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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玘扈高王诵并可大理评事 北宋 · 胡宿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文恭集》卷一四
敕:某等承世阀之美,号门子之良
参列京司,分条事职。
以年劳而自上,稽台格以当迁。
用擢佐于理官,俾评廷于疑法。
无替尔职,尚谨攸箴。
镇江军节度追封丹阳郡王守节乳母徐氏可封高平县 北宋 · 胡宿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七、《文恭集》卷一九
敕某乳母某氏:朕睦邦族之良,悯宗藩之逝,延录保阿之旧,申加封胙之恩。
析用县田,进为汤赋,尚慎柔嘉之履,往钦褒叙之荣。
上河北守禦十三策庆历四年六月1044年 北宋 · 富弼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伏以北狄自古为中国患,黄帝时谓之獯鬻,周时谓之猃狁,秦时谓之胡,汉时谓之匈奴唐时谓之契丹,其名虽异,其实则一也。
有民人而不知教化,有土地而不出货财,寒无温丽之服,饥无甘珍之食。
凡百所欲,率皆不足,只知有射猎之事,禽虫之获,食其肉,衣其皮而已矣。
于是见中国之盛,万物之富,爱而不可得,学而不可及,贪惏之性,复有趫武,则不得不为边鄙侵掠之患也。
然为患深浅,系其强弱,亦系中国盛衰焉。
或暂而入寇,或连岁扰边,或散处中原,或逐出漠北,或费兵力而臣畜之,或从权宜而亢礼之,伏叛相倚,胜败不常。
历代帝王,知其若此,不欲困百性而外事四夷。
故有曰比之蚊虻,驱之而已;
复有曰接以礼让,羁縻不绝而已。
又有或质其子,或盟于天。
或啖之金帛,以厌其欲;
或结之姻好,以昵其心。
自古谋谟之臣,运筹画策,相与争于庙堂之上者,亦惟此数科而已。
国家初得天下,震耀武威
太祖待北狄仅若一族,每与之战,未尝不克。
太宗因亲征之衄,敌志遂骄,频年寇边,胜败相半。
真宗嗣位之始,专用文德,于时旧兵宿将,往往沦没,敌骑深入,直抵澶渊河朔大骚,乘舆北幸,于是讲金帛啖之之术,以结欢好。
自此河湟百姓,几四十年不识干戈。
岁遗差优,然不足以当用兵之费百一二焉。
则知澶渊之盟,未为失策。
而所可痛者,当国大臣,议和之后,武备皆废。
以边臣用心者谓之引惹生事,以󲦤绅虑患者谓之迂阔背时,大率忌人谈兵。
幸时无事,谓彼不敢背约,谓边不必预防,谓世常安,谓兵永息,恬然自处,都不为忧。
西北之寇,稔知朝廷作事如此之失也,于是阴相交结,乘虚有谋。
边臣有奏敌中事宜,则犹曰探候之人妄报,所以希赏,固未尝听也。
蕃使每到朝廷悖慢,则尚曰夷狄之人无礼,是非异事,固不之恤也。
但只自谩赫,佯为包容,其实偷安,不肯为国家忘私任责,画久长之远经,所以纵其奸谋,养成深患。
是致宝元元年,元昊窃发,数载用兵,西人穷困,未有胜算。
又至庆历二年契丹观衅而动,嫚书上闻,中外仓黄,不知为计,不免益以金帛,且茍一时之安。
此二边所以敢然者,盖国家向来轻敌忘战,不为预备之所致也。
臣深见二虏为患,卒未宁息,西伐则北助,北静则西动,必欲举事,不难求衅。
通和则安享重币,交战则必败官军,叛而复和,孰敢不许?
擒纵自在,去住无梗,两下牵制,困我中国,有何大害而不为边患?
有何后悔而长守欢盟?
渝盟扰边,我则遂困。
不幸凶荒相继,盗贼中起,则彼二寇所图,又甚大矣。
臣故曰二寇为患,卒未宁息。
臣上之所陈西北形势,乃唐室以前夷狄之事也。
其后契丹自得燕、蓟以北,拓跋自得灵、以西,其间所生英豪皆为其用。
得中国土地,役中国人民,称中国位号,仿中国官属,任中国贤才,读中国书籍,用中国车服,行中国法令。
是二寇所为,皆与中国等,而又劲兵骁将长于中国。
中国所有,彼尽得之;
彼之所长,中国不及。
我当以中国勍敌待之,庶几可禦,岂可以古之夷狄待二寇耶?
前既轻敌妄战,不为预备,致二寇结祸,为朝廷深忧,今又欲以茍安之势,遂为无事。
二寇各获厚利,退而养勇,不数年相应而起,则无复以金帛可啖而盟诅可约也。
臣向者累奉德音,令韩琦范仲淹专管西事,命臣专管北事。
臣才识无取,滥膺擢任,退自循省,何以塞责?
然敢不强勉,夙夜揣摩。
今辄得守策凡六事、禦策凡七事,谨具如左。
一、河北三十六州军内,缘边、次边如北京、雄、霸、祁、深、保、瀛、莫、沧、定、镇、冀十二州,广信安肃顺安信安保定乾宁、永宁七军,总一十九城,皆要害之地,可以控制敌寇而不使得深入矣。
定为右臂,沧为左臂,瀛为腹心,北京为头角。
此四城者,河朔之所望也。
馀十五城为指爪支节,乃四城之所使者
定、瀛、沧各置一大帅,馀十五城分属定、瀛、沧三路,悉择善将守之。
十九城都用三十万:定五万,沧、瀛、镇各三万,冀二万(冀在要会之地,诸路皆通,故比馀郡蓄兵稍多。),保、祁、深、广信安肃各一万保州广信安肃当入寇之冲,故三城鼎足相峙,欲以交相会合,以禦初入之锋也。祁在镇定之东,旧颇慢,后来敌骑入边,以镇定有重兵,不肯趍镇定路,才过保州,便从东南道出祁、深,往取冀路,寇澶、,故祁、深亦须屯兵稍多。),雄、霸、漠、顺安信安保定乾宁永宁各五千,北京五万,为诸路救援之兵。
河朔平时有驻泊、屯驻、就粮兵十八万,本城五万,至用兵时,增十万人,则战兵足矣。
此三十万兵,非如景德年中闭门自守,皆使出而接战者也。
当时城守不敢出,所以寇兵堂堂直抵澶渊,几至渡河为京师患。
今若使良将帅守十九城,分领三十万众,左右出入,纵横救应,闪误逗诱,冲陷掩袭,臣虽至愚,未信敌敢长驱而南也。
顷年大兵悉屯定州,然闭门不使出战者,盖恐一败涂地,则无以救援,且防中渡之变也。
今虽用兵三十万,然而分置十九城,右败则左救,纵失则横援,岂更有昔时之虞邪?
其外十七城不复蓄兵,只以本郡乡兵坚守,不使出战。
一、河朔州军长吏最宜得人,以备匈奴之变。
自来都不选择,赃污不才、年老昏昧者,尽使为之。
又移替不定,久者不过一二年,其间茍且之人,只是干寻常之务,其经久利害,自知不及其身,率皆不为。
前后相承,积弊已甚。
若不选人久任,以矫前失,则异日虏有变故,边城不守,浸淫深入,为患不细。
其上件十九州军,在河朔尤为要害,内定、保、雄、霸、沧五州,广信安肃顺安信安四军,近已得旨选人差定,见施行次。
北京已有大臣,自馀镇、冀、瀛、莫、祁、深六州,保定乾宁永宁三军,北平一寨,亦乞选差长吏,并使久于其任。
内绩效著闻者,优与就迁秩禄及厚加赐予,使乐于边寄,亡所怨苦,则悉心营职,自甘久处。
或廉勤可尚、才有不足者,罢之,与内地合入差遣
若故为乖缪,欲违边任,及有罪不可留而法不至死者,废之终身。
如此,则人知祸福必及,孰敢不勉?
