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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陶惠民上史丞相启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五、《漫塘集》卷一六
槐庭政暇,方虚己以招延;药市官卑,亦洁身而趋进。若为谀语,谅所厌闻。用敬献其朴忠,尚俯垂于钧览。维公宰辅,佩世安危,惟不玩常则政治可常,惟不厌事则国家无事。玩常则变生于不测,厌事则权去而不知。发于其心,缪以千里。故皋陶之股肱帝舜,致谨于一日万几;周公之左右成周,勤施乎三王四事。伊尹以日新望太甲,傅说以时敏告高宗。蔽以一言,所其无逸。后之贤佐,狃于小成。曹参之饮酒无为,谢安之围棋决胜。或以清净成宁一之俗,或以文雅为风流之宗。然使人主无畏相之心,祸已基于诸吕;致中原失投机之会,衅莫弭于沿边。推原其由,慨叹何已。天启巨哲,日恢远图。某官钟宇宙之泰和,探圣贤之绝学。家传相业,犹李卫公之于唐;独运化钧,小诸葛亮之于蜀。神人感悦,年谷顺成。当一千载明良相逢,越十二年规模略定。著为律,疏为令,坦若可行;小作纪,大作纲,秩然不紊。制乱民如几上肉,走群雄如盘中珠。则夫遂享成功,第专要务。授任于四岳群牧,听事于五日一朝。使法守各严于有司,而丛脞不及于元首。兹固哲人保身之术,岂但道家谷神之方。然怀安者败之媒,养尊者奸之府。固尝听之舆诵,似未悉夫盛心。盖士讶接纳之希,事疑报可之缓。朝夕或废,若为启沃,选任不时,能无淹滞?况山东之忠义未奠厥居,而关外之阨塞未还其旧。傥王文正声乐之奉,遂盛于曩年;恐裴晋公浮沈之讥,难逃于晚节。虽然,犹身计耳,如国事何。愿垂采菲之仁,远取苞桑之戒。夙夜匪懈,严事上之恭;微贱不遗,尽接下之礼。而又儆于有位,钦乃攸司。三风十愆,勿使有一于是;四方万里,固应不贰其心。烨然功名,光于简册。某青衫半世,白发满头。分芹泮于侯邦,适当城守;须瓜时于辇局,更值家艰。仰钦造物之慈,俾缀惠民之选。某之所急者数人之荐,某之所望者一盼之私。顾乃当颂而规,夫岂以讦为直。盖忠于吾相,即所以忠吾国;而利于吾国,乃所以利吾身。故述其情,他不复计。傥举之筦库,何荣如之;或麾之门墙,亦命也已。
金紫光禄大夫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曾从龙可除枢密使督视江淮军马加食邑食实封制 南宋 · 洪咨夔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八六、《平斋集》卷一六
门下:朕祗承洪业,远慕骏功。督江左之军而国势张,晋赖谢安之略;视淮右之师而皇威畅,唐资裴度之筹。顾《采薇》治外之孔严,宜《烝民》任贤之尤急。妙简元枢之望,尽提诸将之权,肆诹刚辰,式涣孚号。具官某学醇而识邃,德厚而器闳。蚤擅两都之伦魁,蔚为三代之王佐。炳谋国之智,先见洞乎蓍龟;励事君之忠,精诚贯乎金石。再践政涂之峻,独颛宥府之崇。一念虑必图乂于邦家,一吁谟必思安于社稷。气塞乾坤之大,志期宇宙之清。蠢靺鞨之黠戎,乘女真之末绪。并吞诸郡,莽万里之丘墟;蹂躏中原,惨兆民之涂炭。不顾夷夏大分之定,不思帝王正统之尊,敢啸馀凶,自干显讨。况太之一神来格,久占福曜之临;而甲子之历有开,适应初阳之复。趣迎善气,特命元戎。皇天付予有家,莫重要冲之守;宁王遗我大宝,适资艰运之扶。维文武之全才,蕴沉深之大略,就升使领,仍衍井畬。总表撑里拓而建规摹,合前茅后劲而受节度。风生草木,声震山川。圣策定则有功,可必应兵之胜;真儒用而无敌,何难贼虏之平?注倚非轻,延登有待。于戏!义问之拒逆亮,收万全于指顾之间;张浚之却伪齐,奏三捷于谈笑之顷。朕方恢于祖烈,尔宜迈于前修。众思集则精神彊,列戍睦则首尾应。亟菑攘于外侮,用劢相于中兴。可。
