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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先事备辽奏(熙宁五年六月) 北宋 · 张利一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三四
辽人修城隍,点阅甲兵,必有奸谋,宜先事为备。
为愆亢乞罢修城及诸土木之役奏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九、《尽言集》卷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二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一六
右,臣近以自春涉夏,旱暵为虐,地震星殒,巨异仍出,辄奏狂瞽之论,粗陈销复之理。方陛下祗畏天戒,侧身修行,日俟明诏,采用一二。今既旬浃,未睹施行,惓惓之心,不能自已,再俛天听,幸垂省览。臣尝考《礼记》春夏月令,以谓无聚大众,无置城郭,掩骼埋胔,毋起土功。有以见圣人奉顺阴阳,取法天地,力役之事,不夺农时,行道之殣,亦顺生气。是以风雨时若,灾害不生,天人和同,上下交泰。其或赋政违道,役使过中,人力疲劳,元气摇动,则国有水旱之变,民罹疾疫之灾,此继天奉元之君所以夙夜恭敬而不敢忽也。《春秋》庄公三十一年冬不雨,《五行传》以谓是岁一年三筑台;僖公二十一年夏大旱,《五行传》以谓作南门,劳民兴役。灾祥之应,各以类至,著之方册,皆可稽考。臣伏见京师修城开壕,工费重大,兵夫之众,已至数千,徒庸之计,几八百万。穿掘坟墓,伤掩骼之仁;违逆天时,犯无戎之戒。人困于役,国伤于财。然则嘉气之久不效,未必不由于此也。臣闻天子有道,守在四夷。今帝王之都而为受敌之具,则在外屏翰将安用之?必谓州郡为不足恃,则平陆之一城,恐非用武之地。况国家利源之入,比之前日,去其太半,用度渐窘,止务裁节。陛下躬行法度,为天下先,而乃以不赀之费,弃于无用之所,可不惜哉!或谓先朝已尝兴作,欲终其事,则乞罢雇人夫,止以广固之兵,不计岁月,渐令完葺。自馀土木不急之役,伏乞特降指挥,悉俾停罢,所贵顺承天意,以致膏泽。
乞罢修城壕奏(一 元祐三年十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九、《尽言集》卷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五、《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二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一六
右,臣伏见近降指挥,于京东、河北差崇胜、奉化兵士各五百人,及招填广固四指挥各令及八百之额,立限五年,修筑京城。又许支朝廷应干封桩钱和雇人夫二千人,令作四年,开掘城壕。臣虽至愚,虑不及远,详观事理,甚有未安,辄进瞽言,以渎天听,惟陛下留神省览。臣伏睹陛下听政之始,沛发德音,修城兵夫悉令散遣,道路歌颂,欢仰圣泽,四年于此,未尝有枹鼓之警。今元元之民方就休息,四夷顺轨,外无戎事,而遽兴大役,众谓无名。又于京东、河北再发厢兵,人心惊疑,不可不虑。况修城与开壕之工几八百万,计其费用,固已不赀。方二圣崇尚宽厚,前日利源之入,去其太半,封桩钱物,尤宜谨惜。而乃竭有限之财,应不急之役,非计之得也。兼臣访闻日近朝市之间,往往窃议,以谓朝廷将复治茶磨,以收其利。虽庙堂之论不能知其有无,而庶人之言,何因而起?臣恐传之四方,皆谓陛下前此所罢之事,渐欲复讲,摇动人心,所害不细。伏望圣慈深赐详察,特罢修城之役。非惟为国家惜费便民,亦可以杜塞奸人妄意陛下为善不终之议。惟冀独出睿断,早赐指挥。
乞罢修城壕奏(二 元祐三年十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九、《尽言集》卷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一六
