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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立皇太子 隋末唐初 · 许敬宗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五十二
臣闻元储以贵。
立嫡之义尤彰。
罔敢同名。
正本之文逾显。
所以内崇宗庙。
外重郊社。
取鉴前王。
行之自久。
陛下宪章千古。
含育万邦。
爰立圣慈。
母仪天下。
继而皇后生子。
合处少阳。
出自涂山
是谓吾君之允。
夙娴胎教。
宜展问竖之心。
乃复为孽夺宗。
降居藩邸。
纵然养德。
犹韬甲馆之符。
未纂承华。
尚阻商山之道。
是使前星匿彩。
瑶岳韬峰。
臣以愚诚。
窃所未喻。
且今之守器。
素非皇嫡。
永徽爰始。
国本未生。
权引彗星。
越升明两。
近者元妃载诞。
正允降神。
重光有融。
爝晖宜息。
安可以滥兹皇统。
叨据温文。
国有诤臣。
孰逃其责。
谨按春秋左氏传云。
隐公元年春
不书即位。
摄也。
宋武公生仲子。
有文在其手。
曰为鲁夫人。
故仲子归于我。
桓公
是以隐公立而奉之。
自营菟裘
逊而归老。
孔子褒其让嫡。
旌于比事之书。
又东观汉史云
光武皇帝子彊居长。
建武之初
皇太子
皇后阴氏有子曰庄。
繇是不自宁。
固求逊位。
帝乃从之。
东海王
竟以庄为太子
是为孝明皇帝
窃惟息姑克让。
可以思齐。
刘彊守藩。
宜遵往轨。
追踪太伯
不亦休乎。
踵武延陵
固当安矣。
宁可反植枝干。
久易位于天庭。
倒袭裳衣。
使违方于震位。
蠢尔黎庶。
云谁系心。
垂裕后昆。
将何播美。
又且父子之际。
人所难言。
事或批鳞。
必婴严宪
臣窃为身计。
苟且随流。
尸禄偷荣。
故知无咎。
伏自思忖。
眄先朝。
引于陋巷之中。
申以后车之礼。
云台画象
十有八人。
三纪于兹。
唯臣仅在。
趋事陛下。
绵历二坊。
叨处调护之流。
滥齿正人之伍。
荫璇华于望苑
雕朽木以为容。
推銮毂于天衢。
偶鸡树而徒老。
常思勉力。
少报洪恩。
既属天步康宁。
效沈族而无所。
太阶平晏
须焚宗而靡由。
今兹冢嗣执圭。
下枝当璧。
孟侯沦屈。
大典未申。
臣既分职文昌。
典司嘉礼。
位陪宗伯
弗敢旷官。
效命之
宜在兹日。
所以思不出位。
轻叫帝阍。
冒严威。
干斧钺。
忘忌讳。
竭精诚。
天或弗违。
从其至理。
朝闻夕殒。
忭若登仙。
如塞谠言。
谴其刍瞽。
煎膏染鼎。
亦所甘心。
仍望奉见。
指陈彝典。
梁王忠为庶人诏 初唐 · 上官仪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五十四
东台。朕储祉上元
嗣膺景祚。猎先圣之□践至公之道。
底罚行赏。御物同归。
房州刺史梁王忠。居庶孽之地。
在髫丱之辰。柳奭遂良□结无忌。
频烦进说。劝立东朝
朕以副宫之位。宜遵周道。
苟非其人。不可虚立。
正以宗臣之寄。仰在诸公。
旦夕勤恳。难违其意。
及正嫡升储。退居列屏。
乐善之事。紊于宾僚
窥怨之词。日盈床第。
妇女阿刘。远有陈告。
迹其罪状。盖非一涂。
乃伪作过所入关。云欲出家逃隐。
又令急使数诣京师。觇候两宫。
潜问消息。自说妖梦
戴通天冠。喜形于色。
以邀非望。每召经师
祀龙作福。画千菩萨。
愿升本位。每于晨夕著妇人衣。
妄有猜疑。云防细作。
又嗟叹柳奭称其为。悼伤韩瑗
情发于词。朕初见此言。
疑生怨谤。故遣御史大夫□理及中书官属相监推鞫。
證见非虚。然其地则人臣。
亲则人子。怀奸匿怨。
一至于斯。擢发论罪。
良非所喻。考之大义。
应从极罚。皇后情在哀矜。
兴言垂涕。再三陈请。
特希全宥。朕戚属之中。
频亏国典。缅维前载。
匪往兹子。属怀于此。
犹深愧叹。特宜屈法。
降为庶人。主者施行。
大唐右虞候副率检校左领军卫将军上柱国乙速孤府君碑铭 唐 · 苗神客
四言诗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一
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生不可以无宰。俟有道以存之。位不可以无寄。□有德以尊之。故创极剖天。张维辟宇。大君有作。□□□而乘云。多士聿兴。仰登山而捧日。可久可大。阐洪业而非常。立德立功。垂大名于不朽。存而为一时之杰。殁而为一代之英。爰有异人。今可得而闻矣。公讳神庆字昭祐。其先王氏。太原人也。昔房□以天戈耀象。六英开凤舞之祥。后弃以星袟兴农。万里厝鸾歌之域。帝图克峻。王道攸归。周德方隆。剪商以光其业。齐功可遂。败敌而有其勋。官族著乎天下。□绪倾乎海内。五代祖显。后魏骠骑大将军伟德挺生。禀嵩岱之精魄。洪川派别。泄江海之波澜。特拔千仞。盘纡九野。遂赐姓为乙速孤氏。始为京兆醴泉人焉。有命承家。代功居宠。然后以周畿委辂。奉春异钟鼎之门。汉殿乘轩。田秋匪圭璋之操。□其荣阀。故无得而传之。曾祖贵。齐右卫大将军仪同三司使持节都督岐州诸军事齐州刺史。周上开府仪同三司□附大夫。随河州诸军事河州刺史河州总管太子右庶子和仁郡开国公。祖安。齐前锋都督。周右武候右六府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使持节长州诸军事长州剌史。益州都督袭封和仁郡开国公。拜前拜后。惟昭惟穆。咸以忠贞之操。并资文武之材。终始一心。虽百君而每合。出入三代。居八命而逾荣。父晟。皇朝上开府武候□廿府左车骑将军骠骑将军。令绪逾崇。高门克大。岳灵凤德。绍贤哲以相趋。河目龟纹。□公侯而继出。公山资海授。星杰雷英。跨俗腾彩。惊时駮瞩。虽仲连飞兔。追日电以长鸣。而诸葛卧龙。候风云而戢景。俄属鼋鼍驾海。猿鹤淩江。黄神吟而宇县分。素灵叹而区域震。高祖神尧皇帝开天躧步。翼日腾精。偃横流于九海。荡洪氛于八极。云雷喷薄。兴于晋水之湄。天地氤氲。辟于渭川之涘。于时邑居幅裂。豪俊棋分。鹊起逢时之心。寰中既扰。乌止于谁之室。宇内攸瞻。公乃存悟井之深几。载驱骊阜。知跃泉之秘迹。言访龙田。狱讼归禹。不忘于寤寐。歌舞迎周。独断于襟抱。以义宁之始。乃奉见于泾阳。初蒙恩命。预参秦府。从平京邑。授通议大夫。赐物六十段。戎章克峻。虽策勋而既重。国图伊始。以门冑而方荣。乃取祖长州府君之资任右亲卫。于时虽地开金策。剪鹑甸而斯安。而池□玉□乱鸡津而未靖。公于是奉陪八校。薄伐三川。从讨王充。破青城堡。赐物一百段。并袍彩牛等。加勋大将军武德元年又征薛举二年复破武周。神兵四举。每推立于后服。英图百胜。必贾勇于先登。时宋金刚尚凭地险。更劳天伐。公乃因机有捷。烛云火之高辉。应变无方。刊风灰之远阵。平寇之后。蒙赐马及金鞍彩物百段。王充以巨猾窥舋。假位号于成周。建德以大盗因时。窃仁义于全赵。恃连鸡之援。以兴危邦。托刑马之盟。方为与国。太宗乃韬龙豹。旅貔貅。黄钺排天。朱旗断雾。沸洛川而愤角。震嵩岩而叠鼓。王充以迭食为命。不移蛩駏之心。建德以弱甲相依。无舛螳螂之卫。公乃怀奇请奋。受命长驱。破王充金堡。并从擒建德。预轩圣于元符。奉尧绩于丹浦。燕赵俄获。蚌为脯而无遗。虞虢终亡。马服舆而不失。加勋柱国。赐物二百段。刘黑闼拥铜马之馀孽。气蕴图南。阻金凤之□川。兵雄赵北。公乃从平清漳洛水二□□因遂俘之。授上柱国。赐物□段。并□马等。䌽物一百五十段。粤以超时之效。恒当不次之恩。满宠受田。殊非异赏。李忠锡马。远多惭色。寻又从破徐员朗。复著奇勋。既而圣情载洽。念功劳止。特蒙赐□用表深荣。太宗以元云入户。未改唐侯之爵。白水开钱。犹践萧王之号。秦王府妙资左右。公以良家首辟□令长上。仍赐大袍。既而飞燕侵□长虹竭井。虽域中四大。正西北之倾维。而天下一家。有东南之反气。太宗乃殄兹方命。歼厥流言。推大义以龚行。宏至公而克剪。公以九年六月四日。载静奸回。因而侍卫。十□不□既而汾阳脱屣。代邸承祧。高鸟尽藏弓。归兽存而去战。公乃方从挟策。且欣櫜矢。结坟籍而为罟。驱礼义以为禽。然以七德攸归。五营斯伫。方始执鞭之任。式隆初篑之基。以贞观五年右卫勋卫□□□□长上六年□□七年赐绢一百匹。八年右勋卫校尉。公以怀才乐道。纬武经文。□而时习。颠沛必于函丈。功成不居。终始存乎退尺。每策勋而命赏。常后巳而先人。所以幽谷非迁。望乔木而韬响。渑池徒奋。坐大树而销声。虽薄□之志每深。而厚禄之期终及。十年蒙授游击将军。守左领军长□府□别将。仍于永丰留守。佳兵七萃。左带皇畿。敖庾千箱。傍临陜服。正垒壁其斯重。瞻海陵其巳陋。聿兼其任。隆寄存焉。十二年以□□璇极西顾。玉鸾东惊。皇舆帝皂。肃龙驾于风云。天动神行。扬凤旗于日月。董司戎禁。载伫忠贤。车驾自东都还京。乃敕公检校右勋卫上府郎将十七年以震宫养德。乾心伫□乃□诏曰。□□□志怀强济。计略沈远。劳效著于戎旅。恪勤宣于阶闼。宜加荣擢。周卫储闱。可守太子右卫率府勋卫郎将。于是青闱振景。绛地增辉。招摇之。连芳共□苍琅之。比节同□十九年马邑愆职。无蹈于骤山之义。龙颜凭怒。有事于辽水之阳。骛雷辎于碣石。洗天兵于海岛。时高宗天皇大帝铜楼毓粹。玉裕流温。虽义在悬弓。宜扈于擒纵。而时方主鬯。实资于监抚。乃□□州留守。命公□□奉储闱。廿年丁骠骑府君忧去职。逖辍移巷。□悲陟岵。绝浆九日。巳摧唐颂之心。茹痛三年。每泣高柴之血。廿三年诏授太子右卫率府翊卫郎将。犀钩在饰。鹤□登荣。抑礼援琴。仍奏乐风之韵。踰期改燧。更承重日之辉。既而龙跃在天。正银题于紫极。鸿飞渐陆。振玉羽于元霄。高宗即位之后。授右卫郎将永徽三年右骁卫卫中郎将张奂坐帷。奋雄边之远略。马卿建节。驰喻蜀之高文。才宦双美。括囊千载。五年诏授太子右虞候副率。寻加兼太子右虞候副率徐邈授经之彦。师表攸存。卞敦良将之才。闲邪是属。公之授也。斯实兼焉。俄属六麟徐驾。御西京之雾雨。五斗遐拂。俯□洛之风烟。钩陈□委。英贤是赖。驾幸东都之日。检校左领军卫将军。寻又驾幸并州。敕公于并州先置。还东都日。检校右领军卫将军。仍知六闲马事。温骊籋云。喷□□于雪谷。瑞□生风。衔珠耀于□□职无不理。帝有嘉焉。俄又兼太子右卫率。□惟□秩实□兹□□□□□□建功茂仲以主门兴绩。瞻言故实。英尚斯途。公以俦之。则为优矣。方冀有仁必寿。有寿必隆。而位未极于钓璜。□问望周之浦。齿不延于练玉。遽颓观鲁之峰。以显庆五年八月廿四日。遘疾□□□于□□□□□之私第。春秋六十有二。冕旒兴悼。哀荣兼极。敕书垂慰。赗赠逾隆。诏问嗣子行俨等。并赐物二百段。粤以龙朔三年岁次癸亥二月乙酉朔十九日巽时。永厝于雍州醴泉县中川。以从先旨。礼也。惟公降辰象纬。诞灵川岳。德光宝璧。舒白气以成虹。才苞利器。横紫气而射斗。昔在髫初。即踰常类。嶷然殊状。