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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善寺故大宏教大辩正三藏和尚影堂碣铭 中唐 · 权德舆
四言诗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六
三藏者何。于心为戒定慧。于学为经律论。惟西域大士。以正智法器为天人师。大宏教和尚本号金刚智。南印度人。出家于那陁寺。道成于迦毗罗卫国。事龙智阿堵。通总持灌顶之法。入师子国。登楞伽山。航海涉险。聿来中土。开元中。随銮辂于两都。大智大慧。皆抠衣请益。春秋七十三。腊五十。化灭于洛京。起塔于龙门。传法于大辩正和尚和尚法号不空师子国人。母氏方娠。梦佛光照顶。弱冠受具。通三密法。尝赍国信。往诣他方。讽真言而海风恬息。结秘印而狂象调伏。若岁大旱。实作霖雨。内出方袍之锡。犹命服焉。至德初宣皇受命于灵朔。译不动尊经以献。凡所以顺天心而导善气者。又何可胜言。自开元末大历中。三朝尊奉。以密行救世。代宗授以特进鸿胪卿赐号大广智三藏。既以众生病为病。于卧内加开府仪同三司封萧国公大历九年夏六月既望。示灭于兴善寺。追命司空。不视朝三日。尊名曰大辩正。遣中谒者吊祠。报年减先师三岁。而休夏同数。初武皇帝崇大师以次公命卿也。先师有仪同之赠。宏教之谥。大师之弟子曰沙门含光昙贞觉超惠应于邻潜真惠觉等。或为肃宗灌顶阿堵清凉山功德使。或为内道场三教大德。或为僧录。皆伟然龙象。为法栋梁。而惠应惠觉。传授秘藏。永怀世道。乃于仁祠法堂。严事华饰。仪同在西。萧国在东。睟容德宇。瞻仰如在。应公又推本其教曰。昔毗卢遮那如来入不空王三昧。说瑜珈最上乘义。授于普贤。以平等性智而造妙觉。一印含万法。五部周四方。金刚之坚利。莲花之清静。悟入之速。可思议哉。普贤授龙猛。龙猛授龙智。凡千百载。而先大师授于大师。纂服六叶之教。绍明三摩之法。摄护成就。斯为妙门。大凡翻经七十七部一百卷。命书悯册。表章荅礼。传译之差次。弟子之号名。环周素壁。耸视生敬。净名会中。亦参世典。宏明集内。无匪佛乘。初先大师之灭也。吕工部向杜卫公鸿渐为之记。大师之云亡也。严京兆沙门飞锡为之碑。感缘行化。皆以详熟。今应公以二大师遗影之在此堂也。不可以不识。应公入大师之室。德舆应公之藩。以兹因缘。俾揭文字。铭曰。
法身遍照,六叶传妙。
惟二大师,三朝演教。
天竺西极,瑜珈度门。
莲开法界,月破重昏。
俨然象设,复获亲觐。
如闻软语,如结秘印。
一室之中,寂然感通。
道行无穷,法子之功。
莲华胜会录文 宋 · 释宗赜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五、《乐邦文类》卷二
夫以念为念、以生为生者,常见之所失也;
以无念为无念、以无生为无生者,邪见之所惑也。
念而无念、生而无生者,第一义谛也。
是以实际理地,不受一尘,则上无诸佛之可念,下无净土之可生。
佛事门中不舍一法,则总摄诸根。
盖有念佛三昧,还原要术,示开往生一门。
所以终日念佛而不乖于无念,炽然往生而不乖于无生,故能凡圣各住自位而感应道交,东西不相往来而神迁净刹。
此不可得而致诘也。
故经云:「若人闻说阿弥陀佛,执持名号,乃至是人终时,心不颠倒,即得往生阿弥陀佛极乐国土」。
夫如来世尊,虽分折摄二门,现居净秽两土,然本圣之意,岂直以娑婆国土丘陵坑坎五趣杂居,土石诸山秽恶充满,以是为可厌?
极乐世界黄金为地,行树参空,楼耸七珍,华敷四色,以是为可忻?
盖以初心入道,忍力未淳,须托净缘,以为增上。
何则?
