。
枷禁徵收。既无抵当。
并可放免。诸道采造材木欠数定州材木钱。
阌乡船务遗火。所司累行催促。
无可填纳。亦与放免。
先南北两军前仓场持主损烂欠折。及江河转运。
抛失舟船。并斛斗茭秆钱。
诸镇欠少过军准备粮草等。据主持人见在家业勒收纳外馀放。
所欠天成元年二月诸州般纳到上供库秤盘积欠物色。并遭兵火烧劫。
耀州前后身死刺史界分欠省库钱物。敕勒州司官吏备填者。
并特放免。天成二年终诸色人于西川省库内借过钱。
省司先差人收买羊马。欠折死损无填还。
天成二年终巳前。诸道铜银铁冶银锡水锡坑窟应欠课利。
兼木炭农具等场欠负。亦与放免。
诸州府或经水旱灾沴。恐人户阙欠糇粮。
方值春时。诚宜赈恤。
宜令逐处取去年纳到新好属省斛斗。各加赈贷。
秋收日徵纳完数。应天下府州合徵秋夏苗税。
土地节气。各有早晚。
访闻州县官。于省限前。
预先徵促。致百姓主持送纳。
博买供输。既不利其生民。
今特议其改革。巳令所司。
更展期限。辅相之荣。
必资德望。公侯之贵。
盖选贤能。欲展徽猷。
贵在彰显。内外群臣。
职位带平章事侍中中书令。与改乡名里号。
欲通和气。必在申冤。
将设公方。实资奖善。
州县官寮。能雪冤狱。
活人性命者。许非时选。
仍加阶超资。注官与转。
服色巳著绯者。与转兼官。
其朝臣及藩侯郡守等。亡父母祖父母在。
并妻室未沾恩命者。并与追赠及叙封。
应有诸色私债。纳利巳经一倍者。
只许徵本年外。欠数并放。
纳利巳经两倍者。本利并放。
昭宗太祖庄宗时。或有犯罪籍殁人。
若有子孙在者。并许识认。
上祖坟茔。主祭庄田巳系官。
及有主承佃。不在识认之限。
河阳管内人户。每亩上旧徵桥道钱五文。
今后并放不徵。诸道州府人户。
每亩上元徵曲钱五文。今特放二文。
只徵三文。敢以赦文前事告者。
以其罪罪之。赦书有不该者。
所司各具条例闻奏。夫施令覃恩。
比期及物。苟有壅滞。
曷浣焦劳。如闻近年赦书。
所在不广宣布。为人臣者。
岂若是乎。其在辅弼公卿。
藩侯郡守。各展忠力。
副朕忧勤。共致治平
永跻仁寿。仍令御史台严加访察。
无纵稽留。赦书日行五百里。
告谕天下。咸使闻知。
招安府敕 后晋 · 晋高祖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十六
魏府城马步诸军将校员寮节级军将长行参佐官员僧道百姓等。朕以范延光明宗旧臣。
与朕素敦分义。因开怀而舍释。
果沥恳以归明。君臣之义宛然。
金石之言无改。亦繇诸军将士。
参佐职员。同输归向之诚。
共感怀柔之道。备观忠孝。
深所叹嘉。将遍示于渥恩。
宜先行于慰抚。表予大信。
安尔众心。应在城官员将校长行
今日巳前。罪无轻重。
一切不问。范延光巳除授郓州节度使
赐铁券。封本郡王
孙汉威等将校。等第除授防禦团练刺史
巳各别行制敕。命使往彼。
宣赐恩命。仍令各取便路赴任。
恩命未到閒。仍且委薛霸充都巡检使
乔谨充副巡检范延光赴任后。
即可取便路发赴所任。其馀将帅参佐官吏随职员。
并一一分析名衔奏闻。当议各加渥泽。
其应在城马步军将厅子指挥散员亲从左右义勇先锋。并入马直马步人神勇弩手郑韬张进手下兵士。
并薛霸王建遣诸色将校衙队名额军都。并升为侍卫亲军排连。
所有今年冬衣见阙绵数。巳指挥杨光远
收寨内绵。勘会俵散。
应有先被张从宾胁从。符彦饶惊扰。
卫州黎阳陷失。因兹走入。
及隔过官员使臣将士等。兼自兴师以来。
前后离背军都住彼者。并不问罪。
其官员使臣等。并与录任。
其将士等。各与依旧。
请受诸军收管。如有入城后迁转职名者。
便据见守职名支给请受。如有诸色人辄敢恐动。
并当深罪。在城将校
及诸色官员。应有物业为人请射者。
并许给还。依旧为主。
先有抽入城义军。并放归本家。
如是巳配在诸军者。各随本人所愿。
如愿在军者。即依旧收管。
愿归农者。即放归本家。
所有府城四面人户。三十里内。
与放二年秋夏租税。三十里外。
委逐县令佐专切点检。如实曾经砍伐桑柘。
毁拆屋舍者。分析申奏。
尽与蠲放租税。切仰招携。
速令归业。应九月二十五日巳前。
因事被杀之家。不得更有论讼。
及相雠报。妻孥家产。
巳配没者。并给还。
如有自去年七月十九日后来。曾经在城将校及诸色人请射舍宇等。
或为配率柴薪。或为自要供烧毁拆却者。
只据九月二十五日后见在者舍宇交割。其有巳破除。
却閒未数日。不得更有论索。
如内有属官舍宇。亦仰准此指挥
应自去年七月十九日巳前。有诸色商旅。
或城内与城外。亲情相识。
应是寄留诸色钱物羊马牛畜等。或经括率。
或以没纳入官。或破罄尽。
不计是何公私官员寄付。并不许更有论索。
如敢以敕前事相告言及相雠报者。以其罪罪之。