别有事件,已具进呈。
一、除上件十九州军长吏已下,并乞诏本路转运、提刑、安抚、部署、钤辖分擘举充,仍委枢密院三班审官、铨司选择,不许循入,并须三年一替。
所贵上下得人,众职皆举,用兵之际,有可供使,与夫临时外求,得失相万也。
一、屯兵备边,古今常制,所患者民赋有限,兵食多缺,必须广为经度。
其间岁有凶歉,谋之不获,或寇至益兵,食常不足,则暴歛横取,何所不至?
民由是困,盗由是起,此历代之所患也。
河北石晋燕、蓟之险,无所固守,是以蓄兵愈多,积粟愈厚。
国朝踵之颇久,至景德讲和之后,兵备渐弛,亦随减。
前年敌忽生变,虽强与复和,而终非悠久之计。
自此边衅已兆,向去未有宁岁,尤宜谨备禦之策,使久而不匮。
臣辄得养兵二条,其一,据守边兵马合留外,屯驻、驻泊、就粮诸军,悉分屯于河南郓、齐、济、濮等州,以教以养。
况其地富实,不营而足。
率三年一代,遇有警急,发符召之,不旬日可到,岂有后期不及者邪?
所以略省河朔诛歛,以宽疲民,使之安逸苏息,坐待寇至而用,庶几沛然,师有馀力,可以禦敌。
其二,缘大河州军起敖仓,支移河南民税及漕江淮以实之。
分屯近边兵马,每二岁一代,亦足以宽河湟之困民。
二者可择一焉,或兼用亦善。
不然,臣恐无事时,河北已见殚竭,一旦用武,又重加歛,民必怨叛,则肘腋之下,皆为仇雠,岂暇禦外寇哉?
一、河北最号劲兵之处,若尽得精锐,则无敌于天下,况夷狄乎!
顷年朝廷未与匈奴讲和,敌每入寇,惟惧北兵,视南兵轻蔑之也。
我分南北兵各为一军,凡敌阵,必先犯南兵,南兵溃,则并北军累之而必败。
惩此,因有以南北兵混而战者,败走益甚。
是不若纯用北兵之为胜也。
河北屯南兵尚多,徒能张为虚声,而实不足用。
臣愿自今河北增募土人为禁军,料钱不过五百文,每成一指挥,即代南兵一指挥归营。
不数年,三十万尽得北兵,又教之精勇,则匈奴自当畏服,岂敢轻动哉?
恐议者谓财匮不宜益兵,则请于别路罢招,以此易彼,亡所增矣。
既得土兵,勿戍他郡。
粮不足,则愿用臣前养兵二条。
一、北寇风俗贵亲,率以近亲为名王将相,以治国事,以掌兵柄,而信任焉,所以视中原用人,亦如己国。
向者燕王威望著于北寇,知是皇叔,又为王爵,举天下之尊无与二,谓朝廷庶事皆决于王。
又疑王善用兵,天下兵皆王主之,严刑好杀,无敢当者。
北寇疑此,益所畏惧。
燕、蓟小儿夜啼,辄曰「八大王来也」,于是小儿辍啼。
牵牛马渡河,或旅拒未进,又曰「必是八大王在河里」,其畏服如此。
敌人每见南使,未尝不问王安否及所在。
朝廷以王之故,亦见重于敌,谓朝廷有如是亲贤,每欲妄动,未必不畏王而止。
今春王薨,识者亦忧之,谓王之生则北寇以朝廷为重,王之薨则北寇以朝廷为轻矣。
臣亦尝念国家将帅,既未闻于夷狄,而亲王素有威望为匈奴所畏者,又已沦谢,且不复更闻有皇亲可以为朝廷屏翰者。
敌必谓王室孤弱,无所扶助,本根不固,易以动摇,此诚宜为夷狄之所窥测也。
臣愿陛下亲择宗室中年长知书、识理道、晓人事者十数人,为王畿千里知州(虑宗室不达民政,或有任性为事,通判位下难规正,宜择方严公干、近上朝廷一人为同知州。所贵势均力敌,可以共事,而无所乖失。俟历一两郡,决知可以独任,则罢同知州,只置通判。),又择其次者数十人,为千里内州郡钤辖(恐亦未练军政,职事不举,其都监监押未可减省,宜择廉干历事之人,令共职,仍选良守臣伺察而裁处之。),其年少官卑,度其稍堪差使者为畿县都监监押(虽年少亦须二十岁以上者,亦择良令长以谏正之。),并限二年一替,亦用文武臣寮赏罚之法以劝沮之。
内有勤俭好学、接寮属有礼、晓习文法、能治民事者,量高下等第,或降诏奖谕,或赐金帛,或迁官秩。
有诸过者,亦量大小等第,或罚俸,或赎金,或降官,甚者召还,黜于宫宅,俾之省过一二年,复遣补外。
凡三省过而遂不改者,终身使奉朝请
如此教育之,选试之,善者必赏,不善必罚,臣知不数年,当有贤宗室如前汉河间后汉东平二王者,不为难矣。
内可以藩屏王室,外可以威示四夷,此有国家者之急务,长久之策也。
臣观三代已后兴王者,今日得天下,明日封建宗室,至于襁褓之子,亦皆为侯为王,分割土地,自成邦国。
所以分布枝叶,庇荫根本,张大王室,壮观天下。
使英豪无间辞,无异意,谓四海之内,尽是一姓,虽有凶谋变计,不敢妄动。
此前代帝王制御天下长久之策也,布在简牍,验之可信。
今则埋没抑压,仅同豢养。
纵其非僻,殊不教训,虽有说书之官,又实虚设,是尽欲愚之而不令知善道、为善人,甚非帝王养宗室之义也。
至于臣庶之家,有子孙弟侄者,无不孜孜诲诱,使之成器,盖望持门户,主祭祀,若子孙不肖,则家道沦没。
又有负担之夫,微乎微者,日求升合之,以活妻儿,尚每日那一二钱,令厥子入市学,谓之学课,亦欲厥子读书识字,有所进益而嗣其家。
国家富有天下,基业全盛,实祖宗艰难而致,所宜子子孙孙相承不绝,为万世之计,岂可宗室满宫而陛下都不教导,任为过恶,俾外夷轻笑?
是陛下自去枝叶而取孤根易摇之患,臣窃忧之。
臣又伏思陛下任李用和为殿前副指挥使,任曹琮马军副都指挥使,是任亲也。
用和诚亲矣,然皆异姓。
异姓者尚可信之,则宗室同姓与陛下是骨肉之亲,反不可信之哉?
陛下不过谓宗室无人,臣谓今则诚未见其人,教之试之,当自有人矣。
今惟朝会时群行旅进,青盖满道,士大夫见者,方知有宗室,但出得都城四门之外,已不知宗室之有无,况天下乎?
况四夷乎?
