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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聃非大贤论 东晋 · 孙盛
 出处:全晋文 卷六十三
顷获闲居,复伸所咏。
仰先哲之玄微,考大贤之灵术。
详观风流,究览行止,高下之辨,殆可仿佛。
夫大圣乘时,故迹浪于所困;
大贤次微,故与大圣而舒卷。
所因不同,故有揖让与干戈,迹乖次,微道亚,故行藏之轨莫异。
亦有龙虎之从风云,形声之会影响,理固自然,非召之也。
是故箕文同兆,元吉于虎兕之吻;
颜、孔俱否,逍遥于匡陈之间。
唐尧则天,翼其化;
汤武革命,赞其功。
由斯以言,用舍影响之论,惟我与尔之谈,岂不信哉!
何者?
大贤庶几,观象知器,预袭吉凶,是以运形斯同,御治因应,对接群方,终保元吉,穷通滞碍,其揆一也。
但钦圣乐易,有待而享,冥而不能冥,悦寂而不能寂,以此为优劣耳。
至于中贤、第三之人,去贤有间,故冥体之道未尽自然,运用自不得玄同。
然希古存胜,高想顿足,仰慕淳风,专咏至虚;
故有栖峙林壑,若之伦者;
言行抗辔,如老鼓之徒者,亦非故然,理自然也。
夫形躁好静,质柔爱刚,读所常习,愒所希闻,世俗之常也。
是以见偏抗之辞,不复寻因应之适,睹矫诳之论,不复悟过直之失耳。
老子之作,与圣教同者,是代大匠斫骈拇咬指之喻;
其诡乎圣教者,是远救世之宜,违明道若昧之义也。
六经何尝阙虚静之训、谦冲之诲哉?
孔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
寻斯旨也,则老彭之道,以笼罩乎圣教之内矣,且指说二事而已,非实言也。
何以明之?
圣人渊寂,何不好哉?
又三皇五帝已下,靡不制作。
是故《易》象经坟,烂然炳著,栋宇衣裳,与时而兴,安在述而不作乎?
故《易》曰:「圣人作而万物睹」,斯言之证,盖指说老彭之德,有以仿佛类已形迹之处所耳,亦犹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耻之,亦耻之,岂若于吾言所不说相体之至也?
且颜、孔不以导养为事,而老鼓养之;
同乎斯人,而老彭异之。
凡斯数者,非不亚圣之迹,而又其书往往矛盾,粗列如左:大雅缙绅,幸祛其弊。
盛又不达老聘轻举之旨,为欲著训戎狄,宣导殊俗乎!
若欲宣导殊类,则左衽非玄化之所,孤游非嘉遁之举,诸夏陵迟,敷训所先,圣人之教,自近及远,未有辀张避险,如此之游也。
若惧祸避地,则圣门可隐,商朝鲁邦,有无如者矣。
苟得其道,则游刃有余,触地元吉,何违天心于戎貊?
如不能然者,得无庶于朝隐而神仙之徒乎?
裴逸民作《崇有》《贵无》二论,时谈者或以为不达虚胜之道者,或以为矫时流遁者,余以为「尚无」既失之矣,「崇有」亦未为得也。
道之为物,唯恍与惚,因应无方,唯变所适。
澄渟之时,则司契垂拱;
遇万动之化,则形体勃兴。
是以洞鉴虽同,有无之教异陈,圣致虽一,而称谓之名殊,自唐虞不希结绳,汤武不拟揖让,夫岂异哉?
时运故也。
伯阳以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
逸民欲执今之有,以绝古之风:吾故以为彼二子者,不达圆化之道,各矜其一方者耳(《广弘明集》五)
《晋阳秋》评 其十 老子疑问反讯 东晋 · 孙盛
 出处:全晋文 卷六十四
《道经》云:「故常无欲以观其录,故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旧说及王弼解妙谓始,徼谓终也。
夫观始要终,睹妙知著,达人之鉴也。
既已欲澄神,昭其妙始,则自思已,口宜悉镇之,何以复须有欲得其终乎!
宜有欲俱出妙门,同谓之玄。
若然,以往复,何独贵于无欲乎!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
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盛以为美恶之名,生乎美恶之实。
道德淳美,则有善名,顽嚚聋昧,则有恶声。
故《易》曰:「恶不积,不足以灭身」。
又曰:「美在其中,而畅于四支,发于事业」。
又曰:「韶尽美矣,未尽善也」。
然则大美大善,天下皆知之,何得云斯恶乎?
若虚美非美,为善非善,所美过美,所善违中,若此皆世教所疾。
圣王奋诫天下,亦自知之于斯谈。
「不尚贤,使民不争;
不贵难得之货,使人不为盗;
常使民无知无欲,使知者不敢为」。
又曰:「绝学无忧,唯之与阿,相去几何?
善之与恶;
相去何若」?
下章云:「善人不善人之题,不善人善人之资;
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
盛以为民苟无欲,亦何所师于师哉!
既相师资,非学如何不善?