右,臣昨累具状论奏修城利害,至今未蒙施行。日近访闻开壕人夫,其数增倍,所散工值颇有掊歛。虽号为加给,得钱之人多是上下干系作头壕寨之类,阴有侵刻。既聚大众,而不以公平处之,积怨日深,或致生事。兼壕身大阔,所出之土占压民田,壅塞道路,邻近坟墓,多被穿掘,愁叹之声,达于众听。臣职在耳目,不敢不言。窃谓国家建置治官,本欲循名责实。今修城开壕之工共七百馀万,日役兵夫无虑数千,付之一二庸人,而不领于将作,名实紊乱,孰甚于此!如闻板筑方毕,旋致摧毁。盖上下官吏肆为延慢,无所统属,以纠其缪,此不可以不更张也。伏望圣慈检会臣累奏事理,特降指挥,惟用广固兵士三千二百人,不计岁月,修筑城壁,以终其事。所有开壕役夫,并乞放罢,止以兵工随其地形,量加浚治,不必尽如元料,仍专委将作监主辖。所贵事有统领,不至乖戾。
乞罢修城壕奏(三 元祐三年十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九、《尽言集》卷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五
右,臣近累具状,乞罢雇夫开壕,止以兵士,随其地形,量加浚治,不必尽如元料,仍令将作监专切总领,至今未奉指挥。臣窃谓事之利害,已具前奏,不复委曲,再烦听览。然臣有所甚疑者,特以帝王之都,而高城深池过于边郡,雉堞楼橹之迹,隐然相望。若于京师而为受敌之具,其如天下何!议者不能为国家画久安之策,而区区增峻城隍,欲恃之以为固,亦已过矣。方朝廷讲求国用,正务裁损,而举百万之赀,弃于无用之地,实为可惜。伏望圣慈深赐省察,检会臣累奏事理,特降指挥施行。
竹闲亭 曲水亭 宋 · 林旦
五言律诗 押真韵
岩溜抱山急,传觞何太频。
回看野客醉,还笑浊醪醇。
汉曲人方远,兰亭迹已陈。
劳生无足校,酣放即天真。
晁错论 北宋 · 秦观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八二、《淮海集》卷一九、《苏门六君子文粹》卷三○、《崇文古诀》卷三一、《历代名贤确论》卷四二、《文翰类选大成》卷一二四
臣闻世之论者,皆以为汉用爰盎之谋,斩晁错以谢天下为非是,以臣观之,汉斩错,七国之兵所以破也。何则?胜败之机,系于理之曲直。理直则师壮,师壮,胜之机也;理曲则师老,师老,败之机也。故善战者战理。昔晋欲报楚之惠,退师三舍,军吏以为师老,子犯曰:「师直为壮,曲为老,岂在久乎」?若子犯可谓善战理矣。盖不退师,则背惠食言而曲在晋;师退而楚不还,则曲在楚。我直彼曲,所以胜也。汉斩晁错之事何异于此?夫汉之诸侯,连城数十,地方千里,虽号强大,然则皆高帝之封也。一旦用错计,擿其罪过而削夺之,则天下忿然,皆有不直汉之心。当此之时,诸侯直而汉曲,故吴王得以藉口反也。然吴王即山铸钱,煮海为盐,以其子故招致天下亡命,欲为反者三十馀年。其称兵也,发愤削地,以诛错为名耳。汉斩错而兵不罢,则逆节暴露,天下亦忿然有不直七国之心。当此之时,诸侯曲而汉直,故太尉得以破其兵也。虽然,汉之斩错也,其谋发于爰盎,盎与错有隙,故世之论者以错死为冤,此正楼缓所谓以母言之则为是,以妻言之则为妒,夫言之者异,而其意同也。就使盎与错素无眦睚之嫌,其为汉计,亦当出此。然则汉不斩错奈何?即七国之兵未易破也。何以知之?以唐安禄山之事可知也。方明皇之时,奸臣杨国忠用事,天下皆切齿不平,故禄山以诛国忠为名而反。是时唐若斩国忠以谢天下,则禄山安得而至长安乎?惜其不知此,至贼入潼关,人神共怒,然后为陈元礼之所杀也。由是观之,汉不斩错,则七国之兵岂易破哉?或曰:「王思礼之徒尝以此劝哥舒翰用其计,留卒三万守关,悉精锐渡浐水,以诛君侧,禄山可遂破乎」?曰:「不然。汉斩晁错,事出景帝,爰盎发其端而已,故足以激忠义之气,而折奸雄之心。使翰虽斩国忠,事不出于人主,亦不能感动天下,祗足以危身矣,尚为禄山之成败哉?故斩国忠以破禄山事,非明皇不可为也」。
七夕和韵 北宋 · 李复
东方牵牛西织女,饮犊弄机隔河渚。
西风忽起怨夜长,相望盈盈不得语。
走投上帝贷金钱,五云飞来结香軿。
曳裾拂露天榆冷,照影回身桂叶偏。
银潢七月秋浪高,黄昏欲渡未成桥。
却向人间借乌鹊,衔石欲半河已落。
