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上立斋先生十首以有官居鼎鼐无宅起楼台为韵 其八 宋 · 戴炳
押纸韵
灵岩一片云,曾为作雨起。
风吹还故山,松筠澹相倚。
秋高霜露寒,酒热(《宋诗钞补》作熟)鲈鱼美。
少宽忧世怀,微醉有妙理。
上立斋先生十首以有官居鼎鼐无宅起楼台为韵 其九 宋 · 戴炳
押尤韵
否泰关世运,进退非人谋。
尼父虽皇皇,不为无理留。
用则巨川楫,舍则野渡舟。
行藏两付之,独倚百尺楼。
上立斋先生十首以有官居鼎鼐无宅起楼台为韵 其十 宋 · 戴炳
押灰韵
小草有远志,埋没同蒿莱。
风霜坐相欺,冉冉成枯荄。
我公下白屋,意重黄金台。
傥借伯乐顾,未信终驽骀。
回陈总领书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四五、《黄氏日钞》卷八五
昨拜状,僭及学问事,荷赐教,甚感。濂洛亦初未尝守定一说,象山、慈湖之说亦未尝不自此来,却从上蔡分派。上蔡谓王荆公胜流俗之说极好,若用之讲学,为补不细。象山于是谓千五百年间学者尽是流俗。然象山读书讲学,或至终夜不寐,亦未尝不与人同也。上蔡谓佛言性如日,念如云,去念见性,如披云见日,慈湖于是谓人心自光明,不可有意,遂改《论语》「毋意」作「无意」为證,又斥《大学》说「诚意」为非圣之书。然有心必有意,心是活物,意是动处,慈湖寒未尝不思衣,饥未尝不思食,做士人未尝不思量破题,出仕宦未尝不思量处事,慈湖此心此意亦未尝不与人同也。自古惟孔子为大中至正之极,据实平说参之,愚夫愚妇亦无有不合者。自孟子出来便是立议论,但其所以立论之心,无非欲教人为善尔。只如孔子言「性相近,习相远」,此六个字参之圣人,稽之众庶,求之往古,验之当今,无人不然,无往不合,此平实语也。孟子道性善,人皆可为尧舜。人性固本善,而不能人人皆善;人固可为尧舜,而未尝见有能为尧舜者。此立为议论以诱人为善,而非复孔子平实之比也。自此众论并兴,皆不能出孔子六字之外,虽伊洛说出天地之性、气质之性,亦不过为孟子解性善之说人生而有性,已是气质之性,天地之性已自付与在其中。所谓天地之性既非未生以前虚空中别可言性,则亦不逃乎性相近之说也。自此以后,诸儒翻倒得一新说、一方便,归之为宗师,孔夫子《论语》反成堂前太公说古老言语,无复顾之者矣。若各师其师而不以孔子为师,流弊安有穷已哉!袁蒙斋出来,说道理稍能放平,两边参合。今学者或守其家学,反加勇猛,更欲为背城借一之战,不知军帐外四面皆已楚歌矣。今承来教,乃知先太师议论不曾如此倒边,为之豁然,因僭及其略,高明必能赦其狂僭也。史传前两卷系杜立斋、唐伯玉,直待行在印到,方得拜纳,伏乞台照。
贺杜丞相启 南宋 · 郑霖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六六、《翰苑新书》续集卷一
天下安注意相,宸断惟明;人主职在用贤,寰宇推服。唐任如晦,宋得祁公。允若合符,其应如响。恭惟某官气养刚大,学主敬诚。由室暗屋漏为工夫,跬步不错;以道远器重为己任,力量可知。道义重,利禄不足言;名节高,责望亦甚至。敬观出处,端系重轻。实虚宝鼎之调,爰验金瓯之契。左右可,国人可,然后用之;龟筮从,卿士从,谓大同也。取诸舆议,简在上心。势如弈棋,正在初著;事类筑室,可无成规?自绍定、端平之更张,迄嘉熙、淳祐之经理。方其改弦而调瑟,甚欲图安;何异操舟而遇风,莫知底止。今积弊愈难于前日,而丛委尽萃于我公。此姬公吐哺以求贤,而武侯开心以广助。惟公则有万能一,惟信则无往不孚。向有言而道不行,括囊而去;今正己而物自格,絜矩则同。善始非难,有本如是。庶几读书而为相,不负我祖之贻谋。某梓里诸生,桃蹊旧物。爱之深者情甚切,祈之至者言不腴。幸备驱驰,敢私坱圠!无语赓徂徕之颂,立诚献富公之书。台山增八千丈高,与有荣耀;中书历二十四考,亲见兴隆。无任勤拳,于昭景铄。