上古直至周世宗,其间所历,何啻万代,而宗室不教、不试、不用,微弱乏人,未有如本朝之甚之极者也。
宜乎为识者之所忧,而北狄之所轻也。
且如北狄有南大王萧孝穆北大王孝惠鲁王惕隐、楚王夷离毕,是其近亲者甚众。
臣前岁奉使,尽与之接,又询其国人,未必实皆才武,而中原闻之,莫不疑其人人皆良将也,其故何哉?
盖闻其名而疑其有实尔。
今朝廷若能崇植宗室,使声名渐著,闻于北狄,亦谓南朝宗室有人,根本牢矣,藩屏固矣,欲谋则息,欲动则止。
古者有以实效济务者,亦有虚声慑敌者,兵家尤重先声而后实,况臣之所说,必能声实相副,愿陛下行之无疑。
一、景德以前,缘边土兵无事时戍本州军,寇至则尽为逐路部署司抽起。
沿边缺人,却以南兵屯守,甚无谓也。
夫土兵居边。
知其山川道路,熟其彼中人情,复谙敌兵次第。
亦藉其营护骨肉之心,且又服习州将命令,所以禦必坚,战必胜也。
若迁入内地,则山川道路不知,人情不熟,敌兵不谙,骨肉不在,州将命令不习,又为南兵怯弱所累,则禦必不坚,战必不胜也。
北狄惟惧土兵,每闻以南兵替入内地,敌人大喜,故来则胜而回。
前年河朔有警,定帅复寻景德故事,尽抽边兵守定州
河湟之民大恐,以谓官军必败。
幸而敌骑中止,不见失律,不然,丧师必矣。
臣愿自此若敌入寇,沿边土兵只在本处,不复令部署司抽移。
若逐处土兵尚少,即以南兵益之。
如其有馀,方许部署司抽起。
部署司自有近里州军,土兵可以聚而为大阵矣(臣上篇议十九城分领兵三十万出战,馀十七城系近里州军,只用乡兵守之,更不出战。其逐路部署可于十七城聚而为大阵兵矣。)
边兵勇悍,不畏坚敌,敌骑初入,使当堂堂之锋,或得便可战,必能取胜。
则近里州军,人心自壮,虽南兵之怯,亦自增气。
茍以南兵在边,遇寇一败,敌骑乘胜而南,则表里震恐,虽精锐尽在部署司,亦已沮丧,安能保其全胜哉?
一、景德以前,匈奴寇边,多由飞狐易州界道东西口,过阳山子,度满城,入自广信之西,后又多出兵广信安肃之间。
大抵敌骑率由西山之下入寇,大掠州军,然后东出雄、霸之间。
景德前,二州之间塘水不相接,因名东塘、西塘
二塘之交,荡然可以为敌骑归路,遂置保定军介于二州,以当贼冲。
厥后开导不已,二塘相连,虽不甚浩渺,而贼路亦少梗矣。
然或穷冬冰坚,或旱岁水竭,亦可以济,未为必安之地。
虽然,但少以兵控扼之,则虏骑无以过矣。
自馀东从泥茹海口,西至保州一带数百里,皆塘水㳽漫,若用以为险,可以作限。
只自保州以西至山下数十里,亡塘水之阻,敌骑可以平入。
敌若守盟不动,则我无先发,但用臣上篇屯兵之法,足以固守。
万一渝盟入寇,用臣之策,可以转祸为福,逞志泄愤矣。
何以陈之?
今敌若寇边,必由广信西来,敌骑初入境,沿边州军坚壁示弱亦不得出兵,敌必不顾而进。
将入镇、定,亦坚壁,敌必易我而懈。
于是令广信安肃保州三城开壁会兵,张虚声而不与战,彼必分兵来禦。
已而令镇、定互开壁,复不与战。
彼既前后受敌,必未敢长驱而南。
于是我急从沧州取海上路,以数十艘出轻兵三千,趍平州入寇家口,咫尺燕、蓟沧州至北界,平地水路约五百里,不数日登岸,地肥水草美,不必重赍。)
计其日,然后自雄、霸之间(即景德年敌骑东归之路也。),又出精兵,直抵燕京,会沧州兵,捣其腹心,破其聚积。
彼见两下兵入,则莫之为计矣。
燕地既乱,入寇者必有归心,又为王师所牵而不能遂去,于是乘其向背之际,使沿边三城及镇、定兵合击,必大破之。
追奔及燕,尽逐敌兵过山后(敌兵入界则整,若败而出塞则纷然散走,无复行阵,易为驱除矣。),以兵守居庸关、古北口、松亭关、符家寨,则敌骑无复南者。
因其妄动,可以一举而复全燕之地。
拔数郡陷兵之族,平累朝切骨之恨,臣自谓必无遗策矣。
既以兵守四关口外,惟西山后有新开父牛、铁脚、猪窠三口,敌人以通山后八州之路。
然皆峻狭,不容车马(敌人凿山为径,只通人行,险峻,非兵行之道。),虽不加防守,亦无所害。
或于口侧少伏兵马,纵敌入寇,发伏可以尽杀之。
假如陛下谨重,未欲尽举复燕之策,即请寇入之后,顿重兵于西山下。
敌纵有所掠而东出亡路,进退不遂,我于是以十九城之兵分布掩击,必使退败,保无深入之患。
敌势既屈,与战则削,与和则久,亦制匈奴之一策也。
一、燕地割属契丹,虽逾百年,而俗皆华人,不惯为匈奴所制,终有向化之心,常恨中国不能与我为主,往往感愤,形于恸哭。
臣前年奉使北廷,边上往复数次,边人皆劝臣曰:「无重契丹以困民,万一入寇,我沿边土人,甚有豪杰,每一豪杰可自率子弟数百人为官军前驱。
愿朝廷复取燕、蓟,吾等却为华人,死亦幸矣」。
臣窃壮之,慰谢而遣。
臣退念朝廷之力未及外禦,遂虚边豪之请。
虽然,臣未尝忘怀,思为异日之外用。
自后不辍寻访,所得边豪颇多,将来敌若寇境,臣必能以所得边豪,令自率乡户,各成一队,或为向导,或为内应,或破阵,或攻城,大可以为王师之助矣。
其始去则质其家,其成功则厚其赏,臣不患其谲而反为害也。
一、古者有外虞,则以夷狄攻夷狄,中国之利也。
朝廷西有羌人之患,力足备禦,不假求外援以自助。
惟是北寇强盛,十倍羌人,异日渝盟,悉众南下,王师力若不给,则祸未可涯。
宜求所以牵制之术,使有后顾而不敢动,动则有所惮而不能尽锐以来,我力足以禦之,此不可不虑也。
契丹尽服诸番,如元昊、回鹘、高丽、女真、渤海、乌弋、铁勒、默尔赫、室韦、达靼、布希等,弱者尽有其地,强者止纳其贡赋。
独有高丽不伏,自谓之后,三韩旧邦,诗书礼义之风不减于中国。
契丹用力制之,高丽亦力战,后不得已而臣之。
契丹知其非本意,颇常劳于制御。
高丽亦终有归顺朝廷之心。
臣伏见淳化年中,其国王王治遭契丹兵入境,遣使元郁来朝纳欸,太宗不从,但婉顺回答。
又于咸平年中,其国王王诵户部郎中李定古来使,真宗不纳,但降优诏而已。
又于祥符七年,其国王王询工部侍郎尹古贡表来使,表称今断绝契丹,乞归附大国,仍乞降正朔并皇帝尊号,真宗又不许。
陛下即位后,天圣二年,复曾遣使来朝,朝廷差柳植馆接,其事甚近,可以按證。
前后高丽四次遣使修贡,每来必言不愿附契丹而愿归朝廷,终不允纳。
虽然,高丽欸附之切,如渴者望饮,饥者望食,无一日而忘也。
但略遣人翘发,则其来必矣。
来则善遇之,许其岁朝京师,赐与差厚于前,以回其心;
优为诏命之辞,以悦其意。
他时契丹复欲犯顺以逞志,我遣人使高丽激之,且约曰:「契丹往年无故侵高丽三韩之地,今又累兴师深入,诛求无厌,高丽甚苦之。
我先帝重惜民命,不欲数与之斗,故岁遣厚币,于兹四十年矣。
契丹又欲背施肆毒,犯我边境,我军民并怒,皆愿死战,我不敢违众,师行有日。
高丽又举兵相应,表里夹攻。
契丹败,则三韩之地及所得人民府库,尽归高丽,我秋毫不敢有,但止复所割故地尔」。
高丽素怨契丹侵其地,又怨每岁歛取过重,向者恨无大国之助以绝之,闻今之说,必然从命,然则契丹不足破也。
或者疑其纳高丽,则契丹可以为衅端,不便。
臣答曰:「前岁之隙,岂为纳高丽兴辞邪?