碧雾为帐霞为裳,绛节欲尽两旂张。
灿然一星中耀芒,前瞻汉曲喜色长。
飙轮俨雅灵龙翔,相迎交赠双明珰。
临席举袖开雕扇,故人有似新相见。
共持深愿祝天工,海底乌沉参不转。
世间共传牛女喜,绮楼百尺排空起。
垂绥插竹动云阴,玉豆珠盘罗餈饵。
壶开绿酒净于空,秋满虚庭气如水。
儿童不眠看星会,白光奕奕摇飞旆。
整衣低首祝深心,未祝焚香先再拜。
曈眬晓动斗车(文津阁本作东)移,小雨班班怨别离。
天上还应分凤轸,人间又喜见蛛丝。
空堂野老头如雪,不解祈巧但祈拙。
久翠堂辞 北宋 · 李复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二三、《潏水集》卷七
樊川先生作堂于居之后圃,列植松、竹、奇石,以「久翠」名之,予歌以长言。虽度荆郢沅湘之音,若夫露才扬己之轻浅,怀忧积怨之郁拂,则非予之意,姑穷物理以发学者之思焉。其辞曰:
矗修城之峨峨兮,连北斗之寒光。眷东南之奥窔兮,占云水之佳乡。地灵势胜兮,多神异之蟠藏。散清飙丽气兮,虚徐容与上薄而飘扬。伟先生兮,冠切云之崔嵬而佩淋漓之干将。决居于詹尹兮,爰经纬于阴阳。敞修门于前馗兮,容结驷之煌煌。属高兴于后圃兮,以久翠而名堂。维东蒙之客伥伥其来兮,将前揖乎声光。蹑屩担簦兮,进造而升堂,负剑辟咡而请曰:「堂胡为乎嘉名?先生其玩物而营营,亦寓意于象兮,非谓动喜气于心灵?此不敏之所未喻,愿破顽聩于新硎」。先生俨兮高视而澄神,久收听于冥默兮反照于无形,忽冁然而笑曰:「客久潜于石壁而业其白也,何心藏于密而未能转乎物也?嘉荫错其交纷,清吹激越乎九成。舒张奋迅兮,苍虬振鳞鬣于碧海;森植亭峙兮,翠羽罗幢节于仙庭。搴春英兮粉黄,脱秋实兮琳圆。湛露兮的历,女萝兮连绵。耸标概不可以屈揖兮,惟有松之如此,而非群木之所可比焉。春萌兮锦齐,秋根兮虺伏。万本丛聚兮三军被甲而环卫,孤根特生兮幽人守志而自足。声萧萧兮动凄清之晚风,影矫矫兮照澄溪欲化而为龙。蓊壅郁密兮繁云凝嵉而未落,崩播披靡兮怒帆扬旆,舞海而翻空。是乃竹之姿致,而非凡草之所可拟容。登昆崙之危岑,探阆风之玄圃。踊立奔攫,怒戏蹲伏兮,麒麟才生而头角未具。浑重质厚,窍凿洞深兮,混沌不死而见夫太古。润兮寒云之根,清兮秋水之骨。妍丑杂露兮,石之所自有。兹皆世俗之所喜,非吾之所取。若夫受天地之正兮,居岁寒而后凋。气严色毅兮,若冠剑大臣正议而立朝。下视众木纷纷兮,随炎凉而荣辱。此特有杰然之异质兮,然后知松仰而弥高。理必直兮节不可渝,性必正兮心合于虚。含千岁之嘉实兮,待威凤之衔图。顾凡荄之冗末兮,然后知竹非俗目之所娱。敦大静重,物不可移兮,有仁者之体;坚刚沉毅,势不可回兮,有义士之气。此又石所可畏。在昔之有德私淑诸人兮,尝欲造次颠沛不忘于心。立欲参于其前兮,在舆则见倚于其衡。以出入无时兮,虑易丧其天,君故刻于几杖盘盂兮,而又书之于绅。然言不足以尽意,不若立象以尽意,俾学者目击而道存。盖道不间于瓦砾兮,当穷理于冥冥。吾于三物非苟以为玩也,以学者来游兮,日三省于其身。若祖龙以大夫封五松兮,子猷称竹以为君;叔宝喜临春之石兮,爵之为三品之臣。彼徒爱赏之至兮,不知天德发乎万物之情。虽尊崇之过兮,皆丧志而无闻。昔韦弦有警于缓急兮,冰檗有警于贪昏。皆取诸物兮,庶几去恶而趋纯。吾思与人为善兮,列斯物于广庭,非以为顽然无知兮,而视之为友生。子当触类而思兮,观六合之内,动植巨细皆有妙理之存」。不敏起而谢曰:「予将澡濯污冠之缨,振拂缊袍之尘,诛茅开径,卜与三益之为邻」。
郎官湖(按李白诗序云,乾元岁流夜郎,遇故人尚书郎张谓使夏口,沔州杜太守、汉阳王令觞(原作触,据清抄本、四库本改)于江城之南湖。张公四望超然,请白标之嘉名,白因号之郎官湖,席上文士辅翼(清抄本作翌)岑靖以为知言。今所谓郎官湖者,占郡城之北,束于两山间,纵广百许步,固不足四望而超然也,已知其非是。且郡南濒江之人持南唐时地券,尚指郎官湖为邻。盖湖为江水所并,而去城里馀犹有洲渚隐然未泯,乃湖之故防也。余丙子五月舟次沔阳,求访遗老,始得其详,因赋此诗志之) 北宋 · 贺铸
五言排律 押尤韵 创作地点:湖北省武汉市
当年贤守令,载酒沔南游。
凉月呈新霁,明湖涵素秋。
郎官夏口使,仙客夜郎囚。
促膝青螭舫,连觞紫绮裘。
高驩随雨散,馀躅想风流。
芳草失青履,沧波浮白鸥。