师善非尚贤,如何贵爱?
既存则美恶不得不障,非相去何若之谓?
又下章云:「人之所教,我亦以教人;
吾言甚易知,而天下莫能知」。
又曰:「吾将以为教父,原斯谈也,未为绝学」。
所云绝者,尧孔之学邪?
尧孔之学,随时设教;
老氏之言,一其所尚。
随时设教,所以道通百代;
一其所尚,不得不滞于适变,此又暗弊所未能通者也。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和其光,同其尘」。
盛以为老聃可谓知道,非体道者也。
昔陶唐之莅天下也,无日解哉则维照任众,师锡匹夫则馺然禅授,岂非冲而用之,光尘同波哉?
伯阳则不然。
既处浊位,复远遁西戎,行止则猖狂其迹,著书则矫诳其言,和光同尘,固若是乎!
余固以为知道,体道则未也。
「三者不可致诘,混然为一,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
无物之象,是谓惚恍」。
下章云:「道之为物,唯恍与惚。
惚兮恍兮,其中有像;
恍兮惚兮,其中有物」。
此二章或言无物,或言有物,先有所不宜者也。
「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
下章:「执者失之,为者败之」。
而复云「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或执或否,得无隐矛盾之论乎?
「绝圣弃知,民利百倍」。
孙盛曰:夫有仁圣,必有仁圣之德迹,此而不崇,则陶训焉融?
仁义不尚,则孝慈道丧。
老氏既云绝圣,而每章辄称圣人;
既称圣人,则迹焉能得绝?
若所欲绝者,绝之迹,则所称圣者,为是何圣之迹乎?
即如其言,圣人有宜灭其迹者,有宜称其迹者,称灭不同,吾谁适从?
「绝仁弃义,民复孝慈」。
若如此谈,仁义不绝,则不孝不慈矣。
复云居善地与善仁,不审与善仁之仁,是向所云欲绝者非邪?
如其是也,则不宜复称述矣;
如其非也,则未详二仁之义:一仁宜绝,一仁宜明,此又所未达也。
若谓不圣之之圣,不仁之仁,则教所诛,不假高唱矣,逮至庄周云:「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又曰:「田常窃仁义以取齐国」。
夫天地陶铸,善恶兼育,各禀自然,理不相关。
枭鸩纵毒,不假学于鸾凤,豺虎肆害,不借术于麒麟。
此皆天质自然,不须外物者也。
何至凶顽之人,独当假仁义以济其奸乎?
若乃冒顿杀父,郑伯盗郐,岂复先假孝道,获其终害乎?
而庄李掊击杀根,毁驳正训,何异疾盗贼而销铸干戈,睹食噎而绝弃嘉谷乎?
后之谈者,虽曲为其义,辩而释之,莫不艰屯于杀圣,困踬于忘亲也。
「知我者希,则我贵矣」。
上章云:「圣人之在天下也,百姓皆注其耳目,师资贵爱,必彰万物」。
如斯则知之者安得希哉?
知希者何必贵哉?
即己之身见贵九服,何得佩实抗言云贵由知希哉?
斯盖欲抑动恒俗,故发此过言耳。
圣教则不然。
中和其词,以理训导,故曰「在家必闻,在邦必闻」也,是闻必达也。
不见善而无闷,潜龙之德;
人不知而愠,君子之道,众好之必察焉,众恶之必察焉,既不以知多为显,亦不以知少为贵。
诲诱绰绰,理中自然,可与老聃之言同日而语其优劣哉?
「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
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
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处其薄;
处其实,不处其华也」。
孙盛曰:老聃足知圣人礼乐非玄胜之具,不获已而制作耳。
而故毁之何哉?
是故屏拨礼学,以全其任自然之论,岂不知叔末不复得返自然之道,直欲伸己好之怀,然则不免情干所悦,非浪心教物者也。
非唯不救,乃奖其弊矣。
「王侯得一以为天下贞。
贞,正也」。
下章云:「孰知其极、其无正,正复为奇,善复为妖」。
寻此二章,或云天下正,或言无正,既云善人不善人师,而复云为妖,天下之善一也。
而或师或妖,天下之正道一也。
而云正复为奇,斯反鄙见所未能通也。
或问老庄所以故此发唱,盖与圣教相为表里,其于陶物明训,其归一也。
以为不然。
夫圣人之道,广大悉备,犹日月悬天,有何不照者哉!
老氏之言,皆驳于六经矣,宁复有所愆之,俟佐助于聃、周乎?