夷狄之性,变诈多端,茍欲背盟,何说不可,岂宜动自拘碍,不敢有为,直俟祸来,坐受其弊?
愚者尚不肯如此,况谋谟天下之事乎?
高丽果入贡,假契丹来问,我当答以中原自古受方国之朝献,矧高丽素禀朝廷正朔,但中有阻隔,今却复旧好,使我何辞阻绝之?
契丹纳诸国之欸一也,契丹安能使我必不纳高丽之贡哉」?
臣又思之,若契丹寡弱,不足为虞,或能谨守盟誓,无陵侵中国之志,则何用远纳高丽之欸而忽契丹之约?
契丹尽吞诸蕃,事力雄盛,独与中原为敌国,而渐有凭陵之心。
况前岁已生衅隙,自知不直,谓朝廷伪增金帛,后图释憾,不久又将先有以制我焉。
发而谋之,则不及矣。
经营措置,今乃其时。
臣又尝闻契丹议曰:「我与元昊、高丽约,连衡攻中原,元昊取关西高丽取登、莱、沂、密诸州(又曰:高丽隔海,恐不能久据此数城,但纵兵大掠京东官私财物而去。),我则取河北三十六州军,以河为界」。
臣闻此久矣,万一果如斯说,臣恐朝廷必无以制之。
外寇如此窥图中国,中国但因循,日过一日,臣不知终久如何!
高丽累年贡奉朝廷,朝廷终不许,遂决志事契丹,所以为契丹用也。
契丹所使,无令不从。
今朝廷能许高丽进贡,正遂其久志,则必反为我之用矣,契丹何能使之耶?
臣熟知高丽虽事契丹,而契丹实惮之。
天圣三年契丹尝伐高丽(是年朝廷遣李维奉使。)高丽败契丹兵三十万,疋马只轮无回者,自是契丹常畏之而不敢加兵。
朝廷若得高丽,不必候契丹动而求助,臣料契丹必疑高丽为后患,卒未敢尽众而南。
只此已为中国之大利也,臣愿陛下行之无疑。
一、镇、定西山有谷口十馀道,尽通北界山后之路。
景德已前,不甚迹熟,盖溪涧峻狭,林木壅遏,故敌罕由兹路而入,虽有来者,亦必艰阻。
臣顷闻河朔人说契丹自山后斩伐林木,开凿道路,直抵西山汉界而止。
今则来往通快,可以行师。
臣亦细诘其由,云契丹旧亦疑朝廷有复燕之志,恐天兵渡界河,直北趋燕京
则敌人欲出我不意,由山后进兵,旁击镇、定,横行河朔,牵制王师,以解收燕之患也。
臣必料往年缘边已曾探报,闻于朝廷。
今或契丹广信安肃入寇,我必以重师禦其锋,若有西山别众,出于镇、定,横行背击,官军败绩,则大事去矣,兵家切务,不可不知。
当得能干而谨密者,阴往经制,如何屯戍,如何捍禦,必有可以胜之之术,先事而定,以待其来,则保边之道也。
一、祁、深二城旧非要郡,宿兵至少,故城垒迫而陋,不甚修葺。
切闻契丹今复入寇,知吾重兵屯镇、定,不肯南面直走,才过保州,便取东南路,由祁、深以来。
祁、深二垒,当广而高之,以防攻逼(誓书言,不得创制城池,若因而广之,则无疑。)
又曰,敌既惮镇、定而忽祁、深,必谓二城兵寡,不戒而过。
我若乘其不备,使二城潜出精兵,首尾应而击之,必大得志。
此系于临时,非可预度,然亦当知之,俟其变则易为谋矣。
一、汉唐以前,匈奴入寇,率由上郡雁门、代州定襄等路。
盖当时中国据全燕之地,有险可守,匈奴不敢由此路而来也。
石晋燕、蓟契丹,无险可守,由是敌骑直出燕,不复寻定襄等故道。
今朝廷若留意河朔,边鄙有备,寇不可得而入,须求别路以来。
或虽可入寇,第取定襄等路为犄角之势,则河东不得不大为之防。
或创立城池,或造作险阻,何地可以设奇伏,何路可以出牵制,此须预为经度,素有堤备,则临时足以禦捍,应卒不至仓皇。
使与河朔表里相应,寇不能逞其欲,实边防之急务也。
右守、禦二策总一十三条,是臣庚辰壬午二岁奉使契丹日,于河朔往回十馀次,询诸缘边土兵并内地故老,博采参较,得之甚详。
及到边廷议事,又颇见其情状,以至稽于载籍,质于时务,用是裒聚撰述,以副陛下委责之意,即非臣任胸臆,罔圣听。
惟陛下令两府会议,可者速行之,其未可者,交相致诘而是正之。
臣必不敢持己徇私,旁拒众證,两府亦不得畏事养病而无所发明。
如此,则庶几谋行而患可弭矣。
臣闻古者人君遭患难,则退修道德,可以无咎。
是故文王出羑里,纯任教化,而终灭独夫;
勾践会稽,厉精武事,而卒破夫差
又闻主忧则臣辱,主辱则臣死。
是故陈主答书悖慢,而杨素下殿请死;
蔡贼跋扈难制,而裴度誓不两全。
终之隋灭江南裴度平淮西,有以见古之君臣所为各得其道,无不建功立业,声流后世者也。
契丹背约,呼索无厌。
朝廷以中国之尊,凶丑敢尔,陛下固未闻有文王勾践复雠雪耻之心,臣下亦未见有杨素裴度死难平贼之志。
如此而望排患解纷、建功立业,如古之君臣,何可得也?
臣计北狄势方强盛,可以为寇而辄肯议和者,有谋也。
谋而后举,以为万全之策也。
又计中国之势,如人坐积薪之上而火已然,虽焰未及其身,可谓危矣。
北狄之强既如彼,中国之危又如此,而尚不急求所救之术,是欲秦之鱼烂、梁之自亡耶?
