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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修城 北宋 · 吕成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六九、《舆地纪胜》卷一二
宣和中,盗发仙居,闯虚架入,突薄欲登。
时则户掾滕君膺帅厉吏士,禦以方略,寇不为患,父老纪焉。
乞降度牒雇人修葺城壁奏宣和元年正月二十七日 北宋 · 董正封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三、《宋会要辑稿》方域九之二一(第八册第七四六九页)
鄠县灾伤,放税不及分,秋雨损田,人户缺食。
臣勘会见今修完永兴军城壁接橹损坏之处,元料六十二万九千六百四十三工。
除五万九千已役外,有五十七万六百四十三工。
本军虽有壮城兵士差往西京修城差使占破,外见管八十四人,显见积以岁月,修完未了。
除本司已有见管修城钱数外,欲望支降度牒四百道,乘此和雇人修造,不惟城壁计日可了,兼可以存养阙食人户。
潼川路提刑蒲卣修城转官制 南宋 · 许翰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襄陵文集》卷一
敕某官;
眷彼蜀道,控于潼川
董燕师以完城,既新岩邑;
考盟府之藏典,加贲劳能。
尔郁以时英,远扬使节。
懋建矗云之固,雄开历井之观。
擢以殊荣,宠兹时敏。
江东宣抚李端明 宋 · 王之道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一、《相山集》卷二四
之道观今日天下安危存亡之机,间不容发,如王彦充寿春合肥一事,最不可忽。
彦充凭骄寇伪齐之势,拥众数千,攻陷寿春
方且蠲烦去苛,矜老慈幼,劝播植,通贸易,修城浚隍,誓与斯民同死生。
此其志正恐不在寿春而在合肥
合肥淮南最为重城,西北距淮二百里有奇,而寿春实在淮上,东南距江亦二百里有奇,而建康实在江左江淮相距不踰五百里,而三郡在焉。
其势犹唇齿股肱不可以相无也。
国家诚欲都建康,则宜紧守淮南以为藩篱,欲守淮南而不能保有寿春合肥虽守犹不守也。
史思明乘汴滑之胜欲窥洛,临淮以洛无见粮,厄偪难守,问于韦陟
请益陕兵退保潼关为持久计,临淮曰:「两军相敌,尺寸地必争。
今委五百里而守关,贼得地势益张,不如移军河阳,北阻泽潞,胜则出,败则守,表里相应,贼不得西北,此猿臂势也」。
今欲守淮南而失寿春,既有唇亡肱折之患矣,奈何复委合肥于虎口而不问邪?
使彦充苟出上计,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其取合肥犹破竹也。
合肥则失淮南,失淮南则天下事去矣,建康且得高枕而卧邪?
盖古者帝王之居必在中原,吴越斥卤菰蒲之墟,地倾兵弱,固不足以号令天下。
建康虽舟车所会,更六朝之建国,然自古及今未有不资淮南以为屏蔽者。
方金人南渡之岁,杜充建康而委淮甸,有识者咸知其无能为。
前军已覆,不可不戒也。
之道不肖,亦尝谋为国家之计,莫若选择贤将,戍重兵于合肥
一切如羊叔子之在荆州,崇信义、禁侵掠,使敌人晓然知朝廷之意,以候士卒可用,然后乘其敝而攻之,庶几可以得志。
兵法有「致人而不致于人」,兹其大略也。
苟不出此而听其所为,以失其机,后将噬脐,其可及乎?
之道淮人也而请戍淮,虽有类乎私己,窃惟宣抚端明以伊、傅为心,耻一夫之失所,使之道诚私己,犹当恻然念之,况大纛高牙,实为合肥寿春、滁、和、无为主帅,其宜轸虑无可疑者。
寿春既陷,合肥危若累卵,滁、和、无为数千里所存刀锯之馀民,朝夕惟邻火伤葵之是忧。
之道代匮镇属于阁下,亦僚寀也,乃不于此而望,将谁望耶?
之道今月初六日自历阳来拜谒者,且将浃日矣,固尝披肝沥胆,具以镇守之恳、淮人之情、间谍之言,以渎于下执事
虽蒙阁下矜其危急,怜其无告,略去等夷,俾得尽其所见,奖之以语言,劳之以饮食,下逮奴马之贱饭刍,无所不问,于人之观听,则可谓荣矣。
然于之道之初心,所以为淮人之计者,则未也。
宣抚端明受九重之寄托,来镇建康,以兼领于淮甸,今大驾指日幸临,而营缮之命不绝于道。
是役也,之道固不敢期端明之必行,而幕中之宾,如参议宗公,实一时之英杰,忠诚忧国,不愧古人。
其沈默有谋,人咸以为有乃父留守之遗风,而留守之德在国家,如周人之召公焉,爱其甘棠,而况其子乎?
闻之道路,剧贼刘超愿以所部听命,立功补过,而都督前军统制崔公增自镇江来拜宗公于堂下,感泣呜咽,久不能起。
留守所至有以固结人心如此。
之道闻叛亡之徒,如王善、李成,今为贼用,欲乞兵南来以抗我师,而留守之于二人亦有生死肉骨之施。
仆固怀恩回纥吐蕃,拥众三十万来寇中原,郭子仪以众寡非敌,单骑谒回纥,压以至,卒能使倒戈以乘吐蕃而破其众。
宣抚端明威声所加,固有以褫奸雄之魄而夺之气。
合肥之行,参议公授以成算,俾之董师临敌,庸讵知王善、李成之不背贼而向我耶?
