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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利漕刘明复朝议 北宋 · 冯山
五言排律 押先韵
中山元魏后,数世十三传。
皆在河南葬,初从代北迁。
中书谋定策(自注:环巂字仲贤魏中书侍郎。)大理力扶颠(自注:坦字宽夫,隋大理卿。)
渝国乘机日(自注:政会封渝国公。)唐公起义年。
议高都尉(自注:玄字深之,太宗驸马都尉。),名累侍郎(自注:奇天官侍郎,死罗织狱。)
原武输期集,东阿旧俗悛(自注:聚字文秀东阿。)
河阴才被诏(自注:藻茂实河阴。)户部志绳愆(自注:符字端朝户部侍郎。)
八子生中叶(自注:符有八子,崇黾、崇彝、崇望、崇鲁、崇纂、环、玕、圭。崇黾字子长,岭南节度使。崇望字希徒左仆射。崇鲁字郊文翰林学士。)三台共一躔。
洪洞城不下(自注:玕。),工待清钞本、小集作侍)政无前(自注:圭。)
昭辅书仪集,明宗礼意全(自注:太常卿。)
中丞安出处,艺祖首详延。
学士台阁咸平起涧瀍。
斯文醇复古,宏议自摧坚。
江汉源何巨,公侯兆已圆。
信辞师鲁志,佳气尹樊阡。
秘监儒将,缑山酒地仙。
看公承远构,发迹向孤骞。
浩荡穷经笥,纵横信笔椽。
巾箱遗紫绶(自注:见谱。),伯仲袭青毡。
辨论多兵略,澄清累使权。
凤鸣雄屏翰,鹑首富刀泉。
诏自南台下,车随北斗旋。
鹓鸿思旧侣,嵩少望归鞭。
师节频轻伏,戎腥(原作兵尘,据宜秋馆本、清钞本、小集改)未一湔。
朝纲今省户,古道日经筵
尽是徊翔地,行承咫尺天。
门施唐棨戟,冠珥汉貂蝉。
阀阅谁如此,功名盍勉旃。
慎无从子晋,轻去恋伊川(自注:因公之志而云。)
孑立栖迟久,深知义气清钞本、小集作气义)然。
人情尝岁月,物色自风烟。
士要文章别,诗因谱第编。
碑阴如可附,青玉为雕镌。
山王龛题记 其一 北宋 · 杨才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七
镌造山王一龛,用援前陈后誓,诸邪魔鬼各去他邦,莫为仇执,去离门庭。
愿先亡离苦,债主升天,见在子孙,皆蒙吉庆。
伏冀弥勒龙花,亲蒙受记。
乙亥岁绍圣二年二月二十四日清明节造。
弟子杨才友、女弟子冯氏、长男杨文忻、次男杨文秀
镌作匠人文居道。
按:《大足石刻内容总目》第三三二页,四川社会科学院出版社版。
周舍人贺冬启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九、《丹阳集》卷五
律回葭管,登台爰纪于祥云;
星收斗躔,推策载迎于长日
一阳来复,宜百福之类升。
恭惟某官文秀时髦,学优圣域。
簪法冠于乌府,侍香案于螭坳。
致美善于亲,暂屈藩维之寄;
告谋猷于后,行膺梦卜之求。
谅经刚长之辰,即有诏除之渥。
北朝皇帝议鸿和尔边界状熙宁八年六月 北宋 · 王纯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二八
五月二十九日北朝皇帝与皇子各变服来帐前,称太师及小太尉,相次,皇帝至侍读安下帐前。
书表司王纯、鲍忻、职员张履、御厨李回、指使王宣等,同与皇帝相揖后,地上列坐。
皇子亦在,吃茶罢,王纯谓皇帝曰:「今日天凉,太师可饮京酒一两杯」。
皇帝曰:「好」。
遂具酒果相次,皇帝先发问曰:「地界还如何了当」?
张履云:「地界事已了,萧琳雅已受了擗拨文字,别无未了」。
皇帝曰:「鸿和尔天池本是北朝地土,昨因苏钤辖等强来侵占,今来只要依旧」。
张履云:「康定年中两朝已曾定夺苏直所争地土了当」。
鲍忻云:「记得北朝曾差教练使王守源、副巡检张永、句印官曹文秀,计会南朝阳武都监翟文秀、崞县教练使吴岊,指挥拨立定苏直地土,已立定鸿和尔大山脚为界。
此事甚是分白」。
张履云:「天池南朝自有顺义开泰五年牒,称地属宁化军,亦是照据的确」。
皇帝又云:「天池既是南朝地土,因甚于天池庙左侧旋盖铺形」。
张履又云:「亦是自家地土上修盖,有何不可」?