通吉州史太守启 南宋 · 洪咨夔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翰苑新书》续集卷一五、《启隽类函》卷九七
伏以访小范老子之旧游,愧承遗俗;望六一先生之故国,喜在下风。辄抒削椟之恭,庸点制铃之听。恭惟某官丰规峻整,气度深闳。鼎盛一门,独抱富贵不移之志,澜翻万卷,欲乘功名自至之机。气吞牛斗以何高,手格象犀而甚勇。半千逢运,四十专城。清香凝寝以无心,白粲连樯而满眼。群儿相贺,欢传太守之中和;万马不嘶,耸动元戎之号令。隐如敌国,倚若泰山。要驱沸鼎之游鱼,悉解佩刀而买犊。谢安之屐欲折,亟收败贼之功;魏徵之笏尚存,益振传家之烈。某侵寻老景,鞅掌偏州。登陆有四明,旧矣声闻于东越;汇泽为彭蠡,今焉派接于西江。念其臭味之同,假以帡幪之托。庶几知免,尤切倾依。
进谢安用三桓故事 南宋 · 洪咨夔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平斋集》卷二九
晋谢安以荆、江二州并缺,桓石虔有沔阳之功,虑其骁猛,在形胜之地,终或难制,乃以桓石民为荆州,桓伊为中流,石虔为豫州。既以三桓据三州,彼此无怨,各得所任。其经远无竞类皆如此。
臣闻御得其道,则天下狙诈咸作使;御失其道则天下狙诈咸作敌。御之为言,以马喻也。诡衔泛驾之马,跅弛而难制,使王良、造父御之,则鸣和鸾,逐水曲,进退伸缩,无不如意,否则駻不受羁矣。谢安之用三桓,人徒知其经远无竞,而不知驾御之术默寓乎其间。盖石虔趫捷绝伦,既夺之上流,而石民与伊非所患。兼是时荆、江、豫三州军事皆在安都督之下,而兵权实操于内,此首重则彼尾轻也。苟朝廷无以操其权而制其命,王彪之所谓兵权萃于一门,非深根固蒂之宜,安乌得不为之深虑哉!知此则知八柄驭臣,虽王者有所不敢忽。
上林枢密论和议书 南宋 · 吕殊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一九、敏斋稿、《敬乡录》卷一○、《金华文徵》卷一五、民国《永康县志》卷一四
某闻举事者必顺人心。苏公轼尝言:「古今未论行事之是非,先观众心之向背」。谢安之用诸桓未必是,而人之所乐,则国以反安;庾亮之召苏峻未必非,而势不可,则反为所辱。是非疑似之际,犹必取决于人心,而况今日函首之事,是非较然,讵可以犯人心,独行而不顾乎?向者诛窜奸魁,收召旧德,虽未及大有所设施,而天下翕然想望至治者,无他,众心之所归,则未为而人已信之也。夫未为而人信之,则易为力;欲为而人议之,则难为功。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某窃为閤下惜此举动。是举也,不审閤下其以为诚然耶,或心不然而貌从之耶?抑尝诵言其不可而卒不胜同列之议耶?今京都之内,儿童妇女举以为非,至有掩口而不愿言,塞耳而不愿听者。人心所在,相去不远,想阁下亦必知为非也。岂惟阁下知为非,想同列之人所谓异议者,亦未必自以为是也。夫彼未必自以为是,而复不肯中止,徘徊顾望,若将力排众议而为之者,其无乃以力排众议之罪小,而重违虏情之祸大耶?夫重违虏情则和议未决,和议未决则边衅未弭,此固今日主议之人所为徘徊顾望者也。抑不知和好之所以可恃者,在吾国有人,足以大服其心,不在事事而从之,以求厌其虎狼之欲也。数日以来,学校诸生诣阙投匦,已尝及此,想閤下亦必闻之矣。今区区欲为閤下言数语而已。