庄周所谓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者也。
至于虚诳谲怪矫诡之言,尚拘滞于一方,而横称不经之奇词也(《广弘明集》五)
学箴 东晋 · 李充
 出处:全晋文 卷五十三
老子》云:「绝仁弃义,家复孝慈。」岂仁义之道绝,然后孝慈乃生哉?盖患乎情仁义者寡而利仁义者众也。道德丧而仁义,仁义彰而名利作,礼教之弊,直在兹也。先王以道德之不行,故以仁义化之,行仁义之不笃,故以礼律检之;检之弥繁,而伪亦愈广,老庄是乃明无为之益,塞争欲之门。夫极灵智之妙,总会通之和者,莫尚乎圣人。革一代之弘制,垂千载之遗风,则非圣不立。然则圣人之在世,吐言则为训辞,莅事则为物轨,运通则与时隆,理丧则与世弊矣。是以大为之论以标其旨。物必有宗,事必有主,寄责于圣人而遗累乎陈迹也。故化之以绝圣弃智,镇之以无名之朴。圣教救其末,老庄明其本,本末之涂殊而为教一也。人之迷也,其日久矣!见形者众,及道者鲜,不觌千仞之门而逐适物之迹,逐迹逾笃,离本逾远,遂使华端与薄俗俱兴,妙绪与淳风并绝,所以圣人长潜而迹未尝灭矣。惧后进惑其如此,将越礼弃学而希无为之风,见义教之杀而不观其隆矣。略言所怀,以补其阙。引道家之弘旨,会世教之适当,义不违本,言不流放,庶以祛困蒙之蔽,悟一往之惑乎!其辞曰:
芒芒太初,悠悠鸿芒。
蚩蚩万类,与道兼忘。
圣迹未显,贤名不彰。
怡此鼓腹,率我猖狂。
资生既广,群涂思通。
闇实师明,匪予求蒙。
遗己济物而天下为公。
大庭唱基,羲农宏赞。
六位时成,离晖大观。
泽洽雨濡化流风散。
比屋同尘而人罔僭乱。
爰暨中古,哲王胥承。
质文代作,礼统迭兴。
事籍用以繁,化因阻而凝。
动非性扰,静岂神澄!
名之攸彰,道之攸废。
乃损所隆,乃崇所替。
刑作由于德衰,三辟兴乎叔世。
既敦既诱,乃矫乃厉。
敦亦既备,矫亦既深。
雕瑑生文,抑扬成音。
群能骋技,众巧竭心。
野无陆马,山无散林。
风罔不动。
化罔不移。
人之失德,反正作奇。
乃放欲以越礼,不知希竞之为病。
违彼夷涂,而遵此险径。
狡逸陵冈,游鱼遁川,至赜深妙,大象幽玄,弃饵收罝而责功蹄筌,先统丧归而寄旨忘言。
政异征辞,拔本塞源。
遁迹永日,寻响穷年。
刻意离性而失其常然。
世有险夷,运有通圮
损益适时,升降惟理。
道不可以一日废,亦不可以一朝拟。
礼不可为千载制,亦不可以当年止。
非仁无以长物,非义无以齐耻。
仁义固不可远,去其害仁义者而已。
力行犹惧不逮,希企邈以远矣。
室有善言,应在千里。
况乎行止,复礼克己。
风人司箴,敬贻君子(《晋书·李充传》)
杂帖 其五十 东晋 · 王羲之
 出处:全晋文卷二十四
增运白米,来者云必行,此无所复云,吾于时地甚疏卑,致言诚不易,然太老子以在大臣之末,要为居时任,岂可坐视危难?
今便极言于相,并与殷、谢书,皆封示卿,勿广宣之。
诸人皆谓尽当今事宜,直恐不能行耳,足下亦不可思致若言耶?
人之至诚,故当有所面,不尔,坐视死亡耳。
当何?
列仙传赞 其一 老子 东晋 · 孙绰
四言诗 押支韵 出处:全晋文 卷六十一
李老无为,而无不为。
道一尧孔,迹又灵奇。
塞关内境,冥神绝涯。
永合元气,长契两仪(《初学记》二十三)
正诬论 魏晋 · 释氏
 出处:全晋文
有异人者,诬佛曰尹文子有神通者,悯彼胡狄,胡狄父子聚麀,贪婪忍害,昧利无耻,侵害不厌,奢裂群生,不可逊让厉,不可谈议喻,故具诸事云云,又令得道弟子变化云云。
又禁其杀生,断其婚姻,使无子孙,伐胡之术,孰良于此云云。
正曰,诬者既云无佛,复云文子有神通,复云有得道弟子,能变化恢廓,尽神妙之理,此真有胸无心之语也。
夫尹文子即老子弟子,老子即佛弟子也,故其经云:“闻道竺乾古先生,善入泥洹,不始不终,永存绵绵”。
竺乾者,天竺也。
泥洹者梵语,晋言无为也。
若佛不先老子,何得称先生
老子不先尹文,何故请《道德》之经邪?
以此推之,佛故文子之祖宗,众圣之元始也,安有弟子神化而师不能乎?
