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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 中唐 · 权德舆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八十九
来问见爱。慇慇甚厚。
疏以先师对仲弓先有司之说。又曰由于有司以风天下。
诚哉大君子之言理道也。今之取士。
在于礼部吏部吏部按资格以拟官。
郎官以考判。失权衡轻重之本。
无乃甚乎。至于礼部求才。
犹似为仁由已。然亦沿于时风。
岂能自振。尝读刘秩祭酒上疏云。
太学设官。职在造士。
士不知方。时无贤才。
臣之罪也。每读至此。
心尝慕之。当时置于国庠
似在散地。而方以乏贤内讼。
慨然上奏。此君子之心也。
君子之言也。况以蒙劣。
辱当仪曹。为时求人。
岂敢容易。然再岁计偕。
多有亲故。故进士初榜有之。
帖落有之。策落有之。
及第亦有之。不以私害公。
不以名废实。不敢自爱。
不访于人。两汉设科。
本于射策。故公孙宏董仲舒之伦。
痛言理道。近者祖习绮靡。
过于雕虫。俗谓之甲赋律诗俪偶对属。
况十数年间。至大官右职。
教化所系。其若是乎。
是以半年以来。参考对策。
不访名物。不徵隐奥。
求通理而已。求辨惑而已。
习常而力不足者。则不能回复于此。
故或得其人。庶他时有通识懿文。
可以持重不迁者。而不尽在于龌龊科第也。
明经问义。有幸中所记者。
则书不停缀。令释通其义。
则墙面木偶。然遂列上第。
末如之何。顷者参伍其问。
令书释意义。则于疏注之内。
苟删撮旨要。有数句而通者。
昧其理而未尽。有数纸而黜者。
虽未尽善。庶稍得之。
至于来问明六经之义。合先王之道。
而不在于注疏者。虽今吏部学究一经之科。
每岁一人。犹虑其不能至也。
明经者。仕进之多数也。
注疏者。犹可以质验也。
不者。傥有司率情。
下上其手。既失其末。
又不得其本。则荡然矣。
无乃然乎。古人云。
强勉行道。则德日起。
而大有功。中庸有困而行之。
勉强而行之。鄙虽不勉。
敢忘勉之之道邪。大凡常情为近习所胜。
没没于闻见。汲汲于进取。
苟避患安时。俾躬处休。
以至老死。自为得计。
岂复有揣摹古今风俗。整齐教化根本。
原始要终。长辔远驭。
如阁下吐论之若是者耶。此鄙人所以喟然三复。
而不知其止也。来问又言三代两汉至近古。
所尚不同。岂古化夐远之不可复耶。
复因缘渐靡而操执者不之思耶。鄙人顽固。
谨俟馀论。因自发舒。
惭怍无量。德舆再拜。
狎鸥赋(以释意与游迁之汀曲为韵) 晚唐 · 黄滔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二十二
海童以泛泛浮浮。爱于白鸥。
遂将穷于赏玩。乃相狎以遨游。
彼鸟何知。苟同心而同德
斯人足验。谅不忮而不求。
当其访物外之高踪。得沙间之逸致。
云心潇洒以荐往。鹤貌飘飖而謺至。
列为俦侣。肯无求友之声。
却尽猜嫌。皆得忘形之意。
至若海镜秋碧。天蓝霁青。
磨开桂月于浩渺。画出蓬山于杳冥。
尔乃瞻雪影。缅风翎。
曲得其情。此旷荡而来依别派。
不言而信。彼联翩而飞下回汀。
目夷犹。两情容与。
曾无隼击之患。忘到鸠居之所。
罗列靡惭于交契。固类朋游。
参差罔愧于弟兄。还同雁序。
斯则别号羽客。参为水仙
杨柳之江头雨夜。蒹葭之渡口霜天。
莫不探此景象。穷乎岁年。
异鸡偫之迥处。殊莺谷之高迁。
扫尘绪以皆空。那虞触网
负身弓而不绾。讵肯惊弦。
则知蝉蜕是非。羽翔凡俗
鹰扬于霄汉之外。乃鹗立于烟涛之曲。
因嗤鸿渚。盖春去以秋来。
翻笑鹊河。竟离长而会促。
其父既骇于斯。爰令执之。
才及入笼之念。已兴登俎之疑。
潮满沧洲。游泳空期于水际。
日生丹壑。翱翔遽在于云湄
所谓祸机中藏。物情外释。
且斯鸟之犹尔。岂于人而能隔。
则包含诡绐之流。宜览之而改易。
五歌 其一 放牛879年 唐 · 陆龟蒙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古者歌咏言,诗云,我歌且谣;传曰,劳者愿歌其事;吾言之拙艰,不足称咏且谣。而歌其事者,非吾而谁,作五歌以自释意
江草穷似秋半,十角吴牛放江岸。
邻肩抵尾乍依隈(一作偎),横去斜奔忽分散。
荒陂断堑无端入,背上时时孤鸟立。
日暮相将带雨归,田家烟火微茫湿。
逍遥咏 其十 北宋 · 赵炅
七言律诗 押麻韵