朕方启基扃。务安华夏。
每推诚而待物。日仗信以怀来。
布兹誓言。质诸天地。
天雄军节度副使朝请大夫检校刑部尚书赐紫金鱼袋李式中大夫检校尚书右仆射亳州团练使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徒贝州刺史孙汉威可检校太保陇州防禦使
天雄三城都巡检使检校户部尚书薛霸可检校司空卫州刺史。天雄军马步都指挥使检校工部尚书王建检校司空虢州刺史
天雄军内外马军都指挥检校户部尚书药元福检校司空深州刺史。天雄军内外步军都指挥使检校兵部尚书绣州刺史安元霸可检校司空随州刺史
潘美奏胜捷表986年4月 北宋 · 田锡
 出处:全宋文卷八八、《咸平集》卷二三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建德市
臣锡言:今月十三日进奏院状报三月十九日二十日,云、应、幽、朔等州行营都部署太师潘美等奏,伪命节度副使赵希赞等率军民一万五千馀人归降,并飞狐北杀下贼军三万馀人,活捉到伪命冀州防禦使大鹏翼、康州刺史马赟已下,及收到衣甲器械羊马牛畜牌印等不少者。
伏以睿算无遗,王师继捷,塞外之飞章叠至,寰中之吉语交闻(中贺。)
伏惟尊号皇帝陛下圣德昭彰,天机果断。
垂衣裳而致理,治即用文;
利弧矢以宣威,动惟经武。
狼星未灭,宜鈇钺以专征;
虎旅争先,鼓雷霆之奋怒。
伫系单于之颈,郊庙献俘;
即覃英主之恩,策勋饮至。
车书混一,历数登三。
表瑶图保大之功,行玉检告成之礼。
臣限拘外任,恭听捷音,无任欢呼庆快、激切屏营之至。
奏荫长男庆远 其一 北宋 · 田锡
 出处:全宋文卷九一、《咸平集》卷二七
伏以皇家积庆,圣主诞生。
当斗枢绕电之辰,咸思祝颂;
仰日驭葵倾之际,辄方披陈。
愿垂临照之恩,实生成之德。
伏念臣迹惟羁旅,年已衰迈,忝冠侍曹,叨兼宪署。
风霜举职,愧未展于臣诚;
雨露均恩,因仰祈于子荫。
臣有长男庆远,窃尝训励,今已长成。
华封寿之时,起宗嗣奉先之念。
乞该恩例,愿在宦途,冀微臣告老之年,得嗣子及亲之禄。
伏望陛下俯垂睿鉴,恕以物情。
牛畜有舐犊之心,乌鸟怀反哺之性,以臣子僭望,式君父推恩。
进退忧虞,不遑宁处。
干冒宸扆。
禁逼取庄土牛畜偿负钱诏大中祥符九年九月乙巳 北宋 · 宋真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八八、《宋会要辑稿》刑法二之一三(第七册第六五○二页)
民负息钱者,无得逼取其庄土、牛畜以偿。
乞授陈靖劝农使谕民耕田旷土疏咸平五年十一月 北宋 · 盛梁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三、《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一○
臣昨因行点检本州户口,寻究簿书,即今公私荒田已及六千一百七十馀顷,秋夏正税全亏一十万四千八百贯石有馀。
初谓州县之官不能抚绥,致乡村之俗各暂流亡。
前后继降明敕,不住招呼,其如旧降敕书,只许归业人户容放一料苗税。
盖缘逃移之日,家资牛畜悉已破除,洎归复之时,屋木田园例遭毁伐。
垦土未观于稼穑,巡门已听于征催。
乏牛羊鸡犬之可陪,无屋舍园林之可恋。
故有春归去,逃。
以今递年,州县虚降版簿,计都额则空迈千万,收实利则全无二三。
臣伏见江南转运使陈靖,昔在先朝,曾陈农事,观其举措,颇识浅深。
臣欲望特降敕书,委自陈靖先取江南两浙公私都大荒田逐处顷亩数目,并沿征簿籍逃移人户姓名,且于升州都置劝农一司,俾于阶衔之中授以劝农使额,仍抽谙会田农人吏,攒成都簿书
况逐处田土高下不同,内有久来逃移,垄亩全成榛莽;
亦有近年流散界址,半已荒凉。
复有白地平田,全作林菁之利;
亦有被山兼水,颇沾柴木之资。
以此品量,须分等级。
仍乞逐州县挂敕榜,晓示诸邑人户,及更委陈靖拣选三五人循良官吏,散往诸州,亲谕乡民。
或有大段荒逃军州,即委陈靖亲自往彼,召耆年宿德之辈,与亲民守土之官,同就乡园,少陈酒馔,达君父劝课之意,示朝廷宽大之恩。
如人户有元旧庄田久难归复,或是他人物业素失开耕者,除已有人户占射为主外,不问有税无税人户,在公在私之家,以至事力僧人宫观道侣,并许量其事力请田,计地耕耘。
明与减绝旧日税名,刬去当时苗数,变兹旷土,悉作租田。
仍许取便耕修,特免三年输送。
贵使修营住舍,畜养猪牛。
待其竹木有成,田畴见利,顾室闾而全备,睹稼穑以丰饶,即自穷苦两忘,饥寒并去,畴肯更思游惰,再乐逋逃?