鲍忻因举手谓皇帝曰:「北朝来理会五处地土,南朝已应副了三处,此两处为已经定夺了当,及有文字照据的确,决难为应副。
北朝皇帝须是体认南朝皇帝意度,便是了当」。
皇帝又云:「此处地土某曾亲到来」。
遂指画铺形去处,鲍忻、张履同指李回,谓皇帝曰:「李司徒久在河东,尽知子细」。
皇帝问李回曰:「萧纠格太保曾来否」?
曰:「今日不曾来」。
萧纠格太保便是萧爱六宅。
皇帝曰:「河东三州疆界,左藏甚知次第,鸿和尔大山有些争竞事,为甚未了」?
回答云:「闻萧琳雅昨来商量已了,更无争竞去处,已将过文字来,太师必曾见上面都了也」。
皇帝云:「只为未见道鸿和尔山分水岭」。
回答云:「北属代州阳武寨,自康定二年嘉祐二年,两次两朝遣使差官商量定夺了当,必更难言分水岭
其鸿和尔大山北脚下为界,更如何改得」?
寻有皇子却坐云:「鸿和尔大山北脚与水峪白草铺相照否」?
回答云:「全不忤事也。
其水峪在雁门寨北,鸿和尔大山北脚在阳武寨西,相去甚远,全不相照望也」。
皇子又云:「与天池可相照否」?
回答云:「更绝疏远也」。
皇子又云:「其天池久属当朝,自来以横岭为界,如今须要依旧」。
回答云:「若北朝却要横岭为界,奈缘横岭在冷泉村北七里以来,上面有长城者,是昨为北朝百姓杜再荣等偷侵过横岭南居,占冷泉村。
本朝为北朝国信使言北朝人户也,且教依旧为欢好,年年不曾起遣,只于天池立定界至。
若要横岭为界,须起了冷泉村方得也」。
子云:「不是也。
其横岭在天池西南上是也,被你南朝侵夺也。
北朝天池岂是侵了冷泉村」?
回答云:「西南无横岭,除了旧长城横岭阙」答云:「若说西南上近者,只是于车道坞下有一小岭子,高不及二丈,长不及七八十步,岂得指为疆界,大不是也」。
按:《续资治资鉴长编》卷二六五注引。
游安民墓志铭宣和元年六月 北宋 · 朱维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一八
公讳安民,字安之,系出于郑穆公之子有字子游者,其后遂以为氏。
至汉,有御史中丞寻,广平侯雅,皆为显族,而广平之游尤大。
公,广平之后也。
大王父讳仁美,始居河南,今为河南人
王父讳文秀
皆隐迹不曜,世不乏德。
以子通籍,累赠太中大夫
考讳及,以儒文进,终朝请大夫致仕,累赠正议大夫
妣郭氏,封硕人
公少喜学问,有远志,不碌碌与世俗相低昂。
初用正议公荫补郊社斋郎,久之,正议公虽谢事家居,而饮食起居如壮者。
一日,顾谓公曰:「盍仕乎?
日月逝矣,无过以我为念」。
公虽不敢违其意,默自谓事亲之日短,岂可朝夕去庭闱,姑调陕州灵宝县
又以恩得便亲,改河南府河清县,皆不行。
正议公之丧,哀毁过制。
服除,调华州华阴县尉
秩满,改耀州淳化县
明慎强敏,奸盗无所窃发。
凡所施置,便于久远。
荐者交章,迁唐州泌阳县
淮安之封,沃野千里,而惰农自安,不昏作劳。
公下车,叹曰:「农殖为政之本,国之大务,是可后邪」?
乃惩劝游惰,招复流亡。
未踰岁,复陂塘几千顷。
部使者列上其能,改宣德郎、知滑州韦城县
时诏诸路募兵以填阙额,因有程限,军吏倚以为奸,甚者至于通衢驱掠,不复谁何。
曰:「是岂法意邪」?