若与朝廷当一面,以作士气,以张国势,以宽吾君西顾之忧,则有馀矣。
之道忠义所激,不自知其狂僭,伏惟钧慈哀其而贷其罪,且无以文采芜秽而遂简其说,幸甚。
论虏情及备禦利害状绍兴四年六月 宋 · 张浚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二三、《永乐大典》卷一○八七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四、《宋代蜀文辑存》卷四五
臣闻山东警报,晓夕深思,未见虏人大举之意。
臣窃惟世忠进兵淮上,号称十万,刘豫父子,势已窘蹙,必多遣伪使求援于虏。
向使虏之大兵外示衰弱,养锐不动,秋高马肥,一举而至淮甸,是为可忧。
然其势亦须再调生兵,签发百姓,方敢深入。
何则?
去岁失意而去,人心离怨,苟非增益重兵,安肯辄至也?
今我师自屯淮楚,伪地骚然,修城郭,起丁役,设马栅,运粮饷。
刘豫欲以安其民人,使无背叛之心。
凡此,皆臣之所乐闻而深喜者。
比又报虏之大兵已至沂州,臣所未喻。
借使有之,岂不为我之利乎?
盛夏兴师,中国所难,夷狄为之,其失多矣。
虏之所恃者马,方此大暑,不获休养,则秋冬安可复用?
此一利也。
虏以骑射为能,当之时,筋胶解缓,岂能害物?
此二利也。
北人性不能热,坚甲重兵,皆非所用之时。
此三利也。
为我之计,正当休兵持重,日为过淮声势,困弊其人。
仰惟陛下圣算神机,必有所处。
臣愚无识知,岂能测度?
姑叙所见,恐或有补圣虑万一。
区区僭冒,伏幸睿照。
乞许黄州前知州赵令𡷫建庙劄子隆兴元年七月 宋 · 张浚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三一、《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三三
臣据黄州状申:据本州士庶父老汤政等状:伏见建炎元年逆贼阎仅侵犯黄州,当时通判鄂州赵令峸将带官兵武昌县把隘,阎仅才退,即时过江,收复黄州,却回鄂州任所。
于当年三月内,以朝散大夫直龙图阁黄州
到任当年五月修城至十二月了毕。
至建炎二年正月初十日孔彦舟侵犯本州,攻打城壁。
凡六昼夜,保守坚固,贼势沮退。
继而赵龙图会合五州都巡蒋宣赞兵马前来解围,杀散而去。
并前后累次盗贼丁一箭、九朵花、李成张遇仲等,侵犯本州城壁,并皆守禦保全。
至建炎三年三月内,赵龙图丁母忧,解官往建昌县住。
至当年七月内,起复仍知黄州
八月初十日再还到任,当月十三日,系赵龙图丁母忧去后,权州蔡通判起奏朝廷,乞移治武昌县
是日奏下依所乞。
至当月十八日赵龙图将带本州官吏军民渡江往武昌县
至十月二十三日辰时,虏人犯城,箭射入城内。
守卫排军晏兴拾得虏箭,遣习水兵士潘明将箭浮江过武昌县赵龙图,于当夜二更将带官兵,自武昌县渡江回来黄州,连夜上城,摆布守禦
于当月二十五日巳时,番贼攻破州城,就西边城上捉龙图去城东地名土门子就坐。
赵龙图一向高声叱骂云:「番贼你甚物类,如何敢犯大宋州郡,杀害生灵!
真是畜生禽兽」。
连声叫骂:「我誓死不屈」!
其番贼将酒与饮,挥盏掷打云:「我不饮番贼畜牲之酒」!
褫去凉衫,欲换战袍。
又骂云:「我不着番贼畜牲之衣」!
番贼称「将与你好官」,又骂云:「我不受番贼畜牲伪命」!
勒令下拜,又骂云:「我有两膝,只拜我祖宗」。
当时见其难屈,毁骂不已,番贼大怒,用铁鞭打赵龙图面额,一下正当左额,并连颐颊,血流被面,赵龙图骂声愈高。
即令驱出,向东竹林边,脑后敲杀,至死骂声不绝。
同时遇害官员:都监王逵,打死在仓巷口;
判官吴源,从事阙,打杀在东门外;
上三县巡检刘绰,阙从义,亦打杀在东门城上;
并杀武昌吴县朱巡检,并打杀使院人吏傅拱、姜邵、李实、王仲、李坚衙前毋宰、张悫等,并一行兵使;
守城百姓打杀者不计数目。
至二十八日,番人过江尽绝。
二十九日,排军晏兴同刘祥竹林下,寻见赵龙图尸。
二人舁到江边,用小船载尸过武昌,地名磨口,分付与龙图宅眷,买棺木收殓。
令晏兴等埋在武昌界内吉祥寺
至绍兴五年,吕谊、周仲等具状经州乞赐保明申奏朝廷云:今来所陈赵龙图守城死节,并是指实,本州士庶兵吏等情愿乞就赵龙图死节之地建立庙宇,岁时祭祀,永为归向。
可备申特赐旌表赵龙图额施行。
本州契勘往年朝散大夫直龙图阁赵令峸知黄州时,守城死节,皦如白日,明不可诬。
询之同时被虏之人,后得脱出尚存者,能言其详。
盖其方当被旨移治南岸,才闻虏骑,即时奋励,一夜渡江,入城禦敌,以婴其锋。
及城陷被执,极口诋骂,至杀而不屈其节。
鲠烈之气,凛然如在,可敬而仰。
黄人思之,愿立庙宇,尸而祝之,出于诚心,理可从。
本州切恐岁月久远,必致泯灭,寂然阙白无疑,申乞特赐敷奏,俯从所请,赐以庙额,载在祀典,血食一方,少伸臣子报国之英魂,永为后人忠义之激劝。
臣谨录进呈,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施行。
取进止。
两淮利害状绍兴三十二年二月 宋 · 金安节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一、《新安文献志》卷四、《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九七、金公家传、《宋史》卷三八六《金安节传》、《南宋文范》卷三二、雍正《舒城县志》卷三二、嘉庆《庐州府志》卷二二、光绪《续修舒城县志》卷四九
奉圣旨,杨存中等探访到淮南西路事宜〔一〕,欲废庐州并管下四县,以附舒州
和州东关,并改和州历阳县,而合肥历阳二县并升军额,仍各差兵将屯戍。
臣窃谓朝廷有并省移易州县之意,令侍从台谏看详。
大要不过有三:一曰据形势要害以禦寇,二曰酌道里远近以便民,三曰减官吏浮费以足用。
今据存中等所申,欲废庐州一郡四县之地,以附益舒州,则是舍形胜而就僻陋,如备禦何?
