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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诚甫养恬轩 宋 · 晁公溯
 押词韵第十一部
本朝流泽长,后世多宗英。
故老称先王,往往如咸平
及见后来秀,亦皆有典刑。
辟疆好清静,虽仕不近名。
每笑黄须儿,鞍马勤远征。
功成不过侯,弹雀良自轻。
养恬一室内,尤见避世情。
帝欲睦其族,赐禄恩甚荣。
不烦亲指呼,卧护铃下兵。
优游有馀乐,轩窗亦虚明。
客来愿置醴,庶无忘穆生
司封员外郎王十朋崇政殿说书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六、《掖垣类稿》卷二
敕具官某:朕惟台谏言国家之阙失,封駮救命令之过差,犹疑进见之疏,或致开陈之后。
岂若谈经于閒日,许其坐论以移时,庶几博我以多闻,寘我于无过。
尔传诚意正心之学,怀爱君忧国之忠,气振于射策之时,誉尊于育才之地,刚方之操,中外所称。
既副旁招,其令入侍。
惟昔咸平之盛,稍循天策之规。
遴择英髦,进陪讲读,昼则密承于顾问,夕则递宿于禁严。
朕将举此旧章,尔尚知吾殊遇。
可。
贤良方正淳熙四年三月十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二、《玉堂类稿》卷一○
敕门下:朕惟乾德兴邦,咸平熙载
天圣御图之始,绍兴复古之初,皆设制科,博询谠论。
粤予凉德,欣慕前规。
兹当贡举之,仍下求贤之诏。
翘翘其楚,冀贤隽之无遗;
谔谔而昌,抑邦家之有赖。
咨尔闺台之彦,暨夫牧之官,或荐进于中朝,或搜扬于外服。
俾摅所蕴,陈古今致治之原;
将策于廷,振臣庶敢言之气。
毋借才于异代,庶复德于我家。
布告多方,明知朕意。
今岁科场,其令尚书侍郎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各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一人,守臣监司亦许解送,仍具词业缴进以闻。
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辞免兼侍讲奏状乾道七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五、《历官表奏》卷一、《古今事文类聚》遗集卷三
具位臣周某状奏:右,臣准尚书省劄子,三省同奉圣旨,差臣兼侍讲者。
成命初传,以惧以恐。
臣闻艺祖甫定天下,即召处士王昭素讲《易》禁中,兼访民情。
真宗复置讲读学士,分直秘阁,专备顾问。
列圣相承,遂以崇儒重道为家法。
自陛下握图御极,首辟鳌禁,命经筵官番宿其中,朝宣夕召,殆无虚日,博问勤询,罔匪治道,盖不特藉其敷释大义,诵说旧闻,应迩英故事而已。
臣以陋儒,懵于经术,叨陪禁从,常惧不称。
而况日朝垂拱,可以告辰猷;
寓直北门,可以备夜对。
使有万分之补,不待更参讲劝也。
伏望曲回渊鉴,亟寝兼官。
或特起逸民,追开宝之盛;
或改畀时彦,广咸平之规。
使臣上不至妨贤,下不失量力。
是陛下赐臣多矣,孰与贪荣踰分之愧乎!
所有恩命,臣未敢祗受。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辞免转官申省状淳熙七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四、《历官表奏》卷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右,某等近蒙圣恩以进读《三朝宝训》终篇特转一官,寻具奏辞免,未奉俞旨,不胜震灼。
窃惟明主日御经幄,咨询圣谟,右文之勤,中外叹仰。
某等分日诵说,岂尝宣劳?
乃缘特恩,躐进阶秩。
远考咸平之制,既已不同;
近观绍兴之时,又无此例。
逢辰虽幸,冒宠何名?
伏望朝廷特与敷奏,许赐寝免。
庶安私义,免累公朝。
某等实为厚幸。
谨具申尚书省,伏候指挥
洪景卢容斋续笔题后1202年12闰)28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二九、《平园续稿》卷四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右,洪景卢既得盛氏小录,又于《容斋续笔》十三卷中详载其事。
予谓当时所得金花帖子止谓高四寸阔二寸,书登第人姓名,主司花押于下者,与小录自不相涉,故盛京曾侄孙华亦自跋云:「先伯祖登咸平第,此金花帖子及小录用绫」。
既曰「及」,则为二事甚明。
予以王扶帖子并粘于前,而辨景伯丞相之误,今申言之。
嘉泰壬戌闰腊月戊辰,某再题。
东宫故事十四首 其二 二月二十三日1177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四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三朝宝训》:真宗咸平三年,对太子太师张永德崇政殿,自午至未,复数刻罢。
某闻唐宗之盛莫如三宗,考其致治之由,皆以亲近文儒、勤询政事为本。
太宗之为秦王,开天策府,置官属十八人,分为三番,更日宿直,朝谒之暇辄讨论文籍,或至夜分乃寝,故能成贞观之治。
其后有若明皇,置丽正书院,聚文学之士,或修书,或侍讲
当时有以为无益徒费者,张说曰:「自古帝王于国家无事时,莫不崇宫室,广声色,今天子独礼文儒,发挥典籍,所益者大,所损者微」。
上重其言,故能臻开元之盛。
又其后有若宪宗,尝与宰相论治道于延英,日旰暑甚,汗透御服。
宰相恐上体倦,求退,上留之曰:「朕入禁中,所与处者独宫人宦官耳。
乐与卿等且共谈为理之要,殊不知倦也」。
故能致元和之功。
逮我真宗安平之运,守盈成之业,方且不自满假,勤于询访,引对旧臣,至移时而未已,视唐三宗可以无愧
咸平之政度越有唐,岂无自而然哉!
临江军阁皂山崇真宫记庆元二年十二月十五日1196年12月15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五一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古者名山大川在中国者多雄尊浩荡,颁于祠官,天子巡狩望秩,为民祈福而已。
荆之衡岳犹以为远,自有熊氏已祀灊、霍,况其他乎?
当是时,上既不求远略,下亦安其常居,虽有之言,何自而入?
深山穷谷稀奇绝特之观,谁实顾之?