逍遥抱一岂相差(原注:圣人抱守淳一,可以为天下式,自然品类无差,其仪不忒矣,),方便门开智慧花(原注:万法晓了曰方便,智慧无滞曰门开。得不果證于他年,故显花开于今日。)
神室分形添石髓(原注:神者妙用难测,室乃藏纳有形。洪润流液,故彰石髓矣。)华池巨燄隐灵砂(原注:夫迹参洞府,心契冲寞者,可认华池之浅深,灵砂之次第也。)
穹隆务实归宗旨(原注:且形动而心静,神凝而迹移者,无为也,必先肆意于穹隆,归旨于甚深矣。)释意从容不是赊(原注:高豁性情,兴怀远寄,陶然于自得之境,释意于混茫之外。)
滋味勿教贪过度(原注:夫佳味爽口,美食烂肠,故《道经》云: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必然混世老天涯(原注:上士以栖真鍊魄,冲虚静默,老于天涯,混于物表。)
天禧寺 北宋 · 苏颂
 押筱韵
万个碧琅玕,两傍荫潭沼。
丛深蔽岩麓,干直露云表。
刹影下交加,山房上环绕。
昔尝止鸣凤,今肯栖凡鸟。
抽龙种瘦,箨坠孙枝小。
美胜会稽箭,珍逾汶阳筱。
兔园名非奇,渭川比终少。
樵删草根变,客玩茶烟燎。
创亭僧意高,谕佛禅心了。
吾爱有霜筠,一到忘昏晓(原校:一本云每来到霜筠,爱玩忘昏晓)
书摹本兰亭1067年9月15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九、《苏文忠公全集》卷六九 创作地点:四川省眉山市
「外寄所托」改作「因寄」,「于今所欣」改作「向之」,「岂不哀哉」改作「痛哉」,「良可悲」改作「悲夫」,「有感于斯」改作「斯文」。
凡涂两字,改六字,注四字。
「曾不知老之将至」,误作「僧」,「已为陈迹」,误作「以」,「亦犹今之视昔」,误作「由」。
旧说此文字有重者,皆构别体,而「之」字最多,今此「之」字颇有同者。
又尝见一本,比此微加楷,疑此起草也。
然放旷自得,不及此本远矣。
子由河朔持归,宝月大师惟简请其本,令左绵僧意祖摹刻于石。
治平四年九月十五日
曾侍郎 其一 宋 · 释宗杲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二七、《佛法金汤篇》卷一四、《径山志》卷八
承叙及自幼年至仕宦,参礼诸大宗匠,中间为科举婚宦所役,又为恶觉恶习所胜,未能纯一做工夫,以此为大罪。
又能痛念无常世间种种虚幻无一可乐,专心欲究此一段大事因缘。
甚惬病僧意
然既为士人仰禄为生,科举婚宦,世间所不能免者,亦非公之罪也。
以小罪而生大怖惧,非无始旷大劫来承事真善知识熏习般若种智之深,焉能如此!
而公所谓大罪者,圣贤亦不能免,但知虚幻非究竟法,能回心此个门中,以般若智水涤除垢染之秽,清净自居,从脚下去一刀两段,更不起相续心足矣,不必思前念后也。
既曰虚幻,则作时亦幻,受时亦幻,知觉时亦幻,迷倒时亦幻,过去现在未来皆悉是幻。
今日知非,则以幻药复治幻病。
病瘥药除,依前只是旧时人。
若别有人有法,则是邪魔外道见解也,公深思之。
但如此崖将去,时时于静胜中,切不得忘了须弥山放下著两则语,但从脚下著实做将去,己过者不须怖畏,亦不必思量,思量怖畏即障道矣。
但于诸佛前发大誓愿,愿此心坚固,永不退失,仗诸佛加被,遇善知识一言之下,顿亡生死,悟證无上正等菩提,续佛慧命,以报诸佛莫大之恩。
若如此则久久无有不悟之理。
不见善财童子从文殊发心,渐次南行过一百一十城,参五十三善知识,末后于弥勒一弹指顷,顿亡前来诸善知识所得法门。
复依弥勒教思欲奉觐文殊,于是文殊遥伸右手,过一百一十由旬,按善财顶曰:「善哉善哉,善男子!
若离信根,心劣忧悔,功行不具,退失精勤。
于一善根心生住著,于少功德便以为足,不能善巧发起行愿,不为善知识之所摄护,乃至不能了知如是法性,如是理趣,如是法门,如是所行,如是境界。
若周遍知,若种种知,若尽源底,若解了,若趣入,若解说,若分别,若證知,若获得,皆悉不能」。
文殊如是宣示善财,善财于言下成就阿僧祇法门,具足无量大智光明。
入普贤门,于一念中悉见三千大千世界微尘数诸善知识,悉皆亲近,恭敬承事,受行其教。
得不忘念智,庄严藏解脱。
以至入普贤毛孔刹,于一毛孔行一步,过不可说不可说佛刹微尘数世界,与普贤等,诸佛等,刹等行等,及解脱自在悉皆同等,无二无别。
当恁么时,始能回三毒为三聚净戒,回六识为六神通,回烦恼为菩提,回无明为大智。
如上这一络索,只在当人末后一念真实而已。
善财于弥勒弹指之间,尚能顿亡诸善知识所證三昧,况无始虚伪恶业习气耶?
