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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文恭王堂侄赠朝奉郎与华特赠容州观察使制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一五、《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七三
朕惟《尧典》垂亲族之训,《鲁经》著追命之文。未能忘在原之情,是用霈漏泉之泽。具官某雁行挺秀,麟族称贤。乡党恂恂,卑以自牧;宫庙肃肃,容止可观。胡为夭公子之妙年,不及见储宫之吉礼。噫!汉宗室之属籍,予岂忘之;唐容管之廉车,尔无憾矣。可。
广东漕谢二相启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四○、《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一七、《翰苑新书》续集卷三五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广州
俾司歛散,绩效未闻;就领转输,事权加重。极寒畯光华之选,出元台启拟之恩。窃以圣门有取治赋之才,俗吏乌知理财之义!我朝擢用,必更西北之漕臣;先正丁宁,深叹东南之民力。矧今极坏,视昔倍难。上欲图寸效以裨公家,下欲宽一分以苏遐峤,自顾已陈之刍狗,岂能重试于木牛!伏念某胶守旧闻,愧无新智,辱翘材之汲引,衔使命以驱驰。冰檗持身,米盐衡虑。毁家以纾楚难,景行有惭;汎舟而救晋饥,秋豪无助。骤迁甚宠,内省若惊。盖周子之旧游,与芮公之遗爱。海山寂寞,几经冠盖之往来;田里穷空,曾是轺车之循历。何以佐湟中之籴,何以供江上之屯!荷贤宰相之生成,惧贱有司之败缺。兹盖伏遇某官并收髦俊,弘济艰难。谓百费繁兴,馈挽方资于主计;意诸生苦节,锱铢可补于大农。终恐薄材,上孤烦使。某敢不恪恭官守,仰答己知?范公一笔之勾,倘未捐于大造;后山瓣香之敬,誓永毕于此生。
回秘阁徐提刑启(二 乙丑生日)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四九、《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二三
退藏已久,归田为负耒之人;记忆未忘,越境问垂弧之旦。颓龄荣甚,高谊凛然。某餔楚泽公子之糟醨,饮醇醪而有愧;饱锦里先生之芋栗,见硕果而失惊。属抱先皇弓剑之悲,不胜老臣轩厩之慕。投李报玖,自怜囊褚之贫;戴笠乘车,方羡绣衣之贵。
跋张无尽帖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八○、《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四、《后村题跋》卷六
此帖谓过庐山见熊伯通,有孤儿多怨之语。按熊本字伯通,时自洪守夺一官归鄱。无尽自察官责监鄂州酒税,既以申状求廨宇,又云「公存恤逐客如此」,必无熊君之言矣,盖与鄂守者。余尝谓无尽在元祐初召入,独言先帝陵土未乾即议更变非是,似非随时向背立论者。向使复召,移其所以规元祐者规绍圣,岂不诚然大丈夫哉!奈何首诬名德元老,遍诋忠贤名臣,开投荒禦魅之门,倡毁碑斲棺之说。既以此取贵位,然后欲奋迅摆脱,以涤前垢而收新誉,生掠虚美,没窃佳谥,其智远出章、蔡之上矣。予闻佛者宗杲尝问无尽:「贤温公而论之,何也」?答曰:「热荒要做官尔」。噫!使无尽不为佛学所误,决不至于无忌惮如此。观老僧「欲住乌寺,呵佛骂祖」之简,盖以谋国比之说禅,故曰佛学误之也。若坡公其时果着力,吕申公果用之住乌寺,不知又打骂何人,必是回戈攻半山老子及其门下士矣。禅家所谓「呵佛骂祖」者,犹抶公子之背以出公子也。无尽呵骂吕申者,岂亦抶之然后出之耶!然当举世恶京怨京,能与京异,能反京所为,所谓彼善于此者夫!必如元城、了翁而后可以攻京,无尽攻京,殆是以燕伐燕,京岂肯心服也哉!