然后每亩秋夏之中,都收二㪷租利,更免诸般配率,旧例差徭。
臣所陈劝农之课程,益之则内外有成,损之则公私无害。
况江浙所获之财,自与诸路不同。
有航舟可以运输,有物帛可以变易。
待其事成之后,有利归官之时,即令逐处州军每纳租课,悉令别仓收受。
遇凶岁则籴充民食,当丰年则贡作军需。
有馀粮足以济民,有羡财足以助战。
如江浙成其厚利,则淮甸、荆渚、河北、关西,亦可依此施行。
其有施行节目条贯事宜,约束之重轻,劝诱之法式,候诸处取到田段人户都大数目齐整,亦乞降敕与陈靖,与臣讨理商量,别作画一,逐旋条奏。
乞特免汝州买卖耕牛税钱奏天圣四年八月七日 北宋 · 王咨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宋会要辑稿》食货一七之二○(第六册第五○九三页)、《宋会要辑稿补编》第六七六页
汝颍之间近值大水,冲注牛畜
虽有原田,无牛耕种。
乞下汝州,应有百姓买卖耕牛特免税钱。
大宋平蛮京观志(并序 皇祐五年1053年 北宋 · 余靖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三、《武溪集》卷五、《粤西文载》卷四五 创作地点:广西桂林市
大宋皇祐四年夏五月,广源州蛮犯邕、管,陷之,乘江流暴涨,东陷九城,遂至广州
广人怯战,登陴自固,贼得驻兵傅城,攻之五旬,云梯土山,极肆其巧,城坚不能下,乃还。
经途复残二郡,覆四将,再入于邕。
凡害将佐三十馀员,虏生口万计,牛畜资宝无算。
所过焚荡无馀,楚越萧然矣。
朝廷忧之,君臣为之旰食。
枢密副使狄公青抗章请行,愿授成算,上重其诚,从之。
先是,命枢密直学士孙沔入内押班石全彬同本路经略使余靖经制贼盗,命宣徽使都大提举总其节制。
明年正月己未帅三将兵至邕州归仁铺,贼举众出城拒战,大败之,骑兵追奔十五里,所杀蛮众二千二百馀人。
伪署侍郎黄师宓等腹心将领五十七人死于阵,贼首侬智高其夜焚城自遁。
诘朝,引兵入城,俾供奉官贾荣就战场歛贼尸而殣之,为冢于归仁之南。
又遣郴县区有邻聚重伤还城而死、并活擒而戮,及奔而蹂践燔灼者,复三千二百二十八人,为一冢,瘗之于城之北。
二月,有诏即其地筑为京观,乃命立石以志其伐。
铭曰:
庸臣司边,率职不虔,盗起其间。
蠢尔异类,藏亡纳叛,以辅狡烦。
窥兹无备,乘虚袭怠,遂肆凶奸。
顺流而东,列城皆空,岭表骚然。
师徒桓桓,矢劲摧完,天下恻焉。
帝命枢臣,握节属鞬,拯坠绥残。
师行之律,赏罚贵必,其谋乃专。
兵家之势,动静有制,所击无坚。
吁嗟群丑,狃于常胜,敢当其前。
驱彼犬羊,敌此熊罴,血膏于原。
弃甲如山,遗骸亘野,百里腥膻。
武功外扬,仁心内悯,念及幽泉。
肩䯗之葬,京观之封,铜柱齐年。
天声远振,皇泽重宣,永镇群蛮。
乞拨河北逃田为屯田奏庆历七年1048年 北宋 · 富弼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宋名臣奏议》卷一○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潍坊市青州市
臣窃闻河朔军储,每岁不减六七百万斛,自来本路赋入外,须更令客旅入中,方得充足。
今水灾之后,农民大半流徙,从来沃壤,尽为闲田。
河朔所占地土至多,无由耕稼。
臣窃计见入之赋,不过三分之一,别路支拨增添,亦不过十万斛。
谷价踊贵,必无入中之助。
则是河北每岁军储,顿亏一半已上。
虽朝廷极力救济,臣知无以出办。
况别路所拨之物,已是那辍应副,若更减辍两科,则彼自虚竭,必是难为支拨,民力不得不困,国用不得不窘。
臣兼体量得河朔流民东走登、莱、潍、密,南奔淮、楚、荆、襄,西至并、代、关、陕,北投幽燕及山后诸镇。
暌离四散,无所不之,二三年间,唯上等有力,或可归业。
自馀流浪忘反,卒无还期。
河朔逃田,尽成废弃,河朔军需,无以供亿。
若不早为擘画,恐朝廷财用殚耗,遂至不支,甚非为国之计也。
臣尝览载籍,历代备边守戍,多用屯田。
赵充国先零曹凤守西城,诸葛亮守魏,羊祜守吴,当时皆为戍边颇多,军食不足,尽取营田之利,遂立破敌之功。
况今陕西、河北缘边,甚有置屯田之处,法制多在,增修不难。
臣欲乞朝廷指挥河北州县,去年逃田,随所在拨为屯田,诸处抽差厢军给使
如不足,即募流民,日得数千人,不必比招军人例特支破衣粮,但量给口食,粗令饱足,既免冻馁,必乐服田。
况本是农家,不劳教劝。
