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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令懬转行太中大夫词头状绍兴四年 宋 · 张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七一、《华阳集》卷一八、《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七七
右,臣契勘元丰更定官制,以左、右谏议太中大夫秘书监中大夫
虽两官相去一间,然官制既定,则谏议侍从也,秘书监庶官而已。
吏部法,自承务郎以上应迁官者,至中大夫止;
太中大夫,非侍从官不得转行,谓之碍止法。
令懬中大夫,庶官寄禄,至此极矣,而辄得转行太中大夫,则是以庶官超转侍从,于法有碍。
且自崇宁大观以来,士风不竞,叨官窃宠,往往不循资序,遂至纪纲大坏。
陛下慨然念治,将欲大变其俗。
故前日冒滥之人,大者追夺,小者审量,中外有识之士,方窃欣幸,以为自是复守祖宗之法。
今乃令懬之故,更违旧章,超迁官秩,臣所未谕。
夫国家之法,所以公天下也。
使令懬得以超越转行太中大夫,非唯名器可惜,亦恐方今天下官至中大夫者不少,若其间苟得无耻之士,他日引此为例,欲与之则冒滥之弊复蹈前辙,欲不与则是以朝廷官爵独私于令懬,非所以示四方也。
议者谓陛下慎睦宗族之道,固当以此昭示至恩。
然臣以为祖宗之法,所以垂宪后世,正须谨守,岂可以私亲而辄废哉?
令懬在宗室中廉声不闻,昨居福州,于太守程迈处关说公事,尝为大吉院僧求院住持,获赂不满意,遂兴诉讼。
近差知泉州,泉人知其贪而畏其来,今又改除别郡。
夫贪惏如此,而必使之治郡,不知其人果能为陛下安养百姓乎?
又况令懬既得转行太中大夫,则阶官便为侍从,改除他郡,合冲庶官,知州遂成见阙。
此为令懬谋则巧矣,其如公议何?
臣恐侥倖之门一启,后来者不可杜绝。
欲望陛下将令懬转行太中大夫知州差遣指挥特赐寝罢。
所有词头,臣未敢撰述。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许令懬序位居己上奏绍兴六年八月三日 宋 · 赵士袅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六、《宋会要辑稿》职官二○之二五(第三册第二八三三页)
伏睹安定郡王令懬同知大宗正事,有司循习故常,以官序列士袅令懬之上,缘士袅令懬为族兄。
若从常制,实乖恩义。
况令畤、令玒亦缘官序不伦,已曾陈乞,令士袅序位逐官之下。
欲望许令懬序位在士袅之上。
战国策后序绍兴三十年十一月 宋 · 姚宽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八○
右《战国策》,《隋经籍志》:三十四卷,刘向录;
高诱注,止二十卷;
汉京兆尹延笃论一卷。
《唐艺文志》,刘向录已阙二卷,高诱注乃增十一卷,延笃论时尚存。
今所传三十三卷。
《崇文总目》,高诱注八篇,印本存者有十篇。
武安君事在《中山》卷末,不详所谓。
延笃论今亡矣。
其未曾经曾南丰定者,舛误尤不可读。
其浙、建原小字刊行者,皆南丰所校本也。
括苍耿氏所刊,卤莽尤甚。
宣和间,得馆中孙固孙觉钱藻曾巩刘敞苏颂集贤院共七本,晚得晁以道本,并校之,所得十二焉。
如用「地」、「𢘑」字,皆武后字,恐唐人相承如此。
诸公校书,改用此字,殊不可解。
窦苹作《唐书》,释武后用「地」字,云「古字,字见《战国策》」,不知何所据而云然?
「坔」乃古「地」字。
又「地」字见《亢仓子》、《鹖冠子》,或有自来。
至于「𢘑」字,幽州僧行均作《切韵训诂》,以此二字云古文,岂别有所见耶?
