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焬帝 宋 · 徐钧
七言绝句 押真韵
万里连云屡筑城,辽东三驾重疲民。
讳人语盗愚何甚,覆辙真同二世秦(以上隋人君)。
赠洪汤夫道士 宋 · 吴惟信
五言律诗 押东韵
住遍长安店,何曾说到穷。
孤吟多夜雨,一醉自春风。
魂梦云山远,狂豪天地空。
仙家抛业久,何日返辽东(以上同上书册一页四一一)。
满江红 其二 宋 · 游子蒙
押词韵第十七部
雪坞霜林,一夜报、春归消息。
看是处、春回柳眼,粉匀梅额。
和气已欣回北陆,寿星更喜明南极。
问四井、节物奉谁欢,辽东客。
熊梦旦,非常日。
珠履闹,金钗密。
指双溪千顷,共斟琼液。
不用殷勤千岁祝,姓名已上神仙籍。
但时从、王母借蟠桃,躬亲摘。
题汪水云诗卷 其二 宋 · 胡斗南
押灰韵
翠柳摇摇迓客来,红梅的的为公开。
管宁昔作辽东去,苏武新从塞北回。
初冬至近村 南宋 · 陆游
五言律诗 押东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
南国霜常晚,初冬叶始红。
旷怀牛屋下,美睡雨声中。
沮水忆浮马(自注:西鄙军行溪过涧皆浮而济。),嶓山思射熊。
何由效唐将,八十下辽东。
过玉山辱芮国器检详留语甚勤因寄此诗兼呈韩无咎右司 南宋 · 陆游
七言律诗 押文韵 创作地点:江西省上饶市玉山县
辽东归老白襦裙,名字何堪遣世闻。
便谓与公长契阔,不知留语故慇勤。
诗章有便犹应寄,禄米无多切莫分(自注:旧见检详俸甚薄,故有此戏。)。
倘见右司烦说似,每因风月怆离群。
题传神 南宋 · 陆游
七言律诗 押支韵 出处:御定历代题画诗类卷五十四 写真类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
盐车心愧渥洼姿,邂逅风云妄自期。
齧雪岂无归汉日,饭牛犹有相齐时。
君看短褐琴横膝,谁许峨冠剑拄颐。
白发萧萧虽惫矣,时来或将渡辽师(自注:李英公平辽东时,已八十馀。)。
冬夜读书有感 南宋 · 陆游
七言律诗 押东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
落叶残芜又一冬,老人光景易匆匆。
不论病惰耕桑业,但恨贫分学问功。
马昔腾骧离冀北,鹤今憔悴返辽东。
六经未与秦灰冷,尚付馀年断简中。
放翁 南宋 · 陆游
七言律诗 押东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
拜赐头衔号放翁,家传不坠散人风。
问年已过从心后,遇境但行无事中。
马老岂堪空冀北,鹤飞犹得返辽东。
道傍跌宕烦君看,阅尽时人脸尚红。
闲游所至少留得长句五首 其一 南宋 · 陆游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
画桡艇子短驴鞦,野店山邮每小留。
瓜蔓水生初抹岸,梅黄雨细欲遮楼。
辽东邂逅从归鹤,海上逢迎得狎鸥。
岂是人间偏好异,暮年难复作沉浮。
秋声 南宋 · 陆游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崇州市
