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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唐摹本兰亭帖绍圣元年十月 南宋 · 邓襄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三○、《兰亭考》卷五
唐模本。
太宗右军帖,殆忘寝食。
此帖传流本末,世说之甚详。
彦远云:「当时敕虞世南辈各临十馀本,分赐近属」。
后来诸公亦各临书,唐世为多。
今所传者,悉此也。
观之大校,皆得之一二,而体终不变,各自成家,有足验者。
其遗法馀美,已足可惊,后世区区有所不及者,又况昭陵玉匣之迹哉!
不然,以太宗之明,尚附耳求之耶?
昔年侍先子官江东,见吴瑛褚遂良一本,近定武石上柳公权一本,宪守李球旧石一本。
此书皇祐中张侍中耆宅得之,旧不著所书姓氏,云亦康定间赐帖。
其运笔精审,圆润老熟,略有虞法云。
白马冯惟寅评后,有「空同子纪」方篆印。
余家旧藏唐贤墨迹甚多,自经兵火,散失殆尽,此诚予家之旧物也。
绍圣改元十月晦日,邓襄题。
干禄字书记绍兴十二年八月 南宋 · 勾咏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五、《宋代蜀文辑存》卷四○、光绪《新修潼川府志》卷九、民国《三台县志》卷二一
柳公权穆宗用笔法曰:「心正则笔正」。
是言也,虽公权时以笔谏,然论书法,理固如是。
余观颜鲁公笔迹,乃知公权之言不妄。
鲁公忠正人也,功名事业列于国史,其全德伟行,英风义烈,贯映千古。
文学之外,尤工隶书,大小二体,笔力遒劲,如服介胄,如冠獬豸,凛凛乎若诮卢杞而咤希烈,有不可犯之势。
盖其心术所寓,诚可畏而仰之。
往由左宦,临牧吴兴,暇隙书《干禄》字样,镌刻于石,传示后生。
然石刻在刺史宅东厅院,传之惟艰,故世罕得善本,而蜀士大夫所见惟板刻,尤鲜得其真。
府尹龙阁宇文公比刺湖州,得鲁公所书与杨汉公所摹二本,特为精详。
公深喜鲁公书,于《干禄》字样尤致意焉。
非独爱其字样,而且爱其书法之工;
非止爱其书法,而又爱其心术之正。
惟爱之笃,故惜其久而沦废,于是俾以杨、蜀二本参校,若颜书之刓缺者,以二本补焉,不可推究者阙之,令通颜书之士摹勒刊石于泮,使学者矜式,且欲所传之广。
噫!
鲁公所书,实大历九年
大历开成,仅踰甲子,石已刓缺,侄颙欲移他石,不果。
刺史杨汉公摹勒,成颙志,时开成四祀也。
开成历五季迄皇朝,距今凡五甲子,汉公传本亦寖磨灭,鲁公真迹所有才十四五尔。
矧公去郡,今复几载,其石存亡不可知。
幸而存焉,无好古博雅君子宝而护之,且有风雨摧剥之虞,则彼笔踪或未可保。
今公再传兹石,虽谓摹刻失真,然梗概犹在,学者意解神悟,尚庶几得髣髴于斯,抑自公始也。
绍兴壬戌八月既望,梓学教授成都勾咏记。
吴傅朋盱眙 南宋 · 洪适
七言律诗 押先韵
龟山其下古淮壖,上驷骎骎稳著鞭。
千里八年闻皂盖,九重一旦下青毡
名郎他日曾趋禁,静镇今朝叠典边。
簪笔侍书公雅意,薰风殿阁待诚悬
苏藻王偃献书画乞推恩奏绍兴二十五年十一月 南宋 · 秦熺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八、《宋会要辑稿》崇儒四之二九(第三册第二二四四页)
眉州进士苏藻,献《苏元老文集》二十五册、柳公权等书画三轴。
彭州进士王偃蔡襄米芾书黄筌孙知微等画共一十五轴,望赐推恩。
云溪居士行状绍兴十三年九月十五日 南宋 · 华初成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二六、《云溪居士集》卷三○附录、《皕宋楼藏书志》卷七八
惟华氏其先盖出于卨。
二十九世微子归周,开国于宋。
又八世至于戴公考父,食采于华。
子孙以邑为氏,世为宋卿。
仕两汉魏晋,爰及江左,遂为世家。
其后或仕或隐,数百年间未有显者。
至先君复以儒术有家,经史诸子与夫阴阳方技之书,罔不口诵心维,未始须臾废也。
及登仕版,颇有经世志。
元丰末,尝献所业于朝,召试太学博士,会革试法以奏举,中书舍人孙公、国子祭酒丰公即以先君应诏,两上不报。
先君平生亡所嗜好,惟喜读书,至老不倦,故能力考前圣之微言,深究昔贤之书画。
发为文章,诸体兼备,虽诗与词皆有典则,非雅言不载也。
其书则真行草隶率尽其妙,小篆尤工。
作吏州县,奉法循理,以利泽民物为心,不为奇以贾名,故亡赫赫显功,而所至称治。
纠曹营道,平反居多,赖以免于死者甚众。
鸣弦洛邑,化务恺悌,嘉禾甘露皆致其瑞,四邻五邑有蝗害稼,而独不至其境,考课为京西第一。
为郡漳南,政尚中和,惠民以德,驭吏以严,革诸刹主者请托之弊,易之以公举,探筹而补。
期月之间,州以大治。
然卒不得乘其时行其道于天下,识者咸惜其不偶,而先君未尝以为意。
呜呼!