太史公所采九十三事,内不同者五。
韩非子》十五事,《说苑》六事,《新序》九事,《吕氏春秋》一事,《韩诗外传》一事,皇甫谧《高士传》三事,《越绝书》记李园一事,甚异。
如正文遗逸引《战国策》者,司马贞引五事《(,豫让襄子之衣,衣尽血;吕不韦言周凡三十七王;白圭中山将,亡六城,还拔中山马犯谓周君;马犯梁王云「王病愈」,作「瘉」字。)广韵》七事(晋有大夫芬质,音抚文切;芊千者著书显名;安陵丑,雍门周中山大夫蓝诸;晋有亥唐;赵有大夫肁贾,音肇,训开也;齐威王时左执法公旗番。),《玉篇》一事(骥仰而喷,鼓鼻也。),《太平御览》二事(涸若耶以取铜,破𢘗山而出锡;廊庙之椽一木之枝,先王之法一士之智。),《元和姓纂》一事(引《风俗通》云:大夫芸贤。),《春秋后语》二事赵武灵王大陵,梦女鼓瑟,平原君躄者,注云:躄,挛跛之名。),《后汉·地理志》一事(东城九门,注云:碣石山在县界。),《后汉》第八《赞》一事廉颇为人勇鸷而好士。),《艺文类聚》一事苏秦合从,元戎以铁为矢,长八寸,一弩十矢俱发。),《北堂书钞》一事(楚人以弱弓微缴加归雁之上者。)徐广注《史记》一事兵入西周,令成君辨说秦求救。)张守节《正义》一事(碣石九门,本有宫室以居。),旧《战国策》一事罗尚秦王曰:秦四塞之险,利于守,不利于战。)李善注《文选》一事苏秦孟尝君曰:「秦四塞之国」。高诱注云:「四面有山关之,故曰四塞之国也。」),皆今本所无也。
至如张仪惠王,乃《韩非子·初见秦》书,厉怜王引《诗》,乃《韩诗外传》,既无古书可以考證,第叹息而已。
某以所闻见以为集注,补高诱之亡云。
上章执徐仲冬朔日,会稽姚宽书。
按:《战国策》附录,士礼居丛书本。
严州乌龙广济庙碑庆元五年十月1199年10月 南宋 · 陆游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四六、《渭南文集》卷一六、雍正《浙江通志》卷二六六、光绪《建德县志》卷一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
山川之祀,自《虞书》以来,见于载籍,与天地宗庙并。
或谓山川兴云雨,泽枯槁,宜在秩祀,非必有神主之。
以予考之,殆不然。
维岳降神及申」,山川之神,降而为人,与人死而为山川之神,一也。
岂幸而见于经则可信,后世则举不可信耶?
柳宗元死为罗池之神,其传甚怪,而韩文公实之。
张路斯自人为龙,庙于颍上,其传尤怪,而苏文忠公实之。
盖二神者,所传虽不可知,而水旱之祷,卓乎伟哉,不可泯没,则二公亦不得而掩也。
予适蜀,见李冰、张恶子庙于离堆、梓潼之山,皆血食千载,非独世未有疑者,盖其灵响暴著,亦有不容置疑者矣。
严州乌龙山广济庙之神曰忠显仁安灵应惠王,旧碑以为唐贞观中人,姓邵氏,所记甚详。
虽幽显殊隔,不可尽质,然神灵动人如罗池,变化不测如颍上,历数百年未尝少替。
而朝廷之所褒显,吏民之所奉事,亦犹一日。
此乌可以幸得哉?
至于绍兴辛巳东海之师,群胡见巨人皆长丈馀,弋戟麾旄,出没烟云间,则相告曰:「乌龙神兵至矣」!
或降或遁去,无敢枝梧者。
是又与东晋八公山及庆历嘉岭神之事相埒。
然彼皆在近境,而此独见于山海阻绝数千里之外,岂不尤异也哉!
不得韩、苏之文以侈大其传,而邦人进士沈奂顾以属笔于某。
辞卑事伟,有足恨者,乃作送迎神诗一章,使并刻之,实庆元五年十月甲子也。
其辞曰:
王之生兮值唐初基,龙翔于天兮英雄是资。
独沉草莱兮默不得施,巉然万仞兮胸中之奇。
使得小试兮冒白刃而搴朱旗,丈夫战死兮固亦其宜。
死于不遭兮精神曷归,王亦何怼兮人则为悲。
乌龙之山兮跨空巍巍,筑杰屋兮奉祠,酿兮羞,弹箜篌兮吹参差,王舍斯民兮逝何之?
