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贺陈郎中改除浙西仓启 宋 · 危稹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六八、巽斋先生四六、《春山文集四六钞》卷下、《宋四六选》卷二二
留行边阃,掌委邦畿。传塞外之声名,拟从天下;问民间之疾苦,还自日边。虽公才无所不宜,然上意欲以自近。凡资临照,悉窃光华。恭惟某官卓尔不群,渊乎似道。元音大吕,器独得于家传;修竹碧梧,美更全于世济。践扬所及,誉处甚都。至今吾父母之邦,能说公仁贤之政。谦勤下士,食且不遑;恻怛救荒,发为之白。继谳疑于法寺,旋握笔于郎闱。斯民谓其不冤,列宿烨其上应。遂疏异宠,往控上流。闻祖逖誓清中原,已飞画舸;欲寇恂经理河内,又趣追风。辍远役之虎符,畀近圻之龙节。驱驰甫尔,风采凛然。岂惟专歛散之权,抑亦见澄清之志。浙水百万户,既赖周询;城南尺五天,即观入觐。径跻法从,允穆师虞。某得趋下风,不惟今日。万灯华夕,忆初拜于鳌头;一曲朱弦,已辱知于焦尾。每念滞淹之不遇,若言荐达之无从。忽天与于夤缘,使身居于陶冶。趋承方快,自贺良多。广厦万间,已畀湖上龟鱼之荫;丹砂九转,早成鼎边鸡犬之仙。
赐宝制蔡范辞免除刑部侍郎不允诏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九一、《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五五
敕蔡范:朕历数先皇之侍从,兴怀尔考之忠良,恨不同时,幸其有后。顷由迩列,详式左冯。愿借寇君之留,去思虽切;不见贾生之久,注思已深。人物眇然,公等安在。熟复奏篇而嘉叹,俾还禁橐以论思。出有黄霸、龚遂之风,民庸藉甚;入居苏公、吕侯之任,人命系焉。朕念必行,卿辞毋费。
回乡守告朔启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五二、《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二五
某兹审霉潦初晴,槐阴亭午,若时贤牧,丕拥蕃釐。公平而两造解仇,击断而诸豪循理。河内方思于借寇,颍川行见于徵黄。某属已丧明,艰于告朔。作诗以歌太守,仆未能焉;轻身以先匹夫,公真过矣。
采石虞忠肃公祠记 南宋 · 吴渊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八六、《退庵遗稿》卷下、《南宋文范》外编卷三
阜陵在宥二十有八载,循名责实,始终惟一。盖尝与丞相赵卫公评雍国虞公事业,以采石之功为第一,诏特赠太傅。呜呼,可谓不没其实者矣!余家有别业在杨林裕溪之间,少小督租,往来必舣舟蛾眉下。时绍兴旧校犹有存者,每为予言,当李显忠未至,敌兵将渡,三军无主,百姓皆荷担立。会虞公适至,即立马指挥,部分某军登某船,某船守某隘。言未既,敌舟已塞中流,公以重赏严罚督励将士,且躬自鼓之,莫不人百其勇尽死斗。又益以火攻之具,于是天反风,敌舟焚焉,其主遁焉。当是时,非公则江南几殆。呜呼!余闻其言,著诸心,盖四十年于此矣。夫天欲启一代中兴之君,必为笃生一代中兴之臣。