先君已矣,所可传者惟文。
初成念欲镂板行于世,每以奔驰薄官,汩没簿领,未遑编缀。
比缘待次里闾,遂得裒集遗文,躬自书校,几四十万言,离为百卷。
傥非宗工钜儒为之冠序,曷以传之不朽!
兹者幸会枢密资政楼公来帅会稽,敬以先君之文求序焉,获遂所请。
柳公权唐之伟人也,当时大臣之家碑志非其笔,人以子孙为不孝。
今先君之文,得枢密公为之序,亲染翰墨,光耀简策,垂之无穷,而初成区区积年之志,一旦获伸,不特无愧于唐史臣之言,而先君亦足少慰于地下矣,岂不幸哉!
谨并以《扬子法言训解》一十卷、《书说》三卷、《会稽览古诗》一百三篇,《小词》一卷,《会稽录》一卷、《哀文》一卷,镂之于板,以广其传焉。
绍兴十三年癸亥九月望日,男右朝散郎、新差监行在榷货务都茶场赐绯鱼袋初成谨书。
白宋瑞益州和予池上诗来因用韵奉简 宋 · 晁公溯
 押阳韵
文宗爱夏日,殿阁生微凉。
高帝思猛士,大风云飞扬。
五子歌洛汭,陶唐有冀方。
诚悬未识此,古意堕淼茫。
我欲起九原,釂以百罚觞。
作诗岂徒然,日月要争光。
吾子堪校雠,行翻芸叶香。
其师缙云老,墓木已三霜。
有怀不及展,往听銮声央。
子能偿彼恨,下泉端不忘。
书苏夫人墓志1208年4月10日 南宋 · 陆游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四○、《渭南文集》卷三一、《放翁题跋》卷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
近世注杜诗者数十家,无一字一义可取。
盖欲注杜诗,须去少陵地位不大远,乃可下语。
不然,则勿注可也。
今诸家徒欲以口耳之学,揣摩得之,可乎?
书家以为宗,亦须升之堂,乃可置论耳。
尔来书法中绝,求柳诚悬辈,尚不可得,书其可遽论哉!
然予为此言,非独触人,亦不善自为地矣。
览者当粲然一笑也。
嘉定元年四月己酉,陆某书。
王仲信画水石赞 南宋 · 陆游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四六、《渭南文集》卷二二、《八代文钞》第三五册、《文章辨体汇选》卷四六九
亡友王仲信为予作水石一壁,仲信下世二十年,乃为之赞,恨仲信之不及见也。
其词曰:
导江三峡神禹之迹。
王子写之,汹汹撼壁。
后三十年,尘暗苔蚀。
淡墨色之欲尽,尚观者之惨慄。
或曰:是学蜀两孙者非耶?
放翁曰:吾但见其有欧阳信本柳诚悬之笔力也。
升卿年垂八十以诗寄平园新咏二十二篇又录十年前简予四诗尚有访戴之兴谨次最后一章韵为谢己未春1199年春 南宋 · 周必大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文与年高岂乐天,字随心正亦公权
吟诗作赋晴窗里,问柳寻花野水边(自注:升卿永新田东别墅,去县百二十里。)
喜我新巢三径就,劳君旧句一时编。
雪舟有兴休回棹,共载期追郭仙
柳公权赤箭帖1200年9月28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三四、《平园续稿》卷九、《益公题跋》卷四、《佩文斋书画谱》卷七五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柳公书,当时自九重至外夷无不爱重。
史称其结体劲媚,盖笔谏之意先形心画,所以为贵,亦犹魏元成忠直而妩媚耶!