如旭日之吐青山。湛乎深识。若明月之含碧海。克岐日就。至性天成。教以义方。则行之靡失。趋而有训。则奉以无违。承颜必当于隐犯。知年每形于喜惧。不愆于德。瞻梓无以措其徽。未尝有过。折葼无以□其罚。洎乎历丁艰疚。殆不胜丧。在骠骑府君之忧。公时巳班隆贵。屡将毁灭。痛深朝野。于时乃有巢燕。乳于倚庐。观听嗟□古今攸绝。岂止许孜永慕。栖雊翟于虚檐。丁密穷哀。□鴹凫于□沼。若斯而巳矣。加以友于成性。□爱为怀。共驾无暌。屡极钟舆之□同衾有慰。每追姜室之欢。兄弟数人。公为其长。居上斯睦。抚下惟仁。奕奕增映。怡怡可乐。其后五门将辟。三荆遽惨。公乃责深自箠。悲共气而无终。训切在原。泣分形而有异。虽同胞竟阻。王修之喻罕遵。而推产不干。卜式之资□给。公以鼎贵馀业。财逾钜万。一无所取。咸以让焉。遐迩嗟服。宗姻骇叹。公以幼承教义。早闻诗礼。德思润巳。学尚专门。俄属有隋荡覆。生人殄丧。掷书剑而事干戈。弃俎豆而修军旅。故得艺殚弧矢。精极韬钤。戟枝杨叶。穷取睽之妙。金遗玉堂。尽殪戎之术。所以革车每次。大憝斯歼。□应□策。兵无挫锐。非以赏而邀利。宁以功而自伐。然而因时命律。积稔论兵。受而莫违。当厚惠而居百夫之长。推而不有。委荣名而辞万户之侯。卓矣高踪。鲁连岂唯于蹈海。安平卑位。曼倩遂劳于执戟。大雅君子。斯之谓焉。子国子明经高第朝请大夫绵州司马行俨宁远将军岐阳长上折冲行均游击将军甘泉府左果毅都尉行方等。或传经综业。或良弓嗣美。诚在孝而斯勇。实致果而为雄。仁者安仁。心无昧于观行。将门有将。理不差于必复。既而匪莪婴酷。悴缠哀。攀蠹索而增慕。循凿楹而载感。于是乃与昆季。聚族兴言。以为陵谷难恃。风猷易绝。云台入画。莫究遗芳。天禄藏书。方成蠹简。欲垂不刊之迹。必存无愧之辞。于是爰勒他山。用旌斯烈。庶使波溢渤澥。识堕泪于千龄。麓徙琅琊。传受辛于万古。其词曰。
立功立德,惟武惟文。
铭戈著范,勒鼎昭勋。
名悬日月,气禀风云。
谁其克绍,卓矣夫君。
绪派伊笙,□隆淮筮。
肇锡官族,即荣昌裔。
衮服有辉,旗章靡替。
明德斯谋,高门是继。
英英亮状,灼灼瑰奇。
不愆于道,无忒其仪。
光含巨阙,彩振长离。
公□比骥,吕望非螭。
运属时屯,道参人杰。
鹏图凤举,云迥风烈。
济水秦亡,登山赵灭。
功成百胜,途夷九折
巳建宏勋,俄膺懋宠。
期门甫陟,羽林初奉。
帝庾斯卫,储兵载拥。
宇省才高,司偕位重。
官连四萃,望越五营
声芳汉将,器表周桢。
未登召室,遽掩佳城。
哀缠国宝,痛结人英。
树惨王哀,凋许泣。
九泉长送,百身何及。
鹤兆方兼,乌坟永戢。
山秋月思,野寒风急。
传钩令绪,待漏英才。
兰期奄隔,思俄开。
图芳隧路,纪德泉台。
九原徽烈,万古风埃。
草堂764年 唐 · 杜甫
 押词韵第四部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
引用典故:健儿胜腐儒 谈笑行杀戮 万人为鱼 一国三公 专城
昔我去草堂,蛮夷塞成都
今我归草堂,(一作此)适无虞。
请陈初乱时,反复乃须臾(一作斯须)
大将赴朝廷,群小起异图(初,严武入朝,徐知道反,旋为其下李忠厚所杀)
中宵斩白马,盟歃气已粗。
西取邛南兵,北断剑阁隅。
布衣数十人,亦拥专城居。
其势不两大,始闻蕃汉殊。
西卒却倒戈,贼臣互相诛。
焉知肘腋祸,自及枭獍(一作境)徒。
义士皆痛愤,纪纲乱相踰。
一国三公万人为鱼
唱和作威福,孰肯(一作能)辨无辜。
眼前杻械背后吹笙竽。
谈笑行杀戮,溅(一作流)血满长衢
到今用钺地,风雨闻号呼。
(一作人)鬼马,色悲充尔娱。
国家在,此又足惊吁。
贱子且奔走,三年望东吴
弧矢江海难为游五湖
不忍竟舍此,复来薙榛芜。
入门四松在,步屧万竹疏。
旧犬喜我归,低徊入衣裾
邻舍喜我归,酤酒携胡芦(一作提榼壶)
大官(一作知)我来,遣骑问所须。
城郭喜(一作知)我来,宾客(一作溢)村墟。
天下尚未宁,健儿胜腐儒
飘飖(一作飘)风尘际,何地置(一作致)老夫。
于时见(一作是)疣赘,骨髓幸未枯。
饮啄愧残生,食薇不敢馀。
第二表 唐 · 于邵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二十三
臣等言。今月十六日。
敢以古义请建皇储。伏奉恩命。
未垂允答。受命兢悚。
恍然失图。臣等惶恐顿首。
臣闻皇王之理。必先体统。
而后正百度以临四方。修人纪以符天道。
则居震守器。重离继明。
是先代行于天下也。况尊宗庙而奉君亲乎。
此而不先。孰可先者。
陛下尚执谦德。方勤庶政。
略至公之务。慎翼子之私。
是以小嫌而废前训。今臣等不敢以历代为据。
且以国朝以来言之。有若高祖义宁二年五月即位。
六月立建成为皇太子太宗武九年八月即位。
十月立中山王皇太子高宗贞观二十三年六月即位。
七月立陈王皇太子。则祖宗垂范。
如示诸掌。今抑而不立。
岂塞天下之望。伏闻宣王以子则嫡。
以家则孝。天姿玉裕。
雅性冲深。足以奉粢盛之重。
视朝夕之膳。然则行一物而三善皆得者。
建储之谓也。臣等不胜大愿恳请之至。
皇太子 中唐 · 韦皋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五十三
殿下体重离之明。
储贰之重。
所以克昌九庙。
式固万方。
天下安危。
系于殿下。
位崇将相
志切公忠。
先圣察知。
早承恩顾。
人臣之分。
知无不为。
将以上荅眷私。
罄输肝鬲。
伏以圣上嗣膺鸿业。
睿哲英明。
攀感先皇。
志存孝理。
上追殷宗之德。
谅闇未尝发言。
军国万机。
委于臣佐。
所宜竭诚翊戴。
以致雍熙。
但付托未得其人。
处理多亏公正。
今则偫小得志。
隳紊纪纲。
官以势迁。
政由情改。
朋党交构。
荧惑宸聪。
树置腹心。
遍于贵位。
潜结左右。
难在萧墙。
国赋散于权门。
王税不入天府
亵慢无忌。
高下在心。
货贿流闻。
迁转失序。
先朝屏黜赃犯之类。
咸擢在省闼府署之间。
至今忠臣陨泪。
正士吞声。
遐迩痛之。
谓之不可。
伏恐奸雄乘便。
因此谋动干戈。
危殿下之家邦。
太宗之王业。
伏惟太宗栉沐风雨。
经营四方。
列圣兢兢。
年将二百。
将欲传于万代。
永保无疆。
岂可以一朝委任王叔文王伾李忠言等三人小艺之臣。
付以军国重务。
恣其黩乱。
坐致倾危。
日夜忧危。
不胜愤激。
捐躯报国。
今则其时。
特望殿下即日奏闻。
斥逐偫小。
天下事务。
出自殿下之心。
则四方获安。
忠臣得以戮力。
受恩两朝。
寄任崇重。
惟知竭节。
以效恳诚。
伏惟殿下扫除之。
顺宗实录(起藩邸尽贞元二十一年二月 其一 中唐 · 韩愈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六十
顺宗至德大圣大安孝皇帝讳诵。德宗长子。
母曰昭德皇后王氏。上元二年正月十二日生。
大历十四年封为宣王建中元年立为皇太子
慈孝宽大。仁而善断。
留心艺学。亦微信尚浮屠法。
礼重师傅。引见辄先拜。
善隶书。德宗之为诗并他文赐大臣者。
率皆令上书之。德宗之幸奉天
仓卒閒。上常亲执弓矢。
率军后先导卫。备尝辛苦。
上之为太子。于父子閒慈孝交洽无嫌。
每以天下为忧。德宗在位久。
稍不假宰相权。而左右得因缘用事。
外则裴延龄李齐运韦渠牟等以奸佞相次进用。延龄狡险
判度支。务刻剥聚敛以自为功。
天下皆怨怒。上每进见。
候颜色。辄言其不可。
陆贽张滂李充等以毁谴。朝臣𢥠惧。
谏议大夫阳城等伏閤极论。德宗怒甚。
将加城等罪。内外无敢救者。
上独开解之。城等赖以免。
德宗卒不相延龄渠牟。上有力焉。
贞元二十一年癸巳。德宗崩。
景申。上即位太极殿
册曰。维贞元二十一年岁次乙酉正月辛未朔二十三日癸巳
皇帝若曰。于戏。
天下之大。实惟重器。
祖宗之业。允属元良
咨尔皇太子诵。睿哲温恭。
宽仁慈惠。文武之道。
秉自生知。孝友之诚。
发于天性。自膺上嗣。
毓德春闱。恪慎于厥躬。
祗勤于大训。必能诞敷至化。
安劝庶邦。朕寝疾弥留。
弗兴弗寤。是用命尔继统。
俾绍前烈。宜陟元后。
永绥兆人。其令中书侍郎平章事高郢奉册即皇帝位。
尔惟奉若天道。以康四海。
懋建皇极。以熙庶功。
无忝我高祖太宗之休命。上自二十年九月风疾
因不能言。使四面求医药。
天下皆闻知。德宗忧戚形于颜色。
数自临视二十一年正月朔
含元殿受朝还至别殿。诸王亲属进贺
皇太子疾不能朝。德宗为之涕泣。
悲伤叹息。因感疾恍惚。
日益甚。二十馀日。
中外不通两宫安否。朝臣咸忧惧莫知所为。
翰林内臣。亦无知者。
二十三日。上知内外忧疑。
紫衣麻鞋。不俟正冠。
出九仙门。召见军使
京师稍安。二十四日宣遗诏。
缞服见百寮。二十六日即位。
上学书于王伾。颇有宠。
王叔文以棋进。俱待诏翰林
侍太子棋。叔文诡谲多计。
上在东宫。尝与诸侍读叔文论政
至宫市事。上曰。
寡人方欲极言之。众皆称赞。
叔文无言。既退。
上独留叔文。谓曰。
向者君奚独无言。岂有意邪。
叔文曰。叔文蒙幸太子
有所见。敢不以闻。
太子职当侍膳问安。不宜言外事
陛下在位久。如疑太子收人心。
何以自解。上大惊。
因泣曰。非先生
寡人无以知此。遂大爱幸。
王伾两人相依附。俱出入东宫
闻德宗大渐。上疾不能言。
即入。以诏召叔文入。
翰林中。使决事。
叔文意入言于宦者李忠言。称诏行下。
外初无知者。以检校司空平章事杜佑冢宰山陵使
中丞武元衡副使宗正卿李纾为按行山陵地使。
刑部侍郎郑云逵为卤簿使。又命中书侍郎平章事高郢撰哀册文。
礼部侍郎权德舆谥册文太常卿许孟容撰议文。
庚子。百寮请听政曰。
自汉以来。丧期之数。
以日易月。而皆三日而听政。
我国家列圣。亦克修奉。
罔或有违。况大行皇帝酌于故实。
重下遗诏。今日至期。
而陛下未亲政事。偫臣不敢安。
宜存大孝。以宁万国。
天下之幸。不许。
是月。升泗州上州
二月辛丑朔中书侍郎平章事门下侍郎平章事臣珣瑜检校司空平章事奉疏曰。
大行皇帝知陛下仁孝。虑陛下悲哀。
不即人心听政事。故发遗诏。
令一行汉氏之制。今陛下安得守曾闵匹夫之小行。
忘皇王继亲之大孝。以亏臣子承顺之义。
犹不许。壬寅
宰臣又上言曰。陛下以圣德至孝。
继受宝命。宜奉先帝约束。
以时听断。不可以久。
从之。癸卯
朝百寮于紫宸门。杜佑前跪进曰。
陛下居忧过礼。偫臣惧焉。
愿一睹圣颜。因再拜而起。
左右乃为皇帝举帽。百寮皆再拜。
复奏曰。陛下至性殊常。
哀毁之甚。臣等不胜惶灼
伏望为宗庙社稷割哀强食。景午
翰林阴阳星卜医相覆棋诸待诏三十二人。初王叔文以棋待诏
既用事。恶其与已侪类相乱。
罢之。己酉
易定节度使张茂昭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馀如故。
河北节度自至德已来。不常朝觐。
