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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驳耿寿昌增海租及近籴计 西汉 · 萧望之
 出处:全汉文 卷三十三
御史属徐宫,家在东莱,言往年加海租,鱼不出。
长老皆言:武帝时县官尝自渔,海鱼不出。
后复予民,鱼乃出。
夫阴阳之感,物类相应,万事尽然。
寿昌欲近籴漕关内之谷,筑仓治船,费直二万万馀,有动众之功,恐生旱气,民被其灾,寿昌习于商功分铢之事,其深计远虑,诚未足任,宜且如故(《汉书·食货志》:大司农中丞耿寿昌五凤中奏籴三辅等郡谷,以省关东漕卒;又白增海租三倍,御史大夫萧望之奏云云,上不听。)
又上封事谏立北单于 东汉 · 袁安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三十
臣闻功有难图,不可豫见
事有易断,较然不疑。
伏惟光武皇帝本所以立南单于者,欲安南定北之策也,恩德甚备,故匈奴遂分,边境无患。
孝明皇帝奉承先意,不敢失坠,赫然命将,爰伐塞北。
至于章和之初,降者十万余人,议者欲置之滨塞,东至辽东,大尉宋由光禄勋耿秉皆以为失南单于心,不可,先帝从之。
陛下奉承鸿业,硕士工疆宇,大将军远师讨伐,席卷北庭,此诚宣明祖宗,崇立弘勋者也。
宜审其终,以成厥初。
伏念南单于屯,先父举众归德,自蒙恩以来,四十余年。
三帝积累,以遗陛下。
陛下深宜遵述先志,成就其业。
况屯首唱大谋,空尽北虏,辍而弗图,更立新降,以一朝之计,违三世之规,失信于所养,建立于无功。
实知旧议,而欲背弃先恩袁宏《纪》作「背先祖,弃旧恩,非计之长也」)
夫言行,群子之枢机;
赏罚,理国之纲纪。
《论语》曰:「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行焉」。
今若失信于一屯,则百蛮不敢复保誓矣。
乌桓、鲜卑袁宏《纪》作「阿佟诛君子,于《春秋》之义所不当立,而乌丸、鲜卑」)新杀北单于,凡人之情,咸畏仇雠,今立其弟,则二虏怀怨。
兵、食可废,信不可去。
且汉故事,供给南单于费直岁一亿九十余万,西域岁七千四百八十万。
北庭弥远,其费过倍,是乃空尽天下,而非建策之要也(《后汉·袁安传》。又见袁宏《后汉纪》十三,有小异。)
五月五日洛水竞渡船十只请差使扬州修造须钱五千贯请速分付水衡监二条) 唐 · 张鷟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七十三
水衡列职。池苑分曹。
既知游观之娱。兼总铸钱之府。
河堤谒者。服彼贤冠。
都水使司。佩其苍王。
允釐舟楫。肃掌陂池。
陈协之绩既深。王延之效斯重。
斗柄停午。律中蕤宾。
葛亮涉泸之时。田文始生之日。
续命之缕。渐染成风。
辟兵之缯。因循不绝。
朱丝约粽。变成南楚之宜。
紫艾禳灾。大启中州之俗。
剪鸲鹆之舌。必是能言。
收乌鹊之脑。自然怀恋。
爰因此日。竞渡为欢。
兰桡鸣鹤之舟。桂棹晨凫之舸。
鸭头泛滥。与青雀而争飞。
鹢首参差。共飞龙而竞逐。
黄头执棹。疑素鲤之凌波。
白衣扬橹。类苍乌之拂浪。
竞渡所用。轻利为工。
创修十只之舟。费直五千馀贯。
金舟不可以泛水。玉楫不可以乘湍。
造数计则无多。用钱如何太广。
玩物丧志。所宝惟贤。
岂将有限之财。以供无益之费。
所请非急。未可辄依。
请建新麟州岚州裴家山奏庆历元年十月丁亥 北宋 · 杨偕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三四、《宋会要辑稿》方域一八之七(第八册第七六一三页)、《宋史》卷三○○《杨偕传》、道光《榆林府志》卷三九
麟、丰二州及宁远寨并在河外,与贼接界,无尺帛斗粟之输以佐县官,而麟州岁费缗钱百万。
丰州、宁远寨已为贼所破。
麟州孤垒,距府州百四十里,远在绝塞。
宁远介二州之间,可以为策应兵马宿顿之地,又其中无水泉可守,若议修复,徒费国用。