周之宣王,维申与甫,汉之世祖,寇恂、邓禹,唐之宪武,裴度、德裕,皆能戡祸乱,定变故,安黔黎,康海宇,以光复先古之业,此岂偶然而然哉!初,大观间有俊明者,成都人,精于《易》数,尝诣阙上书:「我汴京王气尽,乞移洛阳」。朝廷以妄斥之。时雍公犹幼,张魏公尚小官,俊明一日谓公之父秦公曰:「国家之运,将在东南,南渡之后,大变有二,譬如大舟巨舰,厄于骇浪惊涛,维楫操柁,非命世之才不济。任其事者,其张公与郎君乎」!秦公闻其言,当时固未信也。呜呼!苗、刘之逆,宗社几危,北敌渡江,南垂不保,天生二公,再造我宋中兴之祚,千万载未有艾,此岂偶然哉!夫德施于民则祀之,以死勤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禦大灾,能捍大患,则祀之,岂非以劳定国者欤!岂非禦大灾、捍大患者欤!而采石之祠,昉于嘉定九年春。予开阃金陵,公之曾孙兟以池倅来入幕。既至,谂余曰:「兟自池而升,道经先公祠下,地局址隘,栋挠树倾,草莱生阶,牛羊入室,甚非所以安神灵,昭勋烈,敢请」。夫见河洛而思禹功,此人心所同然,与生俱生,不可泯没。矧余以守江为职,公以守江策勋,因职而怀其勋,因勋而怀其人,因人而崇其祀,是非予之责与!于是捐缗粟,治林木,委马步军副总管关侯宝董役,郡太守章御史琰又相其费,自门及庑及堂,莫不鼎新焉。凡为屋十有四楹,左图采石却敌之实,右绘京口防江之规,当时将士之用命者,亦肖像其后。既落成,兟又请记,因书颠末授之,俾刊于石。
通赵知县启 南宋 · 方岳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九二、《翰苑新书》续集卷二○
岩岩塞邑,公方勇弃于及瓜;仆仆脩途,谁使不遑于择木。遹观取舍,夐有贤愚。敢致一行之书,愿闻数语之诲。恭惟某官,鉴湖冰雪,禹穴风烟,自同馀子之卑,不受诸公之力。初河阳辟温造,欲取一人而拔其尤;然颍川留寇恂,重违百姓而诺其请。窃高雅操,无负仁声。传闻桃李之春熙,想见桁杨之雨卧。白日少王事,相忘扣角之歌;青山在县门,真可弹琴而治。有令如此,其民自醇。遥知私语于柳阴,惟恐遄颁于芝墨。某多幸睹朝阳之凤,同班飞太史之凫。顾邑在万山间,所谓人弃而我取;抑身堕百僚底,亦惟大黠而小痴。失脚于兹,噬脐何及。必苦李也,始信君侯之眼高;有甘棠焉,知为吾民而眉蹙。如曰教之制锦,则予敢不书绅。望美人兮一方,庶几玉我;共明月于千里,翘企金相。
论边陲异心和战异议奏 南宋 · 程元凤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一五、《明良庆会录》卷三
臣闻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盖人和则力战心一,国虽弱而可以为强;不和则心异力孤,国虽强而可以为弱。故诸将心不一,力不并,则举天下之兵久攻蔡城而不克。两国一,能同规协力,则以三万之少大坏北军于不支。是知强弱虽以势言,而胜负惟以心判,故曰同心者有断金之利,师和者有必克之功。否则敌生舟中,忧在萧墙,在我且自扰矣,而何能禦夫人哉!比年以来,人心乖异,但知彼此角立,而不思精白一心;但知议和战守之名,而不究互相为用之实。