欲举庐州一郡四县之人而供输帅府,则是舍近便而趋险远,如绥抚何?
两淮经兵火之后,城郭室庐焚燬,户口牛畜散亡,见虽招集,犹未复业。
帅司欲行措置,茫若捕风,无所用力。
今遽移郡置堡,创建官府,岂无骚动?
谓之省费,得乎?
即此三者,无一可行。
然参酌事宜,权衡轻重,缓急先后,当有次第。
今所甚急,莫若以戍兵为首,屯田次之,修城堡以控要害又次之。
盖州郡无兵,则不可为守;
百姓无兵,则不敢安业
如庐之合肥,和之濡须,皆昔人控扼孔道。
魏明帝尝云:「先帝东置合肥,南守襄阳西固祁山,敌来辄破于三城之下」。
盖地有所必争也。
孙权濡须坞,魏累攻不克,守将甘宁等,常能以寡制众。
盖形势之地,攻守百倍,岂有昔人得之可以成功,而今日有之反弃不问?
非良策也。
伏望朝廷特于沿江量遣将校及兵一二万人,早为经画,分戍二州,使垒壁相望,足为沿淮一带声势,以绝窥伺。
然后广开屯田,使兵民杂耕。
仍修筑东西关之险,以备固守。
自馀就募弓箭手之属,以次施行,无不可者。
况闻濡须、巢湖之水,上接店埠,下抵江口,可通漕运,则二州之戍兵与就食沿江初无少异,而舒卷之间,成效相远。
欲乞朝廷参酌施行。
和芙蓉和尚四句偈颂 妙唱不干舌 南宋 · 释慧晖
 押词韵第十一部
如如寂灭自无情,一句从来本见成。
舌运广长元不间,雪峰相见望州亭。
衡州修城劄子 宋 · 胡寅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六三、《斐然集》卷一一
臣仰惟陛下视民如文王,好生如虞舜,宽诏屡下,渗漉遐迩。
监司郡守所当悉心竭虑,以承休德。
窃见衡州濒江,地夹沙石,城壁自来只用砖甃,不可建筑。
知州裴廪信任衡阳县仇颖之谋,乞降度牒,修立外城凡十馀里。
衡州昨经孔彦舟兵屯五十馀日,杀戮净尽。
今经五岁矣,城外三四十里间尚无耕种之民。
裴廪、仇颖不恤困穷,大兴五县丁夫,令自备粮饷,更番充役。
隔潇湘大江船运新土,鸡鸣而役,见星而罢。
差监筑官四员,以提举为名,取供给于五县。
县分远处,民户赔备,至于鬻卖妻子不能自给。
经冬涉春,雨雪饥冻,死者千馀人。
而土脉疏恶,一遇雨湿,辄复圮剥,随又修补,有同儿戏。
百姓愁叹,痛入骨髓。
提刑马居中端坐容纵,令其亲戚与提举官通同作过,虐视陛下赤子,牛羊不如也。
衡州去行朝二千馀里,守令贪恶如彼,职司又从而庇之。
陛下虽有深仁厚泽,为此辈所隔,安得下究,遂使百姓怨及朝廷。
、颖乃重为欺罔,居之不疑,画图薰香,芬郁灿烂,以眩睿听,而百姓疾首蹙頞相告之状,陛下不得而见也。
臣愚伏望圣断特降指挥,将马居中裴廪、仇颖先次放罢,差清强官吏置狱取勘,候案上日严赐谴黜,以慰一郡五县之民,为监司守令之戒。
取进止。
〔贴黄〕臣伏见昨来吉州守臣吕源亦以修城骚扰,遂坐谴斥。
然考其事未至如、颖之甚,江西监司乃曾按发吕源
马居中盖庇、颖,不以上闻,乃是同恶相济,岂可轻贷?
伏乞圣察。
又,马居中差亲戚权摄所部官吏至多,若心畏陛下,必不敢蔑弃法令如此。
伏乞圣察。
张相 其二 宋 · 胡寅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七三、《斐然集》卷一八
昨日窃闻论使劄子褒借之语尤美,不胜皇悚。
某初论奏时,未知相公有请也,既上然后知之。
今兹陈谟,显仁藏用,非小智所能窥测,惟是昧暗于军旅之事,犹未之学,故于措意,尚有未晓焉耳。
谨俟还朝,斋心以请,进所不逮也。
水贼屡谖,且复罪大,自知不赦。
人之浅识,咸谓无可招之理。
今闻相公威信已著,令之必从,则湖南虽宿重兵,竭民力,所谓一劳永逸,亦何不可之有?
铨量之事,在三湘则当以马居中为首。
某所论特因修城差其亲戚为提举官,及多差亲戚在部下权摄耳,固未尽百分之一也。
其人吕丞相所善也,相公何从于湖南旬日间而遽知其无过乎?
钧旆按行,一方观听,而以马居中为无过,某恐远方自今得以轻议朝廷也。
相公审之。
大旱,岁事可忧,去虐吏逐不才为民害者,亦召和气之一策,贤于致斋祈佛远矣。
五月四日不雨至今,火云烈日,殊未有沾霈之意。
果成旱岁,民力已竭,军旅之费不赀,于何从出?