且夫圣之宰世,必以道莅之,远人不服,则绥以文德,不得已而用兵耳,将以除暴止戈,拯济群生,行小杀以息大杀者也。
故春秋之世,诸侯征伐,动仗正顺,敌国有畔,必鸣鼓以彰其过,总义兵以临罪人,不以暗昧而行诛也。
故服则柔而抚之,不苟淫刑极武;
胜则以丧礼居之,杀则以悲哀泣之,是以深贬诱执,大杜绝灭之原。
若怀恶而讨不义,假道以成其暴,皆经传变文,讥贬累见。
故会宋之盟,抑楚而先晋者,疾衷甲之诈,以崇咀信之美也。
夫敌之怨惠,不及后嗣,恶止其身,四重罪不滥,此百王之明制,经国之令典也。
至于季末之将,佳兵之徒,患道薄德衰,始任诈力,竞以谲诡之计,济残贼之心,野战则肆锋极杀,屠城则尽坑无遗,故白起刎首于杜邮,董卓屠身于宫门,君子知其必亡,举世哀其灰戮。
兵之弊也,遂至于此,此为可痛心而长叹者矣。
何有圣人而欲大纵阴毒,剪绝黎元者哉?
十室容贤,而况万里之广,重华生于东夷,文命出乎西羌,圣哲所兴,岂有常地?
或发音于此,默化于彼,形教万方,而理运不差。
原夫佛之所以夷迹中岳,而曜奇西域者,盖有至趣,不可得而缕陈矣。
岂有圣人疾敌之强,而其欲覆灭,使无孑遗哉?
此何异气厉殷流,不蠲良淑,纵火中原,兰莸俱焚,之虐,犹将不然乎?
纵令胡国信多恶逆,以暴易暴,又非权通之旨也。
引此为辞,适足肆谤言,眩愚竖,岂允情合义,有心之难乎?
又诬云,尹文子欺之天有三十二重云云,又妄牵《楼炭经》云:诸天之宫,广长二十四万里,面开百门,门广万里云云。
正曰:佛经说天地境界,高下阶级,悉条贯部分,叙而有章,而诬者或附著生长,枉造伪说;
或颠倒淆乱,不得要实
何有二十四万里之地,而容四百万里之门乎?
以一事覆之,足明其错谬者多矣。
臧获牧竖,犹将知其不然,况有识乎?
欲以见博,只露其愚焉。
又诬云:佛亦周遍五道,备犯众过,行凶恶犹得佛,此非怖为恶者之法也。
又计生民,善者少而恶者多。
恶人死辄充六畜,尔则开辟至今,足为久矣。
今畜宜居十分之九,而人种已应希矣。
正曰:诚如所言,佛亦曾为恶耳。
今所以得佛者,改恶从善故也。
若长恶不悛,迷而后遂往,则长夜受苦,轮转五道,而无解脱之由矣。
今以其能掘众恶之栽,灭三毒之炉,修五戒之善,尽十德之美,行之累劫,倦而不已,晓了本际,畅三世空,故能解生死之虚,外无为之场耳。
计天下昆虫之数,不可称计,人本之在九州之内,若毫末之在马体,十分之九,岂可言哉?
故天地之性,以人为贵,荣期所以自得认三乐,达贵贱之分明也。
今更不复自赖于人类,不丑恶于畜生,以刍水为甘膳,以羁络为非谪,安则为之,无所多难也。
又诬云,有《无灵下经》。
《无灵下经》,妖怪之书耳,非三坟五典训诰之言也,通才达儒所未究览也。
三曾五祖之言,又似解奏之文,此殆不诘,而虚妄自露矣。
今且聊复应之。
凡俗人常谓人死则灭,无灵无鬼。
然则无灵则无天曹,无鬼则无所收也。
若子孙奉佛,而乃追谴祖先,祖先或是贤人君子,平生之时,未必与子孙同事,而天曹便收伐之,令之尸,罗枉戮之痛,仁慈祖考,加虐毒于贵体,此岂聪明正直之神乎?
若其非也,则狐貉魍魉淫厉之鬼,何能反制仁贤之灵,而困禁戒之人乎?