若以前所作底罪为实,则现今目前境界皆为实有,乃至官职富贵恩爱悉皆是实。
既是实,则地狱天堂亦实,烦恼无明亦实,作业者亦实,受报者亦实,所證底法门亦实。
若作这般见解,则尽未来际更无有人趣佛乘矣。
三世诸佛、诸代祖师、种种方便,翻为妄语矣。
承公发书时,焚香对诸圣及遥礼庵中而后遣,公诚心至切如此。
相去虽不甚远,未得面言,信意信手,不觉忉怛如许。
谁若繁絮,亦出诚至之心,不敢以一言一字相欺,苟欺公则是自欺耳。
又记得善财见最寂静婆罗门,得诚语解脱。
过去现在未来诸佛菩萨,于阿耨菩提无已退无现退无当退,凡有所求莫不成满。
皆由诚至所及也。
公既与竹椅蒲团为侣,不异善财见最寂静婆罗门。
又发云门书,对诸圣遥礼而后遣,只要云门信许,此诚至之剧也。
但相听只如此做工夫,将来于阿耨菩提成满无疑矣。
按:《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卷二五,大正藏本。
李参政汉老 一) 宋 · 释宗杲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二七、《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卷二五、《径山志》卷八
示谕「自到城中,著衣吃饭,抱子弄孙,色色仍旧。
既亡拘滞之情,亦不作奇特之想,宿习旧障,亦稍轻微」。
三复斯语,欢喜跃跃。
此乃学佛之验也,傥非过量大人于一笑中百了千当,则不能知吾家果有不传之妙。
若不尔者,疑怒二字法门,尽未来际终不能坏,使太虚空为云门口,草木瓦石皆放光明助说道理,亦不柰何。
方信此段因缘不可传不可学,须是自證自悟自肯自休方始彻头。
公今一笑,顿亡所得,夫复何言!
黄面老子曰:「不取众生所言说,一切有为虚妄事。
虽复不依言语道,亦复不著无言说」。
来书所说「既亡拘滞之情,亦不作奇特之想」,暗与黄面老子所言契合,即是说者名为佛说,离是说者即波旬说。
山野平昔有大誓愿,宁以此身代一切众生受地狱苦,终不以此口将佛法以为人情瞎一切人眼。
公既到恁么田地,自知此事不从人得,但且仍旧。
更不须问大法明未明,应机碍不碍,若作是念,则不仍旧矣。
承过夏后方可复出,甚惬病僧意
若更热荒驰求不歇,则不相当也。
前日见公欢喜之甚,以故不敢说破,恐伤言语。
今欢喜既定,方敢指出此事极不容易,须生惭愧始得。
往往利根上智者,得之不费力,遂生容易心,便不修行,多被目前境界夺将去,作主宰不得。
日久月深,迷而不返,道力不能胜业力,魔得其便,定为魔所摄持,临命终时亦不得力,千万记取。
前日之语,理则顿悟乘悟并销,事则渐除因次第尽,行住坐卧切不可忘了。
其馀古人种种差别言句,皆不可以为实,然亦不可以为虚,久久纯熟,自然默默契自本心矣,不必别求殊胜奇特也。
昔水潦和尚于采处问马祖:「如何是祖师西来意」?
祖云:「近前来,向尔道」。
水潦才近前,马祖栏胸一蹋蹋倒,水潦不觉起来拍手呵呵大笑。
祖曰:「汝见个甚么道理便笑」?
水潦曰:「百千法门,无量妙义,今日于一毛头上尽底识得根源去」。
马祖便不管他。
雪峰鼓山缘熟,一日忽然蓦胸擒住曰:「是甚么」?
鼓山释然了悟了心便亡,唯微笑举手摇曳而已。
雪峰曰:「子作道理耶」?
鼓山复摇手曰:「和尚何道理之有」?
雪峰便休去。
蒙山明禅师卢行者大庾岭夺衣钵,卢公掷于石上曰:「此衣表信,可力争耶?
任公将去」。
明举之不动,乃曰:「我求法,非为衣钵也,愿行者开示」。
卢公曰:「不思善,不思恶,正当恁么时,那个是上座本来面目」?
当时大悟,通身汗流,泣泪作礼曰:「上来密语密意外,还更有意旨否」?
卢公曰:「我今为汝说者,即非密意,汝若返照自己面目,密却在汝边,我若说得,即不密也」。
以三尊宿三段因缘,较公于一笑中释然,优劣何如,请自断看还更别有奇特道理么?
