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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月 其一 王和父送□错认水酒 南宋 · 夏元鼎
 押阳韵
甘露醴泉天降,琼浆玉液仙方。
一壶馥郁喷天香。
曲糵人间怎酿。

要使周天火候,不应错认风光。
浮沈清浊自斟量。
日醉蓬莱方丈
玉溪体赋醴泉海棠二首 其一 南宋 · 程公许
七言律诗 押豪韵
东皇张饮锦周遭,华艳偏宜望处高。
结绮楼深迷玉树,销金帐暖醉羊羔。
先驱瑞节眩秾李,近侍舞衫环茜桃
乞得巫云来芘护,蜚廉作横未应饕。
玉溪体赋醴泉海棠二首 其二 南宋 · 程公许
七言律诗 押豪韵
濯锦波光绕百遭(自注:花覆池面,下映绿水,如濯文锦。),夜寒秉烛更须高。
恨无丽藻供摛翰,聊复重裘索俊羔。
长笑董仙痴守杏,可怜曼倩偷桃
若教入侍红云殿,应悔从前俗虑饕。
拟九颂 其九 醴泉 南宋 · 程公许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三七
桑枝绿兮齐腰,醴泉山下兮春和柔。
有美一人兮山之曲,薜荔屋兮裯。
溪流兮清浏,岚霭兮秾秀。
鸟语韵兮清风,花气馥兮晴昼。
山中人兮衮绣衣,汎滥游兮憺忘归。
溉千顷兮芳茝,艺百亩兮留夷。
岁暮兮华实,折以遗兮所思。
怀渺渺兮何极,时不可兮再得。
丹凤兮飞飞,何两美兮未合。
山中人兮忍淹留,皇渴伫兮石田秋。
乐行兮忧违,余心兮焉求。
草萋碧兮日婉娩,炯四目兮余袂挽。
披霞缊兮䌷琼编,倚仙翁兮与周旋。
乐莫乐兮醴泉之墅,役薪水兮公忍余弃。
凌汎景兮从之游,渺下顾兮一稊米。
按:《沧洲尘缶编》卷二。
与本军张守 其三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一、《铁庵集》卷一九
某比聆郡斋刊先正傃斋文集,方谋有请,乃蒙真札与巨编俱赐,剔灯开卷,不胜大嚼之快。
畴昔所闻价庵荐其文,诚斋赏其诗,若四六则容斋切取而用之。
梁叔子辞魁柄,除醴泉侍读,其麻制云:「珍台閒馆,冠皋伊之伦魁;
广厦细旃,论虞唐之盛际」。
听麻日,朝士皆服洪之精切。
盖二事皆西汉全语,而不知洪召至都,未入翰苑前,先奉内祠,兼经幄,此一联皆尚书贺启中语也。
未两月洪用之王言,其捷如此。
使尚书用南涧诸公故事,居文字之官,又不当止此。
方淳熙文物最盛时,虽前辈不免相资取;
今行世既广,其膏馥后辈又可知。
治国大体之功何如论(甲子乡试)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九八、《铁庵集》卷二七
人主当以身建天地之功,不可以己安者自限也。
昔者圣人以身立乎一堂之上,剸裁阖辟,使覆载之间无一物之不得其顺,而后可以无憾。
此其事宏大阔远,决非后世之所可望。
圣人不作,天地为之失序者屡矣,君子固幸一日之安而不可得,况望其以身任天下之责?
有如人主天资真可以追古人事业,而仅止于后世之苟安,民物亦赖以粗康,彼固以是为大体之所在;
而不知古人之大体则不止此,粗安一世,如是足矣,必欲清宁宇宙,而上以合天地之心,则吾身之责有所不容辞。
奈之何自守己见,而卒无以副儒者之望耶?
文帝以安静守汉,国家大体之问,帝固自有成说矣。
晁错亲事为大体,极言五帝之功皆自其以身任之,而非苟安而止。
其事虽不遂,而告帝之言则大矣(云云。)
孰谓汉臣也,而能以是望君耶?
昔常观汉初之事,而疑世变升降之会决于此矣。
远乎汉者为周、为夏商,推而为五帝,当是时,天地之间微一物之不得其理也。
接乎汉者为秦、为七国,去而为春秋,当是时,天地之间微一物之不失其理也。
然则汉兴之初,其天地之再开辟欤?