閤下以为持三公之首以送虏庭,自开辟以来有之乎?无之也。閤下以硕德重望,为苍生而起,乃使开辟以来所未有之事书之史册,传之后世,自閤下始,岂不惜哉!閤下以为虏得吾三公之首,其止以谢边民而已耶,其必将用是以荐宗庙也,其必将用是以传告诸国也,其必将用是以改元肆赦、奉上尊号也,其必将用是以东封西禅、刻石颂功也。其君负中兴之名,其臣受不世之赏,而吾君吾相乃含垢忍耻,偷安一隅,犹为国有人乎?虏自得志以来,八十年矣,国力民心将帅士马皆未必逮昔。两年之间技已止此,吾不能少忍,以举三公之首而函授之,以成其名,是所谓藉寇兵而资盗粮也,是所谓借枢于敌而授人以柄也。其为失计,不言可知。众怒难犯,专欲难成。今者人言籍籍,万口一辞。大决所犯,伤人必多,不如小决使道吾闻而药之也。为今之计,诚能一纸布告远近,明言昨来以生灵为念,勉从所请,而内外臣庶以为未安,所有已差通谢副使等姑迟未行,而前所谓小使者不惮再遣。彼以吾为有人,未必不从。犹有难者,则虽往复数四,未害也。况虏情叵测,和议虽成,边备其可弛乎?均之未能弛备,何至若是之迫切哉?某昨到京都,首闻斯议,疏远之人未知庙堂实意。始见人言如此,不无私忧,故窃为閤下惜此举动也。夫人固有好议论,口辩捷给,讪上不孙,以沽直者。閤下平日视某何如人耶?閤下被召,亲故满前,不过谓閤下行取高官厚禄,以为宗族交游光宠耳。如某者正以功名事业期閤下,阁下其毋以位五人之下,立议不专,异时或可藉口也。昔元祐诸公坐弃地之议,而摈死者非一,今日之事未论为国计,正使为身计,亦已疏矣。时事变迁,讵可保耶?惟閤下熟筹之,毋以人废言,则天下幸甚,社稷幸甚!
八月朔视朝转对状 南宋 · 徐鹿卿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七○、《清正存稿》卷二
臣闻人主之职,论一相。论相之道,非取诸一旦之暂,决于一人之私也。苏轼有言:「民自择相,我与受之」。厥后杨万里推演其说,曰:「人主不能为天下择宰相,能为天下受宰相」。盖天下以为可相者,吾相之,而己不与焉。谢安之在东山,王导之在江左,裴度之在绿野,文彦博、富弼、司马光之在洛,世无贤不肖,皆信其为可相也。故未相而人望之,既相而人服之,其为治易矣。陛下临御二十有二年,往往当馈叹息,恨无萧、曹,而天下亦且以为无相之可择。呜呼!苻秦何世,犹言王猛;石晋何时,犹有桑维翰。祖宗三百年涵养之天下,而人物凋丧若此,陛下亦尝思其故乎?士大夫德望之伟特,非一日而成;而气节之衰颓,亦非一日而坏。端平之初,天下以为可相者,在真德秀。德秀之得此声于天下也,岂偶然哉?其脩身,其立言,其为政,积数十年,然后实立而名随之。陛下起而受之,且乡用矣。不幸而天弗假之年,则是圣意之一孤也。其后行简、宗勉相继沦谢,陛下尝自以为得相矣,而天下疑焉。化弦更张,在列者众。陛下与神为谋,独注意于臣钟、臣范。当是时,天下以为可相者,未有出于二臣之右也,亦必其素履有以大信乎人矣。曾未三月,而范又止此,则是圣意之再孤也。今老臣当国,志行正洁,户庭肃清,名器无私授,法度无轻易,持心本忠厚,遇事有权衡,陛下真能为天下受宰相矣,而又以疾告。事变如云,方来未已,诸葛亮食少事多,识者过为之虑,是非特臣私忧之,天下实共忧之,大臣亦自忧之。陛下纵不轻于并相,亦安可以不储相?而或者窃窥圣情,疑无定主。天下妄以为无相可择,而陛下亦且以为无相可受,是非一日之敝矣。夫侍从者,执政之储也。执政者,宰相之储也。苟平日之侍从,不取其可以为执政,平日之执政,不取其可以为宰相,一旦揆席偶虚,方乃彷徨四顾而厚诬天下之无相,是固陛下之所当回思而深省者。自开禧、嘉定斲丧之馀,士气之不振久矣。