周穆王车辙马迹驰骛乎八荒,中天之台,瑶池之宴,浸传于世。
秦皇汉武忻然慕之,由是有为之学者转而为方士之术,负策抵掌,顺风而至,羡门、安期之说兴,徐福少君之诈作。
当是时,上虽信之,其徒未盛于下也。
及乎土宇日广,生齿日众,遐方僻地列置郡县,王乔蓟子训左慈辈又争以神怪风动四方。
于此时也,岂特人主向之,所谓四民往往从之者众。
众必有所聚,既不能安处于市廛,则搜奇择胜,梯崖架险,设坛场,立室庐,茹芝鍊丹于人迹不至之地。
一嵓洞之幽,一川谷之秀,殆将无所遁其形。
宫观遂遍天下,而尤盛于东南。
此积习之势然,非今昔之理异也。
彼所谓清都帝居十洲三岛,既茫昧不可考,而洞天福地载之传记,有可□言者。
临江军四十里,山曰阁皂,盖福地之第三十三也。
汉末张道陵葛玄丁令威皆有坛井,故《寰宇记》以为神仙之馆。
旧隶吉州新淦县,逮临江析军,乃属清江。
山形如阁,山色如皂,以是得名。
初置灵山,煨于隋烬,至唐道士程信然掘地得玉石像尺馀,覆以铁钟,创草堂居之。
先天元年,孙道冲始为台殿,因山名观。
咸通大火,玉像仅存,杨荐父子次第葺之。
江南李氏改名玄都,本朝避圣祖讳又改景德。
天禧庚申熙宁丙辰,再焚再葺,政和八年赐号崇真宫
前对灵云峰,后倚东西两山,皆有坛。
其东也,其西张也。
水出宫后,名憩源,凡半里馀,声响潜行石间。
大抵葛仙遗迹为多,故崇宁间应真人,告命在焉。
北有令威观,基合而为一久矣。
入门即御书阁十一楹,藏颐赐书百一十八幅,章圣泰山芝草二本,《皇祐新乐图》一卷,绍兴宸翰十轴。
阁后设传箓坛,盖法许授箓者惟金陵茅山信州之龙虎,与此为三。
徽宗朝给「元始万神」铜印,至今用之。
次曰金阙寥阳殿,曰昊天殿,曰正一堂,曰靖应堂。
其东曰祖师殿,曰藏殿。
最后玉像阁五间,其崇五丈,雄杰冠于一宫。
凡殿宇皆翼以修廊,道士数百人环居其外,争占形胜、治厅馆。
总为屋千五百间,江湖宫观未有盛于斯者,士大夫川浮陆走,无不迂途而至。
乾道癸巳,予亦至焉,读广明元真咸平张贺熙宁双渐、阳申、元祐张商英诸碑,虽随事登载,辞颇异同。
如以铁钟为开皇旧物,视其款识则咸通十三年所铸也。
玉像有三,其一凭几而坐,二人跣足立侍,亦与所书不合。
于是主者李汉清、王永成、王次鼎俱以宫记为请,予诺之而未暇。
今管辖王自正、知宫邹时亿、副刘惟允、度师陈处和恳请益坚。
予谓易观为宫殆且百年,此而不记,阙孰甚焉,乃会萃众说,详考初终,使好事者知自昔道家者流凡三变而其教成,此宫因地之利历千年而其制备,庶几有考焉。
若夫叙胜概曰靖虚,则有前代孙偓李洞宋齐丘沈彬孟宾于徐铉陶弼之留题,近世道士张景先孟阳陈彦举黄常吉之诗集传于山中,此不复云(《平园续稿》卷四○。又见雍正江西通志》卷一二五,道光清江县志》卷二三。)
中天:原倒,据傅校本乙。
按中天之台见《列子·周穆王》。
龙飞录(起绍兴壬午六月戊寅,止隆兴癸未四月壬戌。)1162年6月13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五四、《杂著述》卷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绍兴三十二年岁在壬午六月丙寅朔
戊寅,宣赦文德殿,首尾词翰林学士洪遵草,其间有云:「凡今者发政施仁之目,皆得之问安视膳之馀」。
盖用御批语,人传诵之。
圣旨:「朕欲日朝德寿,太上谓恐废万几,劳烦群下,委礼官重定其期」。
礼官请用汉帝故事,五日一朝
辛巳监察御史以上诣德寿宫起居,辅臣略至榻前。
太上幞头,宽袖赭袍,玉排方带。
中官八人分立殿下,惟施伞扇,不鸣鞭。
乙酉祠部员外郎刘藻卒。
字昭信福州人进士入官,颇穷《易》,通《礼》学。
陈诚之西府荐为学官,改枢密院编修官,除国子博士,兼建王府小学教授
教授本专用馆职王十朋既去,朱倬以命,而降旨云:「教授阙,差馆职学官兼领」。
俄擢祠曹郎,而兼职不改也。
东宫立,宰执请迁王府官僚。
太上曰:「小学何劳之有」?
止迁史浩张阐
已被病,未几卒,年六十四,赠秘阁修撰,三皇子各赙银绢百。
初被召,尚在选调,吏误召岭南人京官刘藻,久之始悟,朝廷除广州通判遣之。
至是卒,而刘藻适自梅州乞致仕,异哉!
己丑,太上以车驾五日一朝为烦,诏用朔、望、初八二十二日德寿宫
辛卯德寿宫月进钱十万贯,太上令止进四万贯。
甲午文德殿宣诏书,上太上皇帝尊号曰光尧寿圣太上皇帝太上皇后寿圣太上皇后
先是礼官执政已定此号,然后令有司集议。
二十二日侍从、台谏、礼官会于都堂左相援笔书云云。
或谓尊号始自开元,至元丰罢之,万世不可易也。
汪圣锡持此议尤力,给舍台谏多从其说,故不签议状者大半,而洪翰林已草寿圣之议矣。
二十三日进呈,奉旨恭依。
汪圣锡徐敦立侍郎给舍台谏各以状申都省云:「尊号既非矣,而光尧近神尧寿圣英宗诞节,且尝名寺,不可用也」。
二十五日,遂降旨谓已奏知太上,不容但已,恐数字未善,更令金安节张震等商量,疾速奏来上。
金彦亨禁从签书中官最长,而真父台谏之长故也。
明日彦亨、真父等请再集百官议。
二十七日圣旨,不须别议,愿与签书前议者听。
诸公知不可回,皆与签书
七月朔丙申,先天节假。
连日蜚蝗自宣、湖入临安界,绵亘数十里,所过赭其山而不甚害稼。
江浙间三十馀年前尝有之。
丁酉监察御史以上赴德寿宫起居。
既卷班,辅臣升殿问圣躬,次从官,次杨存中赵密田师中、郑藻等。
太上有所奖谕,存中等曲谢三四。
客云:「豺能杀虎,鼠可害象,事固不可忽也」。
戊戌粮料登极赦诸军优赏,共支银三十八万三千一百馀两:殿前司捧日都虞候军额等至诸军长行一十九万四千一百馀两,马军司卫都虞候军额等至诸军长行五万四千三百馀两,诸军司卫都虞候军额等至诸军长行九万九千七百馀两,诸百官司等处三卫差到军兵自都虞候军额等至长行三万五千馀两。
己亥,百官受誓戒于尚书省,奉敕摄光禄丞,以此月十四日皇帝亲飨太庙也。
按《国朝会要》,无即位亲飨故事,太常官比附郊祀定此礼。
初请乘玉辂,上不许,稍令裁定。
癸卯,德寿圣旨:「前尝止宰执等月内两次到宫,今闻尚与前说不异。
缘宫前无待漏处,缓急阴雨,使百官暴露,殊不安怀,可今后只初二日率从官同来一次」。
时宣麻,张浚特进大观文少傅江淮宣抚使进封魏国公
昨日锁院刘共父当直,不召,就式假中宣史直翁
初,三省议除少保封次国,制出乃少傅、大国。
或云直翁与谋,陈揆不乐,曰:「真内相也」。
戊申,赴太庙致斋。
大雨终日,夜暴风达旦,轩簸可畏,太史局奏地震。
己酉五更,皇帝亲飨太庙。
初行礼大风,既而雨作。
张魏公申请,内一项:除申朝廷用状,馀皆劄子。
或谓非见执政,不当如此。
癸丑,圣旨罢御前激赏库左帑,谓之南库,从袁仲诚谏疏也。
自秦氏歛中外之财输御前,虽时有进纳,而三省、密院移用为多,有司莫得稽考。
上锐意除去,士大夫以为盛举。
又有三省、密院激赏库,顷尝裁定岁给十万缗而已。
汪圣锡云:「吕元直为相,堂厨每厅日食四千。
秦会之当国,每食折四十馀千,馀执政有差」。
于是始不会食。
胡明仲侍郎尝谓「虽欲伴食,不可得矣」。
丙辰临安访求岳飞坟在钱塘门外,当时私号「贾宜人坟」,今将以一品礼葬之。
癸亥内侍李绰提举军器所
初,上以器械不犀利,工部军器监未尝问,故以付,而不令隶部监。
台谏谓建炎间太上尝以此委中官,未几废罢,新政岂宜如此?