娑婆国土,释迦已灭,弥勒未生;
极乐世界,阿弥陀佛现在说法。
娑婆国土,观音、势至徒仰嘉名;
极乐世界,彼二上人亲为胜友。
娑婆国土,诸魔竞作,恼乱行人;
极乐世界,大光明中,决无魔事。
娑婆国土,邪声杂乱,女色妖淫;
极乐世界,水鸟树林,咸宣妙法,正报清净,实无女人。
然则修行缘具,无若西方。
浅信之人,横生疑谤。
窃尝论之,此方之人,无不厌俗舍之喧烦,慕兰若之寂静,故有舍家出家,则殷勤赞叹。
而娑婆众苦,何止俗舍之喧烦?
极乐优游,岂直兰若之寂静?
知出家为美,而不愿往生,其惑一也。
万里辛勤,远求知识者,盖以发明大事,决择死生。
而弥陀世尊,色心业胜,愿力洪深,一演圆音,无不明契。
愿参知识,而不欲见佛,其惑二也。
丛林广众,皆乐栖迟,少众道场,不欲依附。
而极乐世界,一生补处,其数甚多,诸上善人,俱会一处。
既欲亲近丛林,而不慕清净海众,其惑三也。
此方之人,上寿不过百岁,而童痴老耄,疾病相仍,昏沈睡眠,常居太半。
菩萨犹昏隔阴,声闻尚昧出胎,则尺璧寸阴,十丧其九,而未登不退,可谓寒心。
西方之人,寿命无量,一托莲苞,更无死苦,相续无间,直至菩提。
所以便获阿惟越致,佛阶决定可期。
流转娑婆,促景而迷于净土长年,其惑四也。
若乃位居不退,果證无生,在欲无欲,居尘不尘,方能兴无缘慈,运同体悲,回入尘劳,和光五浊。
其有浅闻单慧,或与少善相应,便谓永出四流,高超十地,诋诃净土,耽恋娑婆,掩目空归,宛然流浪,并肩牛马,接武泥犁。
不知自是何人,拟比大权菩萨,其惑五也。
故经曰应当发愿,愿生彼国,则不信诸佛诚言,不愿往生净土,岂不甚迷哉?
若夫信佛言而生净土,则累系之所不能拘,劫波之所不能害,谢人间之八苦,无天上之五衰。
尚无恶道之名,何况有实?
唯显一乘之法,决定无三。
归依一体三宝,奉事十方如来。
佛光照体,万惑潜消,法味资神,六通具足。
三十七品助道法,应念圆成;
三十二应随类身,遍尘刹土。
周旋五趣,普被诸根;
不动一心,遍行三昧。
洒定水于三千,引众生于火宅。
自利利他,皆悉圆满。
然则唯心净土,自性弥陀,盖解脱之要门,乃修行之捷径。
是以了义大乘,无不指归净土;
前贤后圣,自他皆愿往生。
凡以欲得度人,先须自度故也。
呜呼!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一失人身,万劫深悔。
故率大海众,各念弥陀佛,百声千声,乃至万声,回向同缘,愿生彼国。
窃冀莲池胜会,金地法明,绮互相资,必谐斯愿。
操舟顺水,更加橹棹之功,则十万之遥,可不劳而至也。
元祐四年冬宗赜夜梦一男子,乌巾白衣,可三十计,风貌清美,举措闲雅,揖谓宗赜曰:「欲入公弥陀会,告书一名」。
宗赜乃取《莲华胜会录》,秉笔问曰:「公何名」?
白衣者云:「名普慧」。
宗赜书已,白衣者云:「家兄亦曾上名」。
宗赜问曰:「令兄何名」?
白衣云:「家兄名普贤」。
白衣者遂隐。
宗赜觉而询诸耆宿,皆云《华严·离世间品》有二大菩萨名。
宗赜以为,佛子行佛事,助佛扬化,必有贤圣幽赞,然预此会者,亦岂小缘!