若更别有,则却似不曾释然也。
但知作佛,莫愁佛不解语。
古来得道之士,自己既充足,推己之馀,应机接物。
如明镜当台,明珠在掌,胡来胡现,汉来汉现,非著意也。
若著意则有实法与人矣。
公欲大法应机无滞,但且仍旧,不必问人,久久自点头矣。
临行面禀之语,请书于座右,此外别无说。
纵有说,于公分上尽成剩语矣。
太多,姑置是事。
东岳青帝观真君殿之记宣和五年十二月 北宋 · 周显灵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七、《岱览》卷一二、民国《重修泰安县志》卷一四
于戏魁乎,伟乎!
举六合于太虚之内者,元气之力也。
包总晦明、维持终古而不覆坠者,至神之功也。
神无方而有方者赖焉,神无名而有名者□焉。
神也者,妙万物而为言。
圣也者,大而化之之称。
至精者为至粗者所归,至妙者为至显者所持。
凡囿于名教之域,莫不皆神之所主。
圣人郊禋泽瘗,各从其类,致其礼,彰其用。
岁暮腊蜡,合万物而索享之,无一物之精不求而报其主物之功。
然时有用舍,名有高下,而神之所□,又有贵贱刚柔之别。
五行之尊者,在天为五帝,在地为五岳,在人为五常,在身为五藏,在物为五事,未尝不各从其类而有所主。
火为文,见于离明之方,而帝与万物相见于是乎在。
水为武,潜于幽朔之位,万物至是而坚凝伏藏。
惟其坚凝,是以毅然不可犯,可得而犯者所恃焉。
惟其伏藏,是以出而应物,则天下无敌。
龙为五虫水类之长,水之至精所生。
方其伏于混茫,潜于纤芥,其质也极天下之至微,其气也□天下之至妙,其神也游天下之至幽。
及其风云既会,出而布四海之泽,则雷雨之动盈于九区。
其体之广,其气之雄,蔽塞宇宙矣。
此水德沉潜之效也。
乾为八卦之君,处西北至阳阖辟之方。
其六爻□致则成亢龙,于象又为寒冰。
此水德刚健之功也。
水为五行之祖,与土同王于坎宫,四象万物资之以始生,故元武之状具金木二体,而水火之色存焉,乃四象所会,而归根抱元以守其宗。
惟其能以至柔□□□之至刚,使不能有所犯,是以四象归之,以禀其生,以全其养,若婴孺之怀二亲也。
非大道至真,何以及此?
坎之中有阳□焉,以一阳□乎群阴之中,使昭昭之伦由此以成。
始成终非,不怒而威,不战而服。
何以及此?
我北方作圣真武灵应真君,俛金阙真尊之圣,抚有伦孩慕之诚,统元天无鞅之猛,护亿相包育之群。
十极内外,神奸魑魅,凡为幽显害者莫不慑惧□光,闻风震骇,□□并仰,溥济无涯,久沐德庇,获蒙师礼,密齿学徒之列,积有年矣。
平生于□宗之道,□瀹警悟,披拂迷□,皆睿意所感而遂通之。
晚□于修真久视之理,薄造渊奥,多古今简籍之所罕载,隐伦之所未窥者。
举目会心,默而识之,非智德洞彻于灵府,无以与于斯也。
今且饬身鍊行,崇建三圣之教,总会一真之境,仰答宏贶。
往年祈斗中七元君上达帝聪,愿以护师之称,冒干□□。
已而圣威告以允旨,今以冤魔所戾,屯坎万状,正拟摅诚沥恳,以俟哀援,俾圣导所能,遽成实绩。
大梁□□李□□捐资购工,独创真祠于泰岳青帝观后金山之端,托以记文,庶传永久。
殿为南北五架,东西四楹,重檐羽揭,绮观翚飞,丹□□拱,势糺云汉。
中凝睟俨,灵卫肃然。
香烛华实之奉,藻荇荐燎之供,悉李氏具焉。
仰瞻岱宗之峻极,俯镇万壑之深注,所以来冲驭而驻倒景。
恍乎其仪,泠乎其应,将以崇国祚,济亿兆于千万斯年。
其庆李氏之耄□,释意外之愆尤,俾流于世世者,方马□毫之力尔。
若夫苏□□于困蒙,成真仙修鍊之业,实亦寤寐不忘于大旱布云霓,惟洪造鉴而矜之。
殿始治于宣和壬寅五月□□日,落成于六月十八日,奉安于七月十八日
稽首再拜作颂三章,章八句,曰:
沧波浩渺,惟水之明。
雄威渊默,惟□之灵。
静滋众汇,动应八瀛。
我真潜妙,我武振亨。
于皇紫极,实为辰枢。
乾关是斡,坤□是扶。
阳虚焰炽,阴厄靖纾。
至刚莫犯,至柔所怃。
桓桓无上,滔滔至精。
破万魔胆,灭千妖形。
□□□□,禦□之勍。
俨兹焕宇,永护四生。
大宋宣和五年岁次癸卯十二月□日立石(缺)
监修道士吕善(缺)尚修殿同知观李、赐紫道士(缺)观道士
按:《泰山志》卷一七,嘉庆刻本。
山水纯全集后序宣和三年十月 北宋 · 张怀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五、《佩文斋书画谱》卷一五
尝谓世之论画者多矣。
稽古逮今,琐琐碌碌,亦其偏见,持以僻说,蔽其天地之纯全,不识古今之妙用几何哉,不可数而名计也。
然画之祖述于古,有自来矣。
显于唐虞,备于商周。
尊于夫子,周于宇宙。
明于日月山林之形,别于鸟兽鱼虫之迹。
制之冠盖衮冕,设之樽罍鼎器。
六经具载,百代祖继。
迨此而下,虽世不乏,然未备其体,或工于一物,长于片善,无复有能超越而能尽其纯全妙用之理者也。
且画者辟天地玄黄之色,泄阴阳造化之机,扫风云之出没,别鱼龙之变化,穷鬼神之情状,分江海之波涛,以至山水之秀丽,草木之茂荣,翻然而异,蹶然而超,挺然而奇,妙然而怪。
凡识于象数,图于形体,一扶疏之细,一帡幪之微,覆于穹窿,载于磅礴,无逃乎象数,而人为万物之最灵者也,故合于画。
造乎理者能画物之妙,昧乎理则失物之真。
何哉?