或更许收成后十分中少给与一二分,以充赡养之资,则应募者其孰能禦之?
兼自来经水田土,十倍肥浓,耕凿之功,不甚劳力,但能布种在地,便有厚获之望。
至于农具牛畜,亦易为经度。
或虑灾伤之后,难得牛畜,只用人亦可应急。
若朝廷严切指挥,速令兴作,必然今秋便有所入,一二年后,不可胜食。
才候流民复业,逐旋据其元地给与,则向时流徙,不患其不归也。
方今至急之务,无出于此,伏惟圣慈,早赐裁择。
〔贴黄〕臣职在京东,不合频起请河北事。
只缘河北流民多在京东,蚁聚蚕食,不无搔扰。
河北招诱得流民渐次归业,则京东自然无事。
京东见支拨税赋、辇运斛斗救济河北民,甚不易,若河北逃田不废,则人自足食,京东之民,亦得息肩。
有此事理相干,臣是以不避越职之过,骤有陈列。
伏惟圣慈,特赐矜照。
〔贴黄〕此事不必立望十分济事,但略有所得,已胜却尽为闲田,年岁间必大有收入。
如相度稍便,须是早降指挥
乞罢河北预雇车牛奏熙宁七年1074年 北宋 · 文彦博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六、《文潞公文集》卷二二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大名县
臣勘会本道所管八州内,怀、卫属河北西路
近累准西路转运司牒:准朝旨,逐将下合用太平车一百六十乘并牛畜,于逐将所领军马住营州军,预令民间结保承认,遇兵行日,量支顾钱,随军前去。
民间闻之,将为官军不测,便有举动,颇亦惊扰。
河北人户例有车牛,乃是民间日用之物。
兼逐将所须车牛,其数不多,缓急或顾或差,旦暮可集,不误军期。
乞更不须预令民间结保承认,免致先有烦扰。
取进止。
澶、博州三将合用车牛,东路转运司并不曾行下逐州,必是别有擘画,亦恐民间烦扰。
若遇兵行,于民间顾倩车牛,人情必不敢避免。
即未明所出车牛之家,至时更合备人力随行否?
此一事人情所惮,如不用逐家人力随行,亦乞明降指挥
论救赈江淮饥民劄子庆历四年三月1044年3月3日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欧阳文忠公集》卷一○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四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三、嘉靖《惟扬志》卷三二、《古今图书集成》食货典卷九六、乾隆《江都县志》卷三一、嘉庆《高邮州志》卷一一上、光绪《甘原县志》卷一九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伏见近出内库金帛赐陕西,以救饥民。
风闻江淮以南,今春大旱,至有井泉枯竭、牛畜瘴死、鸡犬不存之处,九农失业,民庶敖敖,然未闻朝廷有所存恤。
陛下至仁至圣,忧民爱物之心无所不至,但患远方疾苦,未达天聪。
茍有所闻,必须留意,下民疾苦,臣职当言。
江淮之间,去年王伦蹂践之后,人户不安生业。
贼才灭,疮痍未复,而继以飞蝗。
自秋至,三时亢旱。
今东作已动,而雨泽未沾,此月不雨,则终年无望。
加又近年已来,省司屡于南方敛率钱货,而转运使等多方刻剥,以贡羡馀
江淮之民,上被天灾,下苦盗贼,内应省司之重敛,外遭运使之诛求,比于他方,被苦尤甚。
今若不加存恤,将来继以凶荒,则饥民之与疲怨者相呼而起,其患不比王伦等偶然狂叛之贼也。
臣以为民怨已久,民疲可哀,因其甚困,宜速赐惠,不惟消弭盗贼之患,兼可以悦其疲怨之心。
伏望圣慈特遣一二使臣,分诣江淮名山,祈祷雨泽。
仍下转运并州县,各令具逐处亢旱次第奏闻。
及一面多方擘画,赈济穷民,无至失时,以生后患。
取进止。
论免役钱劄子 北宋 · 张方平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三、《乐全集》卷二五、《皇朝文鉴》卷四七、《群书考索》后集卷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五六、《经济类编》卷三七
臣切惟天之生民,以衣食为命,圣人者作而司牧之,乃立君臣贵贱等威之分,以均节其数度,而止其争且乱。
故礼也者,文饰此者也;
刑也者,禁防此者也。
凡所谓仁义廉耻、赏罚法令,皆缘此而后立者也。
衣食不足,其甚则至于父子兄弟相贼害,何礼刑之有哉!
