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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藏》 其一 先秦 · 古逸
出处:全上古三代文卷十五
谨案:杜子春注《周礼》云:「《归藏》,黄帝也。」《御览》六百九引《帝王世纪》云:「殷人因黄帝曰《归藏》」。《礼运》:「我得坤乾焉。」郑云:「其书存者有《归藏》。」《疏》引熊安生云:「殷《易》以坤为首,故先坤后乾。」《隋志》《旧新唐志》:「《归藏》十二卷。」《隋志》又云:「《归藏》,汉初已亡。晋中经有之,唯载卜筮,不似圣人之旨。以本卦尚存,故取贯于《周易》之首,以备殷《易》之缺。」按《御览》六百八引桓谭《新论》云「《归藏》四千三百言。」是西汉末已有此书,《汉志》本《七略》偶失载耳。《文献通考》引《崇文总目》云:「今但存《初经》《齐母》《本蓍》三篇。」《玉海》引《中兴书目》同。《文渊阁书目》不著录,盖三篇又亡于元、明之际。今蒐辑群书所载,得八百四十六字,视桓谭所见本略存十二焉。
昔黄神与炎神争斗涿鹿之野,将战,筮于巫咸,曰:「果哉!而有咎(《御览》七十九,《路史。前纪三》,《后纪》四。)」。
南风歌 先秦 · 无名氏
《家语》曰:昔者舜弹五弦之琴。造南风之诗。其《诗》曰云云。《史记》《乐书》曰:舜弹五弦之琴。歌南风之诗。而天下治。南风之诗者。生长之音也。舜乐好之。乐与天地同意。得万国之驩心。故天下治也。
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
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上下两联《御览》或颠倒。○《家语》辨乐篇。《类聚》四十三。《白帖》一。《御览》五百七十一、五百九十二。诗记前集四作南风操。又尸子绰子篇、《初学记》一、《御览》九并引薰、愠二韵。○《史记》乐书又云。昔者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正义云。郑云曰:其辞未闻也。索隐云。此诗之辞出于尸子及《家语》。○逯案。《史记》已言歌南风之诗。冯衍显志赋又云咏南风之高声。步骘上疏亦言弹五弦之琴。咏南风之诗。俱证尸子以后。此诗传行已久。谓为王肃伪作。非是。)。
国风·邶风(今河南省北部及与河北省接邻之地) (陆曰:郑云:“邶、鄘、卫者,殷纣畿内地名,属古冀州。自纣城而北曰邶,南曰鄘,东曰卫。卫在汲郡朝歌县,时康叔正封于卫。其末子孙稍并兼彼二国,混其地而名之。作者各有所伤,从其本国而异之,故有邶、鄘、卫之诗。”王肃同。从此讫《豳 七月》,十二国并变风也。邶,蒲对反,本又作“邶”,《字林》方代反。柏音百,字又作“柏”。)柏舟 春秋 · 诗经
四言诗
《柏舟》,言仁而不遇也。卫顷公之时,仁人不遇,小人在侧。
汎彼柏舟,亦汎其流。
耿耿不寐,如有隐忧。
微我无酒,以敖以游。(一章)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
亦有兄弟,不可以据。
薄言往愬,逢彼之怒。(二章)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威仪棣棣,不可选也。(三章)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
觏闵既多,受侮不少。
静言思之,寤辟有摽。(四章)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
心之忧矣,如匪浣衣。
静言思之,不能奋飞。(五章)
按:柏舟五章,章六句。
国风·鄘风(今河南省新乡县之地) (陆曰:鄘音容。郑云:纣都以南曰鄘。王云:王城以西曰鄘也)柏舟 春秋 · 诗经
四言诗
《柏舟》,共姜自誓也。卫世子共伯蚤死,其妻守义,父母欲夺而嫁之,誓而弗许,故作是诗以绝之。
汎彼柏舟,在彼中河。
髧彼两髦,实维我仪。
之死矢靡它。
母也天只,不谅人只。(一章)
汎彼柏舟,在彼河侧。
髧彼两髦,实维我特。
之死矢靡慝。
母也天只,不谅人只。(二章)
按:柏舟二章,章七句。
兄弟昭穆 南朝宋 · 庾蔚之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二
大夫、士尊不相绝,故必宗嫡而立宗,承别子之嫡,谓之宗子,收族合食,纠正一宗者也。故特加齐缞三月之服。至四小宗则服无所加,唯昆弟之为人后,姊妹虽出,一降而已。《曾子问》:「宗子为士,庶子为大夫,以上牲祭于宗子之家」。郑云:「贵禄重宗也」。《小记》:「庶子不祭祢者,明其宗也」。至诸侯尊绝大夫,不得以太牢祭卿大夫之家。是以经无诸侯为宗服文,则知诸侯夺宗各自祭,不复就宗祭也。又诸侯别子封为国君,亦得各祭四代。何以知其然?诸侯既不就祭,人子不可终身不得享其祖考,居然别祭四代。或疑神不雨享,举鲁郑祭文祖厉足塞矣。徐以弟禄卑于兄,不得两祭。虞以为可两祭,由于父非诸侯,又未善也(《通典》五十一。)。