臣备位枢府夙夜忧畏,恨未得死所,少纾国难。
愿解臣密职,与河朔一要郡,得以效拙,经营边事。
虽未敢必谓无虞,然料或可稍宽陛下北顾之忧矣。
伏惟早赐裁幸(《宋名臣奏议》卷一三五。又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五○,《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五九,《太平治迹统类》卷八,《九朝编年备要》卷一二,《群书考索》后集卷四一、四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二七、七六,《右编》卷三三,《续资治通鉴》卷四六。)
之寇:右引作「二敌」。
「益甚」至「今河北屯」十七字,原无,据右引补。
开:右引作「闭」,疑是。
与元昊:原倒作「元昊与」,据右引改。
乞重加贬削黄潜善汪伯彦绍兴四年十一月 宋 · 王居正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八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八二、《四朝闻见录》卷二
伏睹近降指挥,追赠陈东欧阳澈官职。
陛下悔往责躬,极其哀痛,道路之人闻者为之感泣。
臣窃惟宰辅非才,误国乱政,求之自昔,岂可胜诛?
然至极于鄙夫有患失之心,廷臣无作威之戒,使人主蒙拒谏之谤,朝廷有杀士之名,此而不诛,何以为政?
乡者建炎之初,陛下以四海无奠祀之主,虽俯从人欲,肇履帝尊,念两宫之远狩,悯宗社之阽危,祸故靡常,宸心震悼,万机之事实付之一二大臣。
黄潜善汪伯彦偶缘攀附,同秉国钧,首膺注意之求,尊任仰求之寄,固当开辟言路,广上聪明。
潜善伯彦不学无术,文过饰非,惟用心固宠以保身,务惩处士之横议,致,被此淫刑。
方其威命之行,实为初政之累。
远近询之,无不感叹。
一自潜善伯彦得罪去位,于今六年,陛下喜闻謇谔之声,包容狂直之士,崇奖台谏,询择刍荛,导人使言,不吝于爵赏。
使天下晓然,愚民孺子咸知向者之死罪,非陛下之心,而忠臣义士扼腕共怒,甘心于潜善等之日久矣。
今陛下尚轸渊衷,痛自追咎,使潜善魂魄有知,犹思延颈就戮;
伯彦躯干故在,不识何施面目,仰睹君亲?
伏望圣慈,特赐睿断,将潜善伯彦无问死生,重加贬削,慰四海爱君慕义之心,彰二子杀身成仁之志。
按:《欧阳修撰集》卷七,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忠献魏王章表后 宋 · 程瑀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八七、《韩魏公集》卷二○、《皕宋楼藏书志》卷七三
忠献王相三朝,盖自仁宗末年请外未得,而仁宗升遐,英庙践祚,为山陵使事毕,求去又不得。
后继有请,英宗责以终丧,最后许俟过郊礼。
礼毕,又遇大故,神庙临御,永厚陵返虞,力援故事求去。
其自序曰:「自仁嘉祐之末,迨英庙治平之閒,求解四五年,奏数十上,固可考也。
甲辰丁未,阅四年,奏又数十上,乃得永兴」。
其释相位可谓难矣。
而边事方扰,委任盖亦不轻。
比西方稍宁,乞乡便郡,八请乃得相。
未几,移大名
以病乞除,四请不允。
踰二年,乞移邢、相,是欲为归计矣。
四奏,反加节再任,再辞不听。
乞纳节再任,又不听。
满三年,又乞纳节移邢、相,至奏七上。
盖实年高抱病,俞音终閟。
又期年再乞,乃得相。
甲寅之秋,遂乞致仕,时年已六十七。
奏章历陈疾病,必非饰词,四奏,讫不遂请。
乙卯再请二状,状极恳迫,卒不见报,其殆薨于郡矣。
夫难进易退,畏远权势者,固君子之所优为。
然君方赖我如手足,民方望我若父兄,治功日向于成,则虽视隆名重位如重牢桎梏,夫亦安得遽去以遂其诚心哉?
仁宗、英庙时盖如此,迨神考即位踰年,总揽权纲,其大有为之志,固已可见。
抗章累数十,竟释相位,无遗恨矣。
永兴秉钺,犹分重寄。
至于典钥北门,虽曰内隆礼遇,外镇边陲,然时移事变,揆王之心,岂曰宜然。
守郡条而赋民政,必有非所愿为者,而徘徊隐忍,年与病侵,竭诚控告,始得乡郡
二年之閒,引病休致,尤欲避贪荣恋祥之嫌,见守道厉节之懿,虽不克伸,世孰得而议之。
然道德之尊,功业之盛,上不得在朝廷以致君泽民,下不得安田里以遂志养病,后之人抚其遗迹,得不重叹也哉!
东坡《跋欧阳文忠公书》曰:「士非进身之难,乞身之难」。
是固名言,然戒后生之汲汲可也。
二杰名德,冠绝一时,时不我舍,亦不卒大用。
王诵文忠之言曰:「时方尚新奇,而臣思守拙;
世方兴功利,而臣欲循常」。
亦其心也。
区区进退难易,殆未足以议其方云。
左朝议大夫徽猷阁待制提举江州太平观程瑀书。
蕃官王诵 南宋 · 许翰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七、《襄陵文集》卷三
从军归者,鲜不蒙泽,而尔云有获焉。
赏之加厚,以劝戎功。
赐三省官满散天申节道场香口宣 南宋 · 洪适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一○、《盘洲文集》卷一六
有敕:朕孝伸蠖濩,瑞接虹流。
卿等集朱紫于周行,达缁黄之善颂。
名薰有赐,神筴斯增。
今差某官赐卿等香,想宜知悉。
封事绍熙二年十一月1192年11月 南宋 · 陈傅良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七、《止斋先生文集》卷二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臣一介疏远,才不逾众人,而多病早衰,齿发颓变,久无荣进清显之望。
间者将指湖湘,罢弗胜任。
尝上奉祠之请,乞便医药。
不谓陛下过听,不以臣为不肖,归以畿节,留之郎舍,赐对便殿。
初无建明,而天颜开怿,玉音温厚。
曾不数日,擢贰册府
又未几,用以为皇子嘉王府赞读官,极一时儒者之遇。
臣诚不自意陛下待之甚宠也,不胜大惧,无以塞遭值之责。
日夜思念,独有与二三僚友共秉一意,为大王道古今父子君臣之际,人之大伦,天地之正义,以成孝敬,长恩爱,无负任使之意,死且不朽。
盖尝读书,至《文王世子》之记曰:「文王朝于王季者日三,鸡初鸣,衣服至于寝门外,问内侍之御者:『今日安否何如』?
内侍曰:『安』。
文王乃喜。
其有不安,则文王色忧,行不能正履」。
则必反覆为王诵之,曰:是可以为法。
事亲若文王,则受命作周,本支百世,功德见于雅颂。
愿王慕之仿之,勿以为不可及也。
汉戾太子之传曰:「亲戚之路,隔塞而不通,太子进不得见上,退则困于乱臣,独冤结而亡告」。
则亦必反覆为王诵之,曰:是可以为戒。
事亲如汉太子,则交兵阙下,父子不相保,而望思归来之台,天下悲之。
愿王警之惧之,勿使万一有此也。
赖天之灵,社稷宗庙之福,而大王姿禀纯明,嗜好鲜少,不自贵倨,喜亲书生,每得僚佐危言极论,则深信而不讳忌。
至若周之所以得,则歛衽加敬;
汉之所以失,则嚬蹙不忍闻也。
迩者王誉日彰,人心日附,臣与二三人者窃相欣贺,以为陛下有子,国家无疆之休也。
今窃有惑焉。
会庆诞节,陛下阙上觞之礼而弗讲;
长至大会,陛下复阙称贺之礼而弗讲。
群臣迫怵,妄窥圣意。
臣固知陛下自违豫以来,虽及康复,尚弗便于乘舆而怯风霜。
虽然,非所以为训也。
何者?