臣自入台之后,累累以此为言,盖念诸阃虽异,事体相关,皆当以备守为先,皆当以战禦为应,皆当以议和为欸敌之计,皆当以相援为缓急之图。施为之形虽若有殊,互用之谋实相联络。规模既定,心力既同,敌人虽强,吾何畏彼?今阅时已久,秋风已高,颇得所闻,乃有大缪,所以和战之议犹不相协,而乖异之风则益甚于前矣。且战者所以防和好之不成也,是和有资于战也,其可恃和而忘战哉!为和之说者,乃以丧地蹙国之辱而置之于度外。和者所以备战守于少暇也,是战有资于和也,其可以战而沮和哉!为战之说者,乃乘开边误国之愆,而托辞以饰非。上流以蜀道为辱也,今乃扼其吭而夺其物,其视吴蜀虽异国,而能务相结好者,宁不动念?制阃以总司为命也,今乃伺其隙而掠其舟。其视吴晋虽对境,而能送还所得者,宁不厚颜?财固不可不生,而不恤国家利源之浸失,财亦不可不聚,而曷顾州县根本之日侵?长此安穷,积习不已,臣恐风寒之入腹里者固可虑,而疾病之在腹心者尤可忧。一家之自相睽离者已难调,而邻人恃强见攻者奚以禦?每念及此,食不下咽。夫委质为臣,高爵厚禄,岂无好名畏义之士,岂无爱君忧国之心,岂不欲共济于艰难,岂不愿流芳于久远?而惑于异议,执而不回,后患罔思,亦可叹矣。矧阅诸道之报,曾无一定之辞,有谓鞑人今年不出师,有谓小使讲好将压境,有谓蜀边已有警报,有谓淮上时有哨兵。要之,在彼虽难知,而在我者当自尽。自尽者何?人和而已。昔陆逊进禦刘备,诸将不相听从,未尝闻其有各自矜持之心,惟慕相如、寇恂相下之义。今观训谕诸将,正大可以感人,有曰:诸君并荷国恩,当相辑睦,共剪此虏,上报所受,而不相顺,何耶?诸将既闻此言,必致协力破备,孰谓堂堂大宋,而无有如陆逊之贤者乎,孰谓昂昂诸臣,而无有如陆逊之言者乎?臣望圣慈亟下此章,痛切告戒,毋事姑息。然人心皆具此理,当有翻然听从,移私斗而徇公,合异心而为一。平时则通好,有急则相须,可和而和,不和而战,纵横颠倒,无适不宜。此我高宗皇帝所为亲洒宸翰者也。寇恂、贾复之事,谆谆而训,下大将韩世忠所为,刊诸珉石,备以感戴遵承之意,惓惓而报上也。惟陛下法而行之,臣不胜至愿。
赐吴潜转行一官再任学士院制(宝祐六年九月) 南宋 · 宋理宗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七七、《开庆四明续志》卷一
敕门下:命颛征而赐履,夙嘉表海之风;考成绩以陟明,式循咨岳之典。眷予良弼,久镇辅藩。进律以旌显庸,勉留而仍旧服。肆加宠数,诞布恩言。观文殿大学士、光禄大夫、沿海制置大使、判庆元府军事、兼管内劝农使、金陵郡开国公、食邑五千四百户、食实封一千五百户吴潜,敬义不孤,忠忱合一。以格物之明,而行之以絜矩之恕;以冯河之毅,而恢之以包荒之弘。其在庙堂而忧,惟以社稷为悦。邪嫉九龄之正,佞憎陆贽之贤。菉竹猗猗,居有琢磨之益;赤舄几几,不改硕肤之常。比烦戎乘之行,肯为苍生而起。弼廪青社,犹在中书,琦典相州,克勤民事。廉顽立懦,抑暴锄骄。吏士畏若神明,旄倪爱如父母。风行海道,福流京师,固尝渴想于仪刑,亦既深知其治行。惟长吏数易则政斁,而百姓熟习则教孚。遮道而留寇恂,盍从群望;增秩而褒黄霸,昭示懋功。频烦玺书之荣,赫奕银青之信。益食多邑,陪赋真畬。于戏!公著起尹河南,雅得均出处之谊;王曾再莅全魏,谅能服中外之心。以上宰任方伯,见谓优为;以真儒用天下,常怀未尽。式敬有土,益远乃猷。可特授银青光禄大夫、依前观文殿大学士、沿海制置大使、判庆元府、兼管内劝农使、金陵郡开国公、加食邑五百户。主者施行。