劝谕,不加扰而数亦充。
通直郎、知顺安军高阳县
为政不扰,民爱而思之。
八宝覃庆,进奉议郎、判西京句院。
别都浩穰,金谷出纳,动费句考。
吏积为奸,指虚名而给实券者,藉相比也。
公每得其伪,重寘于法,人畏之如神明,迄其去不敢复欺。
承议郎,迁朝奉郎怀州司录事,赐六品服。
裕民钱监之复,公实领之,创为新规,革去素弊,经画有序,条目可观。
于是镕范既精,增衍亦倍,国用赖之。
以劳迁朝散郎,加朝请郎,以朝奉大夫通判宁州
未行,宣和元年四月十四日,终于私苐之正寝,享年五十九。
娶寇氏,相国莱公之曾孙,先公亡,后封宜人
子男七人,曰师颜,曰师孟,曰寀,曰宏,曰完,曰宜,曰寔。
师孟娶宗室女,补承节郎,前公七日卒。
馀皆好学,有闻于乡校。
女七人,长适修职郎吴佽,次适朝请大夫将作监丞朱端友,次适从政郎隆德府襄垣县兴国,次适修职郎、监西岳庙王宗㐨,馀在室。
孙男三人,曰权,曰棣,曰栩,皆幼。
公宽厚乐易,不为蹊险,遇人一以诚,无所矫饰。
涖官从政,以民心为心,故所至有恺悌之称。
赀产甚厚,自奉养如寒儒。
至于赒贫振匮,初不较其丰寡。
养孀姊二人,逮疏族甚众。
辟舍分处,随用资给,终身不惮。
正议公早识轩冕之累,六十告老,治第于通利坊,作知止堂以见意。
其后公得倅彭原,浩然有拂衣之志,曰:「尘埃奔走,日趋于声利之场,苍颜白发而不知止,此吾先公所诫也」。
乃增葺旧庐,鼎新园圃,以为归休之计。
日引贤士大夫与之游,一樽相欢,无所求备,有东晋真率之风,里人慕之。
既而上章,愿丏宫祠,以为挂冠之渐。
不幸命未下而亡矣。
师颜等卜以其年六月十五日葬公于洛阳县贤相乡杜泽村先域之次,举寇夫人祔焉。
索铭于余,义不得辞。
铭曰:
维公之先,中晦丘园,洛宅始迁。
显显正议,以儒兴世,躐取高第。
唯基新堂,我业用光,接武朝行。
才则未试,志则不遂,德则无愧。
子孙诜诜,宜有令人,永嗣清芬。
按:《芒洛冢墓遗文》四编,石刻史料新编本。
宋故朝散郎尚书吏部员外郎特赠徽猷阁待制累赠开府仪同三司忠肃傅公墓志铭绍兴五年 宋 · 李邴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二四
宣和七年十月,诏以吏部员外郎傅公察充接伴金国贺正旦使。
是时金人将渝盟,而我未之知也。
十一月,公至燕山府,闻虏入寇,或劝其无遽行。
公曰:「衔命以出,闻难而止,若君命何」?
遂行。
二十一日蓟州韩城镇,使人失期。
居数日,虏骑暴至,夜围镇。
诘旦,有酋长数十骑驰入馆,公饮以酒,问其故,知有变。
强公上马,与副使蒋噩偕行。
至界首,公曰:「迓使人,故例止此」。
不肯进。
虏辄易公驭者,拥之东北去。
百里许,遇金国二太子斡离不者领兵至。
虏人曰:「见太子当拜」。
公曰:「吾若使至金国,见国主乃拜耳。
今迓使人境上,若胁我来,又止见太子
太子虽贵,人臣也,当以宾礼见,何拜之有」?
斡离不怒曰:「吾兴师南向,海上之盟不可恃,何使之称耶?
凡汝国失德,与向来我朝善意,为我并道之,否则死」。
公曰:「主上仁圣,海内乂安,与金国讲好,信使往来,项背相望也,何为失德?
太子干盟而动,意何所欲?
还朝当具奏知」。
斡离不曰:「汝尚欲还朝耶」?
虏左右促公拜,白刃如林。
公曰:「死则死耳,岂有俱人臣而辄拜者哉」!
或抑捽公使伏地,公愈植立,衣冠颠顿,终不屈,反覆论辩者踰时。
斡离不怒曰:「尔今不拜我,后日虽欲拜,得耶」?
麾令去。
公知不免,谓随行书表官侯彦等曰:「虏胁我以拜,我以国故,义不辱,我死必矣。
我父母老,素钟念我,闻之必大戚。
若等得脱,幸记我言,以告吾亲,庶吾亲知我死国,少解其无穷之悲也」。
左右尽泣。
是夕官吏隔绝,不复相见。
十二月七日,虏次燕山郭药师迎战,杀伤甚众。
再战,遽麾军以降。
侯彦等不知公存亡累日,乃密以访虏,虏曰:「大使不拜太子,昨知药师战胜有喜色。
太子虑其劫取,且衔积怒,杀之矣」。
彦等即为公发丧。
燕山将官武汉英者,识公尸,焚以薪,命虎翼军士等三人裹以归。
间行至涿州,亡其二人者,独沙立在。
遇虏人,系之土室凡两月。
伺守者怠,即毁垣出。
宋伯友奉使还,因随以来,以靖康元年五月京师
蒋噩、武汉英官属归者,人人能道公不屈状,侯彦又具列本末闻于朝。
大名府路安抚使徐处仁河北转运副使孙昭远谏官李光相继论奏。
渊圣皇帝临朝叹美,下诏曰:「死有重于泰山,生有轻于鸿毛,顾所处如何耳。
苟激于义,虽死犹生也。
以一介之使,驰不测之虏。
临以白刃,毅然不屈,卒以身殉于义,得矣」!