谢杜尚书(立斋)撰告词启 南宋 · 郑霖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六九、《翰苑新书》续集卷四○
太守字民,实出论思之力;王言作命,又加润色之功。取沟断而青黄,揭制垣以明白。作懦夫之意气,张王国之灵威。于彼蕃宣,若何砥砺。恭惟某官一佛出世,百川同宗,名节揆以太山而增高,典刑岿然灵光而独立。忠诚自许,有帝临其上,无贰之心;正论不疑,负岳摇于旁,弗动之气。在端平而不倒端平之孤帜,在嘉熙而勇退嘉熙之急流。藉公高风,续国元气。甫为苍生而分牧,又指黄山而赋归。仕为敬王,孟子难辞于有疾;召因更化,司马何妨其复来。使世道尚可以扶持,而君子岂轻为去就?一百官图之献,关人才之消长;一五花笔之判,系民生之戚休。文昌喉舌之司,曾何心于贵显;执政股肱之寄,将注意于安危。吾宋庶几,乡邦亦重。某必恭维梓,其臭如兰。撰杖屦以从泰山之游,未遂徂徕之志愿;执笔砚以陪翰林之侍,方慕南丰之步趋。仅听数月之朝鸡,忽剖双江之铜虎。岁冉冉而将老,车皇皇而何之?载驰啸竹之乡,渐远对薇之地。深惧乱绳之理,乃蒙华衮之褒。某敢不铭佩终身,韦弦临事。饮廉泉而辈节士,访通天而举逸民。俗易弄锄,师正以律。虽未闲将略,断不为陇西之羞;傥无负月评,或克称汝南之誉。以此克己,是为酬恩。
书吊丞相立斋先生墓诗后(祥兴二年三月) 南宋末 · 李森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八九、《三台文献录》卷一三、《杜清献公集》卷末
淳祐甲辰冬十一月,公即家大拜,乙巳春赴阙,夏四月薨于位。先是,故相史嵩之既丁艰,朝廷起复之。俄而御笔起刘公汉弼为侍御史。既入见,首疏史公不当再相,于是三学诸生相继伏阙,史公卒去位。公时既罢枢密府归里第,负天下望,制下之日,朝野相贺。诸贤方聚阙廷,天下想望风采,而公仙游矣。未几,刘公及祭酒徐公元杰俱暴死,中外汹汹,三学再伏阙,言者遂有丙午厄运之忧。公以是年七月归葬,所在扶老携幼,奔走聚观,有不远数百里而来者,道路往往痛悼嗟惜,以为苍生无禄。仆时方十岁馀,具能闻见其事。自是三十年间,局面日异,风声气习日下,陵迟至于今日,而大变及之。呜呼!国家之败,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东南衣冠道尽,大较贪、侈、虚、伪四者之习实为之。仆犹记儿时见乡之大人行一行、出一言,大抵存名教,顾伦理,虽闾阎下俚,亦有所欲为,亦或未至于无聊,盖四维犹未荡也。向使公大用于是时久,则庶乎约狂澜于滥觞,扶病脉于未瘠,而民社犹有赖于一溉之复枯也。惜乎!天不憖遗,而继之者无复有是清节盛德矣。国家盛衰之机,实决于此。仆幸生公之乡,又窃忝婿公之门,松楸之荫,幸被蓬藋。然生也后,不获拜公床下,以徼福于李文定一日之雅,岂非命欤?岁在单阏上巳前一日,始往拜公新阡,感三庚七巳之有数,而叹九原之不可作也。作诗敬吊,既痛而书其概于后。