普贤变名易号,不知谁何,今更以二大菩萨为首云。
延庆月堂讲师塔铭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攻愧集》卷一一○
吾乡延庆教院为东南诸郡之冠,祖师建立,不置佛殿,所以待后人者不浅。
累代多得人,如所期焉。
余不及见绍兴以前事矣,余岁时见乡人尊重圆辨讲师道琛永嘉人,初至说法。
是时宏智禅师大老拱手相顾曰:「此非阇黎也。
道价最高,大兴此山」。
继以觉去,予尝铭其塔。
月堂惠询之住持在乾道五年之后,然得圆辨之正传者也。
惠询字谋道月堂其自号也。
姓陈氏,父安寔家昌国县蓬莱乡之煦山
母马氏,梦僧倚门乞食而娠。
生有奇相,甫八岁,父母携入宝印院,谒了印大师,善隆摩其顶曰:「能出家否」?
欣然愿留,不肯去。
父母见其幼静,不类凡儿,每窃奇之,不夺其志。
始授莲经,两月而成诵,无不骇叹。
十四为僧,即造延庆,依澄照子先法师学,日勤讲业,夜则坐禅,迥与众异。
或以饭食物玩游戏等试之,一切谢绝。
独行独坐,惟以参寻祖意为急。
众目之曰「独立」。
章庵道因法师高视众作,时居第一座,骤加称赏,亲炙数岁,尽得其说。
欲遍见诸山,问所曰:「天台能仁法照老人,当今大善知识也」。
且送之以序,有曰:「吾子气貌温恭,烈暑铄金,而法服袜履望之俨然,夜坐而不卧,不与群辈相狎戏」。
又曰:「两山宿学,皆吾故人,盍行矣」?
法照尤喜朝夕与处,众嫉之,且曰:「吾曹久侍老师,反不若新进耶」?
夜堂讲习,一呼而随者数人,俱至师前,遽曰:「教门多途,丛杂非一,欲从公以决之」。
师正容徐曰:「吾学佛祖之大道寿量观法,十境十乘,三千三谛皆是也。
得之则见性成佛,失之则殃坠无间。
有疑则问来,若名相之学,方困算沙,非吾所知也」。
一众愕然,不敢措辞而退。
或曰:「此学海义龙也,安得以众人待之」?
独步于两山者三载,圆辨方住延庆曰:「百闻不如一见」。
密入众底,窃听开演,已自欣快。
偶闻提唱曰:「吾祖之道,荆溪之后传者虽多,不无小疵。
法智天资超悟,不假传而自知。
用一性恶之旨,大阐圆顿之谈。
论即论具,岂待烦恼之转除;
约佛约心,宁外婆娑之别旨?
一理贯通,诸法悉舍」。
师于言下洞然明白,感发既深,涕泪俱下,遂造丈室,自列辨曰:「子再来人也,特吾之点示耳」。
即日挈包在弟子列。
自尔左右逢源,锋不可触,寻入堂司。
监寺以事忤众,众欲捲堂,负担于门矣,师急止之:「吾当任责」。
乃领众白辨曰:「维那之言然」。
即书片纸付堂司,起监寺,不共住,众遂帖然。
微师片言,岂不殆哉!
辨亡,为广严第一座。
偶择主僧,郡以十名寘瓶中,一索而得师。
或以年少为言,曰:「吾何求哉」!
力辞之,寻出世,住海濒华云,以省母之便,欣然就之。
沙岸持钵,忽遇群盗,劫尽所有,将解师衣,正色叱曰:「汝何为者?
我法戒贪嗔痴,贪求何益于汝!
生有王法,死有地狱。
眼光落地,受极苦时,悔将何及?
贫富有命,强取之物,岂为终身之乐?
幸自无事,而作此业,实可寒心」。
盗曰:「我将杀汝」。
曰:「吾以寂灭为乐。
汝若杀我,早归寂灭,受大快乐,有何不可」?
盗相顾曰:「是善知识也,安可害之」?
尽还其物,罗拜而退。
慈力摄持,又能如此。
移住奉川之禅院,又迁净居,前田后江。
曰:「此处可与鬼神说法」。
夜必炷香暗坐,讲《法华经》信宿。
间有飞萤一二绕于前后,寻有百十,乃至千万,明于燃烛,讲罢辄去。
尝夜出,萤往来江上,不入讲室。
夜分既归,萤忽来迎,如繁星然。
师见而笑曰:「是待吾讲耶」?