延阁次对,告于里第,以旌高节,特赠徽猷阁待制
公丧至,公父裕之适为屯田郎中,遣公弟寘归济源县,权厝先茔之佛庐,曰资忠崇庆院。
呜呼,公之节著矣!
或曰:「自军兴来,死节之士凡三人:李若水当渊圣出郊之际,尝预闻其论议,非死不足以塞天下之责。
刘韐,虏人知其才,欲用以为帅,非自引决,将反为夷狄用。
二者义皆决不可为,故伏死而不顾。
若公者,单车之使耳。
事变初不预闻,虏人又未尝欲以为己用,公之死,若有异二人之为者,何也」?
钜野李邴曰:「士之所贵,勇于义而已。
当其凶威外逼,忠愤内激,履刀锯如坦涂安鼎镬如几席,烈丈夫之操也。
何暇反覆计虑得失轻重、可不可而后为之哉」?
曰:「然则公不必死而死,与夫彼不得不死而死,公之为,其贤于彼者欤」?
曰:「义者士之所甚重,死者人之所甚难。
三人者特所遭事异耳,要之皆轻所甚重,易所甚难,扬之朝足以知国家有仗节死难之臣,书之史足以为万世臣子之劝,皆古所谓见危授命、可杀不可辱者,又奚择焉」?
谨按,傅氏世为孟州济源人,公字公晦,故山南东道节度推官、知磁州昭德县、赠太子太师立之曾孙,故通直郎、知京兆府奉天县事、赠正奉大夫君俞之孙,右朝议大夫主管南京鸿庆宫裕之之子。
曾祖母王氏赠昌国太夫人,祖母张氏赠硕人,母钱氏封恭人
公幼,秀颖异凡儿,伯祖父献简公尤爱之。
年十七,崇宁五年同进士出身
蔡京柄朝,势薰灼天下,闻公名,遣子鯈往见,将妻以女,公力拒之,士论翕然归重。
添差青州司法参军帅守率前宰执贵重,不以少年待公,多委以事。
文林郎洺州永年县,改通直郎淄川县
朝议提点南康军逍遥观,公创逍遥堂以便亲养。
淄川多名士,朝议公与之酬唱往来,公日奉温凊,雍容其间。
公娶赵氏,清献公抃之孙女。
清献三子,皆博雅有远识,公久在淄、青间,益得周旋切磋,其器业遂大进。
通判莱州,改顺安军,皆不赴,除太常博士
久之召对,除兵部员外郎,改吏部
死时年三十七。
妻封安人
男女五人:自强,右直功郎;
自得,右承务郎、监潭州南岳庙
自修,右承务郎
女,长适右宣义郎赵悰,次尚幼。
赵氏贤,有法度,嫠居训诸子,皆修谨勤学问,有成
公端厚粹夷,自幼时书不去手,同舍或邀嬉,公介不屑。
进士,有声。
长益专于文,温丽有典裁。
平居恂恂然,言若不出诸口,家人辈未尝见其愠怒。
遇事若无可否,而胸中辩天下贤不肖如白黑。
与人游,惟恐伤之,至其意不可,崒然不可犯。
尤恬于势利,在京师时,平生故人列侍从,公稀至其门;
间见,谈笑道旧而已,未尝及其私,士益重其贤。
凡所为,必一度于义,有丝发不慊于心,必大愧赧,若将有诛责至;
退省无悔,然后色和而气
盖其天资如此,故仓卒之际,能有所,岂苟然哉!
绍兴五年泉州,自强等亦自广东来,始得哭公而吊其孤。
自强曰:「先子与公最游旧,公知之深。
惟是撰德之事,所以信后而行远者,敢预以为请。
他日国家恢复疆土,尚获遂其志焉,岂惟不肖之孤是幸,抑先子实宠临之」。
曰:「然,宜为铭」。
铭曰:
学综贯于群言,文秀发也。
行矩矱于前修,称其家阀也。
器韬养而浑涵,不为襮白也
义有所必伸,万钧不吾压也。
临难不顾,侔古烈也。
生不极其施,死不磨灭也。
铭以订诸幽,万世以为质也(《清源文献》卷一八。又见《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二。)
「命」字原无,据《三朝北盟会编》补。
宋故承节郎提辖开封府开封县居养院游公墓志铭 北宋 · 段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四七
宣和元年三月二十五日承节郎提辖开封府开封县居养院游公卒。
公讳师孟字醇夫,世为河南人
太中大夫文秀之曾孙,正议大夫及之孙,朝奉大夫、新通判宁州安民之次子也。
母寇氏,相国莱公之曾孙,封宜人
为人修整,宛有古风,好学不倦,切意箕裘。
故虽授命早,而踟蹰不进,唯思侍庭闱、奉甘旨而已。
异日,父命之曰:「汝兄弟众,我左右岂专汝邪!