如虔贼、水妖未平,添一两火,恐非国家之福。
相公深念深念。
进后十事劄子 后十事 宋 · 曹勋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一、《松隐文集》卷二六
臣恭惟北狩之祸,四海痛心,溥天率土,莫不愿从军北伐,亟夺以归。
盖缘陛下孝思之心未尝少置,茹素深月,祈天请命。
所冀上天悔祸,二圣还阙。
虽然,诚甚至切,然未有明示于众者。
欲乞今后遇朔旦,陛下躬款殿陛,望拜塞北,播告有司,时暂为例。
使天下士民,益知圣孝,不胜幸甚。
臣窃见三路遣使金国军前,通问二圣,皆陛下亲加选择忠孝博辩之人,俾其远使异地,为国宣力,与平时事体不同。
混会迎请,无大于此。
如闻惟见谢辞,得望天表,馀不得奉清閒之燕,殊未尽使人之言。
况即日尚未有遣行者,乞数赐面对,谕以睿谋圣画。
既行临遣,曲加礼意,庶周旋其心,甘于死节。
仍乞将奉使二字,令三省别定称谓(臣乞面奏别定之意。)
臣窃见河北河东等路投下蜡书,皆忠义慷慨之士。
或在职在私,舍死应募,暴露万状,得达行在。
投陈之后,既不见天子,又不识宰相,使其皇皇,胸臆无所剖判。
既归,则焉有好语语其州里哉?
欲乞指挥三省,应有似此等人,宰执亲加问劳,询其所欲,待其无所诉述,然后爵赏之,遣归。
臣谓方今钱谷大计,应诸路军须者,全在东南。
又其间就粮避地之人,色色蚕食,加以修城科草,歛率未已。
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诚可矜恻。
指挥朝廷量东南所可行外,谕以驻跸之近,优其诸般科役,用称恤下之意。
臣窃谓陛下躬秉武节,威行四方,然出师讨荡,尚循旧制。
欲望圣慈遇有某所用武,即乞如唐故事,拜为某道行兵大总管,付以一路黜陟之任。
庶职专而任明,式新中兴之业。
臣窃惟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不可以金人为异类而忽之。
为酋长者,能无慈仁也?
过为之礼,正在今日。
且二圣在远,陛下所深痛。
乞每遇遣使,谓如春行,则令附絺绤之服各数百件。
物虽微,而可以表见陛下孝思之心,次可使虏人执持衣物,有以感动。
臣尝思唐德宗奉天之役,得一陆贽论撰诏敕,使千里如对面,将士闻之,无不感泣。
后卒致兴复,是则凡厥王言,可不慎选老成?
臣前日伏读鹰狗诏,以「宵旰」字为「霄」,以「修德」字为「霄」,以「斜封墨敕」字为「邪」。
若言「霄」、「霄」,则可为笔工之误;
若云「邪封」,则似非可移罪于人。
传于四方,恐成王言无稽之议。
举此一端,类皆若此。
乞今后翰苑作为文辞,语切加至,以实不以文,则庶几四海之远,惟语言所及,可以激励人心。
有赴难伏节之士,为时而出。
臣窃谓北庭金寇侵犯两河,我师剋平,屡有捷奏。
皆自陛下圣武远昭,宸谋先定,遂臻禦侮。
至榜于通衢,欲使四方闻之,谓扫除猖獗,有抚宁之渐,用安民庶,意岂他哉?
然草茅之贱,犹曰今日之事,杀千百之级,退寻常之陈,岂足为陛下道?
秪益繁文,无补大德。
欲乞今后遇有小捷,不必饰谕,庶彰圣度并包之广。
臣窃以国之大本,曰食曰衣。
然农无牛则无以耕耨,耕耨不时则乏食矣;
蚕缫无则无以食蚕,蚕食既阙则无衣矣。
今军兴之际,卒伍斫取桑木,民间私自烹牛,成宪莫举,遂不能禁。
苟且者尚谓牛桑小端,未害于政。
殊不知衣食之原,根本所系,终岁之后,无农织矣。
乞严行禁止,庶务农敦本,稼穑以时,岁无流离之人,俗有衣食之足,天下幸甚。
臣恭闻陛下自登宝位,凡宰执奏对,不论巨细,直可之而已,罔闻有所诘责。
臣初不敢遽信,继熟外朝之议,亦莫不然。
臣始大惧。
臣死罪,伏望陛下若稽太宗皇帝之训,使所奏不得欺,所言皆成法,必有震怒以恐动大臣,必有识擢以招徕言士,则天子操柄,御臣之要,实见于中兴之时
臣草莱一介,狂率愚论,万死不赦,惟陛下财幸。
和州修城 宋 · 曹勋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五、《松隐文集》卷三一、同治《湖州府志》卷五二
长淮之南,山水平旷。
当承平时,民物阜繁,鱼盐之利,甲于他路。
而守其土者,狃于故常,初不以城郭为意。
狐狸穴其下,商贾径其上,无设险之固,失百雉之规。
历年已久,晏如也。
建炎间,经戎烬之后,益无疆理。
民散而之四方,郡刺史视所治同逆旅,不顾远图,苟偷一时,阅岁月则去,致民不奠居,官无善政。
绝有司之贡赋,以供公上,惟官府之省废,墟落阛阓。
吁,可叹也。
隆兴初,天子以淮东州郡升为边陲,谓合营建郛郭,保有吾民。
城池既立,则凿井耕田,稼穑以时,资其赋入,用敷锡于黎庶,两路土疆可坐而定。
虽前此守臣经一旦之变,不死于阵,天子亦以任其罪者,非特州郡之吏失职,乃一切贷其不守,而推恩死节,褒赏非命。
断然谓城郭不立,器械不具,戍兵无屯泊之地,百姓失经常之业,则何以责其一旦之罪?