戒令文臣侍从以上武臣管军都统制各举将才不问亲属诏 宋 · 唐士耻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灵岩集》卷一
敕门下:朕尝闻惟萧何知韩信之贤,惟邓禹识寇恂之彦,凡兹两汉之兴,实出一臣之力。惟谢安石不遗于近戚,惟范仲淹一洗于罪夷,蔚为在昔之良规,抑亦当今之善监。盖可用者,要为难得,而灼知者必务兼收。朕念无平不陂之艰,务思患豫防之实,顾士卒既从于和叶,然统临尤藉于枭雄,惟贤知贤,以类求类。凡我甘泉之法从,及夫鹖弁之魁才,其殚乃心,毋负朕志。昔《皋谟》每叹其难事,而宣尼尝勉于尔知,必陈选择之方,用作蒐求之据。或善御众而多多益办,或足智术而凛凛莫干,得人心则如冬日之温,能出令则若秋霜之肃,下至搴旗之勇,悉归举目之纲。虽武皇泛驾之云,包含亦至;抑祁老举亲之善,疑隙何生。庶终得于真才,用肆开于贤路。故兹明谕,想宜知悉。
贺饶帅(应龙)元正加太尉卿依旧任劄 南宋 · 陈著
出处:全宋文卷八○九五、《本堂集》卷六九
某恭审升华外府,晋秩西清。花绶恩荣,艳新春之雨露;碧幢号令,起旧部之风雷。除音载扬,贺笏交举。恭惟某官九分地位,三代上人。止水无波,莹一清之到底;高空有月,俨大道之独行。表里无得而瑕疵,出处具存于矩矱。曩由西节,来帅东藩。士饱而歌,顿释后苏之虑;人饥者活,随招半菽之魂。既奉最于十连,盍跻荣于四𦂳。然帝念丰沛之地,冗不见治;纵吏有龚黄其人,孰能为大。惟太尉硕学足以饰治,抑清望足以镇浮,爰超列棘之班,不改甘棠之憩。寇恂少留河内,弗夺民情;萧何久抚关中,可知上意。倚颁环召,式副舆瞻。某感极知心,喜聆除目。泰道自今而已长,式庆遭逢;德星在度而未移,尚私临照。
贺刘帅除太府卿寻除直文华阁劄 南宋 · 陈著
出处:全宋文卷八○九六、《本堂集》卷七一
某恭审升华外府,晋直西风。花绶恩荣,新层霄之雨露;碧幢号令,起旧部之风雷。言纶载扬,贺笏交举。恭惟某官身都元气,心会六经。擅韩斗之声名,学见于用;充傅岩之抱负,时来则为(刘号斗岩。)。由造物之笃生,系天下之重望。北将受节,旋秉帅符。拯救有方,再续朱晦翁之录;宽严中度,相安赵清献之规。艳天宠之优隆,峻月卿之清近。帝以东节,令之南阳。将使改弦,未必嗣音之好;不如熟局,更收活着之功。宁顿锋车,仍迂玉帐。旗纛愈增于晶采,襦裤益沸于歌谣。苟有利于国家,又何间于中外?寇恂少留河内,弗夺民情;萧何久镇关中,可知上意。倚需环召,式副舆瞻。某喜听除音,阻陪贺履。百里之行方半,难自达于平康;二天之有尚私,庶无虞于凌震。
通贺吉守宝谟王直阁(佖)兼江西仓启 南宋 · 陈著
出处:全宋文卷八○九八、《本堂集》卷五五