以此为诬,鄙丑书矣。
又诬云,道人聚敛百姓,大构塔寺,华饰奢侈,糜费而无益云云。
正曰:夫教有深浅,适时应物,悉已备于首论矣,请复伸之。
夫恭俭之心,莫过,而山龙华虫,黼黻絺绣;
故《传》曰:“锡鸾和铃,昭其声也;
三辰旂旗,昭其明也;
五色比象,昭其物也”。
故王者之居,必金门玉陛,灵台凤阙,将使异乎凡庶,令贵贱有章也。
夫人情从所睹而兴感,故闻鼓鼙之音,睹羽麾之象,则思将帅之臣;
听琴瑟之声,观庠序之仪,则思朝廷之臣。
迁地易观,则情貌俱变,令悠悠之徒,见形而不及道者,莫不贵崇高而忽仄陋,是以诸奉佛者,仰慕遗迹,思存仿佛,故铭列图像,致其虔肃。
割损珍玩,以增崇灵庙;
上士游之,则忘其踬筌,取诸远味;
下士游之,则美其华藻,玩其炳蔚;
先悦其耳目,渐率以义方,三涂汲引,莫有遗迹,犹器之取水,随量多少。
唯穿底无当,乃不受耳。
又专诬以祸福为佛所作,可谓无不解矣,聊复释之。
夫吉凶之与善恶,犹善恶之乘形声,自然而然,不得相免也。
行之由己,而理玄应耳。
佛与,但共明忠孝信顺,从之者吉,背之者凶,示其渡水之方,则使资舟楫,不能令步涉而得济也。
其谓诲人之法,救厄死之术,亦犹神农唱粒食以充饥虚,黄帝垂衣裳以御寒暑。
若闭口而望饱,裸袒以求温,不能强与之也。
扁鹊之所以称良医者,以其应疾投药,不失其宜耳,不责其令有不死之民也。
扁鹊有云,吾能令当生者不死,不能令当死者必生也。
若夫为子则不孝,为臣则不忠乎,守膏肓而不悟,进良药而不御,而受祸临死之日,更多咎圣人,深恨良医,非徒东走,其势投井矣。
又诬云,沙门之在京洛者多矣,而未曾闻能令主上延年益寿,上不能调和阴阳,使年丰民富,消蓄却疫,克静祸乱云云,下不能休粮绝粒,呼吸清醇,扶命度厄,长生久视云云。
正曰:不然。
庄周有云,达命之情者,不务命之无奈何,审期分之不可迁也。
若令性命可以智德求之者,则发、旦二子,足令文父致千龄矣。
颜子死则称天丧子,惜之至也,无以延之耳。
且阴阳数度,期运所当,百六之极,有时而臻。
故尧有滔天之洪,汤有赤地之蓄,涿鹿有漂橹之血,坂泉有横野之尸,何不坐而消之,救其未然邪?
且夫熊经鸟曳,导引吐纳,辍黍稷而御英蕊,吸风露以代糇粮,俟此而寿,有待之伦也。
斯则有时可夭,不能无穷者也。
沙门之视,若未孩之儿耳,方将抗志于二仪之表,延祚不死之乡,岂能屑心营近,与涓彭争长哉!
难者苟欲骋饰非之辩,立距谏之强,言无节奏,义无宫商。
嗟夫,北里之乱雅,恶绿之夺黄也,其馀噪之音,曾无纪网,一遵先师不答之章。
又诬云,汉末有笮融者,合兵依徐州刺史陶谦使之督运,而融先事佛,遂断盗官运,以自利入,大起佛寺云云,行人悉酒食云云,后为刘繇所攻见杀云云。
正曰,此难不待绳约而自缚也。
夫佛教率以慈仁不杀忠信不愆廉贞不盗为首。
老子》云:“兵者不祥之器,迩者凶”。
而融阻兵安忍,结附寇逆,犯杀一也。
受人使命,取不报主,犯欺二也。
断割官物,以自利入,犯盗三也。
佛经云不以酒为惠施,而融纵之,犯酒四也。
诸戒尽犯,则动之死地矣。
譬犹吏人,解印脱冠,而横道肆暴,五尺之童,皆能制之矣。
笮氏不得其死,适足助明为恶者之获殃耳。
又诬云,石崇奉佛亦至,而不免族诛云云。
正曰:石崇之为人,余所悉也。
憍盈耽酒,放僭无度,多藏厚敛,不恤茕独。
论才则有一割之利,计德则尽无取焉。
虽托名事佛,而了无禁戒,即如世人貌清心秽,色厉内荏,口咏,而行偶桀蹠,自贻伊祸,又谁之咎乎?
又诬曰,周仲智奉佛亦精进,而竟复不蒙其福云云。
正曰:寻斯言,似乎幸人之灾,非通言也。
仲智虽有好道之意,然意未受戒为弟子也。
论其率情亮直,具涉炜上,自是可才,而有强梁之累,未合道家婴儿之旨矣。
以此而遇忌胜之雄,丧败理耳。
纵如难者之言,精进而遭害者有矣,此何异颜项夙夭,馁死,比千尽忠而陷割心之祸,申生笃孝而致雉经之痛?
若此之比,不可胜言。
孔子曰:“仁者寿,义者昌”。
而复有不免,固知宿命之证,至矣信矣。
又诬云,事佛之家,乐死恶生,属纩待绝之日,皆以为福禄之来,而无哀感之容云云。
正曰:难者得无隐心而居物,不然,何言之逆乎?
夫佛经自谓得道者,能玄同彼我,浑齐短修,涉生死之变,泯然无概;
步祸福之地,而夷心不怛,乐天知命安时处顺耳。
其未体之者,哀死慎终之心,乃所以增其笃也,故有大悲宏誓之义。
雠人之丧,犹如哀矜,以德报怨,不念旧恶,况乎骨肉之痛,情隆自然者,而可以无哀感之心者哉?