前年冬。茂昭来朝。
未还。故宠之。
辛亥。诏吏部侍郎韦执谊左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赐紫。初执谊翰林学士
叔文幸于东宫。倾心附之。
叔文亦欲自广朋党。密与交好
至是遂特用为相。乙卯
太常奏。礼云。
丧三年不祭。惟祭天地社稷。
周礼圜钟之均六变。天神皆降。
林钟之均八变。地示咸出。
不废天地之祭。不敢以卑废尊也。
乐者所以降神也。不以乐则祭不成。
今遵遗诏行易月之制。请制内遇祭辍乐。
终制用乐。从之。
又奏。礼三年祭宗庙。
今请俟祔庙毕复常。从之。
辛酉。贬京兆尹李实通州长史
诏曰。素以宗属。
累更任使。骤升班列。
遂极宠荣。而政乖惠和
务在苛厉。比年旱歉
先圣忧人。特诏逋租。
悉皆蠲免。而敢肆诬罔。
徵剥。颇紊朝廷之法。
惟聚敛之臣。自国哀已来。
增毒弥甚。无辜毙踣。
深所兴嗟。朕嗣守洪业。
敷宏理道。宁容蠹政
以害齐人。宜加贬黜。
用申邦宪。尚从优贷
俾佐远藩谄事李齐运
骤迁至京兆尹。恃宠强愎
不顾文法。是时春夏旱。
京畿乏食。一不以介意。
方务聚敛徵求。以给进奉。
每奏对辄曰。今年虽旱。
而谷甚好。由是租税皆不免。
人穷至坏屋卖瓦木贷麦苗以应官。优人成辅端为谣嘲之。
闻之。奏辅端诽谤朝政。
杖杀之。侍御史王播于道。
故事。尹与御史相遇。
尹下道避。不肯避。
导骑如故。诘让导骑者。
怒。遂奏三原
廷诟之。陵轹公卿已下。
随喜怒诬奏迁黜。朝廷畏忌之。
尝有诏免畿内逋租。不行用诏书。
徵之如初。勇于杀害人。
吏不聊生。至谴。
韨里欢呼。皆袖瓦砾遮道伺之。
由閒道获免。壬戌
殿中丞皇太子侍书翰林待诏王伾可守左常侍。依前翰林待诏
苏州司功王叔文起居舍人翰林学士。又以司勋员外郎翰林学士知制诰郑絪中书舍人
学士如故。又以给事中冯伉兵部侍郎
兵部员外郎史馆修撰归登给事中。修撰如故。
皆上在东宫侍读。以师傅恩拜。
顺宗实录(起六月七月 其四 中唐 · 韩愈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六十
六月乙亥
宣州巡官羊士谔汀州宁化县
士谔倾躁
时以公事至京。
叔文用事。
朋党相煽。
颇不能平。
公言其非。
叔文闻之怒。
欲下诏斩之。
执谊不可。
则令杖杀之。
执谊又以为不可。
遂贬焉。
由是叔文始大恶执谊。
往来二人门下者皆惧。
先时刘辟剑南节度副使韦皋之意于叔文
求都领剑南三川
叔文曰。
太尉使某致微诚于公。
若与其三川。
当以死相助。
若不用某。
亦当有以相酬。
叔文怒。
亦将斩之。
而执谊固执不可。
尚游京师未去。
至闻士谔
遂逃归。
左散骑常侍致仕张万福卒。
万福魏州元城人也。
自曾祖至父皆明经
官止县令州
万福以祖父业儒皆不达。
不喜书。
学骑射。
年十七八。
从军辽东
有功为将而还。
累迁至寿州刺史
州送租赋诣京师
颍川界。
为盗所夺。
万福使轻兵驰入颍川界讨之。
贼不意万福至。
忙迫不得战。
万福悉聚而诛之。
尽得其所亡物。
并得前后所掠人妻子财物牛马万计。
悉还其家。
淮南节度崔圆所忌。
刺史
鸿胪卿
节度副使将兵千人镇寿州
万福不以为恨。
许杲以平卢行军司马将卒三千人。
濠州不去。
有窥淮南意。
万福濠州刺史
杲闻。
即提卒去。
当涂陈庄
贼陷舒州
又以万福舒州刺史
淮南岸盗贼。
连破其党。
大历三年
召赴京师
代宗谓曰。
闻卿名久
欲一识卿。
且将累卿以许杲。
万福拜谢。
因前曰。
陛下以许杲召臣。
河北贼诸将叛。
以属何人。
代宗笑曰。
且欲议许杲事。
方当大用卿。
即以为和州刺史行营防禦使
淮南岸盗贼。
至州。
杲惧。
移军上元
杲至楚州大掠。
节度使韦元甫万福讨之。
未至淮阴
杲为其将康自勤所逐。
自勤拥兵继掠。
循淮而东。
万福倍道追而杀之。
免者十二三。
尽得其所虏掠金银妇女等。
皆获致其家。
代宗诏以本州兵千五百人防秋京西
遂带和州刺史咸阳
因留宿卫
李正已反。
将断江淮路。
兵守埇桥涡口。
江淮进奉船千馀只。
泊涡口不敢进。
德宗以万福濠州刺史
万福驰至涡口。
立马岸上。
进奉船
淄青将士停岸睥睨不敢动。
诸道继进。
泗州刺史
杜亚所忌。
徵拜左金吾卫将军
召见。
德宗惊曰。
杜亚言卿昏耄
卿乃如是健耶。
图形凌烟阁
数赐酒馔衣服。
并敕度支籍口畜给其费。
至贺阳城等于延英门外。
天下益重其名。
二十一年。
左散骑常侍致仕。
元和元年卒。
年九十。
万福自始从军至卒。
禄食七十年。
未尝病一日。
典九郡。
皆有惠爱。
癸丑。
韦皋上表。
皇太子监国
又上皇太子笺。
寻而裴垍严绶表继至。
悉与同。
赠故忠州别驾陆贽兵部尚书
道州刺史阳城左常侍
字敬舆
吴郡人也。
年十八进士及第
又以博学宏词郑县
书判拔萃。
渭南
监察御史
未几。
选为翰林学士
祠部员外郎
德宗幸奉天
随行在。
天下骚扰。
远近徵发。
书诏一日数十下。
皆出于
操笔持纸。
成于须臾。
不复起草。
同职皆拱手嗟叹。
不能有所助。
常启德宗。
言方今书诏。
宜痛自引过罪己。
以感人心。
成汤以罪己致兴。
后代推以为圣人。
楚王失国亡走
一言善而复其国。
至今称为贤者。
陛下诚能不吝改过。
以言谢天下。
臣虽愚陋。
为诏词无所忌讳。
庶能令天下叛逆者回心喻旨。
德宗从之。
故行在制诏始下。
闻者虽武人悍卒
无不挥涕感激。
议者咸以为德宗剋平寇难。
旋复天位。
不惟神武成功。
爪牙宣力。
盖以文德广被
腹心有助焉。
累迁考功郎中谏议大夫中书舍人兼翰林学士
丁母忧
免丧。
权知兵部侍郎
复入翰林
中外属意。
旦夕俟其为相。
窦参深忌之。
亦短参之所为。
且言其黩货。
于是与参不能平。
寻真拜兵部侍郎
知礼部贡举
进士中得人为多。
八年春。
中书侍郎平章事
始令吏部每年集选人。
旧事。
吏部每年集人。
其后遂三年一置选。
选人猥至。
文书多。
不了寻勘。
真伪纷杂。
吏因得大为奸巧。
选士一蹉跌。
或至十年不得官。
而官之阙者。
或累岁无人。
吏部分内外官员为三分。
计阙集人以为常。
其弊十去七八。
天下称之。
窦参李巽常州刺史
且迫其行。
常衔之。
贬为郴州别驾
适迁湖南观察
德宗常与参言故相姜公辅罪。
参漏其语。
败。
公辅因上疏自陈其事。
非臣之过。
德宗诘之。
泄其语。
怒未有所发。
汴州节度刘士宁金帛若干。
士宁汴州
参处其议。
士宁常德之。
故致厚贶
德宗以得罪。
而以武将交结。
发怒。
竟致于死。
而议者多言死由焉。
裴延龄判度支
天下皆嫉怨
而独幸于天子。
朝廷无敢言其短者。
独身当之。
日陈其不可用。
延龄固欲去而代之。
又知之不与已。
多阻其奏请也。
谤毁百端。
翰林学士吴通元故与同职。
奸巧佻薄
不相能。
延龄相持有閒。
因盛言短。
宰相赵璟。
所引同对。
之权。
密以所戢弹延龄事告延龄
延龄益得以为计。
由是天子益信延龄而不直
竟罢相。
以为太子宾客
而黜张滂李充等权。
言事者皆言其屈。
因畏惧。
至为宾客
拒门不纳交亲士友。
春旱。
德宗数猎苑中。
延龄疏言。
等失权怨望。
言于众曰。
天下旱。
姓且流亡
度支爱惜不肯给诸军。
军中人无所食。
其事奈何。
摇动偫心。
其意非止欲中伤臣而已。
后数日。
又猎苑中。
会神策军人跪马前云。
度支不给马草
德宗意延龄前言。
即回马而归。
由是贬忠州别驾
皆斥逐。
德宗怒未解。
不可测。
阳城等救乃止。
之为相。
常以少年入翰林
得幸于天子。
长养成就之。
不敢自爱。
事之不可者皆争之。
德宗在位久。
益自揽持机柄
亲治细事
失君人大体。
宰相益不得行其事职
而议者乃云由而然。
忠州十馀年。
常闭门不出入。
人无识面者。
避谤不著书。
习医方。
集古今名方。
为陆氏集验方五十卷。
卒于忠州
年五十二。
上初即位。
郑馀庆阳城同徵。
诏始下而城皆卒。
城字亢宗
北平人
代为官族
好学。
贫不能得书。
乃求入集贤为书写吏。
官书读之。
昼夜不出。
经六年。
无所不通
乃去沧州中条山下。
远近慕其德行。
来学者相继于道。
闾里有争者。
不诣官府。
以决之。
李泌为相。
举为谏议大夫
拜官不辞。
未至京师
人皆想望风采
城山人
能自苦刻。
不乐名利。
必谏诤死职下。
畏惮之。
既至。
谏官纷纷言事。
细碎无不闻达
天子益厌苦之。
方与其二弟牟容连夜痛饮。
人莫能窥其意。
有怀刺讥之者。
将造而问者。
揣知其意。
辄彊与酒。
客或时先醉仆席上。
或时先醉卧客怀中。
不能听客语。
约其二弟云。
吾所得月俸。
汝可度我家有几口。
月食米当几何。
买薪菜盐米
凡用几钱。
先具之。
其馀悉以送酒媪
无留也。
未尝有所贮积
虽其所服用切急不可缺者。
客称其物可爱。
辄喜。
举而授之。
陈苌者。
候其始请月俸。
常往称其钱帛之美。
月有获焉。
裴延龄谗毁陆贽等坐贬黜。
德宗怒不解。
在朝无救者。
闻而起曰。
谏官也。
不可令天子杀无罪之人。
信用奸臣。
即率拾遗王仲舒数人。
守延英门上疏。
延龄奸佞无罪状。
德宗大怒。
宰相入语。
将加等罪。
良久乃解。
宰相谕遣之。
于是金吾将军张万福谏官伏閤谏。
趋往至延英门。
大言贺曰。
朝廷有直臣。
天下必太平矣。
遍拜仲舒等曰。
谏议能如此言事。
天下安得不太平也。
已而连呼太平万岁太平万岁。
万福武人。
时年八十馀。
自此名重天下。
时朝夕相延龄
曰。
脱以延龄为相。
当取白麻坏之。
恸哭于庭。
竟坐延龄事。
国子司业
至引诸生告之曰。
凡学者。
所以学为忠与孝也。
诸生宁有久不省其亲乎。
明日。
归养者二十馀人。
有薛约者。
尝学于
狂躁以言事得罪。
将徙连州
客寄有根蒂。
吏纵求得家。
坐吏于门。
与约饮。
决别涕泣。
送之郊外。
德宗闻之。
为党罪人。
出为道州刺史
太学王鲁卿李傥等二百七十人诣阙乞留。
住数日。
遮止之。
疏不得上。
在州以家人礼待吏人。
宜罚者罚之。
宜赏者赏之。
一不以簿书介意。
赋税不登。
观察使诮让
考功第。
自署第曰
字心劳
徵科政拙。
考下下
观察使尝使判官督其赋。
至州。
不出迎。
以问州吏。
吏曰。
刺史判官来。
以为己有罪。
自囚于狱。
不敢出。
判官大惊。
驰入谒于狱曰。
使君何罪。
某奉命来候安否耳。
留一两日未去。
城固不复归。
馆门外有故门扇横地
昼夜坐卧其上。
判官不自安辞去。
其后又遣他判官崔某往按之。
崔承命不辞。
载妻子一行
中道而逃。
孝友
不忍与其弟异处
皆不娶。
给侍终身。
有寡妹。
以居。
有生年四十馀。
痴不能如人。
常与弟负之以游。
妹夫亡在他处。
家贫不能葬。
亲与其弟舁尸以归。
葬于其居之侧。
往返千馀里。
卒时年六十馀。
戊午。
户部侍郎潘孟阳度支盐铁转运副使
其日。