锡以祉兮燕及茕嫠,岁屡丰兮长无凶饥,拥羽盖兮驾玉螭,时节来飨兮民之依。
国有征诛兮克相王师,长戈大纛兮肃肃阴威,扫平河洛兮前功弗隳,隆名显爵兮永世有辞。
仁人者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 南宋 · 罗愿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三五、《罗鄂州小集》卷二
功利之说兴千馀年矣,使仁义之说不得行乎其间者,是说者为之蔽也。
人莫不狃于趣利,而国莫不锐于有功,功成求得而志足矣,尚何以仁义为哉?
夫彼固未知仁义之为何物也,使世知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上下内外各以其序,强不凌弱,众不暴寡,万物各得其宜,而四民各致其用,则彼之所趣而就者,孰有过于此哉?
顾世之王公大人不留意于学,既不足以知之,其小者则惧为仁义,而丧吾之所求,而其甚蔽者则又以为仁义之不足预于此也。
盖数千年之间,能辨其说者,孟子与董生二人,吾尝反覆伏读而不忍舍也。
二者所从言异,若乃惠王困于屡败之后,其平居客气沮丧尽矣,故少屈听于孟子之言,而特恐不得其所欲。
孟子以为仁不遗亲,义不后君,仁义得而功利随之,所以慰夫贪懦者之心。
若董生则不然,彼易王者帝之兄,自其幼时以击吴功,赐天子旌旗,骄奢好勇,故以泄庸、灭吴之功,而欲以为三仁,盖以自比云尔。
彼挟其功利之说以临我,而以吾儒之无所出乎此,故仲舒以谊可贵,并功利而弃之。
使仁义之说明于世,功利诚亦安足计哉?
仲舒之言为诚言,非有激而言也。
故莫备于孟子之言,莫径于董生之说,有国者得二说而参之,亦庶几矣。
仁言不如仁声论 南宋 · 陈傅良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一、《止斋论祖》卷下
圣人不能一日而仁天下也。
一日而仁天下,则仁之效亦浅矣。
盖一日之仁,吾未尝有是心,而天下之人亦未敢以是期望于我。
一旦遽欲行仁于天下,发号施令以晓天下之人,是虽家置一喙以喻之,人孰信其为仁哉?
圣人之仁不若是之浅也。
夫圣人之仁非于布德施惠之时,而后天下始知其为仁也,天下信之久矣。
天下如是其大,吾之仁独有取信于天下者,岂非恻隐之仁闳于中而肆于外,在人耳目为已熟矣,而民之所以薰陶而渐渍之者亦已深矣,又何必譊譊然以告人哉?
以此较彼,则利之小大、功之浅深益甚相远也。
故曰「仁言不如仁声」。
请试申之。
尝谓夫施信于民者,不若未施信于民而民信之;
施敬于民者,不若未施敬于民而民敬之。
盖敬信在我也,必有待于施焉,则是未免于有言也,言其可以服人哉?
若夫未施敬信于民,而人已知其敬信,则相与忘言矣。
吾故无假于言,而人亦无待于喻也,其效固不博哉?
知此者可以言仁矣。
盖为仁与行仁异。
为仁一日足矣,故曰「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
至于行仁,则不可以责朝夕之效也,故曰「王者必世而后仁」。
则谆谆以自言其仁者,特妇人之仁耳,特姑息之仁耳。
宋襄公非不仁也,然君子不以为仁者,盖襄公用鄫子于次睢之社,不仁之声在人久矣。
及泓之战,乃欲告人曰:吾不擒二毛,不鼓不成列,此吾之所以为仁也。
言虽若此,岂足以掩不仁之声乎?
梁惠非不仁也,然君子不以为仁者,盖惠王好战而糜烂其民,不仁之声在人亦久矣。
及其凶岁,乃始告人曰:河内凶则移其民于河东,移其河内,此吾之所以为仁也。
言虽若此,岂足以掩不仁之声乎?
兵固有先声而后实者,况欲行仁于天下者,其可先言而后声乎?
