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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书大名府判官厅公事周之美墓志铭 宋 · 王安中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一、《初寮集》卷八
元丰初朝请大夫安阳周侯奉使河北,余实从之。
其行方而有常,言约而尽。
当官行法及在廷论事,意多以为民,一时诸公长者皆下之。
丞相忠献韩公同州里,最相倾倒。
大夫诸子出拜,必罄折谢曰:「贤者宜有后,吾不敢易也」。
大夫顾爱长子甚异,时缘使事案部,必与之俱,而余亦未尝不在行。
同饮食起居,久颇详其为人。
大夫既没,能以谨厚守家法者,果其长子,则今签书君是也。
政和初,余主北门筦籥,当辟属。
府领县十三,民夥事剧,乃奏君签书判官厅公事,亟蒙赐可。
河防法,府县官须冬赴事所,藉赖不可缓,则又列于朝。
有旨听君即日之官,皆非常典也。
明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君卒于官,其孤以其丧归,请余铭其墓,且曰:「铭周氏先世者,皆名臣钜公,愿公勿辞」。
余早从大夫游,晚又得君为寮,追惟终始存殁之分,乃叙而铭之。
君讳之美,字彦圣,世占籍赵郡,有自棘徙者,遂为安阳人
曾大父讳文举,赠卫尉卿
大父讳孝恭,赠职方员外郎
考即大夫讳革,后以君升朝赠朝议大夫
君弱不好弄,既长,志于学,而身佩子职,独慨然曰:「子无忧于亲,不亦孝乎」!
任事不问劳逸。
熙宁中,恩补太庙斋郎,调潞州潞城,再调相州临漳,以山南东道节度推官耀州华原县事。
亲老不赴,易知怀州河内县事,为淮南节度推官
用荐者,改宣德郎,充河北京东盐事司勾当公事,以忧去。
服除,再充职,阅月改河北籴便司勾当公事
遂从辟大名,再迁至奉议郎,赐六品服。
潞城眉山临漳阻河,盗所区走。
君至,勤逻察,严捕逮,所执获甚众,无留境中者。
河内沁水将坏城邑,君两宿堤上,为增卑培薄,水不能冒,民至今颂之。
尝讯盗,疑其孱尪,囚曰:「母老苟生,非悍不顾法者」。
君怜之为谳,群盗得不死,语其类曰:「有宰如是,忍犯乎」?
往往引去,且书邑门曰「公去乃来」。
民有自刑讼田者,君曰:「彼伪以怖吏,独奈何自残邪」?
讼者情得,立自求服。
和州贫民占水田千馀顷,豪右请于官,曰陆田而夺有之。
民诉于省,监司前后委吏十数辈审定,悉归请者。
至是,君自淮南怀檄往,或有以荐章撼君者,君曰:「己才利毛发,顾欲乱水陆以困贫民」?
卒还其旧。
监司犹欲荐君,君辞之,且推与偕进者,众奇其节。
及为属官,不嗾其长以利害人,授事辄办。
以盐息增羡,预修城守器具,皆被赏典。
最后佐余幕府夙夜自竭,尽以干公相佽助,殊不少懈,虽病益力。
自余与僚友皆劝君在告,君初弗听,病且革,犹咄咄为省文书状。
死之日,家无馀资,余为具后事。
议者悉叹君之勤且廉,然后知余之辟君不专以旧也。
君享年五十有九,娶路氏,先君卒,赠仙居县
再娶史氏,封永寿县君
子男七人,曰贻庆、曰相郎、曰四相、曰杨僧、皆早卒;
曰琪,肄贡士业;
曰璹、曰瑀,尚幼。
女二人,进士师孟、巩康仁,则其婿也。
永寿君与琪卜以政和八年三月九日葬君于感化乡之先茔。
惟君性易直,行己有耻,笃于孝慈,侍亲疾,至经时不解带。
弟求析产,既尽,则更以己分田益之,自甘于贫。
姊嫁杨元衡,有二子,数岁俱亡。
寓许下僧舍,君为买地葬之乡里。
顷大饥,流殍踵道,君倾令人瘗露胔以千计。
君用意近古,又凭世德之厚,而所享止此,亦可哀已!
铭曰:
周先邑国,氏周而京。
仁家阳陵,顗食武城
扶疏累叶,耀其华英。
散迁于北,有间卫卿。
施及厥嗣,既自赵徙。
由相而显,惟君父子。
凛然遗直,吾昔犹及。
君有典刑,朴厚廉饬。
涓涓其流,未究其泽。
披之起之,待其培植。
惟尔后人,视此沉刻。
奏乞令马承家取拨钱米状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九、《石林奏议》卷七
勘会帅司一行官兵创移建康府,目今一路所管军马,先据取会到韩世清、王冠、耿进、郝晸张俊崔邦弼统制官六员,数内统领将佐使臣三千六百二十一人,效用千一百五十五人,将校人兵一万七千九百单七人,马五百四十一疋。
统制官阎皋、颜孝恭、李贵取会未到,约亦不下万馀人。
每月依见支破钱粮则例,共合支米一万八千二百三十六石二斗五升,钱二十一万六千二百五十三贯七百八十文。
一年共合支米二十一万八千八百三十五石,钱二百五十九万三千八百四十五贯三百六十文。
元降圣旨,委江东转运副使王琮专切应副,如漕计不足,即许于近降指挥桩管本路折斛钱及一半折帛钱,并宣州未起本色䌷绢三万疋,及广德军太平徽州未起上供物帛,逐州上供经制钱内计价取拨,共不得过四十万贯,内物帛许变转见钱支使,米于一路上供苗米内共取拨二十万石。