自尔每见之。
师不以语人,然自以为差适人意也。
移住普和,问于草庵草庵曰:「僻在一隅,大江横前,峭壁对耸,佛影岩也。
前辈聚徒之地,吾子其当之」。
学子云集,钟鼓一新,朝参暮请,昼诵夜禅,礼讲以时,策筵有节。
乾道五年延庆虚席,公定场中,一举师名,众口翕然。
师气貌魁梧,仪矩凝重,未尝以词色假人。
精持律范,动不踰矩
法席谨严,数百众无敢犯者。
说法必穷蕴奥,学者有不能解,昏后坐起信堂,一香一灯,远在檐下,僧徒毕集,师乃挥麈纵辩。
夜静堂深,言详理到,境法俱胜,随资发越,直疑祖师之复生,忘其久立之疲也。
至今旧人过其处,遐想高风,多至陨涕。
制帅秀王每曰:「延庆,人中凤也」。
寺之西有蔬圃,官欲以为贡院,势甚急。
师怡然不顾,方杜门终日,禅定才信宿,府主见招,迎谓师曰:「贡院之扰,得无动心乎?
今已得基址,可以放怀矣」。
师谢外护之庇,盖有神现梦以为言也。
丞相魏文节公好内典,《法华》中有「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稽疑以叩自得石窗,终未有所契,举以问师。
师曰:「此非大力量人不能致此问」。
乃曰:「春生夏长,秋凋落,世间之相乎」?
曰:「然」。
「非以其迁变而致疑乎」?
曰:「然」。
师曰:「四时迁变,岁岁同耶?
异耶」?
曰:「无以异也」。
师曰:「非止今年明年无以异,穷过去,极未来,亦无所异。
既无所异,岂非世间之相常住哉!
以至君臣父子,生息大小,不动本位,皆得究竟。
以至天地日月,明暗色空,海阔山高,鹤长凫短,皆出自然
莫不名体不转,贞常圆极
故曰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
了此法者,不落阶梯,随所见闻,立地成佛」。
文节有省,叹曰:「经纶之妙,还他教家」。
魏惠宪王临镇来游,独坐一榻,俾师坐而问所传何道,师曰:「天台教」。
王曰:「恐不及禅家之直指」。
师又曰:「禅教皆如在方便,若就实知实见言之,何为禅,何为教。
妙悟之人,一切扫除,丝毫不挂,然后龙菩提妙华遍庄严,随所住处常安乐」。
王大悦,屡以金缯为斋施。
寻尽出衣盂,建雨华堂等。
又募缘一新两庑。
至于卧不解衣,讲必更净,非入浴走厕,袈裟未始去体。
非赴斋啜粥,莲经不曾离念。
厨库诸司不一回顾,工匠报作略不举目。
大纲整肃,不事苛细。
然犯必不恕,欺必照破。
中外井井,无毫发之遗。
史文惠王曰:「能使教门增重,今惟月堂一人而已」。
师之传道,直欲追配古人,非徒塞责。
每曰:「以语之相似而證其言,以资之善记而驾其说,皆非所以说法也。
惟自悟心宗而宣演之,庶得祖师之传。
吾求悟门,切勿自画。
凡说教义,不出私科。
惟著《立宗解》一卷,以救时弊」。
淳熙六年十月二十五日,召门人曰:「吾觉背痛,殆将不久矣」。
越二日辛丑,集众讽《十六观经》,经终而逝。
十一月庚申,奉全身葬于崇法祖塔之侧。
师寿六十一,法腊四十五。
聚发一器,舍相无所,葬于蓬莱先茔,遵遗言也。
分舍利之半,同法智顶骨塔于大悲阁
中省庵陆公沅赞之甚详。
所度小师嗣法者六十人。
柏庭善月,其上足也,馀皆散处诸方。
灵龛即路之日,缁素男女秉炉持花,填郛溢郭,几于罢市。
观者赞叹,以为前此未有。
此岂人力也哉!