此城郭所以必立也。
岁在乾道戊子,上命臣舜举,训谕曰:「和州汉唐时佳郡,自再经向来辛巳甲申之扰,堡障不固,山川陵夷,使淮民无生生之理,江淮失捍禦之卫。
可遣马司官兵即其基址,兴版筑之功,严为经理,俾吏民安业,以备非常」。
于是诞将天威,遣发军士才六千人,令许赟统率,及主计提振,躬晨夕之役。
是年仲春起功,讫庚寅初夏
崇墉云峙,下临江淮,高阔隐然,环其封畛,光景不耀,山川含滋,跂视耽耽,真可肃遏乱略矣。
城之周围凡三千步有奇,水陆十门,顺民出入。
楼橹相望,得金汤之势。
守禦之具,亦概存焉。
一不资民力,一不求大农
凡厥大费大劳,而兵众效力,咸懋乃绩者,皆圣神经远之画,保圉安民,恃以不恐,而有公私皆济之利。
既落成,奏功于上,赐钱三十万,犒师徒畚锸之勤,军士驩呼,仰承德音。
郡太守胡昉张椿,或谋其前,或力于后,宏规远略,各既乃心,无不曲当。
噫,自古城郭之修,皆壮都会而保聚生齿,多历年所,亦不至陵夷圮坏者,岂皆坚深也?
惟在人以将之,则陴障之限,似非所急。
第后世无其具以禦患,乏其材以为守,紊法制而图其存,失人民而保空垒,人无智名勇功,惟利禄之趋。
致皇武不竦,云何凭倚,尤可兴叹。
文王城朔方而先得南仲宣王城东方而必起仲山甫者,盖以此也。
方上圣扩孝德以治天下,恢仁政以抚海内,监二臣而作命,睦邻休士,跻斯民于仁寿之域。
保乂王室,底于嘉靖,长淮列城,岂不幸欤!
于是拜手稽首,直书其略,用以对扬天子之休命。
定倾论 其十四 论战守 南宋 · 王庶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二
兵不可一日忘于天下也久矣,用之之道盖亦多说,以臣观之,亦无深远甚高难行之事,大率不过战守两端而已。
交锋接刃以决生死者,战也;
增陴浚隍,效死勿去者,守也。
国家内外养兵无虑百万,竭天下之羽革漆铁以为兵之器械,空天下之仓库杼轴以充兵之衣食,宜乎铠仗犀利,士气振发,战则胜,守则固。
乃肤功未奏,寸土未复,何耶?
凡以不知战守之道。
未尝声金鼓也,未尝列行阵也,闻敌之至,即曳兵而走,岂知所谓战哉?
未尝修城郭也,未尝立宗庙也,闻敌之至,则委而去之,岂知所谓守哉?
或曰:金人得古人用兵之道,奇正无常,变化不测,如雷霆,如风雨,如水如火,如山如林,如以石投卵,如以剑断腐。
所向无前,安可以战?
所攻必克,安可以守?
天下之言率如此,而臣之言独不然。
譬二人弈,有高者旁观之,二人皆低者也,一人大败,遂以己为低,彼为高。
非彼高也,我低,故彼高尔。
金人用兵亦岂善哉,特以我不善,故彼为善。
以臣区区之见而昭陛下之神武,托社稷之威灵,而用今日天下之兵,战亦可,守亦可,何所往而不可?
乞戒天下州军大兴力役筑城奏 宋 · 胡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七
臣近自南方来,经历州县不少,颇闻民间利害,其甚害者莫大于修城
比年以来,所至纷然,调发乡丁,千百为辈,方春田作,舍耒耜而躬畚锸,怨声嗷嗷。
而又科买塼木,动至万计,率以军兴为名,徙居民,坏庐室,人少不从,身死家破。
而今之守臣骤迁数易,或半年即去,或一年即去。
既知在任不久,遂务急于徼功,凡所营筑,急若星火,但欲速成,不责实效,一经积雨,随即颓圮。
设有盗贼,如何可凭?
况自来州军自有牢城兵卒,今皆散为奔走之隶,而法外役民,妨耕扰业。
陛下前日下诏,远慕黄帝,以车为卫,不狃于九重之安而冒霜露之苦,务在息民故也。
远方郡守不能上体陛下德意,乃至劳民费财,缮治亭障。
使其坚固可恃,尚曰烦劳,况其文具,实无补于备禦
加又因缘驱迫役夫,修葺廨舍,崇饰观台,民穷无诉,遂为盗贼。
欲望诏天下州军,自今毋得大兴力役。
或有城筑,必先计城广狭。
郡守一任之间,修毋得过百丈,须务坚固难毁。
其任内有或坏者,重置以法。
虽已去任,必须追坐。
仍令逐路监司常切觉察,敢相容隐者亦与同罪。
如此则不至大段扰民,而每任所修,虽少必固,三两任内,城遂可全。
不惟民力稍苏,亦庶几城池或可待暴,非徒为文具而已。
臣愚浅识,惟陛下怜其过计。
监簿文王公墓志铭乾道九年 宋 · 胡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三○
乾道八年岁在壬辰三月己丑,泸溪先生王公卒。
公讳庭圭字民瞻,其先太原人
八世祖该,厌唐末乱,徙居庐陵郡西六十里曰河山,为善好施,号长者
顺义元年,或见物若龙出于所居旁田间,有僧求其处为寺,欣然从之。
保大中,所谓龙者复见,遂名寺曰龙田,今金地寺也。
僧告长者,自此行一里许遇三白即止,后当繁衍,有以文名者。
如其言,至邑之北白莲岭,遇白马一,问其地名曰大白,遂家焉。
曾祖著,祖祥,父奭皆业儒,以气节闻于乡里。
元祐戊辰,皇考复徙居邑南。
公生时,大父梦赤文亘天,寤而公生,乃喟然曰:「僧言其告之矣」。
公为儿时,凛然有立,年十二三,潜心大业,寒暑不拥炉挥𥵳。
既冠,通经史百家。
崇宁癸未,三舍法行,公一试即为选首,为郡学讲书,间出新贯,听者环堵。
时何公损以对策讦直窜庐陵,故工部侍郎郭公孝友受业焉。
一日听公讲,归以所闻语损,损惊异。
明年贡辟雍
时锢史学及元祐学,莫敢犯者,公独与其友刘公才邵口不绝吟。
刘公后为常伯德公不忘。
丁父忧,毁瘠如礼。
抚弟侄,人无间言,邑榜其里曰「清节」。
亡几何,亲茔产瑞芝、木连理,识者以为孝友之祥。
大观间提举学事张公根以公应八行诏,公曰:「此士之常,彼以爵位钓吾志耶」?