王琮放罢,差户部郎官马承家充本路转运副使,并依王琮已得指挥施行。
今来自降指挥已踰三月,臣自到任又已一月馀日,前后备坐所承圣旨指挥,移牒漕臣马承家依应取拨,至今并无一字报应。
臣昨为防江事体急迫,先奏乞抽差宣州驻劄韩世清一项人马前来建康府屯泊。
其合要用钱粮实为急务,不可等待,遂一依上项圣旨于宣州有管窠名内取拨钱米各十万贯石,并非本州合用之数。
本州乃妄托供赡韩世清军,奏陈占吝,不肯足发,遂蒙朝廷指挥,许于一路通融。
徽州合认钱物,据本州申,已奉圣旨或拨充王𤫉大军支用。
广德军元抛钱米,已得圣旨,别项封桩钱内,为经残破,别无见在。
已上逐项既无可准拟,又十月十四日圣旨,马承家奏乞许取拨二十万贯充本收籴斛斗,于饶州权管;
如上供不足,即于本路诸司诸色不以一切有无拘碍,及经□衣帛之类,但干合上供并朝廷封桩钱内,通融依数取拨。
如此,即臣所得钱物更无窠名可以取拨。
今来臣见带韩世清张琦人马,并浙西归司水军统制耿进人兵王冠一项军马,及本司一行官吏等,见在建康府,每月支费,已是浩瀚。
建康府亦是昨经残破,钱粮窘迫,所入自不了本府使用,逐急无可那移。
近又有津遣濠州才等非泛犒赏、支费、盘缠。
兼不住据本路统制官先遣壕寨官前来踏逐寨基,各欲归司。
及近准圣旨,饶州军马见今阙食,令臣将□□人兵于本路诸州军粮食就便去处分擘屯泊。
目即寿春府被贼攻围,缓急遣发军马,亦有要用钱粮。
漕臣既无报应,诸州又皆占吝不肯起发,即是并未有分文颗粒准备。
虽有文移催督,坐待无期。
见今按月支遣,别无定期。
若不详细奏陈,深恐急阙别致生事,上误朝廷委寄。
欲望圣慈斟酌,特降睿旨,令马承家日下同陈敏识先次取见本路委实合应副臣钱物窠名的实有管数目,同共前来建康府与臣计议分擘,下合属州军差官严责近限起发前来,庶几不为文具,州郡亦不敢妄有执占,臣两路职事,可以勉竭驽钝,少副忧责。
如蒙俞允,即乞早降指挥施行,须至奏闻者。
右,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契勘漕臣自来分抛钱斛,多以案□不指定的有窠名,或虽有窠名,而无见在虚科数目,分于州县。
既无指定窠名,即将实有钱米一槩影占。
今来若不令漕臣先次取责一路窠名,候见有管实数,与臣计议取拨,窃恐循循习□,徒为文具,州县必不肯承认,空费文移,或更相奏请,紊烦朝廷。
目下急阙,难以坐待,必致误事,伏望圣慈特加详酌,早降睿旨施行。
伏候敕旨。
〔又贴黄〕臣今□□建康府一行军马,按月合支钱粮并未有备,目下已是急阙,若等候马承家计议就绪取拨,即见后时。
臣欲乞令马承家据日下合用之数先次于近便州军仓库有管钱粮内取拨应副,馀候计议取拨,庶几两不误事。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施行。
伏候敕旨。
皇弟俣加恩制绍圣二年九月 北宋 · 宋哲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四八、《宋大诏令集》卷二九
门下:朕灵承大神,陟配昭考。
相祀仪而蒇事,皆以和来;
推惠术以及人,必繇近始。
皇弟、定安军节度定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检校太尉开府仪同三司持节定州诸军事定州刺史上柱国咸宁郡食邑七千户、食实封二千三百户俣,禀柔嘉之令则,席蕃衍之多祥。
幼闻诗礼之言,故能若性;
躬践孝恭之行,是谓因心。
虽未列外朝之班,而已疏王爵之贵。
若时熙典,获祐皇天。
永念维城之宗,式蕃归脤之福。
因其旧履,陪厥新封。
受祉既多,承休无斁。
于戏!
振振以厚,《麟趾》所以咏歌;
骍骍其翩,《角弓》所以怨刺。
予既隆于惇叙,汝其励于操修。
克尽乃心,永绥厥位。
可。
除皇叔冀王颢特授依前守太尉开府仪同三司淮南荆南节度使进封楚王食邑实封勋如故制绍圣二年十月十八日 北宋 · 宋哲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四八、《宋大诏令集》卷二九
门下:施有所隆,惟竭情可以论报;
诚之既至,非及物不足为仪。
朕祗遹诒谋,寅恭御历。
崇庆之佑,功孰大于九年;
奉徽音之容,教式刑于四海。
巍乎莫或名其德,惕然何所谕其思。
眷予叔父之贤,志切亲闱之慕。
岂无异数,可致此怀?
诹日考良,告廷敷命。
皇叔、永兴凤翔等军节度、管内观察处置等使、守太师开府仪同三司雍州、兼凤翔上柱国冀王食邑一万九千五百户、食实封五千五百户、赐入朝不趋、诏书不名颢,宅心冲毖,行己孝恭
久承训于慈仁,每禔身于法度。
师垣一品之贵,兼雍州两镇之崇。
爵列真王,赐推重礼。
而造次不闻于踰矩,傍徨有见于缠哀。
奄及祥除,肆加典册。
宜易冀方之号,特赐楚国之封。
申衍赋田,增荣守牧。
于戏!