内无以保其社稷,外无以制诸夷狄,国非其国矣。
故衣食者,人事之确论,非高谈虚辞之可致也。
昔者圣人所以治民之道,别其四业,任之九职。
农夫效稼穑之力,虞衡主山泽之利,百工饬化八材,商贾阜通货贿,各率所事,以奉其上。
而上之所以取于民,惟田及山泽、关市,此财用之所出也。
沿革损益,虽历代不同,要之必本于此,过是则非王制矣。
伏见近建赋役之法,率令输钱。
夫钱者,人君之所操,不与民共之者也。
人君以之权轻重而御人事,制开塞以通政术,称物均施,以平准万货。
故有国家者必亲操其柄,官自冶铸,民盗铸者抵罪至死,示不得共其利也。
夫钱者,无益饥寒之实,而足以致衣食之资,是谓以无用而成有用,人君通变之神术也。
本朝经国之制,县乡版籍分户五等,以两税输谷帛,以丁口供力役,此所谓取于田者也。
金、银、铜、铁、铅、锡、茶、盐、香、矾诸货物,则山海、坑冶、场监出焉,此所谓取于山泽者也。
诸筦榷征算,斥卖百货之利,此所谓取于关市者也。
惟钱一物,官自鼓铸。
臣向者再总邦计,见诸炉岁课上下百万缗,天下岁入茶盐酒税杂利仅五千万缗,公私流布,日用而不息,上自宗庙社稷百神之祀,省御供奉、官吏廪禄、军师乘马、征戍聘赐,凡百用度,斯焉取给,出纳大计,备于此矣。
景德以前,天下财利所入,茶盐酒税岁课一千五百馀万缗。
太宗以是料兵阅马,平河东,讨拓跋,岁有事于契丹
真宗以是东封岱宗,西祀汾脽,南幸亳,未尝闻加赋于民,而调度克集。
庆历以后,财利之入乃三倍于前朝,而惟日不足,何事功之异也?
举是而言,则本末之原,有可得而究者矣。
陛下悯时政之积敝,志在变而通之,以财成天下之务。
故创法立制,设青苗以赈乏绝,建募佣以弛繇役,所大措置,事以十数,要在崇德而广业,以惠养元元而已。
臣官在守藩,职在长民,朝廷政令非敢出位而言,至于民事利害,以言职也。
夫民事之利害众矣,顾率钱之患独切,故敢具言其事。
自古田税,谷帛而已,今二税之外,诸色沿纳,其目曰陪钱、地钱、食盐钱、牛皮钱、蒿钱、鞋钱,如此杂科之类,大约出于五代之季,急征横歛,因而著籍,遂以为常。
今以一陈州言之,州四县合二万九千七百有馀户,夏秋二税凡斛㪷一十五万八千有○石,正税并和预买䌷绢三万有○疋,丝绵四万九千有○两,此常赋也;
有盐钱一万五千八百有○贯,并夏秋沿纳钱,虽缘敝法,承实已久。
然此诸色钱,常例亦多用折纳斛㪷,不悉输钱也。
大概古今田制未有输钱之法也,今乃岁支苗钱六万七千馀贯,计息钱一万三千三百有○,岁纳役钱四万七千馀贯,此乃常赋之外,岁输实钱六万馀千。
以陈之户口不敌诸州之一县,率是以准,天下之所输可见尔。
凡公私钱帛之发歛,其则不远。
百官群吏三军之俸给,夏秋籴买谷帛、坑冶场监本价,此所以发之者也;
田庐正税、茶盐酒税,此所以敛之者也。
民间货布之丰寡,视官钱所出之少多,官钱出少,民用已乏,则是常赋之外,钱将安出?
若曰:募钱输官,还以募佣,钱既出入,非蓄聚也。
夫募钱者,率之本民,散于堕游,市井自如,南亩空矣。
穷乡荒野下户细民,冬至节薪刍入城市,往来数十里,得五七十钱,买茹盐醯,老稚以为甘美,平日何尝识一钱!
