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饶州永平监百叶黄梅 宋 · 章谊
七言律诗 押阳韵
百叶黄梅照小堂,江南春色冠年芳。
洛妃不露朝霞脸,秦女聊开散麝妆。
已荐香风来枕席,更留美实特杯觞(自注:彦先云:百叶梅不实,此花独结子。)。
一枝今日欲谁赠,且伴钗头金凤凰(同上书卷二八一○)。
绍兴府寒食湖山游人 宋 · 章谊
七言律诗 押先韵
江南春色胜常年,蚕妇耕夫笑语妍。
日永湖山纵游屐,夜深箫鼓更划船。
羁人半作吴侬语,骚客休吟楚些篇。
服叛招携有长算,会移丰乐到齐燕(同上书卷三○○五)。
谢事东归史馆相公出饯都门宠贶嘉什感旧怆别黯然衰悰谨次疆韵 宋 · 章谊
七言律诗 押东韵
平生亲契保初终,梦幻凋零念德宫(自注:潘岳妻杨戴侯之娟卒于德宫里。)。
朝路时来陪圣相,家山老去逐逋翁。
珠玑落纸吟豪健,兰菊浮觞醉面红。
台曜转高无复见(自注:公即拜文昌令仆。),除非书雁到江东(同上书卷三五二六)。
夜过鄱阳湖三首 其一 宋 · 章谊
七言绝句 押微韵
风驱残暑月侵衣,仙客乘槎八月归。
万顷平湖波不动,夜深鸣橹渡如飞。
其二
七言绝句 押删韵
平湖闻说浪如山,今夜扁舟自在还。
天象水光俱一色,此身安渡斗牛间。
其三
七言绝句 押虞韵
鄱阳湖面三百里,草树云山望里无。
月夜扁舟讶何许,一天星汉近相趋(《永乐大典》卷二二六○引《章忠恪公集》)。
乞浙西州县斛斗许一场收籴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五、《宋会要辑稿》食货四○之一三(第六册第五五一五页)
被旨前去平江府等处来往检察收籴粮斛。勘会浙西州县自来本州及提举、转运、发运司各有收籴斛斗,价直不相照应。欲乞依今降指挥一场收籴,若州军或他司合要米斛支使,却令本司纽定元价及官吏縻费等钱,令诸司赍见钱申朝廷赴场兑籴。
乞寝何㮚赠典奏(绍兴元年五月)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四四
㮚折冲无谋,守禦无策,坚请渊圣再幸敌营。此陛下父兄之仇,而中国招祸之首,虽死异域,当行追贬,望寝赠典,以允公议。
五使按行郡县当以刑狱为首务奏(绍兴二年十二月十五日)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五、《宋会要辑稿》刑法五之三三(第七册第六六八六页)
近者分遣五使按行郡县,亲加敕戒,以刑狱为首务。若将命之臣仅能察讼牒之繁词,按稽缓之小吏,亦何足以仰副恻怛哀矜之惠哉!欲望应制勘事,自赃罪流罪与夫元降指挥具情犯申奏外,其馀徒杖而下自非重害不可贷舍,悉许五使酌情断遣,具按以闻。庶几使指所临,狱讼即决,远迩之民,咸被实德。若分镇去处,四川路分望委帅臣监司限日结绝。
乞以有风力之人任职奏(绍兴四年九月二日)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五、《宋会要辑稿》职官六一之四八(第四册第三七七八页)
近有司申请,部内知县有不可倚仗之人,乞与县丞、监当、幕职官、内诸司共选有风力之人,两易其任。契勘温州负海穷僻,加以岁事不稔,正赖邑长抚字,乞许臣用前指挥,于所部官内量度才能,两易其位,不理遗阙。