三数年间,以文待清修志行之士,而实用从谀承意之人。凡积而至于政府,至于禁从者,多非国人之所可。而清脩志行之士始进而终退,暂内而久外。士之不自爱重者,又未免舍所学而从彼。天下以为无相之可择,是固无怪也。虽然,取人于梦卜,今不容以骤行矣。则凡尝预钧枢之选,居禁近之地者,其德量才器,已在渊鉴之中。察于众望之所同,而决于宸断之所独,固不害其为储相之地也,岂必借皋、伊、周、召于古昔而后用之哉?自古论相之法,一曰学力,二曰才力,三曰心力,而福力又不预焉。学欲其正而通,才欲其弘而毅,心欲其公而大。既然矣,又于其力量观之,投之以轇扰而不乱,试之以事变、临之以利害而不夺,夫是之谓力。昔魏文侯一闻李克之言,以为「吾之相定矣」。陛下苟致察于此,将曰:「吾之相定矣」。然知所以储今日之相,又必知所以储他日之相。文昌侍从,稀若晓星;两省枢下,率多并组;都曹枢掾,去如飞鸿。今日艰于得可用之才,则他日艰于得可相之才,亦其势之必至也。储才之道无他,在养之而已,养之所以储之也。试之职任,养其才也;示之容奖,养其气也;责之事功,养其望也。养而储之,则相才出乎其中,将不胜其用矣。虽然,此储相之道也,又有为相之道焉。陛下更化以来,登用俊良,未尝自决于一己,而每每取信于国人,无一不当其选矣。然使大臣每日一入政事堂,如此图回;言语侍从之臣间日至清禁,如此献纳;儒生学士时一趋经幄,如此讲论;臣等百执事逐日一入局,如此分治。谓之不为不善可也,以之扶衰救败,则未也。何则?志气不强而规模不立也。然则如之何?曰:尽屏私意,尽扫弊例,尽任官而不任吏,宫中府中为一体,通国上下同一志。今日之志气规模,断断乎当出诸此也。苟得如臣前所谓三力之全者而负荷之,则陛下之能事毕矣。臣蚁虱小臣,共贰宰属,宰府有大议而不敢及,乃顾而言他,臣之耻也。惟圣神财赦。
龙图阁直学士通直郎提举佑神观兼侍读授昭庆军节度使镇江府驻劄御前诸军都统制 宋 · 唐士耻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灵岩集》卷一
门下:锡斋钺以登坛,爰易仪于武裻;护将屯而列戍,用恢略于和门。眷时延阁之英,亟著通儒之望,辍帝幕横经之粹,释琳宫诏禄之优。亶雄建于节旄,肆宠绥于戎旅,涣扬大号,孚告庶工。具官某策略敏明,器资渊诣。擅晋室谢安之蕴,施无不宜;负汉廷贾谊之才,学为有用。维早郁于闻望,乃深简于眷知。且西清列阁之严,既冠从臣之著;而北门入说之重,每须大道之陈。优游京邑之珍台,恬养冲襟之素禀。式方衰于敌运,宜无怠于帝谟。时维细柳之屯,有在南徐之地。烟清万灶,人饱习于黄间;风静五旗,令自严于青幕。思得有勇知义之士,以备折冲禦侮之方。是用辍自禁廷,易之右列,出苕水遥班之节,壮元戎先启之行。粤在咸平,若水曾移于并野;稽之庆历,韩琦首授于秦邦。仅易廉车,未隆明命,兹焕白麻之宠,将观素学之施。于戏,越从南渡以来,方启备江之戍;爰洎嗣兴而后,尝抡旧将之门。傥剑佩无间于两涂,则彝鼎俱传于万世。
剡学讲义 南宋 · 陈著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一三
某愚而不移,学而无得,朅来试令,必有我师。乃不鄙夷,逊席而请,固辞不获,辄诵所闻,以求是正焉。