恭谂简在冕旒,荣兼麾节。江西一道之寄,乐得真儒;天下多事之馀,共扶新局。除音诞布,有识均欢。恭惟某官元气会归,纯忱表里。相门积累,至东莱而愈光(吕成公祖谦乃夷简之后,今王敬岩乃宰相淮之后。);道学彫零,幸中立之犹在。思昔淳祐之盛际,满朝庆历之名臣。某诸最贤,则在部省(自注云:王伯晦诸公。)。及异日之勇退,惟我公之独先。方当清明,犹不能容于范老;设遇奸慝,将大可观于元之。用则负汉廷蒲谏之声,舍则遂洛社菜羹之兴。从容出处,辉映后先。易辙改弦,忽值公朝之吁俊;弹冠结绶,率皆曩岁之同寅。或掌储寮(李解峰伯玉。),或居小宰(王伯晦。),表立有如于汲直,汇升宜首于周行。天子曰嘻,此南风之不竞;敌氛乘隙,半内地以皆惊。康庐庾岭之中间,湖汉洞庭之左右(江西江在汉,谓之湖汉。)。为祸特甚,尚忍言哉!兴袁等区,渺清野而未复;瑞临二郡,惨焦土之可怜。纵有幸逃蹂躏之冲,亦皆重困应酬之役。起疮痍而衽席,孰恩勤斯;转离散而室庐,谁主张是?败棋正需于国手,坏症必待于神医。岂不欲鸾凤之仪庭,其如为马牛而择牧。爰授皇华之辔,而分皂盖之车。救浙东之大饥,为今朱子;安河内之甫定,若昔寇恂。庶几民物之更生,不负君相之妙选。某山癯不韵,书癖无奇。俛仰两间,知此身之为贵;浮沈半世,求其志以未能。偶随雁塔之群,遂忝鹭洲之长。与朋友而讲切,乃平生心;有宗主以依归,尤第一乐。良机孰启,正印方新。既幸囿于帡幪,庶苟逃于旷败。乾坤如许,恃礼义之尚存;山斗其徒,非门墙而谁望。
贺余运使除焕章阁升副使启 南宋 · 郑霖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六七、《翰苑新书》续集卷一三
伏以汉漕同寅,获尾冬烝之除目;尧章晋直,尚分日甸之馀辉。自怀乘负之羞,喜有厦成之托。恭惟某官性天圭璧,门地钧衡。充然宽大以能容,静而有守;投之繁剧而不乱,来则能名。录浙右咨询之劳,付关中转输之计。宫禁缮脩之莫会,自昔惟难;州县榷酤之既移,于今岂易?公能妙干,上所深嘉。武监褒崇,爰有丝纶之焕;宸旒简记,尚迟剑履之升。重以使权,加之宝直。欹枕朝鸡之唱,未远天颜;接武仪凤之班,仍联帝辅。某受知已久,窃庇又新。幸寿昌之籴粗登,无寇恂之才可借。正如倦鸟,忽尔傍龙。同日拜恩,亦忝一时之升擢;观风受察,尚私千里之照临。
谢陈中书行词启 南宋 · 郑霖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六九、《翰苑新书》续集卷四○
玺书勉励二千石,晋锡有三;彩笔铺张五色云,巽申至再。揭帝制之明白,取沟水而青黄。虽喜而惊,以荣为惧。窃以汉号几于三代,唐文追乎《六经》,观两都四百馀年循吏之名,参四善二十七最治功之课,乃知史氏之实录,皆纪王言之曰俞。擅翰墨似相如,掌丝纶如居易,皆极一时之妙选,遂成千古之美谈。昭回云汉之章,华丽《春秋》之衮。一介蒙此,终身荣之。有若皓纷,曷堪绘饰!某壮而不武,老矣何能。无经术可称,况敢比岳牧词人之用;以粟刍为急,乌能逃簿书俗吏之讥。职思其忧,功非所计。愧一钱太守之冰洁,缮监曷叨?少百日制诰之风流。锦窠有忝。诏季布仍归于东郡,以寇恂姑借于颍川。犹玷焕章阁之屡迁,重烦舍人样之二妙。相逢出世一佛,如有私我二天。昔刘莘老入自仪曹,有南丰之草诰;及许春卿进升计职,乃岐公之命词。顾某何人,辱公钜笔。欲还本来面目,嘉与着意形容。披拂尘埃,发舒光彩。望蓬莱固有弱水之隔,歌沧浪且幸濯缨之清。虽曰素知,亦几过予。兹者伏遇某官学有根柢,言皆典刑。抑抑威仪,叶赞秩宗之掌礼;傅傅德义,又培翼子之贻谋。帝特嘉清润穆肃之词章,人共伟献纳论思之事业。编摩信史,是非定矣;品量人物,荣辱系焉。某惭非龚、召之蕃宣,莫称常、杨之黼黻。只虞齿宿,未必意新。如籴足湟中,捧此诏增漕臣之重;若赋归林下,携斯文为野老之誇。有感无穷,永言不足。