不就。
政和戊戌进士第,调衡州茶陵县丞
民俗朴陋,择秀民寘之学,士咸被服其化。
三年间,应书者增至数百人。
猾胥文雅者,势倾一邑,交结诸监司为囊橐,累政不能去。
公把其宿负白于郡,黥之,合郡称快,至今六十年犹德之。
湖南田税不均,茶陵犹甚,富者田多税寡以规役。
公语令,凡执役者邑毋得秋毫扰,使者安于其乡,民既不病役,田复元赋,莫敢欺之,由是产与税侔,役不烦矣。
他郡之民人或以事诉于监司,愿得公决者相踵。
丞旧兼造船场,宪台初与荐削之,久而欲役船工造家具,公不可,即却其荐。
宪台怒甚,又适守倅不相能,拂衣去。
湖南曾公孝序力挽留,且欲荐之朝,不屑。
左司倪公涛方员外,致书愿交,复责当途不能容一贤者,诸司大愧。
政和间名士也。
宣和末,公见祸根已萌,葺草堂,退居泸溪之上。
时年未四十,弃官却扫,教授乡里,执经登堂者肩摩,人不称其官,曰泸溪先生
绍兴初,郡赋工役修城,时武夷黄衡摄邑,公谓城初坚,而劳疲敝之民。
白太守,守大怒,欲械系,公曰:「若能不爱一官以息民力,不亦善乎」!
即弃去。
太守愧服,寝役。
赵丞相江西,欲归功于公,固辞乃止。
初,江西盗猖獗,公著论二篇,言招安之害,李丞相隆兴,欲行其言,会罢去。
后帅参政张公守遂以遗逸荐公。
先是刘公大中、李公寀相继宣谕,各遣其属访以时政民瘼,公极言以对,二公服膺。
公居草堂,未尝入州府。
右史王公洋出守庐陵,遣官赍书币至山中招,且虚其堂,诹以政事。
继率其僚属延诣学宫,升堂讲道,使诸生有所矜式,一时士大夫哦诗纪其盛。
自是郡数以礼请,不出。
公虽在畎亩,怀忧世心。
绍兴戊午,某以狂瞽忤时相,壬戌秋谪岭表,士皆结舌。
公独作诗送某行,有「痴儿不了官家事,男子要为天下奇」之句,诏江西沈昭远鞫治以闻,除名窜夜郎
公至贬所,人迎劳,以先睹为快,执经蹐门者屦满。
中州刺史马羽摄守,日夕就见,尊以师礼。
公谓曰:「公方为时用,而加礼罪人,恐与时左」。
曰:「某闻先生之名旧矣,若以此获罪,有荣耀焉」。
且遣其子从学,进士第
公自夜郎归,年纪八十,读书观蝇头字,率夜分始就枕。
上即位之初,召对,极言时政,诏云:「粹然耆儒,凛有直节。
顷以言语文字牴牾权臣,流落排根,殆踰二纪。
召对便殿,敷奏详剀。
左承奉郎,除国子监主簿」。
论事与时相不合,乞去,主管台州崇道观,令所在州常加存问。
乾道庚寅再被召,固辞免。
郡将给舆楫趣遣,仍具引道日申中台
明冬始到阙,引对免拜,赐坐问劳,令少留。
公以老乞还,诏云:「王某年九十馀,而智识未衰,行义益固,赐对便坐,尝有嘉言,除直敷文阁领祠,仍赐香茗缯䌽」。
士羡其荣。
公少从乡先生学《易》,晚益悟于言意之表。
汉上先生朱公震芗林居士向公子諲过公草堂,讲论经旨,尝至夜漏,尽皆叹服。
文定胡公安国过公家,亦叹,且云:「公有经济大略,文章特其馀事耳」。
为作《易解序引》,公未尝轻示人,欲献之公车。
会狱兴,郡守郭东集台议逮公,狱掾汪君涓曰:「王君刚介勇于义,若幅纸招之必来」。
守变色曰:「彼得罪大臣,善待之乎」?
请部卒会巡尉捕卒待之,守首肯。
户掾遂行,至则排闼突入,公谈笑就逮。
公之书缄鐍颇固,众卒疑奇货,挈以去,公喟曰:「此吾书之厄」!