臣闻诸路其间刻薄吏点阅民田庐舍、牛具畜产、杂木以定户等,乃至寒瘁小家,农器、舂磨、鉎釜、犬豕,凡什物估千输十,估万输百,食土之毛者,莫得免焉。
故天下之民皇皇无所措手足,谓之钱荒。
吏厉锋气,以刻削为功,干赏蹈利,而赏利从之,此岂圣意之然耶?
必料天聪亦未之详闻也。
陛下本欲以美利利天下,至于施为,见于行事,非复圣意所存者矣。
陛下盛旨一出,执政奉行稍已增益,至于有司,苛细甚矣。
颁下诸路职司之官,各出所见,展转文害,本同而末异,朝行而夕改,郡县承用,以至不胜其敝。
且民田二税,水旱检放,自有常制。
青苗之息,或遇灾伤,犹暂倚阁;
募役之钱,年虽大杀,不可免也。
豪猾乘民之急,举贷取息,至或相因倍输,诚侵酷矣。
然不越谷帛,民耕织之所有也。
州县之役,若身充,若雇佣,率三分其费而二分出于薪粒。
大乡户众,一役代归,十馀年间安居无所预矣。
募法之行且三年,初年民始大骇,吏议法未一,或纳或否;
次年已有伐桑枣,卖田宅,鬻牛畜
今年稍荒歉处,民流散多矣。
推此,其可以经久者耶?
而乃恬弗为怪,莫之改图,臣恐国家之忧不在四夷,而见伏戎于莽矣。
伏惟陛下深思宗稷之重,俯察下民之情,申命大臣,精议输钱之法。
此大事也,非取于高谈虚论茍而已矣。
夫茍且者臣下之身谋,远虑者陛下家国之计。
愚而不可欺,弱而不可胜者,民也。
傥民情失于抚御,大势一有动危,虽有智者,恐无以善于后矣。
输钱二事,而募法之害尤重,臣故勤勤先其重者,今所开陈,特举大体,其为害条目,不可悉数也。
臣上圣恩至深至重,自念衰疲,不任陈力,一旦先犬马填沟壑,没有遗恨,故求一对清光,专为陈此愚恳,少效补报,粗宽愧负。
事闻天听,退就斧钺,臣所快也,惟陛下留神省察。
候进止。
论率钱募役事奏熙宁九年秋 北宋 · 张方平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四、《乐全集》卷二六、《续资治通鉴》卷二七七
臣窃惟天之生民,以衣食为命,圣人者作而司牧之,乃立君臣贵贱等威之分,以均节其数度,而止其争且乱。
故礼也者,文饰此者也;
刑也者,禁防此者也。
凡所谓仁义廉耻,赏罚法令,皆缘此而后立者也。
衣食不足,其甚则至于父子夫妇相贼害,何礼刑之有哉!
内无以保其社稷,外无以制诸夷狄,国非其国矣。
故衣食者,人事之确论,非高谈虚辞之可致者也。
昔者圣人所以治民之道,别其四业,任之九职,农夫效稼穑之力,虞衡主山泽之利,百工饬化八材,商贾阜通货贿,各率所事,以奉其上。
而上之所以取于民,惟田及山泽、关市,此财用之所出也。
沿革损益,虽历代不同,要之必本于此,过是则非王制矣。
伏见近制募役之法,令人户等第输钱。
夫钱者,人君之所操,不与民共之者也。
人君以之权轻重而御人事,以平准万货,故为国者必亲操其柄,官自冶铸,民盗铸者抵罪至死,示不得共其利也。
夫钱者,无益饥寒之实,而足以致衣食之资,是谓以无用而成有用,人君通变之神术也。
且本朝经国之制,县乡版籍分户五等,以两税输谷帛,以丁口供力役,此所谓取于田者也。
金、银、铜、铁、锡、茶、盐、香、矾诸货物,则山海、坑冶、场监出焉,此所谓取于山泽者也。
诸筦榷征算、斥卖百货之利,此所谓取于关市者也。
惟钱一物,官自鼓铸。
臣向者再总邦计,见诸炉岁课上下百万缗,天下岁入茶盐酒税杂利仅五千万缗,公私流布,日用而不息,上自郊庙社稷百神之祀,省御供奉、官吏廪禄、军师乘马、征戍聘赐,凡百用度,斯焉取给,出纳大计,备于此矣。
景德以前,天下财利所入,茶盐酒税岁课一千五百馀万缗,太宗以是料兵阅马,平河东,讨拓跋,岁有事于契丹
真宗以是东封岱宗,西祀汾、脽,南幸亳,未尝闻加赋于民,而调度克集。
仁宗朝,重熙累盛,生齿繁庶,食货滋殖,庆历以后财利之入,乃至三倍于景德之时,而国计支费更称不赡,则是本末之原,盈虚之数,其疏阔不讲久矣。
陛下悯时事之积敝,志在变而通之,以财成天下之务,故创法立制,所大措置,事以十数,要在经国利民,崇德而广业也。
其中率钱募役一法,为天下害实深。
通都大邑要扼之地以之并废,名藩重镇将吏之伦以之散遣,游民敝夫而委以仓库案牍之事,军员卒长而付以钱谷簿书之责,如此不便之事,因缘极多。