乞委郎官一员诣刑部点检刑狱奏(绍兴五年正月一日)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五、《宋会要辑稿》刑法五之三四(第七册第六六八六页)
绍兴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手诏,为正月日有蚀之,讲求阙政,察理冤狱等事。本部检会今来车驾驻跸平江,乞委郎官一员诣本府应刑狱去处点检见禁,催督结绝施行。
根刷数路役钱奏(绍兴五年三月十日)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五
官户役钱更不减半,而民户量增三分,专充赡养新置弓手支用。续准指挥住罢,更不增敷,其未罢已前州县有敷纳在官之数,见行桩管,别无支用。今欲乞福建二广就委章杰,两浙东路委霍蠡,西路委吕用中,江东委徐康,江西路委范伯伦,湖南北委逐路常平司,将管下州县,据见桩前项役钱根刷见数,专委诸州通判尽数起发,赴行在送纳。不通水路去处变转轻赍,仍具根刷到数目,申户部拘催。
按:《宋会要辑稿》食货一四之二四(第六册第五○五○页)。又见同书食货六六之七六(第七册第六二四五页)。
乞特与推恩沈敦奏(绍兴五年四月六日)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五、《宋会要辑稿》食货一七之三五(第六册第五一○一页)
迪功郎沈敦,前监建康府在城税务,一任,所收商税比类计增四十六万馀贯。依累赏法通计,该减磨勘三十三年,已关司勋依条施行。望特与比附推恩,仍将本官在任宣力所收钱数候推恩了日颁行。
榷货务都茶场不须别置提领奏(绍兴五年五月十一日)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五
契勘榷货务都茶场自来不属户部,止差户部长贰兼行提领。缘茶盐职事正是金部所隶,自合户部长贰郎官通行签押,更不须别置提领之名。伏望详酌指挥,其见行人吏且令依旧存留,其添给亦依旧,候金部人吏行遣习熟日各归本曹。
按:《宋会要辑稿》食货五六之四三(第六册第五七九四页)。又见同书食货五六之六(第六册第五七七五页)。
平江府乞添差官奏(绍兴六年九月十二日)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五、《宋会要辑稿》职官四七之六七(第四册第三四五一页)
本府系车驾驻跸去处,事务繁剧,虽有添差通判史愿一员,缘系从军,今来不敢陈乞创添官吏。乞于邻近州府添差通判内更那拨一员,前来本府添差官,庶几可以分干事务。
乞差京朝官监收税课奏(绍兴七年二月二十二日)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五、《宋会要辑稿》食货一七之三六(第六册第五一○一页)
近准朝旨,于昆山县江湾创置税务,已申朝廷,乞差监官。今本处浦港正系商贾兴贩舶货经由去处,人烟繁盛,见有巡检置寨,其烟火公事旧系买纳盐场官兼管,若注授右选及未改官人,切虑难以弹压,欲乞朝廷差京朝官一员监收税课,仍许兼领烟火公事。
乞榷货务隶户部奏(绍兴七年闰十月)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五、《宋会要辑稿》食货五五之二八(第六册第五七六二页)