江吞百顷尽,石刻一篇留。
宜有沈碑者,前怀陵谷忧。
右朝议大夫梁公墓志铭 北宋 · 晁补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四三、《鸡肋集》卷六五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金乡县
绍圣二年,西鄙进筑诸城,而潼关控陕冲,难守臣,诏曰:「右朝议大夫梁彦通可」。乃以公知华州事。属岁不登,米㪷钱五百。公至,括廪粟,得数十万斛。平贾踰半,开门坐府,躬视籴。籴者踵入,老幼癃寡皆得食,所活以万计,民颂其惠。事闻朝廷,诏使者阅实,使者奏如民言,即召对,将显用,而疾不果对,乃以知兖州事。无几何卒。其孤以补之家世旧,来请铭,乃序之曰:公梁氏,讳彦通,字贯之,郓州须城人。天平军节度判官讳文度,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魏国公,曾祖考也。妣某氏,韩国太夫人。翰林学士讳颢,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周国公,祖考也。妣阎氏,唐国太夫人。中书门下平章事讳适,赠太师、开府仪同三司、陈国公、谥庄肃,考也。妣任氏,越国太夫人。自翰林与其世父固有文,真宗时,举进士皆第一,而庄肃公相仁宗,称忠厚。梁氏阀阅冠于山东,而公幼警异,无绮纨,好力学博古,尤长于毛郑诗。从丞相荫为秘书省正字,迁太常寺太祝。尝举进士,五不中,益自励。将举方正,会罢制策,犹慨然以坠其世科为恨。丞相经略秦州,奏书写机宜文字;逮帅雍、帅并,皆奏以自随。迁大理评事、光禄寺丞。在太原时,中人苏安静为钤辖不法,颇阴厚公,公察而疏之。会丞相徙三城,而使者发安静事,尚疑公与交通,求索无秋毫,乃更知公。丞相当国,公每入侍,未尝以一言干朝廷事,间有所论奏以属公,亦绝口不言,谨敬无过,丞相甚器之。自大理寺丞迁太子右赞善大夫,又迁殿中丞,皆以英宗、神宗登极恩,序进服五品,勋上骑都尉矣。丞相归印绂,卧汶,复丐公签书天平军节度判官,迁国子博士。丞相薨,执丧尽礼。既除,不忍去坟墓。守邵公亢怜之,再辟知须城县事,移签书昭德军节度判官。民吴氏异籍久,忽诣府,言求兄弟复同居。守郭公逵难之,公曰:「民而知义,可旌已」。乃如其请,吴氏画其像祠之。涉县胥犯法,应徒,而以自首当减从杖。州僚希使者旨,议不减,守亦疑焉。公独争甚力,竟以减论,人服其公。迁尚书虞部员外郎、通判澶州事。诏塞曹村决河,聚兵夫十万,务日百出,就委公剸决河上,分郡事什七。迁比部员外郎。初,澶、魏、定置三仓,广籴备边。至是,朝廷又委公计置,力为多。丁越国忧,哀毁垂绝。族人索棺食具,意公从丞相久,多珠玉,发笥萧然,人服其清。还朝,改朝散郎。熙河用师,吏相继以不才免。选通判永兴军事,始至,大军已趋灵武。诸郡皆督夫负粮从军,且受数矣。使者阴谕指夫增负若干,人莫敢言。公独曰:「计已受数,恐不满,又重之,是必壮者逃,弱者踣」。即诣中军言之,初犹不从,争久乃定。夫赖以还者众。鄜州支使石苍舒冒取俸给,积数千百缗,使者属公治。苍舒雅为当路信,犹簧鼓自辩解,使者反疑焉。公不为摇,竟坐赃去。自是寖益有声。上即位,由朝请郎迁朝奉大夫,复以才选,为神宗山陵专勾司。自塞决河、督军饟有功,逮此三应赏格,各减课二期,擢知沂州事,迁朝散大夫,移知洺州事。洺近漳,城庳下,前此,泛决坏城,死者相藉。守以罪去累年矣,而水备仍不修。岁秋霪潦,民相恐,欲溃去。公出午桥,躬饬备,谕民姑安堵,水至,守以身当之,敢惑众规利者斩。既而大涨,公登高望水,北溢则病郛郭,南激则害田畴。公曰:「当先其急者」!即开王家湾,走水南陂,城用无患。迁朝请大夫、加上柱国,服三品,又移知邢州事。河北荐饥,诏御史巡抚至洺州,民拥其马,言守不恤民困,愿得前守活民。御史问:「前守为谁」?曰:「邢州梁公也」。御史因遣洺人皆就食邢,见公犹涕泣再拜。富人感公义,不闭籴,粟出日倍,流徙如归。安抚使及使者交荐其能,考课优等,迁右朝议大夫,加封保定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会复行免役法,诏使者与州县议,或欲胥徒毋颁禄,公曰:「是差也,且非先朝意」。