上颇然之,有「只为题目不好」之语。
既而张大其事,日有启请,且辟置官属
上意于是向,谕真甫仲诚云:「祖宗朝中官尝掌兵,此亦何害」?
二人论奏不已,遂降御笔云:「览卿所奏,备见忠谠(云云),已令复隶部监」。
犹未罢也。
二人再论列,而任信孺陈应求因内殿引对亦及之,乃令绰自请罢提举,而改用统制官辅逵等。
甲子洪景卢张才甫入燕,国书略曰:「使介来庭,缄题越式。
固违群议,特往报书」。
又曰:「宣靖既迁,楚齐继及」。
海道定君臣之事。
又曰:「海陵失德,江介兴师,过乃止于一身,盟固难于屡变(亮既死,追封岐国王后改谥海陵炀王。)」。
又曰:「尺书侮慢,既匪藩臣
寸地侵陵,又违誓表」。
又曰:「殊无致贺之词,继有难从之请」。
又有若使干戈不息,赋歛繁兴,坠民涂炭,咎将谁执之意,而末句云:「尚敦旧好,勿徇群言」。
初,景卢在境上与接伴约用敌国礼,接伴许诺,故沿路表章皆用在京旧式。
才入燕京,尽却回使,邀景卢依近例易之,景卢不可,于是扃驿门,绝供馈。
而馆伴者云,尝从景卢尚书公学,阳吐情实,言勿固执,恐无好事,须通一线路乃佳。
景卢等惧留,易表章授之。
既入见,使副例不跪,至是皆跪。
虏主传令云:「国书不如式,不当受,可付有司」。
其诡诈虚喝类此。
八月己巳成闵保奏瓜州皂角林阵亡将校长行共三千一百一十三人。
其实皂角林所丧甚少,而瓜州之败恐不止此也。
戊寅,宫门早二刻开,行事官朝服入赴大庆殿,各庀其职。
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发册宝讫,还内。
臣僚常服出和宁门,导册宝诣德寿宫
有顷,驾来太上皇帝御殿。
皇帝入拜殿上,奏册宝讫,行事官归班,百官拜舞称贺太上皇帝太上皇后讫,退。
昨晚诏迎天竺观音祈晴,今日雨意垂垂,仅能成礼。
有旨光尧寿圣太上皇帝上尊号,进银五万两,寿圣太上皇后三万两。
八月二十一日生辰进银三万两。
先是有司引唐顺宗故事,虽在钦宗服制,不妨上册宝,但欲设乐而不作。
礼部郎官刘仪凤以唐实行易月之制,与本朝不同,著议甚典丽,然卒从有司所请。
丁亥,除起居郎
己丑后殿侍立,退诣文德殿拜表,请以会庆名圣节,殿门待班幕次,台谏皆设倚,近臣则各以交床自随。
徐敦立相戏云:「罚却倚子矣」。
癸巳,拜第二表请圣节名。
是月九日,奉旨:吴拱保奏,今年二月五日西京差金人攻汝州,我兵追赶过河;
二月二十四日直来城下,掩击败走,及发兵深入,收复永安军永宁福昌长水等县;
并金人攻打蔡州,遂发统制王宣等前去确山县解围等事。
保明实立功官兵二万五千五十四人,奇功一千四十八人,各特转两官资。
第一等三千二百六十八人,第二等八千九百八十七人,第三等一万一千七百四十七人,各特转一官资。
九月朔甲午,驾诣德寿宫
上御内殿(即讲殿。),辅臣奏事毕,自祥曦殿登辇。
祥曦旧殿名,今面西,常日但为行廊。
凡驾出,辅臣若无奏事,则径于祥曦设御座,鸣鞭山呼如仪。
左右史例随应奉官两拜起居,次宰执、从官、亲王使相等两拜起居,班退而辇升。
左藏库册宝支赐银八千两、绢九千疋。
乙未,早赴德寿宫起居,退诣文德殿听批答,「所请十月二十二日为会庆节,宜允敦义」云。
魏申谓汉宣帝光武唐肃宗皆亥生(更检《光武纪》中元二年注,云是岁在丁巳,则光武乃生于丙辰范晔论曰建平元年十二月甲子夜生。)
丁未,敕兼编类圣政所详定官右正言袁孚温州
德寿宫中官梁康民欲就宫侧开酤事,上批其章云:「览卿所奏及德寿宫,朕令询问,即无此事,朕心悚然。
今后论事,毋或如此」。
寻批出除吏部郎官,大臣以为不可。
请去,故有是命。
寻又除直秘阁丁巳权中书舍人
十月辛巳,闻吴璘德顺秦州
癸未,旬假。
宣麻:张子盖海州解围立功,加检校少保
十馀年来,武臣节度使一转即拜真太尉,臣僚论其太骤,乞复检校官,遂自子盖始。
十一月甲午,早赴德寿宫起居。
韩知閤恕云:绍兴七八年间,同莫将使金国,不许至其都,止燕山以待。
久之报虏主来,将等亦不得见,但呼至都堂
宰相等五人设榻坐堂上,将等立白事,屡被诟辱,几不可堪。
既留国书,即徙将等于涿州驿中,伺守颇严。
太守来招议事,将、恕以下皆朝服步往,未尝给车马也。
乙未,以内教权罢讲筵
是日当末讲,旧例临安具酒馔,比亦废此礼,学士院设食三品而已。
洪翰林侍读
丙申镇江张子盖契丹归正人萧鹧巴来。
译者谓契丹为金人所败,此曹遁以来,然未可信。
戊戌讲筵所例赐冬至节仪:讲读官钱五十千,酒六斗;
修注官钱三十千,酒四斗。
己亥,就都亭驿萧鹧巴等四十五人御筵,酒七盏
初议遣从官押宴,予与给舍白宰执止之
庚子日南至,稍晴。
早入丽正门,赴文德殿拜表称贺,过祥曦殿起居。
从驾诣德寿宫,皇帝入大次,百官班殿下,皇帝步入小次。
太上皇帝御殿,应奉官、礼官导皇帝自东阶升,北面四拜讫,西向立,百官拜舞如仪。
礼毕,皇帝从太上皇帝还内,班退归幕次。
未后从驾回。
是日,太上宣萧鹧巴等入宫击毬,赐银碗有差。
戊申,诏改来年正月一日隆兴元年,曾子宣日记有此号。
壬子,旬假。
雨中访务观务观韶美少稷至能共饭。
务观云:「尝记先人说红鞓饰带,始唐庄宗施之优人」。
程俱致道云:「迩来庞元英《文昌杂录》云:滑台贾昌朝画像犹是黑鞓金玉带,不知红鞓果起于何时」。
丙辰张震中书舍人
或谓庙堂有所疑,故峻迁,使去风宪
上谕三省云:「知无不言,言皆当理」。
遂谕当制舍人载之训词。
真甫辞免云:「自太上中兴,殿中侍御史凡五十二人,未有径除三字者」。
十二月戊辰,省劄坐同知枢密院事张焘所奏,并降御札召侍从两省台谏赴尚书省,拜受讫,就都堂给笔札,令条具时弊,仍各论其官属次第以闻。
众议乞许三日内条对,逐具奏闻。
己巳景灵宫行香。
御笔督条对,史参乞少宽之,详尽。
上亲批数十语,大略谓:「近臣非若疏远之士不知时务,今宣之于口,书之于简,何择焉?