上皇帝劾史嵩之书 宋 · 刘时举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六六、《宋季三朝政要》卷二、《宋元通鉴》卷一一三、《宋史纪事本末》卷九六、《续宋宰辅编年录》卷一五
天下有一日不可废之人伦,人心有一日不可泯之公论。大伦之尽废,固不足为乱臣贼子羞;公论之不泯,所以为宗庙社稷虑。先儒谓事亲之情可夺,则事君之情亦可夺,政以不忠实原于不孝,无父必至于无君。此理之必然也。陛下拳拳于嵩之而不忍释者,岂以秋风向深,冬寒又迫,非嵩之素谙敌情、熟识边事,莫能当此寄耶?然臣等不忧敌国之势盛,而忧陛下之势孤。昔者金人之盛十倍鞑人,吾国之专政者秦桧尔。桧死而逆亮南牧,兵号百万,孰不束手无策?时宰臣陈康伯以静定运庙谟,词臣虞允文以忠义鼓士气,竟能成采石之捷,成诛亮之功。桧之死而有陈康伯、虞允文,孰谓嵩之之去,而无如康伯、允文者耶?惟是陛下所进,今不知其亡。凡当世杰特之士,皆销落于嵩之排摈之馀。如王万、谢方叔以争不胜最先去,游似以大政不使闻而激之去,刘应起以转对直言去,张蟠以转对触讳去,刘汉弼以台论攻嵩之之党去,赵与欢以才名轧己而嗾逐斥去,李韶以侍从数嵩之之专柄去,王伯大以意向不合去,赵汝腾以麻词无佞语、阴摘其小疵而遣去,徐荣叟、赵葵皆堕其机阱去。别之杰号为长厚,又以每事必问本末,假托而挤之去。杜范尤为简圣眷,负人望,上前敢论诤,遇事有分决,则又用李鸣复而速其去。窃闻王正月乙卯,太学九士扣阍上疏,乞罢鸣复而留范。九士囊封未彻于宸旒之听,而翘馆之门生已入台端矣。庸邪小人奉承唯谨,即今同僚交章论范,陛下所藉以为耳目心腹者,皆尽空于嵩之之一网。陛下虽尊居九重,身处佚愉,旁无可谋之人,外无入告之益,是以独善之清躬游于史氏之党局,君父至此,天下谓何!
玉壶即事(清张景星《宋诗百一钞》卷六作杜范诗) 南宋 · 黄文雷
七言律诗 押麻韵
雨过条风着柳芽,淡黄浅绿嫩如花。
陂湖漾漾初侵路,蜂燕纷纷各理家。
带郭园林仙苑近,送春船舫绣帘遮。
芸窗倦倚何山翠,暖霭轻笼日脚斜。
外制序 南宋 · 赵汝腾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八○、《庸斋集》卷五
淳祐甲辰,上逐嵩之,相范钟及杜公范,改纪庶政。明年乙巳,程公公许、徐公元杰相对为中书,号为得人。继而徐公殁,朝野嗟痛。以起居舍人召余于婺州,兼中书。造阙,会程公于丝纶阁下。程公俾余书上房,余逊不肯受,只书下房。故自乙巳至己酉凡五年,皆只书下房。惟丁未春,应繇同知贡举,堂劄、上房,兼俾予书。是时,李公韶以病力丐去,又劄余兼翰苑撰述。一时内外制、上下房文字,皆予视草,亦儒生荣遇也。然予独喜以书下房,遂得行周元公、程纯公、正公兄弟、张横渠四先生封伯告词,非幸欤。又下房大率行谪词,予未尝敢没人之善,虽不匿瑕,亦不掩瑜。间有谪非其罪,而行词亦皆不没其实。如莫子文不肯任括田劾去、常挺以斋宫卒鬨降秩是也。又有词头虽隶上房,而公论藉藉,不得不采为上言者,如疏郑寀、别之杰是也。又有吏议贬其人非当,留黄不书而施行,遂为之格,如止王三俊之贬之类是也。又有直声为当世所称者,吏议逐之,公议汹汹,既留黄,又为之奏于上,申于都省,如救李公伯玉诸贤是也。大抵皆视公议如何耳,予何心哉。通计上下房制词凡若干首,福建刑使胡公,予旧奉常同寅友也,请外制藁刊于台治,遂序其本末而遗之。