今请建新麟州岚州合河津黄河东岸裴家山,其地四面绝险,有水泉,河西对岸又有白塔地,亦可建一寨,以屯轻兵。
河西俱是麟州地界,且不失故土。
见利则进,否则固守之。
旧州势危而兵寡,多屯则粮不继,少则难守,所以迁远而就近,非为蹙国之疆土也。
若谓麟州既迁,则贼压吾境,是不知夷狄迁徙鸟举,不能以久处。
设其来居,必须耕凿其地,我于河西偏师以挠之,彼安能持自完之策哉。
故臣谓迁有五利,不然,则有三害
省国用,惜民力,利一也。
内禦岢岚保德火山及岚、石、府州沿河一带贼所出路,利二也。
我据其要,则河冰虽合,贼不敢逾河而东,利三也。
商旅往来,以通货财,利四也。
方河冻时,得所屯兵马五七千人,沿河以张军势,利五也。
麟州转输束刍斗粟,费直千钱,若因循不迁,则河东之民困于调发,无有已时,害一也。
以孤垒饵敌,害二也。
道路阻艰,援兵难继,害三也。
且州之四面,属羌遭贼驱胁,荡然一空,止存孤垒,犹四支尽废而首面心腹之独存也。
契丹又与西贼共谋,待冰合来攻河东
若朝廷不思禦捍之计而修宁远寨,是求虚名而忽大患也。
况灵、二州,皆唐、汉古郡,一旦弃之,一麟州何足惜哉!
传易图序1039年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七、《欧阳文忠公集》卷六五、《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五一、《圣宋文选》卷二、《群书考索》续集卷三、《黄氏日钞》卷四一 创作地点:湖北省襄阳市老河口市
孟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
孟子好学者,岂独忽于书哉?
盖其自伤不得亲见圣人之作,而传者失其真,莫可考正而云也。
然岂独无书之如此,余读经解,至其引《易》曰「差若毫釐,谬以千里」之说,又读今《周易》有「何谓」、「子曰」者,至其《系辞》则又曰「圣人设卦」、「系辞焉」,欲考其真而莫可得,然后知孟子之叹,盖有激云尔。
说者言当秦焚书时,《易》以卜筮得独不焚。
其后汉兴,他书虽出,皆多残缺,而《易经》以故独完。
然如经解所引,考于今《易》亡之,岂今《易》亦有亡者耶,是亦不得为完书也。
孔子门人追记其言作《论语》,书其首必以「子曰」者,所以别夫子与弟子之言。
又其言非一事,其事非一时,文联属而言难次第,故每更一事必以「子曰」以起之。
若《文言》者,夫子自作,不应自称「子曰」。
又其作于一时,文有次第,何假「子曰」以发之?
乃知今《周易》所载,非孔子《文言》之全篇也。
盖汉之《易》师,择取其文以解卦体,至其有所不取,则文断而不属,故以「子曰」起之也。
其先言「何谓」而后言「子曰」者,乃讲师自为答问之言尔,取卦体以为答也,亦如公羊、谷梁传《春秋》,先言「何」、「曷」,而后道其师之所传以为传也。
今《上系》凡有「子曰」者,亦皆讲师之说也。
然则今《易》皆出乎讲师临时之说矣,幸而讲师所引者,得载于篇,不幸其不及引者,其亡岂不多邪?
呜呼!
历弟子之相传,经讲师之去取,不徒存者不完,而其伪谬之失,其可究邪!
夫系者,有所系之谓也,故曰系辞焉,以断其吉凶。
是故谓之爻,言其为辞各联属其一爻者也。
是则孔子专指爻辞为系辞。
而今乃以孔子赞《易》之文为上、下《系辞》者,何其谬也!
卦爻之辞,或以为文王作,或以为周公作。
孔子言圣人设卦系辞焉,是斥文王周公之作为系辞,不必复自名其所作又为《系辞》也。
况其文乃概言《易》之大体,杂论《易》之诸卦,其辞非有所系,不得谓之《系辞》也。
必然自汉诸儒已有此名,不知从何而失之也?
汉去周最近,不应有失。
然汉之所为《系辞》者,得非不为今之《系辞》乎?
《易·需》之辞曰:「需于血,出自穴」。
《艮》之辞曰:「艮其限,列其夤」。
《睽》之辞曰:「见豕负涂,载鬼一车」。
是皆险怪奇绝,非世常言,无为有训故、考證,而学者出其臆见,随事为解,果得圣人之旨邪?
《文言》、《系辞》有可考者,其證如此,而其非世常言无可考者,又可知矣。
今徒从夫臆出之说,果可尽信之邪?