《乐记》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古圣贤之教人,于此焉最切;学者之受持,于此为最危。盖「人生而静,天之性也」以上不容说,其曰「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此二句却要精加体认。史迁以为性之动为性之顺,是认欲为善。陈用之以为性之欲循而充之为小人,是认欲为恶。惟横渠先生谓感之而动,是气之性。南轩先生谓性之欲也,言亦性之所有,而其要系乎心君宰与不宰耳。晦庵先生谓欲即所为情也。经三先生辨说方明白。昔在圣贤,「所欲不踰矩」,则不踰者矩耳,非无也。「欲仁斯仁至」,则所至者仁耳,非无也。「养心莫善于寡欲」,则说寡,不说无。「可欲之谓善」,只说可,不说无。曰「欲不可从」,非曰欲即是从。曰「欲而不贪」,非曰欲即是贪。身非槁木,心非死灰,故未尝曰绝欲。《表记》曰:「无欲而好仁」。乃他无觊望之言。《通书》曰:「无欲则静」。乃人生以上之体。盖人受血气而生,心统性情之妙,心不能不感于物,静不能不动于感,而性之欲者多出矣。欲所当欲,则欲亦天性也。欲非所欲,则血气之欲也。欲其善恶之机乎!故其静而未有所感,己有此仁而未恻隐,己有此义而未羞恶,己有此礼而未辞逊,己有此智而未是非。如镜斯垂,如水斯止,包两间而本虚也,备万物而本一也。《易》所谓「无妄」,《书》所谓「道心」,《诗》所谓「秉彝」,《中庸》所谓「未发之中」,孟子所谓「善」。及其与物接也,喜其所喜,如子路之闻过,孟子之不寐,则为喜之正;不则谢安之过门限折屐,林甫之津津眉宇间,则喜非其正矣。怒其所怒,如舜之罪四凶,文王之遏徂莒,则为怒之正;不则为明帝之撞郎,太宗之仆碑,则怒非其正矣。至于哀必如孔子之恸颜渊,敬姜之哭穆伯,则为哀之正;彼子路之不忍除丧,子夏之哭子丧明,则非哀之正。至于乐必如孔子之曲肱而枕,曾点之暮春浴沂,则为乐之正;彼太康之事盘游,齐王之好钟鼓,则非乐之正矣。男女,人之大欲,无男女则人伦废矣。如《关雎》之好逑,《鸡鸣》之相戒,可也;彼桑中之期,琴挑之奔,则欲非其欲。饮食,人之大欲,无饮食则命绝矣。如箪瓢饮食之自乐,嘑尔之弗食,可也;彼墦间之乞,鼎指之染,则欲非其欲。且如仕者欲行其义,则俛首帖耳,惟利之趋,胁肩谄笑,唯势是视,苟可以进媒其身、退私其家者,无所不至。私欲也,如性何!学者欲至其道,使靠里工夫,不自鞭辟,腾口议论,徒事张皇,苟可以内罔父兄、外欺朋友者,略无忌惮。私欲也,如性何!世方人欲横流,天理湮晦,相与讲明,孰急于此?惟曰理为欲之对,而界限不可不明。殊不思说欲而不说人欲,则非所以为学。盖性情也,动则为欲,欲则有善有不善,岂可专以为不善哉?是非疑似之间,甚可惧也。绝人欲之私,而从天性之欲,是在学者(《本堂集》)。
按:卷九四。
江万里特赠太傅诰 南宋 · 王应麟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九六、《四明文献集》卷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敕:多难维其棘,方加璧以趣来;一老不慭遗,怆《怀沙》而永逝。哀哉殄瘁,闻者䀌伤。慨念精忠,时飏悯册。具官某文起八代之陋,学贯六经之传。休休其心有容,得宰相体;蹇蹇匪躬之故,先天下忧。九龄罹偃月之谋,诸梁深如岁之望。若涉渊冰求济,尚明保予;猷询黄发罔愆,惟克迈训。聿怀劝讲之助,骇闻遗札之言。寇至盍去诸,弗易子思之守;人莫我知已,宁从彭咸之居。凛一节之不渝,虽百身其莫赎。贲以苏轼之谥,襚以谢安之官。将兴百世而立懦夫,用张四维而厉臣节。噫!仁必有勇,嗟予失纳诲辅德之贤;义重于生,可以愧临难茍免之士。英魂未昧,茂渥其歆。可。
回定启 其四 宋末元初 · 谢枋得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一六、《叠山集》卷一一
谢安之侄生而敏,颇关叔父之情;庾公之女幼而孤,喜道姻盟之好。惟因亲致亲,相契之久;故以幼及幼,得有所归。虽童心稚识之无知,何劳远虑;然男室女家之早定,式慰先怀。