众无以夺,卒定令如元丰时。虏使王遵义等入觐,公出郊劳。遵义意公不服金带,礼薄,公曰:「国有官仪,犹使者著蕃服不可改也」。相持踰再宿,竟不复见。代还,上嘉谕。在华时,鄜延修城,调七州保甲,华在调中。众耸惧,公召诸令,以意慰遣,且版示众曰:「旬浃之役,近在边隅,不与顷岁入界同也」。众乃趋命。然政尚严,以抑彊扶弱自任,所至盗贼为衰。在兖时,叹曰:「此先丞相旧治,且桑梓近,吾能无恝然意乎」?为霁威严,人益爱之。绍圣五年四月十日卒于官舍,享年六十八。为人开敏深博,喜论议,恬澹不妄交游。官居事无大小,必身任之,尤以兴庠序劝学为先。尝疏新法十事,达于利疚;又奏乞设边备、讲马政、编役书,皆详辩,时元丰末年也。家居言必称父母,奉身俭菲,无声妓之好。遇宗党诚且爱,推丞相遗恩,己子所当得者,以与不当及之孤。著令大臣后禁毋折卖居第墓田,因刻石以警族人。教诸子必以学问发身,诸子皆有立,而子是遂登进士科。晚尤薄于进取,名其庄曰「平野」,名其园曰「佚老」,时往来其间。数恳求谢事,命未下而没。有《平野杂编》二十卷,藏于家。娶张氏,清河县君。继张氏,福清县君。男子诲,宣义郎;子恕,宣德郎;子是,曹州司户参军。女长适董正封,承议郎;次适巩焘,濠州定远县令;次适王荛、瀛州防禦推官。孙曰祗祖,郊社斋郎;曰行祖、循祖、几祖,未仕。诸孤以其年七月己酉葬公于须城县登庸乡执政里,从丞相之兆。铭曰:
梁世有人,翰林始兴,发其德幽,以基九层。显允庄肃,乃暨乃成,相我仁祖,有丙魏声。何以似之?保定开国。又何大之?匪车马饰。彼德而微,则大由小;此用而微,不瑕有耀。相尔嗣矣,士有造矣,自我率祖,维其瓞矣。有陂者泽,其水泱泱;有汶斯原,如其世长。
请修定西以东城寨奏 宋 · 范育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五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九朝编年备要》卷二三
臣近据权发遣通远军姚雄四状乞修城寨,已具析利害奏闻去讫。臣窃以朝廷昨诏本路与夏国分画,自定西已北二十里与秦州隆诺特堡界一抹取直,及智固、胜如堡外亦打量二十里。本路再陈努扎形势及一抹取直等处,各乞随本路利害分画,亦蒙朝廷许令与夏人商量。然夏贼自去年六月中举兵攻智固、胜如二堡,朝廷姑务函容,止令婉顺商议。后来又降指挥,令赴延安会议。夏人辄敢拒违朝命,妄称延州无可断之理,及称本国所差官已令发赴熙河兰岷路,就六处城寨界首相会;又指延安府所差官就智固、胜如等堡及隆诺特取直等事,以为「翻覆」,及「南朝昏赖」;又云「如南朝实有就和之意,请勿再说及隆诺特堡上取直及二堡之事」。言词简慢不逊,全无恭顺之体。朝廷方且指挥,许令遣官赴熙河商量,而夏贼遂举兵十馀万众入寇。臣先期起遣崖巉老小孳蓄,为清野之计,及戒诸寨坚壁以守。又姚雄出兵奔冲要路,贼遂驻兵蟾牟山、卜结陇川一带,攻毁并边崖巉,杀守巉人。闻熙河、岷州兵已集,一夕遁去,野无所掠,其弓箭手人口寻各复业。然而崖巉既毁,未有所归,不毁者亦未得安居。臣虽委官与姚雄相视旧巉,又择要便之地重行修葺,然恐崖巉虽成,终非禦贼之计。窃观此贼所毁诸巉,皆在一抹取直之内,料贼之谋,自以其地系今来所执去处,肆行毁撤,以示必争。又如去岁毁智固、胜如,冀朝廷不与之较,及本路更不修葺,自为得计尔。然智固、胜如,内无居住人户,外无耕种地土,止是差弓箭手留宿,及巡检往来巡逻,为守据之计,贼既攻毁,则未可兴工起兵遽复修筑。今定西以东一带崖巉尽系弓箭手居住,其傍地土皆系弓箭手耕垦,各已著业。岁月既久,所衣食者千有馀家,无虑数千口,孳蓄万计,固不可不再行修复,以保边面。为今日修复之计,与却开崖巉,不若遂建堡寨。计其人工,而使边势获安,贼虽再来攻犯,无复前日之可毁,则为上策也。兼臣策料贼本为争占此地,遂行攻毁,若今日修复,必再萌犯边之计,恐乘此秋成,因粮入寇。若崖巉规模止仍旧贯,势可复毁,则臣恐数千生聚不能保居,稍失枝梧,遂资贼手。故臣所请修寨之利正在今日,盖不可缓也。臣再虑朝廷犹以夏贼入诉于朝,指为所执之地,然争地之体,止当上遵朝命,遣官来延安府或熙州,以理商量,虽复数四,坚执不回,无不可也,岂可遽逞凶谋,亟举师众,肆行攻杀?