若徇人情,朕所不取」。
史参又奏:「陛下固欲知时弊,非掩士大夫不备而穷其所短也」。
并缴洪翰林以下所援仁宗给札故事,退而条具。
上乃从之。
乙酉,微雪。
越人以欲雪而日光穿漏为雪眼。
己丑,百官赴太庙门外班迎安穆皇后神主,退入幕次,俟丁时祔神主于别庙。
礼官初欲依荐享例用乐,予奏云:「荐享为祖宗,故不以钦宗馀服而废乐,虽别庙亦可就用。
今安穆乃钦宗侄妇,不可用乐」。
周元特亦论之,诏可。
庚寅秘书少监陈棠卒。
字德邵常州人,年六十二。
秘阁柱裂有大声,人以为长贰不祥之应。
隆兴元年,岁在癸未正月癸巳,晴。
虏人陷水洛城,城在德顺军秦州之间。
虏先以兵与吴挺相持于德顺,一旦焚寨引去。
不疑其伪遁也,不为备。
虏自间道径趋水洛,断我师归路,而城中兵甚少,故陷之。
丙申盱眙报蒲察徒穆领兵据虹县
徒穆故泗守也,自失其地,即寓宿州,睥睨故疆而不可得。
既陷虹县,遂称泗州居之。
庚子,宣麻:史浩右仆射,兼枢密使
张浚枢密使都督江淮军马。
昨日拟定魏公除目,上以笔圈去枢密使三字,止升都督
今早执政奏事闻之,请如初议,而制已付閤门,遂用旧文首尾词告廷,而令直学士院刘珙归改其词行下。
是日锁礼部贡院,敕差翰林承旨洪遵知举兵部侍郎周葵中书舍人张震同知
以免解就试人众,增参详官二人,点检官四人。
国子司业王十朋为别院考试官
戊午贡院言:「承指挥,比前举取过人数共添取一百人。
检照前举凡三千五百四十四人,终场取过二百五十四人,今合取三百五十四人。
去年覃恩免解,徐、鼎、剑州不曾申到数目外,国学一千三百四人,建宁府一千八十九人,洪州二百三十八人,宣州二百七人,已上共二千八百三十八人,内有八百六十五人未来就试。
今乞于增添一百人额内措留三十人,充未到合取之数」。
从之。
贡院言:「常举共得钱一万二千贯,酒二百石,今官吏增多,乞增钱六千贯,酒一百八十石」。
诏给半。
二月甲子,蜀中正月探报虏人据水洛城吴挺德顺间道归。
丁卯徐稚山侍郎论秋菊落英事。
予谓有二说:一则为花落色衰之落;
一则落训初,如所谓「访予落止」者,义见《尔雅》,盖取之初英食之。
戊寅吴拱正月二十八日军前申状云:向起胜军,皆自德顺援归,胜军颇多亡失,我师焚秦州,退保皂郊。
三月壬辰朔张魏公缴进北界副元帅纥石烈志宁回书来上。
其式云「志宁白宣抚执事」,书词大略谓:「向者新主初立,即舍淮南地,先遣信使,而宋国袭我归师,稍侵吾疆。
今得来书,以天时人事逆顺为言,固争旧礼,不议他事。
陕西所失地近已克复,将士或执或死,其数甚多。
此由宋国贪土地之故,不顺天意,不惜人命,以致此也。
志宁材虽不武,被命分阃,师之进止得以专之。
倘能先归侵地以示诚款,则复往之礼乃可徐议。
今则按兵不动,以俟来音。
宜深思熟虑,毋贻后悔」。
初,魏公以其拒我使者,邀索旧礼,尝移书开谕之,故复用此意来答。
甲寅,夜与共甫宿省中,来日覆试权要亲族过省者。
乙卯,雨作,寒。
引试七人《礼义积而民和亲论》。
初,秦氏以子侄窃高科,而诸将亦行赂效之。
死,议者请按乾德咸平故事,凡两省台谏侍从以上谓之权要,其有服亲登第,皆令覆试。
虽有旨依而未尝举行。
今岁赵密之子右承事郎赓过省,众疑其假手也,欲验之,而赓果托疾不来。
四月壬戌奉祠出都。
敷文阁待制少师张公卲神道碑庆元五年夏1199年夏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八二、《平园续稿》卷二五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靖康阳九之厄,北虏以封豕长蛇荐食上国,继之刘豫枭鸣河南
高宗皇帝受命中兴,日与文武大臣经营四方,期雪雠耻,而父母之念尤切于衷,谓兵交使犹在其间,每择忠义明辨之士问安沙漠,项背相望。
十五年间,能全节而归者惟鄱阳洪忠宣公历阳张公、新安朱弁少章三人而已。
少章文士,时以右选介别使,不得专对。
惟洪、惟张,俱以儒学奋身,官视八座,日夜以忠言说虏。
虏必欲臣之,二公握节不屈,则放之苦寒不毛之地,衣食往往不给。
久之,其酋长或知慕乡,稍遣子弟从之游,赖以糊口。
如是一纪,训诱濡涵,转相告语,知用兵弗戢自焚之祸,迄成和好,还徽宗梓宫,归我太母
固知圣主之德,文武大臣之功,而潜导驯致,易暴为善,此两公阴有助焉。
归拜白发之亲,其子某亦植立光显,然后人知天报昭昭,不可掩也已。
间尝以是语人,无不谓然。
张公之子遇有旧,数以故右朝请郎闻人阜民所述行实来请铭,乃参考史氏,序而铭之。
公讳卲,字才彦和州乌江人,唐国子司业籍之后,世儒家。
曾祖延庆
祖补,尝预乡荐。
父几,乡誉尤高,赠金紫光禄大夫
妣,永宁郡夫人冯氏。
公少传父学,宣和三年上舍第,旋丁外艰
建炎元年二月,以迪功郎衢州司刑曹事,兼管检法议刑。