梅野集序 南宋 · 赵汝腾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八○、《皕宋楼藏书志》卷九○
士君子有正主庇民之学,不幸当其时之所难,积诚所感,既足以回事势于危疑,壬锋深忌,乃竟殒其身于非命。汉之萧望之、李固、杜乔,近日之梅野是也。望之以身捍恭、显,固、乔以身捍梁冀,梅野以身捍权臣,或误下廷尉死,或同日以狱死,或以非病死,其死一也。狱死者盖甚明,而非病死者至今未得明,其尤可悲也夫。梅野蚤从朱文公先生之门人陈君文蔚游,又尝取正于真文忠公,其学固已知大标本,而心事真切,祸福利害有所不入,又其所素长也。故自其对大廷,已纯正不杂;而其后入告,又皆忠寔无隐,学者称之。淳祐甲辰,适值权臣起复,六馆之士哗然言于天子之廷,天子疑焉。公以二疏入对经幄,明白恳到,上当帝心,自是靡言不听,权臣夺起复,而杜立斋相、游克斋召矣。当是时,朝廷清明,众正来会,公论为之大快。臣知有忠,子知有孝,士大夫知有邪正。上之向公意日甚,而身遂危矣。公年事未衰,颐养无玷,一旦遽罹于死,中外震惊。行道之人莫不愀然以疑,庙堂部寺监百执事皆为之寝会辍食。嗟夫,孰不有死,公之死亦异矣哉!当时朝廷诏狱,而憸壬身任折狱之责,其事竟不得而明。至今累年矣,忠臣义士未尝一日不冤之,追论往事,至有为之泣下者。近廷绅狂佞之夫,忽唱异论,谓公死实暍死,且诬公以羽翼权臣,曲学阿世,而破千万载公议之是非。其疏一出,万口唾斥,于公何伤?而其人亡忌惮乃至于是,重为世道叹也!公之子直谅、直方,文学气节克肖厥父,以公遗文求请序。余读之尽卷,其正大如望之,其忠切如乔、固,而其殁又皆可悯,故并论之。淳祐己酉夏四月壬寅朔,浚仪赵汝腾序。
按:《梅野集》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提刑郑吏部墓志铭 南宋 · 赵汝腾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八一、《庸斋集》卷六
吏部郎郑伯昌,莆田陈公寺丞宓之侄女婿也,淳祐戊申夏五月十一日殁。其孤至奉其丧窆于怀安县之南溆,泣血志圹表墓,而又谒铭于予,三四年不辍,曰:「不得是,他日无以见先人地下」。余曰:「有子显亲足矣,又假予言耶」?然每记端平初,一时收招史弥远所排摈之诸贤,号为更始。而宰相郑清之轻躁,沾沾喜功利,易楮履亩,开边汰卒,政令骚然。外招边衅,内召卒鬨,下召民怨,子弟用事,贿道渐开。搢绅奏疏,但痛诋宝、绍间弥远之失,而无有敢言时政之弊。惟蜀士刘寺簿震孙登对首疵之,伯昌继之,曰:进退人材,宰相职尔。人言藉藉,谓出家庭。其后国政汤公中以封事痛斥清之,声振朝野,无小大愚智皆伟汤,而不知刘与伯昌为之先也,是非可书之大者乎!谨按伯昌名逢辰,世为福之闽邑人。曾大父焕,故累赠太师、益国公;妣徐氏,赠益国夫人。祖圭,故赠太师,兖国公;妣林氏,赠兖国夫人。考昭先,知枢密院,兼参知政事,观文殿学士,累赠太师,谥文靖;妣黄氏,赠吴国夫人。伯昌性至孝,儿时刲股疗亲。筮仕浙东帅机,未上,改西外睦宗院。丁吴国忧,又丁知院忧。服阕,又连为本生父母申心制。端平初,除将作监簿,继除司农丞,大宗丞,金部郎官。每登对与投匦,见谓敢言。一日,因监长蒋岘与同官会食,谓孔子诛少正卯非是。伯昌退而议笑之,岘闻而不悦。既而岘除殿中侍御史,会伯昌登对,言稍讦,遂劾伯昌去。未几,都承王公伯大入对,二疏尤切直,天下诵之,亦为岘劾去,人称知院得子婿之贤。