契勘榷货务旧曾申明,乞罢提举官,将职事隶属户部。近来朝廷以事任至重,复置提举,见系宜总领。缘独员,别无同官商量,窃恐误事,欲望朝廷指挥,依旧隶属户部,同郎官长贰通行签押,或只乞长贰通行提举。
论明堂大礼配飨事状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二
右,臣等三月二十九日承尚书吏部牒,三月二十八日都省劄子节文,权吏部尚书胡直孺、太常少卿苏迟等,讨论明堂大礼配飨事。奉圣旨,令侍从台谏集议,指定限一月闻奏。臣等四月七日于圜通院同翰林学士汪藻等集议,缘所见互有异同,合具奏禀者。臣等窃见胡直孺等奏,乞参酌皇祐诏书,请合祭昊天上帝、皇地示于明堂,奉太祖、太宗以配。苏迟等谓宜用皇祐诏书之意,采景祐礼官之请,祀昊天上帝、皇地示,以太祖、太宗、真宗配,仍设圜丘第一龛、方泽第一成神位。臣等熟考二议,虽各有据,然稽之经旨则未合,参之典故则未尽,施之事帝则未为简严,有是三者,诚未足以隆一代之弥文,而垂万世之轨则也。臣等窃详明堂之议,实本于《我将》之诗与孔子宗祀之说,盖言周之配天于郊既以后稷,而配上帝于明堂当以文王,二祀异宜,不容并配。今国家既以太祖配天于郊,比周之后稷,则太宗宜配帝于明堂,以比周之文王,功德世序,两适相当。今礼官乃欲以祖宗并配,此臣等所谓稽之经旨则未合者也。臣等窃见仁宗皇祐二年始行明堂合祭天地,并配祖宗,乃一时变礼。至嘉祐七年再行宗祀,已悟皇祐之非,乃罢并配,仍彻地示之位,故有去并侑烦文之诏。至嘉祐末,仁宗升祔之初,英宗命官集议,钱公辅以谓圣宋崛起,非有始封之祖,创业之君遂为太祖矣。太祖则周之后稷,配祭于郊者也;太宗则周之文王,配祭于明堂者也。二配者至重至大,万世不迁之法也。真宗则周之武王也,虽有配天之功,而无配天之祭,未闻成王以严父之故废文王配天之祭而移之于武王也。仁宗则周之成王也,虽有配天之业,而无配天之祭,未闻康王以严父之故废文王配天之祭而移之于成王也。臣等谓如嘉祐之诏,则太祖地示已不与祭;如公辅之论,则太宗独配为合于礼。今礼官等议,乃欲合祭天地,并配祖宗,此臣等所谓参之典故则未尽者也。臣等观先王制礼,各有所宜,郊祭天地,百神遍举,固不敢简,宗庙祫飨,列圣并祀,亦不敢略。至于明堂独祀上帝,配以一宗,以示简严,亦不可渎。故元丰是正祀典,诏曰:「历代以来,合宫所配既紊于经,至杂先儒六天之说,朕甚不取」。于是悉罢群祀。今礼官议欲以圜丘方泽之神并行从祀,此臣等所谓施之事帝则未为简严者也。臣等伏见陛下建炎之初郊祀昊天,尝奉太祖以配矣,将来明堂大飨,宜专祀昊天上帝,而以太宗配,则于经旨为不悖,于典故为可稽,于事帝为简严而不渎,庶几仰称陛下夤恭宗祀之意。臣等末学,辄以所闻上备采择,伏望圣慈详酌施行。
论明堂配飨礼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二
臣窃谓议礼必本于经,而以孔子、孟子之言为證。若经典无传,孔孟无说,乃将取于诸子百家之论。今明堂之祀,其本起于《周颂》,其次则孔孟明言之矣。《思文》之诗序曰:「思文,后稷配天也」。故孔子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后世郊祀以始祖配天,义起于此。《我将》之诗序曰:「我将,祀文王于明堂也」。孔子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孟子曰:「夫明堂者,王者之堂也」。