人言悲秋难为情,我喜枕上闻秋声。
快鹰下韝爪觜健,壮士抚剑精神生。
我亦奋迅起衰病,唾手便有擒戎兴。
弦开雁落诗亦(须溪本卷二作已)成,笔力未饶弓力劲。
五原草枯苜蓿空,青海萧萧风卷蓬。
草罢捷书重上马,却从銮驾下辽东。
仆顷在征西大幕登高望关辅乐之每冀王师拓定得卜居焉暇日记此意以示子孙 南宋 · 陆游
押词韵第四部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
八月残暑退,秋声满庭树。
岂无四方志,衰病迫霜露。
辽东黄头奴,稔恶天震怒。
南北会当一,老我悲不遇。
子孙勉西迁,俗厚吾所慕。
约己收孤嫠,教子立门户。
黍稌暗阡陌,鹑雉足匕箸。
永为河渭民,勿惮关山路。
采桑子 南宋 · 陆游
押先韵
宝钗楼上妆梳晚,懒上秋千。
闲拨沈烟。
金缕衣宽睡髻偏。
鳞鸿不寄辽东信,又是经年。
弹泪花前。
愁入春风十四弦。
忠义军统制官耶律适哩妻弟萧庆元可承信郎制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六、《永乐大典》卷七三二七、《范成大佚著辑存》第八九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尔父辽东之豪,屡亢雠虏。卒与姻党,同归本朝。何惜一官,并宠其息。
李侍郎传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五七、《诚斋集》卷一一六
李椿,字寿翁,洺州永年县人。父升,进士起家,以廉正称。靖康之难,汴都不守,虏大掠。升护其父泰,以背受刃,与其长子相继卒。椿殡三丧,侍后母张避地,溯湘隃岭,备尝艰窘。用父遗泽补官,初调潭州衡山县尉。丁母忧,服除,调桂阳监司理参军。临武寇作,求盗者禽致五十九人,鞠之,才六人抵死;又诬为官军乡导者父子三人通寇,释之。调衡州军事判官,邵守陈正同怒永民张巨泗,诬以死刑,椿鞠其狱,竟直之。再调宁国军节度推官,豪民执伪券夺陈氏田,陈父子毙于狱,妻又将毙,辩其伪,取田归陈氏。完颜亮将渝平,亟白守宣近江,宜为备,因为经理,缮城池,葺军械,料民兵,宣恃以无恐。张浚节制两淮军马,辟充准备差遣。浚拜宣抚使,又拜都督,连辟椿为属。是时宾赞之盛,皆一时选。至经营两淮形势事宜,绥流民,布屯戍,察军情,砦山水,扼险要,涉历周遍,规度精密,皆椿力也。癸未之春,将臣有以北讨之议闻者,下其议督府。椿方奉檄至巢,亟移书浚之子栻,言藩障不固,储备不丰,将多而非才,兵弱而未练,节制未允,论议未定,彼逸我劳,虽得地必不守,未可动也。归至合淝,师已行矣。复致书于浚,言大将勇而无谋,愿授成算,俾进退毋损威重,后皆如椿言。是冬,浚入觐,事小异,椿劝之去。来年春,浚出视师,小人之党已胜,浚迹甚危,而浚自以宗臣任天下之重,誓当捐躯,死而后已,椿又连书趣之去。初,椿得监登闻鼓院,在职数月,有所不乐,请通判廉州。未赴,召对,除知鄂州。至鄂,首行垦田,复户数千,旷土大辟。军民有争,一裁以法,主将忻服,以治理闻。移广南西路提点刑狱,决前使者未竟之狱,纵释数十百人。