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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玉制度议 北宋 · 李宗讷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二、《太常因革礼》卷一四
据殿中侍御史张利涉奏,正月六日上辛祈谷,祀昊天上帝,同日祀感生帝,少府监供到昊天圭玉,一色尚赤,窃虑别有异同。院司牒国子监检详祭玉制度,学官等称:《典瑞》云「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又《玉人》云「四圭尺有二寸,以祀天」。夫邸,本也,谓用一大玉,琢出于中央为璧形,厚寸。天子以十二为节,于璧四面各琢一圭,皆长尺二寸,与镇圭等。其璧为邸,盖径六寸,总三尺。其或玉有不及尺度,仍用六寸璧为邸,四面各琢出一圭,长三寸,以同镇圭长尺二寸之制。又后郑云:「祀天,谓夏正祀感生帝也。旅上帝,则五帝也」。《大宗伯》青圭,是祭五方天帝。此又用四圭有邸而祭者,彼即四时迎气,及总享于明堂,是其常也;此因有故而祭之也。感生帝亦五帝,别言为天者,以其祖感之而生,故殊异之也。臣崇义案《郊特牲》正义云:「祭感生帝,玉与牲币,宜从所尚之色」。此四圭亦博三寸、厚寸者。今臣等参详,四圭有邸,亦须要赤色。是圣朝礼官聂崇义等议定,难更迁易。
哭郭仲微三首 其二 北宋 · 宋祁
五言律诗 押文韵
我作鱼符守,君司凤诏文。
他时谈笑罢,今日死生分。
怨涕翻荥浪,悲魂引郑云。
山阳怀旧笛,肠断不堪闻。
禘郊论 北宋 · 余靖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八、《武溪集》卷四、《圣宋文选》卷一二、《广东文徵》卷二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先儒之所以解经者,盖欲导前圣之渊源,启后学之钤键,援古有据,垂世不惑者也。祭祀之仪,国之大典,今之礼经,以郑注为正,而康成释禘祭之文,前后驳杂。《大传》曰:「礼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郑云:「谓祭感生帝于南郊也」。《祭法》曰:「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喾,祖颛顼而宗尧」。郑云:「谓,谓祭昊天于圜丘也。祭上帝于南郊曰郊,祭五帝五神于明堂曰祖宗,皆谓祭祀以配食也」。观郑所释,似有未悟,尝试论之:夫禘者,宗庙大祭之名也,「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谓虞氏之祖,出自黄帝,不立庙祧,故五年盛祭则及之。夏亦禘黄帝,商周禘喾,盖姓氏所出,是为远祖也。诸侯之禘,则降于王者,止祭始封之君,不得禘姓氏所出之祖,故曰「诸侯及其太祖」是也。而郑谓太微五帝递王,而王者之兴,必感其一,因其所感,别祭以尊之,故以感生之帝祭于圜丘,而祀上帝于南郊,唯据纬书以释经义。太微亦为星象,昊天亦谓北辰,苍穹之号,遂有六天、郊丘之名,分为二祀,斯皆舛谬,深用轸惜,何则?郊与圜丘,俱是祭天之所,王肃所谓犹王城之内,与京师异名而同处也,岂可郊丘分为二祀,祖宗合为一祭乎?康成俱以禘文在郊祭之前,其祀必尊,当为圜丘,皆罔研经意,肆其臆说耳。又以祖宗、五帝、五神于明堂,小德配寡,大德配众,郑之此说,殊为失旨,误取《孝经》宗祀之名,以解祖宗之义,乃以二主泛配五帝。若谓太微五帝耶,则郑说太微与昊天上帝为六天矣,天尚无二,安得有六?按《天官书》,太微宫有五帝者,自是五精之神,不在穹苍之例。若以为太昊、炎帝之属耶,则又非仲尼配天之意也。《周礼》曰:「王将旅上帝,张毡案,设皇邸;祀五帝,张大次」。由此言之,上帝之与五帝,自有差殊,岂可混而为一乎?古者祖有功而宗有德,盖若周人尊文武之功,不毁其庙,非谓配食明堂者也。郑引《孝经》而反违其旨,惜哉!汉承秦灭学之后,遂使儒者进无经据,康成最为明礼,而于禘郊之义,不能尽之,故其释《祭法》即云「祀感帝」,解《大传》即云「祭昊天」,笺《周颂》又云「大于四时之祭而小于祫」,注《左传》称郊配灵威仰,笺《商颂》又称郊为祭天。首尾纷拿,自相矛楯,孰为辨之哉?