区区陈说,无过口耳之感,必不能胜躬行之化。
汎观往古,无过纸上之习,必不能如家传之法。
今陛下上亏三宫之欢,而下责小臣陈谊于冢嗣,以庶几寡过。
则虽抱血诚之忠,未见其补,将以逃斧钺之诛而已。
楚王有言:「人之爱其子者,亦如余乎」?
陛下以国家无疆之休托在一子,宜如何爱之?
而偶不察夫所以仪刑之道如此,顾使讲读皆为空言,名曰辅导,安用臣等?
此所以痛惜此举动非所以为训也。
臣以多病早衰,齿发颓变,久无荣进清显之望,方申祠请,以便医药。
不忍默默,昧死为陛下一言,以冀省悟。
伏纸流涕,不知所云。
是时《寿皇圣政》书成,已降指挥十一月十四日进呈,忽长至日驾不出,宰执以下不胜忧惧。
是日,却付出《圣政序》,内翰李巘献之所撰也。
翊日,丞相进呈,上云:「可别令人撰入」。
既进入,宸翰遂出,于是过宫。
鲍郎场题名记嘉定十七年二月 南宋 · 李昌宗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一○、光绪《海盐县志》卷一○
榷盐之利,后世不得已也,不得已而又为之赋,则临莅贵乎专,经理在乎久。
鲍郎为场,列灶九,岁课三万五千六百石有奇,而年督年课及指买不与焉。
乃寖就弛弊,言路上疏,谓窘于兼二之冗。
庚辰,诏典铨注颛官,毋与镇税事。
癸未,又诏今后镇官免以盐场系衔,膺是选者佥为难之,盖惟煎之职虽旧,而兹方为创,昔之官守之多,而此为初政。
更创则责任不轻,一额有亏,诿以何咎?
初政则来者审择,不可不审,必就其良。
噫嘻难欤!
霅川朱君俯为昔国相曾孙,公谨廉勤,得于家传。
始服兹事,其规模荡如也。
谂辞于民,民劳而瘁,诘故于事,必治奸黠。
乃肃申约曰:官不可亏,亏官负课则法必惩,徇私伤生。
回心而赴功,宣上旨以布政,而必度量斥地之广狭,升降户额之轻重,易心涤虑,去闲䢇窒,塞鼠穴之渗泄,乃饬藏宇,乃流水渠,乃置程籍,凡一介蠹公害民之事,悉就罢矣。
至于复廨请赋稍定,舆皂郁然,如方兴之家,甫期而课增新羡。
比及三年,视诸场为冠,可谓能其所难矣。
垣车策勋,必有为王诵之。
君既请代,属余曰:「旧有题名二十四人,更十七载,俶落绍兴壬申,讫于嘉定辛巳,中间胡君所立也。
今釐事方新,请为摭其略而改图」。
吁!
螭首龟趺,岿然厅事,岂徒姓字迁次云哉。
于以识岁月,纪治理,夫经营疏浚,爬罗剔抉,则源深而流长,扶持全护,训饬道齐,则本固而末懋。
君其有志于此欤?
余闻之,一牛鸣近,敢为之记。
吕温所谓不居其官民而代人记者,则媚人,宗也何媚之有?
嘉定十七年甲申仲春月朔朝奉郎、新充福建路转运司主管文字李昌宗记。
按:《海盐澉水志》卷七。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大宗正司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二、《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四六、《咸淳临安志》卷八
大宗正司故与开元宫为邻,绍定四年灾,寓治睦亲宅
五年六月甲子,诏以天庆坊魏惠宪王府旧址为之。
属有司赋丈虑财,为缗二十馀万,而职岁前后所发裁及其半。
判司事嗣秀王师弥斥其私藏以承上意,自六年六月戒事,至明年端平改元八月甲子落成,上书「属籍之阁」四大字以宠灵之。
门塾堂垂,阶廉序室,公馆吏舍,庖湢储𥹩,鸠僝告功。
王过了翁言曰:「愿子识之」。
了翁谢未能也,王曰:「子以宗伯载笔太史,而子焉得辞之」?
予惟古者官之长必曰宰曰司,而周之宗官独称伯以别于六官之长,则所以重正体、谨牉合、严宗祧也。
或曰彤伯尝为宗正颜护军辩其不然矣。
逮秦人始以宗正列于九卿,仅掌亲属,而宗庙之事属之奉常,大失古人所以敬宗之意。
至汉、魏、隋、唐迄于我朝,因之不改。
昭陵宗子之无所统一也,始于宗正寺之外为大宗正司,以皇族领之。
治平元年增置同知事
元丰官制行,又以宗室团练使以上有德望者为长,而一人焉贰之,若位高属尊则为判。
凡以承宁弗协,紏愆违,祖宗厚伦之意,至是逾密矣。
虽然,予以古制参之,尚有可言者。
古者以庙序宗,庙曰宗庙,室曰宗室,器曰宗彝,祀曰宗事,姓曰宗盟,而掌礼者由虞周以来皆曰宗。
下及都家,皆有宗人,将以别姓收族,寓不言之教也。
是故天子之元子大宗,以继太祖,则别子为诸侯者各为一国之大祖,而不得祢其先王。
诸侯之元子又为一国之大宗以继太祖,则别子为大夫者又各为一家之祖,而不得称其先公。
继别者亦谓之大宗,所以别小宗
大夫之次子曰二宗,所以副小宗
或同姓而异氏也,或别氏而合族也,或有大宗而无小宗也,或有小宗而无大宗也,或无宗而亦莫之宗也,或有适子之子而不为适孙也,有通称为后而不与适适相承者同服也。
有宗庙之事则尸主列于太室,子姓以昭穆为南北面,旅酬赐爵,昭与昭齿,穆与穆齿,内宾宗妇各如其伦。
其有哭临之事,则同姓于宗庙,同宗于祖庙,同族于祢庙,所谓世之远近、齿之长幼、分之亲疏,盖自生长见闻,周旋乎宗庙之中,相示以礼乐而意已传,上无嫌偪之虑,下无觊觎之心,法之至善者也。
况又养之于成均以观其德行,虽天子之元子亦齿于士也;
列之于王闱以考其中失,虽大夫元士之子亦列于王子也。
逮其可以仕也,则选建明德,自五等之侯、两社之辅、三等之采、六遂之邑,有封畛土略以处之,彝器分物以昭之,祝宗卜史以秩之,宗氏分族以维之,才无大小,靡一失秩。
此其大略也,而于其间非混然无所别异者。
曹文之昭,晋武之穆,而曹为伯甸;
武王之母弟八人,三列公卿而五叔无官;
鲁、卫、晋皆叔也,而文、武、不获是分;
蔡叔康叔之兄也,而卫先蔡。
则又于昭穆长幼之中以贤否为进退,以功过为先后,有尚德劝能之意行乎其间。
士之生于王族也,有法,庙有序,学有教,仕有养,用有别,涵养成就,盖非一日。
呜呼,夏、殷以讫杞、宋,后稷以讫末孙,凡皆有国二千馀年。
虽以嬴秦之暴,斡弃周鼎,犹三十年睨视而弗敢迁。
亲亲用贤之效,岂秦汉以来褊衷忌意、凉法敝事之所及知乎!