缌不祭 南朝宋 · 庾蔚之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二
殷、庾释文句甚允,但未统立言大意。《记》所明重其已与神交而不终,外丧尸殡不在此,可得少申其事。故大夫之祭,鼎俎既陈,笾豆既设,内丧小功缌麻,外丧齐缞以下,行。特为已与神交,故随轻重,各有所行。又云:「士之所以异缌不祭」者,加大夫,有小功缌麻皆废。故郑云「然则士不得成礼者十一」也又云「所于死者无服则祭」者,言所异于未与神交时有此,则内外之丧通废,士卑故也。言有始末,义统有本。寻礼者多断取义,不辨已与神交之异,故申之云(《通典》五十二。)。
平贼告二郊议 南朝宋 · 苏玮生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
案《王制》:「天子巡狩,归假于祖祢」。又《曾子问》:「诸侯适天子,告于祖,奠于祢,命祝史告于社稷宗庙山川。告用牲币,反亦如之,诸侯相见,反必告于祖祢,乃命祝史告至于南所告者」。又云:「天子诸侯将出,必以币帛皮圭,告于祖祢。反必告至」。天子诸侯,虽事有小大,其礼略钧,告出告至,理不得殊。郑云:「出入礼同」。其义甚明。天子出征,类于上帝,推前所告者归必告至,则宜告郊,不复容疑。元嘉三年,唯告庙社,未详其义。或当以《礼记》唯云「归假祖祢」,而无告郊之辞。果立此义,弥所未达。夫《礼记》残缺之书,本无备)体,折简败字,多所阙略。正应推例求意,不可动必征文。天子反行告社,亦无成记,何故告郊,独当致嫌。但出入必告,盖孝敬之心。既以告归为义,本非献捷之礼。今舆驾竟未出宫,无容有告至之文。若陈告不行之礼,则为未有前准。愚谓祝史致辞,以昭诚信。苟其义舛于礼,自可从实而阙。臣等参议,以应告为允,宜并用牲告南北二郊,太庙、太社,依旧公卿行事(《宋书·礼志》三,孝建元年六月八座奏云云,国子助教苏玮生议,诏可。)。
章太后庙不宜与殷祭议 南朝宋 · 孙武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四
按《礼记·祭法》:「置都立邑,设庙祧坛墠而祭之,乃为亲疏多少之数。是故王立七设,远庙为祧」。郑云:「天子迁庙之主,昭穆合藏于祧中,祫乃祭之」。《王制》曰:「袷禘」。郑云:「袷,合也,合先君之主于祖庙而祭之谓之祫。三年而夏禘,五年而秋祫,谓之五年再殷祭」。又「禘,大祭也」。《春秋》文公二年,「大事于太庙」。《传》曰:「毁庙之主,陈于太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太祖」。《传》曰:「合族以食,序以昭穆」。《祭统》曰:「有事于太庙,则群昭群穆咸在,不失其伦」。今殷祠是合食太祖,而序昭穆。章太后既屈于上,不列正庙。若迎主入太庙,既不敢配列于正序,又未闻于昭穆之外别立为位。若徐邈议,今殷祠就别庙奉荐,则乖禘袷大祭合食序昭穆之义。邈云:「阴室四殇不同祫就祭」。此亦其义也。《丧服小记》,「殇与无后,从祖禘食」。《祭法》:「王下祭殇」。郑玄云:「祭适殇于庙之奥,谓之阴厌」。既从祖食于庙奥,是殇有位于奥,非就祭别宫之谓。今章太后庙,四时飨荐,虽不于孙止,若太庙禘袷,独祭别宫,与四时烝尝不异,则非禘大祭之义,又无取于祫合食之文。谓不宜与太庙同殷祭之礼。高堂隆答魏文思后依周姜嫄庙禘祫,又不辨祫之义,而改袷大飨,盖有由而然耳。守文浅学,惧乖礼衷(《宋书·礼志》四,大明二年二月,有司奏皇代殷祭,无中于章的庙,高堂隆议魏文思后依周姜嫄庙禘袷,及徐邈后殷荐旧事,详正,博士孙武议,又见《通典》四十七。)。
重奏江夏王女服 南朝宋 · 孙琼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六
《礼记》:「女子十五而笄」。郑云:「年应许嫁者也」。其未许嫁者,则二十而笄,射慈云:「十九犹为殇,礼官违越经典,于礼无据(《南齐书·江谧传》,泰始四年,江夏王义恭第十五女卒,年十九未笄。礼官议从成人服,诸王服大功,左丞孙琼重奏。)。
奏南北郊牲色议 南朝 · 何佟之
出处:全梁文卷四十九
案周礼,大宗伯以苍璧礼天,黄琮礼地。郑玄又云:皆有牲币,各放其器之色。知礼天圆丘,用玄犊,礼地方泽,用黄牲矣。牧人云:几阳祀用骍牲。阴祀用黝牲,郑玄云:骍,赤黝黑也。阳祀,祭天南郊及宗庙,阴祀祭地北郊及社稷。祭法云:燔柴于秦坛,祭天也,瘗埋于泰折,祭地也,用骍犊。郑云:地阴祀,用黝牲。与天俱用犊,故连言之耳,知此,祭天地即南北郊矣。今南北两郊,同用玄牲,又明堂宗庙社稷俱用赤,有违昔典。又郑玄云:祭五帝于明堂,勾芒等配食。自晋以来,并圜丘于南郊,是以郊坛列五帝勾芒等。今明堂祀五精,更阙五神之位,北郊祭地祇,而设重黎之坐,二三乖舛,惧亏盛则(《南齐书·礼志》上,建武二年,祠部郎何佟之奏。)。