日月逝矣,宁不惜哉」?
提辖居养事,务修其职,颓弊振举,奇公者以公磊落,许其必能起家。
秀而不实,其命也夫!
享年才三十四。
初娶赵氏,淑德可观,濮王之后,济阴郡之曾孙,以恩奏公补此官,不克永终,先公之五年以疾卒。
继室燕王宫族妹也。
公初感疾,恬不为虑,祝其妻孥曰:「浮世幻化不异生死,又何戚戚于其间邪」?
援笔成书,留以遗之亲友,真达士也。
公之兄以其年六月十五日葬于洛阳县杜泽村先茔之次,以前妻赵氏祔焉,求铭于余。
铭曰:
宜炽而昌,宜寿而臧
今也则亡,独留其芳。
按:《芒洛冢墓遗文》四编卷六,罗氏自刊本。又见国家图书馆藏拓片·章专一三○五。
宋朝请大夫致仕上轻车都尉赐紫金鱼袋游公墓志铭 宋 · 王慎术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四、《千唐志斋藏志》第一二八九页
公讳及,字敏叔
其先出于郑穆公之后,穆公之子偃字子游,至大叔吉遂以王父字为氏,而代为郑卿
其后历魏晋,间有显者。
自曾大父知进、大父仁美、父文秀继居河南,因为河南人,皆晦德不仕,颇以恭俭孝谨称。
暨公登朝,始追赠其父为太中大夫,母任氏为万年县太君
公幼孤嶷拔,弗类童稚。
稍长,知好学有大志,寓居僧舍,闭户读书,不复接外事,益自刻励。
进士,中其科,为彭州九陇主簿,又为晋州司法参军,迁耀州华原县
临事敏饬不苟,使者交章荐其方,迁著作佐郎,知绛州正平县。
正平号难治,吏民肆为奸,令有不便于己者,往往以法中之,由是多不免。
至,设为条纲,约而有伦,示以必信,吏不得欺,县以无事。
后令循其政,殆莫能易也。
县有古陂,旧疏以溉公田,而民不预其利,以故多盗决,争讼日滋。
公叹曰:「是岂养民之意乎」?
于是斥以与民,为之第其用水之次,阖境赖焉。
绛濒河,诸邑岁起徒取薪以供防揵,并山诸民必先期采伐,因焚其馀以要利,人力用困。
公请输其直,官自为市,公私便之,迄今为定制。
秘书丞签书渝州军事判官厅公事,属岁饥,使者委公劝诱豪姓出泉救民,资以全活者几十万。
太常博士通判洛州,赐五品服。
英宗皇帝嗣政,公适权郡事,例得贡恩,公独书弟名上之而不先其子,󲦤绅嗟美。
后以微疾,连乞监鄜、凤二州酒税。
五迁至都官郎中,至是行年六十矣,乃曰:「吾期止于此,尚可妄进耶」?
因乞分司西京
已而又曰:「冒禄以求安,吾所耻也」。
遂以其官致仕。
会官制行,易朝散大夫,赐三品服。
今上即位,迁朝请大夫,累勋至上轻车都尉
初治第于嘉善坊,与诸耆老优游燕处,觞咏衎衎,几二十年。
一日,戒其子以治家修身遵俭约为事,逾旬,以疾终于私第之正寝,实元祐三年二月二十日也,享寿七十有四。
公初娶郭氏,封永嘉县君,继室李氏,封仙源县君,皆先公而亡。
子男四人,三人皆蚤世,幼安民,陕州灵宝县
女四人,长适新渭州华亭县主簿宋详,次适进士张大备,次适进士王皋,次适进士杨仲庠。
孙男二人,师回、师轲。
孙女二人并幼。
将以其年三月二十五日之吉葬于洛阳县贤相乡杜泽里。
其孤来请铭,义不得辞。
谨迹公之操行,信于朋友,著于乡里。
盖其仁厚乐易得之天性,而见于政事者,必务清简。
闲居自奉甚约,能推所馀以周宗族。
又收其贫不克葬者十馀丧,皆为尽礼葬之。
平日诱进士类,宾客候门,无少长,延见必以诚敬。
闻有善,欣然若出诸己;
不善,闻之忧动于色。
呜呼,是可铭矣夫!