王风被化,已高《麟趾》之时;
舆地相图,莫如鹑尾之分。
衮衣绣裳,聊以藩其饰;
路车乘马,适足昭其文。
河间大雅之心,有东平为善之乐。
其安宠禄,永介寿康。
可。
宋故南安军大庾县朝奉大夫南城邓公墓表宣和元年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四四、《北山小集》卷三二
建昌军城东出天酒门十里,曰十里原。
众山回礴,水由其间,起于癸,迤于乾,委于壬。
水之南有墓,据离山癸向者,故大庾县邓公及其母夫人之墓也。
东行五十举步,有墓据巽山乾向者,夫人夏氏之墓也。
初,公以熙宁八年七月五日卒,明年,卜葬,既得离山之地矣,公母夫人徐氏又卒,于是公弟宣义公之纯,举二柩葬焉。
徐夫人居左,公居右。
夏氏素孝睦,日号泣,邑邑不自理,明年六月,又以毁卒,不阅月而葬。
茔中无所容,故从别卜。
然其地皆南城县太平乡之大原也。
公讳景俊字师厚
曾祖讳𢣘,赠少傅
祖妣蔡氏,永昌郡夫人
祖讳立,赠太傅
父讳元甫太傅长子也。
太傅蚤世,四子皆幼。
大宁年未三十,守志甚苦,力抚教诸子。
年稍长,伯氏能任生事,不以累诸弟,纵之学有成焉。
它日,仲氏遂以德行文学起家,被遇神考、哲宗,三入翰林,与持政柄。
是为太师魏国安惠公
惟叔惟季,或处或出,为高士才大夫
公未冠而孤,复持产当门户间,买书窃读。
一旦,家人失其所在,求得之山中,盖闭门读书,学为科举,文有绪矣。
间归省其亲,继往益勤,乃西游,入太学
安惠公知制诰,时未有子,爱公,欲以为子,则伯兄之长嫡也,不可,则任公试将作监主簿,调南安军大庾县
南城迎家,将赴官,遽以疾卒,享年三十三。
方是时,二女子甚幼,一男子才三岁,外家收养之。
安惠公中执法出守临川,乃取以来。
其后嫁长女于邵武黄德裕,今为朝请大夫、直秘阁、知利州军州事。
次女嫁同郡陈楹。
男曰绍密,为择师俾学焉。
壮而仕,能以才为时所知。
尝选使吴蜀,今为朝请大夫
有孙五人矣,曰昌宗昌国昌时,昌世,昌朝
孙女三人。
宣和元年,绍密被命提举九路坑冶。
将行,泣语其从姑之子信安程某曰:「绍密罪大,父母见弃怀抱间,零丁契阔,祀不绝如线。
今获仕于朝,赠先人至朝奉大夫夫人累赠太宜人
既以命书之副告于墓矣,兹又幸以菅蒯之用奉使九路,而江西适在行部中。
初以孤童子西来,今四十年,始得过家扫丘墓,于绍密幸矣,而悲实深。
然自少长走四方,未知所税驾,苟无以表其墓,后数十百年,使子孙不知祖墓处,则绍密之罪益大。
将子是托,其毋辞」。
某闻之曰,大庾伯舅之为人,常衡气拱手,抑首恂恂,如不能言。
择地而蹈,其出入步趋殆可以尺寸数也。
大宁太夫人贤,治家如严师。
安惠公兄弟清慎孝恭,成于自然,大庾兢兢,称其家儿也。
其卒,大宁念之,过时而哀不衰。
乌虖!
公之生,俱不及见也,然采于所闻,迹其行己,盖居家为良子弟,于乡里为善人。
出而仕,其为廉谨吏必矣。
不幸蚤死,使世无述焉。
然其为人如是,亦足以表于世矣。
故某叙其美而不敢溢其词焉,庶足以发潜德而信将来,亦孝子之志也。
宋故武功大夫贵州刺史永兴军路马步副都总管特赠右武大夫光州防禦使累赠太师魏国公杨公墓碑1140年 宋 · 刘一止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七九、《苕溪集》卷四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湖州市
杨氏出姬姓,大夫羊舌氏,至叔向食邑于杨,其子食我以邑为氏。
食我党于祈盈,得罪于晋,子孙或逃居华阴山谷中。
战国时有名章者出焉,实始为华阴人
族望至汉乃大。
魏、晋、隋、唐冠冕蝉联,代不乏人,在唐为尤盛。
其任于朝者,居第列于三坊,曰靖恭、曰修行、曰新昌
子孙分为四院,曰关西、曰蜀中、曰淮南、曰浙中。
今散居麟府、雁门等郡都,皆关西院子孙也。
江南闽越者,皆浙中院子孙也。
名卿才大夫将帅相臣,以勋德著见于史,名字不可疏举。
公讳宗闵,字景贤代州崞县人也。
曾大父倍,以儒学称于乡,值五季乱,晦迹不仕。
大父日新,明经上第,仕至承奉郎,赐五品服。
父仲臣,举明法科,仕至宣德郎,赠中大夫,累赠太师、代国公
公少而气节,尝语人曰:「丈夫处世,要以功名自见,不能为章句儒」。
丰鬣长身,以绝伦科试艺殿庭,与卫士较骑射,皆莫及,奏功第一,进秩二等。
敌复谋大入,朝廷知之,以鄜延路副总管刘延庆都统制,捣其腹心,以麟府路军马来承庆为河东路统制折可求副之。
延庆深入失道,息于丛薄沮洳之间,贼尽得其帜立之
时为统领殿后,距二里馀,疑不进,遣骑往觇,果贼也,伏旗誓师,以短兵力战,曰:「吾为尔先」。
纵马趋阜堆,见于横掉贼十馀骑呼而下。
公跃马上,手杀数人,士卒争奋,大破之,斩首十馀,获牛蓄十馀万计。
其后李遇昌又以兵二十万北一道,将围府州,且尽略河西诸城,公𬢵知之,曰:「虏畜死矣」。
乃以橐驼二千运粮于塞,令骨雄驻兵以待,曰:「寇必出此」。
既而果来,公命他将运之,独提轻骑一万,由石州监军路攻夏州
且入蔑武境,遇昌,日夜驰驱百里,奔救其国。
公设伏横击之,斩获不可计。