景懿后迁登新庙车服议 南朝 · 何佟之
出处:全梁文卷四十九
周礼,王之六服,大裘为上,衮冕次之,五车,玉辂为上,金辂次之,皇后六服,祎衣为上,褕翟次之,首饰有三,副为上,编次之,五车,重翟为上,厌翟次之,上公有大裘玉辂,而上公夫人有副及祎衣。是以祭统云:夫人副祎,立于东房也。又郑云:皇后六服,唯上公夫人亦有祎衣。诗云:翟茀朝,郑以翟茀为厌翟,侯伯夫人入庙所乘。今上公夫人副祎既同,则重翟或不殊矣。况景皇懿后礼崇九命,且晋朝太妃,服章之礼,同于太后,宋代皇太妃,唯无五十旗为异。其外侍官,则有侍中、散骑常侍、黄门侍郎散骑侍郎各二人,分从前后部,同于王者。内职,则有女尚书女长御各二人,棨引同于太后。又魏朝之晋王,晋之宋王,并置百官,拟于天朝。至于晋文王终犹称薨,而太上皇称崩,则是礼加于王矣。故前议景皇后悉依近代皇太妃之仪,则侍卫陪乘,并不得异,后乘重翟,亦谓非疑也。寻齐初移庙,宣皇神主乘金辂,皇帝亲奉,亦乘金辂先往,行礼毕,仍从神主至新庙,今所宜依准也(《南齐书》礼志上,建武二年,有司奏景懿皇后迁登新庙车服之仪,祠部郎何佟之议。)。
朝日夕月议 南朝 · 何佟之
出处:全梁文卷四十九
盖闻圣帝明王之治天下也,莫不尊奉天地,崇敬日月。故冬至祀天于员丘,夏至祭地于方泽,春分朝日,秋分朝月,所以训民事君之道,化下严上之义也。故礼云,王者必父天母地,兄日姊月。周礼典瑞云:王搢大圭,执镇圭,藻藉五采,五就,以朝日。马融云:天子以春分朝日,秋分夕月。觐礼,天子出拜日于东门之外。卢植云:朝日以立春之日也。郑玄云:端当为冕。朝日,春分之时也。礼记朝事议云,天子冕而执镇圭,尺有二寸,率诸侯朝日于东郊,所以教尊尊也。故郑知此端为冕也。礼记保傅云:三代之礼,天子春朝朝日,秋暮夕月。所以明有敬也,而不明所用之定辰。马,郑云:用二分之时。卢植云:用立春之日。佟之以为日者太阳之精,月者太阴之精,春分阳气方永,秋分阴气向长,天地至尊,用其始,故祭以二至。日月礼次天地,故朝以二分,差有理据。则融、玄之言,得其义矣。汉世则朝朝日,暮夕月,魏文帝诏曰,觐礼,天子拜日东门之外,反礼方明。朝事议曰:天子冕而执镇圭,率诸侯朝日于东郊。以此言之,盖诸侯朝天子,祀方明,因率朝日也。汉改周法,群公无四朝之事,故不复朝于东郊,得礼之变矣。然旦夕常于殿下东向拜日,其礼太烦。今采周春分之礼,损汉日拜之仪。又无诸侯之事,无所出东郊,今正殿即亦朝会行礼之庭也,宜常以春分于正殿之庭拜日。其夕月,文不分明。其议奏,魏秘书监薛靖论云:旧事,朝日以春分,夕日以秋分。案周礼朝日无常日,郑玄云,用二分。故遂施行。秋分之夕,月多东潜(《通典》作升)。而西向拜之,背实远矣。谓朝日宜用仲春之朔。夕用宜用仲秋之朔,淳于睿驳之,引礼记云:祭日于东,祭月于西,以端其位。周礼,秋分夕月,并行于上世。西向拜月,虽如背实,亦犹月在天而祭之于坎,不复言背月也。佟之(案,《通典》以天子东西游幸数句,皆属淳于睿语,疑此佟之二字后人误加。)案礼器云:为朝夕必放于日月。郑玄云:日出东方,月出西方。又云:大明生于东,月生于西。此阴阳之分,夫妇之位也。郑玄云:大明日也。知朝日东向,夕月西向,斯盖各本其位之所在耳,犹如天子东西游幸,朝堂之官及拜官者,犹北向朝拜,宁得以背实为疑邪?佟之谓魏世所行,善得与夺之衷。晋初弃员丘方泽于两郊,二至辍礼。至于二分之朝,致替无义。江左草创,旧章多阙,宋氏因循,未能反古。窃惟皇齐应天御极,典教惟新,谓宜使盛典行之盛代,以春分朝于殿庭之西,东向而拜日,秋分夕于殿庭之东,西向而拜月,此即所谓必放日月以端其位之义也。使四方观化者,莫不欣欣而颂义,旒藻之饰,盖本天之至质也。朝日不得同昊天至质之礼,故玄冕三旒也。近代祀天,著衮十二旒,极文章之义,则是古今礼之变也。礼天朝日,既服宜有异。顷世天子小会,著绛纱袍,通天金博山冠,斯即今朝服之次衮冕者也。窃谓宜依此拜日月,甚得差降之宜也。佟之任非礼局,轻奏大典,实为侵官,伏追惭震(《南齐书·礼志》上永元元年,步兵校尉何佟之议,又见《通典》四十四。)。
又释王摛难明堂配飨议 南朝 · 何佟之
出处:全梁文卷四十九
孝经是周公居摄时礼,祭法是成王反位后所行,故孝经以文王为宗,祭法以文王为祖。又孝莫大于严父配天,则周公其人也。寻此旨宁施成王乎?若孝经所说,审是成王所行,则为严祖,何得云严父邪?且思文是周公祀后稷配天之乐歌,我将是祀文王配明德之乐歌,若如摛议,则此二篇,皆应在复子明辟之后,请问周公祀后稷文王为何所歌?又国语云:周人禘喾郊稷,祖文王,宗武王。韦昭云:周公时以文王为宗,其后更以文王为祖,武王为宗。寻文王以文治而为祖,武王以武定而为宗,欲明文亦有大德,武亦有大功。故郑注祭法云:祖宗通言耳。是以诗云,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注云:二后,文王武王也。且明堂之祀,有单有合,故郑云,四时迎气于郊,祭一帝,还于明堂,因祭一帝,则以文王配。明一宾不容两主也。享五帝于明堂,则泛配文武,泛之为言无的之辞,其礼既盛,故祖宗并配(《南齐书·礼志》上永元二年佟之建议,与王摛不同佟之又议。)。