后世真迹日少,赖石刻仅存典刑。
予官行都,有朝士杨文炳蓄公碑三十馀种,往往来自西北。
其在东南者,山南西道《修驿路记》、和州《陋室铭》、赣州闲禅师碑》、台州国清寺额、翠屏院「天台佛」三字、题僧清观简及《江州东林寺碑》耳。
东林近又煨烬,或重惜之。
予笑曰:「赵明诚《金石录》载《何进滔德政碑》,在书中尤奇伟,政和间大名尹磨去,别刊新制,厄会至此,殆不若东林之一炬也」!
太和萧知节示《赤箭帖》,求予一言。
夫颜筋柳骨,古有成说,此帖字瘦而骨不露,沉著痛快而气象雍容,欧、虞、褚、薛不足道焉。
欧阳文忠公最爱《高重碑》,以为摹刻之工,锋铓皆在;
蔡忠惠公则谓《阴符经序》善藏笔锋,书之最精者。
二说正相反。
文忠每推忠惠善书,而自云论此不同,况晚辈寡学乎?
宜择良工刻石传之,以俟识者。
微知节儒雅好事,其孰能与此?
庆元六年九月辛巳
曾无疑所藏二帖 其二 1201年7月5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三四、《平园续稿》卷九、《益公题跋》卷四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予家藏石曼卿大书《筹笔驿诗》,宛类颜鲁公心画。
今友人曾无疑又示其行草二十一字,绝似柳诚悬
范忠宣公云:「曼卿之笔,颜筋柳骨」。
谅哉!
嘉泰元年七月癸丑
止庵 南宋 · 释宝昙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八七、《橘洲文集》卷一○
素师记钦师曰:「乘流而行,遇径即止」。
觉禅摘其语,以「流止」名庵,属予记之。
予曰:古人自知甚明,子以知人如衡石,诚悬而著蔡诚陈也。
授受之际,将心相示,心既昭彻,身亦俱融,孤云行藏,端若目击。
大医有云:身心一如,身外无馀。
则乘流遇径之辞盖发于是。
自少室悬记以迄于今,后世闻道盖疏,弟子者有愧深知彼己之论。
觉禅访道吴楚,栖迟䨥径盖十年。
晚来都城,视车毂如流,即吾心而止,类古有力者,谓之无闻可乎?
方将侈大其居,不蓄茎,不储粒,使幢幢往来,餍饱而去,则吾流止之义岂不壮哉!
王大谏 宋 · 林外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一五、《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一二
光膺宸綍,进陟谏垣
圣天子乐在于得贤,士大夫喜闻而增气。
邮音远播,公论交腾。
恭惟某官德博而声宏,道方而事实。
传周、孟轲之学,盖已探其精微;
、公孙之材,将大见其施设。
惟丹扆广忠嘉之路,而清朝杜非枉之门,谓其出群公之先,擢之置七人之上。
柳公权因笔以谏,发于其心;
仲山甫补衮之功,应之以手。
进有益于上誉,眷深缔于皇情。
富贵本乎自期,功业为之益著。
某侧闻成命,欣倍常情。
大厦初成,燕雀纷纷而来贺;
东风自巧,桃李脉脉以何言。
山谷 南宋 · 张孝祥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一、《于湖居士文集》卷二八、《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九三、《古今事文类聚》别集卷一二、《山堂肆考》卷一三三
字学至唐最胜,虽经生亦可观,其传者以人不以书也。
褚、薛、欧、虞,皆唐之名臣鲁公之忠义,诚悬之笔谏,虽不能书,若人何如哉!
豫章先生孝友文章,师表一世,欬唾之馀,闻者兴起,况其书又入神品,宜其传宝百世。
恭闻徽宗皇帝评公之书,谓如抱道足学之士坐高车驷马之上,横斜高下,无不如意。
圣人之言经也,晚学小生尚安所云!