铭曰:
游氏之先,实出于郑。
绍隆自公,载阐厥闻。
既学既施,勿懈以勤。
有蕴在中,有庸在人。
曰笃后庆,弗殚厥荣。
亦孰不泯,□视斯铭。
吴节推墓志铭嘉定九年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六○、《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三五
君讳居仁字温父姓吴氏建阳县考亭人。
考亭溪山之胜甲建阳,文公朱晦庵先生卜居之,君其西邻也。
先生以道学训后进,四方之士日造焉。
暨君至,则竦然起敬,延之上座,语移晷乃退。
干尝私请焉,曰:「此真廉吏也」。
嗟异者久之。
又数年,先生为干买地结庐,徙其家以居,则又为君之西邻焉,于是始识君,君亦折辈行为道义交,故知君之履行为尤详。
君没之十年,仲子从周以其婿叶士龙之状为书走汉阳,曰:「吾父以廉介自守,既没而无传焉,诸孤责也」。
又曰:「吾父受知于文公,又获与子交。
文公没矣,述吾父之行传诸后,非子其谁」?
干既与君邻,有雅故,其奚辞?
君之曾祖睿,仕至承议郎、知福州侯官县,有廉声;
安仁县君黄氏。
天觉,妣陈氏。
懋功,妣江氏。
君自少以学行为乡闾所敬,长贡于其州,晚以特恩补官,为福州古田县尉
再转为潭州攸县,秩满为融州节度推官
君仕所至,勤于职业,以儒饰吏。
听讼必以人伦大谊断曲直,部使者下其所断为州县式。
居官常俸不足自给,君洗手奉法,一毫不妄取。
古田之人称其清廉世所绝无,以俗语目之为「生罗汉」,邑人思之至今。
丞满,不能归,邑长富民之讼产者嘱君,且曰:「行计可办矣」。
君笑曰:「此言何为至我哉」?
遂徒步以归。
广西部使者知君贫,不可以不义屈也,委君行视十邑仓粟,一切馈遗悉却之。
大为当路所知,共荐之,而君没矣。
同寮交致赙,始能以丧归。
君生以建炎丙午,其没以开禧丙寅
葬于其乡均亭里石溪之原。
娶翁氏,先君二十年卒。
子三人,有洽、从周、子容,今其存者从周也。
女一人,适进士黄拱
孙男四人,椿、田、杞、郴。
孙女二人,长适进士叶士龙
读其状,皆生平闾里所闻见,可考不诬也。
呜呼,贫固人所难处,君老得官,且家贫,又多累,独能以廉自将,是则真可敬也,其为大贤之所推许也宜矣。
吾闻君之八世祖殿中丞文靖与其弟比部员外郎文秀,自国初擢第,历仕三朝。
祥符三年同日告老辞位,而天子以三朝元老,加赐章服,以华其行,时人荣之,以比汉二疏。
侍郎李虚己以诗饯之,有「常棣阴中齐拜表,脊令原上对悬车」之句。
然则君之清风高节,其源流固有自也。
吴氏之先自太伯避位逃奔于吴,孔子称其至德。
其后季札有贤德,孔子题其墓。
今君亦以廉见称于文公,岂其苗裔耶,何其多贤也?
抑予有感焉。
始予为儿童,从先生长者游,相告语必以气节,乡人有贪者,皆鄙贱而不与之齿。
士大夫官至监司郡守,子孙至无以为食,人犹敬之,曰:「此贤者后也」。
今老矣,视俗之所尚大与曩者异。
一簿若尉,而求田问舍之计毕矣,人争慕之若不可及。
不若是,则子孙茕然,折而为厮役者有之。
荣辱之殊如是,孰肯以此而易彼哉?
然尝思之,廉而贫,贤也;
贪而富,盗也。
贫而子孙能自立,则又贤也;
富而子孙骄且騃,习见其父祖之所为而效之,其为盗可胜既耶!