又为开二侄定赵守宅姻启 南宋 · 阳枋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八四、《字溪集》卷六
云汉西流,仰止天孙之飞杼;渝江东去,幸容海客之乘槎。夤缘四载之门墙,宛转一朝之眷属。揆其宜郑非偶也,曰所贵赵能贱之。月囊既探,冰语敬贽。恭惟令爱幽姿閒淑,闺仪灿秋菊之芬;而犹子学问空疏,旅食漫霜葭之倚。曾未吐谏臣之议论,乃窃附公子之婚姻。自陈敬仲之卜兆于当时,而平原君之名重于天下。徼福若此,铭德谓何。一诺蒙季布之坚,合家许子桑之简。凤占良月,龟协佳辰。纳采请期,璧甚惭于归赵;摅诚尚实,义深冀于扶阳。佩意廑渠,声心偪仄。
鹤山集序 南宋 · 吴渊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八六、《退庵遗稿》卷下、《鹤山集》卷首、《补续全蜀艺文志》卷二三、乾隆《蒲江县志》卷三、《南宋文录录》卷一六、《皕宋楼藏书志》卷八八
艺祖救百王之弊,以道理为最上一语开国,以用读书人一念厚苍生,文治彬郁,垂三百年,海内兴起未艾也。而文章亦无虑三变,始也厌五季之萎薾而昆体出,渐归雅醇,犹事织组,则杨、晏为之倡;已而回澜障川,黜雕返朴,崇议论,励风节,要以关世教、达国体为急,则欧、苏擅其宗;已而濂溪周子出焉,其言重道德,而谓文之能艺焉耳,于是作《通书》,著《极图》,大本立矣。馀有所及,虽不多见,味其言蔼如也。由是先哲辈出,《易传》探天根,《西铭》见仁体,《通鉴》精纂述,《击壤》豪诗歌,论奏王、朱而讲说吕、范,可谓和顺积中而英华发外矣。后生接响,谓性外无馀学,其弊至于志道忘艺,知有语录而无古今,始欲由精达粗,终焉本末俱舛,然则言之无文,行之不远,亦岂周子之所尚哉!此予于鹤山公之文而重有感也。南渡后惟朱文公学贯理融,训经之外,文膏史馥,骚情雅思,体法毕备。又未几而公与西山真公出焉。予生晚,不及见考亭之典刑,独幸接二公之绪论。岁在丙申,公假督钺道吴门,予时兼制置之事,故读公诗文为尤熟。公没十二年,而近思、近愚公之二子也,萃遗稿刻梓,用传属予序之。窃惟公天分颖拔,早从诸老游,书无不读,而见道卓,守道约,故作为文率深衍闳畅,微一物不推二气五行之所以运,微一事不述三纲九法之所以尊,言己必致知力行,言人必均气同体,神怪必不语,老佛必斥攘,以至一纪述,一咏歌,必劝少讽多,必情发礼止,千态万变,卒归于正。及究其所以作,则皆尚体要而循法度,浩乎如云浮空而莫可状,凛乎如星寒芒而莫可干,蔚乎如风激波而皆自然也。其理到之言与!其有德之言与!程、张之问学而发以欧、苏之体法与!公文视西山而理致同,醇丽有体同,而豪赡雅健则所自得。故近世言文者曰真、魏,要皆见道君子与!公早掇峻第,晚践政途,然身未尝安于朝廷之上。使得行其言以措诸用,如艺祖之训而用之,讵止如今所存者!而天不假以年,故所可见者文而已,惜哉!淳祐己酉夏,宛陵吴渊序。
上提刑萧大著启 南宋 · 杨至质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五三、《勿斋先生文集》卷上