平土书(上) 北宋 · 李觏
出处:全宋文卷九○八
生民之道食为大,有国者未始不闻此论也,顾罕知其本焉。不知其本而求其末,虽尽智力,弗可为已。是故,土地,本也;耕穫,末也。无地而责之耕,犹徒手而使战也。法制不立,土田不均,富者日长,贫者日削,虽有耒耜,谷不可得而食也。食不足,心不常,虽有礼义,民不可得而教也。尧舜复起,末如之何矣!故平土之法,圣人先之。夏、商以前,其传太简,备而明者,莫如周制。自秦用商鞅,废井田,开阡陌,迄今数千百年,学者因循,鲜能道平土之谓;虽道之,犹卤莽未见其详。于戏!古之行王政,必自此始,儒有欲谈三王,可不尽心哉!抑焉知其不复用也?于是本诸经,该诸传记,条而辩之云。
一曰:按《周礼》大司徒职曰:「以土圭之法测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乃建王国焉。制其畿,方千里而封树之,此王畿广轮之数也。
二曰:按《司马法》曰:「王国百里为郊,二百里为州,三百里为野,四百里为县,五百里为都」。又按《周礼》载师职曰:「以廛里任国中之地,以场圃任园地,以宅田、士田、贾田任近郊之地,以官田、牛田、赏田、牧田任远郊之地,以公邑之田任甸地,以家邑之田任稍地,以小都之田任县地,以大都之田任畺地」。杜子春以五十里为近郊,百里为远郊(郑康成以二百里为甸地,三百里为稍地,四百里为县地,五百里为畺地,郑注不甚详明,其意然也。先儒皆同《周礼》,亦谓五百为都,其曰甸、稍、县、都者是也。),此王国远近之别也。然《司马法》与《周礼》,其言颇异。意者,文王在岐作《司马法》,及周公摄天子位,从而增损之,以为《周礼》乎?今本《周礼》为定(下意仿此。)。
三曰:按大司徒职曰:「令五家为比,使之相保。五比为闾,使之相受。四闾为族,使之相葬。五族为党,使之相救。五党为州,使之相赒,五州为乡,使之相宾」。又按遂人职曰:「五家为邻,五邻为里,四里为酂,五酂为鄙,五鄙为县,五县为遂,皆有地域而沟树之」。郑司农云:百里内为六乡,外为六遂。康成谓异其名者,示相变耳。今据百里内,近郊远郊之地也。近郊远郊既为六乡,其馀又以为场圃、宅田、士田、贾田、官田、牛田、赏田、牧田也(场圃任园地,郊甸皆有之,今独于郊言者,略也。)。百里外,甸地也。甸地既为六遂,其馀又以为公邑之田也。司农云:赏田者,赏赐之田也。康成谓圃,树果蓏之属,季秋于中为场,樊圃谓之园。宅田,致仕者之家所受田也。士田,仕者亦受田,所谓圭田也。贾田,在市贾人其家所受田也。官田,庶人在官者其家所受田也。牛田、牧田,畜牧者之家所受田也。公邑,谓六遂馀地,天子使大夫治之。自此以外皆然。二百里,三百里,其上大夫如州长;四百里,五百里,其下大夫如县正。是以或谓二百里为州,四百里为县,遂人亦监焉。家邑,大夫之采地。小都,卿之采地。大都,公之采地,王子弟所食邑也(王子弟所食邑亦三等:母弟及王之庶子与公同食地在畺,稍疏者与卿同食地在县,又疏者与大夫同食地在稍。故在下别言王子弟所食邑也。)。然则,稍地为家邑,县地为小都,畺地为大都,其馀亦皆以为公邑也。此任地之异也。
四曰:按《司马法》曰:「六尺为步(谓方六尺也。步为方一尺者三十六。),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十为通,通十为成,成十为终,终十为同,同方百里」。又按《周礼》小司徒职曰:「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康成曰:「此谓造都鄙也。采地制井田,异于乡遂」。九夫为井,方一里。四井为邑,方二里。四邑为丘,方四里。四丘为甸,方八里。旁加一里,则方十里为一成。四甸为县,方二十里(其实四成也。)。四县为都,方四十里。四都方八十里,旁加十里,乃得方百里,为一同也。又按匠人职曰:「一耦之伐,广尺深尺谓之𤰝。田首倍之,广二尺深二尺谓之遂。九夫为井,井间广四尺深四尺谓之沟。方十里为成,成间广八尺深八尺谓之洫。方百里为同,同间广二寻深二仞谓之浍」。康成谓井里之制,小司徒经之,匠人为之,沟洫相包乃成耳。又按遂人职曰:「夫间有遂,遂上有径。十夫有沟,沟上有畛。百夫有洫,洫上有涂。千夫有浍,浍上有道。万夫有川,川上有路。以达于畿」。康成谓十夫,二邻之田;百夫,一酂之田;千夫,二鄙之田;万夫,四县之田。由斯而言,是六遂之地所有田也,举六遂则六乡自明矣。此制田之例也。然《司马法》又与《周礼》之言有异,《司马法》有步、亩、夫、屋、井,《周礼》如之,但不别为屋耳。《司马法》十井为通,十通为成;《周礼》则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一甸旁加一里为成。《司马法》十成为终,十终为同;《周礼》则四成为县,四县为都,四都旁加十里为同。又《司马法》止为一制,无远近之殊;《周礼》则三百里以外都鄙为井田(郑云:都鄙,王子弟、公卿大夫采地,其界曰都鄙,所居也。)。二百里以内乡遂为十夫、百夫、千夫、万夫,则是殊制矣。今亦本《周礼》为定。
五曰:按康成注,盖依《王制》,凡地,除山陵、林麓、川泽、沟渎、城郭、宫室、涂巷,三分去一,其馀以为田。觏谓《王制》之云抑未为得,康成取之良误矣。夫山川之广狭,自非目见,不可以亿度者也。地势或数百里平易无山川者,或联属有之。城郭、涂巷之类,又不得知其多少。载使山川之广,城郭、涂巷之多,则三分地或不止占一分也;山川之狭,城郭、涂巷之少,则三分地或不能占一分矣。以是而云三分去一,未知何从得之也。今觏所计,祗除王城及五沟、五涂有成数可见者裁去之,自馀悉以平地例为田,其中所有山川城郭等占废,今执事者自依所占丈尺裁去之。定法之始,不宜豫言也。且经所谓方十里为成,方百里为同,亦皆以平地例制之耳,未尝言有外物占其间也。推此以往,他可知矣。