王伾诈称疾自免。
叔文归第。
日诣中人并杜佑
请起叔文为相。
且总北军
既不得。
请以威远军使平章事
又不得。
其党皆忧悸不自保。
至其日坐翰林中。
疏三上不报。
知事不济。
行且卧。
至夜忽叫曰。
中风矣。
明日。
遂舆归不出。
戊子。
礼部侍郎权德舆户部侍郎
仓部郎中判度支陈谏河中少尹
王伾叔文之党。
于是始去。
乙未。
诏军国政事。
宜权令皇太子勾当
百辟偫后。
中外庶僚。
悉心辅翼。
以底于理。
宣布朕意。
咸使知闻。
上自初即位。
疾患不能言。
至四月益甚。
时扶坐殿。
偫臣望拜而已。
未尝有进见者。
天下事皆专断于叔文
李忠王伾为之内主。
执谊行之于外。
朋党喧哗。
荣辱进退。
生于造次。
惟其所欲。
不拘程度。
既知内外厌毒
虑见摧败
即谋兵权。
欲以自固。
而人情益疑惧。
不测其所为。
朝夕伺候。
会其与执谊交恶。
心腹内离。
外有韦皋裴垍严绶等笺表。
中官刘光俱文珍薛盈珍尚解玉等。
皆先朝任使旧人。
同心怨猜
屡以启上。
上固已厌倦万机。
叔文等。
至是遂诏翰林学士郑絪卫次公王涯等入至德殿。
撰制诏而发命焉。
又下制。
太常卿杜黄裳门下侍郎
左金吾卫大将军袁滋中书侍郎
平章事
又下制。
吏部尚书平章事郑珣瑜刑部尚书平章事高郢并守本官罢相。
皇太子见百寮于东朝
百寮拜贺。
皇太子涕泣不答拜。
景申。
宰臣告天地社稷
皇太子见四方使于麟德殿西亭
顺宗实录(起八月尽至山陵) 其五 中唐 · 韩愈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六十
八月庚子。诏曰。
惟皇天祐命烈祖诞受方国
九圣储祉。万方咸休。
肆予一人。获缵丕业。
严恭守位。不遑暇逸。
而天祐匪降。疾恙无瘳。
将何以奉宗庙之灵。展郊禋之礼。
畴咨庶尹。对越上元
内愧于朕心。上畏于天命。
夙夜祗慄。惟怀永图。
一日万机。不可以久旷。
天工人代。不可以久违。
皇太子某。睿哲温文。
宽和慈惠。孝友之德。
爱敬之诚。通于神明。
格于上下。是用推皇王至公之道。
遵父子传归之制。付之重器。
以抚兆人。必能宣祖宗之重光。
天地之休命。奉若成宪。
永绥四方。宜令皇太子即皇帝位。
朕称太上皇。居兴庆宫
制敕称诰。所司择日行册礼。
永贞元年八月辛丑太上皇兴庆宫
诰曰。有天下者。
传归于子。前王之制也。
钦若大典。斯为至公。
式扬耿光。用体文德。
朕获奉宗庙。临御万方。
降疾不瘳。庶政多阙。
乃命元子。代予守邦
爰以令辰。光膺册礼。
宜以今月九日册皇帝于宣政殿。仍命检校司徒杜佑充册使。
门下侍郎杜黄裳副使。国有大命。
恩俾惟新。宜因纪元之庆。
用覃在宥之泽。宜改贞元二十一年永贞元年
贞元二十一年八月五日昧爽已前。天下应犯死罪特降从流。
流已下递减一等。又下诰曰。
人伦之本。王化之先。
爰举令图。允资内辅
式表后妃之德。俾形邦国之风。
兹礼经之大典也。良娣王氏。
家承茂族。德冠中宫
雅修彤管之规。克佩姆师之训。
自服勤藻。祗奉宗祧。
令范益彰。母仪斯著。
宜正长之位。以明继体之尊。
良媛董氏。备位后庭
素称淑慎。进升号位
礼亦宜之。良娣可册为太上皇后
良媛宜册为太上皇德妃。仍令所司备礼。
择日册命。宣示中外。
咸使知闻。壬寅
王伾开州司马王叔文渝州司户
员外置。驰驿发遣。
叔文越州人
以棋入东宫。颇自言读书知理道。
乘閒尝言人閒疾苦。上将大论宫市事。
叔文说中上意。遂有宠。
因为上言某可为将。某可为相。
异日用之。密结韦执谊
并有当时名欲侥倖而速进者陆质吕温李景俭韩华韩泰陈谏刘禹锡柳宗元等十数人。定为死交
凌准程异等又因其党而进。交游踪迹诡秘。
莫有知其端者。贞元十九年
补阙张正买疏他事。得召见。
正买与王仲舒刘伯刍裴茝常仲儒吕洞相善。数游止。
正买得召见。诸往来者皆往贺之。
有与之不善者。告叔文执谊云。
正买疏似论君朋党事。宜少诫。
执谊叔文信之。执谊尝为翰林学士
父死罢官。此时虽为散郎
以恩时时召入问外事。执谊因言成季朋宴聚游无度。
谴斥之。人莫知其由。
叔文既得志。与王伾李忠言等专断外事。
遂首用韦执谊为相。其常所交结。
相次拔擢。至一日除数人。
日夜偫聚。侍书幸。
寝陋吴语。上所亵狎。
叔文颇任事。自许微知文义。
好言事。上以故稍敬之。
不得如出入无阻。叔文入至翰林
入至柿林院。见李忠牛昭容等。
故各有所主。主往来传授
刘禹锡陈谏韩华韩泰柳宗元房启凌准等主谋议唱和。采听外事。
上疾久不瘳。内外皆欲上早定太子位。
叔文默不发议。已立太子
天下喜。而叔文独有忧色。
尝吟杜甫诸葛亮诗末句云。出师未用身先死。
长使英雄泪满襟。因歔欷流涕。
闻者咸窃笑之。虽判两使事。
未尝以簿书为意。日引其党屏人切切细语。
谋夺宦者兵。以制四海之命。
希朝韩泰总统京西诸城镇行营兵马。中人尚未悟。
会边上诸将各以状辞中尉。且言方属希朝
中人始悟兵柄叔文所夺。乃大怒曰。
从其谋。吾属必死其手。
密令其使归告诸将曰。无以兵属人。
希朝奉天。诸将无至者。
韩泰叔文。计无所出。
唯曰奈何奈何。无几而母死。
执谊益不用其语。叔文怒。
与其党日夜谋起复。起复必先斩执谊
而尽诛不附已者。闻者皆恟惧。
皇太子监国。遂逐之。
明年乃杀之。
杭州人。病死迁所。
其党皆斥逐。叔文最所贤重者李景俭
而最所谓奇才者吕温叔文用事时。
景俭持母丧在东都。而吕温使吐蕃半岁。
叔文败方归。故二人皆不得用。
叔文败后数月。乃贬执谊崖州司马
后二年。病死海上。
执谊杜黄裳子婿。
黄裳同在相位。故最在后贬。
执谊进士对策高等。骤迁拾遗
年二十馀入翰林。巧慧便辟。
媚幸于德宗。而性贪婪诡贼
其从祖兄夏卿吏部侍郎执谊翰林学士
受财为人求科第。夏卿不应。
乃探出怀中金以内夏卿袖。夏卿惊曰。
吾与卿赖先人德致名位。幸各已达。
岂可如此自毁坏。摆袖引身而去。
执谊大惭恨。既而为叔文所引用。
初不敢负叔文。迫公议。
时时有异同。辄令人谢叔文云。
非敢负约为异同。盖欲曲成兄弟尔。
叔文不之信。遂成仇怨
叔文败。执谊亦自失形势。
知祸且至。虽尚为相。
常不自得。长奄奄无气。
闻人行声。辄惶悸失色。
以至败死。时才四十馀。
执谊自卑。尝讳不言岭南州县名。
郎官时。尝与同舍郎诣职方观图。
每至岭南图。执谊皆命去之。
闭目不视。至拜相。
还所坐堂。北壁有图。
不就省。七八日试就观之。
崖州图也以为不祥。甚恶之。
惮不能出口。至贬。
果得崖州焉。永贞二年正月景戌朔
太上皇兴庆宫受朝贺。皇帝率百寮奉上尊号曰应乾圣寿太上皇
册文曰。维永贞二年岁次景戌正月景戌朔
皇帝臣某。稽首再拜奉册言。
臣闻上圣元邈。独超乎希夷
彊名之极。犹存乎罔象。
岂足以表无为之德。光不宰之功。
然称谓所施。册攸著。
涵泳道德。感于精诚。
仰奉洪徽。有以自竭。
伏惟太上皇帝陛下道继元元。业缵皇极。
膺千载之休历。承九圣之耿光。
昭宣化源。发扬大号。
政有敦本示俭。庆裕格天。
恩翔春风。仁育偫品。
而功成不处。褰裳去之。
付神器于冲人。想汾阳以高蹈。
体尧之德。与神同符。
其动也天。其静也地。
巍巍事表。无得而言。
顾兹寡昧。属膺大宝。
惧忝传归之业。莫申继述之志。
夙夜兢畏。惟怀永图。
今天下幸安。皆睿训所被。
而未极徽号。孰报君亲。
是以台臣庶官文武之列。抗疏于内。
方伯藩守亿兆之众。同词于外。
请因寿历。以播鸿名。
臣不胜大愿。谨上尊号曰应乾圣寿太上皇
当三朝献寿之辰。应五纪启元之始。
光膺徽称。允协神休。
斯天下之庆也。元和元年正月甲申
太上皇崩于兴庆宫咸宁殿。年四十六。
遗诰曰。朕闻死生者物之大归。
修短者人之常分。古先哲王。
明于至道。莫不知其终以存义
顺其变以节哀。故存者不至于伤生。
逝者不至于甚痛。谓之达理。
以贯通丧。朕自弱龄。
即敦清静。逮乎近岁
又婴沈痼。常亦亲政
益倦于勤。以皇帝天资仁孝。
日跻圣敬。爰释重负。
委之康济。而能内睦于九族。
外勤于万机。问寝益严。
侍膳无旷。推此至德。
以安庶邦。朕之知子。
无愧天下。今厥疾大渐。
不寤不兴。付托得人。
顾复何恨。四海兆庶。
亦奚所哀。但圣人大孝。
在乎善继枢务之重。
军国之殷。缵而承之。
不可暂阙以日易月
抑惟旧章。皇帝宜三日而听政。
十三日小祥。二十五日大祥
二十七日释服。方镇岳牧。
不可离任赴哀。天下吏人。
诰至后出临三日。皆释服。
无禁婚嫁祠祀饮酒食肉。宫中当临者。
朝晡各十五举音。非朝晡临时。
禁无得哭。释服之后。
勿禁乐。他不在诰中者。
皆以类从事。伏以崇陵仙寝
复土才终。甸邑疲人。
休功未几。今又重劳营奉
朕所哀矜。况汉魏二文。
皆著遗令。永言景行
常志夙心。其山陵制度。
务从俭约。并不用以金银锦䌽为饰。
百辟卿士。同力尽忠。
克申送往之哀。宜展事居之礼。
布告天下。明知朕怀。
七月壬申。葬丰陵。
谥曰至德大圣大安孝皇帝。庙曰顺宗
第二状 唐 · 王仲周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三十一
臣某言。伏见某月日制。
除臣男凭御史中丞。捧读纶音。
惊惭无据。臣顷战伐河北
男亦随身救援李忠。顿军易定。
属陛下迁幸。闻及河南
臣留与论婚娶。然得引军关右。
坚保渭桥。承算略于皇明。
摧凶丑于都邑。事关圣运。
功匪众人。陛下特以微功。
录其小子。年未登于弱冠。
官已及于中司。若以忠孝而升。
且无往例。若由臣□□授。
是紊国章。臣初沐殊私。
即将陈让。但缘李忠在外。
方遏寇戎。已行之恩。
难可追止。柔远之体。
或要顺从。勉承不次之荣。
无穷之惠。君亲垂施。
并居踰等之官。父子同心。
各获捐躯之地。不胜感荷屏营之至。
历代崇道记 唐末至五代 · 杜光庭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三十三
穆王昆崙山王屋山嵩山华山泰山衡山恒山终南会稽山青城山天台山罗浮山崆峒山王母观。前后度道士五千馀人。
秦始皇帝并吞六国。招方士。
好长生之术。遣使往蓬莱采不死药
宫观一百馀所。度道士一千七百馀人。
汉文帝窦太后并好之术。造宫观七十二所。
敕天下如不通经者。不得注官。
又亲访河上公问道德之要。天下大治。
计度道士一千馀人。孝武帝奉道弥笃。
王母降于宫中。遗帝白银像五躯。
曰是太上老君之真形也。帝别营三殿而供养之。
后移像于柏梁台上。后又移于甘泉宫内。
以一殿而并列之。南向设座。
自兹始也。又度公主数人。
及度道士约五千馀人。并造观三百馀所。
嵩岳万岁观泰山登封华山集仙观终南望灵观王屋通天观。并不得令庶姓居之。
以为恒式。其万岁观因帝巡幸而闻山呼。
遂舍行宫而为观焉。至孝宣帝时
上党郡功曹李恽。因入抱犊山采药。
于石室内获天书四十馀卷。并玉箱玉杖。
献于河东郡太守张纯立遣使上进。