盖天性之机也。
性者天所赋之体,机者人神之用,机之发,万变生焉。
惟画造其理者,能因性之自然,究物之微妙,心会神融,默契动静于一毫,投乎万象,则形质动荡、气韵飘然矣。
故昧于理者,心为绪使,性为物迁,汩于尘坌,扰于利役,徒为笔墨之所使耳,安足以语天地之真哉!
是以山水之妙,多专于才逸隐遁之流,名卿高蹈之士,悟空识性,明了烛物,得其趣者之所作也。
况山水乐林泉之奥,岂庸鲁贱隶、贪懦鄙夫至于粗俗者之所为也!
岂其画于山水,诚未可以易言也。
今古之迹显然而著见于域中者,不为不多矣,略究形容而推之。
遥岑叠翠,远水沉明,片帆归浦,秋雁下空,指掌之间,若睨千里,有得其平远者也;
云轻峰秀,树老阴疏,溪桥隐逸,樵钓江村,栈路曲径,峥嵘层阁,漱石飞泉,去骑归舟,人少有得其全景也。
柏老而乱怪,群木茂而蓊郁,临流碧涧,崖古林高,此乃其树石者也;
木叶披岩,千山耸翠,烟重暝斜之势,林繁如叶叶有声,此得其风雨者也。
画至于通乎源流,贯于神明,使人观之若睹青天白日,穷究其奥,释然清爽,非造理师古学之深远者,罔克及此。
今有琴堂韩公纯全,以名宦簪履之后,家世儒业。
自垂髫诵习之间,每临笔砚,多戏以窠石。
既冠,从南北宦游,常于江山胜概为所乐者,图其所至之景,宛然而旋踵于前。
继而工画,于山水则落笔惊世,不茍名于时,但游艺于心术精神之间。
至于烂额焦头,穷年皓首,过于书籍传癖,未尝一日舍乎笔墨,犹恐学之不及也。
蕴古今之妙,而宇宙在乎手;
顺造化之源,而万化生乎心。
故研精思极,深得其纯全妙用之理者,其南阳纯全公之画欤!
公自绍圣间担簦之都下进艺,为都尉王晋卿所惬,荐于今圣藩邸。
继而上登宝位,授翰林书艺局祗候,累迁为直长、秘书、待诏,今已授忠训郎
公未尝茍进,迄今祗以画为性之所乐。
顷者出示以平昔编藁,胸臆蕴奥,俾仆以补文释意
然所集山水之论,莫不纤悉备载,且指物而各叙其说。
言笔墨华藻,可居典实,博古续今,增加證识。
分云烟、岚雾、山水、林木、关城、桥彴,传其笔墨之妙,讲其气晕之病,通四时景物,识三古精华,一句一事,粲粲然使后学者览而为枢筈笔要,顾不伟欤!
南阳接朋友则讲论古今,为文章至于理邃,如藏珠之蚌,蕴玉之石,学者不可轻易其文,当求其理。
信乎公之论画,如珠玉之秘于此焉。
如公之画,纯于古不杂于后代,故其立论集曰《纯全》,庶几博雅君子为之传于无穷也。
宣和辛丑岁冬十月二十有四日,夷门张怀邦美后序。
按:《山水纯全集》末附,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书论 宋 · 范浚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七三、《范香溪文集》卷二
予尝读《大诰》、《酒诰》与夫《多士》、《多方》等篇,切怪其辞微义奥,虽宿儒老学有疑滞而不能句者,当时群下何从明其说以知上之旨意哉?
或者以为三代盛时,家塾党庠,所以肄业者固已目习耳熟,则于上之诰命,夫人而能通其义。
然抑闻之,昔者史佚不敛下殇于宫,召公问之,史佚曰:「吾敢乎哉」?
召公言于周公周公曰:「岂不可」?