忆西坡梅 宋末元初 · 仇远
七言律诗 押歌韵
杖藜久不到西坡,苔上梅花积渐多。
野屋荒凉谁管领,酒尊期会竟蹉跎。
韶光二月已强半,乐事一生能几何。
赖有邻园春可折,洗瓶斜插在行窝。
谢子安之江右求葬师 其一 元 · 黄镇成
七言绝句 押齐韵
千里间关觅葬师,青山多在白云西。
秋风满道吹红叶,何处逢人问楚溪。
谢子安之江右求葬师 其二 元 · 黄镇成
七言绝句 押删韵
家在烟岚五县间,碧榕桥下水潺湲。
朝来雨过秋如洗,写出江南一幅山。
谢西坡子惠桃 明 · 柳方善
七言律诗 押寒韵 出处:泰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令子擎来满一盘,忽惊仙味备甘酸。
浆寒汉武金茎露,色夺杨妃醉脸丹。
睡榻降魔花断眼,诗窗浇渴雪流肝。
客中未效琼瑶报,但把微情寄笔端。
挽曾国荃联 清 · 禹志涟
对联 出处:曾忠襄公荣哀录
以文正悯烈为兄,靖毅为弟,惠敏为犹子,一家将相,同挽乾坤,若论江表奇功,半壁河山公手定;
有祖逖刘琨之志,谢安之望,王浚之威名,八座起居,竟还霄汉,回忆师门高谊,三年歌泣我心丧。
依韵和弼卿夫子留别之作(1) 晚清 · 费墨娟
七言律诗 押先韵
一声笛破碧空烟,报道先生撤讲筵2。
雪意诗情黄叶地3,离愁别恨白云天。
席分荀令4香犹渥5,才愧琼莲教岂偏6?
安得归帆长不挂,传经绛帐自年年7。
注:(1) 留别:以诗文作纪念赠给离别的人。唐杜牧《赠张祜》:“数篇留别我,羞杀李将军。”
(2) 撤讲筵:即停办书塾。见203首“解馆”注。
(3) 黄叶地:宋范仲淹《苏幕遮怀旧》:“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4) 荀令:即荀彧,三国曹操的谋士。字文若,颍川颍阴(今河南许昌)人。官至汉侍中,守尚书令。因其任尚书令,后人敬称他为“荀令君”。传说他曾得异香,用以熏衣,馀香三日不散。《太平御览》卷七○三引晋习凿齿《襄阳记》:“荀令君至人家,坐处三日香。”唐白居易《奉和裴令公新成午桥庄绿野堂即事》:“花妒谢家妓,兰偷荀令香。”唐李商隐《韩翃舍人即事》:“桥南荀令过,十里送衣香。”
(5) 渥:浓厚。唐钱起《和李员外扈驾幸温泉宫》:“遥羡枚皋扈仙跸,偏承霄汉渥恩浓。”
(6) 琼莲:指明代才女沈琼莲。明弘治年间,孝宗召沈琼莲入宫,试诗赋,兼问经史,深加赞赏,不以宫妾遇之,呼为女学士。其诗《明诗综》有载。她所创作的《宫词》云:“香雾蒙蒙罩碧窗,青灯的的灿银釭。内人何处教吹管,惊起庭前鹤一双。”又,其《送弟就试春官》云:“自出辞家入禁闱,人间天上两依稀。朝随凤辇趋青琐,夕捧鸾书入紫薇。银烛烧残空有泪,玉钗敲断竟无归。年年望汝题金榜,同补山龙上衮衣。”
(7) 绛帐:《后汉书马融传》:“融才高博洽,为世通儒,教养诸生,常有千数......常坐高堂,施绛纱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弟子以次相传,鲜有入其室者。”后因以“绛帐”为师门、讲席之敬称。唐李商隐《过故崔兖海宅与崔明秀才话旧》:“绛帐恩如昨,乌衣事莫寻。”
附:弼卿夫子留别之作
乍展丝罗一幅烟(1) ,恼听短笛唱当筵。
惯裁苏锦描风月(2) ,又织孙云(3) 补漏天(4) 。
辉映绛纱(5) 经不坠(6) ,才高柳絮爱因偏(7) 。
青由蓝出何堪笑(8) ?况属香闺女少年。
注:(1) “乍展”句:这句是说费墨娟像是一幅烟霞绚丽的画卷才刚刚展开。
(2) 苏锦:苏州出产的丝织品。