后二十有五年,其徒请铭其塔。
余非学佛者,尤昧于教乘,以其请之勤,而察其实行实谛为可敬,为之铭曰:
智者禅师,祖天台教。
乃知禅教,本无二道。
禅贵直指,教若支离。
存乎其人,统而一之。
圆辨之兴,教门鼎盛。
粤惟询公,传得其正。
如渊之淳,如玉之洁。
入自悟门,纵横演说。
辩才无碍,脱落窠臼。
老斲轮,得心忘手。
虽已堕,孤老故躔。
柏庭之徒,尚永其传。
莲社继祖五大法师庆元五年 南宋 · 释宗晓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六四、《乐邦文类》卷三
莲社之立,既以远公为始祖,自师归寂,抵今大宋庆元五年己未,凡八百九年矣。
中间继此道者,乃有五师,一曰善导师,二曰法照师,三曰少康师,四曰省常师,五曰宗赜师
是五师者,莫不仰体佛慈,大启度门,异世同辙,皆众良,传记所载,诚不可掩,以故录之,为继祖焉。
一,善导师者,不知何许人。
唐贞观中,见西河绰禅师九品道场讲诵观经,大喜曰:「此真入佛之津耍。
修馀行业,迂僻难成,唯此观门,速超生死」。
于是笃勤精苦,若救头然。
续至京师,击发四部,每入佛室,胡跪念佛,非力竭不休,虽寒冰亦须流汗。
出即为人说净土法,三十馀年,不暂睡眠。
般舟行道,礼佛方等。
诸有䞋施,用写弥陀经十万馀卷,画净土变相三百馀壁,京华道俗,受化者不计其数。
或问曰:「念佛生净土耶」?
答曰:「如汝所念,遂汝所愿」。
于是乃自念如是,一声则有一道光明,从其口出,十至千百,光亦如之。
后谓人曰:「此身可厌,诸苦变易」。
乃登柳树,向西愿曰:「愿佛接我,菩萨助我,令我不失正念,不生退堕」。
言已投身自绝。
高宗知其口出光明精至如此,赐寺额为光明焉。
天竺往生略传》曰:阿弥陀佛化身,自至长安,闻浐水声,和尚乃曰:「可教念佛」。
遂广行劝化。
三年后满长安城,皆悉念佛。
后有法照大师,即善导后身也。
二,法照师者,唐代宗大历四年,于衡州湖东寺启五会念佛道场,感五色祥云覆其寺。
云中有楼阁,睹阿弥陀佛及二菩萨,其身高大,满虚空中。
复于道场之外,遇一老人,指见文殊。
因往五台,大圣现竹林寺
入寺之讲堂,见文殊在西,普贤在东,为众说法。
遂作礼问曰:「末代凡夫,智识浅劣,佛性心地,无由显现,未审修何法门最为其要」?
文殊曰:「汝所请问,今正是时,诸修行门,无如念佛。
我于过去,因念佛故,得一切种智」。
又问曰:「当云何念」?
文殊曰:「此世界西,有阿弥陀,愿力难思,汝当系念,令无间断,命终决定往生」。
说已,为摩顶而退。
师续于并州行五会教,化人念佛。
德宗于长安宫中,常闻东北方有念佛之声,遣使寻觅,至于太康,果见师劝化之盛,遂敕迎入内,教宫人念佛,亦及五会。
按柳文《南岳陀和尚碑》曰:「在代宗时,有僧法照国师,初居庐山,由正定以趣安乐国,见蒙恶衣持佛者,佛告曰:『此衡山承远也』。
出而求之,肖焉。
乃从而学,传教天下」。
准此,法照师远公也。
三,少康师缙云仙都人
贞元初,至洛下白马寺,见殿内文字累放光明,探取之,乃善导西方化导文。
曰:「若于净土有缘,当使此文再发光明」。
言未已,光乃闪烁。
曰:「劫石可磨,我愿无易矣」。
遂至长安善影堂,陈荐献,倏见善导遗像升于空中,谓曰:「汝依吾事利乐有情,则汝之功同生安养」。
又路逢一僧曰:「汝欲化人,当往新定」。
言讫而隐。
新定,今严州也。
师至彼,人无识者,乃乞钱,诱小儿曰:「阿弥陀佛是汝本师,能念一声,与汝一钱」。
群儿务钱,随亦念之。
后经月馀,俟钱者多。
曰:「可念十声与一钱」。
如是一年,无少长贵贱,念佛之人盈于道路。
续于乌龙山建净土道场,筑坛三级,集众午夜行道。
高声唱阿弥陀佛,众共和之。
师一唱佛声,众见一佛从口而出,连唱十声,则有十佛,若贯珠焉。
曰:「汝见佛者,决定往生」。
众满数千,亦有竟不见者。
后遗嘱道俗,当于安养起增进心,于阎浮提生厌离心。
言已,放光数道,掩然而逝,塔于台子岩。
天台韶国师尝重修之,世称后善导者,即师是也。
四,省常师者,大宋淳化中,师住钱唐昭庆院,专修净业,结净行社,王文正公旦为社首,翰林承旨宋白撰碑,翰林学士苏易简作净行品序,状元孙何社客于碑阴,亦系以记。
士夫预会,皆称净行社弟子。
社友八十比丘,一千大众。
孤山圆公作师《行业记》并《莲社碑》,记中引苏序曰:「予当布发以承其足,剜身以请其法,犹无嗔恨,况陋文浅学,而有吝惜哉」!