笔记 南宋 · 唐仲友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六四、《悦斋文钞》卷九
《静女》之诗曰:「贻我彤管,彤管有炜」。
孔子作《春秋》,笔则笔,削则削。
《礼》曰:「史载笔」。
《博物志》乃谓:「蒙恬造笔」。
非始造也,其制作至恬而始精尔。
至汉以降,乃有宝跗、玉匣、翠羽、黄金、隋珠、和璧、文犀、象齿、麟角之饰珍矣,于适用则未也。
善乎王右军之论曰:「昔人或以琉璃、象牙为笔管,丽饰则有之,然笔须轻便,重则踬矣」。
又曰:「有人以绿沈漆管及镂管见遗,录之多年,斯亦可爱玩,讵必金宝雕琢而后为宝也」?
此深知笔之利病者也。
汉制,天子笔皆以秋兔之毫,盖造笔当以兔毫为正。
譬如砚必用石,鉴必用铜。
傅子乃言:「丰狐之柱,秋兔之翰」。
欧阳通用狸毛为笔,覆以兔毫。
其尤精者则有鼠须、猩毛,皆人搜奇而用之,甚至于髡人须而征其直者,真好异之过也。
晋王隐《笔铭》云:「岂其作笔,必兔之毫。
调利难秃,亦有鹿毛」。
此思其上者不可得,故思其次者,较诸岭南用鸡羽之属差胜耳。
惟羊毫劲健,宜于大字,用以覆兔毫作方寸以上书,清劲可爱,下此则少圆熟矣。
毛颖之族,中山为望,汉时诸郡献兔毫出鸿都,惟赵国毫中用。
时人皆言兔毫无优劣,管手有巧拙,此论固当矣,然自江以南,兔毫皆不可用。
大抵兔生于平原者沙平草软,则毛长而劲;
生山林者,出入荆棘间,则剉锐而短,故不入用,无他故也。
唐给集贤诸学士岁千五百皮,亦止以四郡所贡者,良由此尔。
古人以笔为锄耒,欲善其事,必利其器,则笔固不可不择。
然古人善书者,又以不择纸笔为工,虞世南以是辨欧、褚优劣。
至如张伯英墨池智永师笔冢,所用之多若此,必不暇精择也。
然鉴笔亦甚难事,柳公权求笔于诸葛氏,卒还其先与者而取常笔,况他人乎?
噫!
笔之用至广大矣,用之以斡旋洪钧,陶冶万类,是为化笔;
用之以铺张闳休,鼓舞群动,是为椽笔;
用之以镕范众言,恢宏至道,是为文笔;
诛奸谀,发潜德,时则有史笔;
肃朝列,纠官邪,时则有白笔;
谳疑罪,断详刑,时则有丹笔。
援笔以写龟图,则彝伦叙焉;
抽毫以命才子,则文赋作焉;
分金银斑竹之饰以纪述名士,则功德文章著焉。
记久明远,开物成务,著古昔之㖧㖧,传千里之忞忞,舍我其谁
若古大贤以笔端肤寸霈为霖雨,其次者亦粉泽王化,丹青王猷,使当时号大手笔
又其次作文之士,下笔不能自休,稠人广坐,援而书牍,曾不停缀,专意述作者至于门墙藩溷,悉置纸笔,文字一传,使作者心服,欲焚弃笔砚
嗜书者秃千兔之翰,以字画名其家,古人用笔,端不苟然也。
故以符应之,著形于梦寐,则有点额兆孙氏之祥,如椽应大册之异。
五色为藻思之符,出为灵响,尚能与博陵生商古今而论得失也。
惜乎世讹道丧,文武异途,始有投笔而求封侯,恃长枪大剑,而以毛锥子为安用者,是可叹已。
况乎为上者既不中书,流而为刀笔吏,恶俗且恃以为嚚讼之资,至号珥笔之民,则吾所不取也已。
大丞相管城子赐僚属,明窗净几,拂歙石,研松煤,寄兴乎楮先生之门,于是乎书。
施武子所藏诸帖 其四 王大令洛神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五四
大令好书《洛神》,而李阳冰《论右军》与《画像赞》同称右军之迹不复可见,不知更胜此否。
柳公权记于前,璨题其后,何止公惭卿耶?