后二岁,戎王遇昌以数万骑再入寇,且大言曰:「可持四铁环舁神堂寨来」。
公预知之,诡远游猎,伐木尽塞其所当出之路,才通单骑。
贼果入,至鱼贯度隘,公乘其未定击之,四战四克。
一日,神堂奏报贼至,公不介而出,秦人呼噪,曰:「将便先击贼矣」。
踰城越堑,从公者万馀,贼遁去。
或问之,曰:「寇已薄城,待擐甲整军而出,且孙而去,后当复来。
彼猝至,兵必不多」。
神宗皇帝特授三班借职,调雁门县巡教杰甲,演习孙吴兵法、星宿孤虚之书;
且喜阅史,熟古今方略
寻置通远军茶场,改授兼通远军镇公事。
州荐,升湟川管界巡检
尝会猎野食,公兵不满百,夏人骑千馀奄至,公连射三骑皆仆,贼阻却,乘胜击之,斩获甚众。
解围湟部,以多受赏。
崇宁初,朝廷复以湟赐青唐羌,改授岢岚军兵马都监,再录前功,进秩三等。
任满,徙滨判管界沿河沦水陆巡检,再调庆州兵马都监,改知环州兴平城
未几,擢为河东第四副将,驻汾州
公请易极边自效,移泾原第七将,就迁河东第三副将,驻乌龙寨
夏人叛盟,寇麟府,御笔特迁第三将,护大和、神堂、惠银、宁城等寨及静塞城。
宣和初,夏人寇西边,有旨,麟府路军马党万、知府州折可求为之牵制,率步骑三万,自右厢军道入寨。
二百馀里无所遇,二帅结营自固,独命公以万骑深入。
又百馀里,见空寨二,曰:「是不可复进」。
会大风,尘沙蔽野,公意贼且至,退据福庆川二涧以待之。
贼骑二万馀将涉涧薄我,公乘其半渡,鸣鼓鏖战,斩首千馀级。
比还,二帅府出劳公,公请自左厢监军道以归,地虽远,无掩代之虞。
既归,闻贼帅李遇昌来,以铁骑数万扼故道,可击而走也,闻者钦服。
朝廷以极边不可无公,就升太原府路兵马都监,历三任不徙。
其后议兴无山之役,以公统领麟路军马,驻兵武州之偏头独建。
独建者,契丹枭将小护虏之故居也,护虏极力以争屡矣。
后复以契丹骑八千、步二万据釜灶山,以书约战。
公遣二部将以兵当之,二将败还。
公知其坚,命曳柴以进,扬尘亘天,以劲卒由山背蚁登直下。
护虏惊逸溃乱,公夹击,斩首甚众,护虏奔于西戎,招集散亡西北杂胡羌。
后二年,以众三万复至,图报釜灶之役。
公再命部将往击,戒曰:「贼少则击,多则避」。
公登楼望之,谓其下曰:「吾料贼且置独建,直出蜴蜥川,趋西寨,已设伏待之」。
语未卒,尘埃坌起,蜴蜥川贼果悉众超西寨。
伏兵迅发,贼首尾断绝,追击三十馀里,斩首二千级。
可求以公数胜护虏,西北千里贴然,奏乞不次赏之,未报。
渊圣皇帝登极,特加贵州刺史,徙知丰州,未赴,移知麟州
时金人破我,围太原,朝廷命折可求节制麟府路军马往救。
公告可求曰:「朝廷命公解围,顾安出耳。
今由汾阳进,以步兵当突骑,不见其利。
愿节制建上将之旗,鼓行而东,声言救晋,假我精骑二万攻其必救之所,则太原之围自解」。
论秘不传。
可求虽心善之,卒不能用,以至失律,仅以身勉。
可求以便宜升公为前军统制军马、河东路兵马钤辖
靖康初载西戎乘间攻取诸城,无援而降者半。
长子震时知麟州建宁寨,虏攻其城,公闻之曰:「吾子忠勤类我,必不免」。
已而果然。
自是朝廷遣聂山再割三镇,金人以麟府丰啖西夏
可求命公之保德训议,寻叶城,由河西晋宁
保德传舍,悟可求绐己,亟走晋宁,四日不火食
既至,诮责可求,且劝合勤王。
可求以公为河东路统制军马,中道为鄜延经略使张深所止,令保境上,驻军南头平,为鄜延路统制军马。
今上即位南京,除京兆府路马钤辖,寻升兵马副总管
公始至,与经略使唐重谋曰:「今河东诸州皆非吾有,距此才一水,而本路兵弱,宜急缮城堑,为守禦计,以待外援,舍此无策」。
以秦民骄,不欲扰之。
公退语所亲曰:「事危矣」!
建炎元年冬十二月金人大军水渡河西,骑数万趋永兴永兴无避。
或劝公去,曰:「我结发从戎,蒙国厚恩,行年六十有七,惟有死耳,他非所知」。
明年正月十日,公血战而死。
公自三班借职以平劳赏功,及徽宗皇帝登极、八宝恩赦等,前后官至武功大夫
以死节闻,特赠左武大夫光州防禦使,官其孙三人。
以孙存中贵,累赠太师魏国公
宜人檀氏、雍氏俱赠秦国夫人
娶贾氏,继室刘氏,皆赠秦国夫人
公四男子:震,敦武郎,即死事建宁寨者也;
霖,乡贡进士
云,承信郎,霆,承节郎,皆早卒。
女三人,适同郡乡贡进士王仲举、靳亮、何充
孙七人:存中,见任少傅宁远军节度使,兼领殿前都指挥使职事;
居中、执中皆早卒;
师中,右奉议郎、新添差通判严州军州事;
彦中未仕;
安中,右儒林郎、添差两浙西路安抚使司干办公事
守中,右从事郎、添差两浙西路安抚使司准备差遣
孙女二人,长适乡贡进士王公宏,次未行。
曾孙男三人:契登绍兴十五年进士第,任左奉议郎知大宗正丞
倓,右承奉郎
㒜,右承事郎
曾孙女五人,尚幼。
公天性纯孝,事继母雍氏如事檀氏,及死,不食者数日。
持身清约,疾恶如仇,历事五朝,忠勤一节。
料敌应变,智略纵横,出入数等。
御下有恩,士卒乐为之死,故能以少击众,转败为功。
勇于为义,不见所难。
刘延庆之衄,公既胜虏而还,行并茂林,闻号呼声,执事皆以柳贯其体枝,运数人,皆以橐驰之上,殆千馀,盖延安绥德军米脂城人也。
公驻师命脱之,将士以去我境尚二百馀里,有难色,公护卒以归。
他日道过延安绥德,郡人皆出迎,炷香遮拜,曰:「此杨髯耶?