六曰:按匠人职:遂广二尺深二尺,沟广四尺深四尺,洫广八尺深八尺,浍广二寻(八尺曰寻,郑注重屋义然。)深二仞。而遂人职遂、沟、洫、浍、川皆无尺数。康成谓遂、沟、洫、浍,皆所以通水于川也。遂广深各二尺,沟倍之,洫倍沟,浍广二寻深二仞,以南亩图之,则遂从沟横、洫从浍横,九浍而川周其外焉。其尺数皆依匠人。是则经之互文明矣。而川之广深,康成不解,贾释云:此川亦人造,虽无丈尺之数,盖亦倍浍耳。是则川广四寻深四仞也。又遂人职:遂上有径,沟上有畛,洫上有涂,浍上有道,川上有路。康成谓径、畛、涂、道、路,皆所以通车徒于国都也。径容牛马,畛容大车,涂容乘车一轨(八尺曰轨,郑注经涂义然。),道容二轨,路容三轨。觏谓涂容乘车一轨,广八尺也。然则畛四尺,径二尺明矣(郑云:径容牛马,畛容大车,谓容大车一轨广六尺,然皆无文可据,以意言之耳。既以涂依洫广,道依浍广,则径、畛自可依遂、沟二尺、四尺也。)。而匠人职遂、沟、洫、浍,康成云:遂上亦有径。觏谓既以互文观之,则沟上亦有畛,洫上亦有涂,浍上亦有道也,其尺数亦如之矣。然此五沟、五涂所占不寡,而康成之注,止以万夫为方三十三里少半里,一甸为方八里,旁加一里为一成,绝不言沟涂所占。若以沟、渎、涂、巷已在三分去一之数,则此五沟、五涂者,本经纬于田间,固不别在一处。茍田在于此而沟在于彼,则云已在三分去一之数可也。今田与沟混在一处,则万夫不得止方三十三里少半里,一甸不止方八里也。若以沟涂不别出,祇就减夫田为之,则名为授田百亩,而又以沟涂占之,非所以损上益下之义也。且遂径至小,而川路至大,临遂径者则所减甚少,临川路者则所减甚多,名曰平土,其实不平至矣。是岂圣人之意乎?今觏悉计出之,见于后,然万夫则于旧三十三里少半里之外有所增占,一甸则虽于旧八里之外亦有所增占,其如有旁加一里,因就用之,固犹不出一成之内,其要皆在以官地为沟涂,不害民田而已耳。抑又乡遂之地,一统于公,故三十三里少半里之外,可以增占都鄙。受封各有里数,故一成之外不可别求,虽封邑不止于一成,然自一成为之始,则其馀方免不足也。
七曰:按万夫旧方三十三里少半里(凡数三分有一为少半。),则是三十三里一百步也(三百步为一里。)。万夫之间,自东至西九十遂九十径,遂广二尺,径广二尺,则六十步也(此步直谓广六尺,不言方也,后以意察之。)。九洫九涂,洫广八尺,涂广八尺,则二十四步也。两旁二川三路,川广四寻,为三十二尺,路广三轨,为二十四尺,则一十八步有四尺也。东西计增一百二步有四尺,自南至北,九十沟九十畛,沟广四尺,畛广四尺,则一百二十步也。九浍九道,浍广二寻,为一十六尺。道广二轨,为一十六尺,则四十八步也。两旁二川二路(其广同之。),则一十八步有四尺也。南北计增一百八十六步有四尺,东西增一百二步有四尺,并旧三十三里一百步,通计三十三里二百二步有四尺。南北增一百八十六步有四尺,并旧三十三里一百步,通计三十三里二百八十六步有四尺。又以所增之地折之为夫(以旧方三十三里一百步归为万夫,外所增者并算之。),则东西所增,从一百二步有四尺,横三十三里一百步,求步得一百二万步,其奇以为尺,则得二十四万尺。南北所增,从一百八十六步有四尺,横三十三里二百二步有四尺,求步得一百八十七万八千九百七十二步,其奇以为尺,则得二十四万六千九百二十八尺。积尺得四十八万六千九百二十八尺,归之为步,又为一万三千五百二十五步二十八尺(此以三十六尺为方一步也。),积步得二百九十一万二千四百九十七步二十八尺,步百为亩,亩百为夫,是为二百九十一夫二十四亩九十七步二十八尺,每万夫并五沟五涂,所占通计一万二百九十一夫二十四亩九十七步二十八尺也。
八曰:按五十里为近郊,以两面合言之,方百里也。王城当中方九里,自王城四面拒于近郊之表,各从四十五里有半,其横各百里。以万夫如旧方三十三里一百步,则面可置三万夫。今既增之,则不能容,适可置二万夫矣。且以城之外则有野涂,每面三门,固有三涂,其势必当中间直出于郊,则二万夫须避而处两角,以每面而视之,则各有二万夫。统而论之,则四角才四万夫也。百里为远郊,以两面合言之,方二百里也。自近郊之表拒于远郊之表,各从五十里,其横各二百里,东西二面各可置五万夫,南北二面各可置三万夫,皆以地形相轧,才足容此一十六万夫也。二百里为甸地,以两面合言之,方四百里也。自远郊之表拒于甸地之表,各从一百里,其横各四里。东西二面各可重行,置二十万夫(外行一十一万夫,里行九万夫。),南北二面各可重行,置一十六万夫(外行九万夫,里行七万夫。),亦皆以地形相轧,才足容此七十二万夫也(其馀皆不方正,不可为万夫之川,其数见于后。)。
九曰:按近郊之内方百里,为方一里者万,凡里九夫则九万夫也。除王城九里为方一里者八十一,是为七百二十九夫。其馀方一里者九千九百一十九,为八万九千二百七十一夫。四角置四万夫之田,每万夫并五沟五涂,所占共一万二百九十一夫二十四亩九十七步二十八尺。四段通计四万一千一百六十四夫九十九亩九十一步有四尺,外犹有四万八千一百六夫有八步三十二尺(此地不方正,不可为万夫之川也。)。