史佚行之。
夫「岂」者,怪拒之辞,「岂不可」云者,周公所以深言不可也。
史佚不达其旨,谓为许己,因遂行之。
召公,贤相也;
史佚,贤史也。
以两贤者而不能明周公之一言,谓当时群下夫人而能通诰命之说,其可乎?
意者,一时致仕之臣,为州里父师少师,坐于门塾,而教出入之子弟。
群下于诰命有不能晓,则父师少师与州长党正之徒开谕诏告,使之心释意解,知所以教戒之义,则庶乎可也。
陈寿曰:「皋陶之谟略而雅,周公之诰悉而烦。
皋陶与舜禹共谈,周公与群下矢誓故也」。
夫惟略而雅,故其言浑厚简直,理畅而旨显;
惟悉而烦,故其言丁宁反覆,必有义奥而难通者。
非圣人于作诰,故为是佶屈艰深之辞,理势然也。
盖圣人乐与人同,欲发一言、措一事,惟恐少拂天下之心,凡所以晓告群下者,必累千数百言,回复委曲,使天下之人焕然皆无疑于吾言而后已。
盖其谕之深,则民知之审;
民知之审,则其发命而作事,天下靡然趋之,无冘豫不前之惑。
圣人以为凡民虽愚,要可以理晓,难以强服。
与其临事而民心有所未喻,相视前却,乃始有纷纷乖异之议,孰若先事未发,深陈而力告之,使群下与吾一心,无怃然不乐于吾所为者?
此圣人宽大忠厚之至,所以尽人情,使天下不难于从令,故其言不得不悉而烦也。
《多士》曰:「非我小国敢弋商命,惟天不畀,允罔固乱弼我。
我其敢求位,惟帝不畀,惟我下民秉为,惟天明畏」。
又曰:「惟我事不贰适,惟尔王家我适」。
夫当成王时,商亡久矣,而顽民尝与禄父为恶翻动,周公诛之,岂其无罪而必曲为逊辞告之如此者,若以谓:「非我周敢弋取商命,惟天不与商,惟民秉心为我,尔王家固已之我,不复有变矣,尔商民何为不服哉」?
盖圣人务使天下乐推不厌,故不以力诛顽民之身,而必欲有以深服其心。
夫惟深服其心也,是以周虽衰,犹历数百年,虽无贤圣之君,人心犹归之不去。
然则周诰之烦,是周公所以服人心也,非其理势然欤。
赠越僧意书记 宋 · 吴惟信
七言律诗 押先韵
一衲冰霜二十年,不知妙用自谁传。
心能转物方为佛,诗到名家亦是仙。
喜客稍宽沽酒禁,爱闲多结住山缘。
今冬约我西湖上,同看梅花坐钓船。
永福寺 南宋 · 郑舜卿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六三、隆庆《永州府志》卷一七、《古今图书集成》山川典卷一七○、光绪《宁远县志》卷二
东南名山曰茅山、曰庐、曰衡、曰武夷、曰九疑
衡、庐多古佛刹茅山武夷、九疑号神仙窟宅。
茅山武夷道家所居鸱尾相望,意九疑亦然。
余去秋从山间谒虞帝祠,求何侯之丹井,郑安期铁臼,访成武丁于石楼,张正礼于娥皇,与萼绿华、王妙想之故迹,当有编复数椽舍。
其从来使者有稽,乃了无所寄,因留永福寺齐云阁二日。
朝烟夕云,出没栏楯,望三麓床于缥缈之间,桂林万寿诸峰四顾如楫,岿然为一奇观。
僧意超者言曰:「寺故有阁于法堂隅,路以湮,暮夜童仆秉烛,困于风。
山深易雨,设盖,曳芒屦上下。
暑月宜冯高,蛇虺当道。
主者弗居,客弗寓,时扫落叶及虎豹涎沫于户限。
前年岁次丁酉,作堂于法堂之后,曰彻堂。
堂上别作一阁,曰华严之阁。
自彻堂为梯,历华严,凡三转四十二级,以上齐云。
寝于斯,颂于斯,爇而拜于斯。
童仆每若谢,虎豹不为眷属,因得呼其徒,听昏钟,就方丈,门列劝说,共力为办庄严佛事。
三门两庑与毗卢之殿,海云、香积、雨花之所,增疏易朽,加涂丹垩,翼翼一新。
凡自文佛以下九,傍罗汉十六,菩萨二,饰金碧丹彩,立六祖、弥陀、无量寿佛凡三,绘菩萨八,散圣十,与四围窗墙悉已周密
工值厚酬,晏成不逼,足支岁年,不圮摧剥」。
予曰:「佛法迩来衰微,湖水尤寥落。
二三十年前尊宿行道去处,往往残僧数四,住持人视所有刹为传邮。
故时屋庐如彭蜞脱釜,所存中间脐壳,四出遮拥以保其中者无矣。