淳祐初,伯昌得堂禀,继知衢州。修学校,宽征敛。时史嵩之当国,其皂隶包输楮皮,为五邑害。伯昌数其罪而黥之,有贤能声。推官冯惟悦才而贤,伯昌以京状与之。察院刘晋之劾冯惟悦赃污,惟悦不受诬,赋古风、书印历去,伯昌嘉叹而和其韵。奏乞坐谬举之罚,且为之辨。晋之复劾伯昌去。徐刑使鹿卿嘉伯昌之去,复和惟悦诗,旋又为晋之劾去,搢绅传以为盛事。其后嵩之以经营起复罢相,相范钟与杜公范,诸贤尽起。伯昌得江西常平使者,首劾戚里庐陵守王克谦,时论伟之。旴寇发,守王侑告急。伯昌以便宜从事,调发抚军剿捕。宋刑使慈又调将王舜截寇入南路,两军夹击。寇势穷,密约宁都隅总谢元为内应。阳许之,告王舜两军设伏以待贼。至大发,大破之。宋旋为台臣劾去,伯昌得刑使。其后郴寇作,迫江西界,朝旨复委伯昌讨捕。其时雩都寇又作,伯昌尽瘁区画,声威不减为常平使时。其后江、湖帅皆召,伯昌亦召为吏部郎。改浙东宪,甫归枌梓,而疾不起矣,悲夫!初娶李,复娶陈,皆封宜人。男三人:长至,迪功郎、充福建安抚使准备差遣;次基,以祖泽授承务郎;季庾,受遗泽。予每怪伯昌生长富贵之家,居乡汎爱,无小大皆得其心。而能立朝遇事敢言,奋发不避。盖其师慕陈公寺丞之为人,每谓予曰:「某为丞相正献公家婿,一幸也;亲炙寺丞,二幸也」。伯昌因寺丞,益喜亲师友,招致杨君复至仁,时执经而取正焉。然则士夫可无闻见之渐欤!伯昌为家令子,为国谠臣,使假以岁年,益淬厉于学问,则其所成就,又有大于此者。悲夫!铭曰:
莆正献家,得婿多良。猗郑公鉴,论事激昂。英气凛然,不朽令芳。尚有遗风,怡山伯昌。惜正盛年,未大施张。每过南溆,为之恻伤。生爱子文,殁发其光。
迓杜丞相舣舟白鹤山下有感 宋 · 高斯得
押删韵
维舟候新铉,薄言憩兹山。
丛祠倚层阜,回阡俯澄湾。
伫立心目瞿,白鹤悬榜颜。
嘉名契旧隐,身疑堕其间。
沓嶂森古木,荒涂翳枯菅。
田空少鸿雁,谷腥富豺獌。
更怀山中人,骑鹤去不还。
平生抱炯介,辀张困群奸。
徂谢易永久,十年閟松关。
纷吾信虚薄,宿昔蒙砭顽。
及兹落海峤,初心汩忧患。
朅来因见召,感涕凄其潸。
亦欲荫青茆,赏心谅难攀。
孤愤竟何及,颠毛自令䰉。
端午日觞客东湖遇雨移饮寿台楼分韵得壁字 宋 · 高斯得
押词韵第十七部
玄晖东田游,明远东城历。
深心慕尘轨,湖舷拟觞客。
零雨或尼之,辍策骈兹席。
霁虹带高岑,倾羲被回陌。
良知共遐睎,数陪竹林七。
境恬微尚惬,赏胜幽怀适。
怀沙事千载,旧恨犹能辟。
延首瞻楼颜,新愁渺难释(自注:新闻杜丞相薨。)。
天问愧非才,且可浮大白。
徙倚惊漏穷,晨宵挂东壁。
近者昌言多出诸贤之后有感一首 宋 · 高斯得
吾观唐虞时,辅佐多世胄。
一时谋谟嘉,十世典刑旧。
古道日以衰,象贤始不懋。
近者梧桐鸣,多出芝兰秀。
杜李倡其前(自注:杜清献之子涧、李竹之子务观。),刘胡继其后(自注:刘侍御,汉弼之子;胡评事,梦昱之子。)。
最后康乐公(自注:谢渎山从子名章。),卓出汉庭右。
元气倚迓续,疵国资匡救。
起予气为增,感事眉复皱。
彼出进士科,视此一何陋。
但贪一束刍,甘作三缄味。
真堪为仆僮,尚敢(以上二十字原夺,据殿本补)矜廉茂。
谁能持我诗,往为披𢗕瞀。
答客问 宋 · 高斯得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四五、《耻堂存稿》卷五