宋碑曰:「师慕远公,启庐山之社,易莲华为净行之名。
远公当衰季之时,所结者半隐沦之士。
上人属升平之世,所交者多有位之贤。
方前则名士且多,垂裕则津梁曷已」。
因二公之言,想当时之盛,亦可槩见矣。
五,宗赜师者,师赐号「慈觉」,元祐中真州长芦寺,宗说俱通,笃勤化物。
有《苇江集》行于世,内列种种佛事,靡不运其慈念。
盖师自他俱利,愿力洪深,故能远绍佛化也如此。
人或不知,返嫌忉怛,悲夫!
师居长芦,海众云臻,爰念无常之火。
四面俱焚,岂可安然坐而待尽,乃遵庐阜之规,建立莲华胜会,普劝修行,念佛三昧。
其法:日念阿弥陀佛,或百千声乃至万声,回愿往生西方净土,各于日下以十字记之。
当时即感普贤、普慧二大菩萨预会證明胜事,非所作所修契圣,曷至是耶!
灵芝称为近代大乘师,信乎其为大乘师矣!
以上五师,绍隆法行业如此,继远为祖,孰曰不然乎!
圆明寺慧通大师塔铭 南宋 · 释居简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一○、《北涧集》卷一○
建炎四年,圆明厄于火。
未几,门闼皇皇,廊庑翼翼,楼观翚飞,堂宇靖深,有像有经,有师有徒。
复还旧物者,慧通师师默与佛光师景韶之力也。
盐官郁氏子,十五出家,二十得度于清捷。
捷以大父事景韶,公于景韶为第四世。
幼而颖悟,超然有四方志
韶方锐意起废,固尼其行。
从事土木,而颠沛造次不忘丛林,自经始至落成,未尝苟取于檀施。
莅事临众,凛然秋霜;
平居閒暇,蔼然春风。
韶亦严惮之,凡所欲为,必从之稽疑而后行。
韶无恙时,已嘉成绩,既而大备。
嘉定二年正月初八日,使诸徒环立,付以末后事,语讫而蜕。
龛留三日,奉全身于寺之东,状其行来,谒铭于北山东涧
铭曰:
才难之叹尚矣。
有才具者昧于因果,明因果者不晓世缘。
善乎郑禹,功之为言,猗欤慧通,不堕两边。
不昧正因而与世相周旋,即瓦砾煨烬而开睹史夜摩之天。
既息幻景,西归翩然。
有𡨧堵波,深锁云烟。
树此新镌,庶乎岸迁谷变兮尚有考焉。
送晦岩佛光法师天竺嘉定初同在蒋山) 其一 南宋 · 释文礼
七言绝句 押灰韵
飏下天台故纸堆,为搜言外蒋山来。
浙翁拶到无栖泊,谓实情忘撒手回。
送晦岩佛光法师天竺嘉定初同在蒋山) 其二 南宋 · 释文礼
七言绝句 押覃韵
归去相依有鹫山,渠家一向斥前三。
谁知开异来同了,圆旨如今亦厌谈。
法照 南宋 · 薛师石
五言律诗 押灰韵
论著天台教,诗参左纬来。
閒行过蓬荜,相对坐莓苔。
讲席虚前月,重游约后回。
仍闻藏禊帖,应许为吾开。
乞选择考官考校局生灵台郎艺业奏嘉定四年八月十三日 南宋 · 丁端祖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六一、《宋会要辑稿》职官一八之一○○(第三册第二八○四页)
史局法局生灵台郎皆合试补。
灵台郎,候及二年,遇直长阁须候历算天文,选取艺业最优者充直长,不许理年磨勘
淳熙四年,朝廷尝令吏礼部秘书省参酌,比拟条具。
续准指挥局生灵台郎依太史局专法,候试中方许转补成法照
然今局生试补,既皆碌碌庸人,而灵台郎直长皆用泛赏转行,而试补之法遂废。
冀其推步之精详、节候之不差,难矣。