帝视之大惊。不觉流涕。
乃令宣示内外臣僚。时冉癸为主书中郎将
见之泣曰。此是武帝临崩时遗制令葬于梓宫之内。
何由至此。及披之卷后所有臣僚校勘姓名。
于今见有存者。帝乃遣使检校茂陵
即又安宛如故。帝乃为武帝造观二所。
一在长安城内。一在茂陵之下。
奉先帝也。复度道士二十人。
以奉香火也。后赤眉之乱。
茂陵为贼所发。于梓宫之中。
但见有剑一口。方欲取之。
其剑忽然哮吼腾空而去。世祖光武皇帝既平王莽
天下大定。东封礼毕。
乃为本朝十一帝追荐。及南阳舂陵名山大川。
长安洛阳计造观一百二十所。度道士一千八百人。
魏明帝武帝及先太后造观于五都。计一十三所。
道士一百九人。仍诏道书同御史装饰。
吴主孙权天台山桐柏观。命元居之。
富春造崇福观。以奉亲也。
建业兴国观。茅山造景阳观。
都造观三十九年。度道士八百人。
晋武帝洛阳造通天洞天灵仙灵宝四观。及诸州共二百所。
先魏末陇右临洮郡有神人。长三丈。
著白衣。垂素发。
戴金冠。现于襄武县
告县人王始曰。不久当见太平。
武帝授禅。果天下一统。
帝乃令于所现处造告平观。即李宗之故居也。
别度道士七人。并前后所度道士
共计四百七十二人。时吴郡临平湖岸崩。
获石鼓一枚。遣使上进。
司空张华。此物何用。
曰。但以桐木刻作鲸鱼形。
扣之必有声。闻于数里。
至惠帝时。于宫中忽夜鸣不已。
帝甚恶之。乃迁嵩山万岁观。
击之集众。自兹也。
魏道武帝于云中太原河朔造观计五十所。度道士六百馀人。
太武敕令天下造太平观共二百七十五所。度道士一千三百人。
帝受箓。改太平真君元年
仍令四方内外上书言太平真君皇帝陛下。自后嗣帝位。
并皆受箓。后周武帝长安造通元馆。
以延羽客。隋高祖文皇帝迁都于龙首原。
号大兴城。乃于都下畿内造观三十六所。
名曰元坛。度道士二千人。
炀帝迁都洛阳。复于城内及畿甸造观二十四所。
道士一千一百人。皇朝高祖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隋末大业十三年霍山神。
称奉太上老君命告唐公。汝将来必得天下。
至武德元年晋州浮山县羊角山著素衣。
戴金冠。乘朱騣白马。
令吉善行告神尧。汝今得圣理。
可于长安城东致一安化宫而安道像。则社稷延长。
天下大定。善行辞。
见天子何以为据。太上曰。
但去。有献石龟者。
可以为信。善行乃告晋州刺史贺君孝义
义遂将善行见秦王。具告神人现事。
偫臣拜庆。遂差左亲卫帅杜昂与善行于所现处设祭。
太上又现。一如善行所言。
以鞭指昂曰。汝是何人。
昂曰。是秦王使者
太上曰。我不饮不食。
何用祭乎。所有委曲。
令人具知。昂还。
乃言神人复现。秦王大悦。
乃令昂将善行入京上奏。至京立未定。
果有印州治中张达献石龟。上有文曰。
天下安。子孙兴。
千万岁。千万叶。
遂入面奏。高祖大悦。
诏授善行为朝散大夫。赐物一百段。
乃令通事舍人宪于羊角山立庙。复改浮山县为神仙县。
羊角山龙角山。太上又现。
为善行曰。天子喜欢否。
对曰。大喜。
又曰。疑惑何事。
复对曰。为不知圣者姓名耳。
太上曰。我是无上神仙。
姓李氏号老君
即我也。我即帝之祖也。
史记中有传。亳州谷阳县本庙有枯桧再生为验。
我已令周公旦领神兵助国家打刘黑闼。得四月节。
即破矣。孝义又令善行入奏。
高祖乃敕善行驰驿往洛阳军所。宣敕示谕。
至时果平黑闼。四海大定。
枯桧亦重生焉。乃改庙为庆唐观。
内有明皇御制书碑。及列圣真容并在。
武德三年。诏晋阳道士王远知朝散大夫
并赐镂金冠子紫丝霞帔。以预言高祖受命之徵也。
太宗又加远知银青光禄大夫。并远知预言之故也。
羽衣人赐紫衣。自兹始也。
高宗龙朔二年。诏洛州长史谯国公许力士
邙山上清宫以镇鬼。仙洞掘得古石案。
即仙人帛仲理之故基也。及功毕。
帝令设醮。太上又现。
百官进表称贺。帝大悦。
乾封初。帝东封礼毕。
回銮亳州。亲谒太上。
谨上尊号为混元皇帝。圣母为先天太后
仍改谷阳县真源县。又为太宗文德皇后东明观于京师
又敕道士宜隶宗正寺。仍立位在亲王之次。
文明元年天后欲王诸武。
太上乃现于虢州阌乡龙台乡方兴里皇天原。遣邬元崇令传言于天后云。
国家祚永而享太平。不宜有所僭也。
天后遂寝。乃舍阌乡行宫为奉仙观
后庆山涌出于新丰县界。高三百尺。
上有五色云气。下有神池数顷。
中有白鹤鸾凤。四面复有麒麟狮子。
天后令置庆山县。其诸祥瑞。
具载天后实录。以表国家土德中兴之兆也。
又舍中岳奉天宫为嵩阳观。以追荐高宗大帝也。
竟传位于中宗孝和皇帝景龙元年
敕天下州郡并令置景龙观。二年改为中兴观。
三年改为龙兴观。其度人一依前代故事。
睿宗东京宅为景云观。又舍太原宅为唐隆观。
为资荐天皇天后也。明皇开元中
敕诸道并令置开元观。又制混元赞
帝亲书。勒之于石。
又敕五岳置真君庙。又敕上都太清宫
东都置太微宫。以太原神尧旧宅为紫微宫。
潞州潜龙故宅为启圣宫。并给衮冕绛纱帷帐交龙门戟。
一如宫阙之制。帝又注道德经及制序引。
诏天下士庶并令家藏一本。两街道众乃以幢幡伎乐自禁中迎归于太清宫
香花之盛。近古未有。
又敕置道举。一如礼部之制。
帝亲自策之。达者甚众。
蒲州奏。因修紫极宫
掘地获玉石。状如半月。
复有仙人杵药之像。扣之有声。
颇甚清远。帝令悬于太原元元庙庭。
号之为偃月磬东都留守张琦奏。
汝州鲁山县因修仙居古观。获玉瑛。
扣之声闻数里。帝令悬于太清宫圣祖庙庭。
衢州为建观宇。穿地得鱼一头。
长三尺。其状似铁。
微微带紫碧之色。又如青石。
光莹雕镌。殆非人功所成也。
扣之甚响。其鱼亦不得名。
遣使来献。帝令宣示百僚。
亦不能辨。帝乃呼为瑞鱼磬。
仍命悬于太微宫。非讲经设斋。
不得击之。由是诸观竞以木石模之。
以代集众。又诏诸官悉以宰臣及本道节度使领之。
永为常式。帝又制霓裳羽衣曲紫微八卦舞。
以荐献于太清宫。贵有异于九庙也。
帝东封。获江淮间三脊茅。
乃令于所获之地置灵茅观。及礼毕回。
谒圣祖于亳州本宫。亲札道德经于石。
作大幢。造八角楼
覆之于虚无殿之前。又幸怀州开元观阌乡奉仙观
为王公万民所请。亦亲札二经。
以大石对峙立之。一如太清之制。
乃诏授邬元崇虢州刺史开元十七年夏四月五日
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张敬忠奏。大圣祖混元皇帝应现于当管蜀州新津县兴尼寺佛殿柱上。
自然隐起木文。为太上老君圣像。
当顶上有华盖。足下前后各有云叶天花。
共一十三处。谨差判官益州功曹参军王大鐄检覆得状。
与本州刺史李忠别驾卢昉县令李韶道士僧尼一百三十人状同。方敢上奏。
至五月二十四日。敕差内侍昭隐宣取像柱入京。
于大同殿供养。又令两街宫观各赐供养七日。
却令进入大内。于今见在。
前后瑞应极多。难以具录。
二十九年正月七日陈王参军田同秀于丹凤门外忽见紫云自西北映楼。
又见混元乘白马。侍从二童子。
二童子谓同秀曰。我昔与尹喜将入流沙之日。
藏一匮灵符在桃林关尹喜旧宅。汝可请帝取之。
同秀具事闻奏。敕差内使李志监同秀往陕州桃林县南十二里故函谷关墟求访之。
俄有紫云白兔现于枯桑之下。便乃穿掘。
下至水际。得石函经匮。
玉版朱书细篆。闻奏大悦。
即令京师列十部乐。歌舞鼓吹。
通化门入。其文于宝舆中五色放光。
洞照天地。帝于丹凤楼上
身披龙衮。手执金炉。
宫嫔婇。竞于楼上散花焚香。
遥自作礼。帝又令乱撒金钱于楼下。
纵令士庶分取。以为欢乐。
斯须。山呼之声。
震动京邑。帝令置宝符灵昌殿。
是夜楼阁林树之上。皆有神灯。
乃于正月一日开元三十年天宝元年。改桃林县灵宝县
其后三年。帝见灵符有天宝千载之字。
天宝已应改元之号。遂改年为载。
乃于其地长乐亭置天宝观。御制并书灵符铭。
立于所获之处。又于大内置灵符殿。
赐同秀五品正员官。宰相请加尊号为开元天宝神武之字。
制可之。大赦天下。
其年闰四月。帝梦混元谓帝曰。
我在城之西南久矣。当与汝于兴庆相见。
可速迎我。帝谓宰相李林甫牛仙客曰。
朕临御海内。向三十年。
未尝不五更而起。具朝服礼谒真容。
为苍生祈福。近因假寐见混元。
具言上事。遂差内使与道门威仪元裕于城西南寻访。
数日。忽于楼观山谷间见有紫云现。
白光属天。于其下穿之。
果得玉像老君。高三尺馀以进。
其日帝在兴庆宫大同殿亲自迎谒。果符兴庆之言。
置于内殿供养。仍令所司写真容。
分送天下诸道宫观。遂大赦天下。
五载。帝梦见混元言。
我有灵应。寻当自至。
遂于太白山获灵符玉册。及迎到京。
置于灵符殿。亲自供养。
仍封太白山神灵应公。改获符洞为嘉祥洞。
于山下置真符县。乃令诸道置真符观。
仍编入史。其年十二月
帝幸华清宫其月四日
日未出时。忽见骊山顶云物积异。
须臾云散。见混元圣祖现于朝元阁上。
帝与内人瞻谒。良久乃隐。
诏改会昌县昭应县。其新丰县隶入昭应
又封会昌山昭应山。封山神为元德公
改朝元阁为降圣阁。内出图本。
颁示天下。宣付史官
八载。帝获二十七仙玉像于宁州罗川县
敕令迎像入京。一如天宝初迎灵宝符仪注故事。
帝亲自制赞。寻改罗川县真宁县
于所获处造通圣观。帝制碑文立之。
于今并在。其年六月
大同殿产玉芝一茎。又造金仙玉芝二观。
复度公主二人为道士。又太白山李浑上言。
见混元言。金星洞内有玉版石。
记圣皇福寿。之符。
御史中丞王鉷入游谷。行四百馀里。
求而得之。敕以殊祥颁示中外。
乃于其地造灵符观。闰六月丙寅
帝谒太清宫。加五圣尊号。
仲尼四子像。侍立于混元之前。
又敕十道大郡置玉芝观。大赦天下。
九载。太白山人王元翼上言。
混元大帝降现。言宝仙洞中有妙宝真符
谓帝取之。敕刑部尚书张均工部尚书王倕往取。
获之。乃造真灵观。
十三载正月。帝谒太清宫
又上混元尊号为大圣祖高上大道金阙混元天皇大帝。五圣各加谥号。
帝加开元天地大宝圣文神武證道孝德皇帝。大赦天下。
十五载。帝幸蜀。
混元现于汉中郡三泉县黑水之侧。帝亲礼谒。
遂命刻石像真容于所现之处。又于利州益昌县山岭上见混元骑白卫而过。
示收禄山之兆。诏封其山为白卫岭
于所见之处置自然观。又于嵩山兴唐观
成都福唐观。肃宗至德二载三月十八日
混元现于通化郡云龙岩。初因郡人为国祈福。
建大斋会。十八日
忽烟雾异香。氤氲不散。
至辰时渐渐开霁。神光照天。
因见混元真于山前。自地接天。
通身白衣。左手垂下。
右手执五明之扇。仪相炳然。
众尽瞻礼。其山虽高。
亦不及肘。良久乃隐。
遂具上奏。内出图本。
太上皇制赞并叙。文繁不录。
具编史册。仍示天下。
乾元二年。帝夜梦二青童导从至一宫阙。
谒见混元混元衣云霞之衣。
九凤之冠。坐方席。
垂宝盖。凭玉几。
执白拂。左右侍卫真人玉女神仙童子五天力士
罗列极众。帝著绛衣秉圭。
立侍于混元之后。游涉山海。
经历甚远。帝一一潜记。
又见混元须发皆黑。及明。