观贼气势,若我无先备,则劫掠之暴将何所不至,盖其逆理犯顺、悖道违命之极也。今以理论之,彼以言词来争,我则以禦捍应之,宜不为过也,岂可惮而不为之乎?故彼毁二堡,我修李内、彭努扎以禦其来;彼毁定西以东崖巉,我修数堡寨以禦其来,皆非自我生事,盖彼先动而我应之尔。故臣愿行之无疑也。又窃计本路边防利害,非特为熙州之重,实系西边一方之重,西方一边实系天下之重,不可不察也。何哉?臣观夏贼之为国,自奄有西凉,开右厢之地,其势加大。后熙河既复,则固已断其右臂,又得金城之险固、定西之形胜,据其上游,可以控其腹背而临制其国;其智固、胜如之于金城,定西以东川谷之于定西,又足以全其形而壮其势矣。臣观金城北临大河,西边之地偪隘,南有皋兰、马衔山之阻,惟康古、智固、胜如平沃,且有泉水可以灌溉,古称榆中,其地肥美不诬矣。定西以东,平原大川,皆膏腴上田,春收亩十馀斛,昨朝廷遣官相视,伻图以上,可按而考也。况熙河数郡之地皆属国所占,其在官者十无一二,是以民兵未众,垦田未广,谷未甚积,兵未甚彊。今二堡、定西之田无虑一二万顷,可置弓箭手仅万人以布列二边,自占其地,则此二州有金汤之固,而熙河一路亦减屯戍,永无边鄙之患;又岁得谷无虑数百万斛,人食其半,官籴其馀,则价益贱,内馈亦省矣。非独尔也,臣尝究知夏国之閒田弥亘山谷,动数百里,未悉垦辟。今其争占固非在此数十里之城,其意直欲毁吾藩篱,使金城、定西有难守之势,异日可图,然后贼计乃遂。盖无智固、胜如,则金城必危;无定西以北之地,则定西必危。金城危,则熙州有奔冲之虞;定西危,则通远有扼吭之患。二州危,则贼可攘臂于中,河岷焉得而守也?熙河一路危,则中国无临制之形,而夏贼有跋扈之势,臣恐兵不得而解,人民不得而安,其患浸淫于中国,故臣以为系天下之利害者此也。恭惟神宗皇帝奋神武之略,资天下富强之势,开置熙河数郡。当其经营之始,不无劳人费财之患,积累于今二十馀年,其郡邑既已雄盛,人民既已富庶,法令既已整备,边势既已盛强,兵日益减,费日益省,谷日益贱,其规模之宏远,可以保万世之安矣。然二州藩篱有未安者,辅成之策,修葺之计,正在今日,故愿朝廷深计而明断之。臣非不知朝廷方务镇抚外夷,消弭兵革,然今日若徇夏贼之意,弃其地而不与之争,臣恐此贼遂其狡谋;或抑其求以大中国之威灵,亦未必不悛惧而知悔,回心而听命。故臣伏望朝廷无茍以今日之不用兵为可以息民,而深虑异日之兵未息也;无茍以今日禦贼为利害事,而远计异日之边未可安也。臣愚不胜惓惓,所建修筑堡寨利害,乞赐详酌,早降指挥。
论金人入寇劄子(二) 宋 · 杨时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七七、《杨龟山先生集》卷四、《宋史》卷四二八《杨时传》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某切计金人倏往倏来,如禽兽然,必不能具糗粮,越数千里而窥我也。近边州军宜坚壁清野,勿与之战,使抄略无所得,则当自困矣。若攻城略地,本路帅司当遣援兵策应,必未能朝夕下也。若彼不为攻城之计,俟其过则附近城寨连兵以蹑其后,如中山、真定之类,有坚城重兵然后出与之战,使之腹背受敌,则可以制胜矣。要之,彼必不能持久也。然今日之事当以收人心为先,人心不附,虽有高城深池,坚甲利兵,不足恃也。边事之兴,免夫之役均被海内,人怨神怒,驯致今日,误国之罪宜有归矣。小人剥民希宠,其事不一,而西城聚歛,东南花石,其害尤甚,闻有旨一切罢去,此甚盛举也。然前此盖尝罢之,诏墨未乾,而花石应奉之舟已衔尾至矣。今虽复申前令,而祸根不去,人谁信之?欲去祸根,恐大臣难言,但言路得人,必有为朝廷出力者。宿奸巨蠹,借应奉之名豪夺民财,盖不可以数计,天下之人含怒积忿,郁而不得发几二十年矣,欲致人和,去此三者正今日之先务也。夫天地之藏取之不竭,实在山泽,摘山煮海之利,天下财计所从出也。今榷货所入岁以千万计,皆诸路昔日之经费也。收之中都,诸路一毫不可得,则岁用安得不窘耶?凡上供之所须与一路之经费,非出于漕臣之家,取诸民而已。此民力所由弊也。今虽蠲免岁额,罢比较,漕计无与焉,终无益也。不若一循旧制,归之漕司,则岁用足而民力自纾矣。论者必谓舍此朝廷必至于乏用,某切以谓不然。若台谏有人,必能为朝廷谋之,则财货可不求而自足。