孰贵孰贱,必有能辩之者。
予因吴君之事并书之,以为世戒,且以勉其子孙。
铭之曰:
谓贪为可乐兮,蹠名以盗。
谓廉为可贵兮,夷死以饿。
历前圣以折中兮,蹠之鄙而夷是慕。
呜呼贤哉,是谓有宋廉吏吴君之墓。
菩提简宗师传 南宋 · 释居简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一○、《北涧集》卷五
戒、定、慧三学,必先戒。
越戒而学定、慧,邪说也。
菩提宗师师简由戒而求定、慧,遂昌厥毗尼。
字仲廉号止堂,严之建德任氏子。
少好读书,少长,学举子业。
暇日游景德寺,闻应堂惟定讲《兰盆经》,若有所感,遂超俗于杭之法显寺,事景瑫为比丘
受具毕,即往不空,学于法海师
一钵亭午,终日淡如,非胜己不友,非众法不出。
本宗文字,沉潜反覆,虽前辈未发之蕴,必了了乃已,一时宗匠盛称赏。
普救寺首座元印师号精律学,诸师畏敬。
解后相遇,以资持会正同异,卒然相诘难,随语剖析,不少伫思,闻者悦服。
后见宗芬、宗晏永嘉,芬器之,留三年。
至是总别持犯,双单止作之疑,无复碍膺。
已而归杭,依论宗大法主智昙师,学《唯识百法》、《华严台衡》,则次第与其宗之翘楚者抑扬商略。
无相宗印师稔其籍甚,虚第一座以俟。
出世于演法寺,其次不空,两记并行,取舍适中。
临坛岿然,有南山家法。
晚居菩提,九年而寂,嘉定元年十二月十二日也。
度弟子绍闻、行依,孙曰文秀,得其传而潜符密證者梵威首选。
垂寂之顷,谓行依曰:「平生苦心,以律自严,不空了然师知之深,舍是莫可嘱身后」。
言既而逝,端庄如生。
寿七十一,腊四十七。
龛留一七日而阇维,骨石舍利归普同塔。
赞曰:经律论三,一戒定慧。
昧夫击小弹偏,以顿归渐者,罔不流于诤论。
以律部自任,而博约诸宗之所同异,故其成就者如此。
圆训二大师塔铭 南宋 · 释居简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一○、《北涧集》卷一○
證大师法圆姑苏昆山县江湾谈氏子。
年十二,礼青龙隆福寺僧妙义为受业师,二十二祝发,受具足戒。
陈君清浩见而奇之,遇之若子弟,亦折节父事。
陈归南跄,从容而作曰:「吾欲造寺,舍子不足与计事」。
相攸閒旷,筑室庐,市田畴,凡所宜有者毕备,力居多。
至是水云憧憧无逆旅,况味香火社,遂冠一方。
晚节精修愈力,长期六年。
寿七十七,腊五十五,嘉定十三年十月二十五,跏趺说偈与众诀。
龛留七日而阇维。
弟子师训,同里周氏子。
九岁来侍巾锡,十七为比丘,能大其家而竟其绪业。
学天台宗旨于北禅荣,度弟子七人,曰文秀、文质、文杲、文达、文拱、文焕、文蔚
秀、达、拱、焕,不克奉大事而蜕;
质与蔚承其终;
杲号古镜,得性具之要,讲贯渊源,操履洁修,学者称之。
孙如等二十馀。
嘉定三年九月二十将示寂,慷慨长叹,诸徒屏息以俟,则曰:「风霜龟手,暑雨黧面,尽瘁创建,所以一多众、革庵居。
今也反是,是吾忧也」。
言讫合掌而逝,先十有一年
嘉定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二昧爽前,峙双石于西厢,偕修遗骨藏焉,铭而列其石。
铭曰:
穷佛祖心,持佛祖权,权衡在兹,而传其传。
降斯以还,建幢树刹,于有为功,不弃毫发。
去此二者,曰冒吾氏,食前方丈,素食尸位。
猗欤修,手开庆宁;
训也掎角,遂臻厥成。
吴松以南,原隰薿薿,悠然梵放,遥夜天际。
善檗日滋,暴俗改习,王度卓然,默相潜翊。
临清歌乾隆丙申 清 · 弘历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三十七
御舟经临清,因作临清歌。
迩曾金川拟淮蔡,𠞰铲奚数(上声)斯么么(两金川以服属土司敢于负思抗拒削除本非奇绩是以近作告成太学碑文比之唐时讨平淮蔡而已若王伦系内地奸民以邪教惑民作乱发兵𠞰灭不过如寻常擒捕盗贼吏不足比数也)