宣下两街。访诸瑞像于务本坊光天观圣祖院。
果获黑髭老君之像。图写以进。
帝见大悦。一如梦中所睹。
出帝真容。令侍立于混元之后。
仍颁示于天下。供养。
代宗初。于楚州安宜县获八宝。
因改安宜县宝应县。敕于所获之处造宝应观。
改元为宝应元年。大赦天下。
德宗贞元十年混元潜使金母累降于果州金泉山
授鍊㤅之术。付女贞谢自然
修习功成。其年十月十六日
白日上升。后三月乃归。
刺史李坚曰。天上有玉堂最高。
老君居焉。壁上皆题神仙之名。
时注脚下。云在人间。
或为帝王。或为宰辅。
神仙入谒老君。皆四拜焉。
自然言讫遂却升天。敬宗宝历二年正月
帝有事于南郊。朝献太清宫
御驾将至长安县主簿郑剪。
忽见老君衣白衣。容状异常。
谓剪曰。当此路有井。
可速实之。不然。
祸在不测。剪惊惶顾。
其地已微陷。遂并力实之。
因失老君所在。驾至。
具以上闻。百官称贺。
兵部侍郎韦处厚为碑。起居郎柳公权书。
于实井之侧。乃编付史官
其年十二月十八日柳公权书碑之际。
忽有劲风飒然而起。旋飙不已。
乃见混元著紫衣。金冠金履。
白莲花之上。右手执五明扇。
左手垂下。空中光明如金色。
公权与镌碑人瞻睹良久。因以物画地记形像。
及画毕。混元忽以扇指空中。
流光四散。乃腾空而去。
众皆侧身仰视。渐远渐小。
没于云中。遂以事上闻。
诏编事迹入碑之中。又敕于两京造延唐观。
文宗开成二年五月中书舍人高元裕阆州刺史
于州北八九里嘉陵江上小山之前。忽见崖壁间光彩有异。
近而观之。石上自然石文。
老君真像。眉发衣章。
巾履服饰。无不周备。
傍有一人。宽衣大袖。
持炉荐香。后一人童子。
双髻高束。谨若听命。
皆非人力图绘镌刻所及。元裕每有所祷。
即紫气上浮。又有灵泉自涌。
士民请福。无不立效。
遂刻石建宇。用旌其瑞。
乃画图呈进。乞编入史。
诏从之。武宗会昌元年
敕以二月十五日大圣祖降诞之日为降圣节。仍令两京及天下。
诸州府设斋行道作乐。赐大酺三日。
军期急速。亦不在此限。
永为常式。懿宗咸通十年九月十日
徐州逆寇庞勋。领从党三千馀人来亳州太清宫
其日宫北百姓三百馀人。见老君自宫中乘空而南。
须臾黑雾遍南川中。偫贼迷路。
自相杀戮。庞勋溺水而死。
偫凶自此殄灭。汴州节度使太清宫使李蔚具事上闻。
诏曰。吾国家系承混元
教导清净。苦县旧里。
圣祖故乡。宫宇具严。
庙貌斯设。昨者馀妖奔突。
纵火将欲焚烧。阴雾覆闭于晴空。
狂寇颠迷于道路。散逸原野。
遂至诛夷。缅惟元功。
申兹灵贶。内出青词。
又委李蔚虔申告谢。布示中外。
仍付史官十三年三月
台州刺史姚鹄奏。于天台山老君殿
于其地穿获得石函册文以进。乞付史馆
颁示四方。诏从之。
广明二年三月河中节度使王重荣奏。
晋州申。龙角山庆唐观老君殿柏树上
葛枯死重生。先是武德中混元应现后。
于二树间殿宇。逾年之后。
柏树上忽自生葛蔓。长十馀丈。
荣茂于常。其后齐王夺嫡。
此蔓枯死。旬月之后。
自其末青翠再生。齐王遂败至中宗复位。
安史叛逆。朱泚谋乱。
皆忽枯落。久而复生。
广明元年黄巢犯阙。
其年秋葛蔓枯死。二年冬枝叶重茂。
又于傍树上别生一枝。旬日之中。
长五十馀尺。相对繁茂。
有异于常。奏诏褒美。
编付史官。其后祥异。
皆有诏敕。盖美乎葛藟庆其神谋。
瓜瓞昭其远祚。混元流贶。
奕叶无穷者也。皇帝驻跸西蜀
中和二年八月九日进到。帝令宣示内外。
三年三月十一日亳州刺史潘稠道士马含章孙栖梧等奏。
太清宫乾宁四年。已累有逆寇侵犯真源。
少或逾千。多或逾万。
皆窥伺是宫。欲为焚劫。
或来攻城邑。或旁犯县城。
老君皆密垂神化。忽起浓云。
或驱以阴风。或击以雷雹。
率皆颠沛。寻至败亡。
灵贶益彰。神功罔测。
寻诏升真源县为畿县。仍内出青词。
修崇告谢。帝即稽首东拜。
八月十二日。敕亳州太清宫混元降圣之里。
名高道祖。福荫皇基。
九宫之瑞井涵空。一鹿之仙踪在树。
累代之祯祥可纪。近年之感应尤彰。
所宜严盛于福庭。安可荒凉于静宇。
潘稠能施善政。久乐真风。
广出俸钱。备修宫观
垣墉栋桷。无不精新。
像设丹青。弥加焕丽。
观图考事。深可慰嘉。
其住官威仪道士吴重元可赐紫。仍号凝元先生
道士马含章孙栖梧并赐紫潘稠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工部尚书
馀并如故。其年八月二十九日夜
诏帝房宗室李特立与道士李无为。于成都府青羊肆元中观混元降生旧地。
设醮祈真。忽见虹光如弹丸许。
渐渐明大。出于殿基东南竹林中
跳踯入西南梅树下没。于没处穿地三尺已来。
得宝塼一口。长一尺一寸五分。
阔七寸四分。一边厚一寸三分。
并有花文。一边厚一寸八分。
重一十二觔。有古篆六字。
各方二寸。深三分。
镌刻莹洁。迨非人工。
文曰太上平中和灾。九月一日
西川节度使侍中陈敬瑄奏曰。皇帝陛下稽古顺天
膺图抚运。凝怀至道。
属想大同。是用省方。
以明罪己。深仁旁达于下土。
至德升闻于上元。符谶允臻。
祯祥间出。降太上匡时之命。
清中和寇孽之灾。乃示明文。
爰形古篆。足表妖氛即殄。
圣祚无疆。克知收复之期。
便是清宁之日。至十二日
帝令宣示百官。中书侍郎平章事韦昭度户部侍郎平章事萧遘门下侍郎平章事郑畋御史中丞张渎宗正卿曹王龟年表贺曰。
伏以萑蒲啸聚。车马省方。
天灾流行。国家代有。
陛下降成汤罪已之诏。徵王者有征之师。
顾彼凶妖。即当殄灭。
清平既彰于嘉兆。幽赞爰睹其秘文。
赤雀衔书。贶岂同于太上。
元龟负卦。庆难比于平灾。
况因宗室斋醮之辰。仍有祥光跳踯之瑞。
其为感现。可谓丁宁。
枢密使李顺融十浑十二卫都指挥使田令孜表贺曰。今者又有维城。
来于仙观。至诚才发。
嘉兆俄呈。现此时在地之赤光。
是昔日度关之紫㤅。及穿积土。
果获古文。验逸劳于龙蛇。
即知平于枭獍。于冲邃理。
颇甚昭明。既太上令与平灾。
中和永昌厥祚。所现全因圣祖。
掘得又自皇枝。捧此灵踪。
可明天意。且混元圣祖。
每逢多难。皆有殊祥。
唯彼明徵。备书正史
昔于丹凤门上。告田同秀以天宝复国之期。
今又青羊肆中。示李特立以陛下还宫之庆。
莫不天下幸甚。乞付史馆
帝并俞之十五日
李特立授太子校书。李无为赐紫
仍各赐缣帛三百疋。二十一日又诏曰。
太上元元大帝与弟子文始先生讲真经于楼观之台。约后会于青羊之肆。
便乘云驾。俱入流沙。
仙记传闻。地图标载。
周昭至于此日。历数约二千馀年。
景像寂寥。基踪牢落。
今因巡幸。灵贶昭彰。
殊光跳跃于庭前。灵篆申明于树下。
塼合古色。字验休祯。
中和之灾害欲平。厚地之祯符乃现。
足表元穹降祐。圣祖垂祥。
将歼大盗之兵戈。永耀中兴之事业。
须传简册。兼示寰区。
已付史官。备令编录。
仍模勒文字。告示诸道及军前。
其观可改号为青羊宫。仍置殿堂屋宇。
侧近属观田地。约有两顷。
近来散属黎氓。多植葱
清虚之地。难使薰蒸。
已赐钱二百贯。便令收赎。
仍给公验。永归靖庐。
宗子特立已除官。道士李无为己赐紫
所宜升奖。用庆灵。
敬瑄位冠公台。风行郡国。
效节于延洪之代。修心于道德之乡。
遂令境内消兵。地中呈宝。
其为休美。倍可嘉称。
至十月七日。敕高品郭遵泰监造青羊宫土木之工。
并用内库宣赐。自获灵瑞之后。
至是月癸丑。近蜀郡寇。
相次擒戮。旬月之内。
遂至清平。驾至青羊宫
颁赐有差。李特赐绯
龙州录事参军。又下诏曰。
太上垂祥。青羊应现。
礼宜崇饰。用答殊休。
道州府紫极宫。宜委长吏如法修饰。
仍选有科仪道士祭醮。是月乙卯奏。
收复京城。有以见大道垂休。
圣祖祐。洪图延永。
唐祚无疆者也。又敕翰林学士承旨尚书兵部侍郎知制诰乐朋龟撰碑立之。
伏乞颁示天下。以表皇家承神仙之苗裔。
感太上之灵贶。实万代之无穷也。
臣今校会从国初已来所造宫观。约一千九百馀所。
道士计一万五千馀人。其亲王贵主及公卿士庶。
或舍宅舍庄为观。并不在其数。
帝王之盛业。自古至于我朝。
莫得而述也。中和四年十二月十五日
上都太清宫文章应制宏教大师赐紫道士杜光庭上进。谨记。
湖州乌程县尉李忠等授官仍量留等制 唐 · 薛廷圭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三十八
敕。
具官某等。
青社霅溪守臣
修职贡。
俾尔来朝。
实冒险艰。
所宜酬奖。
有以兼廷评之命。
而许留于官。
有以移掌庾之秩。
而与夫掾临海者。
皆遂尔昼锦之荣也。
可依前件。
佛说般若多心经幢记景德元年四月 北宋 · 张守志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九
都孔目官张光邺,自咸平六年三月内重装释迦佛一尊并供养,共三尊沙。
至景德元年岁次甲辰四月内装塑了毕,建立香炉一座。
此佛石胎,记之后行。
张守志谬记。
节度孔目官李忠观察孔目官大昌
按:民国重修《滑县志》卷五,民国二十一年铅印本。
河中府万泉县新建后土圣母庙记天禧四年五月 北宋 · 裴仅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六、《山右石刻丛编》卷一二、雍正《山西通志》卷二○一、民国《万泉县志》卷六、民国《荣河县志》卷二一
《左氏传》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且祀者,有国之徽猷,化民之至教,故王者以父道事天,母仪事地。
郊祀之礼,三载一举,故无阙焉,莫不粢盛丰洁,牲牷肥腯,器币毕陈,金石交奏,所以昭其孝而息乎民也。
皇上嗣位之十一载,天下无事,百谷告成
先是,东兖士庶,章奏继陈,乞登岱勒封,以纪太平之功。
我后乃勉徇舆情,颁诏海内,告有事于岱岳
越三载,举坠典,备法驾,复展义于汾脽。
是时稼穑之瑞,草木之祥,灵鹤庆云,靡不迭现。
盖以圣君虔奉柔祇,恭孝祖考,轸孤恤物之所昭感也,有以见大宣皇明,以烛其幽。
鲜行之礼告毕,尨鸿之庆普施,遐迩同欢,鸟兽咸若,故能致社稷之延长,跻黎元于福寿者也。
今当县圣母庙者,本脽上后土之祠,从其新号,今谓太宁。
在昔圣王,亲遇灵应,扫地以祭,精□□达,实受其福。
千载而下,经汉历唐,躬谒之君,国典所载,此不复书。
且王化之攸行,政教之所及,民之法则,若草从风。
盖上能恭事天地,常命中贵大臣亲诣灵祠,秘传圣祝,春禘秋尝,为民祈福,岁不愆期。
故庶民观上勤心恪志,亦以四时设祭,而陈其荐也。
故不渝于风雨,展于寅奉,倚倦绝闻。
忽一日,耆耋相谓曰:「今吾辈仓廪实,衣食足,田无灾害,家获乂安,无征戍以役乎丁,务耕桑以成其业,虽承帝力,岂非神降之福哉!
且汾脽本庙,地遥三舍,祭衰残之步,艰于往来。
今欲率群情,懋众力,揆吉位,创新祠,奉蘋蘩以达其心,致潢污以表其意,使不乏其祭享,岂不为禀灵秀而重阴骘耶」!