成汤之迁亳,仁也,盘庚之迁亳,亦仁矣,然盘庚之仁不如之仁者,盘庚未免于有言耳。
使盘庚之仁声如成汤之彰信于民,则群臣岂得以浮言而惑之乎?
三篇之书虽不作可也。
舜之伐有苗,仁也,成王之伐三监,亦仁也,然成王之仁不如舜之仁者,成王未免于作诰耳。
使成王之仁声如舜之浃洽于民,则邦岂复为大艰乎?
《大诰》之书虽不作可也。
大抵天下之理可以驯致而不可以速化,天下之民可以诚服而不可以诈欺。
仁著于言,如伯者之用兵,必伐楚而后人知其为义,必伐原而后人知其为信,信义亦薄矣。
仁寓于声,如王者之用兵,故商之兴也不在于鸣条之日,而在于未征之时;
周之兴也,不在于牧野之日,而在于未渡孟津之初。
先声所暨,人服之旧矣,何俟于言乎?
论至于此,劝农之诏不必下也,有以率之,则农自劝矣。
驭吏之诏不必颁也,有以先之,则吏可驭矣。
仁之名见于有言之后,孰若仁之声著于未言之前邪?
古之人君,其所以脩身行己,无一念之非仁者,非特以此涵养仁声仁闻于一己也。
植之风声,则仁见于风声也;
声教暨于四海,则仁见于声教。
仁亦在乎熟之而已,岂可骤以取名乎?
说者以仁声为乐之声,此臆说也,不可不辨。
中兴显应观(奉敕撰)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六六、《攻愧集》卷五四、《咸淳临安志》卷一三、《西湖志》卷一○、崔府君祠录
嘉定三年十一月朔,制诏臣钥:「显应观为国家集福之地,自建立以来,未有为之记者,汝其碑之。
文成,朕当书其额曰《中兴显应观记」》。
已而宸翰下颁,昭回之光辉耀千载。
臣既承命,谨拜手稽首言曰:百神在天地间,昭布森列,皇朝咸秩无文,非有功不祀。
其间灵效显著,远迩奔走者不过数处,而护国显应真君其一也。
真君崔姓,庙在磁州,旁为道观,河朔人奉之五百馀年矣。
靖康中高宗由康邸再使金,磁去金营不百里,既去,谒祠下,神马拥舆,肸蚃炳然。
州人知神之意,劝帝还辕。
孝宗诞育于嘉兴,先形绛服拥羊之梦,生有神光烛天之祥,此皆其最著者也。
中兴驻跸钱塘,初置观于城南,寻徙于西湖之滨,分灵芝僧寺故基为之。
祠宇宏丽,像设森严,长廊靓深,采绘工致,铁骑戎卒左出右旋,戈鋋旗盖,势若飞动。
西斋堂以挹湖山之秀,为崇祐馆以处羽衣之流,称其为大神之居。
高宗脱屣万乘,尝同宪圣临幸,以丹垩故暗,赐金藻饰一新。
既又三十馀年矣,皇帝、皇后聿追祖考之意,载命兴葺。
复赐缗钱二万,俾都监右街鉴义主管教门公事明素大师陈永年买田以增斋供之费,所以妥灵而锡福斯民者甚至,是诚不可以无纪也。
窃考神之所自,不知者以为北魏伯渊,其知者以为之子玉,虽皆名公而实非也。
《续会要》等书亦不详谛,或误后人。
唐武德元年磁州贞观元年州废,而以滏阳属相,至永泰初始复旧。
仁宗实录》,景祐二年崔府君为护国显应公。
言府君贞观中相州滏阳,再迁蒲州刺史,史失其名。
滏阳有爱惠,民为立祠,后因葬其地。
咸平二年始赐府君之庙,而京师北郊及郡县奉之如岳
至是因民之所信向而封崇之,故诏曰:「惠在滏邑,恩结蒲人」。
又曰:「按求世系,虽史逸其传;
尸祝王官,而民赖其德」。
使果为子玉伯渊,安得谓史逸其传欤?