十曰:按远郊之内方二百里,为方一里者四万。凡里九夫,则三十六万夫也。除近郊之内已占方一里者万,为九万夫,则此远郊方一里者三万,为二十七万夫。四面置一十六万夫之田,每万夫并五沟五涂,所占共一万二百九十一夫二十四亩九十七步二十八尺,十六段通计一十六万四千六百五十九夫九十九亩六十四步一十六尺。东西一行五万夫,前算每万夫各有川路四周其外,盖如近郊,四万夫在四角不相接者也。今此五万夫成列,则其间当省四川四路(谓自西而东者。)。凡一川一路南北之广九步二尺,东西之长三十三里二百二步有四尺,求步得九万九百一十八步。其奇以为尺,则得一十二万一千四百四十八尺,归之于步,又为三千三百七十三步二十尺,积步得九万四千二百九十一步二十尺。步百为亩,亩百为夫,是为九夫四十二亩九十一步二十尺。此五万夫之间所省四川四路,共省三十七夫七十一亩六十六步有八尺。西面亦如之。南面一行三万夫,其间当省二川二路(谓自北而南者。)。凡一川一路,东西之广九步二尺,南北之长三十三里二百八十六步有四尺,求步得九万一千六百七十四步。其奇以为尺,则得一十二万二千四百五十六尺,归之于步,又为三千四百有一步二十尺。积步得九万五千七十五步二十尺。步百为亩,亩百为夫,是为九夫五十亩七十五步二十尺。此三万夫之间所省二川二路,共省一十九夫有一亩五十一步四尺。北面亦如之。四面共省一百一十三夫四十六亩三十四步二十四尺。却于上十六段一十六万四千六百五十九夫九十九亩六十四步一十六尺之内,除此一百一十三夫四十六亩三十四步二十四尺外,犹占一十六万四千五百四十六夫五十三亩二十九步二十八尺。远郊二十七万夫,除此十六段占一十六万四千五百四十六夫五十三亩二十九步二十八尺外,犹占二十万五千四百五十三夫四十六亩七十步有八尺(此地亦不方正,不可为万夫之川也。)。
十一曰:按甸地之内方四百里,为方一里者一十六万。凡里九夫,则一百四十四万夫也。除远郊之内已占方一里者四万,为三十六万夫,则此甸地方一里者一十二万,为一百八万夫。四面置重行七十二万夫之田,每万夫并五沟五涂,所占共一万二百九十一夫二十四亩九十七步二十八尺,七十二段通计七十四万九百六十九夫九十八亩四十步。东西外行一十一万夫,其间省十川十路,每一川一路计九夫四十二亩九十一步三十尺,共省九十四夫二十九亩一十五步二十尺。东西里行九万夫,其间省八川八路,共省七十五夫四十三亩三十二步一十六尺。上两行中间又省一横川一横路(谓自北而南,横亘九万夫。),前算每万夫南北广三十三里二百八十六步有四尺,九万夫南北共广三百五里一百八十步,今以其间先已既省八川八路,每一川一路南北广九步二尺,八川八路共已省七十四步有四尺,九万夫犹广三百五里一百五步有二尺。则此川路横三百五里一百五步有二尺,从九步有二尺,求步得八十二万四千四百四十五步。其奇以为尺,则得一百九万九千三百七十二尺,归之于步,又为三万五百三十八步有四尺。积步得八十五万四千九百八十三步有四尺。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则此一横川一横路,所省八十五夫四十九亩八十三步有四尺。凡东面两行二十段之间省十八川十八路及一横川一横路,共省二百五十五夫二十二亩三十一尺有四步。西面亦如之。南面外行九万夫,其间省八川八路,每一川一路计九夫五十亩七十五步二十尺,共省七十六夫有六亩四步一十六尺。南面里行七万夫,其间省六川六路,共省五十七夫有四亩五十三步一十二尺。上两行中间又省一横川一横路(谓自西而东,横亘七万夫。)。前算每万夫东西广三十三里二百二步有四尺,七万夫东西共广二百三十五里二百一十八步有四尺。今以其间先概省六川六路,每一川一路东西广九步二尺,六川六路共已省五十六步,七万夫犹广二百三十五里一百六十二步有四尺。则此川路横二百三十五里一百六十二步有四尺,从九步有二尺,求步得六十三万五千九百五十八步。其奇以为尺。则得八十四万八千一百六十八尺,归之于步,又为三万三千五百六十步有八尺。积步得六十五万九千五百一十八步有八尺。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则此一横川一横路所省六十五夫九十五亩一十八步有八尺。凡南面两行一十六段之间,省十四川十四路及一横川一横路,共省一百九十九夫有五亩七十六步。北面亦如之。四面共省九百八夫五十六亩一十四步有八尺。却于上七十二段七十四万九百六十九夫九十八亩四十步之内,除此九百八夫五十六亩一十四步有八尺外,犹占七十四万有六十一夫四十二亩二十五步二十八尺。甸地一百八万夫,除此七十二段占七十四万有六十一夫四十二亩二十五步二十八尺外,犹有三十三万九千九百三十八夫五十七亩七十四步有八尺(此地亦不方正,不可为万夫之川也。),是乡遂之田制备矣。
十二曰:按一甸旧方八里,旁加一里为成,成方十里也。一甸之田方八里,中有六十四井,自东至西八井也。井有九夫,自东至西三夫也。三夫之间则有二遂二径(遂广二尺,径亦二尺。),八井则有十六遂十六径。八井之间及两旁则有九沟九畛(沟广四尺,畛亦四尺。),遂、径、沟、畛共增二十二步有四尺(南北亦如之。凡此井田为沟洫,异于乡遂。万夫,此每夫之四面从横皆为遂,井之四面从横皆为沟,以至于邑丘甸不复别为限隔,旁加为成,乃为洫焉。成之四面从横皆为洫,以至于县都,亦不复别为限隔,四都旁加为同,乃为浍,周其外焉。)。十里之中,既取八里二十二步有四尺,以为一甸之田及遂、径、沟、畛外,止有一里二百七十七步有二尺,每面分得二百八十八步有四尺。乃以二百步为二夫之田(从二夫也。),二夫之间及其外,又以一步二尺为二遂二径,则计二百一步二尺矣,其馀更有八十七步二尺。成之每面又为一洫一涂(洫广八尺,涂亦八尺。)。然多是两成相接,平分之,则此面占一步二尺,以八十七步二尺,又除此一步二尺,馀止有八十六步矣。今以二夫之田为二行(前以二百步为二夫者也。),又以八十六步为一行(共三行也。),四面每面内第一行横列二十四夫,四角又四夫,共一百夫。每面第二行二十六夫,四角又四夫,共一百八夫。