非阿父,我辈安得生」。
其急人之难类此。
帅守部使者荐公凡五十馀人,以谓有古良将之风。
及其殁也,识与不识,咸嗟惜之。
公平居教子孙,未尝不以忠孝两言为轨轴,故子孙遵行之弗失。
公既殁若干年,少傅公以某年某月某日葬公于某郡县某乡某山之原。
以某昔者尝铭先秦国刘夫人墓,更以见属。
某虽不敏,既不获命,则退而思之,自昔忠孝之家,子孙相承,以功名始终无愧者百不一二。
柳宗元作《平淮西雅》,美李愬之功,曰:「西平有子,朕亦有臣」。
于是知世济其美,为时焜耀,匪直其家,繄国是赖。
少傅翊卫天子,备殚忠勤,忠肃孝恭,克绍家法,上所眷礼,隐然为中兴名臣,位望之隆,于前有光。
然而功成不矜,宠厚益诚,独拳拳焉以先世名节不白于将来是惧。
某虽陋,其何敢卒辞。
铭曰:
杨为显姓,世泽以滋,由汉及唐,别派分枝。
公家雁门,奕奕有闻,儒学相授,位微德尊。
大夫,志尚各异,我必以功,自见于世。
维时童,跳梁于纪,躏我西陲,几无宁岁。
公初即戎,气已盖众,双带两鞬,射则命中。
鏖战腥膻,罙践丘卤,固敌是求,计不返顾。
公身居先,将士内激,凡师所临,当百以一。
料敌制胜,不愧古人,机变横出,捷若鬼神。
晚佐永兴,遭时艰虞,连城不守,援绝势孤。
人或谓公,子盍去诸,曰国恩,必报以躯。
帝为嗟悼,告第疏荣,孰慰忠魂,公有孝孙。
孝孙翼翼,位在九棘,勋名孔昭恭顺靡忒。
先大厥家,未见穷已,天其赉公,孙又有子。
策问第四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二三、《太仓稊米集》卷四八
问:天下之才不生于山林薮泽之中,则出于公卿贵戚之胄。
至于屠酤贩鬻之贱,降虏氓隶之人,其间岂无贤才立大功名于天下者?
孰谓帝王之裔,宗室之贤,而无可委以大任者乎?
汉之兴也,刘章诛禄、产以定国刘向王凤以谏君,此皆杰然以有功社稷者。
至于楚元之好学,东平为善辟疆以议论著名于汉室,刘辅以真言发迹于衰世,若此类者甚众,皆不得大用于当时,何也?
惟唐则不然。
高祖太宗之初,如河间之功,江夏之略,其功名事业至与李靖相为低昂。
议者以谓景、元子孙当草昧之初,皆宣力四方,显显为英豪,当时固未有所大用者。
至明皇初相适之、林甫,自是登相位者至九人焉。
林甫奸邪,几丧唐室。
李程和柔,在位录录,无所建明,固不足道。
其馀皆以才称职,号为贤相,庶几乎周之卿士。
周召毛原,皆同姓国也
由汉至是数百年间,岂无一宗室可以为相者哉?
然则汉之不用其说,不过以谓不欲宠宗族以妨贤路而已。
至于田鼢窦婴王凤梁冀之徒,皆以庸人而处相位,又岂无嫌于亲戚贵贱之间哉?
道宗孝恭之徒,其征伐之功、忠孝之烈炳然可观,委以大寄,谁曰不可。
彼九人者,汗马无英、卫之劳,辅翼鲜之望,而用之不疑,其故何耶?
主上推仁爱以厚同姓,确乎之用心矣。
诸君试摭汉唐之得失而论之,庶以仰裨圣虑之万一。
史断二 其四 朱虚侯欲立齐王为帝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二六、《太仓稊米集》卷六五
诸吕之祸,刘氏之危甚于垒卵。
当是之时,首倡大义以扶奖王室者,刘章也。
及绐产、禄而夺之权,虽其势去已若孤豚,然犹未成禽也。
当是之时,首诛元恶以成一时之功者,亦也。
以谋言之为先,以功言之为大,则其报之宜如何哉?
然余于犹不能无恨焉,以其意在齐王也。
初,使齐王举而西,因欲立以为帝,是教其兄使叛也。
齐王魏勃召平,为书以告诸侯王,反状既明,幸而禄、产死,京师平,内畏,外恃灌婴,其计遂寝。
不者,祸将酷于吕氏矣。
议者以谓「欲使齐王举兵入援关中」,而不知其反也。
曰:代王于高皇帝为子,齐王高皇帝为孙,以尊卑之分则代王当立。
王仁贤闻于天下,齐王之善未有所称也,以贤不肖则代王亦当立。
王母家薄氏皆君子长者,齐王母家驷氏皆虎而冠。
汉方以吕氏为戒,而复使驷氏得昌,是益其暴耳,以母氏之善恶则代王亦当立。
然则何为舍代王而欲立其兄乎?
此余于所以不能无恨也。
将相叶谋以公天下为心,卒迎代王而共立之,则汉之安危殆未可知。
夫以孝文孝恭逊出于天性,岂不知吕氏之祸者章之功为大,以齐王之故而犹有憾焉,何示天下之不广耶?
初,大臣与约,事成当尽以赵地王章,尽以梁地王其弟兴居。
孝文既立,遂黜其功。
自以失职,岁馀忧死,而兴居亦举兵以反。
呜呼,汉所以报章者亦云薄哉!
皇长子改兴德军节度使进封京兆王制建中靖国元年六月庚寅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四八、《宋大诏令集》卷三○
门下:裂地以封同姓,而周致维城之固;
立子以为真王,而汉享磐石之安。
天相我家,国有上嗣,分茅易镇,敷命告廷。
皇子具官桓,庆集椒房,祥生帝武。
清明异禀,岐嶷殊姿。
珠在渊而辉光,玉未琢而温润。
胜衣趋拜,若素讲于威仪;
令德孝恭,有夙成之趣向。
锡之衮服,亦已期年。
盛夏之吉时,览司空之舆地。
赐履奥壤,表东海以建旄;
长安旧都,控西陲而作屏。
以王公之显秩,兼将相之宠名。
位定乎九重之中,节制乎千里之外。
加陪井赋,增衍真封。
遵用佥言,便蕃异数。
于戏!