不复传。
土木形骸,俨然有不可犯之色,虽市井无赖子见公,亦莫不歛衽。
人无贤愚贵贱,一待以诚,虽三尺之童,亦牖迪款款必尽。
闻人善若己出。
有为不善者,或告之曰:「吾以语卢溪先生矣」。
其人必惭汗悔过。
公学极高明,尤工诗,书有楷法,自成一家。
平生治心养气,翛然有高举意。
年几百,齿发视听不衰,溘然而逝,享年少卫武公之二。
娶同邑刘伯玉女,先卒。
男一人頔,能称其家。
女一人,嫁将仕郎彭飞。
孙男二人,詹、澹,皆志学。
孙女二人。
有《泸溪集》五十卷,《易解》二十卷,《六经讲义》十卷,《论语讲义》五卷,《语录》五卷,《杂志》五卷,《沧海遗珠》二卷,《方外书》十卷,校字一卷,《凤停山丛录》一卷。
将以九年某月某日葬于安福县清化乡连岭吟峰之下乌石岩,其孤頔扶服乞铭殊专,某曰:「礼部侍郎周公状自足传信不朽,安用粪土之言」?
頔请益虔,叙而铭之。
隆兴甲申,某备员侍读,于榻前论人物及公云:「王某虽老,宰相才也」。
盖用狄梁公张柬之语,上不以为过。
庚寅冬应诏举诗人,再以公为举首,且奏云:「周必大深知其人」。
必大,端人也。
上雅记前语,肯首久之。
然上之知公深矣,倘未死,其功用殆不可量,呜呼惜哉!
铭曰:
才大而刚,志直以方,百世之豪。
锄强掖弱,时政民瘼,小试牛刀。
皋比当路,獖其势距,雪虐风饕。
礼经墓式,封止四尺,德与山高(《胡澹庵先生文集》卷二九。又见《卢溪先生文集》附录,《经义考》卷二三,《南宋文录录》卷二三,《皕宋楼藏书志》卷八二。)
八世:《卢溪文集》作「十一世」。
论诸军见攻德顺王彦未到状1162年11月 宋 · 王之望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五四、《汉滨集》卷六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
臣自十一月十三日金人离德顺军,将入水洛城一带作过,已具状劄录探报事,申三省枢密院机速房去讫。
见今贼马只在彼处,去秦州五七十里,中间更无关隘。
秦州见令兵守治平寨,贼出没剽掠,附近新民却皆顺蕃。
德顺军人马平安,粮草不阙,只是正路阻隔,银牌马由间道往来,亦有被擒者。
此寇初来,未敢轻进,我久无兵马救援,遂宿留修城下寨,渐为住计。
欲断德顺粮道以迫秦州吴璘吴拱王彦李师颜诸帅皆在此,而兵少不能进发。
王彦之军早来,则德顺攻寨之时,吴璘已出,彼必遁去。
及初犯水洛城一带时,若有官军迫逐,亦须却回。
王彦之师至今未报起发月日,自商州到此计程一月,正使即日已来,亦须半月以后可到,即今已是误事。
臣问吴璘有何方略吴璘云已令间道往德顺抽兵六千人、马三四千匹来秦州
此间除守杀金平和尚原等处外,、吴拱李师颜兵及秦州守戍,共有万二三千人。
欲于秦州臈家城治平寨诸处摆布,候彼续更抽德顺军人马会合。
吴璘师出,更藉吴拱等声势,敌或可退,不然须至决战。
吴璘之意,其出须在旬日之后。
据节次探报,敌众约有三万、马二万匹,亦自疲弊,别无生兵。
吴璘语臣不须忧,终无所害,但深恨王彦军马后期,致失机会。
夏人只在会州上下,吴璘云但得金人退,夏人易与,不足虑也。
臣见在河池,所有德顺军功赏书填告劄事,缘德顺军三月间获捷,虽已推排,未曾奏明给据。
八月以后立功之人,皆在军前守禦,推排未得。
吴璘之意,欲并前后功书填,少减超转,而事有窒碍,商量未定,兼为军务丛冗,工力不及,以此尚未报应。
臣见不住催促,及出榜晓谕,须至奏闻者。
修城壁壕堑关隘劄1164年 宋 · 王之望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五五、《汉滨集》卷六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京市
臣近准三省枢密院劄子:奉圣旨,令将紧要城壁濠堑疾速措置。
臣今到淮西,见得利害,守城最为下策,前所修筑皆类儿戏,止可为虚名文具,岂足抗敌,枉费财力耳。
兼军民才获休息,未宜劳动,而暑雨霖潦,亦非土工之时。
且辍那工夫修创关隘,关隘若固,敌自不至城下,果至城下,城岂可守?
寿春、合淝,敌来即当退保,清野以困之。
濠州城有少未圆处。
见今相度淮西比来宁帖,北耗无它,亦无贼盗,诸军喜悦,百姓安堵。
将来所忧,惟在淮东海泗州耳。
目今未烦圣虑,纷纷兴讹喜乱之语,不必垂天听,缓急臣等自奏闻。
潼川修城堤三桥记碑阴绍兴二十八年八月1158年8月12日 宋 · 王之望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七○、《汉滨集》卷一四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
绍兴丙子秋九月,余以转运判官行部至梓,登牛头峰以望,江山秀绝,形胜雄伟,而雉堞颓圮,莽为丘墟。
以问左右,皆曰自癸酉大水之后,陵夷至今,民力凋残,未之能复。
居人不宁,偷寓朝夕,常惴惴焉恐涨潦之复至也。
太守鄱阳张杞南卿,余故人也,方校类试之士于成都,不及见,则招其子大寿而语之:「为我白而翁,郛郭如此,其何以为邦,盍图之?
库有某钱,庾有某,以具版筑费」。
后得南卿书,欣然即事。
起工东北隅,属于南门。
经始季冬至明年四月而罢。
偶其家不幸,以病死者二人,冬十月南卿又卒于官,而宪车贾直清茂德亦以七月下世。
或追咎土功干犯禁忌所致。
会余蒙恩移节宪台十有一月至治所,且摄府事。
有诏发廪以赈旱饥,羸瘠之民靡不沾上之泽,以免于沟壑。
而梓俗尚气,其农家之少壮者,虽糟糠不继,犹耻就给于官。
于是上府倅李鄩会用度之出入,裁节冗滥,掇拾遗馀,以兴修城之役。
高其庸募民,俾食其力,民欢趋之。
自南门而西,至于北门,又缮捍水长堤,补隍岸之缺,起石桥于三门之外,其详见于今碑。
将举事,或曰:「公其鉴张侯之祸,姑止若何」?