盛夏行部,厉毒弗避。牢户虑问,人人谆悉,退阅文牍,一夕千纸。废发运司所复昭州金坑,禁琼管仕者买土物。复移荆湖北路转运判官,许奏事。行及近甸,属时宰方谋逐正人,逆忌公,促便道之部。抵鄂,会岁大祲,官强配民备米赈粜,民争于籴,而官下其估,商舟不至,米益踊贵。椿损强配之数,弛裁抑之直,未几,四方之米辐凑,贱十之三。漕计之数常赋有定数,乃有岁籴代发之米;凋残未尽复,乃有增起二分之钱。椿奏乞蠲其额,宽其期。又楮券壅滞,请通以钱;和籴侵民,请从市直。监司行部,多从吏卒扰州县,椿单车以行,不将一辈,所至之州就取吏卒以为使令。又前戒吏具所当问事,各条列为籍,按之以问,无复相通为奸。携私钱自给,一不受饷。召为吏部员外郎。顷之,因议郊赦,有蛮人雠杀并与释罪者,椿白执政曰:「此椿在广西因李栻事一时有请耳,非可常行也,当删」。执政愧谢曰:「都司无人」。除枢密院检详诸房文字。时张说佥书枢密,会小吏有持南丹州莫酋表求自宜州市马者,因说以闻。椿白说:「邕远宜近,官非不知也,故迂之者,岂无意哉?莫氏方横,奈何导之以中国地里之近!请治小臣引致边事之罪」。说又建议募民为兵,以所募多寡之数立为赏罚之格,以劝沮州郡。椿白说:「赣、吉、抚、漳、汀等州俗劲悍,募之易也。湖北濒蛮,京西、淮南凋敝,恐有以捕为募者,必惊扰,请毋限额」。积两事忤说,说语人曰:「吾乃无一可耶」?椿不自安,骤请补外,上疑之,以问执政。参知政事郑闻以实奏,上令谕以安职。未几说罢。迁左司员外郎,兼权检正,深嫉吏奸,每裁正之。轮对言:「三衙诸卫、沿江、蜀汉之兵,有用之兵也,当益者也;诸州将兵、禁厢兵,无用之兵也,当销者也。然销之有道,死亡勿补,二十年之后无复无用之兵矣。异时宁以沿江、蜀汉之兵分屯诸州可也」。又言:「谷帛本也,钱末也,今谷帛之税变而为钱,此谷帛所以愈轻而钱愈重。民何自而不贫?愿正赋法,更禄令,多畀之以谷帛,而寡畀之以钱」。请补外,除直龙图阁、知隆兴府、江南西路安抚使,改荆湖南路转运副使,又改都大提举四川茶马。俄复归湖南,建请减桂阳军月桩钱岁万二千缗,损民税折银之直,免户部配鬻乳香。衡岳庙火,椿言庙荐火,天寔厌其非制,请除坛以祭而不屋,毋违典礼,毋烦财力,不报。茶寇作,帅臣绌,椿被旨权湖南安抚。时江西兵已集,寇势窘,谋复乘虚径湖南捣岭外。公当败衄之馀,兵备单弱,遣一将将数百人捍禦于攸、茶陵、安仁、郴、桂阳之境,指授合事宜,寇卒不能再至。事平,请诸朝,岁分兵以戍湘阴、平江、益阳、龙阳产茶之地。召归,首言军政之敝,曰:「近者鄂渚大军三千,捕茶寇数百,亡失过半。小寇尚尔,如大敌何」?上乃得尽闻外间军事。除司农卿,椿会大农岁用米百七十万斛,而省仓见米仅支一月或两月,叹曰:「真国非其国矣」。力请岁储二百万斛,以为一年之蓄。又请自南库给钱以为籴之资,又请籴洪、吉、潭、衡军食之馀,及鄂商之舟,及取江西、湖南北寄积之米,自三总领所迭输中都。又言于制国用者曰:「今仓庾所用,一月营一月之粟;帑藏所给,一旬贷一旬之钱。而米有丰储仓之积,钱有南上库之积。所谓积者,本非有馀也,移东就西耳。朝廷之与户部遂分彼此,告借之与索偿,有同市道,此阳城所以恶裴延龄者。愿惩佞臣之欺,革而正之」。皆不果用。临安择守,椿在议中。