乞降睿旨,凡局生挈壶正灵台郎直长,先须选择考官试其艺业,委见精通,方许转行。
如略无可采,不许徇情充数。
且令习学,再试考中,续令序迁。
庶几凡在局者不致苟简,坐糜廪稍。
陈了翁有门颂跋景定二年正月 宋末元初 · 释法照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六六
士大夫当患难则学佛,得志则有用夏变夷之说,盖于佛无所得也。
了翁《有门颂》,其于佛有所得欤,攻愧其知之者欤。
景定二年正月二十八日天台法照四明学子可登题于月桂峰下。
按:《三千有门颂略解》卷末,续藏经第二编第六套第二册。
昙华亭景定四年二月 宋末元初 · 释法照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六六
圣贤间出,厥惟艰哉,如优昙钵花,时一现尔。
按《西域记》,佛言震旦天台山石桥方广圣寺,五百大阿罗汉居焉,或者以为诞。
东晋时,梵僧白道猷始寻抉之。
齐、梁、隋、唐,至于我宋,国王大人,莫不遐仰,通儒明公,见于赋咏,图志可考也。
景定元年春三月太傅大丞相鲁国公肃清江面,正位庙堂。
明年春,缅思旧游,以俸资五万俾万年寺长老妙弘作新昙华亭,且曰:「宦未达时,尝于斯地有心,期今酬之」。
于是谨唯命,督役趣办,袤延翚飞,视昔尤庄丽。
落成,供五百圣僧,茶瓯中一一现异花,犹夫常也,中现四字,其文曰「大士应供」,聚观者神之,得非昙华之应乎!
陈于鲁公,祠公像于亭之左,创憩亭于右,而响空、瞻风、伫真、许来、方广之亭,皆一撤而新之。
凡闻风而登,具瞻殊胜,不蕲而喜舍,踊跃赞叹,佛语岂虚也哉!
先是,旗纛在维扬,缗钱以万计者三,予造大佛殿,巍昂雄特,甲于浙间,斯可谓大施矣!
于戏!
天台神秀之气,钟于我公,修文偃武,天下既定,异时从赤松子,则昙华之作,若有所待然。
法照归老山中,窃观盛事,为之记而书之石。
维四年二月乙丑也。
按:《天台山方外志》卷二○,民国上海集云轩铅印本。
天目禅师祭文淳祐六年十月 宋末元初 · 释法照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六六
维淳祐六年岁在庚戌十月癸巳朔十四日丙午天台山人法照谨以汤茗果馔之奠,致祭天目禅师之灵曰:魂兮归来兮,梁渚之风萧萧兮木叶下。
太白兮芒寒,蹇独立兮谁语。
麋何食兮中洲,蛟何为乎元浦。
夕惕兮余怀,奠蕴藻兮筐筥。
按:《天童寺志》卷七,清刻本。
寄晦岩佛光法师 南宋 · 释智愚
七言绝句 押寒韵
对文笺释通人到,破句分科作者难。
不见澧阳焚钞者,棒头拈出尚寒酸。
怀晦岩一首(台僧法照尝住上竺,赐号佛老。晦岩其别号(原作号别,据冯本乙)大余一岁)1265年 南宋 · 刘克庄
七言律诗 押鱼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莆田
免呼鉴义尚书,师卸金栏我佩鱼。
扈豹尾车侬老矣,升狮子座者谁欤。
草鞋曾遍(原作偏,据秦本改)三千界,雪顶今皆八十馀。
台岭壶山隔脩阻,可无一字问何如。
佛光法师 南宋 · 释普度
 押庚韵
荡荡慈风弥宇宙,滔滔辩泻四河清。
毗卢海印全身佩,香拥优昙满帝城。
照禅师道场 南宋 · 赵孟坚