至于五等版籍,万户之邑,大约三等以上户不满千,此旧制任差役者也;
四等以下户不啻九千,此旧制不任差役者也。
今令五等一概输钱,是率贫细不足之民而资高强有馀之户也。
且举应天府为例,畿内七县共主客六万七千有馀户,夏秋米麦十五万二千有○石,绢四万七百有○疋,此乃田亩功之自出,是谓正税。
外有沿纳诸色名目杂钱十一万三千有○贯,已是因循敝法。
然虽有钱数,实不纳钱,并系折纳谷帛,惟屋税五千馀贯,旧纳本色见钱。
大体古今赋役之制,自三代至于唐末五代,未有输钱之法也。
今乃岁纳役钱七万五千,散青苗钱八万三千六百馀贯,计息钱一万六千六百有○,此乃岁输实钱九万二千馀贯
每年两限,家至户到,科校督迫,无有已时,天下谓之钱荒,搜索殆尽。
而又弛边关之禁,开卖铜之法,外则泄于四夷,内则恣行销毁,鼓铸有限,坏散无节,钱不可得,谷帛益贱,变转既难,民日益困,远方僻路,无所措其手足。
臣故曰:募役之法为天下害实深。
凡公私钱币之发敛,其则不远:百官群吏三军之俸给,夏秋籴买谷帛,坑冶场监本价,此所以发之者也;
屋庐正税,茶盐酒税之课,此所以敛之者也。
民间货布之丰寡,视官钱所出之少多,官钱出少,民用已乏,则是常赋之外,钱将安出?
或曰:募钱输官,还以募役,钱既出入,非蓄聚也。
臣对之曰:夫募钱者,率之农民,散于惰游,市井自如,南亩空矣。
或曰:四等以下,率钱数少,民易输也。
臣对之曰:彼穷乡荒野下户细民,冬正节腊薪刍入城市,往来数十里,得五七十钱,买茹盐醯,老稚以为甘美,平日何尝识一钱?
向闻役法初行,其间刻薄吏点阅民田庐舍、牛具畜产、杂木以定户等,乃至寒瘁小家农器、舂磨、鉎釜、犬豕,莫不估价,使之输钱。
吏以刻削为功,干赏盗利,朝廷开赏典而劝宠之,则诸趣时进取之人安得不从风而靡,岂复知朝廷经久之体耶!
陛下本欲以美利利天下,至于施为见于行事,非复圣意所存者矣。
陛下盛旨一出,执政奉行,从而增益,至于有司,苛细甚矣。
颁下诸路,职司之官各出所见,展转文害,本同而末异,朝行而夕改,郡县承用,以至不胜其敝。
且民二税,水旱检放,自有常制。
青苗之息,或遇灾伤,犹暂倚阁;
募役之钱,年虽大杀,无减免之理。
往时州县之役,若身充,若雇佣,率三分其费而二分以薪粮取给,岂悉资于钱也?
大乡户众,一役代归,十馀年间安居无所预矣。
募法之行且六年,初年民始大骇,既而伐桑枣,卖田宅,鬻牛畜,比年稍荒歉处,民流散多矣。
至今纷纭变更,竟莫能定其法,上不能富国强兵,成公家之利,下不能便民济物,为天下之福。
若但坐观其敝,莫大改图,臣恐国家之忧不在四夷,而见伏戎于莽矣。
伏惟陛下深思宗社之重,俯察下民之情,申命高才远识之臣,通议率钱募役之法。
盖愚而不可欺,弱而不可胜者,民也。
动危甚易,安之实难。
故民者,天地之心,而国家之本也,是以圣人甚畏之,甚重之。
欲保家国,必先得民,是谓藏身之固,置器于安之道也。
臣以衰疲,不任陈力,近已上章,乞骸骨归田里。
伏念上圣恩至深至重,故不能自忍,为天下生灵披沥肝胆,以致补报之心。
傥精诚上达,天光下烛,得以涓埃少裨海岳,一旦先犬马填沟壑,亦无遗恨。
惟陛下留神省察。
海南税事奏元丰三年十二月 北宋 · 朱初平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八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一○
海南收税定舟船之丈尺量纳,谓之格纳。
其法分为三等,假如五丈三尺为第二等,则是五丈二尺遂为第三等,所减才一尺,而纳钱多少相去十倍。
加之客人所来州郡物货贵贱不同,自泉、福、两浙湖广来者一色载金银匹帛,所直或及万馀贯
自高、化来者惟载米包、瓦器、牛畜之类,所直或不过一二百
其不等如此。
而用丈尺概收税,甚非理也。
以故泉、福客人多方规利,而高、化客人不至,以此海南少有牛米之类。
今欲立法,使客船须得就泊琼、崖、儋、万四州水口,不用丈尺,止据货物收税讫,官中出与公凭,方得于管下出卖。
其偷税之人并不就海口收税者许人告,并以船货充赏。