参知政事李彦颖曰:「李椿于人无委曲」。上曰:「正欲得如此人」。遂兼权临安府。异时守臣走权门奉约束,民事一付吏,椿身亲文牒簿书,不避浩繁,寡弱得伸,权贵屏息,私谒不至。故事,府有中人承受公事,守至必谒。椿弗谒,怒,因谕旨,故迁延以相沮伤。椿白庙堂,无所用承受。德寿宫送内人四辈鞫火事,实甲遗烬而诬乙,一问得情。市有火,近大阉之舍,怒救者不专,遣两亲卒至府庭趋驩。椿奏下两卒大理,大理观望,覆逮府吏卒。椿即委府职于其贰而自劾,有旨杖两卒,释府吏卒。杭僧跌荡,凭藉私宇数百,因有奸事,椿悉取其宇以舍中都官。旋解府事,椿在府止三月云。因转对,言《易》二五刚柔之义曰:「以九居五,以六居二,位当之卦十有六,宜无不利而辞多艰;以六居五,以九居二,位不当之卦十有六,宜有悔咎而辞多吉。盖君以刚健为体,以虚中为用,用虚中以行其刚健;臣以柔顺为体,以刚中为用,用刚中以守其柔顺。陛下得虚中之道,以行其刚健之德矣,未见刚中以守柔顺之臣。《临》九二未顺命者,刚中之臣也;《遁》六二固志者,柔顺之臣也。愿观象玩辞,取九二刚中之臣,或未即顺命,究其义而无亏,则信而任之。察六二柔顺之臣,或挟情固位,而无所执守,则疏而远之」。执政滋不悦。久之求去,除江南西路转运副使,还前职。辞行,上曰:「卿未可以远去」。改知婺州,进职秘阁修撰。初至讼牒日五百,久之犹二百,率阅竟乃退食。偿户部积负二十万缗。诏衢、婺市皮角若干,而筋居五千斤。椿奏一牛之筋四两,是屠二万牛也。上为收前诏。除吏部侍郎,言民贫多盗,非国之便,愿令有司各疏冗食之可省者。监司疏一路,守臣疏一州,上于朝议而省之。上善其言,委椿疏婺州事上之。椿为吏部,请荐举升改奏状限半年而达,以革欺夺。选人酬赏,许后收用,以劝劳效。户部酒库监官不许辟举,以公铨选。秀邸馆客周荃特注湖州户掾,椿言荃未铨试,且冲待次人阂选法,奏改员外置,不预事。上亲虑囚,命椿与张抡叙囚徒。抡官承宣使,奏牍欲列名椿右,椿不可,白丞相,丞相令先抡。椿退谓权要恃恩不足怪,庙堂曲徇为可畏,草奏言:「臣固知承宣使序权侍郎之上,但使事以閤门副侍郎耳。所被旨臣名实在上,不可不正」。章未达而事闻,抡亟罢。时上独揽机务,群臣媮免,椿言:「天下国家譬之一身,君为元首而在上,臣为支体而在下,故有腹心之臣,股肱之臣,手足爪牙之臣,耳目口舌之臣。《易经》八卦亦曰乾为君,为首,坤为臣,为腹,六子为足,为股,为耳,为目,为手,为口。今陛下焦劳于上,百官逸豫于下。号令未允舆议,则曰出自上意;除授不厌众望,则曰命由中出。大臣不弼,侍从不规,给舍不駮,台谏不论,是人君独任一身之责也。愿体乾刚健,委任责成,使腹心、股肱、手足、爪牙、耳目、口舌之臣各尽其职」。侍卫司兵因竞而碎僧寺,新补军头乘忿而剽都市,朝廷欲不深治,椿举张彝之事为戒。言官弹劾不胜去职,所从风闻者坐黥隶,椿言非置台谏为耳目之本意。军中结逻者以摇主将,捃擿腾播,椿请严阶级之法。又极言阍寺之盛曰:「自古宦官之盛衰,系有国之兴亡。其盛也,始则人畏之,甚则人恶之,极则群起而攻之。汉唐勿论,靖康明受之祸未远。今畏之矣,未甚恶也。有以裁制之,不使至极,则国家免于前日之患,宦官亦保其富贵。愿官置蚕室而限其数,复祖宗之制,官高者补外。又门禁宫戒之外,勿使预于人材政事。