动者欲静,劳者欲息,踯躅而自奋者欲止。
为汉之君,转移阖辟,上之则五帝,下之则为秦,一升一降,宜于此决。
今也不治不乱,以智力相扶持,使三十馀年之世变不得遂决其治乱,此无他,未有以身当天下之责也。
高帝草创,何暇大体;
惠帝柔弱,乌知大体。
彼方自守之不暇,安敢以身而任责?
君子望汉,几遂止此。
文帝者兴,君子复以世变决焉。
父老嬉戏,民物生息,与往者德色谇语之风大有径庭。
当时世变不得谓之不升,然而未也。
三代风俗不能无憾,况五帝乎?
贾生痛哭之书可见矣。
岂帝之未知大体欤?
彼其来自代邸,潜观谛察,阅天下之故熟矣。
以安静为心,以和平为福,胸中规模,已定于此。
然此帝之所谓大体,而非古也。
以身守天下之势而得以自安,帝之大体也;
以身任天下之责而归其斡旋,古人之大体也。
号通达国体者,痛哭当世之风俗,曾不以是告,孰谓晁氏而能以五帝期其君乎?
五帝之事迂矣,汉初议论不一及此。
国家大体之问,莅政之十五年也。
帝亦自顾其治效之已试,而姑发诸一问。
膺对者百人,而独错擢焉。
五帝之对异乎吾所闻,宁能不骇然而动耶?
明者为日月,和者为阴阳,微而草虫飞鸟之顺适,灵而神龙凤凰之翔止,帝诚心慕之,而自疑其不能,则亦不敢以彼易此。
然帝亦过疑矣,资材不下,错非谀也,非张皇誇大以竦动帝听也,诚见其负帝王之资,乃屈而就后世之功。
向者十五年之治道,而无一日之心术及此,岂诸臣未有以五帝开广其心者?
极言其大功而推本于亲事,其大体不过如是。
意者使吾君以五帝待其身,以五帝之民待其民,慨然任天下之事。
未央临御之时,宣室沉思之夜,如临乎法宫之中、明堂之上,转移世变之机轴,阖辟造化之关键,精神心术,直可以上彻五帝,使汉氏之民复见天地之大全,而错亦自幸以其身见焉。
然错言亲事则可矣,而极诋群臣之不足与语者何哉?
诚以汉廷诸臣无远大之见,以安为幸,使其闻帝欲亲任天下之事,而变更当世之风俗,宁不骇乎?
其听必有持私说以撼帝心者,之沮贾生是也。
故勉帝以自任其事,而不自知其言之过。
错勇而言之,帝疑而难之,疑信未决之顷,而帝之念已矣,错与斯民之望帝亦已矣。
故自文帝之大体行之,始而奢者朴,强者柔,驯而进之,则夷狄知义,诸侯畏分,极而至于海内富庶,黎民醇厚止矣,不可以复加矣。
使其自五帝之大体行之,飞鸟之被泽而草虫之不及,则非功也;
风雨之既时而膏露之不降,则非功也;
必至举幽明之间,无一物之失其理,而后圣人之能事始毕。
帝非不知此,其所以不为者,特疑其言之大,而意其未必成,而并与安静者失之,宁无慕于古,而不敢易吾之规摹。
卒之能使黄龙之见,而不能使凤凰之至;
能使醴泉之涌,而不能必膏露之降;
宝鼎则出于吾之世矣,而河图、洛书未必呈也。
维持六十年之汉以遗后人,帝亦何憾?
然五帝遗民,展转世变,相激相推,而后适至于文帝之时,而犹不获见五帝之功,君子为斯民不怿。
错盛言其有大功者数十,帝王功用无有穷已,安有止于数十乎?
况所谓通关梁、除肉刑之属,其功止于及民而已,上不言天,下不言地,其不足于帝者多矣。
嗣是而武帝兴,仲舒伤汉无善治者七十年,其说主于更化,是亦错亲事之意也。
帝亦欲以身任天下之事,慨然有怀于河图洛书之世,然转移失其道,而天地之间反为之错乱,而并失文帝之安静,则不若不任之为愈。
故尝论之,高帝倥偬,惠帝苟且,皆不知有大体之功也,虽知之亦未必为。
其知之者自疑而不敢为,文帝是已;
其知而为之者锐意而不克成,武帝是已。
噫!