后世明堂之祀,以帝者之宗配上帝,义起于周。郊谓之天,其祀即昊天上帝也;明堂谓之上帝,其祀亦昊天上帝也。二祀一神,其在郊称天,配以后稷者称天,则百神皆祀,不止于上帝,故其祀为远而尊,则配以祖也。其在明堂称上帝,配以文王者,称上帝则特祀上帝而已,百神无预焉,故其祀为近而亲,则配以宗也。此配天配上帝,或以祖或以宗者也。至于明堂则王者之堂,更无别义,未闻有九筵五室重屋复道之制。考之于经而證以孔孟之言,则由汉以来诸儒所说,皆无经据,而时杂阴阳道家之言者,不足取也。国朝郊丘、明堂大礼固已屡举,祀天于南郊,以太祖皇帝配,祀上帝于明堂,以太宗皇帝配,皆合于《周颂》之文与夫孔孟之说矣。若小异于经者,盖不免于诸儒之说。今胡直孺等请将来合祭昊天上帝、皇地示于明堂,奉太祖、太宗以配,而于列圣与夫天神地示咸不预焉,则似乎太简。苏迟等请南面西上设昊天上帝、皇地示神位,西向北上设太祖、太宗、真宗神位,于殿之东庑设圆丘第一龛九位,于殿之西庑设方泽第一成一十三位。又以列圣神主在温州,窃恐当命大臣于其处摄行祀事,或遣官恭诣温州列圣神主所祭告。如以不遍百神为未足,则请即行在所天庆观,于大飨后择日取祖宗大礼既毕恭谢之文,亦命大臣简其仪物而悉举以告,亦足以尽祈报之心。其于列圣、天神、地示似有所择,则近乎渎矣。臣观《祭法》,先儒记礼,禘郊祖宗,皆以一祖一宗配,而昊天上帝、皇地示无列圣并配之文,则胡直孺等请以太祖、太宗配为合于经矣。郊祀、明堂、祫飨三者皆为大礼,今举大礼而列圣不与闻,天神地示之众不在所礼,以《周官》及《祭法》考之,率皆未合,则苏迟请遣官温州告祭神主,遣官于天庆观告谢百神为近于礼矣。然欲配祀以真宗而不及列圣,于天神祀第一龛,于地示祀第一成,则择而取之以祭,恐非遍于群神之意。欲望宗庙则自真宗皇帝以及列圣,率遣宗室大臣告祭于温州,天神自第一龛而下,地示自第一成而下,分遣大臣各祭于行在宫观两处。如此,则精意并达,礼亦从宜。
应诏言事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五、《历代名臣奏议》卷四七
右,臣伏读今月二十六日圣训,闵国难之日深,念政治之未洽,臣有以见陛下虑患之切而求治之劳也。仰惟陛下怀宵旰惕厉之心,思祖宗基业之重,眷礼臣工,敷求切务,使悉意有为之时,降虚己力行之诏,德音下逮,朝野忻欢。如臣謏闻,诚不足以仰酬清问,然幸以狂愚得备言责,不敢以学识凡陋为辞。臣以为欲国难之弭,则莫若以谋为先;欲政治之洽,则莫若以人为急。孟子曰:「尧舜之智而不遍物,急先务也;尧舜之仁不遍爱人,急亲贤也」。陛下诏臣以寇敌充斥,污潴于齐鲁宋卫之郊,而盗贼跳梁,株连于江鄂洪抚之地,闽中屡扰,淮上多虞。此四者,臣知国难之深有在于此也。陛下又诏臣何道而可以保民,何术而可以弭盗,何策而可以遏虏寇,何行而可以生国财。此四者,臣知政治之洽有在于此也。陛下用谋以济四者之难,则所谓尧舜之智也;用人以行四者之政,则所谓尧舜之仁也。臣请得别白而详言之。圣诏曰「虏寇充斥,污潴于齐鲁宋卫之郊」,此陛下念宗庙社稷之所在,而愤刘豫之未擒也。陛下谓刘豫之僭窃,在虏人愿为之乎?两者皆出于不得已也。虏人穷兵深入,去国万里,攻劫焚荡,固知中原之空虚而不能有也,故不得已而用刘豫。若刘豫者,失身兵革之间,贪恋朝夕之命,彼虽屈膝于北庭,实可屏卫于中国,盖亦不得已而为之也。