孟子所叹其不如亡者也。
《易》之传注比他经为尤多,然止于王弼
其后虽有述者,不必皆其授受,但其传之而已。
大抵《易》至汉分为三:有田何之《易》,焦赣之《易》,费直之《易》。
田何之《易》传自孔子,有上、下二篇,又有《彖》、《象》、《系辞》、《文言》、《说卦》等,自为十篇,而有章句。
凡学有章句者,皆祖之田氏。
焦赣之《易》无所传授,自得乎隐者之学,专于阴阳占察之术。
凡学阴阳占察者,皆祖之焦氏。
费直之《易》亦无所授,又无章句,惟以《彖》、《象》、《文言》等十篇解上、下经。
凡以《彖》、《象》、《文言》等参入卦中者,皆祖之费氏。
田、焦之学,废于汉末。
费氏独兴,递传至郑康成
王弼所注,或用康成之说(比卦六四之类。),是即郑本而为注。
今行世者,惟有王弼《易》,其源出于费氏也,孔子之古经亡矣。
黎州蛮所售马不可却奏 宋 · 袁抗
 出处:全宋文卷九九○、《宋史》卷三○一《袁抗传》
朝廷与蛮夷互市,非所以取利也。
今山前后五部落仰此为衣食,一旦失利侵侮,不知费直几马也。
臣念蜀久安,不敢奉诏。
古周易1101年 宋 · 晁说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五、《嵩山文集》卷一八、《古周易》附录、《经义考》卷二○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
周易》卦爻一,《彖》二,《象》三,《文言》四,《系辞》五,《说卦》六,《序卦》七,《杂卦》八,缮写谨第如上。
晋太康初,发汲县旧冢,得古简编蝌蚪文字,散乱不可训知,独《周易》最为明了,上下篇与今正同。
有阴阳说而无《彖》、《象》、《文言》、《系辞》,杜预疑于时仲尼造之于鲁,尚未播之远国,而《汉艺文志》《易经》十二篇,施、孟、梁三家,颜师古曰:「上下经及十翼,故十二篇」。
是则《彖》、《象》、《文言》、《系辞》始附卦爻而传于汉欤。
先儒谓费直专以《彖》、《象》、《文言》参解《易》爻,以《彖》、《象》、《文言》杂入卦中者,自费氏始。
其初费氏不列学官,唯行民间,至汉末陈元方郑康成之徒皆学费氏,古十二篇之《易》遂亡。
孔颖达又谓辅嗣之意,《象》本释经,宜相附近,分爻之《象》辞各附当爻,则费氏初变乱古制时,犹若今《乾卦》,《彖》、《象》系卦之末欤!
古经始变于费氏,而卒大乱于王弼,惜哉!
奈何后之儒生尤而效之,杜预分《左氏传》于经,宋衷、范望辈散《太玄》、《赞》与《测》于八十一首,是其明比也。
揆观厥初,乃如古文《尚书》,司马迁班固《序传》,扬雄《法言·序篇》云尔。
今民间《法言》列《序篇》于其篇首,与学官书不同,概可见也。
唐李鼎祚又取《序卦》冠之卦首,则又效小王之过也。
今悉还其初,庶几学者不执《彖》以徇卦,不执《象》以徇爻云。
韩宣子适鲁见《易》象,是古人以卦爻统名之曰象也。
故曰《易》之象也,其意深矣。
岂若后之人卦必以象明,象必以辞显,纷纷多岐哉!
呜呼,学者曾未之知也。
刘牧云:「小《象》独《乾》不系于爻辞,尊君也」。
石守道亦曰:「孔子作《彖》、《象》于六爻之前,小《象》系逐爻之下,惟《乾》悉属之于后者,让也」。
呜呼,他人尚何责哉!
若夫文字之传,始有齐楚之异音,卒有科斗籀篆隶书之四变,因而讹谬者多矣。
刘向尝以中古文《易》经校施、孟、梁丘经,至蜀李撰又尝著《古文易》,则今之所传者皆非古文也,安得睹夫刘、李之书乎?
其幸而诸儒之传,今有所稽考者,具列其异同舛讹于字下,亦庶几乎同复于古也。
或曰:子能古文,何不古文写之?
曰:有改于华而无变于实者,予不为也。
如古者简重大,以经为二篇,今又何必以二篇成帙哉?