闻公子之名有日矣,方图上谒于霜台;谓处士之庐无人焉,颇觉包羞于云壑。亟裁短贽,仰渎严威。盖闻君子小人有同牛骥,深山大泽实生龙蛇。虽物情什伯之不齐,岂书策二三之无取?贤如灭明,必不至于偃之室;学如子路,亦奚为于丘之门?皇华兹贲于林塘,王气倍添于草木。神仙弗远,但消金锁之掣开;车马曾看,未必芦花之深入。畏褦襶向人之热,笑推敲冲尹之狂。刺字纵漫,吾舌尽在。忽睹析屋五花之判,几令教门一叶之轻。彼雀角鼠牙,听讼固烦于召伯;若龙头豕腹,联诗宁乏于弥明?不胜懵然与语之惭,殆有招之使来之意。恭惟某儒宗学博,王佐才高。绍唐室之相家,瑀将及遘;比汉朝之人杰,吾不如何。既跻蓬山清切之联,宜掌薇省雄严之制。出节肯临于广部,发仓全活于饥氓。就著绣衣,间登席帽。翔而后集,授代之举甚高;死者复生,平反之德滋洽。诏暑囚而亲录,言夙驾以周诹。二使星明,身俯趍于宝墠;五原雨足,手倒挽于银河。毋庸溯皇恐之滩,当径侍通明之殿。某谋身素拙,于道无闻。传食四方,不作蝇营而狗苟;归休一壑,可堪鹤怨以猿惊。正抖擞于尘编,且摩娑于丹灶。坚柴扃而麾俗客,抱瓦缶以杂畦丁。薄闻揽辔以按行,莫敢曳裾而造请。《春秋》之贬,猥及其类;左右之容,孰为之先?异三子者言,点也倘蒙于殊顾;扣两端而竭,鄙夫恐坐于同科。为客解嘲,岂予好辩。
书刘养源诗集 宋末元初 · 欧阳守道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巽斋文集》卷一九
顷年方侯蒙仲得予文藁于淮南而爱之,闻其尝以呈大丞相鲁公。予未识蒙仲也,去年秋蒙仲自邵武召为秘书郎,而予先备员正字,日徯其至,以质前事,未几闻已仙去。予寓居安边所,北与后村先生邻。先生喜对语,颇许其识笔墨畦径。然予思意绝懒,故藁不以自随,新作无一篇,不知先生何以许之也。天台刘君养源教予以《江村诗》四卷,留之十日,养源索回,又留五日。呜呼!天之厚予至矣。始者无所因而辱知于未识之方侯,既而得事后村先生,则方侯师也。今养源方侯之畏友,后村之所敬庆,而有意于与予言诗,使予夙有讲闻之素,则今当何如其进益!惜也夙未有讲闻也。养源诗方侯为之叙,而后村先生又题二百馀字,谓诗当于诗家评,养源予敢评哉!然予虽不学诗,自有诗以来诸名家诗偶在目前,未尝不快读,未尝不忻然会心,以其所爱于古人者而高下养源之作,其忻然会心处,不知古人养源耶,养源古人耶?许之既难,则吾将付之于无评。盖世有得珍殽异果于贵公子之席者,初不辨其何品,亟攫亟咽不少休。他客不然也,或告不知者曰:「座中未有如尔之饕者,某所某物也,尔岂知味者乎」?其人对曰:「予惟不知,知且咀嚼移时,而不敢多取矣」。故不善评诗而得快读,未为无真乐;如其善评,读安能快?养源试以予语告后村先生,先生当发一笑。景定壬戌六月乙酉朔,庐陵欧阳某书。
谢京尹户判吴府卿(益)举升陟启 南宋 · 陈著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二、《本堂集》卷六三
举词云:「笔可扛鼎,气欲凌云。幕有此贤,一府重矣」。
天京大尹,笃平日之深知;风幕赘员,忝先春之首荐。是所谓特达之举,亦可誇希阔之逢。欲贽瓣香,辄蠲尺椟。窃惟古道之彷佛,多重事之牵联。涑水翁之视元城,盖亦以旧游之故;张公子之于无己,犹未忘平生之情。自真厚之意不闻,而论荐之风已戾。便俗态者,以影响奔骛为巧;竞时妆者,以脂韦突梯为贤。岂伊木强自信之愚,乃辱葑菲不遗之爱。傍观动色,前辈盛心。如某者肮脏之踪,踸踔于世。功名念薄,蹇谁留兮中洲;宇宙日长,羌吾爱此初服。冉冉头颅之迟晏,平平资格之浮沉。矧神皋号众大之区,而宾筵非迂拙所据。少自偃蹇,则谤议交集;谩不可否,则本领何谓?