第三行不成夫者,以亩言之,四面,每面横一百步,从八十六步者,二十八段,共一百一十二段。每段为方一步者八千六百,是为八十六亩。四角每角方八十六步者一段,共四段,每段为方一步者七千三百九十六,是为七十三亩九十六步,积亩得九千九百二十七亩八十四步(每段已有遂、径、沟、畛,间之不复计为夫矣。)。一成之中,除一甸之田及遂、径、沟、畛、洫、涂所占外,旁加更得田二百八夫,其不成夫者又得九千九百二十七亩八十四步(郑云:旁加一里,谓加一井也。今此不得为井矣。又计成之面横百步者二十八,横八十六步者二,共横二千九百七十二步。又其间为二十遂二十径九沟九畛,两旁二半洫二半涂,共横二十八步,通计三千步。凡三百步为一里,此横十里,略无差也。四面皆然。)。四成为县(经曰四甸,其实四成也。),四县为都,四都六十四成也,方八十里。旁加十里(加一成也。)为百里,谓之一同,一同百成矣。前算成法,每一成合各为一洫一涂,四周其外,然以多是两成相接,故平分之,各占半洫半涂。今此一同百成,其中六十四成四面皆有接,每面各祇占半洫半涂,如前法矣。至于旁加三十六成,则四旁三十二成,各一面无接。四角四成各回曲,两面无接也。既无接,则当为全洫全涂乎?曰:否。凡一同之外当为浍与道也。浍周于同,道周于浍,若是,则须变半洫半涂以为一浍一道也(半洫半涂,其广一步二尺,一浍一道,其广五步二尺,然则增四步也。)。三十二成各一面无接,变其一面半洫半涂,以为一浍一道,浍道所增之地,横十里,从四步,求步得一万二千。内除横二十八步,从四步,前是二十遂二十径,九沟九畛,二半洫二半涂(皆为从者。),展计一百一十二步外,犹占一万一千八百八十八步。步百为亩,是为一百一十八亩八十八步。前算一成之田,其不成夫者犹得九千九百二十七亩八十四步,今复增此浍道所占一百一十八亩八十八步外,止有九千八百八亩九十六步。四成皆回曲,两面无接,变其两面之半洫半涂,以为一浍一道,一面如上所计,增占一百一十八亩八十八步。一面横九里二百九十六步(本十里也,其四步已入右面所计矣。),从四步,求步得一万一千九百八十四步。内除横二十六步四尺,从四步,前是二十遂二十径,九沟九畛,一半洫一半涂(一半洫一半涂已在所刻,退四步之地矣。),展计一百四步。其奇以为尺,则得九十六尺,归之于步,又为二步二十四尺。通计一百六步二十四尺外,犹占一万一千八百七十七步一十二尺。步百为亩,是为一百一十八亩七十七步一十二尺。前算一成之田,其不成夫者,犹得九千九百二十七亩八十四步,今复增此两面浍道所占共二百三十七亩六十五步一十二尺外,止有九千六百九十亩一十八步二十四尺。一同百里,为方一里者万。凡里九夫,则九万夫也。今此算一同百成,成中一甸,甸六十四井,井九夫,是为五百七十六夫,旁加又得二百八夫,总计七百八十四夫。百成则七万八千四百夫也。其不成夫者,于中六十四成,成有九千九百二十七亩八十四步。缘边三十六成,其三十二成,成有九千八百八亩九十六步,又四成,成有九千六百九十亩一十八步二十四尺。百成通计九十八万八千二十九亩二十二步二十四尺。一切以夫折之,则又为九千八百八十夫二十九亩二十二步二十四尺。统论之,则一同之地为田八万八千二百八十夫二十九亩二十二步二十四尺,其馀尽以为遂、径、沟、畛、洫、涂、浍、道也(以九万夫言之,则遂、径、沟、畛、洫、涂、浍、道所占一千七百一十九夫七十亩七十七步一十二尺。)。虽然,此独以一同言之耳,如两同相接,则又省焉,别见于后(今据稍、县、都并是两同相接,无用此制,然述法之始,须先定一同,而后可议其有接无接,故特先为此制也。亦恐山川隔破其间,或有独置一同之处焉耳。经曰「同间谓之浍」,诚谓两同间为一浍也。洫以下意亦同。以都鄙而形乡遂,是以前二万夫之间皆省一川也。)。
十三曰:按稍地二十同,其十六同各三面有接,一面无接(抵甸地也。甸地虽有万夫之川与之相接,然其制度不同,故此稍地别为浍道,若无接然也。),其四同各四面皆有接(在四角也。)。十六同各三面有接,一面无接,每同无接之面凡十成。中间八成,每成之之一面变其半洫半涂,以为一浍一道。如前所计,每成增占一百一十八亩八十八步外,其不成夫之田,犹有九千八百八亩九十六步。左右二成,每成之一面变其半洫半涂,以为一浍一道,亦如前所计,每成增占一百一十八亩八十八步。又一面变其半洫半涂,以为半浍半道(以回曲,故此一面又变之,然与他同接,故但为半浍半道。半洫半涂共八尺,半浍半道共一十六尺,然则增一步二尺地矣。),所增之地,横九里二百九十六步(本亦十里也,其四步已入右面所计矣。),从一步二尺,求步得二千九百九十六步。其奇以为尺,则得三万五千九百五十二尺,归之于步,又为九百九十八步二十四尺,积步得三千九百九十四步二十四尺。内除横二十六步四尺,从一步二尺,前是二十遂二十径,九沟九畛,一半洫一半涂(一半洫一半涂,已在所刻退四步之地矣。),展计二十六步。其奇以为尺,则得三百四十四尺,归之于步,又为九步二十尺。通计三十五步二十尺外,犹占三千九百五十九步有四尺。步百为亩,是为三十九亩五十九步有四尺。每成两面增占一百五十八亩四十七步有四尺外,其不成夫之田,犹有九千七百六十九亩三十六步三十二尺。有接之面凡二十六成,二十四成处三面(每面八成。),每成之一面变其半洫半涂,以为半浍半道,所增之地横十里,从一步二尺,求步得三千步。其奇以为尺,则得三万六千尺,归之于步,又为一千步,积步得四千步。内除横二十八步,从一步二尺,前是二十遂二十径,九沟九畛,二半洫二半涂,展计二十八步。其奇以为尺,则得三百三十六尺,归之于步,又为九步一十二尺。通计三十七步一十二尺外,犹占三千九百六十二步二十四尺。步百为亩,是为三十九亩六十二步二十四尺。