诚遣辩士动其心,徐遣间谍密赐诏旨,许之为外藩,贷之以不死,则兵革可以暂息,边境可以少宁,然后专委重臣经营北伐。异时王师继进,由清河者入京东,由汴路者入京畿,由襄汉者入陈蔡,与李齐要结于登、莱之境,与张浚、翟兴会兵于河洛之上。陛下用谋诚出于此,则齐鲁宋卫之郊可得而复矣。圣诏曰「盗贼跳梁,株连于江鄂洪抚之地」,此陛下念江左生灵之涂炭,而愤李成、马进之未讨也。陛下固尝遣周虎臣往谕李成,使之归镇,李成既听命矣。其后抚谕之使不继,丐粮之请不答,外之将臣大败则匿而不言,小捷则矜而自功,至于今日猖狂四出,江、鄂、洪、抚兵拿不解。臣固尝乞江东之池、饶、信、抚,江西之洪州,荆湖之鄂州,三路分兵以守矣;又尝乞令吕颐浩、朱胜非兼荆湖、江南四路之地,尽护诸将两师统兵以战矣。陛下试用此谋,则兵将之心力必果,臣旅之号令必一,财用则无所分争,士卒则无所窜伏,江、鄂、洪、抚之地可全而有也。圣诏曰「闽中屡扰,淮上多虞」,此陛下念守帅之非才,而思镇抚之未效也。闽中之扰始于范汝为结集之初,福建帅守监司任非其人,不能擒捕。朝廷遣谢向招安之后,虑有谴诃,于是共为飞语,声言刘时举死非其罪,冀以中伤谢向而摇动汝为。陛下诚能灼知情状,尽行罢黜,别选能臣,则闽中屡扰非所患也。淮南诸镇初皆得人,合势并力以捍残敌,大江之南藉为藩篱。自赵立被围,朝廷不能遣兵应援,以致陷没,于是薛庆、李彦先相继丧亡,岳飞、郭仲威迤逦失守。今日固当统以重帅,给以刍粮,使之四面攻袭,殄灭馀寇,促其归镇,务耕稼之业,养疲瘵之民,招徕流亡,缮备守禦,则淮上多虞非所患也。凡此四者,臣以为尚谋而不尚力,则国难可得而弭矣。圣诏曰「何道而可以保民」,臣谓保民无他道也,去奸贪残虐之吏则可以保民矣。今夫劝农桑,惩游惰,薄税敛,省刑罚,鳏寡孤独遂其生,饥凶疾病得其养,保民之道不过如此。而陛下矜恤之意,渗漉之仁形于诏音,见于赦令,非不谆复也,然而民不获安者,奸贪残虐之吏未尽去也。圣诏曰「何术而可以弭盗」,臣谓弭盗无他术也,得循良廉平之吏则可以弭盗矣。今夫遣绣衣直指之使,用柱后惠文之吏,施虎穴屠伯之酷,任射声迹步之士,重孥戮之科,连保伍之坐,弭盗贼之术不过如此。而陛下警察有巡尉之官,惩艾有刀锯之辟,大则陈诸原野,小则肆诸市朝,然而盗不可息者,循良廉平之吏不进也。圣诏曰「何策而可以遏虏寇」,臣谓甲坚兵利、城高池深、形势便利、山川险阻,得利则战,不利则守,此虏寇之所以可遏也,国家兼而用之矣,然而夷狄凭陵者,以陛下未得折冲禦侮之臣也。圣诏曰「何行而可以富国财」,臣谓布帛刍粟之征,关市榷酤之利,度僧鬻爵之牒,摘山煮海之饶,此国财之所由以生也。国家兼而用之矣,然而经费不足者,陛下未得长财心计之臣也。凡此四者,任人而不任法,则政治可得而洽矣。夫尚谋,智也;任人,仁也。陛下持仁智之大端,优游法宫之中,天下才智之士为陛下奔走陈力以济艰难之业,则祖宗丕基为不坠矣。陛下缕数政治之目,固可槩见其得失,然不若诏执政侍从之臣,各举俊杰之士,使至行在,审其智谋,考其议论,共佐中兴,以康庶事,臣得为陛下察其忠邪而警励之。臣闻舜之绍尧,寇贼奸宄,蛮夷猾夏,洪水横流,民不粒食,舜举十六相,去四凶,舞干羽而有苗格,于是地平天成,万邦作乂。此诚急务亲贤仁智之效也。当陛下忧勤图治之时,臣敢终始以尧舜之事为言,陛下力行是道,其于尧舜夫何远之有?臣不胜区区之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