独惜闾阎遭燹乱,诚有劫数难容过(逆匪倡立邪教以避劫数为词煽惑愚众良民为贼戕害及逆党就歼伏诛者几以万计是则此一方之劫而非若逆匪所云也)
赈灾无待主爵尉,饥困原异潢池戈王伦滋扰时或有言灾民因饥饿所迫而乱者给事中李漱芳至形之章奏恐地方官果有其事因命大学士舒赫德于督兵之便细加访察乃据实奏闻以寿张堂邑阳谷等县是年收成俱稔贼所至并未抢劫仓谷其非饥民可知王伦等实因邪教纠众不法无识喜事之徙妄言惑听固不足信耳)
县令失察更未密,一死稍得赎愆差(寿张令沈齐义王伦等倡立邪教未能早为察知擒治及闻其事乃于大堂佥差往捕而胥役入教者多遂至漏泄生变机事不密自贻之戚使其尚在当律以不职失城之罪因已骂贼遇害特宥其过而仍予之邱)
然犹赐恤宁从厚,谓烈则可忠则那沈齐义偾辕失城为贼所害止可谓之烈而不得谓之忠其女二姑于其父丧归籍时投缳以殉亦止可谓之死义而不得谓之孝盖圣人教民无以死伤生毁不灭性未闻教子女以身殉父母为孝也昨浙抚三宝请旌章中乃谓忠孝聚于一家措词失实矣因降旨宣谕敕部依全家殉难例旌之)
突如其来据要地,新城终未失嵯峨(贼匪佔据临清旧城复遣其党于初七至十三连日攻犯新城之西南二门副将叶信参将乌大经知州秦震钧婴城固守百计抵禦发鎗炮歼贼甚多贼不得逞十九日贼复以火药实车拥至欲焚燬闉扉城上侦知之掷石碍其车轮以火箭射其车药然贼反自焚毙多人自是不敢复窥新城矣)
礼不下庶避则可,颇有明理志弗磨。
文武诸吏及士庶,尽节弗屈原堪嘉。
莠民剪灭示国法,良民旌恤恩加宜(叶)
绿旗怯懦岂足恃,八旗选锐无须多(因绿旗兵怯懦无能特选派健锐火器两营满洲兵一千名驰赴山东𠞰捕贼众即就剪灭至逆匪初起侵扰诸县时官民为贼所害者文职除沈齐义外则有署堂邑知县陈枚反其弟武举陈元梁阳敕县丞刘希焘典史方光杞及其侄方义堂邑训导吴㗚及其侄吴文秀王忠武职则有署寿张游击赶福莘县把总杨兆堂邑把总兆相襄城外委把总崔吉士普洱总兵萨灵阿之妻时僦居临清亦骂贼被杀寿张训导李昴妻戚氏闻贼至自经其士民则寿张生员王鸣冈武生王廷柱临清生员王政临清州民黑耿光马体恭马体乾皆为贼害临清生员李日孜监生胡师忭及妻刘氏州民赵金阶皆自经死并敕部如例旌恤)
重臣习事命经理,夹河布置为周遮巡抚徐绩等皆非练习军务之人措置不能得要以大学士舒赫德曾经西师之役娴于用兵即命至山东董率调度进剿并命额驸拉旺多尔济都御史阿思哈同行舒赫德德州调集各处兵马京兵一到即令阿思哈分领众兵往会徐绩等至临清由南路进攻舒赫德拉旺多尔济等统优兵由东面进攻复派侍卫春宁率东三省善射手五十人亦至并命直𨽻总督周元理统兵由故城一路恊𠞰并于威县平乡分兵堵禦河南巡抚何煟邱县馆陶一路统兵防守杨景素时为直𨽻布政使驻兵河西因以拆桥事委之廿二日夜半杨景素玛尔清阿率兵攻贼浮桥射殪燃炮之贼兵丁穆维踊上贼舟夺碍断桥索劲兵数十人继之掷炬焚桥舰顷刻而烬歼贼数百贼遂不得西逸廿三日兵全至临清于旧城四面环困贼窘迫率一二千人至塔湾复□春宁音济图等射殪五六百逆匪等复遁回旧城其馀窜逸之贼追杀殆尽贼有潜泗欲渡河西者悉为杨景素一路之兵射击无遗越数日贼即𠞰平录其功绩因擢杨景素山东巡抚玛尔清阿兖州总兵维赏巴图鲁号擢千总并赏蓝翎其在事出力大小员弁各录叙升赏有差)
滋事一月六日王伦八月廿八日起事至九月廿九日渠魁自焚党羽悉就擒获槛解诛磔统计仅一月而八旗兵合𠞰自九月廿四至廿九计凡六日而平以视明白莲教徐鸿儒等扰乱前后二十年巡抚赵彦七月始讨平迟速不啻百十倍)赵彦七月犹延俄。
策马历历情形阅,万姓安堵迎肩摩。
徒观铺户复如昔,是因三倍商贾罗(临清旧城为商贾聚集之所市尘密比贼残破后近已修整渐复旧观)
汪家大宅付灰烬,首逆以此为巢窠。
此或居官欠良报,其后有识恩早加王伦至临清佔居原任湖南巡抚汪灏旧宅其曾孙汪继烈等预挈家徙避官兵至贼放火自焚意汪灏巡抚时必有敛贿自肥之事故其居不能遗之曾元世守然使汪继烈若明于大义当避贼外出时先焚其室令贼无所栖事后上闻必嘉悯厚赐而录用之兹虽无从贼之罪而室成灰烬赏亦无可施惜乎其智不及此也)
率亦置之弗深咎,大义讵必常人诃。
舟经因作临清歌,奚以致此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