所谓庄严佛事,坠落空虚。
超公于穷山邃谷,能发如是愿力,作如是功德,异时有好古君子策杖寻幽,与予同病颠,诏之曰:与其得丹井铁臼,不如叩永福寺,觅炊香粇乾啖,壮脚力,攀跻看山。
与其拜成武丁张正礼,不如问寒山拾得,相顾拍手一笑者竟为何事。
与其亲见萼绿华之金玉绦脱,火浣布手巾,闻王妙想天乐之音,旌幡羽盖,不如披《华严经》,看佛于摩竭提国,与一切人天说法。
摩尼为幢,常放光明,常出妙音,众宝华缨,周匝垂布」。
超曰:「请居士记之」。
宋淳熙七年岁次庚子春三月望日,迪功郎道州司法参军长乐郑舜卿记。
朝奉郎、权知梧州军州事、兼管功劝农事、借紫河内向子廓书。
住山意超立石。
按:《九疑山志》卷三,康熙二年刻本。
绍熙庚戌十月赵仲宗舜和潘谦之曾鲁仲游九峰芙蓉寿山纪行十首 其六 宿芙蓉寺 南宋 · 黄干
七言律诗 押灰韵
万叠云山踏雨来,白云依旧冒山隈。
尊罍罄尽客怀恶,衣屦沾濡僧意猜。
默坐香炉烟起伏,喜闻灵洞石崔嵬。
五更清磬丁东响,参斗横空天四开。
陈寺丞师复 其一 南宋 · 陈淳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一二、《北溪大全集》卷二三
某去载在都城,为朝士辈相留讲贯,区区在都城之久,颇觉两浙间年来象山之学甚旺。
由其门人有杨、袁贵显,据要津唱之,不读书,不穷理,专做打坐工夫,求形体之运动知觉者,以为妙诀。
大抵全用禅家宗旨,而外面却又假托圣人之言,牵就释意,以文盖之,实与殊宗,与周、程立敌。
慈湖才见伊川语,便怒形于色,朋徒至私相尊号其祖师,以为真有得孔子千载不传之正统,每昌言之不少怍。
士夫晚学见不破,多为风靡,而严陵有詹、喻辈护法,此法尤炽,后生有志者多落在其中。
其或读书,却读《语孟精义》而不肯读文公《集注》,读《中庸集解》而不肯读文公《章句》、《或问》,读《河南遗书》而不肯读《近思录》,读周子《通书》而不肯读《太极图》,而《通书》只读白本而不肯读文公解本。
平时类亦以道学自标榜,时官里俗多所推重。
前后无一人看得破,自某到都来相访,议论绝不相入。
凡朝夕所与讲磨,只是在学习业诸生,虽识趣凡陋,而志向未杂。
圣门要义,每极口为之明白剖析。
旬日后,大小生徒,多所感发歆慕,以为平生所未闻。
邦人至是,始释然知邪正二路之由分,而异端曲学赃證暴露,使儒容墨行,盗名于一方者,不复得以遁其情。
亦接得后进三四辈,专心一志,为可望有以慰郑侯拳拳嘱望之,亦自惬以不枉如南康濂溪晦翁二儒宗宦游之邦,流风遗躅,俨然如在。
而豪隽游紫阳之门者,亦多然。
其地邻江西,则象山之风声气习,亦无不熏染于簪绅韦布之间。
为吾徒者,时或有出入焉,真是真非,无复能辨。
而天理人欲,恐或混为一区。
则发扬先儒道德之化,主盟斯文,使邦人风动响应,粹然一于圣门实学之趋,而绝无复有诐淫邪遁之流者,非吾贤使君,其谁归?
想下车先务,深所加意,而英才美质,有依赖焉。
不审白鹿中人物,竟如何?
有真笃志不杂可取者否?
又闻前政遭论,以聚敛之故,则阎闾不无赤立之忧,仁人君子,至此必将为之动心而哀痛焉。
于斯时也,极力抚摩,朝夕正不容缓。
况今之世,横敛毒赋,隐为民病,如久年锢疾,赤子不能言,有司不敢言者,在在有之。
惟仁者为能勇于为民除去,而不容其或留。
州闾之间,所同病者,最是强梗奸慝之民,专饰虚词健讼,以挠吾善良。
惟义者为能深察其情状,而痛为之惩艾。
或长年善闭之自讼斋,使之无复逞其爪牙,庶乎吾民有可安生乐业之望矣!
与严守郑寺丞 其二 南宋 · 陈淳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一三、《北溪大全集》卷二四
日外拜违,过蒙颁赆,至水次,继辱诲翰拳拳,眷顾不已之诚,何感如之!