夫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恐畴己之深也。
逆情违道,于斯见矣(《弘明集》一,载此文于《牟子理惑论》后,无撰人名。案:称石崇周嵩,则撰人在明帝后也。)
反招隐 魏晋 · 王康琚
 押纸韵
小隐陵薮大隐隐朝市。
伯夷首阳老聃柱史
昔在太平时,亦有居子
今虽盛明世,能无中林士。
放神青云外,绝迹穷山里。
鹍鸡先晨鸣,哀风迎夜起。
凝霜凋朱颜,寒泉伤玉趾
周才信众人,偏智任诸己。
推分得天和,矫性失至理。
归来安所期,与物齐终始(○《文选》二十二。《诗纪》三十六。又草堂诗笺三十三写怀诗注引里一韵。)
梦蓬莱四真人作诗四首 其一 庆安 魏晋 · 无名氏
 押词韵第一部
真诰曰:兴宁三年四月九日夜。梦北行登高山。觉忆登山半日许至顶。有大宫室数千间。某左有一老翁。某问翁何人来登此宇。公答我蓬莱仙公洛广休。此蓬莱山。以待真仙张诱世、石庆安许玉斧、丁玮宁。久许。四人并东来。张诱世年可五十。石庆安甚童蒙。年可十三四。许玉斧年如今日所见。丁玮宁年可三十四五许。公因语四人言君并可各作一作篇诗以见府君老子亦愿闻文笔之美言也。
灵山造太霞,竖岩绝霄峰
紫烟散神州,乘飙驾白龙。
相携四宾人,东朝桑林公。
广休年虽前,壮气何蒙蒙。
实未下路让,惟年以相崇(○真诰握真符一。《云笈七签》九十六。诸真歌颂。《诗纪外集》三。)
明谦 东晋 · 袁宏
 出处:全晋文 卷五十七
贤人君子,推诚以存礼,非降己以应世,率心以诚谦,非匿情以同物。
故侯王以孤寡飨天下,江海以卑下朝百川,《易》曰:「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卑而下行」。
老子》曰:「高以下为基,贵以贱为本」。
此之谓乎(《御览》四百二十三)
沙门不敬王者论(五篇并序) 其一 在家一 东晋 · 释慧远
 出处:全晋文
晋成、康之世,车骑将军庾冰,疑诸沙门抗礼万乘。所明理,何骠骑有答。至元兴中太尉桓公亦同此义,谓庾言之未尽,与八座书云:“佛之为化,虽诞以茫浩,推乎视听之外,以敬为本,此出处不异。盖所期者殊,非敬恭宜废也。老子同王侯于三大,原其所重,皆在于赀生通运,岂独以圣人在位,而比称二仪哉!将以天地之大德曰生,通生理物,存乎王者,故尊其神器,而体实唯隆。岂是虚相崇重,义存弘御而已?沙门之所以生生赀国存,亦日用于理命,岂有受其德而遗其礼,沾其惠而废其敬哉?”于时朝士名贤,答者甚众,虽言未悟时,并互有其美,徒咸尽所怀,而理蕴于情,遂令无上道服毁于尘俗,亮到之心屈乎人事,悲夫!斯乃交丧之所由,千载之否运,深惧大法之将沦,感前事之不忘,故著论五篇,究叙微意,岂曰渊壑之待晨露?盖是伸其罔极,亦庶后之君子崇敬佛教者式详览焉。
原夫佛教所明大要,以出家为异。
出家之人,凡有四科,其弘教通物,则功侔帝王,化兼治道。
至于感俗悟时,亦无世不有,但所遇有行藏,故以废兴为隐显耳。
其中可得论者,请略而言之。
在家奉法,则是顺化之民,情未变俗,迹同方内,故有天属之爱,奉主之礼,礼敬有本,遂因之而成教。
本其所因,则功由在昔。
是故因亲以教爱,使民知其有自然之恩;
因严以教敬,使民知其有自然之重。
二者之来,实由冥应,应不在今,则宜寻其本,故以罪对为刑罚,使惧而后慎,以天堂为爵赏,使悦而后动,此皆即其影响之报,而明于教,以因顺为通,而不革其自然也。
何者?
夫厚身存生,以有封为滞,累根深固,存我未忘,方将以情欲为苑囿,声色为游观,耽湎世乐,不能自勉而特出,是故教之所检,以此为涯,而不明其外耳。
其外未明,则大同于顺化,故不可受其德而遗其礼,沾其惠而废其敬。
是故悦释迦之风者,辄先奉亲而敬君
变俗投簪者,必待命而顺动。
若君亲有疑,则退求其志,以俟同悟,斯乃佛教之所以重资生,助王化于治道者也。
论者立言之旨,貌有所同,故位夫内外之分,以明在三之志,略叙经意,宣寄所怀。
列仙传赞 其七 容成公 晋 · 郭元祖
 押尤韵 出处:全晋文
亹亹容成,专气致柔。
得一在昔,含光独游。
道贯黄庭,伯阳仰俦。
玄牝之门,庶几可求。
列仙传赞 其九 老子 晋 · 郭元祖
 押支韵 出处:全晋文
老子无为,而无不为。
道一生死,迹入灵奇。
塞兑内镜,冥神绝涯。
德合元气,寿同两仪(器案,《初学记》二十三引孙绰《列仙传·老子赞》,李老无为,而无不为。道一起死,迹又灵奇。塞关内境,冥神绝涯。永合元气,长契两仪。与此仅有八字出入,旧郭氏据孙绰文而点■之。)
列仙传赞 其六十六 女丸 晋 · 郭元祖
 押真韵 出处:全晋文
玄素有要,近取诸身。
得之,五卷以陈。
女丸蕴妙,仙客来臻。
倾书开引,双飞绝尘。
崇有论 其一 晋 · 裴祗
 出处:全晋文卷三十三
夫总混群本,宗极之道也。
方以族异,庶类之品也。
形象著分,有生之体也。
化感错综,理迹之原也。
夫品而为族,则所禀者偏,偏无自足,故凭乎外资。
是以生而可寻,所谓理也。
理之所体,所谓有也。
有之所须,所谓资也。
资有攸合,所谓宜也。
择乎厥宜,所谓情也。
识智既授,虽出处异业,默语殊涂,所以宝生存宜,其情一也。
众理并而无害,故贵贱形焉。
失得由乎所接,故吉凶兆焉。
是以贤人君子,知欲不可绝,而交物有会。
观乎往复,稽中定务。
惟夫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躬其力任,劳而后飨。
居以仁顺,守以恭俭,率以忠信,行以敬让,志无盈求,事无过用,乃可济乎!