又严士大夫兵将官与之交通之禁」。上闻靖康明受之事,嚬蹙久之,曰:「朕幼亦闻此」。纳疏袖中。最后为上极言边备,以奕为谕,曰:「敌有强弱,犹奕之有优劣。奕固以优劣为胜负,而又论先后焉,此《易》之所以贵乎豫。今春虏加无礼于吾使人,所以备之不可不豫」。历疏保淮之地有八:曰楚,曰盱眙,曰招信,曰濠,曰涡口,曰花靥,曰正阳,曰光。保江之地有四:曰高邮,曰六合,曰巢湖口,曰北狭关。若保淮之计,今之事力或未能及,则保江之计在所必守。吴事如此,近事如此。又襄阳宜屯一军应城以为近援,又荆南屯军宜徙江之南,以备吕蒙取关羽之故智。又论瓦梁濡须之形便,上与往复商略。椿以病赐告,请奉祠,弗许。既朝谒,力请甚哀。上察其诚,恻然许之,除集英殿修撰知宁国府,改知太平州。将发,赐尚方珍剂。当涂寔采石重地,上意属以一面,椿请有机密章奏,愿从通进司以闻,皆从之。既至,力图上流之备。上言州管禁军旧籍二千七百而赢,今裁一千一百而缩,欲募若简横江水军千人,选将练习,缓急列舰以直裕溪,上可以援东关濡须,下可以应采石。又言采石水军舟多卒少,欲以步卒之半为水战之用,或择利而进,则舍舟登岸,不专采石之备,而为往来巢湖、必保濡须之计。又言沿江津渡宜隶南岸。时和州利算商船,开支港,首尾属之江。椿曰:「是自隳天险也」。奏之,上亟遣塞之。居岁馀,年六十九,即请老。上初惜其去,章三上,乃以敷文阁待制致仕。越二年,湖南谋帅,兵役之后,思有以镇安之。上以椿为重厚,遂落致仕,进显谟阁待制知潭州、荆湖南路安抚使。再辞不得请,乃强起。至亡几何,悴者苏,疑者释,复如盛时。朝廷下府议复税酒,椿定其议。府贳民物积不偿者,椿至,一钱悉偿之。斗酒千钱,亦不妄用。故人宾客助以私财。县有羡赋,州竭取之,县以不可为,椿归其半。民事必躬,剖决如县令然。岁旱,振廪劝分,下一纸之令而定蠲租十一万,给常平米二万,粜又数万,民免流徙。前守创新军曰飞虎,驩议未息,椿曰:「长沙镇压蛮徼,枕湖阨岭,二十年间至三乞师,可无一军?且已费县官四十二万缗,何可废也?亦在驭之而已」。椿善遇其将而责之训厉,俄而技击精,纪律明,隐然为彊军,异论帖息。上说,进其将一官。郴故多盗,而又厚赋,民输田租率一斛,官取倍之又八斗。椿曰:「何自弭盗」?请损之。令为二斛而减其一斗焉,民稍宽。未满岁,请复致其事,诏不可。章又三上,言极危苦,乃进敷文阁直学士致仕,年七十有三。椿年三十始学《易》有得,不著训传,或先儒未言则述之。在临安,奉诏择灵隐寺主僧,椿复于上,愿崇先王之道,正人伦之本,毋鬻度僧牒,撤无名佛屋,渐汰游惰,归之农桑。椿庄重简淡,嶷然有守,泊然无欲,而其中夷易平直,廉不异众,介不绝物,不比权贵,亦非矫厉。每曰不幸值要人,亦忌而敬之。上尝亟称其朴直云。椿尝议渡江以来茶法之敝,谓官执空券市之园户,州县岁额配之于民,卒有赖文政之寇,请更法。初,广西盐法,官自鬻之,后改钞法,漕计大窘,乃尽以一路田租之米二十二万斛,令民折而输钱,至五倍其估。米既为钱,二十馀州吏禄兵稍无以给,则又损其估以市米于民,曰和籴,曰招籴,民愈病。久之,钞弗售者三年。椿请改法从旧,除民折苗和籴,官民俱便。