柳公权所跋洛神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五九、《攻愧集》卷七五
洛神》本《感甄赋》,王大令好书此,故多传于世。
尝见六一居士家传绢素真迹,亦非全文。
柳诚悬小楷书跋,此卷作章草体,虽合作未到皇象诸公,其用工亦深矣。
余以读者不能尽识,欲为行书于后,因参以他本正定,以冗未暇,书此以归之。
他日或再见,尚当属笔。
恭题宇文绍节所藏徽宗御书修禊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二十八、全宋文卷五九五一、《攻愧集》卷六九、《佩文斋书画谱》卷六八
臣尝观《兰亭修禊序》草本流传千载,唐太宗求之尤勤,自谓心慕手追,一人而已,唐人作字无不效之者。
南唐后主谓善法书者,各得右军之一体。
虞世南得其美韵而失其俊迈,欧阳询得其力而失其温秀,褚遂良得其意而失其变化,薛稷得其清而失于窘拘,颜真卿得其筋而失于粗鲁,柳公权得其骨而失于生犷,徐浩得其肉而失于俗,李邕得其气而失于体格,张旭得其法而失于狂,独献之俱得之,而失于惊急,无蕴藉态度。
观此言则是终无有得其全者。
恭惟徽宗皇帝天纵多能,游心六艺,笔力超迈,高掩前古,自出机杼,真书禊序于青缯中,虽曰出于薛稷,而楷法精妙,何止青出于蓝而已。
臣世受国恩,先臣大父某受不世之知,俾守四明乡郡者几五年,宠光狎至,细书方国之赐联翩而下。
虽遭兵燬,遗刻犹有存者。
兹焉恭睹签书枢密院事绍节家藏御书真迹,昭回之光,照耀凡目。
感叹不足,谨流涕再拜书于左方,归其书于宇文氏。
章达之所藏心经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五九、《攻愧集》卷七五、《佩文斋书画谱》卷七二
虞书石刻虽不尽有,尚多见之。
《心经》精妙,始见此本,章贰卿自言家藏已百馀年矣。
柳诚悬苏浩夫人志铭,此本奇甚,只一「叠」字,真欲照人。
小字难于宽绰而有馀,不如此不足为楷法。
户簉李公诚之示以大父参政文肃公草堂所藏怀素自叙,嘉定元年闰四月丙子同观于道山堂,有疑为临本者。
然亦妙矣,未易轻议。
轮对陈人君宜崇大节劄子 南宋 · 袁燮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六五、《絜斋集》卷一、《历代名臣奏议》卷四
臣闻天下有大体,人君有大德。
先其大者而众善从之,则天下可以大治。
闇于大而明于小,难乎其致治矣。
陛下视今之治效为何如哉?
以言乎财计则未裕,以言乎兵力则未彊,以言乎人才则忠实可仗者寡,以言乎民生则愁苦无聊者众。
明圣在上,而是数端者未满人意如此,人皆疑之。
以臣管见,或者君人之大节犹有可议欤?
《易》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
又曰:「大哉乾乎,则健中正,纯粹精也」。
《论语》:「大哉尧之为君也!
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
乾惟其大,所以能首出庶物;
尧惟其大,所以能光宅天下。
大则足以兼小,小则乌能兼大,是故君子大之为贵。
古有言曰:「大节非也,小节是也,吾无以观其馀矣」。
夫小节亦岂可略哉?
盖虑夫君人者安于小而不志于大,故抑扬其辞,以恢广人主之心云尔。
窃闻近者禁中银器颇有遗失,掌者不虔,加以责罚,法当然尔。
而陛下恻然悯念,易之以锡。
朴素如此,可谓俭矣。
不忍以器物累人,俾贪者息心而掌者无责,可谓仁矣。
臣愿陛下充而大之,自一身之俭,充而至于中外冗费靡所不节,自一念之仁,充而至于四海九州皆归吾仁,岂不恢恢乎其大哉!
齐宣王不忍一牛之觳觫,以羊易之,孟子勉之曰:「古之人所以大过人者无他焉,善推其所为而已,故推恩足以保四海」。
唐开成之主举衫袖以示近臣曰:「此衣三浣矣」。
柳公权箴之曰:「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当进贤退不肖,纳谏诤,明赏罚,则可以致雍熙。
服浣濯之衣,乃末节尔」。
由是观之,人君于小大之辨,可不严哉?
天下大器也,唯大君能举之。
伏惟陛下恢洪志气,无自菲薄,笃信圣人之言,力行先王之道,立大规模,成大功业,以隆我宋不拔之基,岂非大君之所为哉?
古人耻君不及,事中常之主,犹欲引于当道。
况陛下天资粹美,圣心渊静,足以与古帝王匹休,而犹有未及为者,此臣所以发于中愤不能自默也。
孔子曰:「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惟陛下自强不息,日进无疆,宗社幸甚,天下幸甚。
取进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