故大建厥极,绥理群生,训物垂范,于是乎在,斯则圣人为政之由也。
若乃淫抗陵肆,则危害萌矣。
故欲衍则速患,情佚则怨博,擅恣则兴攻,专利则延寇,可谓以厚生而失生者也。
悠悠之徒,骇乎若兹之衅,而寻艰争所缘。
察夫偏质有弊,而睹简损之善,遂阐贵无之议,而建贱有之论。
贱有则必外形,外形则必遗制,遗制则必忽防,忽防则必忘礼。
礼制弗存,则无以为政矣。
众之从上,犹水之居器也。
故兆庶之情,信于所习;
习则心服其业,业服则谓之理然。
是以君人必慎所教,班其政刑一切之务,分宅百姓,各授四职,能令禀命之者不肃而安,忽然忘异,莫有迁志。
况于据在三之尊,怀所隆之情,敦以为训者哉!
斯乃昏明所阶,不可不审。
夫盈欲可损而未可绝有也。
过用可节而未可谓无贵也。
盖有讲言之具者,深列有形之故,盛称空无之美。
形器之故有徵,空无之义难检,辩巧之文可悦,似象之言足惑,众听眩焉,溺其成说。
虽颇有异此心者,辞不获济,屈于所狎,因谓虚无之理,诚不可盖。
唱而有和,多往弗反,遂薄综世之务,贱功烈之用,高浮游之业,埤经实之贤。
人情所殉,笃夫名利。
于是文者衍其辞,讷者赞其旨,染其众也。
是以立言藉于虚无,谓之玄妙;
处官不亲所司,谓之雅远;
奉身散其廉操,谓之旷达
故砥砺之风,弥以陵迟。
放者因斯,或悖吉凶之礼,而忽容止之表,渎弃长幼之序,混漫贵贱之级。
其甚者,至于裸裎,言笑亡宜,以不惜为弘,士行又亏矣。
老子既著五千之文,表摭秽杂之弊,甄举静一之义,有以令人释然自夷,合于《易》之《损》、《谦》、《艮》、《节》之旨。
而静一守本,无虚无之谓也;
《损》、《艮》之属,盖君子之一道,非《易》之所以为体守本无也。
老子之书虽博有所经,而云「有生于无」,以虚为主,偏立一家之辞,岂有以而然哉!
人之既生,以保生为全,全之所阶,以顺感为务。
若味道以亏业,则沈溺之衅兴;
怀末以忘本,则天理之真灭。
故动之所交,存亡之会也。
夫有非有,于无非无;
于无非无,于有非有。
是以申纵播之累,而著贵无之文。
将以绝所非之盈谬,存大善之中节,收流遁于既过,反澄正于胸怀。
宜其以无为辞,而旨在全有,故其辞曰「以为文不足」。
若斯,则是所寄之途,一方之言也。
若谓至理信以无为宗,则偏而害当矣。
先贤达识,以非所滞,示之深论。
班固著难,未足折其情。
孙卿扬雄大体抑之,犹偏有所许。
而虚无之言,日以广衍,众家扇起,各列其说。
上及造化,下被万事,莫不贵无,所存佥同。
情以众,乃号凡有之理皆义之埤者,薄而鄙焉。
辨论人伦及经明之业,遂易门肆。
頠用矍然,申其所怀,而攻者盈集。
或以为一时口言。
有客幸过,咸见命著文,擿列虚无不允之徵。
若未能每事释正,则无家之义弗可夺也。
頠退而思之,虽君子宅情,无求于显,及其立言,在乎达旨而已。
然去圣久远,异同纷纠,苟少有仿佛,可以崇济先典,扶明大业,有益于时,则惟患言之不能,焉得静默,及未举一隅,略示所存而已哉!