贵世嫡所以重社稷,进藩辅所以尊朝廷。
岂天性之私恩,乃先王之公义。
益修子职,永迓寿祺。
可。
嘉王出閤御笔政和六年正月十一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九二、《宋大诏令集》卷三五、《宋会要辑稿》帝系二之一九(第一册第五四页)
朕席祖宗之休,承天眷命,既安斯寝,是生多男。
笃庆本枝,以次立长。
第二子嘉王楷,令德孝恭,率履不越。
温凊定省,志养无违。
嘉其有成,亦既就傅。
今年踰志学,礼当异宫。
靡忘天性之慈,祗若国章之旧。
可于仲春择日出閤。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皇子栩加恩制政和七年宗祀)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九七、《宋大诏令集》卷三三
门下:朕厥若先王之典,率时昭考之行。
裒对九筵,宾承五府。
克配上帝,既申能飨之诚;
孚佑下民,斯广休成之贶。
眷言贤嗣,宜涣徽章。
具官某迪德粹深,禀资纯秀。
问学不烦于师训,孝恭自得于天成。
宠冠貂蝉,丕视台衡之贵;
赐开茅土,夙推王爵之崇。
谦慎弥章,恩荣洽至。
属肇新于毖祀,加备觌于盛容。
申衍国租,载华邦庆。
于戏!
笃叙乃正父,方茂对于宠光;
启佑我后人,其克绥于茀禄。
往祗朕指,益励厥修。
可。
皇子楷移两镇加恩制政和八年闰九月十八日就外邸)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二、《宋大诏令集》卷三三
门下:王者之笃于亲,爱莫隆于父子;
圣人之谨于礼,治尤始于家邦。
朕若古以御今,繇近而举远。
既受帝祉,夙申蕃衍之休;
于棐民彝,丕协荣怀之庆。
眷言次嗣,允谓贤王。
聿从就邸之安,肆有告廷之宠。
皇子太傅武宁保平军节度使、徐州、兼陕州提举皇城司食邑一万二千七百户、食实封四千户、嘉王楷,英姿玉裕,隽望川流。
器函闳达之规,性亶纯明之度。
造道自得,既左右以逢原
经德不回,亦周旋而中礼。
殖学贯三才之奥,摛辞搴六艺之华。
顷偕射策之儒,入奉临轩之问。
条万言之对,挥笔阵以当千;
发内经之微,收贤科而第一。
既揭桂林之冠,又刊璧海之传。
孝恭愈懋于承颜,勤毖尤严于卫上。
天门而共法驾,整周列以无哗。
比夕柝以扈宸闱,均递宿而匪懈。
偶属宫城之迩,弗虔木铎之脩。
董护有方,遇事可观于筹略;
谁何唯谨,防微备罄于忠劳。
兹邻七雉之隅,肇构百男之第。
荐披封奏,祈即攸居。
爰俯徇于忱诚,用载加于徽数。
赐尔旂鸾黼黻,更两镇成师
锡之山川土田,启东藩之全国。
峻兼外牧,并衍真租。
以绥誉处之崇,以侈本支之茂。
于戏!
上丁辨而民志定,式昭名分之公;
形势彊则王室安,益赖磐维之固。
仰祗慈眷,永介寿祺。
可。
孝恭遥郡团练使 宋 · 张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六一、《华阳集》卷二
往者南城盗起,害吾良民。
偏师讨之,既克底定,有司言状,可无宠褒?
具官某智谋有馀,忠勇自奋。
能率众士,深入贼巢,一举成禽,绩效居最。
兹用进秩,以昭尔能。
毋替厥勤,尚图报称。
乞拨颜孝恭军马付本司使唤奏状1132年6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梁溪集》卷六七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南丰县
右,臣契勘昨奉圣旨,许用江东安抚大使吕颐浩画一指挥,内一项踏逐差兵二万人,臣本司已具奏踏逐辛企宗、阎皋等军,至今未奉回降指挥
近闻辛企宗、阎皋等军马皆已为福建江西荆湖宣抚使司抽拨,分隶诸将,无可指准。
其馀所乞朱师闵、郝晸李山等兵,人数不多,亦未蒙差到。
今准枢密院劄子,缘曹成侵犯封、连等州,闰四月二十四日奉圣旨,令臣径自广东前去保护本路。
缘臣所带任仕安军马止一千馀人,兵力单弱,事势急迫,别无可以踏逐。
窃见新除湖北路安抚使刘洪道,见将带崔邦弼、颜孝恭两项军马在建昌军驻泊,以鄂州粮食阙乏,未曾之任。
乞降指挥,就近拨颜孝恭一项军马付臣使唤,却就江西别拨将兵与刘洪道
庶几臣可以即行勾唤,早得齐集,发付广东
湖北路军马,自合听臣节制。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施行。
乞差辛企宗等军马奏状1132年6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梁溪集》卷六八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邵武市
今月二十九日枢密院劄子,勘会曹成侵犯广南作过,其广西见有许中躬亲提兵在本路界首把截,湖南孟庾韩世忠岳飞大兵袭逐追捕,惟广南军马单弱,窃虑逼逐侵扰,事不可缓。
五月十八日奉圣旨:令李某依已降指挥疾速往广东置司捍寇,候孟庾韩世忠抚定群盗讫,前去潭州之任。
臣已依禀圣旨指挥,前去广东措置保护,须至奏闻者。
右,臣契勘昨准尚书省劄子,勘会李某前任宰臣,已降指挥荆湖广南路宣抚使,兼知潭州,其合申请画一事件,若候条具到来,窃虑道路辽远,却致后时。
四月七日三省同奉圣旨,应干合行事件,并依吕颐浩昨任江东安抚大使日所得画一指挥施行。
内一项许踏逐差兵二万人,臣已遵依圣旨指挥施行,踏逐辛企宗、阎皋、朱师闵、郝晸李山等逐头项人兵约计八千馀人,已具奏闻外,近又具奏,乞抽差刘洪道下颜孝恭一项人兵,及乞逐急于江西安抚大使下摘那数项军马应副,随逐臣前去广东,措置招捕曹成贼马,保全二广。
并未奉回降指挥
今准御前金字牌递到枢密院劄子,许拨还统领官马准下兵七百馀人外,其馀所乞军马,并未蒙差拨。
窃虑朝廷系与画一事件一道滚同降下,入寻常急递,是致未曾被受。
今得旨催促前去广东捍禦曹成,只据目下所有人兵共计二千七百馀人,委是兵力单弱,何以挫遏十馀万众贼马之锋?