国朝待遇同姓则本乎成周之意,视前代之自剪其类、根无所荫者殆不可同日语。
然而宗法不立,无以严亲亲之等,嫌忌尚存,无以拔贤贤之效,若谓大雅不群、为善最乐与夫操觚弄翰之士,固多有之。
若同姓之卿与国同其戚休,如古人所谓「维翰」「维城」者,则予谓当思所以变通之法以蕃王室,以强本朝,尚古人溉叶流根之意。
敢因王之请,以所得于师友者为王诵之,用答扬明天子崇宠属籍之休命云。
军器监丞秦侯入觐序 南宋 · 程公许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三八、《沧洲尘缶编》卷一三
安岳秦侯以儒学起家,为二千石
其为人硕大颀整,器识称之。
文章自作一家体,不为陈言,理体密察而本以宽恕。
铜梁巴郡,所至籍籍有治行。
会西垂连年用师,武备单弱,敌兵坌入天汉、三泉、武休,溃卒相挻为变。
以偏垒遏其鸱张,列栅近郊,意有惮而不敢肆,逡巡引却,骛入他境。
武不足以折其暴,诚不足以戢其偷,燎原炎炎,寖不可遏。
阆、果、遂之民,其孰不以巴民为天幸,而恨秦侯之施局于千里也。
会有诏起节度使仪同安公于家,授钺专征,督诸将合围进击,不淹月,妖腰乱领,并膏鈇锧。
幕府上功簿,安公愀然变色曰:「爪牙之卫而腹心之梗,赤子于昔而蟊贼于今,是孰使之然哉」?
有告于公,方变作之初,秦侯尝有意于招降之策矣。
人情不大相远,舍逆为顺,不过翻覆手间。
斯策果行,祸不若是惨也。
既往何咎,方来可图,世故多端,人物滋眇,有才若此,不以白之吾君,公之天下,而私以为宾介之选,于心独无愧欤?
飞章吁天,上颔其奏,诏以军器监丞入觐。
士大夫交手相庆,不但为秦侯一吐气,抑亦幸公道之获伸而蜀产之不遂终弃也。
重南轻北,昔人有远识谓为分裂之萌。
迩年以来,庙堂意忽遐外,士之进用者,落落如辰星,不能独当东南一郡。
愤气郁积,天用疾威,假时运之抢攘,彰才具于艰棘。
也,首以瑰望为蜀士召用之倡,秋涛喷薄,鼓枻东去,延颈乎登仙之慕,拜手乎三接之祷,爱人以德者,所不当尔耶?
公许尝拜成都,再侍于武信,望其容毅而温,接其词庄而裕,退而欿然若有失,已而充然如有得。
夫遇合之难,自昔为病,或失之于交臂,或迷之于目睫。
然世固有一言之契,不由绍介而意气相许者,殆天授,非人合也。
未同而言,古训所戒,然后学所以事长者,不当援此以自晦。
敢诵所闻请于其许之乎?
西南一面,幸夺命于蛟涎,改弦更张,未可中辍。
事有可否,见有异同,裁之以公,虽怫何病。
然上流之托,以今揆昔,其难百倍。
若非公朝推诚委任,使得以展布四体,即诸葛复生,亦无所措手。
昔威悯宗公留守东京,经理有绪,异议中沮,愤不得伸,遂使王业偏安,中原沦没,遗恨千古,言之痛心。
愚以为今日所当鉴。
残敌穷蹙,相挻为变,两河、山东雄杰环起,兵交始此,忧端日滋。
蜀自古以陆海擅名,以天险立国,今财殚兵弱,险为虚设,变故继扇,人心易摇。
所当中外一心,上下并力,往复可否,协济艰难。
以西事并命宣威陕西河东之时,范议增兵,韩与之异。
杜、富当国,主韩抑范,而范意亦不以为忤也。
愚以为今日所当法。
元僚入为中都官,面对宸扆,退谒宰相政事堂,安知不以西事咨焉?
从容敷陈,所以沃帝心赞朝算者,取之胸腹,如茧抽丝,纬文经武,何适非用?
,父母邦也,言之可不尽乎?
公许少读书,知所趋向,见有抱才蕴识、可期以古人者,私窃企慕,恨不为之执鞭。
闻之伯修张君尝辱之誉以齿牙也,于其行,义不可以无赠。
《诗》不云乎:「我仪图之,爱莫助之」。
请书以为送之序。
晋阳侯集其日上番门客之姓为韵。命门下诗人辈赋冬日牡丹。予亦和进。傍韵自押 金 · 李奎报
 出处:东国李相国全集卷第十八
闻有名花谁所种,白则丰山大宋牡丹丰山白大宋紫。)
玉颜倩瘦微含笑,正似畏风皇后赵。
天然姿色不脂粉,画眉肯待张京尹
深藏勿遣寒气夺,忍使西施冬衣
若到东风求尔敌,岂欠千花竞红白。
反将松竹成三友,羞向芳时殿杨柳
猎梅秋菊揂难比,安数纷纷
公今手提造化妙,万户封侯食于邵
天令珍玩日见借,载以香车或宝马。
冬月得花亦天付,人皆骇异无柰鲁。
公若有命谁不听,美白曼姬来自郑。
花之自至真可爱,嫣然尚可下蔡
一枝若向玉皇奉,从此始有牡丹钱丞相置驲贡花进姚黄。)
我犹未信出于天,妄拟巧幻回春权。
此花无种恐不繁,要且培养长其孙。
人间何处得致哉,独有朱邸贤侯崔。
清晨甘露滴鲜鲜,咽之可以滋丹田。
细看剪刻费功夫,盍侔楚国娃侔吴。
前身莫是多情娘,名疑好好姓认张。
欲教蛱蝶来相寻,化自玉钱与黄金(太平广记云。韩志和穆宗朝。喜雕木作鸾鹤之状。上于殿前种千叶牡丹。及花始开。一朵千叶。每观黄白蛱蝶万数。飞集花间。上令张网得数百纵嫔。御追从为乐。平明视之。皆金玉也。后开宝厨。睹金屑玉钱之内。有将化为蝶者。宫中始觉焉。)
此蝶环绕舞蹁跹,四筵罗绮熏傍边。
咄嗟办作韶光和,金钟行酒如倾河。
绛葩齐绽醉晕醺,交映红裙云锦文。
忆昔沈香爱此花,游赏多乘炤夜车。
立进清平白也豪,续而和者无馀曹。
我公门下富丽儒,词锋凛凛森湛卢。
作诗譬况巧相当,笔端立致生姬姜。
千篇万首尚欲吟,个中谁诉才难任(韵险且多。皆有难色故云。)
况公所命避之难,一挥便就即寿安
请见徐公赋一篇,景星卿云下圆玄。
散而钟此瑞花新,此意何不诗中申。
格卑乃是潜溪绯,高者亦或有京奇。
如于雪里得一遭,宜若不必论卑高。
矧兹绝品未易评,何幸适与斯时丁。
朔风卷地色自如,可怜态度愈狳徐。
不论时节得相看,顷刻能开勿要韩。
酷寒揂不冻琼肌,何必更浴温汤池。
次韵祁户部箕子 明 · 徐居正
 出处:四佳诗集卷之一○第一
有周方兴兮,有殷其沦。
伊艳妻之蛊惑兮,钜桥尘。
嘻噫夫子之不时兮,恶其氛。
夫何蹇蹇之忠诚兮,荃藐藐予无闻。
比干死谏兮,一何时运之疚也。
微子去之兮,独申诰乎曰师曰父也。
羌隐晦而自存兮,子宁不于此而善处也。