又上言 北魏 · 元珍
出处:全后魏文卷十五
案《士虞礼》,三年之丧,期而小祥,又期而大祥,中月而示覃。郑玄云「中犹间也」,「自丧至此,凡二十七月」。又《礼》言:「祥之日,鼓素琴。郑云:「鼓琴者,存乐也」。孔子祥后五日,弹琴而不成,十日而成笙歌。郑注与《郑志》及逾月可以歌,皆身自逾月可为。此谓存乐也,非所谓乐。乐者,使工为之。晋博士许猛《解三验》曰:「案《黍离》、《麦秀》之歌,《小雅》曰『君子作歌,惟以告哀』,《魏诗》曰『心之忧矣,我歌且谣』。若斯之类,岂可谓之金石之乐哉?是以徒歌谓之谣,徒吹谓之和。《记》曰:『比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毛谓之乐』。若夫礼乐之施于金石,越于声音者,此乃所谓乐也。至于素琴以示终、笙歌以省哀者,则非乐矣。《间传》云:「大祥除衰,杖而素缟麻衣,大祥之服也」。《杂记》注云:「玄衣黄裳,则是示覃祭,黄者未大吉也」。《檀弓》云:「祥而缟,是月示覃,徙月乐」。《郑志》:赵商问,郑玄答云:祥谓大祥,二十五月。是月示覃,谓二十七月,非谓上祥之月也。徙月而乐,许猛《释六徵》曰:乐者,自谓八音克诸之乐也。谓在二十八月,工奏金石之乐耳。而驳云:「大祥之后,丧事终矣」。脱如此驳,示覃复焉施?又驳云:「示覃中鼓琴,复有罪乎」?然示覃则黄裳,未大吉也,鼓琴存乐,在礼所许。若使工奏八音,融然成韵,既未徙月,不罪伊何!又驳云:「示覃中既得从御职事,求上何为不可」?检龙虎居丧二十六月,始是素缟麻衣,大祥之中,何谓示覃乎?三年没闰,理无可疑。麻衣在体,冒仕求荣,实为大尤,罪其焉舍!又省依王、杜,示覃祥同月,全乖郑义。丧凶尚远,而欲速除,何忽忽者哉?下府愚量,郑为得之。何者?《礼记》云:「吉事尚近日,凶事尚远日」。又《论语》云:「丧与其易宁戚」。而服限三年,痛尽终身。中月之解,虽容二义,尚远宁戚。又检王、杜之义,起于魏末晋初。及越骑校尉程猗赞成王肃,驳郑示覃二十七月之失,为六徵三验,上言于晋武帝曰:「夫礼,国之大典,兆民所日用,岂可二哉?今服示覃者,各各不同,非圣世一统之谓。郑玄说二十七月示覃,甚乖大义,臣每难郑失,六有徵,三有验,初未能破臣难而通玄说者」。如猗之意,谓郑义废矣。太康中,许猛上言扶郑,《释六徵》,《解三验》,以郑示覃二十七月为得,猗及王肃为失。而博士宋昌等议猛扶郑为衷,晋武从之。王、杜之义,于是败矣。王、杜之义见败者,晋武知其不可行故也。而上省同猗而赞王,欲亏郑之成轨,窃所未宁,更无异义,还从前处(《魏书·礼志》四。崔鸿驳,珍又上言云云。又略见《通典》一百。)。
请改郊祀仪注 其二 南梁 · 朱异
出处:全梁文卷六十二
齐仪:初献樽彝,明堂贵质,不应三献,又不应象樽。礼云:「朝践用太樽」。郑云:「太樽、瓦也」。记又云:「有虞氏瓦樽,此皆在庙所用,犹以质素况在明堂,礼不容象。今请改用瓦樽,庶合文质之衷。
依古制修立明堂议 西魏 · 牛弘
出处:全隋文卷二十四
窃谓明堂者,所以通神灵,感天地,出教化,崇有德。《孝经》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祭义》云:「祀于明堂,教诸侯孝也」。黄帝曰合宫,尧曰五府,舜曰总章,布政兴治,由来尚矣」。《周官·考工记》曰:「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广四修一」。郑玄注云:「修十四步,其广益以四分修之一,则堂广十七步半也」。「殷人重屋,堂修七寻,四阿重屋」。郑云:「其修七寻,广九寻也」。「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南北七筵,五室,凡室二筵」。郑云:「此三者,或举宗庙,或举正寝,或举明堂,互言之,明其同制也」。马融、王肃、干宝所注,与郑亦异,今不具出。汉司徒马宫议云:「夏后氏世室,室显于堂,故命以室。殷人重屋,屋显于堂,故命以屋。周人明堂,堂大于夏室,故命以堂。夏后氏益其堂之广百四十四尺,周人明堂,以为两序间大夏后氏七十二尺」。若据郑玄之说,则夏室大于周堂,如依马宫之言,则周堂大于夏室。后王转文,周大为是。但宫之所言,未详其义。此皆去圣久远,礼文残缺,先儒解说,家异人殊。郑注《玉藻》亦云:「宗庙路寝,与明堂同制」。《王制》同:「寝不逾庙」。明大小是同。今依郑玄注,每室及堂,止有一丈八尺,四壁之外,四尺有馀。