火就水流,匪直随阳之雁;江空岁晚,瞻言止屋之乌。盖尝端居,靖念畴昔。以椒桂之性不改,何芰歜之嗜独伤。方皂盖行春,首谓朱云之可吏;暨绣衣立汉,欲取石生以为才。甚顾四方上下之相从,安得五行堪舆之俱可。讵图结习,迄遂趋承。然方头薄命之自安,岂白骨成人之敢觊。忽蒙甄录,加以衮褒。荷厚意之相期,拊懦衷而有感。笔非扛鼎,徒飒飒以奚裨;气匪凌云,特景景者犹在。是皆以爱而忘丑,居然宜黜而反升。诵稻田公秧之诗,尤知自许;在李场江梅之数,他复奚求?兹盖恭遇某官忠厚为心,精神满腹。家声未歇,义丰先生之单传;璧记相望,恕斋老子之华躅。方且于弹压馀事之暇,为收拾多材之谋。遂俾琐庸,未忘绨恋。某得非所称,惧甚于荣。画诺笑谈,何有奇于盛府;峥嵘肝胆,尚不辱于公门。无限衷旗,未殚古笔。
八窗说 南宋 · 姚勉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三八、《雪坡舍人集》卷四○
八窗玲珑,明喻也。室有八窗而不为物所掩,斯明矣。人有五官而不为欲所蔽,斯明矣。是明也,人皆有之,患不能明之耳。丰蔀见斗,一隙之明也;纳约自牖,一方之明也。夫惟表里俱彻,而后可谓八窗玲珑。斯境也,周子之光风霁月也,程门之坐春立雪也,邵子之空中楼阁,而吕子之所谓洞然八荒,皆在我闼也。虽然,未可以骤至此也。虚室生白,庄语也;空明寂照,禅语也。不知其所以明,而惟凭虚驾空以求之,鲜不为老为佛矣。然则所以明其明者何如?曰格物以致其知。
谢京西漕请举启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五四、《可斋杂藁》卷一一
一行作吏,无复事于诗书;三载宾贤,适肇登于行艺。仰明使者盛心之攸属,故寒书生陈态之未忘。误入彀中,端出券外。进取蔑无阶之叹,作成乏有造之归。窃以畿右一方,贡闱久废。属时中扆,聿从科举之进身;肆我外台,尤念边方之游学。兹舜门之四辟,广汉路以旁招。或出身无出身,其有已联于官版;曰碍格不碍格,亦令并进于儒科。然当百年旷典之复新,必得一代名流而始称。如某者受材弗颖,闻道未丰。歌楚些而作《离骚》,曾未工于少女;赋汉京而上校猎,徒见诮于壮夫。虽载抟鹏路之翰,叹又点龙门之额。朅填县债,几畔文盟。韩檠未忍于弃墙,卢传每嗟于束阁。吏庭箠楚,甘投分于尘埃;学殖荆榛,殆绝交于师友。倏睹鸢鱼之飞跃,辄忘燕雀之喧啾。以不教之孤军,为尝试之一掷。天山三箭,虽兴壮士之歌;东海六鳌,敢希公子之钓。恍传墨榜,猥复青毡。居王后以为荣,出马右而尤过。赋惭明水,乃入宣公之品题;词愧阿房,骤被武陵之称赏。妄想金花之名帖,荣联玉笋之门生。造化一新,光华十倍。恭惟某官壮犹事业,皇极经纶。胸藏庆历范老之甲兵,世济元祐申公之文献。粤持簜节,翕仰福星。给馈饷,镇关中,自是斯世金城之重;求文武,致幕下,将为异时药笼之需。故能被衮绣之贵,而弗弃布韦;在军旅之间,而不忘俎豆。爰复盛时之场屋,曲为晚学之津梁。遂俾非才,亦叨偕计。某敢不铜章窃暇,铁砚加工。仰承汉广之刈薪,更效宋人之刻楮。寘《刑赏论》于第二,祗愧过情;陈《天人策》而至三,愿酬知己。
深衣吉凶通服说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一八、《文山全集》卷一○