众闻厥议,忻怿佥同,于是召信士以谋其始,祝灵蓍以卜其方,遂得县之坤兑隅为吉地。
乃命剪除荆棘,刬削榛芜,经之营之,以严以饰。
于以见神聪降灵,人心响答,商农工贾,靡不乐推。
一之岁板筑之功设,二之岁瓦木之用兴,三之岁堂殿之修备,四之岁塑绘之像成。
陈力者子来,施财者雾集,欢听动而谷响,喜气积而云浮。
长廊远布以翼舒,画栋高横而虹起。
朱碧交映,罗仙仗以骈阗;
帐幄深严,仰神仪而端睟。
孤峰俯峙,共起嵚岑;
洪浪西流,遥连浩汗。
则一境之内,比屋之人,睹良缘之告成,贺大功之克就,无不洁诚而来。
望之俨然,咸祭之如在,乘福介祉,知暗然而彰也。
邑长□公,下车以来,二周星律。
以清白廉勤为己任,示劝化正直以临民。
吏畏于明,奸服其政,绰然有古令尹之风。
且乡中仰肸蚃之灵,睹庙貌之胜,谓不扬盛事,何以示将来;
不刻贞珉,何以传不朽。
亦由成山九仞,复亏功于一篑也。
因告于闻,欲蒇厥事。
县寮贵在,钦承祭祀,祗肃阴灵,咸顺其欲。
且梅仙周公,早善篇章,尤精翰墨,众伸厥意,愿请挥毫。
射鹄未成,来游是邑,沐故人见托,以著斯文。
深谢其才不惊人,更愧其学非睹奥。
聊述浅昧,用纪岁时。
其助缘多士,并刻石于后。
大宋天禧四年五月十五日建。
勾当乡贡学究南世范都维那头、县前录事司皇甫臻,同勾当押司李忠吉,同勾当押司李恭,同勾当乡贡学究董用之,故都维那头前行皇甫义,同勾当前押司皇甫霭,同勾当前押司杨顺,同勾当故前行□美,同勾当前行杨士隆,将士郎主簿道济承奉郎县令德润
广平焦琳刊。
光武二十八将功业先后论 北宋 · 夏竦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一、《永乐大典》卷一八二七
炎汉中兴,龙飞白水
戎车四征,英雄竞起。
或奋身于行伍之下,或效用于义旗之始。
荡平寇难,克复洪业,功书旂常,宠列茅土。
永平之际,图形于南宫云台者二十有八人焉。
邓禹授西讨之略,岑彭建南征之效;
吴汉勇挚有谋,隐若敌国之势;
贾复方直多计,而少方面之勋;
寇恂之居河内冯异之守洛阳,轮挽折冲,并茂能绩。
陈俊太山而破张步耿弇延岑而扱临淄,王霸之颇识兵事,祭遵之选用儒雅,任光迎车驾而展用,马成筑亭障而厎绩,杜茂之破卢芳朱祐之降秦丰景丹之残五校,邳彤之屠邯郸耿纯之克赤眉,铫期之胜青犊马武之力战无前,盖延之梯城破敌,功效尺寸,竞为忠良。
李忠疏财而受赐,臧宫执朴而见亲,王梁应符而被衮,刘植谈说而受封,坚镡傅俊之徒,刘隆万修之辈,事迹罕著,其名不远,然皆一时英勇之士也,而有遭会焉。
夫汉氏之兴也,高祖因秦之弊,提三尺剑而有天下,宽令善教,以怀民心。
三七厄会,大盗移国。
民思汉德,如涸望雨。
世祖因民之情,崛起南阳
诸将攀龙鳞,附凤翼,因日月之,仗大顺之义,故竞有攻城野战之略,而成中兴际会之事。
若考其隆杀,定其等差,据其所同而稽其所,度其所起而观其所立,则有先后矣。
夫德行宠位,归于邓禹,功业之际,则又殊焉,史氏言之,其详尚矣。
曰中兴将帅,立功名者多矣。
岑彭冯异建方面之号,函谷以西,方城以南,二将之功实为大矣。
若冯贾之不伐,岑公之义信难矣。
夫言功者莫大于方面,居勋贵者莫善于不伐,临事者莫重于义信。
以是观之,二帅之功可以冠夫四七之列矣。
议边防利害奏元符元年正月十二日 北宋 · 章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六七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去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入内内侍省东头供奉官干当、龙图天章宝文阁徐湜到渭州宣谕臣:「近者,西贼猖獗,侵犯边垒,若非措置有方,精心体国,一道之民获免涂炭,致使贼兵不战而屈,极可嘉尚,故专使宣劳,卿更宜悉心毕虑,以副朕意。
应今后合有奏陈边徼机速利害,可并于入内内侍省投进」。
臣自念才质驽下,过蒙朝廷寄委,使当方面,凡百措置,悉受陛下成算。
至于昨来防秋,准御前劄子,约束尤更丁宁。
臣遵奉圣训,行下诸将,遂致贼马寇犯之时,别无疏虞,今陛下不收功于圣算,却以谓臣措置有方,精心体国,一道之民获免涂炭。
又令奏陈机速利害,并于入内内侍省投进。
仰荷恩奖,至于感泣。
臣虽衰老,筋力不强,营办职事,有死而已,悉心毕虑,敢违诏旨!
恭惟陛下慈仁恭俭,有祖宗之风,恤民爱物,又出天性。
臣今辄有边防利害,须至奏陈。
泾原自进筑已来,官中费用过钱物粮草,臣不能会计,但见诸处仓库空虚,凡百调度,多是逐时施行计置。
年岁丰稔,犹有办有不办之处,或遇水旱之灾,一两年不熟,臣恐不免贻圣主之忧。
且沿边事和雇车乘头口及调发保甲之类,盖出于不得已。
虽是官中优与雇直,及口食钱物,亦非民情所愿。
兼亦不免妨废农作,根本如此,不得不虑。
又如兵马,一年之间,凡五六七次调发,暴露拖拽,不无劳苦。
今日朝廷既展筑城寨,开拓疆土,一则要佔据地利,倾覆贼巢,二则亦欲招置弓箭手耕凿种孳,使之自卫家室,渐减戍兵。
今以边事未定,人人未能休息之故,所得地土,并各荒闲,耕垦全未成次第。
边人为言曰:「城里是汉家,城外是蕃家」。
臣曾为执政言此,窃虑未达圣听。
昨累准朝旨,令相度进筑天都鼐摩会处,务要通接熙河边面。
臣以谓如此措置,乃有了当期程,兼据却天都鼐摩会,正是西界膏腴耕牧衣食根本之地,又更咫尺黄河尔。
后只是全补边面,可望休息,遂具可以兴举利害,上之朝廷,已得回降指挥
见今营办,伺候春暖举动。
伏望陛下候将来进筑天都了当,便务剪截边事,休息兵民,久远之利。
若听边臣及好大喜功之人纷纷论议,更务向前进筑,深恐边事无有结绝之期,耗蠹国家财用,及使边民常食贵物,大非治安长久之计。
况边人议论,只是见得一边利害,如臣前奏李忠杰曾告臣言:「先往鼐摩会进筑时,将所须楼橹砖椽粮草防守器具百色所须之物一起般运前去」。
杰更不计脚乘阙少,无缘能一起般运,此事只见得一边利害。
宰执等与他不当责任之人,若闻忠杰如此语言,必以谓鼐摩会便可依此兴举,都不知空说则易,行之实难。
又新归顺人或擒捉到人所陈利害,亦有可听,有不可听者,如威明阿迈、穆赉多卜等为官军收捉过来,急欲自效立功,争来献陈计画。
以谓灵武可去,或要人马三万,或说五万,然都不计行军辇致粮草次第,又不详知本路兵马多少。
臣固难为与之诘难,默自筹度而已。
如臣上项所陈事理,边人与新归顺人及其他不当责任人所说利害,固自有是有非,只朝廷去取如何!
伏望圣慈斟酌兵民之力,及沿边储蓄厚薄,财用多寡,耕种已成与未成,边事可为与不可,特从睿断施行。
臣非敢爱惜躯命,畏怯避事,犬马之诚,实恐兴作不已,一有败阙,损国威灵,以滋后患。
惟乞圣慈深赐矜察。
〔黄贴子〕臣闻夷狄天之一气,从古无灭绝之理。
为今之计,但当练兵理财修饬边备,使中国形势常强,四夷不敢侵侮,畏威听命,乃是治安之策。
若欲深穷巢穴,扫荡覆灭,亦恐民力殚屈,财用匮竭,因之以水旱,他日虽悔无及。
望圣滋深思远虑,断自渊衷,天下幸甚。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〇五。
乞进筑边寨奏元符元年十一月 北宋 · 章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六八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依准六月七日九月十九日十月二日十一月二十五日五次朝旨,相度到进筑利害下项:一、欲泾原熙河两路边面通接,即合先于泾原路荡羌寨西北正原、洒水平各筑八百步寨一所,鼐摩会建一千二百步城一所。
若不往正原修筑,便取直径至洒水平,即合自荡羌寨至洒水平中路修建六百步寨一所,只缘取直中路,难得水泉,恐不可修建堡寨,即须自正原前去。
今来未敢指定中路修筑堡子去处,候师行临时相度施行。
一、今来所欲进筑去处自荡羌寨至洒水平约七十里,鼐摩会约一百馀里,且只论两处修筑,每处护筑各须占二三万人,其一百里之閒道路巡徼,防护粮运,并于修筑前面远近探候、及左右前后卓望巡绰伏路等诸杂使唤,又须占使万人上下。
兼顾贼人已知捣虚之利,本路既于天都等处进筑,只能屏蔽得山外诸城寨,可以量留人马,防拓外至。
镇戎军东天圣乾兴等寨地分,须防贼马抄掠,非留万人,未易枝梧。
只用大路兵马及环庆一万五千人,实是分擘使唤不著。
须如修筑平夏、灵平时会合四路人马,方保无虞。
又近日贼马攻围平夏城退散之后,三路人马追黏在葫芦河川,贼却选精锐骑兵出天圣乾兴等寨,地里未甚窎远,贼人已能料度官军声势不能相及,遂敢出没作过。
将来于洒水平等处进筑,北葫芦河川,去天圣乾兴等寨,地里又更两倍之远,咸是捣虚出没之处。
状内所陈,欲留人马一万防拓照管,尚虑兵力单寡枝梧,未得其平夏城、灵平等寨,虑于将来进筑之际,亦合存留兵马照管,以此须当会合四路人马,方可分俵使用得足。
惟望圣慈力赐主张施行。
又契勘去年进筑平夏城等处系假借熙河步骑兵三万,秦凤环庆各一万,今乞会合上件三路人马。
熙河为新添城寨占使人马处多,即乞只假借步骑兵共二万,却于秦凤环庆各假借一万五千人骑。
盖本路自去年以后,添筑却六城寨七堡子,占留兵马数目不少。
今更合在天圣乾兴等处屯留兵马,即是本路护筑兵不过三万馀人。
一、议者谓今秋贼既点集,来春必难兴举。
臣与老练边事将佐并得力蕃官密切商议,以谓鼐摩会、天都等处乃西人要害地分,决须出死力争占,官军若往进筑,夏人虽不能竭国点集,若只侧近勾抽十数万人马亦未甚费力。
如谓今秋已点集,来春难于兴举,则绍圣三年九月内既来寇鄜延次年三月又来本路葫芦河修筑处出没,不得便指准作困弊无能为。
今日边事,向成如此,一有蹉跌,却致增长贼气,亏损前功,非良计也。
李忠杰是天都人,亦言若往彼处进筑,西人必须争占,如不大著人马,未敢保无疏虞。
仍言忠杰今年到京师日,亦曾以此事言与朝廷。
近日投来部落子通析到事宜已云,欲于来年二月间再有出入,伏乞照会。
一、泾原如已筑了鼐摩会、天都等处,即是已屏蔽却熙、秦两路边面,其熙、秦却要会合兵马修筑城寨堡子,不拘时节,甚易为力。
若须令泾原熙河同时下手修筑,以谓声援相接,缓急可以递相救应。
臣窃详鼐摩会去东楞摩等处不下三二百里,声援自不相及,缓急无由照应。
在泾原则是兵力单寡,决无成功。
熙河则有泾原兵马,当著西人要害来路,为之捍禦屏蔽,易于兴举,比两路利害甚不相同。
其兴举先后缓急之序固当如此。
一、臣今状所陈系孙路面议,以谓须当会合兵马,先了天都、鼐摩会等处,非臣敢妄分彼此,迁延岁月。
兼臣昨来五月内乞会合环庆秦凤人马,只敢奏陈进筑没烟前峡,当时见得机会可乘,遂一面分兵马修筑没烟后峡。
今来进筑去处,若只用环庆兵马可以了当,何须更烦朝廷拖拽别路人马?