元符二年即旧号封王,大观赐庙额,政和赐冠冕,七年,加封护国显应昭惠王
宣和三年郡守韩景朝辞,承上命葺治,祠曰敷灵,观曰显应,且按旧碑为之记,其说略与《实录》同。
又言唐太宗梦得之,俾诏入觐,刺蒲州
河北采访使因命刑曹曹弋编录神之灵迹五十馀条,传于世。
淳熙十三年奉光尧圣旨,改封真君
然至今以府君为号者,尤见其本于为令也。
初命延福宫使、安德军承宣使张去为提举官,传子及孙,延庆复庀此职,宣力于观为多。
道士初止十馀人,今益以众。
田止百馀亩,今益以广。
启观门而许士庶祈禬,咸有定期。
季夏六日,相传以为府君生朝,都人无不归向,骈拥竟夕,尤为一时之盛。
孟冬十日,又谓为府君朝元之节,或云以是日上升禁庭,皆设斋醮,北人之寓居者是日亦必至焉。
乾道六年,遣使贺金国正旦,臣以假吏从行过磁,使介而下,相率望拜于驿中。
盖往来者必致敬,行则先祷于西湖之祠,归则洁羞以谢之。
臣谨摭其始末之实为记,而又以诗云:
惟汉之司农兮,著遗爱桐乡
使葬我于桐兮,必他时之奉尝。
繄神之仕兮,于滏之阳。
惠及斯民兮,久而愈彰。
擢刺河中兮,任河北之采访。
生则祠于旧邑兮,殁又冢于其旁。
神之既远兮,虽尊以姓而逸其名。
神之威灵兮,信千载之流芳。
子玉伯渊兮,皆流传之渺茫。
昭陵之诏录兮,载颠末之为详。
北方之人兮,谨庙食而自唐。
膺累朝之封赐兮,诚有赫乎龙光。
功在社稷兮,著明效于靖康。
神马乘舆兮,实显祐于高皇
孝宗之方娠兮,梦绛衣而拥羊。
迨震夙之夕兮,又神光而发祥。
敞祠宫之百楹兮,缭千丈之周墙。
俨像设之雄尊兮,焕金碧之焜煌。
仰皇明之临御兮,未尝求福而专乡。
奎画以宠嘉兮,粲凤翥以龙翔。
前三而后太乙兮,与四圣而相望。
肆阴骘而默相兮,巩国势于无疆。
上宫掖而下士民兮,藉神休而禬禳。
伟明神之英烈兮,夫岂敛惠于一方。
愿谒于上帝兮,扫欃枪而殄豺狼
吾君将中天下而立兮,开寿域八荒
神亦归其所兮,报何可忘!
陈丞相 南宋 · 曾丰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七五
四月吉日,具位曾某斋沐端拜揖,献书于大丞相国公:仆闻学问贵少,器识贵壮,事业贵老。
未老之事业,不出于器识者也;
未壮之器识,不出于学问者也。
器识不自学问出则凡,事业不自器识出则陋。
去凡去陋,法在善养之、善成之而已矣。
是故养事业有道,器识未成,莫养事业也;
养器识有道,学问未成,莫养器识也。
人生十年曰幼学,自十年而之学心计、学乐、学射、御,此学问之端也。
自二十而之学礼、舞大夏、行孝弟,如此十年,则学问成矣,所以养器识也,故曰贵少。
自三十而之理男事,博学无方,孙友视志,如此十年,则器识成矣,所以养事业也。
故曰贵壮。
自四十而之始仕方物,出谋发虑,道合则服从,不可则去,如此十年,则事业可成矣。
自五十而之命为大夫服官政,岂非责其事业以成欤?
故曰贵老。
之教也,躬行如之。
孔子四十不惑,孟子四十不动心,其壮年器识固然矣,养之然,得学问力也。
鲁定公十四年孔子五十有奇,为鲁相,发少正卯奸状而诛之。
周显王三十有三年孟子五十有奇,为梁师,攻惠王邪心而正之;
七十有奇,为齐卿,充宣王仁心而大之。
其老年事业固然矣。
养之然,得器识力也。
故万世之下,言器识,言事业,莫贵于
公于今其为卿,非齐卿;
其为相,非鲁相,周之卿相也。
其为师,非一国之师,天下之师也。
为有幸矣。
而公之年,又与俱,学问器识,不得以未成为解。
继自兹,事业不一毫凡陋,视孔孟始为无愧。
仆望于公如此,未知公视仆如何?