然此事须得人而后见,非毫楮可以预言也。祖宗之时,转般与盐法相因以为利,若尽复祖宗之法,则天下事思过半矣。今河北山东民之凋弊已甚,虽欲取之,无所取也,所仰者东南而已。二浙夷伤之馀,疮痍未合,更诛求不已,则前日方腊之事可以为监者。昔唐方用兵之时,裴度复相,则先以延见士夫为急,故能有成功。夫稽于众,舍己从人,舜之为舜,以此而已,况其下者乎?盖天下之事,非庙堂之心可以独运,合天下之智,则事无不济矣。唐元和以后数用兵,宰相不休沐,或继火乃得罢。李德裕在位,虽遽书警奏,皆从容裁决,率午漏下还第,休沐如平时。德裕宁任独智自运,恝然不以军务为念哉?盖镇安人心,不得不如是耳,此皆前事可验也。今一有警,则修城池,试挂搭,得无动摇人心乎?兼燕人之走中都者填溢衢巷,漫不知其数,虽夷夏有异,而念坟墓,怀庐井,其心则同也,岂无奸细伺隙于其间乎?人心一摇,则其祸有不可测者。昔唐太宗寘降寇于内地,仍择酋长备官京师,正与今日之事类,不数年卒为乱,然后驱之塞外,则已晚矣。此已事之验,不可不监也。当今则不可遽为之,当徐为之,谋庶无后患也。
赠天启友弟 北宋 · 张耒
押阳韵
桑弧蓬矢射四方,婴孩立志长可忘。
莫学儿女漫弄芳,豪气当视交河郎。
边城入望千里长,臂韝时架角鹰苍。
搏捷仍放韩卢狂,麇鹑日暮随登堂。
往来绝艺精飞枪,馀勇犹足吞顽羌。
读书谁谓谷胜臧,盛时万钟远馈粮。
水输长川陆登冈,垂弓在櫜弩在床。
蔽捍入阵牌居旁,天马驯工披甲骧。
受降浚筑修城隍,刀头不惜千金装。
三十六将皆鹰扬,故境可容尺地亡。
子颇自负当夙偿,况复武库踰书囊。
惟我与子旧同乡,友生固自腾雁行。
更欲扬鞭向骕骦,岂但传经如卜商。
不见汉时张子房,身才六尺佐时王。
功业能依日月光,素书一卷初逢黄。
异时破贼玉书香,当使相继来西凉。
时臣称贺持寿觞,鸿鹄一举横飞翔。
光阴应须及未央(原校:此句下原本关望字韵诗一句),不侯可忍点鬓霜。
少年天子坐建章,宠待穰苴不顾庄。
严兵待时虽未忙,黠虏(原作酋,据吕本改)授首先有祥。
王师会看傅城墙,郊迎父老携壶浆。
去病当时凯乐张(以上同上书卷二八《同文唱和诗》)。
乞陕西转运司所差官不许他司别有差使奏 宋 · 张询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一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九五
准朝旨,令应副熙河等路边事。自来进筑人役兵夫等,多有和雇粮米,有厢军递铺之类,乞口食外,比修城兵夫雇钱减半支给。兼本司所管差押搬运钱粮官员,亦部押出界,往回摺运,兼车乘数多,极为劳苦。体访得官员、使臣以所得酬奖与部役,功赏不同,人多避逸。乞本司所差官,不许他司别有差使,仍候事毕,等第推恩。
阴山女歌 宋 · 晁说之
阴山女汉服,初裁泪如雨。
自看颜色宜汉装,琵琶岂复传胡谱。
赤车使者传琵琶,翩然雌凤随凰去。
岂不怜此女儿心,父母生身远有祖。
平生父母九原恨,得幸一朝收拾取。
使者高义重咨嗟,衣裳盟会其敢许。
汉装汉曲阴山坟,七十年来愁暮云。
即今山川还汉家,泉下女儿闻不闻。
谁将一樽内库酒,招此芳魂亦何有。
崔卢旧族自豪英,顾此女儿惭色否。
巍巍之功惟陛下,万岁百男固宗社。
赫赫雷电暂出车,陶陶韶濩咏归马。
墨庄侍读如尚在,应有好辞献寿斝。
条画五事疏 宋 · 宗泽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九四、《忠简公集》卷一、《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衰老孱愚,误膺简记,但思沥竭,知无不为。凡所敷奏,仰干天听,过蒙采纳,委曲俞允,臣非木石,岂不知感!但有经从三省与枢密院事,百端阻抑,几不可行。臣欲隐忍不言,首鼠承禀,切虑事干国体,臣虽万死,奈宗庙朝廷天下根本与数百万生灵何!臣所管留钥与畿甸事,所系实大,愿陛下怜悯孤忠,毋以近言,惶惑圣聪。臣且以近日三省枢密院戒约之文,臣有五疑焉:器甲械用纳袄棕衫兵幕之类,皆桩管准备,不得擅有支遣。今遣将出师,此是军中合用之物,不可阙误,而先行桩管,不容支遣,此一可疑也。臣近召募人于四城劄寨,为守禦之备。