伏乞深赐体察。
一、熙河秦凤兵马欲乞于数内共拨五七千人充,自荡羌寨沿路防拓巡徼外,其馀人马并令管认修筑鼐摩会一处城寨。
仍乞令孙路一面相度,或亲到军前,或只在进筑处侧近新修城寨,照管熙河秦凤人马。
此事臣已与孙路当面商议,更合取朝廷指挥
一、将来进筑,臣合前去平夏城或荡羌寨照管军马,如朝廷许令孙路泾原,即乞指挥与臣一处商量行遣,应干分擘,那移人马,差委官员使臣军前其他凡百措置及进筑事件,与四路将佐听臣与孙路同共节制指挥
一、臣今状虽已指定进筑鼐摩会、洒水平或正原,或洒水平中三处城寨,只是约度到形势地里,或临时别有移易,许臣一面从长相度施行。
一、契勘本去年以来进筑城寨,远不过四十里,如平夏城去熙宁寨只是三十八里有馀。
今欲于百里外进筑,所忧脚乘般运不易,体问得正原及洒水平等处山林虽近,只是有大木,至于砖椽之类须是从九羊、镇羌、通峡、荡羌、灵平寨、平夏城等处辇致前去。
又加马草今秋为贼马盘泊日久,自鼐摩会一带已践踏食用,惟有赤地,非如修筑平夏城时有可因之草,亦须般运前去,欲乞和雇本车乘头口,调发保甲外,更须如平夏城例,和雇熙河秦凤路车乘头口,仍调发秦凤保甲前来,所贵不至迁延日月,速得了当。
〔黄贴子〕鼐摩会伪内所在,天都畜牧耕稼膏腴之地,人力精强,出产良马,夏人得此则能为国,失此则于兵于食皆有妨阙。
将来进筑城寨,占据了当,夏人所有,惟馀兴灵,虽未灭亡,大势已定。
今日朝廷欲就此事为边防永远之利,其于劳民动众势不得免,即非臣敢张大事势,过有邀索也。
又契勘去年修筑平夏城,蒙朝廷应副到厢禁军共四万人数,虽当时收管乏人,不及上项数目,实亦近得三万人。
将来进筑天都,无上项添助工役之人,比去年事因,已是减耗,至于脚乘之类,尤更不易办集。
盖平夏城只是四十里内般运,兼调发本路保甲和雇到熙河秦凤两路车乘头口。
将来般运远在百里,若只用泾原一路脚乘,决是般运不前,岂可屯聚四路人马在外进筑,而百色所须之物却辇致不办,逗遛日月,必无成功。
所乞依修筑平夏城例,和雇熙河秦凤保甲,势不得已,伏望深赐矜察。
一、本路去年以来修建却城寨及守禦堡子共八所,不守禦堡子又五所,除朝廷前后两次添差到兵士一十五指挥外,其馀只是本路攒那分擘人马前去戍守。
两番占却二万人,今来更议进筑本路,实更难为那辍。
乞自朝廷应副马步军五七千人前来,所贵新旧城寨各无妨阙。
〔黄贴子〕勘会昨来平夏城防守民兵、正兵、弓箭手共用四五千人,方得于贼马攻围之时,别无疏虞。
今欲修建三城寨,即合于贼马来路要害处,更添筑堡子三两处,所用防守之人,恐虽添得五七千人,亦未足用。
一、臣素所忧者,开边虽广,修筑城寨虽多,其粮食草料并是官中用高价籴买,戍守之人亦是朝廷增添或系本路多方移辍前去,贪外虚内,既非边防久远之利。
又所辟地土,耕种未有所得,所招弓箭手未见成次第。
今日朝廷欲通接泾原熙河边面,若泾原已筑了洒水平、鼐摩会等处,熙河自东楞摩、打绳川、会州迤逦通接前来,包裹得幅员数百里之地,诚是边防大利。
只缘三二年閒两路新修城寨堡子内粮食草料官中不易供亿,兼人户未肯便远去乡井,投刺弓箭手,所用戍守之人皆须增添官军,议者欲自浅井修筑,迤逦北去,盖是便欲招置秦凤路侧近弓箭手人家子弟亲情,投充新边弓箭手,三五年之后,耕种著业皆是胜兵。
如朝廷急欲通接边面,则浅井之议可置而不论也。
一、将来兴举须就煖或四月间,所有楼橹材植及应干版筑之具并防守器具什物等,见今并已经画计置次第,其合用粮草,理当令熙河秦凤泾原三路应副,粮草官通融计置,方得办集。
乞朝廷特降指挥
缘本路经贼马寇犯之后,如镇戎军及三川、定川、熙宁高平并新修六城寨粮草数目大抵食用殆尽,伏乞照会。
〔黄贴子〕契勘进筑平夏城等处会合到四路人马,费用粮食草料数目甚多,缘当时沿边城寨各有自来储蓄,只是般运前去,今日极边新旧城寨粮草数目不比日前,大段阙少。
若只令一路应副粮草官独自管认干办,必致阙事,伏乞详察。
右谨件如前,伏乞圣慈更赐采择,如可施行,即乞早降指挥
〔黄贴子〕伏详进筑,出于事不得已,未是至计,欲舍此策,会合诸路人马,大举入界,则又彫耗民力,拖拽兵马,未必保成功势,须从筑之计,稍据要害,地土迤逦,逼胁西人,招唤抚纳,剪除夏国篱落。
今日泾原进筑所据有之地,诚亦要害,西人近日攻围作过,无所得而去,自此降附之人当继踵以来。
朝廷未欲向前进筑则已,如须前去占据洒水平、鼐摩会等处,若却草草兴举,一有差失,人心便各沮丧,未易振起。
废前功而招后患,虽将主事之人痛加诛戮,无补于事。
臣今状所陈,非敢张大事势,以进筑为货,区区之愚,惟欲王师举动,所向必成,载在方册,夸示后世,臣与有荣焉。
欲望圣慈详臣状内所陈事理,特从睿断施行。
又契勘今年正月内所降朝旨,令进筑正原等处指挥,令会合三路人马,盖是朝廷已知彼处形势要害,西人必来争占之地,故须多用人马捍禦防拓,岂可缘西人今秋曾经点集之故,便谓困敝无能为,可以轻易侵犯其地?
臣愚过虑,以谓如此兴举,未是万全决成之策。
就如西贼诚是困敝,至于被人夺其要害膏腴,一国所恃以为轻重强弱安危之地土,岂肯束手无为、瞠目熟视而已,必将倔强跳梁,侥倖以来,以救其所急,何暇更恤人力困与不困哉!
更望朝廷深思熟计,为边防之福。
臣自承准今年六月七日朝旨,令与熙河、兰会路经略司子细讲议,寻差官赍牒前去,与熙河帅臣张询商量,未尽利害间,朝廷改差孙路熙州
寻又准朝旨令臣与孙路更切讲究利害,本官因赴任过渭州,臣与之当面商量梗概如此。
窃虑本官到熙河后,别见得利害,或臣状内所陈事理有未允当,欲乞朝廷将臣今状下孙路,更切看详相度,如亦谓可以施行,即乞速降指挥
又将来泾原既占据却鼐摩会、天都等处,欲自熙河路通接边面前来,虽据地图合从青讷、纳森、东楞摩等处修建城寨,迤逦接连,终缘彼处地里形势,臣素来不谙知,旁采人言,又难全听,只如彩画到地图面面不同,无所考正,今来不敢妄意保明,只乞指挥孙路一面相度,必得的确利害。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〇四。
议诸路讨荡夏人奏元符二年正月 北宋 · 章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六八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元符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枢密院劄子节文,枢密院奏,朝廷近体问得熟知边事人,称令环庆泾原秦凤熙河路选精锐人马,量带衣甲,于正月半已后,乘月色各赍半月人粮马料,结陈徐行,各至黄河讨荡,仍各一面招纳四路之兵,并会合于鸣沙
勘会泾原路,近已差发兵将讨荡,蕃部落因此惊移过河,无可招捉,虚有举动。
泾原虽累经出界,远不过百里,不曾到威经山,后亦有可以再往之理。
三省枢密院同奉圣旨,令章楶详上项事理,更切相度,如探伺得的确部族巢穴所在,可以正月半后再遣发兵,直至鸣沙以来讨荡招纳之时,即具的确利害闻奏。
仍一面关牒逐路帅臣,尅期遣发兵将,分领讨荡,期约会合去处,多方迫胁,招诱西界人户,速令出汉内,有不顺者,即并力痛行掩杀。
右臣伏详前项朝旨,欲会四路兵马出塞讨荡,本为将来本路进筑之时,虑贼人前以重兵对垒,别以轻骑邀我粮道,却致般运梗涩,于版筑有害。
或来沿边抄掠,亦费枝梧,不若先发以制,其命此献计者,为泾原举动之本意,固臣之所愿为。
然臣于昨来出塞将士处,参错体问得近日兵马所到去处,例皆阙草,来往止是首尾六日,马已有一日两日无草料喂饲者。
今来四路人马出寨,便指准界外打草喂饲,更不赍负外,共合用粮料每马一匹、骑士一名,逐日供物料一斗,半月之间计用一石五斗,若行裁减,亦须用一石一二斗。
除此外,更合驮负些少乾粮及衣甲器械被毡等物,就如人马能驮载得起,趋利欲速,今乃以负重故,无缘能远行,缓去则又于事无及,臣恐未有所得,却已疲乏。
官军人马比至回到逐路休息喂养,半月十日之间,何缘得全复如旧?
决须妨进筑使唤,此臣之过虑也。
又如环庆泾原人马至鸣沙会,则可以半月来往,若熙河秦凤,窃恐地里窎远,半月之间不能来往。
且侵袭之事以巧速神密为主,今乃合四路人马,未说出塞,声势已大,于未举动以前,须有漏泄。
且只论出塞之后,将人马结陈徐行,纵黄河冻开,凌片塞河,不能过渡,亦恐西界人户能隐藏于山林崖谷间,官军迫于期会,何由能追逐搜寻?
兼臣密问得威明阿迈,称阿迈在西界日,已商量了欲候冰消,起遣人户过河。
臣再三思虑,若如此举动,恐枉却四路兵力,虚有拖拽,不若且令逐路乘机伺间,更出迭入,以迫胁讨荡,困扰西人,不致甚劳人马,可保全胜。
臣愚所见如此,更合取自朝廷指挥
〔黄贴子〕臣见斟酌事势,探问的确西界人户,即今住坐去处,相度远近难易,若有机会可以前去,亦便调发本路人马,出塞诱胁招降。
不敢以近日曾出塞薄有所得,便不接续经营,若无机会,亦难强为。
伏乞详察。
又大凡献策之人,多只是见得一边利害,只如李忠杰每与臣言,将来进筑,先了鼐摩会,则近里生活极甚容易,盖防贼马出来争占。
如修鼎摩会时,其合用材植砖椽粮草钱物百色所须之物,随人马一发便到,不须遣人般辇,如此则贼马出来争占或行抄掠,无缘近得自家。
臣详进筑在百里之外千步城寨,其百色所须之物岂能一发般运前去之理。
边人论事,大率如此,更乞详酌。
又西界诸处阙草,盖缘去年夏国点聚诸监军人马践踏食用,兼闻诸监军地分窖藏斛斗,今来若会四路人马出塞,只便指准因粮草于西界,必是阙误。
却致抛掷饥饿,损折人马,不但沮丧士气,增张贼势,兼恐至时上下逃责,递相推注,致起刑狱,败坏边事,不可不豫前思虑。
更乞圣慈鉴察。
又近日遣万骑直至剉子山减猥、美巴等处,生擒二大首领,以常情言之,则为至难,以今日事观之,又若甚易。
盖不知臣之设心措意,乃在一年之外。
自臣到任后,遣师浅攻者凡四次,而三次兵马所至,不过百里,事至于再三,贼以谓其技止此,又以我为怯,乃不思堕臣多方误之之计,故二酋安居山林,谓汉兵不能深入。
今日既获二酋之后,贼中震恐,事势又异,贼之待我,岂得如前日全不为备?
故臣之愚见以谓,正月出兵,恐无大利,更望圣慈详察。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〇五。
横龙寺 北宋 · 廖侁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三九、道光《衡山县志》卷四九
记者载事之言也,事有创建之本末,兴复之次第,增置之多寡,有记则皆可参考,且使来者见其经营非一日,成就非一人也。
岳西有寺曰横龙,自李唐贞元初,有僧如满锡号佛光,肇开兹山于祝融之西。
寺建四十载,因武宗会昌五年尽发僧尼,□遂废。
宣宗大中元年,复诏天下僧兴寺如故。
光化初,僧怀省归而兴复之,规模初成,粒食良艰,省喟然叹曰:「我佛有言,法轮未转,食轮先转。
茍无常产承续,宁不隳佛光之辙哉」!
天福初年,里有檀越赵选者舍田三亩以开其端。
后梁贞明四年,又得吴珍、吴度舍田六亩。
后唐长兴三年李昉舍田二亩,寺乃渐兴。
武穆王马氏据荆湖,重兴诸律寺,许甲乙主之,实天福七年也,由是横龙之名始甲诸律寺。
我国朝接五代之季,天下寺凡有额者,俱不废,横龙亦存。
建隆初,僧省通又割衣钵之资,买李忠田二十五亩,舍以膳众。
乾德四年,有孙璠、孙珂舍田一十九亩,助以接待。
通前亩计之,五十有五,公私券约俱存。
延及天禧,变于十方募閒之手,有僧德崇、德白之有司,复还旧贯。
乃相与议曰:「向废其寺,今既复兴矣,寺未有田,今既增置矣。
既变于十方,今还甲乙矣。
吾徒溺志茍安,不能推广未备,以为之继,子孙得无忸乎?
夫寺以律为额,膳众田租给矣,何庸广图哉!
多田非寺之福,祇为累耳」。
惟是寺基未称,再卜于故基之右,相望不二里间,择其山水明秀、地势巩固、龙虎环抱之所而迁之,今是也。
更新未就,两禅趺坐继去,遂以院事付嗣僧文日,日付文捷,捷付行从,并义白、义能,力竟其事。
出卑污于爽垲,易简陋而雄伟,诚不负所托矣。
倦宦游,今退居西溪之上,自号西溪退叟
尝嘉行从佛行之美,因与往来,一日忽以寺之本末属予为记。
予知此寺甚稔,闻此寺甚详,具其徒用心甚勤,乃为之言曰:事之在天下,前乎此者既有以开创是,后乎此者复有以修饬是,纲维是。
不即其开创者而扬厉之,则无以知其用力于前,不即其修饬纲维者而纪述之,则无以知其成功于后。
自唐及宋,创之者果非一日;
由佛光而行从,成之者果非一人。
上以彰既往,下以垂方来。
予敬以行从之所属者,叙次而为之书,且俾后人观览乎此,以尽保守之意云。
若横龙之命名,世未知所祖,昔白乐天常从佛光游,有题旧寺诗云:「月射冷光新殿阁,风摇清韵古杉松,问师宝额因何立,笑指□溪有卧龙」。
意谓是欤?
乙卯熙宁九年十月望日记。
蕃官包顺包诚等赴阙事奏绍圣二年十二月 北宋 · 范纯粹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五一、范侍郎公遗文、《宋会要辑稿》兵二八之三七(第八册第七二八八页)
枢密院劄子,蕃官包顺、包诚、李忠杰、赵怀义赵永寿许时暂赴阙。
臣赴任之初,准朝旨体探招纳邈川河南人户等。
盖自范育在本路日,曾有遣纳赵嗣忠之议。
种谊还自京师,昌言被旨招纳。
缘日有阿里骨般次买卖,向者谋议不容不知。
今醇忠之子被召,恐多猜疑,于臣所放机事有害。
怀义永寿资才无可取,未敢遣赴阙,并免与功多蕃官别有形迹;
李忠杰,见体量将入界捉来首领却送过天都等事,臣辄从宜将行出文字节去李忠杰、赵怀义赵永寿姓名,止将包顺、包诚差使臣押伴赴阙。
其包顺、包诚今来朝见,如欲示旌劝,只乞赐与金帛,愿留官爵差遣以责来效。
及乞不以邈川河南情伪询访逐人,恐有漏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