仆自垂壮第太常,衰已甚,始列通籍,盖六十有三于兹矣。
初矢不鸣,其老于人也。
今则伯夷、太公以天下大老当天下大寄,老者可一以其情鸣焉。
孔子去齐,接淅而行,曰去他国之道也。
孟子去齐,三宿而后出昼,曰:「王犹足用为善,去岂所欲哉」!
理无疑矣,容有为焉未尽也。
仆考之,鲁昭公三十二年孔子去齐,实四十二,后之日犹长也。
未五十不称老,未老不称叟。
周显王之三十三年孟子至梁,惠王曰叟,则孟子盖五十有奇也。
后二十三年,是为赧王元年,留齐对沈同伐燕之问,又后始辞齐去,则七十有奇,后之日短矣。
后之日长,则事业之心宽,宽故不惜去,不惜去,故其行速;
后之日短,则事业之心切,切故惜去,惜去故其行迟。
仆无孟子之德也,犬马之年去留齐去齐无几,铅刀未忘一割,其心切实如之。
区区此来,进退之机,重于一决。
虽然,公之求士,甚于士之求公。
自初参大政,如欧阳文忠公然也。
位若年今加于文忠,则求士之念,今切于文忠矣。
其如视仆殆有寸长,曾无一日雅,何计于兹?
进退之机,重于一决,尤甚于仆。
人于是观焉,仆于是听焉。
按:《古文集成》卷二○。又见清抄本《缘督集》卷一六。
十论 其十 周秦 南宋 · 曾丰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八四、《缘督集》卷一五
天下之事,惟圣人为能作始,又能善后。
苟非圣人,而曰我能作始,又能善后者,非狂则诬也。
《传》曰:「其作始也简,则其将毕也必巨」。
师、商之失,其作始者也,故简;
文、宣其将毕者也,故巨。
巨则巨矣,而仅能善其后,未为已甚。
吾观周之季以弱政济弱势,秦之季以强政济强势,未尝不怪其陨越之晚。
何者?
强弱之弊,前未有若是其已甚者也。
甚则如之何?
权焉而已矣。
权则如之何?
称焉而已矣。
故治天下之患,莫大于使人亲而不尊,亲而不尊则狎;
尤莫大于使人尊而不亲,尊而不亲则孤。
周自夷王下堂之后,靡靡乎日趋于弱矣,而其子孙鲜知以猛政济焉,甚者行一切之令,以偷一时之安,故其末流,诸侯恣行,至于坐召天子而不顾,是谓狎。
秦自孝公变法之后,凛凛乎日趋于强矣,而其子孙莫知以宽政济焉,甚者行三夷之诛,以快一时之怒,故其末流,奸臣卖国,至于矫诏杀其太子而无救,是谓孤。
方其未也,天下之于周也,如婴儿之于父于母于乳保也,至相亲也,不知狎之患生,则亲失其为亲。
其于秦也,如人之于天于神于雷霆也,至相尊也,不知孤之患,则尊失其尊焉。
圣人之治天下,不徒使人亲也,不徒使人尊也,曰必其交相称焉而后可。
不然,则狎与孤之道也。
其始狎也,天子之见诸侯,不过下堂而已矣,未甚屈也,甚则诸侯得以坐召焉。
其始孤也,始皇之斥太子,不过使监军而已矣,未甚害也,甚则奸臣得以矫杀焉。
呜乎悲夫!
晋文公,周之臣也;
扶苏始皇之子也。
以臣之卑而敢以私故召其君,以子之亲而不敢以死故请于父,强弱之弊,前岂有若是其甚者哉!
盖尝论周之弱,始于夷王之下堂,而其弊至于河阳之狩。
盖所谓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者也。
世举曰:周以东迁削。
汝谓夷王自侮如此,不东迁不削乎?
秦之强始于孝公,欲令行于其臣与民,而其弊至于扶苏之祸。
盖所谓言悖而出,亦悖而入者也。
世举曰:秦以穷兵亡。
汝谓孝公悖而出如此,不穷兵不亡乎?