谨录而藏诸,以俟博古君子。
建中靖国元年辛巳五月二十四日嵩山晁说之题。
传易堂记1107年 宋 · 晁说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一五、《嵩山文集》卷一六、《古文渊鉴》卷五六、《宋元学案补遗》卷九、一○、同治《清丰县志》卷九、《曹南文献录》卷六三 创作地点:山西省运城市芮城县
古者六艺之学必谨师授,其称是人经明有家法,至东都犹甚严也。
商瞿子木受《易》孔子,五传而至汉齐田何子装,汉之《易》家盖自田何始,而上未尝有书。
魏管辂谓《易》安可注者,其得先儒之心欤!
古今学者咸谓卜子夏受《易》孔子而为之传,然太史公刘向父子、班固皆不论著,唐刘子玄知其伪矣。
是书亡不传于今,今号为《子夏易传》者,《崇文总目》亦斥其非是,而不知其所作之人,予知其为唐张弧之《易》也。
子夏亦未尝有书,而以《易》之道教授西河,其后汾晋之间《易》以故特盛欤。
汉自田何东武王同洛阳周王孙丁宽齐服生四人者,乃始为之传矣。
然王氏、周氏、服氏书各二篇,丁氏八篇,亦不过训诂举大义云耳,岂为巧慧组绣之靡也耶?
而《易》家著书则自王同始,淄川杨何,所谓「易杨」者是也。
丁宽授砀田王孙王孙施雠东海孟喜琅邪梁丘贺三家,又皆列于学官,最为盛矣。
其弟子颛门者众,厥后又有东郡京房之学亦得立,而学官则自杨何始。
又其后有东莱费直之《易》,有沛高相之《易》,唯传民间。
此三家者虽户牖不同,而堂奥之安则一也。
盖皆兼三才,而备错总极变通焉。
谓其学即孟氏学,自言出于丁将军,讵弗信耶?
惟费氏之传晚而益盛,东都陈元、郑众马融郑玄荀爽魏王肃王弼皆其人也。
而上,莫敢悖其所传。
年少,厌旧喜新,乃一切摈弃师法,攘庄老恍惚虚无之论,专于人事,以快后生耳目,而称为《易》之妙,乃不知《易》之奥妙自有所在,而无用庄老汨之也。
譬之惰农乞市以饱,而弗顾南亩之可耘耔,惜哉!
《易》之杂乎庄老而专明人事,则自王弼始,《易》家乃始失其所传焉。
梁丘、施、孟三家于是乎亡于晋,而孟氏、京氏有书无师矣。
江左祖尚玄虚,之学滋得以盛。
然其初,虞翻传其家五世孟氏之学,为时推重。
晋王庾虽清谈,而专立郑学。
干宝辈犹不忘乎京氏,而孙盛诋弼之傅会浮丽,又已力矣。
宋元嘉欲矜学校之,而王、郑两立,逮颜延之祭酒而黜郑置王,齐之王学遂大盛。
陆澄《贻王俭书》云:「《易》自商瞿之后,虽有异家之学,同以象数为宗。
数年后乃有王弼之说。
王济云,所误者多,何必能顿废前儒?
予赏味其言,未尝不三叹息之也」。
王俭在位,善澄之言,于是学者略知郑矣。
梁何胤之徒,又窃释氏空有所能异端而誇于,斯又弼之罪人也。
其在河北诸儒,则专祖郑氏,所谓衣冠礼乐尽在中原者,此亦其躅也。
不幸隋兴,缙绅学士反浮丽是慕,之学遂为中原之师,而唐因之,于是乎《易》家古法始泯灭无闻矣。
然隋汾晋之间有仲长子光、关子明、王仲华、王通辈,传《易》自有指归,不失乎古,得非子夏之遗风哉?
汉严君平扬子云魏管辂晋郭璞孙登、隋关朗唐僧一行玄真子张志和,其于《易》又特最深矣。
是谓一世伟人,非有所待而兴,亦莫得而沮溺之也。
至有宋,华山希夷先生陈抟图南以《易》授终南徵君明逸明逸汶阳穆参军脩伯长,而武功苏舜钦子美亦尝从伯长学,伯长青州李之才挺之挺之河南邵康节先生雍尧夫
康节先生天资既卓越不群,而夜不施枕,惟《易》之学者三十年,其兼三才而错总变通之妙始大著明矣。
自希夷而来,皆未尝有书,乃如子木子夏之初欤!