上程丞相元凤书 宋末元初 · 许月卿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四六、《先天集》卷八
昨告矩堂先生曰:上之相凡十有三,其四公者已确乎不泯灭,文靖、三清献是已。岁月驰驹,事功掣肘,清义如镜,信史无蹊,月卿区区刍荛,岂有他哉。愿王成佛,为锦添花,使百世之下论吾皇贤宰相,以公为第一人,文靖、三清献居然下风,月卿亦与有荣焉。夫矩堂三士畜我,我犹国士报之,况主家十二楼一身当三千乎!故月卿所言于矩堂者有七,于先生者有三。一曰服人心。矩堂之未相也,力排冰山,敝屣琐闼,矍铄请行,蜀相泚颡,相业已基于此矣。逮夫蚌鹬相持,螳蝉在后,沙堤新筑,薄海共瞻。曰《大学》、《中庸》之道将行天下乎,夫何丞相为承受之谣,无能改季氏之旧,端明作尚书之笑,不能掩天下之目?昔日如苍生何,今日如安石何!人望顿轻,明主增喟,懵董之号,道傍揶揄,《大学》、《中庸》至是扫地矣。司马文正之相也,遮道者如堵墙,纵观者升屋极,辽人共相戒曰,中国相司马矣,何以得此于人哉!月卿谓讷斋行且相矣,愿以一人心为第一义。哀公问曰:「何为则民服」?孔子对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人心最易以理感,最难以势屈。翰林学士赵汝腾雅有物望,端明殿学士赵希圣抑又次焉。自汝腾、以夫之并召,希圣、以夫之并除,而矩堂为海内所轻。夫端明班文昌下,固也,胡不曰依旧端明殿学士某部尚书,则妄议何从而生乎?张文潜论韩退之可覆视也,矩堂语人曰:「端明作尚书,非某之罪。某固尝争之上,其如计不行、言不听哉」!以夫君子人也,然与汝腾不相乐,出命如此,不足以得二贤,适足以致两失。招虞人以旌,是又一鹬蚌也。讷斋而相,愿从容上前,希圣、汝腾御笔并除端明殿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并日供职,则既无老子、韩非同传之疑,又有伯夷、太公居周之喜。汝腾既至,喻以子方、潞公之事,释贾复、寇恂之憾,然后以命汝腾者命以夫,则汲直在朝,淮南寝谋,众贤和朝,万物和野,天下将翕然曰:「讷斋真宰相矣」。高不妄有直声,尝摄柱下史矣,今以大司农召;戚谦之权侍郎矣,今日太常不是卿,汝其来;魏求己正郎矣。今日汝为廷尉丞;王伯晦固曰居忧,杨元极、章子美乃得待次州郡。何用贤如转石耶?举错如是,安得不至于失人望哉!先生其鉴于兹。二曰克己私。赵与訔饷师,重沓科降,脱漏泉粟,可罪也,何至怒之如是?人曰与訔得君,不能解丞相之嗔,他日可知矣。明道先生曰:「四凶之去,四凶自取之,舜何尝怒」?今所过不能化,所存不能神,他事称是,难以枚举,是平日读文公《四书》,殊无受用处也。郑毅斋守建,明主所以待侍臣也,因其免牍,遂有别与州郡之命,夺以升素所厚之人,此岂文公《四书》哉!毅斋在后省,前论今豸,后论新豸,皆正论也,坐之庙堂,不激不随,如太山乔岳,虽不见其运动,而功利可以及物。今豸正人,必不以一己废法,必不以旧怨废贤,别与州郡之命,天下后世有一议矩堂矣。宰相如推车,如操舟,一有偏倚,覆败随之,己私可徇也,如宗社何。