每成除此浍道增占三十九亩六十二步二十四尺外,其不成夫之田,犹有九千八百八十八亩二十一步一十二尺。又二成处两角,每成之一面变其半洫半涂,以为半浍半道,如前所计,增占三十九亩六十二步二十四尺。又一面亦变其半洫半涂,以为半浍半道(皆以回曲,故又变之。),所增之地,横九里二百九十八步四尺(本亦十里也。其一步二尺已入右面所计矣。),从一步二尺,求步得二千九百九十八步,其奇以为尺,则得三万六千有八尺,归之于步,又为一千步有八尺,积步得三千九百九十八步有八尺。内除横二十六步四尺,从一步二尺,前是二十遂二十径,九沟九畛,一半洫一半涂(一半洫一半涂已在所刻,退之一步二尺之地。),展计三十五步二十尺(展步尺之详见上,此后凡不相算而但言成数者,盖前有类者矣,覆寻之可见也。)外,犹占三千九百六十二步二十四尺。步百为亩,是为三十九亩六十二步二十四尺。每成两面增占七十九亩二十五步一十二尺外,其不成夫之田,犹有九千八百四十八亩五十八步二十四尺。每同百成,总计七万八千四百夫,其不成夫者,于中六十四成,成有九千九百二十七亩八十四步。缘边三十六成,其八成,成有九千八百八亩九十六步。其二成,成有九千七百六十九亩三十六步三十二尺。又二十四成,成有九千八百八十八亩二十一步一十二尺。又二成,成有九千八百四十八亩五十八步二十四尺。百成通计九十九万四百六亩四十七步有四尺。一切以夫折之,则又为九千九百四夫六亩四十七步有四尺。统论之,则此一同之地,为田八万八千三百四夫六亩四十七步有四尺。其馀尽以为遂、径、沟、畛、洫、涂、浍、道也(以九万夫言之,则遂、径、沟、畛、洫、涂、浍、道所占一千六百九十五夫九十三亩五十二步三十二尺。)。四同各四面皆有接,每同四面三十二成,成之一面变其半洫半涂以为半浍半道,每成增占三十九亩六十二步二十四尺外,其不成夫之田,犹有九千八百八十八亩二十一步一十二尺。四角四成,各回曲,两面变其半洫半涂,以为半浍半道,每成增占七十九亩二十五步一十二尺外,其不成夫之田,犹有九千八百四十八亩五十八步二十四尺。每同百成,总计七万八千四百夫。其不成夫者,于中六十四成,成有九千九百二十七亩八十四步。缘边三十六成,其三十二成,成有九千八百八十八亩二十一步一十二尺。其四成,成有九千八百四十八亩五十八步二十四尺。百成通计,九十九万一千一百九十八亩九十三步一十二尺。一切以夫折之,则又为九千九百一十一夫九十八亩九十三步一十二尺。统论之,则此一同之地,为田八万八千三百一十一夫九十八亩九十三步一十二尺。其馀尽以为遂、径、沟、畛、洫、涂、浍、道也(以九万夫言之,则遂、径、沟、洫、涂、浍、道,所占一千六百八十八夫有一亩六步二十四尺。)。凡稍地二十同,同九万夫,合计一百八十万夫,今积得田一百七十六万六千一百一十二夫九十九亩二十七步有四尺。盖其馀尽以为遂、径、沟、畛、洫、涂、浍、道也(以一百八十万夫言之,则遂、径、沟、畛、洫、涂、浍、道所占三万三千八百八十七夫七十二步三十三尺。 《直讲李先生文集》卷一九。)。
原作一卷,以篇幅过大,今分为上下二卷。
详定礼文二 其七 禘祫不废时祭 北宋 · 陈襄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三、《古灵先生文集》卷一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
臣等看详:《大宗伯》之职曰:「以肆献祼享先王,以馈食享先王,以祠春享先王,以钥夏享先王,以尝秋享先王,以烝冬享先王」。则六享并行,而天子禘祫与诸侯异,未尝废一时祭。故《毛诗传》曰:「诸侯夏禘则不礿,秋祫则不尝,惟天子兼之」。孔颖达《正义》以为「天子夏为大祭之禘,不废时祭之礿;秋为大祭之祫,不废时祭之尝」。则王礼三年一祫与其禘享,更为时祭,所以别于诸侯,所谓「其治辨者其礼具」也。国朝沿袭故常,禘祫之月不行时享,久未釐正,非古之制。伏请每遇禘祫之月虽已大祭,仍行时享,以严天子备礼,所以丕崇祖宗之义。其禘祫虽与时享先后,经无明说。以臣等考之,《司尊彝》曰:「凡四时之间祀、追享、朝享,祼用虎彝、蜼彝」。先郑云:「追享、朝享谓禘祫也,在四时之间,故曰间祀」。明禘在礿祭,祫在烝祭之间,不在其后也。故后郑谓:「天子先祫而后时祭」。其郊礼、亲祠准此。如允臣等所议,乞赐指挥施行。
说大射三侯 北宋 · 刘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九一、《公是集》卷四六
《乡射》记曰:「乡侯,上个五寻,中十尺」。上个者,最上幅;中者,最中幅也。又曰:「侯道五十弓,弓二寸,以为侯中」。此说中幅,所以用十尺者,取之侯道者也。又曰:「倍中以为躬,倍躬以为左右舌」。此说躬与舌各一幅也。又曰:「下舌半上舌」。此说上下皆有躬舌也。侯中一幅,上二幅,下二幅,幅广二尺,则与侯中方矣。《梓人》职所谓「广与崇方」者此也。必先量侯,乃制侯中。既得侯中,乃定躬舌。既定躬舌,乃因侯中之广而求其崇,必定而足。凡五十弓之侯,其中十尺,其布五幅,躬舌各一幅也。七十弓之侯,其中丈四尺,其布七幅,躬各二幅,舌亦各二幅也。九十弓之侯,其中丈八尺,其布九幅,躬舌各三幅也。其崇则中十尺者,崇亦十尺矣;中丈四尺者,崇亦丈四尺矣;中丈八尺者,崇亦丈八尺矣。谓之中者,正以其居中也,中者对上之言也。有上有中,则有下矣。九十弓之侯,布九幅,以五为中。七十弓之侯,布七幅,以四为中。五十弓之侯,布五幅,以三分为中也。《大射》仪曰:「大侯之崇,见鹄于参。参见鹄于干,干不及地武」。此高下之节也。大侯崇丈八尺,栖鹄于其中,从远视之,则出于参之右舌下,故曰「见鹄于参」也。