虽然,亦有轻重焉,未可例论之也。
周失之弱,不过见侮于诸侯尔,未得罪于民;
秦失之强,民斯疾视之矣。
未得罪于民,则难拔,民疾视之,则易摇,盖其势然也。
加之夷王之后,又幸而有宣王者出而振之,故其末流虽不免于削,犹缓也。
秦则不然,孝公已强矣,继之以惠王,又继之以始皇,皆抱薪救火者也,故其亡也亟。
假设宣王之后,时得一贤君如宣者出,孝公之后,时得一贤君如汉文者出而剂量之,则诸侯虽有侮我者,要不过吴王之类;
奸臣虽有悖我者,要不过王成之类也而止尔。
周岂至若是靡,秦岂至若是烈哉!
故吾尝谓:欲惩周秦之弊,必自文、宣始。
且文之自侮也已甚,特未下堂;
宣之悖出也已甚,特未惨夷尔。
吴王之侮之也已甚,特未坐召;
王成之悖而入也亦已甚,特未矫诏尔。
虽然,涓涓不已,终成江河。
假设文、宣不能巧持于末,则汉之为汉,乌保其不周、秦耶!
虽然,与其巧持于末,不若拙戒于初。
故吾又谓欲惩文、宣之弊,必自师、商始。
师之过于道,商之不及于道,其间不能以寸,而孔子斥言之,若其失有不胜讳然,意者逆数其末流之弊,必至于周、秦也夫!
而世未有推之者,虽推之未有悉之者。
呜呼!
不有吾论,则方其师、商也,安知其后不周、秦也?
皇后所盖僧庵二所以显亲胜果寺为额奏淳熙四年八月二十七日 南宋 · 谢澄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三、《宋会要辑稿》道释二之五(第八册第七八九一页)
该遇皇后受册,许赐功德院,乞将镇江府丹徒惠王坟所皇后阁自行修盖到僧庵二所,乞以显亲胜果寺为额。
重修灵济庙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四二、《漫塘集》卷二一
嘉定丙子秋镇江旱,直秘阁知府事澄江丘侯寿隽深惟民艰,并走群祀,雨不时应。
侯中夕惕然,乃按图考志,以金坛之南受丹阳句容武进及境内之水,汇而为泽,彊数十里,南入于洮湖
以名著者六七,而龙荡为大。
旧传有白龙居之,故名。
荡之阳有庙曰灵济,其神曰孚惠王,盖自皇祐以前邑人以泽之大,疑有神司之,又龙见于此,祷雨辄应,合于《礼经》所谓「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者,故建庙妥灵而上其功于朝,积封至此。
侯慨然曰:「诸侯得祭川谷之在其地者,金坛非吾地耶」!
乃斋戒授简于节度推官陆君师贾曰:「守愿自力乞灵于神,而城守不可去,其代余行」。
陆君奉命疾驰,过县不留,薰沐宿祠下,诘旦致太守命。
出门而阴,及郭而雨,过丹阳雨甚,入城雨乃大足
镇江三邑,上二邑农事逾晚,甫秀而风,禾不尽实,过不在旱,而金坛竟稔。
诸邑损岁租仅十三,盖诚意之感如此。
侯惟神应之不可虚,而备患之不可不预也,乃捐缗钱,命知县王君塈以葺祠宇。
复以民间私菱藕之利,区分荡地,缭以菰芦,岁加培壅,而荡淤且隘,使水至无归,其去不留,复委县尉杜君范以辟荡地。
王君不事苛扰,故役竟而人不知;
杜君明述利害,故令行而民不病。
继自今,不但神道感而宣灵,水之潴泄有地,设有旱乾,亦庶几矣。
陆君故与余同僚,而金坛余寓里也,见属为记,以丕昭神休,以使斯民无忘贤太守之德。
余既嘉侯之勤,又喜一时僚属之克相其事也,故为之书。
庆显忠寺记 南宋 · 郑清之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七
恭惟皇上以不世出之姿,怃亿万斯年之运。
体元居正,洪济大业,系绍乎艺祖
励精听断,兢业时几,治法乎孝宗
如大明当天,照临九有。
方其函曜旸谷,则羲仲寅宾之功,有不可得而泯者。
粤惟我宁考享国日长,深念厥绍,乃命相臣史卫忠献王选建周宗,以后沂邸,式固磐石,用弼我丕丕基。
赵公希言英掾西府,身任其事,以引以翼,厥勋茂焉。
若时初潜,仁孝之德日闻,阴有以系天下之望。
宁皇凭几之际,亲挈神器,授之圣哲。
薄海内外,罔不欣戴,帝业之固,泰山而四维之。
于是时,公不及见,此玉音所以语近弼,而重惜之也。
既乃修我来功,追念旧德,特赠公宣奉大夫待制龙图阁
犹以为未称也,再赠资政殿大学士,视仪政府,敕太常□□廷议,易名宗宪。
表章舄奕,有曰:「忠存宗社,功继前修」。
绍兴初,孝皇鞠于禁中,公之高祖太师惠襄靖王实闿,其专有大功于帝室,前后如出一揆。
于戏盛哉!