乞改海南商税之法奏元丰三年十二月 北宋 · 宋初平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四、《宋会要辑稿》食货一七之二五(第六册第五○九六页)、《宋会要辑稿补编》第六七七页
海南收税,用船之丈尺量纳,谓之格纳。
其法分为三等,假如五丈三尺为第二等,则是五丈二尺遂为第三等。
所减才一尺,而纳钱多少相去十倍。
加之客人所来州郡物货,贵贱不同,自泉、福、两浙、湖、广来者,一色载金银匹帛,所值或及万馀贯
自高、化来者,唯载米包、瓦器、牛畜之类,所值或不过二三百
其不等如此,而用丈尺槩收税,甚非理也。
以故泉、福客人,多方规利,而高、化客人不至,以此海南少有牛米之类。
今欲立法,使客船须得就泊琼、崖、儋、万四州,不用丈尺,止据物货收税讫,官中出与公凭,方得于管下出卖。
其偷税之人并不就海口收税者,许人告,并以船货充赏。
上边事备禦十策 其一 收民心 宋 · 吕颐浩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二
臣闻治天下之道,莫先于得民心。
汉高祖关中约法三章,除去秦之暴政,民大悦服,虽有项氏之强而终为所擒。
唐德宗被围奉天,内婴孤城,外迫彊寇,所恃者人心未去,故卒能诛彊暴而复社稷。
陛下清心省事,约己便民,慨然愿治,可谓勤矣。
然金人因破灭契丹之势,乘中原弛备之时,北破河朔河东诸郡,西陷京西、陕右诸州。
近复引兵渡河,驻兵于开封大名府、濮州境内,环地数千里被其荼毒,可胜叹哉!
今敌骑渐迫京东州郡,若民心畏祸,一有动摇,窃恐京东州县及淮南宿、亳等州县望风而下,则不可支吾矣。
伏望陛下发至诚之心,下哀痛之诏,远法商周之罪己,近考奉天之诏书,曲赦河北京东两路,蠲免夏秋二税,除放积年欠负。
凡破陷州军及乡村人户避兵而南来者,令州县优加存恤及防护家小,勿令贼盗杀害。
凡此号令,断在必行。
播告远近,使之周知。
所有逐州军军粮,却令转运司条具措置以闻。
京东州县累经大兵残破之后,民失耕业,不曾种植。
虽不放免,无可输纳矣。
尝考自古外国不善攻城,惟金人剽勇坚悍,轻生不畏死,长于攻城。
诸路州郡缘大兵纵横之后,乡村有力人户尽挈其家属、牛畜、资产入州城居止。
金人既破一城,缘此所得倍广。
伏望圣慈诏三省、密院详议利害。
京东淮南诸路城壁坚壮,守禦足备,粮储不乏去处,责令死守。
如或不然,缓急之际,纵官吏与民避兵。
或入山林,或入陂泽,庶免全郡生灵皆为鱼肉,为此一路之民开此生路。
李光弼史思明相拒,知洛阳不可守,沮韦陟之虚诞,纵民避贼,退保河阳,卒获大捷。
臣所愿收民心者此也。
上边事备禦十策 其七 分器甲 宋 · 吕颐浩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二
臣尝观金人之军,兵器便利,衣甲坚密,所以多胜。
中国之军,兵器不便利,衣甲不坚密,所以多败。
何以言之?
金人之军皆是民兵,平时赋敛至薄,而缓急以丁点军(原注:谓如两丁点一丁之类。),器甲鞍马无非自办。
平时家居日逐擐甲胄而习弓矢,所以器甲各适用。
中国之军,莫非黥卒。
器甲从官给,身躯短小者或得长甲,修长者或得短甲。
力能挽七斗弓者或授以一石弓,力能胜两石弩者或付之以三石弩,致弓弩不适用,反与短兵同。
寒饿之卒,无力自办器甲,可胜叹哉!
马燧制衣甲,必分三等,盖有深意。
晁错曰:「甲不坚密,与袒裼同。
射不能及远,与短兵同」。
夫驱人于行阵之间,以肌肉冒锋刃,而甲不坚密,器不适用,良可哀也!
又北兵遇敌,步人骑兵皆全装,所以心固而敢战。
汉兵遇敌,马军全装,步人则衣甲不具,所以心怯而畏战(原注:步人戴笠子,不能禦箭,有弇心则无披膊之类是也。)
非特此也。
金人军行有车乘牛畜(原注:多系三五十人共一车。)搬载器甲,所以步人可以全装。
我师之行无搬载器甲之具,步人全装,则困于负担矣。
此又为将者当讲议措画也。
臣愿诏五军统制官,使之讲论其事,今日合如何措置,条具以闻,庶使士卒之心坚固敢战。
臣所谓分器甲者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