参崇长四尺,栖鹄于其中,从远视之,亦出于干之右舌下,故曰「见鹄于干」也。所以必于舌下者,舌长能蔽之,故以见为节矣。干侯之鹄则去地武,武者三尺也。世言步武,步六尺,则武三尺,武者迹也,两迹之间则三尺,武以是名之。干侯之鹄,用此为高,盖几中矣。其设之次,大侯在东,参次之,干次之,使密不至相掩,疏足以射,其势参差相入,是谓狸步。郑云:「中犹身也,身之外复有躬舌,躬、舌、身,三者异物,则五十弓之侯,其崇丈八尺。七十弓之侯,其崇二丈二尺。九十弓之侯,其崇二丈六尺」。二丈六尺,既难卷舒矣。至其设之,又令参侯去地一丈五尺少半寸,计其上纲,则三丈二尺五寸少半寸也。大侯去地二丈二尺五寸少半寸,计其上纲,则四丈八尺五寸少半寸也。此之难信,不俟言矣。郑意以为,不若是则大侯之鹄不见于参,参不见于干。然虽如郑说,求之大侯之鹄,终不能见于参,参亦终不能见于干也。胡不尝试以勾股求之?人去干五十步,干去参二十步,干高一丈九尺二寸,令人目高七尺,从干望参,计参侯之鹄,去地二丈四尺五分寸之四,乃能见之。今郑所说参侯之鹄去地一丈九尺二寸,高则高矣,欲使鹄裁见不足二寸,欲使鹄尽见不足四尺八寸五分寸之四,从参侯视大侯亦然,然则非也。且郑意谓三侯重张,当使后侯高前侯耳,是与经不合。经令获者旌,各负其侯,执旌者欲使射者视之审也。如令大侯在参之背,参在干之背,其去地皆数十尺,虽执旌安得而负之?而射者亦安得而睹之哉?又经云「以狸步张三侯」者,非为射者之志也,乃为张者之法也。而郑以为射当如狸之拟物,则何预于张侯乎?且郑不独误于此也,经曰:「士旅酌,若命复射,则不献庶子。司射命射惟欲。卿大夫皆降,再拜稽首,公答拜,一发中三侯皆获」。是言值中一侯,辄释获尔。而郑以为矢扬觯有参中者,是又失之,亦惑已哉!
句 其一 宋 · 罗畸
押先韵
几疑银汉馀波溢,浪衮黄金砌畔泉(明郑云庆嘉靖《延平府志》卷二。)。
迂论一 其四 论君子小人之势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三
君子小人如冰炭然,势不两立,常相为胜负,而君子之势常不足以胜小人。有国者用君子则治安,用小人则危乱。人主非甚无道,未尝不欲进君子而退小人,卒之君子常退,小人常进,治安之世少而危乱之世多,其故何哉?则操术使之然也。君子之操术,其自待者重,而去就轻,于废兴曰有命,于得之不得曰有义,自非人主卓然有高世之姿,其明足以知人,其诚足以任人,则君子亦将不与世竞进,而自乐其道。非特如此而已。用之治国,不委己而从人,必使由于吾之规矩准绳之中,逆人之所顺,而强人之所劣,类非中材之主所能堪,此所以尤易舍而难合也。至于小人则不然。其自待者薄,不顾礼义廉耻,而惟利之为从。富贵爵禄,决性命以争之,故不得于其君则已,一得于君,则胶固而不可拔。盖其操术必有小忠以结其主之知,必有秘计以中其主之欲,必阿谀顺旨、以声色燕安为之饵,屈己厚赂以买其主之左右亲昵,以知其动静,而迎合其意。故自中材之主,鲜不惑之。及其得志,则傲然无所忌惮,排摈忠良,援引党与,丰己殖私,而视国家之安危存亡,如秦人视越人之肥瘠,恬不加恤。故古之用小人者,必至于家国俱败而后已。虽至于败,而其君犹有念之而弗释者。此小人之进,所以为有国者之所深戒也。姑取汉、唐以来用小人之效数事明之:元帝信任石显,委以政事,而显为人巧慧习事,能探人主微旨,内深贼,持诡辩以中伤人,忤恨睚眦,辄被以危法。自知擅权,事柄在掌握,乃时归诚,取一信以为验。尝使出外,先自白恐后漏,尽闭宫门,请以诏开门,上许之。显故投夜还,如所言。后果有告显专命矫诏开宫门者,天子闻而笑之,益怜显,赏劳尤厚。显以故能谮萧望之令自杀,而周堪、刘更生坐废锢不复进用,张猛、京房、陈咸、贾捐之之属,皆抵刑戮,而与牢梁、五鹿充宗结为党友,诸附倚者皆得宠位。此岂非以小忠结其主之知耶?高宗欲立武后,许敬宗、李义府揣知其旨,朝献策而暮进用,乃与王德俭、袁公瑜、侯善业之徒相推毂济其奸,诛弃骨鲠大臣,如长孙无忌、褚遂良、郝处俊、来济之属皆不免。故武后得肆志,攘取威柄,天子歛衽而国祚移。此岂非以秘计中其主之欲邪?明皇罢张九龄而相李林甫也,林甫善刺上意而养君欲,每奏请必先赂遗左右,审视微旨,以固恩信,至饔夫御婢皆所款厚,故天子动静必具得之。明皇任之不疑,深居燕适,沉蛊衽席,而致天宝之乱。林甫死,杨国忠继之,恃内援与禄山争宠,谓其跋扈不足图,故激怒之,使必反以取信。禄山既叛,独哥舒翰将兵二十万守潼关可以控险拒之,而国忠疑其反己,且诛君侧之恶,从中督战,翰遂以败。及陈玄礼之变,身死家破,虽悔亦无及矣。此岂非必至于家国俱败而后已耶?德宗奉天之变,起于卢杞,故泾军之乱,呼于市曰:「不夺而商人僦质矣,不税而间架除陌矣」。其召怨挻乱,皆杞为之。既狩奉天,姜公辅请挟朱泚以行,杞以百口保其不反,而泚果为泾军所立。浑瑊请道乾陵,掎角以破贼,杞以谓惊动陵寝,请道汉谷,而贼果拒隘,不得进,六师几殆。李怀光自河北赴难,数破贼,杞惧其见帝斥己,即谲奏曰:「怀光勋在社稷,贼惮之破胆,若许来朝,则犒赐留连失事机。不如席胜使平京师,破竹势也」。德宗然之,诏无朝。怀光怏怏无所发,遂谋反。其后虽斥,而德宗念之不衰,尝语李泌曰:「世谓卢杞奸邪,朕独不知,何也」?泌对曰:「天下皆知其奸邪,而陛下独不知,乃所以为奸邪也」。此岂非虽至于败,而其君犹有念之而弗释者邪?呜呼!小人之情状多矣,惟人主澹然无欲,而明足以察之,使小人无所施其巧,庶几乎君子可进,而治安可期也。《诗》曰:「譬彼飞虫,时亦弋获」。《易》曰:「大君有命,开国承家,小人勿用」。有国家者,可不深戒之哉!