其已试者又如此,卒无以取验晁错之言矣。
然使文帝出而为之,设施阖辟亦必有道,必无元狩以来之纷纷。
故为汉世四百年之民,而无一日被五帝之功,君子观武帝为之之可恨,深以文帝不为之尤可恨。
仓使 南宋 · 王迈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五一、《臞轩先生四六》卷一
诺仕神皋,早识儒宗之名节;
文宗校,晚依肤使之光华。
敬饬赫蹄,仰尘英簜。
恭惟某官出处关于世运,忠孝通于神明。
学问渊源,续伊洛诸公之正派;
文章深峻,得水心夫子之单传。
功名自许于盛年,器识可占其远业。
夜雪草太原之檄,慷慨己筹;
春风鸣单父之琴,从容县谱。
缘此奏最,居然留中。
司匦清朝,横经朱邸。
四方民隐,敷陈露鼓之前;
群籍法言,讲贯皋比之上。
刚肠介石硬语盘空,勇排九虎之威,遑恤群狙之怒。
权门落落,耻如桔槔之从人;
义气堂堂,自觉江湖之入梦。
籍甚玉山之政,过于浙水之清。
野史纪功,御屏录最。
及闽峤有潢池之警,命健为原隰之行。
烈日严霜,威凝吏胆;
醴泉甘露,泽渗民肌。
昔僚属举员,求者挟城狐之势;
常平桩额,久焉恣硕鼠之贪。
自后六辔之爰诹,最于二事以留念。
宾墀谕意,断不受帝城之书;
属县劝储,锐欲行青社之法。
人皆如此,国其庶几。
惟是时事日新,善类星散。
名义颓而莫为振起,议论胜而罕见施行。
向焉誇嘉橘之栽,今多成枳;
甚者悔芳兰之佩,甘化为
此为元气之受伤,纵有上医而不使。
天如祚宋,公亟还朝。
万丈乔松,入作栋梁之用;
千年汗竹,永垂宇宙之名。
伏念某少亦激昂,老而困踬。
比忝京畿之赞画,偶叨殿陛之校文。
但凭己见去留,辄忤要官风旨。
大事从长,不能委其规矩准绳;
他人有心,驱而纳之罟擭陷阱。
吹齑引咎,食檗忍穷。
使其有田之可耕,便当誓墓而不出。
朅来倚席,寒甚无毡。
每与名胜谈人物之宗,皆谓执事喜耿介之士。
昨尝晋拜,即之甚温。
问脚色而颇详,怜头衔之未换。
岂以辱交于小既,故不见鄙于大方。
气类相求,敢比庭兰之子弟;
品题有望,倘陪玉笋之门生。
词短意长,形留神往。
碧梧台记 宋 · 林岊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四二、《粤西文载》卷三一、康熙《桂林府志·山川》
吾何取乎「碧梧」哉?
昔有周人之《诗》曰:「凤凰鸣矣,于彼高冈。
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菶菶萋萋,雍雍喈喈」。
夫菶菶萋萋者,梧桐之生也;
雍雍喈喈者,凤凰之鸣也。
凤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非竹实不食,则植梧者,来凤之道也。
吾何取乎凤凰哉?
昔者虞氏之《书》曰:「箫韶九成,凤凰来仪」。
夫九成者,乐之备也;
来仪者,德之感也。
凤跄于尧之庭,仪乎舜之乐,又鸣于周之岐,则凤来者,有道之国也。
湘有寺,寺前有胜地,面江枕山,江而澄潭,潭而聚石,奇峰叠壁,崭削龙鳞,宛宛如公侯家屏嶂山也。
为台袤二丈许,旁立屋以憩宾客,环皆佳木,亭亭可爱者,独斯梧为最。
晓翠欲滴,春草一色;
午阴互盘,夏箨争寒;
月澄风搅,秋荷翻沼;
雪落霜侵,冬在林。
台以梧名,梧期凤集。
汉黄霸颍川治理,教化兴行,其时上林、长乐,鸾凤之翔,郡邑并记,世之盛也。
唐人过岐山之下,曰:「谁谓我有耳,不闻凤凰鸣」?