今承问所召募之人系是何等色额,如此则古人使贪使愚者,皆不可凭信矣。二可疑也。臣为见寻常防河,只以数千卒伍,沿河分布,敌有数骑侵犯。即奔走溃散,不复支吾。臣今合京畿十六县,内有两县濒河,共七十二里,均之诸县,县管四里有畸,各令开河,阔一丈八尺,于南岸埋鹿角连珠劄寨,敌有侵犯,并力禦之,已蒙圣慈矜允,行之亦似允当。今枢密院行下约束,只令依仿陕西,以三七分为率,三分出战,七分出助军钱。陛下念畿县居民,例遭残破,平时保甲,十亡五六,若止用此,其实无几。况重遭伤残之馀,劳来安集之犹恐散去,又乌可以助军钱阨之,使速去耶?此三可疑也。今岁守禦之具与城池之备,虽已粗办,尚多卤莽,未能如旧去处,必须晓夕修造,补葺缮备。今三省枢密院指挥诸场库务,如修城造器械,见雇工役,不令支钱,今修城杂场与军器监入作司皆缩手无所为。此四可疑也。夫人之情,无大小,无贫富,靡不怀乡土,顾妻孥,恋坟墓,举千万人貌虽不同,情即皆一。历世圣王,所以成天下之大顺,而得多助之至。天下顺之者,以能顺人之情而已矣。臣伏想陛下,貔貅扈从,亿万之众,多西北人,陛下无偏听三四重臣之言,试广询佥同叶从之舆论,断自渊衷,以决行幸。臣窃见仆射黄潜善、枢密汪伯彦、张悫,皆无远识见,无公议论,偏颇回遹,惟富贵是念,朝入一言,暮入一说,皆欲赞陛下南幸。此五可疑也。伏望圣慈,察臣之忠,听臣之言,早赐睿旨。
诗一首 北宋 · 林邵
七言绝句 押尤韵
西来汉水接江流,大别山前旧沔州。
看到夕阳无尽兴,一行飞鹭下汀洲(《舆地纪胜》卷七九《荆湖北路·汉阳军》)。
请选河北路帅臣疏 北宋 · 邹浩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三一、道乡集·补遗、《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闻河北路州军多是城壁不完,器械不利,士卒不足,训练不精。陛下威德远加,必无意外之虑,然有备无患,亦前圣所不敢忽。近者朝廷虽已节次检举施行,缘积习已久,骤然为之,或启敌人疑心,前日霸州修桥之事可验也。臣愚欲望圣慈应系河北路帅臣并选素有器识、众所信服之人,密以方略授之,使于岁月间修城壁、治器械、招士卒、谨训练,委任而责成功,不至动人耳目而武备饬矣,实万世安疆之计。
进潼川府修城图状 北宋 · 李新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八一、《跨鳌集》卷一三
臣等恭承政和八年五月日御笔,访问梓州城壁,并无楼橹舍屋,官司玩习,殊失备禦。守臣未欲重行黜责,仰本路帅臣差官同本州当职官检计,责立近限修立,令转运司疾速应副财用。徽猷阁学士泸南安抚使臣庞某具画一闻奏:奉圣旨,特差臣卢某、臣蒲某充都大提举修筑,仍支公使钱一万贯,馀并依奏劄付庞某施行。臣等祗奉圣训,即时至梓州会议,鸠工度材,下遂宁府等七州,刬刷厢军,止及若干。寻于梓州十县,和雇人工若干。分城为十大料,每一大料分为七小料,丈尺不等,均定工数兴筑。共役三十五万二千三百九十六工,城周围长二千六百九十步,高二丈五尺。旧基阔狭厚薄不一,随基增筑,面收一丈一尺为准。臣依已得指挥,不置马面,外共立敌楼一百六十八座,女头一千六百八十六个,上凿箭窗连女头共高七尺,鹊台高二尺,面阔一尺五寸。女头巾子及肩悉用一寸许石版,经久隔雨水。城上砌荷叶渠子流放水若干,所入溜瓦槽至捍水台,上以石版砌池子承之。再折水之里壕渠外筑护险墙。敌楼两傍露地,元检计立瓦屋,后来奏乞罢瓦屋,又虑夏秋雨水,即权以茅苫。臣深虑茅苫城上不耐风雨,密近敌楼,招引火烛,因采石布城面一百七十六处。浚水入荷叶渠内,委是经久坚固。城基脚表里皆筑捍水台。里台高五尺,阔三尺。外捍水台高三尺,阔二尺。台下又筑里堤,脚面阔八尺,高五尺至八尺。随壕面阔窄,淘出土三尺,运土出堤外,堤上栽柳若干。又立敌楼四座于四隅,每座二十间。别建外门楼四座,各七间。里门楼四座,各五间。于重和元年十月二十四日兴役,至二年三月初十日毕工。楼橹等并按元丰城隍法式,无毫发差误。潼川地产柏,一色以柏木为之。臣等叨总役事,日夜究心,不敢苟简灭裂。今具图进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