夫至无者无以能生,故始生者自生也。
自生而必体有,则有遗而生亏矣。
生以有为已分,则虚无是有之所谓遗者也。
故养既化之有,非无用之所能全也;
理既有之众,非无为之所能循也。
心非事也,而制事必由于心,然不可以制事以非事,谓心为无也。
匠非器也,而制器必须于匠,然不可以制器以非器,谓匠非有也。
是以欲收重泉之鳞,非偃息之所能获也;
陨高墉之禽,非静拱之所能捷也;
审投弦饵之用,非无知之所能览也。
由此而观,济有者皆有也,虚无奚益于已有之群生哉(《晋书·裴頠传》)
诸人共讲《老子》诗 东晋 · 湛方生
 押屑韵
吾生幸凝湛,智浪纷竞结。
流宕失真宗,遂之弱丧辙。
虽欲反故乡,埋翳归途绝。
涤除非玄风,垢心焉能歇。
大矣五千鸣,特为道丧设。
鉴之诚水镜,法秽皆朗彻(○《初学记》二十二。《诗纪》三十六。)
老子 东晋 · 湛方生
四言诗 押支韵 出处:全晋文
教由严宗,化必有资。
深矣若人,乃作皇师。
亦参儒训,道实希夷。
恂恂孔父,是敬是祗(《艺文类聚》七十八)
易太极论 东晋 · 纪瞻
 出处:全晋文
顾荣曰:“太极者,盖谓混沌之时蒙昧未分,日月含其辉,八卦隐其神,天地混其体,圣人藏其身。
然后廓然既变,清浊及陈,二仪著象,阴阳交泰,万物始萌,六合闿拓
老子》云:“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诚《易》之太极也。
而王氏云‘太极天地’,愚谓未当。
夫两仪之谓,以体为称,则是天地;
以气为名,则名阴阳。
今若谓太极为天地,则是天地自生,无生天地者也。
老子》又云:‘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久’。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以资始冲气以为和。
原元气之本,求天地之根,恐宜以此为准也”。
曰:“昔庖牺画八卦,阴阳之理尽矣。
文王仲尼系其遗业,三圣相承,共同一致,称《易》准天,无复其馀也。
夫天清地平,两仪交泰,四时推移,日月辉其间,自然之数,虽经诸圣,孰知其始。
吾子云‘蒙昧未分’,岂其然乎!
圣人,人也,安得混沌之初,能藏其身于未分之内!
老氏先天之言,此盖虚诞之说,非《易》者之意也。
亦谓吾子神通体解,所不应疑。
意者直谓太极极尽之称,言其理极,无复外形
外形既极,而生两仪。
王氏指向可谓近之。
古人举至极以为验,谓二仪生于此,非复谓有父母。
若必有父母,非天地其孰在(《晋书·纪瞻传》)”?
苻子 其一 方外 前秦 · 苻朗
 出处:全晋文
谨案:道家祖,盖三皇五帝之道也,变而为列御寇庄周,则杨朱之为我也,又变而房中术,而金丹,而符录,而斋醮,每降益下,而道家几乎熄矣。于是乎秦汉以来,未有著书象《道德经》者,其象《列子》《庄子》,仅有苻朗苻朗者,秦苻坚之从兄子也,《隋唐志》《苻子》三十卷,宋不著录,《路史》征引,皆取诸类书,非有旧本流传。盖亡于唐末。余从类书写出八十一事,省并复重,得五十事,定著一卷,备道家之一种。就中有云:至人之道也如镜,有明有照,有引有致。又云:为道者日损而月章,为名者日章而月损。又云:荆山不贵玉,鲛人不贵珠,又云:木生烛,烛盛而木枯,石生金,金曜而石流,三复其言,具有名理,本传称老庄之流,非过许也。嘉庆丁丑岁秋九月九日严可均谨叙。
太公涓钓于隐溪,五十有六年矣,而未尝得一鱼。
鲁连闻之,往而观其钓焉。
太公涓跪石隐崖,不饵而钓,仰咏免唫,及暮而释竿,其膝所处之崖皆若臼,其跗触崖若路。
鲁连曰:“钓所本以在鱼,无鱼何钓”?
太公曰:“不见康王父之钓邪?
蓬莱钓巨海,摧竿投纶,五百年矣,未尝得一鱼,方吾犹一朝耳(《御览》八百三十四,又九百三十五。)”。
再启 东晋 · 卞嗣之
 出处:全晋文
侍中嗣之等启事,重被明诏,崇冲挹之至,履谦光之道。
愚情眷眷,窃有未安。
治道虽殊,理至同归,尊亲法教,不乖老子,称四大者,其尊一也。
沙门所乘虽异,迹不超世,岂得不同乎天民?
陛下诚欲弘之于上,然卑高之礼,化治之典,愚谓宜俯顺群心,永为来式,请如前启,谨启(《沙门不拜俗事》二)
魏德 其四 曹魏 · 曹植
 出处:全三国文 卷十七
不能实道义之精英,穷混元于太素,亦以明矣(《御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