嗟大厦之既倾兮,岂弱木之可支也。
曰膏肓其已深兮,又焉用夫良医也。
邦之跻可立俟兮,甘鸩毒其如饴。
悯宗祀之不血兮,吾复舍此而何之。
乃不臣乎有周兮,独吾君其君也。
敷洪范而锡君民兮,曾何独善其身也。
义可图存其祀兮,盍忍为其奴也。
虽然胙土而分茅兮,宁不为宗国而一吁也。
有截平壤,有俨其都。
我受我封,我东曰徂。
八条为教兮,亦何有于为国也。
民到今受其赐兮,宛遗风其如昨。
家礼让而俗雍熙兮,以耕以凿。
伊三仁之去就兮,孰重轻而厚薄。
入自靖而自献兮,安所遇其若玆。
睹夫子之遗祠兮,起千载之遐思。
倘非夫子之在吾东兮,孔圣何以曰居夷。
顺其志同归仁兮,吾信夫太白之碑也。
猗欤先生之有赋兮,吾将求之黄绢幼妇之辞也。
广明寺穆宗画帧 明 · 俞好仁
 出处:㵢溪集卷之四
仙桃龙孙俨冠冕,绣斧黼坐春风面。
画图省识猗嗟昌,何物千秋独圣善。
当年未托官家事,西北万里长蛇至。
都中老稚向君泣,匹马仓黄归法寺
终凭义旆拿奸凶,英魂地下为鬼雄。
人间今古已陈迹,积城斜日愁濛濛。
续咏史诗一百五十首 其十 乾溪楚灵王奢纵狩于州来次乾溪右尹子革夕见王与之云云子革对曰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王诵之曰祈招之愔愔式昭德音思我王度式如玉式如金形民之力而无醉饱之王揖而入不能自克以及于难) 明 · 钱子义
七言绝句 押萧韵 出处:三华集卷七
章华台下草萧萧,又向乾溪伫客桡。
惆怅楚灵终不悟,谩劳子革诵祈招。
政府。见姜侍中冠服。感而有作侍中名邯赞高丽康兆弑穆宗契丹以问罪为名。兴师莱。讨执诛之。显庙奔窜至完山。宫庙荡为灰烬。及其再举。邯赞大败之于龟州。) 明 · 具凤龄
 押支韵 出处:柏潭先生文集卷之五
岩岩中书堂,千古阅年时。
髦硕迭登进,赫赫民瞻之。
陈迹了无凭,荡似风埃吹。
仁宪独何人,冠服留在玆。
辉辉紫襕衫,烂若晨霞垂。
英英水苍佩,璁瑀缤委蛇。
矧彼骇鸡珍,夺眼光生奇。
丽朝及今日,世代邈难追。
如何尚鲜明,宛尔当年仪。
虫蠹窜莫近,埃壒飘难缁。
岂非鬼物护,朝暮烦呵麾。
感此忽起跪,喟焉兴嗟咨。
丽运始中否,淫后胎忧危。
那知竹筒书,激却奸臣脾。
溅血惨宸极,置君真奕棋。
谁将其怼心,泄得同天悲。
獠虏假为名,百万驱熊罴。
逆孽已授首,豺狼犹朵颐。
庙社一炬尘,宫阙虚为基。
江南几万里,黄屋风披披。
天步属艰难,千钓持才丝。
维时奋大义,宇宙誓心期。
一扫龟州城,积甲齐陵陂。
雄雄再造功,岂但铭鼎彝。
旷古宠渥隆,金花簪八枝。
邓贾不足齿,郭李声同驰。
柱石屹不动,邦家倚蓍龟。
残年更休致,山水闲遨嬉。
进退既可称,终始俱无亏。
遗泽八人深,愈久有馀思。
所以箧笥藏,流传迄于斯。
蓬莱好事公,十袭缄縢宜。
从今益无穷,以永来者知。
嗟余生苦晚,文星秘莫窥。
何时沔阳路,一拜英灵祠。
箕田图赋 清 · 姜再恒
 出处:立斋先生遗稿卷之一
平壤有古限田遗址。沟塍截然方正。历代相传以为箕子旧制。近世韩久庵百谦为之图画其制。且为之说。余见而感焉。为之赋云。
台圭筚之微踪兮,志慕古而嘐嘐。
乐未至于不改兮,忧屡空于箪瓢。
歌羲农其悠邈兮,溯殷周其奚及。
廓独潜而永思兮,怅盘桓而悒悒。
服圣训于典谟兮,旁通择于百家。
阅韩氏之遗稿兮,得古画之一厨。
曰兹为箕子之遗制兮,其田在乎西都
经几番之兮,宛畦畛之无缺。
命画工使摹画兮,俾匠氏而剞劂。
设瓣香而整衿兮,羌默考而心绎。
一涵二而为耦兮,四包八而相息。
十六衍而卅二兮,六十四而数极。
一象太极而二象两仪兮,四拟四象而八拟八卦。
加为十六而倍为卅二兮,七变而衍而为六十有四。
理寓器而成象兮,象因形而成数。
登羲文而先后兮,执马龟而上下。
徵诸理而不谬兮,考诸数而无颇
非圣人而孰为兮,谅盛德之所同。
昔夏后之方隆兮,用五十而作贡。
及周人之继商兮,彻百亩而取衷。
监二代而历考兮,相禹文之所经。
制七十而为助兮,政实肇乎成汤
斯为商家之旧典兮,果非夏而非周。
当圣师之东渡兮,君貊羯而冔瑬。
不编发而鄙夷兮,安素位而成教。
援故国之政法兮,试造邦之令号。
九畴修而伦叙兮,八政施而民庸。
既我疆而我理兮,亩或南而或东。
民何虞于艰食兮,俗自跻于时雍。
禾油油于牧郊兮,土田田于浿涘。
礼义行于九有兮,殷索偏于东陲。
历秦鞅而罔废兮,弥亿载其谁毁。
肆后人之旷感兮,假绘事而示轨。
想圣辟之居夷兮,际殷命之颠覆。
挈罔仆之危衷兮,度匪人于胡貊。
同微干而并靖兮,聿自献于先王。
悯宗祀之不永兮,衋旧章之沦亡。
尚白之馀俗兮,抗助法而遂荒。
惟兹土之蠢蠢兮,乃九夷之故壤。
凭山岳之崟岩兮,并辽海以为疆。
梯航所不通兮,禹迹所未由。
之揖逊兮,与汤武之征诛。
匪声教之可及兮,讵影响之所接。
君子居而何陋兮,善蛮貊而亦行。
变介鳞而礼让兮,易卉服而冠裳。
孔圣殷礼兮,叹文献之无徵。
后夫子又千五百年兮,事尤玄远而杳茫。
紫阳议夫古田制兮,意殷制而传疑。
傥此图之取证兮,庶考信之有资。
就剡子而问官兮,谓学在于四夷。
发深叹于乘桴兮,微斯人其谁与归。
嗟吾生不遭逢于其时兮,受一廛而为氓。
闻古简于漆齿兮,将欲问津于沧溟。
系曰,辽海东南。
肃慎墟兮,楛矢石砮。
羯夷居兮,有圣焉处。
浿水傍兮,九畴既叙。
八政行兮,彻田为助。
田有疆兮,谁云陋矣。
俗虞唐兮,人亡田存。
无敢伤兮,传之绘事。
徵后王兮,必来取法。
韩氏功兮,彼不信者,曷不蒙兮。
伏次御制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志喜韵 其一 清 · 赵显命
七言绝句 押真韵 出处:归鹿集
载举彝章圣孝伸东湖回甲又良辰。
愿将灵树三千岁,计自今年作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