二年二月,诏中外士民直陈时事。
公言:「有中原之形势,有东南之形势。
今纵未能遽争中原,宜进都金陵,因淮江、蜀汉、闽广之资以图进取,不应退自削弱」。
郡守胡唐老奇之。
三年,给事中周望为江浙制置使,逐捕苗傅刘正彦过衢,问唐老僚吏孰可用,唐老荐公,以充准备差使
贼平,西府
九月,公改承奉郎,召对,会遣泛使,公毅然请行,假礼部尚书,特转五官,除直龙图阁
武臣杨宪副之。
二弟祁、邴皆补官,仍添差祁明州观察推官,奉母以居。
公即日引道,见虏监军郎君挞懒潍州
逼公拜,公不可,执寘昌邑,寻徙密州柞山寨,以兵守之。
四年,公闻挞懒过,密以书抵之曰:「兵不在强弱,在理曲直。
宣和以来,我非无兵也。
帅臣初开边隙,谋臣复起兵端,是以大国能胜之。
其后伪楚僭立,群盗蜂起,曾几何时,电扫无馀,是人心天意未厌宋德也。
今大国复裂地以封刘豫,穷兵不已,曲有在矣」。
挞懒得书执付,使用之。
公升阶揖,以旧官呼之,为陈君臣大义,辞气激烈。
怒,系之狱,杨宪遂降。
阅半年,豫知不可屈,复以公送虏,拘之燕山圜福寺,绍兴元年也。
公又为书言:「挟大国之势日夜南侵,不胜则鼠首两端,胜如养鹰,饱而飞耳,终非大国之利」。
欲以间
守者密以告,虏取其书去,益徙公东北千馀里之中京
后又北徙会宁府,去燕三千里。
先是完颜旻死,传其弟晟。
晟死,孙亶立。
三世颇厌兵,慕文教,后生从公者皆习弦诵,执经授大义,争馈钱谷布帛,公自分终焉。
虏尝肆赦,许我使者因便归其乡,人人占籍淮北,幸得稍南,惟公与洪公、朱少章实言家江南
十三年二月甲子,虏忽召三人者改馆致馈,许之南归。
公以四月辛未燕山,洪公先在,五月朱自云中至,六月庚戌同发永平馆,七月壬戌汴京都亭驿,有《輶轩倡和集》,公为之序。
八月庚子对行在,除秘阁修撰主管佑神观。
奉使时转五官,吏部误谓无出身,拟奉议郎,久方改朝奉郎
公为上言:「前后使者陈过庭司马朴滕茂实崔纵魏行可等皆徇国忘躯,宜优恤其家。
崔纵之柩,臣等挈以来,乞敕葬以奖忠义」。
上虽下其章,当路格不行。
寻讽御史论洪公,斥守饶州
自公以太夫人年七十谒告归,方出门,而谏官亦诬公在虏不礼其副,遂改台州崇道观,居从其便,非上意也。
十七年七月丁太夫人忧,蔬食庐墓,执丧尽礼。
初,公出疆遇丞相昌邑,以忠义相勉,故公在丧相与通问。
公因历叙虏有归渊圣及诸王宗室意,劝其遣使迎请,秦浸不乐。
十六年,公服阕再奉祠
十七年夏,洪公以散官安置英州
公惧窜谪,上书言:「臣使北时道遇秦桧,教臣坚持使节,臣得奉以周旋。
医官荣州团练使李子厚语臣,云中京,尝代徽宗皇帝移书黏罕,述海上盟约及用兵讲和利害,结好基此」。
曹勋缴进其书,诏付史馆
十九年四月,遂除公敷文阁待制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磨勘朝散朝请郎,屏居萧寺,食闲禄者十年。
二十五年冬,秦薨。
上首起公知池州明年春至郡,忽忽不乐,踰时复请祠归。
道由广德军,假官舍居之。
六年丁亥,公生朝也,先一夕沐浴就寝。
诘旦,家人起为寿,安卧逝矣。
朝奉大夫致仕,遗表闻,赠中奉大夫,享年六十一。
后以子升朝,累赠少师
娶同郡李氏,封令人,前卒,累赠鲁国夫人
二十七年某月日,葬四明西山永宁郡夫人墓侧。
三子:孝贤,朝议大夫通判平江府事;
孝曾,朝议大夫直秘阁、权福建路计度转运副使
孝忠朝请郎、权知荆门军
三女:长许嫁左从政郎临安府司法参军沈洵而卒;
次适朝请郎、前知邵州唐准
次适蕲州贡士袁如,亦卒。
孙男五人:从之,从政郎池州司理参军
徽之,将仕郎
改之,登仕郎
元之,将仕郎
永之,将仕郎
孙女六人:长适进士师魏,次适进士卫葆,馀未嫁。
公平生孝友,归遇郊恩,遍奏诸弟,后多显者。
其在北方,太夫人命犹子孝祥后公。
公归,有子,而钟爱孝祥异甚,已而魁多士,掌书命,为时名臣。
诸子亦以才闻,张氏之兴庶其在此。
公天资劲伟,遇事慷慨,酒酣耳热,悲歌愤激,常以功名自许。
车驾留江上,强虏逆臣连兵入寇,公冒险出使,人皆危之。
及被囚拘,略无悔惧,赋诗作文,考评史传,著述动盈编帙。
归献所闻,纳忠于朝,将有施为,以偿素志。
既不遂,叹曰:「身在异域,视死如归,为国事也。
今士大夫有连言告坐之风,一或抵罪,家破名灭,竟亦何裨」?
悉取旧稿焚之。
惟昼夜潜心经典,学道日以有得,无田无庐,未尝过而问焉。
高宗更化,方且进用,而公无意斯世矣,惜哉!
遗文十卷,盖公身后所裒者。
铭曰:
中兴之功,有隐有显。
戎狄外膺,忧虞内殄。
赫赫将相,公槐鼎铉。
单车熟乘,密指临遣。
艰难险阻,维系辗转。
如沦蛟渊,如探虎圈。
公曰不然,蹈义者鲜。
忠信笃敬,蛮貊可免。
诚心洞开,古谊丕阐。
以渐以渍,以聚以辨。
野性或驯,善意相勉。
迄溃于成,绩效奚浅?