公之子与即吉以廷评召,赐朝便殿,圣颜为之感动,幸哉!
有子足慰母心,天诏抚劳至矣。
丞郎试郡安吉,将峻用,而以宜春郡夫人忧去。
上念之,夺情旨屡下,辞愈力。
既祥即命召,以才业益简上知。
辙还法从,班亚枢近,三尹神皋,倚用莫与比。
连四疏祈省泷阡,诏自端明资政,侍经帷,领史局,勉其留。
疏五上,以殿学士奉京祠而归,躬致禭典墓下。
时公已赠太傅宜春郡夫人赠齐国夫人
追荣荐宠,贲于林丘,人皆艳诧之,亦孰知佳城天畀,吉兆孔夙,有非人力所能与者。
始,公之谋葬其亲,陟崔嵬度隰原,足跰肤酸,遐观幽讨,卜不食。
厥既得卜,实惟明堂岙,距城一舍而近,乃鄞某氏甫竁,疑弗用,全以归之,若有待鬼谷之祠效灵,齐贤之梦是践。
既葬而封,咸曰美哉斯丘也。
公寖华显,念亲深切,以白云名山卓庵焉。
尝于仪曹钱唐废院,额曰「宝庆」,将寺其庵,而公赍志往矣。
龙飞改元宝庆,与寺名若合符节,噫,亦异哉!
资政君笃于恭先,裂善亩赡荐严费,且揭善庆正规,振冢旁之贫无告者,丧不克举者,所以思孝广慈也。
归自京邑,将有以遂先志,不足于赀,乃悉出平时赉予,鸠工度材,上又赐缗钱万以相役。
寺成,不侈不陋,规制絜以密。
朔望展墓,徘徊顾瞻不忍去者,敬敕备矣。
寺膺天育瑞霞之冲,游方者所憩,会以执政恩,请□□□朝,得瑞岩山之开善崇庆骫大比丘,兼析其徒以来,分千斛供伊蒲,鲸鱼鼓钟,铿鍧镗鞳于浮岚软翠之际,浮屠迭至,□□如归。
今寺额曰「宝庆显忠」,上亲御翰墨书「宝庆道场」四大字以赐。
公虽不及身见云龙风虎之盛,而九重眷怀益深,恩徽奎画,照垂天壤。
公游箕尾间,亦必喜动色。
资政君一日请为之记,余谢不敏,则绪请益勤。
思昔太傅公相与过从,资政君又联事政省,其可以辞?
乃最其凡而语之曰:国之将兴,必有世德之臣,厚施而不食其报,然后其子孙能与太平守文之主共天下之福。
富哉!
苏文忠公三槐堂之辞乎!
忠宪以太支之秀缵襄靖之功,寅宾出日,寿我宋无疆惟休,宜享有丰报。
而位不满其德,宰木既拱,荣事贲濡,视荫满地者,固远过之。
休应既验于前,流泽必衍于后。
庆显忠,当与我国家相为无极,不占有孚矣。
积善之家有庆,以孝事君则忠。
资政君所以祗若先训者在是,世世子孙尚谨旃哉!
按:同治鄞县志》卷六八,光绪三年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