非得所乞军马齐集,实难虚受重责。
契勘臣所乞兵马,除朱师闵已回行在外,其馀辛企宗、阎皋、李山郝晸、颜孝恭等兵皆在江西建昌军、虔、吉州,如蒙朝廷应副,用金字牌降下指挥使臣得以因行勾抽,将带前去广东使唤,勒成部伍,军容稍整,庶几远方知朝廷所以遣臣之意,曹成或可望风招纳。
事系国体,非臣敢私。
伏望圣慈速降睿旨,检会臣累奏踏逐乞兵因依,特赐矜允施行。
臣见自邵武军起发建昌军抚州以来,听候指挥
〔小贴子〕契勘臣画一内元乞辛企宗下兵计四千人,近闻在路逃散,所存不多。
企宗怯懦,不能用众,致其下人兵多怀愤怨。
阎皋下兵元约一千五百馀人,阎皋得罪,已为宣抚司分拨。
李山下兵元约一千人,今闻只有六七百人,见在虔州
李山系委弃邵武军擅走出江西界之人。
上项三项军马,如蒙朝廷拨付臣使唤,并合别择统制官将领前去。
所有郝晸、颜孝恭等兵,皆祇及五六百人,闻亦见为宣抚司勾在吉州
缘逐项兵本非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元将带之数,所以臣敢踏逐奏乞差拨。
如蒙朝廷尽行应副,亦不过得三五千人。
乞依前奏于江西安抚大使下摘那凑足元数,庶几可济目前之急,合具奏知。
臣契勘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与臣本司名号既同,责任亦等,而兵力事体夐然辽绝,臣目今所得兵曾不及其一统制官之数。
今来措置广东贼马,虽蒙已降指挥令分拨兵将前去,缘非臣所部,终是难以使唤。
远方州县见两司事体不一,动有观望,亦难号令。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检会臣踏逐元数特行应副,使事有可为之理。
臣敢不竭尽死节,以图报称,伏乞圣察。
乞催江东安抚大使司差那兵将会合捉杀姚达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梁溪集》卷六九
右,臣昨在福州未起离间,准尚书省劄子,令臣措置姚达残党。
福建路安抚司申,姚达残党自汀州复回邵武建昌军界首,藏泊作过。
臣已具奏闻,乞候将来起发,于邵武建昌军就近措置。
近准枢密院劄子,备奉圣旨,姚达残党已劄付李光李回外,令臣疾速前去广东
今来经由建昌军,窃见姚达残党首领余照、李宝等见在邵武建昌军抚州三路界首藏泊作过,焚烧劫掠,民被其害。
其姚达残党元自汀州回日,只有三百馀人,今来虏掠百姓入火,已及一千馀人。
官兵斗敌,互有胜负,见今依据山险,出没不常。
刘洪道统制官孝恭下军马会合捉杀,其建昌军等处别无得力人兵可以弹压。
今来刘洪道将欲发赴鄂州,窃虑将带颜孝恭军马前去,及安抚大使司差兵未到间,贼势转见猖獗。
臣已劄送刘洪道,且留颜孝恭下军马同建昌军等处人兵会合捉杀,候安抚大使司兵到日续行起发外,伏望圣慈特降睿旨,催督江东西路安抚大使司疾速差那兵将,前来会合掩击,庶几早见殄灭。
秦相公第四书别幅五月二十二日剑南州)1132年5月25日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四、《梁溪集》卷一一七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
某力疾总师上道,已次剑浦
诸事草创,种种费力,加以闲废之久,习成疏懒,牵强应接,尤非所宜。
忧畏之馀,思虑万端,连夕不瞑,数日须发顿白,遂成衰翁。
乃知古人每一发兵发头为白之语,端不虚也。
朝廷艰难之,傥得效尺寸以报圣主特达非常之遇,虽陨首捐躯,甚所欣愿,第恐绵薄,终无以仰副湔洗委任之意。
夙夜震惧,不知所为。
尚望相公洞察愚悃,始终赞成,无推挽之于前,而使之颠沛于后,非独某之私幸也。
惶恐惶恐。
某申陈画一及累具章奏,乞军马钱粮等事,至今未奉回降指挥
日逐被受朝廷劄子,令措置荆湖、广南盗贼,及诸路日有文字至本府,称为盗贼所扰,乞发兵应援。
河北诸路又以钱粮缺乏,日虞变故为言。
不免坐视叹息,行移劄牒,为文具以塞白而已。
何则?
所得任仕安兵千馀人,除辎重水头外,结成队伍不满千人,兵既不足,以分拨支降到钱数目不多,经由州县类多残破,往往缺乏,日虑兵食之不继,财又不足以赈赡,徒有宣抚之名而无其实,将何以修举职事,仰称任使,俯慰人望?
此某之所震惧而靡遑也,伏望矜察。
某近得广帅林遹咨目及公文,具道曹成广东界,有听就招纳自新之意。
虽贼情狡狯,未可信仗,然广东虚弱,无兵可以制遏其冲,深虑岳飞逼之,乘间蹂践,其害不细。
辄遣官赍近降敕榜、黄旗、金字牌及本司榜文前去广东帅司,委林遹相度事势,差官同往招抚,权事之宜,不得不然。
榜文并林遹咨目,谨录白拜呈,幸望钧悉。
如受招抚之后,又复疑贰,俟本司军马已至广东,会合岳飞广西帅司三道夹击,决有可胜之理。
今未有备而遽欲逼逐,其害甚大,愿相公特留钧虑。
某已遣官属旗榜等招抚曹成,昨日被受密院劄子,委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分拨人马策应岳飞,及令某径趋广东保护本路。
分拨人马之意,与某近奏令韩世忠不拘路分前去措置之策颇同,但遣他将不若韩之亲往为万全耳。
令某径往保护广东,朝廷之意固善,但恐不曾垂虑其兵力不足也。
夫以两司之名同,而本司所得兵不及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统制官,欲使提千馀兵捍十万之寇,保全两路,其何以能济?