若以宗庙论之,袷享之时,周人旅酬六尸,并后稷为七,先公照穆二尸,先王昭穆二尸,合十一尸,三十六王,及君北面行事于二丈之堂,愚不及此。若以正寝论之,便须朝宴。据《燕礼》:「诸侯宴,则宾及卿大夫脱屦升坐」。是知天子宴,则三公九卿并须升堂。《燕义》又云:「席,小卿次上卿」。言皆侍席,止于二筵之间,岂得行礼?若以明堂论之,总享之时,五帝各于其室。设青帝之位,须于太室之内,少北西面。太昊从食,坐于其西,近南北面。祖宗配享者,又于青帝之南,稍退西面。丈八之室,神位有三,加以簠簋笾豆,牛羊之俎,四海九州美物咸设,复须席工升歌,出樽反坫,揖让升降,亦以隘矣。据兹而说,近是不然。案刘向《别录》及马宫、蔡邕等所见,当时有《古文明堂礼》、《王居明堂礼》、《明堂图》、《明堂大图》、《明堂阴阳》、《太山通义》、《魏文侯孝经传》等,并说古明堂之事。其书皆亡,莫得而正。今《明堂月令》者,郑玄云:「是吕不韦著,《春秋十二纪》之首章,礼家钞合为记」。蔡邕、王肃云:「周公所作」。《周书》内有《月令》第五十三,即此也。各有证明,文多不载。束皙以为夏时之书。刘瓛云:「不韦鸠集儒者,寻于圣王月令之事而记之。不韦安能独为此记」?今案不得全称《周书》,亦未可即为秦典,其内杂有虞、夏、殷、周之法,皆圣王仁恕之政也。蔡邕具为章句,又论之曰:「明堂者,所以宗祀其祖以配上帝也。夏后氏曰世室,殷人曰重屋,周人曰明堂。东曰青阳,南曰明堂,西曰总章,北曰玄堂,内曰太室。圣人南面而听,向明而治,人君之位莫不正焉。故虽有五名,而主以明堂也。制度之数,各有所依。堂方一百四十四尺,坤之策也,屋圆楣径二百一十六尺,乾之策也。太庙明堂方六丈,通天屋径九尺,阴阳九六之变,且圆盖方覆,九六之道也。八闼以象卦,九室以象州,十二宫以应日辰。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四户八牖乘九宫之数也。户皆外设而不闭,示天下以不藏也。通天屋高八十一尺,黄钟九九之实也。二十八柱布四方,四方七宿之象也。堂高三尺,以应三统,四向五色,各象其行。水阔二十四丈,象二十四气,于外以象四海。王者之大礼也」。观其模范天地,则象阴阳,必据古文,义不虚出。今若直取《考工》,不参《月令》,青阳总章之号不得而称,九月享帝之礼不得而用。汉代二京所建,与此说悉同。建安之后,海内大乱,京邑焚烧,宪章泯绝。魏氏三方未平,无闻兴造。晋则侍中裴頠议曰:「尊祖配天,其义明著,而庙宇之制,理据未分。宜可直为一殿,以崇严父之祀,其馀杂碎,一皆除之」。宋、齐已还,咸率兹礼。此乃世乏通儒,时无思术,前王盛事,于是不行。后魏代都所造,出自李冲,三三相重,合为九室。檐不覆基,房间通街,穿凿处多,迄无可取。及迁宅洛阳,更加营构,五鬼纷竞,遂至不成,宗配之事,于焉靡托。今皇猷遐阐,化覃海外,方建大礼,垂之无穷。弘等不以庸虚,谬当议限。今检明堂必须五室者何?《尚书帝命验》曰:「帝者承天立五府,赤曰文祖,黄曰神升,白曰显纪,黑曰玄矩,苍曰灵府」。郑玄注曰:「五府与周之明堂同矣」。且三代相沿,多有损益,至于五室,确然不变。夫室以祭天,天实有五,若立九室,四无所用。布政视朔,自依其辰。郑司农云:「十二月分在青阳等左右之位」。不云居室。郑玄亦言:「每月于其时之堂而听政焉」。《礼图》画个,皆在堂偏,是以须为五室。明堂必须上圆下方者何?《孝经援神契》曰:「明堂者,上圆下方,八窗四达,布政之宫」。《礼记·盛德篇》曰:「明堂四户八牖,上圆下方」。《五经异义》称讲学大夫淳于登亦云:「上圆下方」。郑玄同之。是以须为圆方。明堂必须重屋者何?案《考工记》,夏言「九阶,四旁两夹窗,门堂三之二,室三之一」。殷、周不言者,明一同夏制。殷言「四阿重屋」,周承其后不言屋,制亦尽同可知也。其「殷人重屋」之下,本无五室之文。郑注云:「五室者,亦据夏以知之」。明周不云重屋,因殷则有,灼然可见。《礼记·明堂位》曰:「太庙天子明堂」。言鲁为周公之故,得用天子礼乐,鲁之太庙,与周之明堂同。又曰:「复庙重檐,刮楹达向,天子之庙饰」。
郑注:「复庙,重屋也。」据庙既重屋,明堂亦不疑矣。《春秋》文公十三年:「太室屋坏。」《五行志》曰:「前堂曰太庙,中央曰太室,屋其上重者也。」服虔亦云:「太室,太庙太室之上屋也。」《周书·作洛篇》曰:「乃立太庙宗宫路寝明堂,咸有四阿反坫,重亢重廊。」孔晁注曰:「重亢累栋,重廊累屋也。」依《黄图》所载,汉之宗庙皆为重屋。此去古犹近,遗法尚在,是以须为重屋。明堂必须为辟雍者何?《礼记·盛德篇》云:「明堂者,明诸侯尊卑也。外水曰辟雍。」《明堂阴阳录》曰:「明堂之制,周圜行水,左旋以象天,内有太室以象紫宫。」此明堂有水之明文也。然马宫、王肃以为明堂、辟雍、太学同处,蔡邕、卢植亦以为明堂、灵台、辟雍、太学同实异名。邕云:「明堂者,取其宗祀之清貌,则谓之清庙,取其正室,则曰太室,取其堂,则曰明堂,取其四门之学,则曰太学,取其周水圜如璧,则曰璧雍。