序送何坚,谓湖南得道为属,道得为民。
归,倡其州之父老子弟,服阳公之令,吾将贺其见凤而鸣也。
噫!
为上之贤,可以比凤,虞周暨汉,凤与贤俱集也,余盖慕古而思见之矣。
若夫振古道,承流宣化,以希昔人之治理,此邦人士相与倡率以趋教令,不特一何坚也,吾其不抚斯梧而徘徊哉!
荔子十绝 其七 1256年 南宋 · 刘克庄
五言绝句 押先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莆田
帝享老臞仙,丹苞实醴泉
犹嫌无供帐,赐以锦漫天。
摘玉堂红皱玉 其二 1257年 南宋 · 刘克庄
五言绝句 押先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莆田
珍贵均摩勒,甘滋过醴泉
谓天不吾享,岂不厚诬天。
贺新郎 其二十二 蒙恩主崇禧,再用前韵 南宋 · 刘克庄
 押词韵第一部
主判茅君洞
有檐间、查查喜鹊,晓来传送。
几度黄符披戴了,此度君恩越重。
贺监、天随调弄
做取散人千百岁,笑渠侬、一霎邯郸梦
歌而过,凤兮凤。

灌园织屦陈仲
先生加齐卿相,可无心动。
除却醴泉中太乙,拣个名山自奉。
那捷径、输它藏用。
有耳不曾闻黜陟,免教人、贬驳徂徕颂。
服兰佩,结茅栋
代上西山1234年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三九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福州
篑土亏功,惧吾山之中止;
瓣香回向,冀彼岸之先登。
辄剖丹忱,仰干清裁
切谓贤能之才不次而举,豪杰之士无待犹起。
若乃本寻常中庸之流,鲜不蒙父兄家世之力。
坡仙之称叔弼,未忘六一之交;
山谷之誉少章,亦以太虚之故。
何况我公之念旧,过于前辈之用心,妄希推毂之言,庶中投机之会。
伏念某少也不力,长而无闻。
绪业失传,已负析薪之愧;
旨甘不继,因为捧檄之行。
交公车者四章,书官簿者七考。
适逢大尹,来抚旧邦。
陶公运甓之风,每思勤恪;
清献携琴之事,愈自洁修。
虽无补于凝香,颇尽心于丛棘。
久欲露曲成之祷,恐自干躁进之诛。
然而萱堂年事之高,光阴难玩;
金闺岁引之迫,机括易差。
非敢与并游英俊而争先,庶几以故人稚弟而见录。
仲尼华衮,倘无一字之过褒;
莱子斑衣,将以何辞而归白!
伏惟某官先朝遗直,当世伟人,其处负泰山北斗之名,其出为灵芝醴泉之瑞。
毕公勤小物,尤于民事以究心;
武侯集众思,不以己长而矜物。
故虽蒙陋,亦觊作成。
某斋祓修词,怔营俟命。
互乡阙党,固尝并进于圣门;
东里西华,或者见哀于先友(《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一七。)
本:原无,据四库本补。
赵寺丞和陶诗序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六六
自有诗人以来,惟阮嗣宗陶渊明自是一家,譬如景星庆云,醴泉灵芝,虽天地间物,而天地亦不能使之常有也。
嗣宗跌荡弃礼法,矜傲犯世患,晚为《劝进表》以求容,志行扫地,反累其诗。
渊明多引典训,居然名教中人,终其身不践二姓之庭,未尝谐世而世故不能害,人物高胜,其诗遂独步千古。
唐诗人最多,惟韦、柳得其遗意。
李、杜虽大家数,使为陶体则不近矣。
本朝名公或追和其作,极不过一二篇。
坡公以盖代之材,乃遍用其韵。
今松轩赵侯复尽和焉。
出牧吾州,袖以教余。
退而读之,见其揫歛之中有开拓,简淡之内出奇伟,藏大巧于朴,寄大辨于讷,容止音节不辨其孰为优孟,孰为孙叔也,可谓善学渊明者矣。
客难余曰:「昔坡公和篇初出,颍滨独云渊明不肯束带见督邮
子瞻既辱于世,欲以晚节自拟渊明,谁其信之?