「高斯得日下供司农卿职事,不许归安吉州」,此何等指挥耶?欲见贤人而不以其道,犹欲其入而闭之门也,一时骂辱不足言,书之于史,万世谓何?先生其鉴于兹。三曰远佞人。有言责者曰,陈淳祖由王宪叔而进,宪叔由义民而进。淳祖士大夫也,宪叔胥也,义民干办府也。淳祖宜提辖左藏库,明主既俞之矣;相君斥宪叔不许入私第,其吏于省中犹故也;义民首恶,佚罚何耶?世有谐语,谓一士大夫雅憎三者,胥、倡、憎也,已而官达,乃改其平生。友以为言,应之曰:「二三族者是善事我,不见其可憎,殊觉子可憎耳」。此言虽小,可以喻大。甚矣,佞人之难远也!吕惠卿、杨畏犹不可用,矧苏师旦、周筠乎?先生其鉴于兹。是三者所以告讷斋也,而所以告矩堂之七者,讷斋能用之,则不龟手之药,或以所封,谓贤宰相第一人不在矩堂而在讷斋也。讷斋而相,月卿所欲言又有大于此者,盖初相第一义也。量而后入,信而后谏,月卿有待焉。古今称贤相者必曰集思虑也,广忠益也。盖聪明或有所遗,几微失于俄顷,圣贤之能多、农马之智专故也。月卿每观士大夫告上及庙堂,皆用策套作举子口中语,先生耻之,月卿亦耻之。
水调歌头 其四 代寿昌州守叔祖 宋 · 李曾伯
押尤韵
三蜀最佳处,昌是海棠州。
清香燕寝闲暇,人与地风流。
十万人家寿域,六七十翁儿状,眉寿祝公侯。
谁为语廊庙,且许寇恂留。
过书云,才几日,纪千秋。
祖孙卮酒相贺,庆事袭箕裘。
自有诗书万卷,安用田园千顷,松菊足优游。
持以寿公者,梅萼伴清修。
水调歌头 其二十一 戊申送厉守赴濡须漕 宋 · 李曾伯
押词韵第三部
缔好恨不早,觌面雅相知。
璇星楼上,一见天产此英奇。
功在淮梁砥柱,政蔼汉扶襦裤,仅借寇恂期。
懊恼剑花冷,手欲鲙鲸鲵。
濡须坞,咽喉地,腹心谁。
公其揽辔凭轼,勋业笑谈为。
贯索旄头息焰,斗极泰阶动色,归佐太平基。
客有问仆者,只说在渔矶。
谢兼广西漕表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一二、《可斋杂藁》卷三
遵诲以南,曾未几于作牧;从天而下,俾共二于将输。揆微分之侥踰,感隆恩之深厚。伏念臣材疏弗颖,器小易盈。起废拜州,赖主知之未弃;扶衰度岭,顾王事以奚辞。提封远在于一方,惟政甫更于三月。暂令给馈,正愧代庖。既各有于司存,其敢云于近比。略无报上。乃畀兼人。眷西漕之攸分,实外铨之所属。熬波出素,关百货之嬴虚;挽粟腐红,系三军之调度。专其任犹虞于旷阙,选诸众盍付于英髦。赫若龙光,欿然蚊负。兹盖恭遇皇帝陛下照临若日,溥博如天。加惠远民,视每同于畿甸;诞宣明指,遣尤重于隰原。遂叨委寄之荣,曲示通融之力。臣敢不于斯二者,谨乃一心!此萧何、寇恂佐汉之宏规,岂臣敢企;守马援、葛亮抚蛮之旧地,赖国之灵。
八贤赞 其三 顾主簿 南宋 · 王应麟
四言诗 押纸韵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三
言行慥慥,白贲素履。
忠信笃敬,行乎州里。
其德如兰,薰我晋鄙。
汉之长者,周云吉士。
萧何奇韩信论 南宋末 · 曾卫龙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六、《论学绳尺》卷七