其实一也。」其言别者,《五经通义》曰:「灵台以望气,明堂以布政,辟雍以养老教学。」三者不同,袁准、郑玄亦以为别。历代所疑,岂能辄定?今据《郊祀志》云:「欲治明堂,未晓其制。济南人公玉带上黄帝时《明堂图》,一殿无壁,盖之以茅,水圜宫垣,天子从之。」以此而言,其来则久。汉中元二年,起明堂、辟雍、灵台于洛阳,并别处。然明堂亦有璧水,李尤《明堂铭》曰「流水洋洋」是也。以此须有辟雍。夫帝王作事,必师古昔,今造明堂,须以礼经为本。形制依于周法,度数取于《月令》,遗阙之处,参以馀书,庶使该详沿革之理。其五室九阶,上圆下方,四阿重屋,四旁两门,依《考工记》、《孝经》说。堂方一百四十四尺,屋圆楣径二百一十六尺,太室方六丈,通天屋径九丈,八闼二十八柱,堂高三尺,四向五色,依《周书·月令》论。殿垣方在内,水周如外,水内径三百步,依《太山盛德记》、《觐礼经》。仰观俯察,皆有则象,足以尽诚上帝,祗配祖宗,弘风布教,作范于后矣。弘等学不稽古,辄申所见,可否之宜,伏听裁择。(《隋书·牛弘传》,又见《北史》七十二)
周礼正义序 唐 · 贾公彦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六十四
夫天育蒸民。无主则乱。立君治乱。事资贤辅。但天皇地皇之日。无事安民。降自燧皇。方有臣矣。是以易通卦验云。天地成位。君臣道生。君有五期。辅有三名。注云。三名。公卿大夫。又云。燧皇始出。握机矩表计。寘其刻日。苍牙通灵。昌之成。孔演命。明道经。注云。拒燧皇谓人皇。在伏羲前。风姓。始王天下者。斗机云。所谓人皇九头。兄弟九人。别长九州者也。是政教君臣。起自人皇之世。至伏羲因之。故文耀钩云。伏羲作易名官者也。又案论语撰考云。黄帝受地形象天文以制官。伏羲以前。虽有三名。未必具立官位。至黄帝名位乃具。是以春秋纬命历序云。有九头纪时有臣。无官位尊卑之别。燧皇伏羲既有官。则其间九皇六十四民有官明矣。但无文字以知其官号也。按左传昭十七年云。秋。郯子来朝。公与之宴。昭子问焉。曰。少皞氏以鸟名官。何故也。杜氏注云。少皞金天氏。黄帝之子。已姓之祖也。郯子曰。吾祖也。我知之。昔者黄帝氏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注云。黄帝轩辕氏。姬姓之祖也。黄帝受命有云瑞。故以云纪事。百官师长皆以云为名号。缙云氏盖其一官也。炎帝氏以火纪。故为火师而火名。注云。炎帝神农氏。姜姓之祖也。亦有火瑞。以火纪事。名百官也。共工氏以水纪。故为水师而水名。注云。共工以诸侯霸有九州者。在神农前太皞后。亦受水瑞。以水名官也。太皞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注云。太皞伏羲氏。风姓之祖也。有龙瑞。故以龙命官也。我高祖少皞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故为鸟师而鸟名。又云。凤鸟氏历正之类。又以五鸟五鸠九扈五雉。并为官长。亦皆有属官。但无文以言之。若然。则自上以来。所云官者。皆是官长。故皆云师以目之。又云。自颛顼以来。不能纪远。乃纪于近。是以少皞以前。天下之号象其德。百官之号象其徵。颛顼以来。天下之号因其地。百官之号因其事。事即司徒司马之类是也。若然。前少皞氏言祝鸠氏为司徒者。本名祝鸠。言司徒者。以后代官况之。自少皞以上官数。略如上说。颛顼及尧官数。虽无明说。可略而言之矣。按昭二十九年。魏献子曰。社稷五祀。谁氏之五官。蔡墨对曰。少皞氏有四叔。曰重曰该曰修曰熙。实能金木及水。使重为勾芒。该为蓐收。修及熙为元冥。世不失职。遂济穷桑。此其三祀也。注云。穷桑。帝少皞之号也。颛顼氏有子曰犁。为祝融。共工氏有子曰勾龙。为后土。此其二祀也。后土为社稷。田正也。有烈山氏之子曰柱。为稷。自夏以上祀之。周弃亦为稷。自商以来祀之。故外传犁为高辛氏之火正。此皆颛顼时之官也。按郑语云。重犁为高辛氏火正。故尧典注。高辛氏之世。命重为南正司天。犁为火正司地。以高辛与颛顼相继无隔。故重犁事颛顼。又事高辛。若稷契与禹事尧又事舜。是以昭十七年。服注颛顼之下云。春官为木正。夏官为火正。秋官为金正。冬官为水正。中官为土正。高辛氏因之。故传云遂济穷桑。穷桑颛顼所居。是度颛顼至高辛也。若然。高辛氏之官。唯有重犁及春之木正之等。不见更有馀官也。至于尧舜。官号稍改。楚语云。尧复育重犁之后。重犁之后。即羲和也。是以尧典云。乃命羲和。注云。高辛之世。命重为南正司天。犁为火正司地。尧育重犁之后。羲氏和氏之子贤者。使掌旧职。天地之官。亦纪于近。命以民事。其时官名盖曰稷司徒。是天官稷也。地官司徒也。又云。分命羲仲。申命羲叔。分命和仲。申命和叔。使分主四方。注。仲叔亦羲和之子。尧既分阴阳四时。又命四子为之官。掌四时者字曰仲叔。则掌天地者其曰伯乎。是有六官。案下驩兜曰共工。注。共工水官也。至下舜求百揆。禹让稷契暨咎繇。