万里归来,宜舒而卷。
谁其冒嫉,天则福善。
慈亲迎门,温凊重展。
若弟与子,流庆方衍。
超然死生,彰厥履践。
昭以诗铭,诏于悠缅。
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淳熙四年三月十日 南宋 · 宋孝宗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五六、《宋会要辑稿》选举一一之三四(第五册第四四四三页)
朕为乾德兴邦,咸平熙载天圣御图之始,绍兴复古之初,皆设制科,博询谠论。
粤于凉德,欣慕前规,兹当贡举之,仍下方闻之诏。
翘翘其楚,冀贤隽之无遗;
谔谔而昌,抑家邦之有赖。
咨尔阑台之彦,暨夫牧之官,或荐进于中朝,或搜扬于外服。
俾摅所蕴,陈古今致治之原;
将策于廷,振臣庶敢言之气。
毋借才于异代,庶复德于我家。
布告多方,明知朕意。
今岁科场,其令尚书侍郎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各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一人,守臣监司亦许解送,仍具词业缴进以闻。
白鹿洞1180年3月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二八、《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一、《性理群书句解》卷五、《记纂渊海》卷三八、《文章类选》卷二、《庐山纪事》卷七、《性理大全书》卷七○、《历代赋汇》卷一八、康熙《西江志》卷一四一、雍正《江西通志》卷一四六、《南宋文范》卷一 创作地点:江西省九江市星子县白鹿洞书院
白鹿洞赋》者,洞主晦翁之所作也。
翁既复作书院洞中,又赋其事,以示学者。
其词曰:
承后皇之嘉惠,宅庐阜之南疆。
闵原田之告病,惕农扈之非良。
粤冬孟之既望,夙余驾乎山之塘。
径北原以东骛,陟李氏之崇冈(地名李家山。)
揆厥号之所繇,得颓址榛荒
曰昔山人之隐处,至今永久而流芳陈舜俞庐山记》云,唐李渤字浚之,与兄涉偕隐白鹿洞。后为江州刺史,乃即洞创台榭,环以流水,杂植花木,为一时之胜。)
自升元之有土,始变塾而为庠。
俨衣冠与弦诵,纷济济而洋洋(《庐山记》又云,南唐升元中,因洞建学馆,置田以给诸生,学者大集。乃以国子监九经李善道为洞主,掌其教授。《江南野史》亦云,当时谓之白鹿国庠。)
叔季而且然,矧休明之景运?
皇穆穆以当天,一轨文而来混。
念敦笃于化原,乃搜剔乎遗遁。
朌黄卷以置邮,广青衿之疑问。
乐菁莪之长育,拔隽髦而登进(谨按《国朝会要》,太平兴国二年,知江州周述乞以九经赐白鹿洞,诏从其请,仍驿送之。六年,以洞主明起为蔡州褒信主簿,旌儒学、荣乡校也。)
迨继照于咸平,又增修而罔倦(《庐山记》又云,咸平五年,敕重脩,又塑宣圣、十哲之象。)
旋锡冕以华其归,琛亦肯堂而诒孙郭祥正《书院记》云,祥符初,直史馆孙冕以疾辞于朝,愿得白鹿洞以归老,诏从之。未及归而卒。皇祐五年,其子比部郎中琛即学之故址为屋,榜曰「书堂」,俾子弟居而学焉。四方之士来者亦给其食。)
怅茂草于熙宁,尚兹今其奚论(《庐山记》熙宁中作,已云鞠为茂草矣。)
夫既启余以堂坛,友又订余以册书(寻访之初,得樵者指告其处,客杨方子直遂赞兴作之谋。既而刘清之子澄亦裒集故实来寄。)
谓此前脩之逸迹,复关我圣之宏模。
亦既震于余衷,乃谋度而咨诹。
尹悉心以纲纪,吏竭蹶而奔趋。
士释经而敦事,工殚巧而献图
曾日月之几何,屹厦屋之渠渠(事具吕祖谦伯恭所作《书院记》。)
山葱珑而绕舍,水汩㶁而循除。
谅昔人之乐此,羌异世而同符。
伟章甫之峨峨,抱遗经而来集
岂颛眺听之为娱?
实觊宫墙之可入。
愧余脩之不敏,何子望之能给?
矧道体之亡穷,又岂一言而可缉?
请姑诵其昔闻,庶有开于时习。
明诚其两进,抑敬义其偕立。
允莘挚之所怀,谨巷颜之攸执。
彼青紫之势荣,亦何心乎俛拾!
乱曰:涧水触石,锵鸣璆兮。
山木苯䔿,枝相樛兮。
彼藏以脩,息且游兮。
隆业茂,圣泽流兮。
往者弗及,余心忧兮。
来者有继,我将焉求兮?
洞学榜1180年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六一、《晦庵先生朱文公文别集》卷九 创作地点:江西省九江市星子县白鹿洞书院
契勘本军庐山白鹿洞书院元系唐朝太子宾客李公遗迹,经历五代号为国庠
及至本朝太平兴国中,尝蒙太宗皇帝赐以官书。
咸平年,又蒙真宗皇帝重加修葺。
中间废坏,殆且百年。
今者本军鼎新建立,教养生徒,渐有伦绪。
又承本路诸司及四方贤士大夫发到文籍,收藏应副学者看读。
以至山林田土,亦已标签界至,措置拨买,规模一新,可垂久远。
已具事状奏闻,乞赐敕额去讫。
窃虑向后诸色等人不知上件事理,辄有毁坏,以至偷盗文籍、侵占田土,及过往之人妄有搔扰,事属不便,须至晓示者。
右出榜白鹿洞书院张挂,各请知悉。
淳熙八年闰三月日榜。
议国马疏 南宋 · 员兴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三五、《九华集》卷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二、《历朝茶马奏议》卷一、《南宋文范》卷二○、同治《仁寿县志》卷一一
臣闻固国之方,在于置卫;
置卫之实,在于市马。
使四边得才干之吏,有司有责实之政,马何由而不至?
卫何由而不备?
虽因古之法,时增损之,臣亦以为有馀矣。
五代之末,监牧多废,官市多阙,国马遂不蕃庶。
自我国家之兴,大葺治。
每岁遣使,多方命官。
太宗皇帝兴国之初,诏市一十七万。
咸平已后,其政大修。
诸坊诸军积至二十馀万,饲马兵校多至万有六千人。
至刍藁亦近七十馀万,标占坊监亦总四万馀顷。
检示牧事,纤悉至此,可谓备矣。
虽周之初设养校之官,多牧廋之职,亦不敢望吾祖宗之世也。
恭惟陛下丰德大业,随弊指顾,应时宁一。
如川、秦牧事,尤切加意,务选清强之吏,远以莅之,此乃国政总核之实也。
臣固蜀人,曾吏牧司,市马西方,躬见其事,敢为陛下言之。
盖川、秦所分市马之地,陕西则阶、文、西和等州,四川则黎、叙、南平等处,每处置务,每务置官。
陕西只就宕昌博易,至要至便。
然臣观川、秦博马之物不过数四,有锦,有,又有䌷、绢。
陕西则多用而少用锦,四川则多用锦而少用茶。
随其所需,有无相济,是宜良驷来者接踵。
然招诱无方,间不得人,蕃客不至,马额渐阙,何也?
市马者数病未去也。
陕西买马之物惟仰茶货,蕃部既已马中,一旦得,或乏旅费,依旧以当缗。
前此监吏渐与收支钱,时时称提,自重其货,迩来不能矣。
茶货一轻,何从致马?
此一病也。
自蜀中出关,经兴、利等州,然后渐至宕昌,盖近二千馀里。
铺兵沿路摘叶代茶,虽有明禁,无由遏止,以至博马之际,蕃部多方退难。
此二病也。
市马必置门户之人,盖犹中国之牙侩也。
假如良马一驷直一百五十馀千,则必中卖二百以上贯。
门户之人及本务吏胥之徒,四分取一。
官失其货,私取其利,此三病也。
马司下卖引所市丝织锦分支机户,及其市锦分科三等。
马司出上等之锦价,多得中等之锦色。
盖胥吏与锦户有无相通,暗相资取。
锦物既恶,折博艰难,此四病也。
市马之初,虽曰羁縻远人,见马支物,然而不至如近时监买不职,以病为壮,以短为长,以齿多为齿弱。
如黎、雅等州至马司未满千里,每遇送纲,不乘不骑,道死相望。
况更万里纲运,其可保乎?