椿初在莫府,即建两淮屯田之策,欲令兵民杂耕,以楚、泗、滁、濠之田给镇江之军,庐、寿、无为之田给建康之军,光、黄之田给江、池之军,襄、郢、安、随之田给襄、郢之军,俾之自耕,自收其利,军分为二,岁迭耕焉。庶几地利辟,边储广,军士足。乾道之初,渡江四十年矣。北来诸军率老且病,于是立法汰去,养之诸州。然廪给不时,而诸州亦困,新军未战,而旧人已空。椿言已汰者宜善视之,毋使失职;未汰者可勿汰,毋给全廪。其子弟不愿涅者,以为效用,毋失彊壮,可以收士卒之心,宽州郡之力,壮军伍之势。又言中原来归者待之宜有别,若河朔起事摧败而来者,山东旱蝗流徙而来者,逆虏入寇避死而来者,与大将通约先后而来者,皆吾赤子,其优之宜也,亦或可用也。然优之之恩厚于正军,以怠吾旧人,不可也;薄于降虏以怒仗义来归者,亦不可也。至于辽东逃而来者,符离降而来者,盖雠敌之馀孽也,贷其生足矣。宜悉置之江上诸军,下者分配部伍之役,高者假以添置军职之名,勿散之州郡,勿属之军马,勿令出入于禁卫可也。男二人:毅夫、正夫。椿居官俭而法,官烛不入中门,家人不用公家供张。始至有新帟幕,必撤而藏之,以须迎新。去之日,不私一物,馈饷非律令所应受者,率归之公帑。素笃风谊,同僚李燮死,有女弃民间,赎而育之嫁之云。
腊雪 南宋 · 李洪
五言排律 押先韵
寂寞江村客,弥漫大雪天。
愁云纷密羃,虚籁极饕颠。
坐听天窗落,时将书幌褰。
胎禽羞洁白,閒客失明鲜。
势急鹅毛堕,寒欺雁翅翩。
鼠形方诮璞,蜡貌遽摧鞭。
鲛室绡盈轴,阳公玉种田。
蝶衣匀腻粉,蚕茧剥吴绵。
近柳横飞絮,穿榆并坠钱。
后庭迷玉树,清禁覆花砖。
帝子剪湘水,铜仙泣泪铅。
银床漫辱井,粉水媚房川。
繁丽真难比,萦盈似乞怜。
玉京楼十二,金界地三千。
秦国占乌白,辽东献豕豜。
尺围飘洛浦,席大记幽燕。
忆昨逢残腊,呈祥庆有年。
冷侵东郭履,寒逼广文毡。
喜极埙篪和,吟馀盐絮联。
长城归大阮,巨轴属群贤。
思跨蓝关马,将乘剡曲船。
恨拘崇让里,思逸灞桥边。
斟酒觞慵举,烹茶鼎旋煎。
寻盟淡生活,冻笔尚如椽。
吴门芹宫策问 其二 南宋 · 陈造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六一、《江湖长翁集》卷三三
问:得之也难,则失之不易;来之迟,则去之不速。昔人论创守,有是言矣。然求之方册,其合否有可疑。齐桓五伯之盛,经营其业,盖亦甚勤矣,考之《春秋》,北杏之会书「人」,说者谓始疑其可不可也;幽之盟不言「公」,说者谓外内寮一疑之。其成之难且迟者如此。晋文之贤下齐侯者,反国未几,城濮之役,定襄王,服楚师,一战而伯,则可谓速且易矣。然齐桓之后,不复竞彊,而晋之伯诸侯与春秋相终始,乃与前辈之论相反,何欤?春秋而下,汉、唐莫盛焉。高祖仗三尺,揽群雄,亲与项籍争一旦之命,败北者盖十九,继以燕胡、淮南之变,老于兵间,仅定汉鼎,其难而迟又非齐桓比,乃能垂祀四百,天下帖帖戴汉。其间非无悖逆阴谋之人,终不能劫斯民思汉之心,使之从己。唐之太宗以英睿之资,取孤隋,攘群盗,如摧枯拉朽,如拾诸涂。天戈所指,惟辽东仅遂旅拒,其馀解辫执贽,率为内臣。兴起之速而易,视晋文倍蓰,而其垂世久近,已谢两汉。外则夷狄之难繁兴,内则背叛之变代有,其不失旧物者亦幸矣。虽号为振拯者,犹倏起而骤衰,或者养成其乱,又挺之使炽也。二代之难易迟速衰盛,如此其不同,又似与齐晋异,何欤?姑置此,将以垂裕论之欤,则唐之凭藉扶持,视汉之规模似无所愧;以宽仁较之欤,则援民于虐燄,秦、楚、隋氏均也,而晋之与齐何有兹二者?儒者为有用之学,非王伯不谭。夷考四代兴衰之殊,必有至当不易之论,愿闻其说。