客有问于高子曰:「昔扬子云为官拓落而取嘲于人,韩退之投闲置散而贻笑于士,皆为文以解之。今子坐废八年,憔悴顿踣甚于二子,无一言自解,不已拙乎」?高子莞然笑曰:「若何言之陋!二子慕君不得,热中有言,世称其文之奇,子独怜其志之卑也,子为我愿之乎?自古不得志者莫若孔、孟,直道取困,死而无悔。其言曰『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曰『夫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以天自断而未尝以说人,孔、孟之不师而扬、韩之慕,若何言之陋也」!客曰:「非此之谓也。自东方先生以来,文人才士落落于时,未有不因笔墨以自见,非特扬、韩为然。今子不足于文,姑自托于圣贤,为大言以欺我,高则高矣,而终未免于拙之诮也」。高子曰:「嘻!客之要我若是,予何爱于言。然非耻于拙而动于激,特欲客知予平生之所遇也。自嘉熙以来,予用于时者四,绌于时者六,用我者曰文清李公、曰清献杜公、曰丞相吴公、曰丞相董公;绌我者曰周坦、曰萧泰来、曰朱熠、曰沈炎、曰章鉴、曰何梦然。十人者其为人贤不肖皆非予所能知也,夫用于时则荣,绌于时则辱,天下之常理也,而好事者评予之用舍乃皆以为荣,予甚感焉。求其说而不得,则彊以意揣之曰,岂用我者法当惟其人,绌我者法当反其类,而今皆应法矣乎?夫使用我者而出于开庆之大臣,绌我者而出于端平之御史,则予之所惧也。呜呼,继自今以往,其复有知我如二清、吴、董之伦矣乎?予不得而知也。其复有厄我如坦、泰之徒矣乎?予亦不得而知也。使无二清,予则已矣,若犹有之,予虽老矣,安知其终不遇哉,如之何其勇于自绝而急于自解也?《中庸》曰:『在下位不援上,不怨天,不尤人』。《孟子》曰:『行有不得者,反求诸己而已矣』。予将循念往愆,益求其所未至,以听天之所处焉。苟徒嗟卑叹老,哀穷愬屈,以自见于笔墨之间,此特文人所为,而非圣贤用舍行藏之大法也。予非惟不能,亦不暇」。客矍然曰:「吾以语言文字望子,而子以圣贤所为自期,乃今日知所进矣」。长揖而退。
跋黎晋甫黄岩县楼记士人送行诗 宋 · 高斯得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四八、《耻堂存稿》卷五
黎晋甫之宰黄岩也,以廉著称。予时丞郡,深敬爱之。去县久矣,御史陈垓恶其论事触忤时相,托为邑人黎靡有孑遗之诗以追诬之。余守严陵,律己自谓无愧,去郡久矣,御史周坦托为郡人十七字诗以黩货而追诋,二事盖绝相似。使垓、坦而端人也,则言足取信,予与晋甫将不容于天地之间矣。如其公论之所弃也,则滓秽加之,馨香罙烈,又何病焉。晋甫以清献杜公之记、戴、王诸人之诗示余,求一言以刷前耻,因取余所遭者比而言之,庶发观者之笑云。
恸立斋先生 宋末元初 · 车若水
五言律诗 押真韵
元元含望久,及是事方新。
四海看更化,皇天忍误人。
多于閒论议,得听古经纶。
岂不怀斯世,吾今爱此身。
呈立斋先生 宋末元初 · 车若水
童牙苦呫毕,嚼瓜灯烬烂。
衡缩高于丘,才作文字看。
精微隔几尘,健笔抵流湍。
开眼天地燎,始识用书难。
千葩惭一实,本根耐岁寒(《脚气集》)。
和立斋先生雁山韵 宋末元初 · 车若水
押词韵第十一部
洗山出穹石,削空蹲苍城。
一清屹万古,何物相与形。
步涉贪深游,往往神所兵。
立斋立千仞,天地鉴清声。
平平溯龙准,不见猿鸟惊。
斯道今泬寥,斯人世重轻。
擎天只柱健,此嘱谁堪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