余曰:「南卿之举,我实启之。
其死适与事会,我若畏祸而辍,是危人而自求全也,幽明之间,得无负乎?
吉凶,命也」。
卒为之。
四月而后成,灾厉不作,邦人以安,余与僚属俱无恙。
梓之士大夫刻石以记其成,余以为是无足记者,而余发端卒事之本末,则不可以无述,因书之碑阴。
初,宣和间之修是城也,见于廉访使者王总之奏,为工三十八万九千五百有奇,县私附益者不与焉。
梓去边徼远,承平无事,而创为楼橹一百七十馀区,一路告病
既成,自转运副使提点刑狱下至督役执事之人,增秩有差。
十邑各有分地,岁岁葺之,至靖康乃止,公私之费不可计,父老具能道之。
余今并书于此,非伐一时事以暴前人之失,盖欲后之君子知张皇欺罔,害民以徼进,获福无几,遗愧无穷,不可以不戒。
戊寅八月十二日
请饬边吏各守分界疏绍兴九年十月 南宋 · 喻汝砺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八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八、《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三二、《宋代蜀文辑存》卷四七
古之人君,恢然有帝王之度,而其明哲英睿,足以权天下强弱利害之势者,西京文帝东京光武是也。
臣尝读两《汉书》,有以少识文帝光武之用心,啬于用兵而厚于惜天下之力,所以为后世计至深远也。
汉遗单于书以尺一牍,单于乃以尺二牍,又印封皆同广长大,倨傲其辞,曰「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
文帝乃复夷然安之不异也,未尝复加大名而胜之也。
光武用兵机速若神,然天覆北胡,极容隐纳,胸中旷然,而外之于寒露不毛之地。
臧宫马武诵言而欲诛之,帝惜其言,弗用也。
由是观之,是二圣人者,其真有帝王之度哉!
逮我巨宋,道德宽大,渊然有帝王之度者,仁宗皇帝是也。
庆历中富弼知制诰、资政院学士尚书户部侍郎使契丹刘六符馆之。
既谒虏主,退请崇侈,乃委曲晓之,虏谋遂折,增岁赂二十万。
还复命,仁宗宠嘉之,以为枢密副使
王拱辰之谗也,败之曰:「第能弊中国以奉夷狄耳,胡功之为」?
仁祖委其语,待滋厚,遂升右府,已而相之。
臣切考汉家故事,供给南单于费直岁一亿九十馀万,西域岁七千四百八十万。
永初中,羌有桀心,剥乱西鄙十有四年,靡二百四十万亿。
永和之末,复经七年,八十馀亿。
段纪明之平东羌,凡百八十战,而费四十四亿。
由是论之,王拱辰以增币为中国之弊,是盖不知自汉以来,屯戍转输,岁与虏者,其费可胜支哉!
吴克齐,子胥惧;
晋侯败楚,子燮吊。
赵孟先楚,信闻诸侯;
悼公和戎,威伯中夏
然则天下利害强弱之势,不即其隐密之所而逆制之,幸于一胜而忘其败,姑恃其细娱而忽其大忧,此固有天下之至禁也。
臣又尝考唐之中叶,方镇狺然,狃恩恃功,侮嫚不忌。
唐之巨臣,引兵而战魏博、折镇冀、临菑青,然皆暂驯而复扰,阳假而阴携,困而不支,唐日以微。
论者乃谓其源肇于天宝乾元之初,其流漫于大历贞元之后。
自臣观之,太宗所以为后世计者过也。
左举而颉利亡,右举则高昌亡,中举则吐谷浑、薛延陀之众亡,唐之武威亦能振于天下矣。
乃复悉卒并军,而身博之于辽水之上。
太宗侈于用兵而厚于费天下之力,其毒延于代宗德宗之世,日斗天下之士,而唐之谋臣不知所以解之也。
方镇之士复专兵一方,共起而危唐,而唐之谋臣不知所以禁之也。
唐日斗天下之士以弊方镇,方镇斗河北之士而弊唐,而唐日以微也。
臣故曰唐太宗所以为后世计者过也。
故曰,天生五材而用之,力尽而弊之,不可复振,此有天下之至禁也。
臣切伏睹陛下讲信缔好,以交两国之欢;
寝兵休士,以重万民之命;
省征伐之用,肥仁义之训,绥静方国,以承天休。
然则陛下之神谋昭鉴,固知兵力之不可尽,而思有以啬之也;
固知天下之力不可费,而思有以息之也;
固知后世生事邀功之臣开边以羸中国,而思有以戒之也。
然区区之愚,尚有谒焉。
宋国不竞,楚国请交;
羊祜务德,吴人胥悦。
一境交和,国家赖之。
伏愿陛下饬边吏各守分界,无隐奸,无专利,无邀功,以仰副陛下睦邻好、纾吾民之嘉惠,永为万世不穷之休。
乞缓潭州兴筑城壁奏绍兴三年五月 宋 · 唐煇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一八、《宋会要辑稿》方域九之一七(第八册第七四六七页)
潭州虽系帅府,城中凋残。
折彦质到任,大为修城之计,科敷十二县应副物料,其数甚广。
守臣缮治城壁,固所当先,然不可不以其时而夺民之力。
方农事兴作,耕者尚少,又使之往来般运;
疮痍未平,复又科敛。
乞今且治阙坏,使足以守。
如欲兴筑,当俟农隙,其有科敛,乞赐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