太宗功德兼隆论 南宋 · 陈傅良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止斋论祖》卷下
世之人主以其所以得天下者治天下,裕如也,而既得之,始之不以礼,取守异效,而终始不能以相配,则自汉以来人主恨之。此而非其势之相反也,无道德以养其心,则功成之后难居,而气盛志得者皆所以为后患遗祸也。唐太宗以战守攻取之馀,而刻意于仁义礼智之治,功在当时,德在后世,史臣以「兼隆」称之。愚谓若太宗者亦以养其心有道矣,太宗功德兼隆。夫以讴歌既归而与人为善,视陶渔耕稼无政焉;一为葵丘之会,君臣争侈,无复在莒之时之念。大抵人之分量,当于变迁转徙之时观之。方艰难时,群雄逐逐而起,而谁无有帝王四海之意,直愿听命于一夫哉?争久而分定,惟宽坚厚忍者得之。则夫得天下于战争攘取之所不能济者,是必有远过人者。使其处艰难之心为处安宁之心,处荆棘草莽之心为处黄屋左纛之心,处军旅孰胜孰负之心为处百官万民之心,则诗书所称亦犹可勉。魏晋而下何其纷纷也!事集而衅随,名大而怨作,自强而世不继,则相仍而有之。嗟夫,兵莫惨于骄,祸莫大于富贵,此有道者之为惜也。太宗之兴,夫岂有远过晋魏之始哉?除隋之乱比迹汤武,致治之美庶几成康。此亦太宗也,身取而身守之,无变乎其心,是果浅才凉德者所能邪?彼魏徵藩邸之雠臣也,若以庸君处之,诛戮摈斥,死不足快。就使不藏怒,不宿怨,则生全之既仁矣,仁义之劝,何为特排众议,刻意而从之?尝试观其相与之际,殆有己所不能堪者,而太宗受之一无难色。此心此时,殆与造化者同量,与不以鲧废禹者同量,与克商之后偃然自访九畴于亡国之虏者同量。自汉高、文、景终怨雍齿,迟赏朱虚,竟疏张释之,皆不及也。《孟子》曰:汤威公学于伊管而臣之,故不劳而王。且伯天下莫难于克己私也,太宗克于畴昔素所不平之私,如洗泥滓,此其为贞观,无足怪者。得天下以是,守天下以是,功德兼隆,其中必有受之者矣。盖尝论之,事不两立者,不正乎一者也;行不及远者,不反其本者也。是故屡胜之才,易地而废;用功不深者,则更事不能以守。太宗之功德夫岂如是而求兼隆者哉?昔者曾子之论勇,曰:「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自反而不缩,虽宽博,吾不惴焉」。彼其一弱一强甚相反也,孟子以为守约之功。盖一而二,能弱而相彊,惟养心者能之。太宗攘孤隋、毙群盗之气,俄而悉心委计之下风,以行三代之仁义,譬如牧野虎贲之士脱剑,或而冠冕,粹然学士大夫也,而无勉彊作劳之意。吾固以见太宗之所存。向使太宗以是持之,贞观之治当不止此。《诗》曰:「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痛矣,云何吁矣」。人马俱病,非陟砠无见也。事变之来,有甚于陟砠者矣。辽东之役、仆碑之事,此所以为太宗,吁!