论曰:知所以图天下之势,而后可以识天下之才矣。夫当天下未定之时,固必得豪杰之才而后济。然世之所谓豪杰者,其识见议论,每与人殊,自非为大臣者深察乎天下利害之势,而斯人之见与之不谋而同,则亦安能识其英伟奇杰而拔之俦人中哉!方韩信归汉之初,不过一亡卒耳,当时碌碌,未有奇节,萧相国果何所见而奇之耶?意何之在汉,其所以察乎进取天下之势者,固已甚熟,而信之所言,适契其心,是故数与之语而遂以国士奇之也。向使何之胸中未有定画,则闻信之说,不疑其大言无当,则病其落落难合矣,安能力荐于君而使其尽酬平日之议论哉!萧何奇韩信,请申论之。盖尝即韩信登坛之论,以验萧何用蜀之语,而知天下英雄之所见略同焉。方帝困于南郑之时,帝固愤郁不平,而诸将之计亦莫知所出,何之劝帝则曰:「还定三秦而天下可图」。信之告帝则曰:「举兵而东,三秦可传檄而定」。二人之论,不相谋而相合,岂非皆有见于进取天下之大势欤?然则,何之奇信,固非偶然矣。何则?关中之险,百二之势,图天下者之所必先也。秦得之而不能守,楚得之而不能居,是天之所以资汉也。为汉计者,宜莫先于席卷三秦,据殽函之固,东向以临天下。是其势之所甚便者。当时群臣类莫之察,而萧相国独深知之。想其朝夕之间,议论之际,咨访搜揽,求得夫英雄豪杰之士,而图此骏功者,其志固先定矣。而一时之臣,盖未有副其荐拔之意者。攻城略地,非无绛、灌、樊哙之流也,驰说口辨,非无陆、郦、隋何之辈也,然不知天下大势之所在,则尅一城是一城而已,降一敌是一敌而已,其于国家大事,竟亦何补?孰谓奇谋远略,足以成天下之大功者,乃有如韩信者乎?今考信之所以数语于何者,虽不可见,然即其所以告帝者而推之,亦可知矣。谓秦将敛怨于民,谓秦民属望于汉,谓项羽不都关中而都彭城,无非以秦之故地为急。此其攻取要略,是正何之所深致意者,则何安得不深奇之耶?呜呼!惟贤而后知贤,惟豪杰而后识豪杰,信之未遇于何,其羁困无聊甚矣。寄食于漂母,受辱于跨下,淮阴之人,固不足以知之也;官不过为郎,位不过执戟,西楚之王,亦未能知之也;为连敖而不得知名,为都尉而至于遁亡,是汉之群臣亦莫或知之也。夫人皆莫之知而相国独知之,人皆莫之知而相国独知之,是必其谋相符,意相契,有非常情之所可测识者。观其语高帝曰:「如信国士无双,欲争天下,非信无可与计事者」。推此言也,不惟知信足以察乎天下之势,抑亦知何之能察乎天下之势矣。故自高帝听何之言,用信之策,因反锋之势,据建瓴之便,今年出陈仓,定三秦,而关中尅复;明年出秦关,收河南,而燕、赵、青、齐闻风而靡。向非萧何识韩信于未遇之时,则汉室平定天下之势,岂如是其易哉?盖尝论之,立天下之功者在豪杰,用天下之豪杰者在大臣。寇恂不见异于邓禹,则征伐之谋将安所施?高崇文不见知于杜黄裳,则讨贼之功无自而建。由是而观,则汉之所以定天下者,非韩信之力,乃萧何之力也。虽然,非何不足以知信,非高祖不足以知何。使何知信之可用而君不用焉,则虽有知人之明,何自而见?今也何言之而帝信之,曰大将则授以大将,曰设坛则为之设坛,何其从之易,其听之笃耶?岂非萧何知信之为国士,而高祖亦知何之为人杰欤?故并及之。谨论。
句 其三 宋末元初 · 吴龙翰
押真韵
蜀儒为郡追任昉,歙士呼天借寇恂(挽留宇文使君)。
按:以上同上书卷六《联句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