此五病也。
臣愚伏望陛下孚照上项川、秦市马五病,严谕牧司,自今四川胥吏、牙侩、铺兵之类,一复犯此,乞罪不贷。
使折博之物无不良,监买之吏无不职,则蕃部之马无不至矣。
臣又闻议者且欲更张,从夔路水运,小臣未知信否也。
其大利害,小臣固所难窥,然天行莫如龙,地行莫如马,今欲水行,似违其性也。
欧阳修尝言蜀中珍货贡物多不出三峡,盖峡水春夏湍悍,有仆溺之忧。
惟粗恶之物,则径从三峡,人亦多视为弃物也。
马政,国家之本,官吏其敢视为弃物乎?
或者谓国家近时轻赍纲运,尚从此路,不知纲运或担或囊,盘滩避险,临时般出,措置非一,经从鸟道,亦似无害。
群马之来,其积如山,固不可由荦确之径,滩险又终可保乎?
夔路深山,最为穷薄,钱粮藁草,未易常足,驿厩皂栈,未易创置,兵人牧卒,遇小州县未免骚渎,恐约束未定,虑在岁月之后也。
小臣无知,窃以为荆、襄之路未有大害,未易更易,臣愿朝廷䌷绎而察之。
臣愚知贡诚天阙,因言川、秦市马五病,其终敢辄及此。
惟陛下裁赦。
叶枢密绍兴三十一年五月 南宋 · 宋苞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二二、《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三六、《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九○
某闻汉文帝承积累之休,中外帖帖无事,而洛阳贾谊犹有痛哭流涕长太息之书,所以达文帝者,河南吴公先之也。
今日虏人移都中原,意在叛盟,东南二百州生灵之命,垂于旦暮,祖宗二百年社稷之危,犹以一缕系千钧之重,此何止为痛哭流涕长太息也耶!
某蒙被教育几二十年,于此忧国之计,反不如洛阳一书,固无以自容于天地閒。
阁下居本兵之地,国之安危所系,今天下岂无策士可以赞庙谟者,而阁下达士之心独让河南一吴公乎?
某窃闻虏人窥伺东南之意三十年矣,往者倾国来寇,其志非止于利吾岁币也。
及柘皋之战,诸将以死斗,顺昌之围,刘锜以死守,彼之精兵锐卒,死者十有九,其约我以和者,计诚出于不得已也。
朝廷失此一机,不知乘势灭贼,以图恢复之计,而乃追还诸将,甘心议和。
一时执政大臣,偷合茍容为甚,至其说稍有异己者,排摈诛戮,无所不至。
诺以岁币,而轻与之和,固已堕虏人计中矣。
和议始定,闻彼之主谋者举酒相庆曰:「吾势未张,战未必胜,姑与之和,而坐得重赂,且可使之自困,吾计今得矣。
款以二十年后,东南诸将非老则死,西北兵马销铄亦尽,至彼用浙兵、骑广马,则吾徐起而求所大欲未晚也」。
以此知虏人今日之举,固已酝造于二十年之前矣。
朝廷不悟此意,岁损东南数百万以益之,谓虏人真与我和也。
父兄之雠,遂日置而不问,军旅之议,不至于庙堂者凡几年矣。
彼国日富,吾国日贫,彼备日张,吾备日弛,吾之强弱,彼诚有以料我矣。
前日去上京二千里,而移居中京
今又去中京二千里,而居我旧京。
夫虏人岂轻远巢穴而安居中土者哉?
盖其三十年窥伺东南之意,而其形已见于此矣。
朝廷尚且未悟和议之果不足恃,去岁侍从馆阁之臣论及虏情者,随以斥逐,而防守之计,漫不经虑,是又信虏人真为巡幸,而无败盟之意也。
谋国如此,不已疏乎!
今闻使者在廷,口传虏意,欲需我汉东、江北之地,及邀我二三用事之臣俾来议事,此其意又岂在于其地与其人哉!
挟难塞之情以启衅我也。
地不可割,人不可遣,则彼长驱而来耳。
借使今日割某地,遣某人,可以解彼三十年包藏之谋,可以全吾二百年生灵之命,在朝廷亦不足甚惜。
汉东、江北之地既割矣,他日又需我之吴蜀,二三用事之臣既遣矣,他日又邀我之亲王,朝廷能继之乎?
否则能保虏人之不来乎?
又闻其使者初见之日,殿廷閒已杀其礼,止令驿中赐宴,则是朝廷虽尽从今日之请,而此事已忤其使者之意,亦足以生衅矣。
况今日之请,决不可从,而可以生衅者,非止一事也。
衅端已萌,势不可掩,和议已叛,势不再合,朝廷何不赫然震怒,以逆折锐锋乎!
为今之计,不若诛其正使一人,尸诸通衢,以声其叛盟之罪。
此不惟可以挫彼之强,且可以激吾之弱。
乃释其副使一人,使归告其主曰:「吾与汝约和以来,吾攻苦食淡,倾内帑之储以赂汝者,三十年矣,吾于汝无负矣。
汝贪婪无厌,求我不已,汝意不在得地,将衅我也。
汝欲战,吾率三军之士以与汝周旋。
若无厌之求,吾不能听」。
亦使之知东南有人而示吾之不弱也。
然后下责躬之诏,以播告中外曰:「金虏板荡我中原,堕毁我宗庙,屈辱我两宫,发掘我陵寝,屠戮我生灵,吾与虏不共戴天之雠。
然吾包羞忍辱,三十年閒,卑辞厚赂以餍犬羊之欲者,吾非惮于用兵而忘此雠也,上则以期两宫之复,下惧其残吾西北之民耳。
今两宫北狩而不复,四海之所痛愤,而虏人又据我旧都,毒我赤子,需我淮、汉要领之地,邀我左右腹心之臣,使我西北之民日不聊生,东南之民未知死所。
天怨人怒,至此极矣!
吾誓与天下上报父兄之雠,下雪生民之耻。
凡前日中外之臣,误我以和议者,无问存没,悉正典刑」。
于是斲秦桧之棺而戮其尸,贬窜其子孙,而籍其资产以助军,以正其首唱和议、欺君误国之罪。
岳飞之爵邑,而录用其子孙,以谢三军之士,以激忠义之气。
诏下之日,使东南之民闻之,莫不怒发冲冠,西北之民闻之,莫不感激流涕,如此则师出之日,吾之民将见人自为战,彼之民必有倒戈者矣。
愿朝廷决意行之无疑。
自今日以往,由宰执而下以及台谏、侍从之臣,则当日造于便朝;
郎、曹而下以及百职事之臣,则当日会于都堂
凡防守江淮之策,图取中原之计,朝夕相与讨论,次第而施行之。
规模筹画,必定于浃旬之间,以解东南倒垂之急,以慰西北来苏之望,则天下幸甚!