今吾子推赵配陶,将毋与颍滨异耶」?
余曰:坡公和陶于老大坎𡒄之馀,赵侯和陶于盛壮显融之日。
夫如是,则知贵其身而求乎内矣。
贵其身者必重名节,求乎内者必轻外物,其去渊明何远之有?
颍滨复出,不易吾言矣(《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九四。)
得:原无,据四库本补。
二林诗后序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七一、《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九八
子真诗如灵芝醴泉,天地精英之气融结而成。
如德山、赵州机锋,如寒山、梵志诗偈,不涉秀才家笔墨蹊径,非顶门上具一只眼未易观。
二十年前见子常诗,警句的对大率如唐大家数之作,余有咄咄逼人之叹。
今得其近制,其间出寄运智,殆欲求工于古人者。
余益叹君进未止,岂余老古锥如新戒縳律,君大自在如散圣安禅。
因书其后以求商榷。
借轩赋 南宋 · 张侃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四三、《拙轩集》卷五
彼美人之容止兮,詹姿仪之端润。
却万邪而不御兮,秉心本而为准。
囿宇宙为一府兮,挥是非于一刃。
声名如浮云兮,提养生之四印。
盖尝商榷奇谲,特其游戏。
不根蒂于岁时,而堕贱隶之计。
乃餐明月,揖清风。
践羊豕之隧,而入幽人之宫。
爰触感谕,在亡有中。
笑芸芸之各役,杳不知其所终。
藏须弥于一粒,绚瑞彩于青穹。
引之则俯,用之则仰。
譬呼吸于寸景,易有同于反掌。
绎折杨于《皇荂》,犹及见乎古唱。
吾不知一身之适,而强名曰借。
岂非俟万物陶冶耶?
腐臭为神奇耶?
灵府清冷耶?
笑傲尘表而不视耶?
计楮中之分累耶?
蛾绿粉白之丽耶?
不然,其借也,非南非北,非东非西,胡然而安,亦胡然而归耶?
吾曾体性抱神,以游世俗。
莫不有机械,必有机事;
机事,必有机心
机心所存,而咎胶舟于坳堂之水不深。
是借又委之无可奈何。
子陵之钓,志和之蓑,甫里之耕,商山之歌。
当其未得,孰不哂夫退缩;
及其欣于所遇,而视之已多。
吁,青黄岂木之病,圭璋岂玉之福。
蜗岂在斗,凫岂在续,惟人心因是而揉局之耳。
若乃日月左右,天之明兮;
河渎小大,地之经兮。
花木妖丽,春之荣兮;
雪霜严肃,冬之刑兮。
至于腐草化萤,光何烛兮;
污水为蚋,飞何速兮。
𧊵咒蜾蠃,本何亲兮;
雀投而蛤,果何分兮。
橐籥纷冗,互变易兮。
肖形班象,终不一兮。
孰测其状,孰标其名。
气类秀育,区别以生。
既不谙其所来,又托之于秋声。
嗟夫!
架木为楹,疏土为池。
醴泉千斛,摘一旗。
入则绳枢,出则扶
有晚节,有清姿。
水能容量,山能呈仪。
自得膜外之乐,不染世间之丝。
佩玉鎗鎗,印绶累累,孰若一饱以佚代危?
刑赏之用,鞭朴之施,孰若袖手以随四时?
然则吾之借,非朝得而暮失,初顺而后抑者也。
借文以传其意,借诗以骋其神。
既沃润乎肺腑,而不劳乎斧斤。
与鸣则鸣,与寂则寂。
纵其百来,付之一息。
方将如禦寇之行风,庄生梦蝶
一笺天公,百拜僭躐。
试抒借之义,而为予作一奇特事。
陈西轩集序 南宋 · 林希逸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三一、《鬳斋续集》卷一二
士莫难于知道,文直寄焉尔。
因其所寄,而后知者存焉,然则文亦不可忽也。
茫茫宇宙,知道者能几,苟有矣,存而用不见于时,没而文不垂于后,是非尚论人物者所惜哉!