(3) 孙云:即“天孙云锦”,由天上的织女织出的云锦。天孙:即织女星。《史记天官书》:“婺女,其北织女。织女,天女孙也”唐司马贞索隐:“织女,天孙也。”宋董嗣杲《删旧稿感赋》:“搜剔造化鬼神凭,天孙云锦可织出。”这里比喻费墨娟能写出好文章。
(4) 漏天:多雨、久雨。宋苏轼《广州蒲涧寺》:“千章古木临无地,百尺飞涛泻漏天。”这里比喻费墨娟能纠正和弥补他人立论的错漏。
(5) 绛纱:犹绛帐。唐刘禹锡《送赵中丞自司金外郎转官参山南令狐仆射幕府》:“相府开油幕,门生逐绛纱。”
(6) 不坠:不丧失。《书酒诰》:“今惟殷坠厥命。”孔传:“今惟殷纣无道,坠失天命。”宋王禹偁《监察御史朱府君墓志铭》:“文学政事,不坠家法。”这句是说费墨娟对于经典能融会贯通而不失其意。
(7) 柳絮: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言语》载,谢安之侄女谢道蕴有文才,天雪骤,谢安问:“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曰:“撒盐空中差可拟。”谢道蕴曰:“未若柳絮因风起。”谢安笑乐。后遂以“柳絮”为典指才女。这句是说因为费墨娟有咏絮之才,所以对她自然要偏爱一些。
(8) 青由蓝出:青从蓝草中提炼出来,但颜色比蓝草更深。语出《荀子劝学》:“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后因以比喻学生胜过老师,或后人胜过前人。
附:弼卿夫子留别之作
乍展丝罗一幅烟(1) ,恼听短笛唱当筵。
惯裁苏锦描风月(2) ,又织孙云(3) 补漏天(4) 。
辉映绛纱(5) 经不坠(6) ,才高柳絮爱因偏(7) 。
青由蓝出何堪笑(8) ?况属香闺女少年。
注:(1) “乍展”句:这句是说费墨娟像是一幅烟霞绚丽的画卷才刚刚展开。
(2) 苏锦:苏州出产的丝织品。
(3) 孙云:即“天孙云锦”,由天上的织女织出的云锦。天孙:即织女星。《史记天官书》:“婺女,其北织女。织女,天女孙也”唐司马贞索隐:“织女,天孙也。”宋董嗣杲《删旧稿感赋》:“搜剔造化鬼神凭,天孙云锦可织出。”这里比喻费墨娟能写出好文章。
(4) 漏天:多雨、久雨。宋苏轼《广州蒲涧寺》:“千章古木临无地,百尺飞涛泻漏天。”这里比喻费墨娟能纠正和弥补他人立论的错漏。
(5) 绛纱:犹绛帐。唐刘禹锡《送赵中丞自司金外郎转官参山南令狐仆射幕府》:“相府开油幕,门生逐绛纱。”
(6) 不坠:不丧失。《书酒诰》:“今惟殷坠厥命。”孔传:“今惟殷纣无道,坠失天命。”宋王禹偁《监察御史朱府君墓志铭》:“文学政事,不坠家法。”这句是说费墨娟对于经典能融会贯通而不失其意。
(7) 柳絮: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言语》载,谢安之侄女谢道蕴有文才,天雪骤,谢安问:“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曰:“撒盐空中差可拟。”谢道蕴曰:“未若柳絮因风起。”谢安笑乐。后遂以“柳絮”为典指才女。这句是说因为费墨娟有咏絮之才,所以对她自然要偏爱一些。
(8) 青由蓝出:青从蓝草中提炼出来,但颜色比蓝草更深。语出《荀子劝学》:“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后因以比喻学生胜过老师,或后人胜过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