帝曰弃。黎民阻饥。汝后稷播时百谷。注。稷弃也。初尧天官为稷。又云。帝曰契。百姓不亲。汝作司徒。又云。帝曰咎繇。汝作士。此三官是尧时事。舜因禹让。述其前功。下文云。舜命伯夷为秩宗。舜时官也。以先后参之。唯无夏官之名。以馀官约之。夏传云司马在前。又后代况之。则羲叔为夏官。是司马也。故分命仲叔注云。官名。盖春为秩宗。夏为司马。秋为士。冬为共工。通稷与司徒。是六官之名见也。郑元分阴阳为四时者。非谓时无四时官。始分阴阳为四时。但分高辛时重犁之天地官。使兼主四时耳。而云仲叔。故云掌天地者其曰伯乎。若然。尧典云。伯禹作司空。四时官不数之者。郑云。初尧冬官为共工。舜举禹治水。尧知其有圣德必成功。故改命司空。以官名宠异之。非常官也。至禹登百秩之任。舍司空之职。为共工与虞。故曰垂作共工。益作朕虞是也。按尧典又云。帝曰畴咨若时登庸。郑注云。尧末时。羲和之子皆死。庶绩多阙而官废。当此之时。驩兜共工。更相荐举。下又云。帝曰四岳。汤汤洪水。有能俾乂。郑云。四岳四时之官。主四岳之事。始羲和之时。主四岳者谓之四伯。至其死。分岳事置八伯。皆王官。其八伯。唯驩兜共工放齐𩨬四人而已。其馀四人。无文可知。按周官云。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内有百揆四岳。则四岳之外。更有百揆之官者。但尧初天官为稷。至尧试舜天官之任。谓之百揆。舜即真之后。命禹为之。即天官也。按尚书传云。惟元祀巡狩四岳八伯。注云。舜格文祖之年。尧始以羲和为六卿。春夏秋冬者并掌方岳之事。是为四岳。出则为伯。其后稍死。驩兜共工求代。乃置八伯。元祀者。除尧丧。舜即真之年。九州言八伯者。据畿外八州。郑云。畿内不置伯。乡遂之吏主之。按明堂位云。有虞氏官五十。夏后氏官百。殷二百。周三百。郑注云。有虞氏官盖六十。夏百二十。殷二百四十。周三百六十。不得如此记也。昏义云。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郑云。盖夏制依此差限。故不从记文。但虞官六十。唐则未闻。尧舜道同。或皆六十。并属官言之。则皆有百。故成王周官云。唐虞建官惟百也。若然。自高阳以前。官名略言于上。至于帝喾官号。略依高阳。不可具悉。其唐虞之官。惟四岳百揆与六卿。又尧典有典乐纳言之职。至于馀官。未闻其号。夏官百有二十。公卿大夫元士。具列其数。殷官二百四十。虽未具显。案下曲礼云。六大五官六府六工之等。郑皆云殷法。至于属官之号。亦蔑云焉。案昏义云。三公九卿者。六卿并三孤而言九。其三公又下兼六卿。故书传云。司徒公司马公司空公各兼二卿。按顾命。太保领冢宰。毕公领司马。毛公领司空。别有芮伯为司徒。丹伯为宗伯。卫侯为司寇。则周时三公。各兼一卿之职。与古异矣。但周监二代。郁郁乎文。所以象天立官。而官益备。此则官号沿革。粗而言也。
崇陵优劳德音 中唐 · 顺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五十五
朕以寡昧。嗣膺大业。永惟列祖之德。肃奉山园之重。夕惕若厉。惧有缺遗。赖一二元臣。公卿庶士。叶乃心力。克申典礼。今九虞既毕。永慕惟深。爰奉畴劳之义。差其异数之命。山陵使杜佑若子若孙。与一人五品正员官。礼仪使杜黄裳特加一阶。与一子六品官。副使李鄘按行山陵地副使李捍赐一级。各与一子官。卤簿使郑云达与一子出身。仪仗使舁梓宫官各赐爵一阶。邑爵掌优赐有差。三京元高陵高阳县人夫。寒冻近道。邻村坊市。屋宇什物田苗被毁损。并近陵百姓。偏有使役。委京兆府勘覆闻奏。挽郎挽士。量加优恤。甸内百姓奉山陵。秋冬滞雨。供应疲弊。所配折纳和籴并停。
服母齐衰三年议 唐 · 田再思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三
乾尊坤卑。天一地二。阴阳之位分矣。夫妇之道配焉。至若死丧之威。隆杀之等。礼经五服之制。齐斩有殊。考妣三年之丧。贵贱无隔。以报免怀之慈。酬罔极之恩。稽之上古。丧期无数。暨乎中叶。方有岁年。礼经云。五帝殊时。不相沿乐。三王异代。不相袭礼。白虎通云。质文再而变。正朔三而复。自周公制礼之后。孔父刊经已来。爰殊厌降之仪。以标服纪之节。重轻从俗。斟酌随时。故知礼不从天而降。不由地而出也。在人消息。为适时之中耳。春秋诸国。鲁最知礼。以周公之后。孔子之邦也。晋韩起来聘。言周礼尽在鲁矣。齐仲孙来盟。言鲁犹秉周礼。子张问高宗谅阴三年不言。不听其子服出母。子游为同母异父昆弟之服大功。子夏谓合从齐衰之制。此等并四科之数。十哲之人。高步孔门。亲承圣训。及遇丧事。犹此致疑。即明自古以来。升降不一者也。三年之制。说者纷然。郑元以为二十七月。王肃以为二十五月。又改葬之服。郑云服缌三月。王云讫葬而除。又继母出嫁。郑云皆服。王云从子继育。乃为之服。又无服之殇。郑云子生一月。哭之一日。王云以哭之日。易服之月。郑王祖经宗传。各有异同。荀挚采古求遗。