西轩陈先生,有道有文者也。
生游洋万山中,而学得圣贤之心,文接神明之奥,趣诣幽眇,出吻芬葩,率皆蝉脱于尘浊之表。
其在当时,与次云、老艾、溪东、溪西为同出,是盖孟子所谓豪杰之士。
艾轩一字不轻许人,独谓公之学「不缘师授,其视横渠,为同时独晓者」,集中诸铭,独次云曰子方子、公曰子陈子而已。
至于其文,则曰:「今之良者,与玉同色,岂不以人知黄之为金,而不知白者尤贵乎」?
盖为不知公者叹也。
公年不盈六十,仕不过一邑,生不求闻于人,而后之志人物于莆者亦于公缺焉,金玉之言,盖于是信矣。
余生最晚,年二十时,得公「月圆沲沲」之赋于先师乐轩,吾师深敬公者,余固焚香慕尚久矣。
最后始传此集于公曾孙子高
观其记、序、论、赞,颇有《檀弓》、《谷梁》、太史公之风;
古今五七言可与子昂、元结、浩然相上下。
至如《桃花》、《瑶华》诸赋,使孙卿屈原见之,亦当击节。
而《西轩》一首,自为态度,又与争幽洁焉。
此其所得所寄,艾轩不可作,谁与论其樊者?
然公游戏于此,岁月浩矣,岂应所传止尔。
苟非残篇败箧,沦委于地,蒸为灵芝,流为醴泉,则其光芒蕴积,必且为华星卿云矣,又孰得而见之?
此余所以重惜于此书也。
公讳某,字某兴化人承议郎、知长乐县
政和辛卯,卒乾道丁亥艾轩所为窆铭与墓志在。
其出处言论略见于《黄钟燕话》。
余大母即公族孙也。
林梦隆墓志铭咸淳三年 南宋 · 林希逸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四二
国清林梦隆,字德本惠安丞雷震仲子也。
早工场屋语,长富于学。
累试不售,居裕如。
年四十,辟一室,名强斋,聚图史其中。
理家虽甚勤,巨细必整比,而晨夕讽咏此室,以书自味。
为诗多警语。
性嗜古,《宝绘》所储,《集古》所录,与涵星割云之珍,苟有至者,以得为喜,不计直予之。
居乡,尤乐赒人之急,贫而没者槥之。
里士程德正老无依,谷之家庵,死为之窆。
其能慈且义类此。
惠安之丧,衰麻不去体。
前两年,尝告余曰:「吾卜地醴泉西蔡,营吾茧室」。
香山诗语,名之曰「海山归处」,余尝扁矣。
今年春,又以诗请余诗之。
甫数月,其兄忽以书来讣,且乞铭,又曰:「吾弟孝于亲,友于昆季。
既殁,犹见梦于吾母曰:『二儿虽稚,弟兄在,何忧』」?
余读之怆然曰:强斋其归海山乎!
因思《中庸问答》,其最后两言,穷达死生之事也。
今君塞于时而不变,愬于梦而不戚,亦强矣,是可铭。
君生嘉定丙辰,终咸淳丁卯某月某日,葬以其年十二月某日。
母余氏。
娶魏氏,先卒十二年,已窆,今合焉。
二稚,宗直、宗海也。
余尝铭惠安矣,家世已具,兹不书。
铭曰:
濛濛,山小小。
有人焉,强哉矫。
嗟尔贤,啬尔寿。
藏于斯,利尔后(《鬳斋续集》卷二二。)
后「诗」字疑误。
再乞休致劄子八月十七日1258年8月17日 南宋 · 吴潜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六五、《履斋遗稿》卷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宁波市
臣近尝具疏闻奏,乞畀祠官,恭奉诏书不允者。
涣攽温诏,犹俨对于威颜;
震惕危衷,合祗承于休命。
尚储丹悃,仰扣皇慈。
载念臣夙被鸿恩,未殚蚁报,徒以涉历更尝之久,凛乎忧患疢疾之多。
心剿神疲,敢谓勤劳之故?
气衰胆薄,良由迟暮而然。
比肃观湘弼醴泉之词,具恭睹歙相洞霄之制,莫不嘉其恬退,于是锡以优閒。
如臣素惧于盈满,宁独不思于止足!