《深衣篇》大槩三节。第一节言其制,「短无见肤,长无被土」以下是也。第二节言其义,「规者行举手以为容」以下是也。第三节言其用,「可以为文,可以为武」以下是也。此虽三节,然毕竟义为之主。故篇首曰:「以应规矩,绳权衡」。其文坦易明白,前辈解之悉矣。独吉凶通服,犹有可疑。或谓考之本篇曰「可以为文,可以为武,可以摈相,可以治军旅」,而不曰「可以吊丧,可以受吊」;曰「善衣之次」,而不曰「丧服之次」。虽其间有「孤子则纯以素」一语,近于丧服,则又曰,郑氏注「年三十以下无父称孤」,则是无父而服,此衣当用素纯耳,非孤子于居丧之中可以此代丧服也。其必以为吉服之说如此。然愚尝参互经传,博采旁證,则此虽吉服,未见其不可通于凶事。按《檀弓》:「将军文子之丧,既除服,而后越人来吊,主人深衣练冠待于庙,垂涕洟」。注云:「深衣练冠,凶服变也。盖既除丧,则不当复衣丧服,故以深衣受吊」。以丧服一变而即用深衣,则深衣虽谓之丧服之次可也。虽与「善衣之次」之说相反,正足以见其互相发明耳。按曾子问:「亲迎女在涂而婿之父母死,如之何」?孔子曰:「女改服布深衣,缟总,以趋丧」。注云:「妇人始丧未成服之服」。盖成乎妇则成乎妇服,惟其未成妇也,不可以衰,故趋丧以深衣。然则此亦凶服之变也。今世女子未闻有服深衣者。然以此事考之,凶事而可服其服,于吉事可知也。注云:「礼教久废,故女遂废此衣耳」。按《杂记》:「大夫卜宅与葬,曰有司麻衣布衰」。注曰:「麻衣,白布深衣而著衰焉。此服非纯吉,亦非纯凶也」。夫衰,凶服也;深衣,吉服也。衰之下有深衣焉,故非纯凶;深衣之上有衰焉,故非纯吉。由此论之,深衣不专用于吉事,又可见也。按《间传》:「大祥素缟麻衣」。注云:「麻衣十五升布。深衣谓之麻者,纯用布,无采饰也」。盖大祥已除衰杖,本须服吉,然使便用采饰之服,则孝子之馀哀未忘,必不安于此。故鲁人朝祥而暮歌,子路笑之;有子既祥而丝履组缨,记礼者讥之。此所以用深衣者,盖在不衰不采饰之间也。按《丧服记》:「公子为其母麻衣縓缘」。注云:「麻衣,小功布深衣。以麻为小功布者,以大功降云。公子之庶昆弟为其母,若父卒,为母大功;父在,降大功一等,用小功布深衣」。以此證之,深衣固为大祥之服,而亦为小功之服,但大祥缘以布,小功缘以縓耳。夫以《深衣》正篇,本专为吉服而言,然略以此数节推之,其于凶服亦自可通。大槩丧服皆用布,而以精粗为轻重之等。郑氏云:深衣用十五升布,鍜濯灰治,升八十缕,则是千二百缕为经。此今世极细之布也」。然则深衣之所以为吉服者,以其布之精密。又布易得而难损,取其贵贱可以通服。经所谓「完且弗费」,注所谓「可苦衣而易有」者也。而揆之丧服,则用布适同,而为色又相似,且经鍜濯灰治,故止可用于服之轻者耳。非如他衣服用缯帛采色,则专当施于吉,而不可通于凶也。此正如近世凉衫耳。阜陵以前,士大夫皆以为会聚之常服,其后遂于吊丧用之。则亦以其颜色可通之故,正此类也。但是深衣之制,领缘不同,其间纯以绩者,乃是以尽饰为美,此恐专为吉服,而不当与凶服通。至于用素用縓,自是丧服本色。独用青者,则通于吉凶之间,皆无舛耳。若夫冠屦一节,却欠商议。今人谓服深衣必须用某冠某屦,此恐未明。盖冠屦之制,《深衣》正篇既不曾见明言,而其散见于他传者,其冠亦各有变。如将军文子之丧,主人深衣练冠,是受吊之时,方用练冠也。其施之吉,则固有他冠矣。如女用深衣之缟总,则趍丧而后变用缟总也,其在平时必他有以为之总者矣。又如汉制,乘舆服深衣,则用通天冠,高九寸,是天子而后有此冠也。