互为损益。方知去圣渐远。残缺弥多。故曰会礼之家。名为聚讼。宁有定哉。而父在为母三年。行之已逾四纪。出自高宗大帝之代。不从则天皇后之朝。大帝御极之辰。中宗献书之日。往时参议。谓可施行。编之于格。服之已久。前王所是。疏而为律。后王所是。著而为令。何必乖先帝之旨。阻人子之情。亏仁孝之心。背德义之本。有何妨于圣化。有何紊于彝伦。而欲服之周年。与伯叔母齐焉。与姑姊妹同焉。夫三年之丧。如白驹之过隙。君子丧亲。有终身之忧。何况再周乎。夫礼者体也履也。示之以迹。孝者畜也养也。因之以心。小人不耻不仁。不畏不义。服之有制。使愚人跂及。衣之以衰。使见之摧痛。以此防人。人犹有朝死夕忘者。以此制人。人犹有释服从吉者。方今渐归古朴。须敦孝义。抑贤引愚。理资宁戚。食稻衣锦。所不忍闻。若以庶事朝仪。一依周礼。则古之见君也。公卿大夫贽羔雁圭璧。今何故不依乎。周之用刑也。则墨劓宫刖。今何故不行也。周则侯甸男卫。朝聘有数。今何故不行也。周则不五十不仕。七十不入朝。今何故不依乎。周则井邑邱甸。以立征税。今何故不行乎。周则分土五等。父死子及。今何故不行乎。周则冠冕衣裘。乘车而战。今何故不行乎。周则三老五更。胶庠养老。今何故不行乎。诸如此例。不可胜述。何独孝思之事。爱一年之服于其母乎。可谓痛心。可谓恸哭者。诗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礼记云。父之亲子也。亲贤而下不能。母之亲子也。贤而亲之。无能则怜之。阮嗣宗晋代之英才。方外之高士。以为母重于父。据齐斩升数。粗细已降。何忍服之节制。减至于周。岂后代之士。尽惭于古。循古未必是。依今未必非也。又同爨服缌。礼经明义。嫂叔远别。同诸路人。引而进之。触类而长。犹子咸衣苴葈。季父不服缌麻。推远之情有馀。睦亲之义未足。又母之昆弟。情切渭阳。翟酺讼舅之冤。宁氏宅甥之相。我之出也。义亦殷矣。不同从母之尊。遂降小功之服。依诸古礼。有爽俗情。今贬舅而宗姨。是陋今而荣古。此并太宗之制也。行之百年矣。辄为刊复。实用有疑。
大傩议 闽国至宋初 · 陈致雍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七十三
某日磔鸡于宫门。及国东南西北城四门。每门用雄鸡一只磔悬。又于国门西方设牲用少牢。告祭太阴神曰。维年月日。嗣天子遣太祝臣某。昭告于太阴之神。元冬已谢。青阳驭节。惟神屏除凶疠。无有后艰。谨以清酌敬荐于神。尚飨。祭毕。黄门小童年十二岁十三岁以下一百二十人。杂画衣假熊罴等面。执鞭仗火炬等。分为六队。队师二员执仗鼓。四员持钲。用桃皮筚篥笛一部。队师一员。黄金四目。元衣朱裳。扬戈执戟。押侲童立于前殿。队师指呼十二神名毕。鼓噪入诸宫室。遍逐疫。从西门出。以火授骑士。传炬疾驰。投火于西门外水次而还。有司设桃梗郁垒。礼毕。臣致雍谨按周礼。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元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傩。以索室驱疫。傩却也。却逐疫疠凶恶。夫阴阳之气。不即时退。疠鬼随而为人作祸。月令。季春命国傩。谓阴气至不止。害将及人。故傩阴气。仲秋天子乃傩。阳气不衰。亦将害人。故傩阳气。阳君也。臣无傩君之道。故称天子。此二傩。皆为阴阳气不退。故国家以礼傩之。季冬命有司大傩。强阴用事。疠鬼随出害人。故作逐疠之方相。犹仿想也。仿想畏怕之貌也。司马彪续汉书礼仪志云。先腊一日大傩。谓之逐疫。中黄门年十二以下百二十人为侲子。赤幡皂裳。方相氏引逐禁中。帝御前殿。黄门侲子唱和呼十二神。鼓噪炬火。逐疫出端门。五营骑士传火。弃洛水中。设桃梗郁垒。出土牛于丑地。以送寒气。隋志云。北齐晦季冬日逐疫。禁中鼓噪出。分六道出郭门。今礼皆从而行之。执事十二执鞭何。鸣鞭所以警怛疫疠。使之去也。十二者。从天之大数。谓之侲子何。西京赋云。侲童程材。薛综注云。侲善也。选其锐捷之善者。故云侲子。用太卜太巫师何。傩者扶阳遣阴。太卜主阴阳之事故也。周礼。男巫掌冬堂赠。无方无算。郑云。逐疫赠送不祥。巫与神通言。送使东西远近。无常节也。月令。季春命国傩。九门磔禳。以毕春气。磔犬于九门。犬属金。所以抑金扶水。毕成春功。东门盛德所在。无所禳也。又季冬命有司大傩旁磔。谓遍十二门也。亦是扶阳抑金助木也。隋志。春季磔牲宫门及四城门。冬季大傩亦如之。其牲每门用羝羊及雄鸡一。今礼不用。但磔鸡。鸡属酉。为舍磔之。所以助杀阴也。九门是何门。九门谓皋库雉应路是五也。国门六也。近郊门七也。远郊门八也。关门九也。磔谓取白犬磔破其腹。磔犹张也。谓披张其犬于九门也。禳告四方之神。止其灾疠。犬属金。金剋木。所以抑金扶木。毕成春功。东方三门不磔者。春位不杀。且盛德所在。无所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