况阅官成之再考,靡闻郡最之一书,其视具僚,尤虞不绩。
伏望皇帝陛下俯加从欲,仍俾祝釐。
病颡长鸣,虽难忘于闲厩;
惊禽却顾,终愿返于山林。
臣叠冒宸严,无任瞻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
获麟说 宋末元初 · 王柏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一、《鲁斋集》卷六
事有出于人之所共喜,莫之致而至者,谓之祥;
亦有出于人之所不识,卒然而遇者,谓之祥。
是以麒麟、凤凰自昔亦以为祥且异也,何哉?
盖其为物也,世不常有,诵其名,咏其德,誇其瑞,而不识其形,见于诗书传记,寥寂希阔于三千六百年之间,谓之异亦宜哉!
然其性之灵也,未尝轻出,必有至治文明之世,览德辉而后来乂安,得不谓之祥乎?
惟圣人之门,其理素明,其论素讲,而不以为疑也。
故有子曰:「麒麟之于走兽,凤凰之于飞鸟,类也;
圣人之于人,亦类也。
但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而已」。
予尝深味其言,而窃叹夫天地清明淳一之气不常会而不易遇也。
方其幸而交会,则钟于人也为圣为贤,钟之于走兽也为麒为麟,钟之于飞鸟也为凤为凰。
至于景星甘露之见于天,醴泉宝玉之见于地,嘉禾紫芝之见于草木,龙马之图、神龟之书,其名状虽或不同,理则一而已矣。
然则,麒麟凤凰非为圣人而生也,特与圣人同值夫清明纯一之会,同生乎圣人之世也。
故圣人之时必有麒麟,必有凤凰,隐显之间,特因人之见不见耳。
愚尝谓凤凰者有感于阳之灵者也,麒麟者有感于阴之灵者也。
阳者天之道,君之象也;
阴者地之道,臣之象也。
当其天地交泰,君臣同德麒麟凤凰所以毕至。
有圣君而或无圣臣,此凤凰之所以独至也;
有圣臣而或无圣君,此麒麟之所以独至也。
夫子叹凤鸟之不至,感圣王之不作,天下不得被中和之化。
夫子感西狩获麟,固叹夫麟出非其时,与我相似,然既出而见伤,又岂不知其非己之嘉瑞也乎?
夫子之感麟,感麟之出也,亦感麟之见伤也。
逍遥曳杖之歌,不待梦两楹之奠而后决,其非久于斯世也矣。
夫子忧患后世之心未尝少衰,于是始修二百四十二年之事,立百王之大法,为后世之轨度,岂得已哉?
说《公羊》者乃谓文成而致麟,胡文定公祖之,以为与《箫》、《韶》作而凤凤来仪者同一理,为先天而天弗违、志壹而动气之验,言亦渊奥矣。
文成而麟至,固足以大《春秋》之作,麟至而见伤,又何《春秋》之不祥也乎!
以夫子忧患天下后世之心,垂为万世之法程,夫岂小事?
文成而反致不祥之应,岂理也哉!
但先儒之论既曰麟自圣人而出,乃又曰麟出非其时,虚其应,此为悖理。
善乎,子程子之言见于刘质夫《入关录》者,足以破千古之惑。
文定祖述程子,而于此独异焉,新奇之病,贤者亦有所不免,可不慎哉!
代与高漕劄 南宋 · 方岳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三、《秋崖集》卷二九
某伏以霖雨霈如,稻畦苏醒。
共惟某官使华焜耀,风耸江壖,台网靖深,天所开右,台候动止万福。
某谨端笏为朝廷贺。
某闻之曰,通天下一气耳,舒为庆云,粲为景星,流为醴泉,瀼为甘露,而其在人者则为盛德君子,盖天地之至和也。
某愿节下葆此至和,以幸一道。
某思蜀士惟无出,出则器能政理卓然。
诸葛武侯躬耕南阳,而天下事固已龟卜烛照于草庐中矣。
方节下西州第一人入对延英,漏下十刻,盖上见谓晚也。
愿及大有为之时,建立磊磊掀天地事业。
浯溪之石,椽笔大书,以传无穷,某与拭目焉。
某不肖似,盖自去年之八月已及戍瓜,代者每参差,一至于此。
今所与代者又在岭以南,迓人之往几何时,计当压境矣。
某虽旦夕去客,其讵容简于礼?
某载以崇台岌嶪,其视九霞飞佩天人也,惟有屏息。
教条所及,某犹觊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