七言律诗 押先韵
重到招提十七年,吟题墨色又成嫣。
蟠虬老桧枝垂舞,像刻前碑石载镌。
留赋纵然常满壁,玄机竟莫悟枯禅。
道场法子丛居盛,奚复芦花施钓船(原跋:子固戊申载题道场已题壁素,更留照师以传永远。)
按:明汪砢玉《珊瑚网》卷四
佛光法师 南宋 · 陈允平
五言律诗 押蒸韵
竺寺王城近,金门讲大乘。
教中初有记,祖外久无僧。
身被山河衲,心悬日月灯。
南湖雨华座,十载复谁登(同上书页三七八)
佛光法师真相致藏主请赞 南宋 · 释可湘
 押词韵第十八部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六
僧中英,教中杰。
宋朝金襕,肆台衡木舌。
如天河翻,如岩石裂,萎花风扫雨新奇,电影已收雷未绝。
若是五逆儿郎,见彻明彻描邈得彻。
信知这老和尚,已说今说当如是说。
白云推出团团月。
按:《绝岸可湘禅师语录》。
寄圣水老法照 宋 · 林表民
七言律诗 押先韵
五载禅林结净缘,又飞一锡过甘泉。
晓池洗钵云常润,夜阁翻经月自圆。
碧眼谁参庭畔,赤身难并社中莲。
饱看胜景多佳句,好为闲人寄一篇。
施田记景定二年 宋末元初 · 贾似道
 出处:全宋文卷八○六四、《咸淳临安志》卷八○
释氏法施为无量,施舍特粗迹尔。
啬于予者率以是藉口。
似道不谓然,直谓捐甚爱而空所有则可,以是求福田利益则不可。
捐而空之,在我不失为廉,如求所利于己,第见为贪。
贪廉系行己界限,所贵乎明辨于利与善之间也。
似道自以身徇国以来,第见夫仁可成,生可舍,平日所自有者一不得视为己物。
而莫甚于己未之冬,汔于庚申之春,命之短长直在屈伸肘间。
当是时母子骨肉离散,它抑可知已。
人能于此发深省,则身且非我有,而何有于外物?
外物不摄于心,则好货财私妻子之念,自可顿悟,贪风绝而廉道兴矣。
然是心也人固或存于艰急之时,而不能不忘于安逸之日,以艰急而存,以安逸而忘,曾是以为悟乎?
斯心斯语,似道常于侍侧及之。
吾母重有感焉,一日,命似道曰:「汝能作施舍功德否?
苟能是,汝固为真廉,又将以善承吾志为孝」。
似道奉命唯谨。
辛酉春似道所建石桥寺华亭成,实宦未达时尝于斯地有心期,逮今酬之。
所撤旧材积于亭侧,一日昼晦,风雨大作,及少弛,则若有物徙而之他者,寸尺不复存矣。
及供五百圣僧,茶瓯中一一现异花,犹夫常也,中现四字,其文曰「大士应供」,聚观者神之,岂将有所动悟于似道耶?
夏五月,常雨为灾,上命近臣诣上天竺大士,导迎致于明庆寺
似道尝精祷,许饭千僧,亡何获嘉应。
六月二十八日往谢且酬,既遂事,佛光法师请于似道曰:「寺田已损,僧饭将绝,僧非谷粟不生活,饥将柰何?
内沟若己,公志也」。
似道为之动,于是蹶然思外物之何有,体吾母之所命,溯大士之有缘,亟辍吴中伏腊之田为亩二千,永作常住供养,亦曰空诸所有,非以是求福田也。
吾儒家法,福惟自求,布施求福,何以异于市贾之利。
合而动,不惟非所以自待,所以待大士也,宜不如此。
吾侪小人,朝不谋夕,相时射利,皇恤厥德。
似道惟于坡老之言知所涵泳,惟大士證明。
若曰为善必获福,厥应的不爽,愿以此功德回向于君亲。
亦惟大士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