十一日,经过寿昌航头,郑生闻者已伺候于道左。
扣其所学来历,平日惟在婺女吕氏家塾,从王深源为学,却好观周、程、朱、吕之书,不曾交惹象山,但于书词不识郡中诸人学问之是非,而偶及之尔。
及得某书,大有警省,特为留一日半并两夜,与之款洽。
曾用工夫,颇有扣击。
年方二十六,趋向甚正。
且言诸人之病,谓其平时以道自尊,无一人看得破,被长者说破情状,不直一钱,声价顿减,所以魂消魄沮,不复来相亲。
斯言亦不易见得到此也。
大抵此一种学问,不止是窃禅家一二,乃全用禅家意旨,与殊宗。
为历代宗崇已极,立之庙学已定,不可贬剥,遂托其言以文。
盖其学欲以儒名家,其实乃牵圣言以就释意,实为释家者流,于儒家事业,初无丝发之补。
虽或做入细工夫,与儒家内省处相近,而亦大故疏阔简率,于儒家渊源趣味,实迥然不同。
特不过只是山林一苦行僧道辈气相,所谓圣门切己、存养、省察精微严密之旨,彼乌足以知之?
而况含糊不明理之蔽,其流弊必至于错认人欲作天理。
如亟战杀母以为忠,忘君事雠以为义,导学者于纲沦法斁之域而不自知,乃嚣然欲以是而争衡千载不传之绪,亦可谓无知之甚!
奈近日两浙间此学颇旺,缘有贵显者倡之,后进见不破,乐于径捷,随而风靡。
识者盖深忧焉。
兹者幸获凭藉威尊,发扬德音,极为之剖析,是是非非,界分已瞭然明白。
虽彼数辈陷溺之深,已不可转移,而在学大小诸生,及邦人在外之有志者,颇多有感动警发,已识邪正二路之由分,而知圣贤实学,不迷其所向,有以正人心,辟邪说,距诐行。
于其间又接得四人,若张应霆、朱右、李登郑闻者,专心笃志,为理义之归。
而四人之中,郑与张又已识路脉不差,有可造道成德之望。
且因以种圣学于一方,尤非细事。
是虽区区劳费唇吻之剧,而不自以为悔也。
长沙廉访司题名记1292年 宋末元初 · 刘辰翁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六七、《须溪集》卷一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春正月而岁新,人情改饰脩洁,必无肯复仍其旧者,重天道也。
湖南肃政廉访司之题名始此。
肃政廉访司者,至元二十有八年按察司玩废,更其名。
首选当世人望有风力者为之,观听竦然,如霆行空,必将有所涤荡震厉。
至之日,列城肃然。
湖南带岭峤,隔江汉,地大去天远。
地大故难治,去天远故不尽闻。
今其民安俗便,不待愬而救,贪夫远利知耻,虽欲假一二以徇,而厥罪无繇。
又如秋之为令,行于草木,已而惟见天高而气清,潦雾俱尽,自亦不知其所以然者。
于是廉司之建逾年矣,伻求文于庐陵以为之记,重新制也。
按《春秋》未笔削前,楚有《梼杌》,专记人之恶,夫子以《春秋》易之,而义主于
湖南故楚,贪吏之昔也如杌,而诸君子之肃也亦如夫子之为
恭惟圣天子之命则有辞矣。
且按察犹廉访也,而必易之,宁惟易之,而肇揆之曰「肃」。
如加冠弥尊,岂贵名哉?
顾諟之矣。
按察者日求人之过,而肃政者先正己而已矣。
汉万石君家不言而令行,小不释意,子弟至无所容措。
况立乎百官庶民之上,不见其形视其影,所谓不怒而民威于鈇钺者,岂可以旦暮致哉!
意必有出于击断斩伐之外矣。
方诸君子之来也,湖南之人相与闻而喜曰:是尝为某官者。
在事之诸贤又必有闻而兴者曰:是尝以玉雪称者。
则亦不待褰帷正色、揽辔扬声,而不仁者远矣。
此其想见风采隐然在题名之先者也。
他日之奏事而归也,都人士聚而观者不又曰:是尝为湖南廉访者。
夫使天下移风易俗,回心而乡道者,其在斯人乎!
其在斯人乎!
此其属餍厚望,蔼然在题名之后者也。
江西人也,昔者得之徐公子方焉,曰:是尝为湖南按察者,是尝为湖南按察而肃者。
是碑之立,锵然与子方前后联裾叠佩,鸣玉相应,不知其亦万一有能为江西来者乎?
独后我乎?
盖愿言不获,如见其人。
书壁 南宋至元初 · 莫崙
七言绝句 押删韵
又得浮生半日閒,忽闻春尽强登山。
因过竹院逢僧话,终日昏昏醉梦间。
湛渊静语:莫子山暇日山行,过一寺,颇有泉石之胜。因诵唐人绝句以快喜之,云「终日昏昏醉梦间」云云。及叩其主僧,庸僧也。与语,略不相入,屡欲舍去,僧意以为檀施,苛留作午供,郁郁久之。因索笔,以前语错综其词,书于壁云云。
尖山寺 宋末元初 · 尹廷高
五言律诗 押文韵
入门僧意古,便觉隔尘氛。
清磬摇寒翠,空廊贮白云。
定回落子,画剥藓添纹。
仙笔今何在,儿啼夜不闻。
宿山寺 明 · 桑悦
五言律诗 押庚韵
夜宿山中寺,翛然物外情。
倚松僧意静,浮竹佛香清。
昏鼠窥灯出,饥乌近钵鸣。
小池生泡沫,似劝学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