与方叔兴书 南宋 · 汪应辰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七○、《文定集》卷一五、《宋元学案》卷四六
闻既还蕲春,诸况安适。大抵学问之道,止是揆于心而安,稽于古而合,措于事而宜,所以体究涵养,躬行日用,要以尽此道而已。若家务人事,以至应举从仕,皆不相妨。叔兴用心于内,当益有日新之功也。赋两篇甚有工处,然须广看前辈诸作,取其所长,尽为我用,方能从容中节也。有问郑毅夫作赋之法,郑云亦在乎熟之而已。欧阳公言为文,须是看多、作多、讲论多,盖此虽小技,亦须功力到乃能精尔。
呈苏企道汉良吕默夫 宋 · 王灼
押真韵
半生岷山下,心与岷山亲。
几蜡登山屐,不作山间人。
兹游惬所愿,晴暄送馀春。
山意欲相招,缕脉就我陈。
同行二三友,怀抱无一尘。
久矣烟霞癖,佳哉笑语新。
岁华迫人老,世故遣人嗔。
努力造穷绝,乐事当及辰。
议明堂(部中集议。)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六四、《攻愧集》卷二四
谨按《礼记·曾子问》:「天子崩未殡,五祀之祭不行,即殡而祭」。又曰:「自启至于反哭,五祀之祭不行,已葬而祭」。郑注云:「郊社亦然」。正义云:「未殡哀戚,未遑祭祀。既殡而后祀也。欲葬之时,从启殡以后,葬毕反哭以前,灵柩既见,哀摧更甚。故五祀之祭不行。已葬,反哭殡宫毕而行其祭」。又引郑云:「既殡以后,未启以前,得行祭礼」。检准本朝典故,缘郊祀、明堂间有在谅闇之中,然皆在踰年之后,别无未葬以前行礼故事。若据《礼经》,则已殡未启,可以祭祀。某等窃见礼莫重于丧,丧莫重于斩衰。况事父孝则事天明,此礼之本也。若皇帝过宫,执丧如礼,则既殡未启,可以据经行事。今来丧礼未成,难以议祭。合俟皇帝即丧次行礼,则有司之事可以类举。
醉中天 元末明初 · 罗贯中
出处:元曲选外编 风云会 第一折
平白地相惊諕。
到大来厮蹅踏。
早则么话不投机一句差。
郑云:气杀我也。他怎敢说我。杀了这个牛鼻子。正末唱:把心上火权时纳。
到晚来把天文看咱。
明朗朗众星高曜。
不如你孤月光华。
乌夜啼 元末明初 · 罗贯中
出处:元曲选外编 风云会 第二折
都是你谎阴阳惹得诸军闹。一个个该剐该敲。
郑云:哥哥。你先身上穿了黄袍。如何倒说俺不是。正末唱:呀。原来这犯由牌先把我浑身罩。
普云:天命已定。天数难逃。主公亦当应天顺人。正末唱:你道是天数难逃。可甚么情理难饶。
不争这杏黄旗权当滚龙袍。可将这出师表扭作交天诏。
我想受禅台。争似凌烟阁。
汝贪富贵。吾岂英豪。
菩萨梁州 元末明初 · 罗贯中
出处:元曲选外编 风云会 第二折
你可也畅好是乾乔。休施凶暴。
休胡为乱作。郑云:哥哥。我一发都杀了。恰不伶俐。正末唱:则一句諕得我颤钦钦魄散魂消。
不争这老鸦占了凤凰巢。却不道君子不夺人之好。
把柴家今日都属赵。惹万代史官笑。
笑俺欺负他寡妇孤儿老共小。强要了他周朝。
应天长 郑云直招饮虎丘酒肆 清 · 朱彝尊
押词韵第十七部
三山晓径,七塔夜灯,曾同闽峤游屐。
零雨断蓬,别后迢迢梦魂隔。
西丘寺,一片石。
爱绿树、浓阴攲侧。
风林杪、未敛斜阳,独照蝉翼。
六载一相逢,杯酒才持,那知是离席。
不见赤阑桥下,催人有兰鹢。
荆高侣,燕市北。
肯忘了、江乡秋色。
红莲饭,玉破鲈鱼,须待归客。
观前蜀王锴书妙法莲华经残叶 清 · 钱载
出处:萚石斋诗集卷第二十五
顾君先得信解品第四,郑君后得卷第一。
奇零数叶各傲余,前蜀时人王锴笔。
潼川寺,名琴泉。
绀塔圮,丙寅年。
塔中出经僧燬半,识者攫宝今流传。
郑云别卷署尾次,朱书武成三年字。
君官蓬溪曾拾塔砖无,独此归与顾箧相嬉娱。
顾君得之合州牧,出较郑本转清熟。
鳣祥(锴字。)是年已平章,尝写藏经工且速。
白藤担子晨趋朝,兀兀于中勤自钞。
唐末衣冠多避蜀,遗风文物犹嘐嘐。
可怜乾德匆匆了,蒲禹卿言执政藐。
此笔青莲华奈何,李严入来草降表。
青城山,终古青。
琴泉塔,无一铃。
孟家却有毋昭裔,旧本成都仿石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