推而下之,诸侯大夫士以至庶人,岂当拘于一冠矣乎?切意深衣有一定不易之制,而本篇所以不载冠屦者,恐冠屦当是从时耳。何以辩之?夏之冠曰毋追,殷之冠曰章甫,周之冠曰委貌,又曰元冠。三代之冠,其制已各不同。有虞氏深衣而养老,则深衣自虞氏已有之。此时自须用虞氏之冠,尚不及有三代之冠也,又安得所谓某官者?以是推之,深衣则古矣,而冠屦则无定制也。孔子少居鲁,衣逢掖之衣;长居宋,冠章甫之冠。衣少所居之服,冠长所居之冠,二者参用,各随其宜,初不必曰鲁服则鲁冠,宋冠则必宋服也。以圣人之于时且然,况今世而服深衣者,其为冠屦也,既不载于经,则其随时也为得矣。必欲用某冠某屦,则恐又失之泥也。然则所谓随时者宜何如?其以深衣为吉服,则今之缁冠为不必易也。如其以为凶服,则受吊者固当以檀弓练冠为法,而往吊者亦须如之,玄冠不以吊故也。呜呼,礼之时义大矣哉!器数之精微,制度之详密,虽以夫子之圣,不敢自谓生知,而屈意于一问。区区何人,乃敢率其胸臆,评论千载之上,多见其不知量也!虽然,亦识其所见云尔,尚以俟有考者。
羽林曲 元 · 李孝光
押尤韵 出处:五峰集卷二
公子遗我白鼯裘,公子遗我明月珠,孤儿假父云姓刘。
其官高于五诸侯,公子之恩何日酬。
送赵季文 元 · 屠性
七言律诗 押尤韵
湖州此去百馀里,公子之官是胜游。
细雨澹藏城外寺,垂杨齐拂水边楼。
妙年未厌官曹剧,大府仍闻礼数优。
日日高堂具甘旨,白鱼须寄霅溪头。
送松轩公子之大宁 其一 明 · 唐之淳
五言律诗 押支韵
玉殿承恩日,秋风出塞时。
山川开道路,书剑逐旌麾。
文雅时贤惜,聪明圣主知。
鹡鸰原上望,莫遣马行迟。
送松轩公子之大宁 其二 明 · 唐之淳
五言律诗
四牡去骎骎,来鸿送别音。
塞云低晚色,关日下秋云。
箧有新题句,囊馀旧赐金。
空同今夜客,去住两关心。
送陈公子之蜀省墓 明 · 史谨
七言律诗 押歌韵
君今祭扫向岷峨,万里还从鸟道过。
墓入松楸微有路,人逢故旧已无多。
东风草色迷翁仲,落日猿声出薜萝。
应念椿庭垂白久,锦城虽好莫蹉跎。
送陈公子之京 明 · 唐璧
押词韵第六部
迁拙时所弃,久与麋鹿群。
讵知薇垣仙,一见能相亲。
道合两忘势,不复知贱贫。
谭诗尚风雅,对酒陶天真。
取乐无几何,怅望京华尘。
题江湖胜览册 明 · 陈昌
出处:御定历代题画诗类卷六 地理类、石仓历代诗选卷四百
马卿子,清而癯。
狂非狂,迂非迂。
不爱养浮丘伯之黄鹤,不爱钓任公子之巨鱼。
年来只爱江湖居。
江湖风月足清兴,笔床茶灶寻常俱。
船头红拂唱巴曲,船尾黄帽歌吴歈。
歌吴歈,唱巴曲,妙舞清商间丝竹。
白日欢游殊未足,复向黄昏秉银烛。
人生处世如白驹,百年过隙何须臾。
功名富贵草头露,争如周流四表穷八区。
朝发金陵城,暮薄瓜州埠。
三山天末耸青螺,二水中流分白鹭。
金陵自古帝王州,虎踞龙蟠王气浮。
六朝割据不足数,大明建国如金瓯。
片帆明月发京口,铁瓮城南试沽酒。
扣舷迤逦过南徐,遥望姑苏隔杨柳。
杨柳荷花满目生,西施去后有谁争。
凭高吊古日将夕,寒山寺里来钟声。
钟声悠悠断还续,且向垂虹桥下宿。
三高出处但闻名,欲采江蓠奠醽醁。
送王公子之白下二首 其一 明 · 皇甫汸
七言绝句 押庚韵 出处:皇甫司勋集卷三十三
尔抱青箱寓旧京,五陵结客总肥轻。
乡心却逐秦淮水,犹自东流向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