相公有以处之,使稍可施为,无巧妇无面之叹,虽触隆暑、冒烟瘴,以赴一方之急,所不敢辞也。
惶恐惶恐。
某昨依朝廷降到许用吕丞相江东安抚大使画一内一项,踏逐差兵二万人也,踏逐辛企宗、阎皋等兵,未奉指挥
今闻此两项人皆已为韩侯分拨前去,虽蒙朝廷应副,恐亦难以指准。
目前别无可以踏逐去处,唯刘洪道见将带崔邦弼、颜孝恭两项人马,见在建昌军,以湖北乏粮,未曾起发。
已具奏乞拨颜孝恭下兵付本司使唤,庶几就近可以勾抽,兼湖北人兵自合听某节制,伏望特与应副。
凡朝廷行下圣旨指挥付某军中,乞并用金字牌,事势急迫,庶几早得办集。
前已具奏,并乞垂念。
番禺广东都会,多富商大贾蕃客之家,号为富庶
在朝廷则市舶香盐所在,利尽南海,故为盗贼垂涎之地。
今欲保护广东,必先保护番禺
帅臣林遹以统兵界首防托为名,不复为城守计,某私窃忧之。
今朝廷指挥孟参、韩侯分拨军马应援,当自南雄、英、韶以趋番禺,则循、惠、、潮一带州县便有奠枕之势,可以责办军赋。
如随岳飞之后以往,则势益偏重,下流必受其害。
相公审度,续降指挥,能令韩侯一行,大善;
不然,令以所拨军马随逐某前去听禀节制,亦因得藉其军容,诸事易为措置。
已具奏并申枢密院,幸望钧察。
昨者朝廷遣使讨荡范汝为群寇,瓯闽遂安,自此惩创,当无复敢有犯上作乱者,庙略远矣。
议者谓建民有杀子之风,此乃其报;
而某独以谓慈孝忠顺本是一法,无父子之恩,而欲责之以君臣之义,难矣。
作铭一首,庶几知者稍革其弊,辄以碑刻一本计四轴驰纳左右。
文辞芜颣,取其意焉可也。
伏幸照察。
秦相公第五书别幅五月二十七日顺昌县1132年5月27日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四、《梁溪集》卷一一七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顺昌县
某顿首再拜:区区恳悃,前书布之详矣,仰揆高明,必蒙鉴念。
密院使臣至,伏领五月二日所降劄子,备奉圣旨,令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不拘路分讨袭曹成,且令某与二帅同共措置,与某累奏意颇相合。
非朝廷留念二广事体之重,何以及此!
然古人所以师不踰期、役不再籍者,以量彼己之势,不惮一时劳费之故。
曹成徒党之众,非得韩侯亲统精兵一二万以临之,恐未易制御,淹延时月,为害浸广。
韩若亲行,策无以加。
如只是分拨兵将,即乞听某节制。
已具申奏,伏望钧慈照察,速赐施行,幸甚。
某自开司至今才一月,色色皆系旋行措置,今渐就绪,但所乏者兵将耳。
累具奏请,未奉回降指挥
昨画一内所乞差者恐有拘碍,不知朝廷差拨应副若干数目,深恐不足元数,有误指准。
今事势迫矣,无缘坐待往复之报,伏望钧慈令契勘应副不足数,逐急降指挥江西安抚大使杨惟忠下摘那数项人兵凑足,用金字牌降下,庶几就近可以勾抽,将带前去。
所乞拨还马准及差拨颜孝恭军马,再具申陈,敢乞留察。
某所带任仕安兵下老小二千馀人,甚为累,暑月暴露道途,尤非所宜。
今欲自邵武分遣往潮州安泊,庶几本路粮饷可办,军兵晨夜亦可倍道兼程以趋广东,自此无复濡滞去处。
第徯望朝廷回降指挥,以日为岁。
寻常急递自行在至此月馀方到,专遣人亦须二十馀日,又须道路无阻,乃可如期。
今去行在益远,深虑报应后时,事失机会,累具申奏乞以圣旨指挥事件并用金字牌降下,庶几速得被受。
今之金字牌,乃古羽檄遗制,施之军事,实为允当。
伏望敷奏,特从所请,不胜幸甚。
某亟遣密院使臣回,道途间挥汗上状,殊不端谨,幸望钧察。
亦遣使臣兵级随逐前去,朝廷回降指挥,得以付之为幸。
前路续修问次。
贺册皇太后礼成表 宋 · 王洋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七○、《东牟集》卷九
慈恩远被,母道贵亲;
至德增明,天下自顺。
恭惟皇太后陛下夙赞先皇,弼成至化。
诞生明圣,缵继鸿庥,华胥实赞于轩图,文母有光于周道。
恭惟皇帝陛下治道克成,孝德聿尽,爰归功于慈训,遂推美于琼章。
迈古今之上仪,接祖宗之旧制,孝恭交至,家国庆安
臣逖居下土,遥仰阙廷。
虽济济跄跄,莫预󲦤绅之列;
而雍雍肃肃,同听遐迩之歌。
次韵赵德载大监饯行之什 宋 · 苏籀
 押词韵第一部
君不见毕毛召芮强周宗,亮天不朽言行功。
间平汉人望,道宗孝恭唐治戎。
一时入相九才杰,白贺胸中五色茸。
圣朝举亲加柬擢,封植教诱从元丰。
芜皋卑飞华岳隼,鼓车暂屈翔麟骢。
召还喻蜀监王国,三雍入对文清雄。
昨者临分勤造请,是时暑退火星中。
公瑾之交似醇酎,吉甫之颂如清风
博山麝炷玉镇席,翠璧雪乳金涂龙。
小人自分悠悠者,裨谌谋野渊明穷。
急觞高咏鼓英气,飒然危冠发上冲。
端敏高明必贵达,果信顽鄙根中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