论江浙四路和买之弊奏绍熙三年 南宋 · 林大中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二一、《宋史》卷三九三《林大中传》
今日东南所入之数,较之祖宗时已不啻数倍。
掌计之人,倘循中制取之,一岁之入自足以给一岁之用。
苟为国敛怨,所得少而所失多矣(《文献通考》卷二○。)
有产则有税,于税绢而科折帛,犹可言也,如和买折帛则重为民害。
盖自咸平马元方建言于预支本钱济其乏绝,至夏秋使之输纳,则是先支钱而后输绢。
其后则钱盐分给,又其后则直取于民,今又令纳折帛钱,以两缣折一缣之直,大失立法初意。
乞将秦桧事迹关送国史日历所绍兴二十年四月 南宋 · 王曮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九、《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六一
本所见修玉牒,切见靖康二年太师秦桧入状军前,乞存赵氏社稷,兼在车前与莫俦争辩,以全家保天族,并在中京代上皇作书与国相,建明和议等大节,并已修入玉牒外,所有元降下推戴事迹,乞备录全文,关送国史日历所照应施行。
淮西王枢使公明1172年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八○、《浪语集》卷一八
即日春序向阑,和风叶律。
恭惟衮绣徂齐,棠阴蔽芾,神明赞相,钧候动止万福。
某去岁在都,伏睹枢极之拜,窃与斯民同庆,加以久失奏记,且欲候问兴居,叨冒京职之除,亦当陈谢恩纪。
家贫不能遣力,辄于置中冒贡函笺。
方以浮沈为念,伏蒙钧翰宠答,非惟慰籍甚厚,亲札盈纸,谦抑过宜,非所得当。
感荷之剧,以为王公顾遇末列,古则有之,世道浇讹,此风之不作也久矣。
一闻正始,心目为之开明,乃知宏之在人,甚幸甚幸。
前闻钧履微失调卫,每恨不得日亲医饵。
窃知喜遂勿药,固宜天之赉予善人,翘望悬悬,慰怿大矣。
某区区之迹,自去秋中效职都下,一谢宰辅,不敢复再见之。
十一月初,上以江湖饥民流移淮甸,而光州告多有北人归正来者,忽俾赈赡安集,不敢辞难。
岁除方抵浮光,问归正则无有,但缘中间遣许安道者持金钱宝号入北,事泄于咸平,狱辞所连,凡十七郡。
有十数家避祸将家渡淮而来,郡中遂括旧归正人二百馀家以方至告。
又其守将宋端友者,被命买马,杀人而夺之者三,不免具以实闻。
颇闻有力强甚,不敢自为身谋,天子英明,已下之廷尉矣。
元宵齐安郡,问流移则已晚,转而之四方者不可胜计,某皆不及见,独收无所归者仅四百户,于旧州之东北,聚置官庄二十馀处居之。
春事已深,流者渐已安定
先于合肥兴修三十六圩之利,西来付之赵帅,得报亦稍就绪,但缘兼覈垦田未遍,又须一至沿淮,只旬日间当东,计还奏之期,必夏中也。
湖外饥歉,伏蒙移赈粜,兹三代事也。
大臣以天下为度,于今方一见之,故吏门生有光荣矣。
夏口赈民虽甚无法,然而米价赖之而平,活此一方,为德甚厚。
春雨时降,自此当少苏也。
某至淮上流,闻此夷困于蒙古鞑靼,凡女真之守州郡者皆充将帅之任,率以同知涖事。
而沿淮被边,去冬颇有游骑出没,又于上下表里置铺相接,每铺十人,九枪一牌,若以我为虞者。
其被祸来者具言河决垣县,东贯济、宋之间,合清泗于彭城,流分九道,卷埽千里,骚动纷然。
某谓通泗渎,凿吕梁,开石门,皆古用兵中原尽力而为之者。
天道如此,非无机会。
然察淮壖虚弱之甚,边臣陆陆,无可望以功名者。
河流南北通共,惟今未必有加于彼,兹在可虑。
观其置铺之役,乃若齐之敲冰备周,尝告庙堂,谓有谋人之心而使敌人疑之,难以速得志矣。
不知关陕之地事势何若?
仰惟规模先定,必有不可易者。
不敢隃度,敢祝敬之而已。
某所见如此,不敢不具言之,僭越轻狂,必蒙恕察!
经筵彻章转官辞免劄 南宋 · 崔敦诗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七八、《永乐大典》卷二七四一
恩虽甚厚,义有难安,辄忘冒犯于威严,须至沥陈于悃愊。
伏念臣等各膺误眷,并列华涂,当上圣清光莫望之时,岂下臣浅学可施之日。
曾靡淹于岁月。
适荐彻于篇章,徒有光荣,迄无裨益。
瞻宸颜之和悦,被天语之褒嘉。
仆仆拜登,既叨命锡;
呦呦和乐,仍沐燕慈。
已厌足于深仁,敢过希于茂渥!
忽传出命,例俾进阶。
虽他赐之已承,独此心之是歉。
窃稽圣代,尝奖儒臣。
咸平诵《禹谟》于禁园,元丰讲《无逸》于胄监
虽厚眷礼,但加服章,越推异恩,实始近比。
辞莫获命,惭犹在颜。
傥更滥于宠灵,殆真成于冒没,上累朝廷庆赏之柄,下伤缙绅廉耻之风。
伏望推广大明,监观小志,即收还于前令,庶厌塞于公言。
能仁寺佛殿记 南宋 · 游九言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一一、《至大金陵新志》卷一一下
寺南接秦淮数百步,其地古青溪之濆也。
自宋始建,至南唐改兴慈。
无镌识可考,独据《图经》所载。
五代唐悯帝应顺甲午吴大和,逆数会昌乙丑,盖已九十年。
既曰废矣,中间谁所继续,院之老僧仅能记本朝之言。
院故在西门双庙之东,至道中圆觉律师德明者际遇太宗,召见,锡御容及罗汉像以归。
咸平间,重赐院基田产,更律院为禅寺,宠以诗章,寺复显。
至崇宁赐名承天政和七年改能仁。
今之寺其咸平所赐而迁也。
又曰,《图志》谓寺常废于开宝中,继有舍宅为寺者,邦人复以卑湿徙今地,不知何据。
咸平制书,则老僧相传当为可信。
建炎三年,室宇暨朝廷所赐复燬,犹赖制书无恙,以诏后。
自是草创,数十年无振起者。
淳熙丁酉,余客金陵,偶至,寺残僧萧然,败壁风雨莫蔽,门临街,喧卑,过者陋焉。
适主僧允微初嗣法席,布衣芒屩,徒步通衢,略无外饰,气貌淳夷,语言动止,心固重其为人。
后十八年,余来为帅属,则大门易东向,堂庑壁甃,尽撤其旧,僧徒彬彬,而微则老矣。
然其布衣芒屩如故,户庭虽华而居室甚陋,斋庖洁丰而自食至菲。
金陵城中多钜刹,同时主者出有泽车,衣有纤缟,而台殿欹斜,藉口檀施,漠不顾恤。
微颓然自励,曾无缊袍狐貉之惭。
庆元丁巳,鼎建大殿,微言曰:能仁非他方比,国朝忌日,府台率属文武骏奔炷芗,冠盖填溢。
今老释之宫咸曰焚修为国也,而废颓若是,何所掌乎?
愿记其事,并录院之始末,毋若向之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