拟唐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平薛延陀露布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六九、《东莱吕太史外集》卷三
臣闻电击雷震,瀚海饮冠军之马;星流彗扫,燕然勒车骑之铭。憺义勇于龙荒,纪鸿勋于麟阁。厥开昌会,克对前休。布大喜于幅员,清妖氛于夷貊。恭惟尊号布昭圣武,纠虔天刑。基王迹于并汾,定帝都于关洛。一怒以安天下,奋厉皇威;四征而绥兆民,扫除群秽。璿玑自运,宝历常新。邈铁勒之封疆,有延陀之部落。世传酋长,虐始夷男。乘突厥之败亡,据尉揵之险阻。会逢休运,怀辑远人。犀甲熊旗,耀幽都之部落;骍旄虎节,荒大漠之山川。当为不侵不叛之臣,反肆争地争城之战。公遣度设,暴伐思摩。升岱宗之燔柴,将封玉检;彻甘泉之烽火,遽上羽书。方推毂以启行,已搴旗而报捷。自怨自艾,来享来王,愿联姻于天家,以增华于戎索。三星在户,既愆纳币之期;六月出师,未正交侵之罪。不烦邦宪,自触鬼诛。济凶狠于多弥,致剪屠于回纥。蠢兹馀种,保彼遐荒。款凤阙以归诚,饬虎臣而将命。推招携怀远之义,兼取乱侮亡之权。臣等统率烝徒,导扬德意。为鹅为鹳,整师律以无哗;如熊如罴,肃军容而不犯。招徕流散,慰拊伤残。薛延陀首领咄摩支阴蓄豕心,潜摇虿尾,敢以伤弓之众,辄与衷甲之谋。臣等振厉偏裨,激昂行伍。胡兵云合,得以狄攻狄之机;骁将风驰,有先人夺人之勇。速如破竹,易若建瓴。长驱名臣当户之俦,尽籍瓯脱穹庐之地。咄摩支遁于荒野,辱在泥涂。虽逃幕府之威,终纳轺车之款。腥膻震叠,沙碛肃清。斯皆圣算无遗,庙谟独运,授成谋于尊俎,开远略于边陲。臣备数行间,献俘阙下。左执律而右秉钺,愿先周乐之容;东渐海而西被沙,共纪禹功之盛。
谢赐御书汉文翁龚遂故事表 南宋 · 袁说友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四、《东塘集》卷一五
神毫洒丽,有光汉室之旧臣;帝藻昭回,加贲蜀藩之新命。视前修而甚愧,侈上赐以非常。锡宠自天,酬恩无地(中谢。)。窃以君臣殊遇,莫隆临遣之荣;翰墨为章,实寇匪颁之式。顾二者之兼际,诚一时之美谈。载考古初,孰称雅赐。下十行于方国,谩誇手迹之勤;敕诸将于辽东,徒示边功之好。未有采往行前言之懿,寓笔精墨妙之间,叠畀微臣,是为异礼。伏念臣性惟朴鲁,才又阔疏。生际圣明,获在侍从之选;坐縻岁月,初何献纳之功。冒陈一再渎之辞,骤作六十州之长。前席既亲于宣室,后命俾卫于中营。宝阁华储,首载龙文之秘;金环列带,身叨鱼佩之重。更膺八法之模,亲洒二贤之事。银钩铁画,炳然丹青而不渝;玉垒铜梁,灿若日星之下映。概视持荷之列,独分肆笔之光。亘古未闻,于今特盛。尊居然后兴学,本原当效于文翁;去盗贵在柔民,道化愿希于龚遂。兹盖伏遇皇帝陛下眷怀簪履,垂意艺文。圣有训谟,下陋简编之载;书亡畦径,密参河洛之畴。误膺作屏之行,申锡大书之妙,驱驰远役,被服至荣。臣敢不企前哲之规,答宝奎之贶。写诸琬琰,万方行广于私藏;传之子孙,什袭敢忘乎世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