庐江范谔昌者,亦尝受《易》于种徵君昌授彭城刘牧,而聱隅先生黄晞陈纯臣之徒,皆由范氏知名者也。
其于康节之《易》,源委初同,而浅深不伦矣。
华山旧有希夷先生祠堂,而种徵君实关辅之望,后之好事者并以绘徵君之像,山中有隐者又知传《易》之所自,而并康节先生之像绘焉,榜之曰传易堂。
游是山者,徘徊俯仰三峰万仞之峥嵘崷崒,其意壮矣。
斯堂,睹三先生之貌,耸然加敬。
逖观上古圣人画卦之本意,而知夫防忧患于几微,身与《易》准,则向之所揽者又将忘之矣,不亦伟乎!
是堂之传,其与山镇俱不朽欤!
康节先生之子伯温说之服勤康节之学,俾为之记,不得辞,乃具道《易》之授受本末、兴废得失之由,以尊三先生之道,亦且效藏诸名山之意云。
大观元年丁亥十有一月甲戌嵩山晁说之记。
进周易表 宋 · 朱震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一
右臣伏奉四月二十九日圣旨,令臣进所撰《周易集传》等书,仍命尚方给纸札书吏者。
臣闻商瞿学于夫子,自丁宽而下,其流为孟喜京房
喜书见于唐人者,犹可考也。
一行所集之《易传》论卦气、纳甲、五行之类。
两人之言,同出于《周易·系辞》、《说卦》,而费直亦以夫子《十翼》解说上下经,故前代号《系辞》、《说卦》为《周易大传》。
尔后马、郑、荀、虞各自名家,说虽不同,要之去象数之源犹未远也。
魏王弼钟会同学,尽去旧说,杂之以庄、老之言,于是儒者专尚文辞,不复推原《大传》。
天人之道,自是分裂而不合者七百馀年矣。
国家龙兴,异人间出。
濮上陈抟以《先天图》传种放传穆修,修传李之才之才邵雍
以《河图》、《洛书》传李溉,溉传许坚范谔昌,昌传刘牧
修以《太极图》传周敦颐敦颐程颐程颢
是时张载讲学于二程邵雍之间,故著《皇极经世》之书,陈天地五十有五之数,敦颐作《通书》,程颐述《易传》,造《太和》、《三两》等篇。
或明其象,或论其数,或传其辞,或兼而明之,更唱迭和,相为表里。
有所未尽,以待后学。
臣顷者游宦西洛,获观遗书,问疑请益,遍访师门,而后粗窥一二,造次不舍,十有八年。
政和丙申,终绍兴甲寅,成《周易集传》九卷,《周易图》三卷,《周易丛说》一卷。
以《易传》为宗,和会之论,上采汉、魏、吴、晋、元魏,下逮有唐及今,包括异同,补苴罅漏,庶几道离而复合。
不敢传诸博雅,姑以自备遗忘。
岂期清问,俯及刍荛。
虞翻讲明秘说,辨正流俗,依经以立注,尝曰使天下一人知己,足以不恨。
而臣亲逢陛下曲访浅陋,则臣之所遇过于昔人远矣。
其书缮写一十三册,谨随状上进以闻。
谨进(《汉上易传》卷首,通志堂经解本。又见《宋史》卷四三五《朱震传》,《楚纪》卷一七,《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六一。)
题下原署:「翰林学士左朝奉大夫知制诰、兼侍读、兼资善堂翊善长林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朱震」。
大易赋 宋 · 郑刚中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九一、《北山文集》卷一○、《历代赋汇》卷六○、《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八九
观如居士既取汉魏以来《易》学参订其说,窃拾馀意,撰《窥馀》十五卷。
每旦,又陈《易》书案上,往复诵之,作《大易赋》。
风雨冥冥,炉香昼清,初韨濯以危坐,徐玩味乎羲经。
有奇偶兮,探《洛书》之数;
有肩足兮,具《河图》之形。
彼《连山》、《归藏》兮,虽绝编之已久;
文王孔子兮,尚端拜以犹生。
秘七八而勿示,著九六以通灵。
极三才而尽变,郁万化以含精。
得鬼神以至理,发虫鱼之隐情。
圣人谓象而用之,必有物也,故有以万有二千五百二十之数,藏之于四十九茎。
大矣哉!
槩其凡,虽曰洁静精微,其教也,乃若挈天地、袭气母者,要不可以容声。
扬子云之骨朽矣,孰吊之曰:「此三大圣相授之妙,而方州部家敢以准自名乎」?
吃魄不能对。
有客出而难予曰:「子谓《易》不可谈,则今之学,古之学也。
按隋《经籍志》,自汉抵魏,费直古文之训,康伯《系辞》之作,郑玄之《易》,王弼之《卦》,合四家之注,已二十二卷,岂其皆糟粕欤?
诸授业师探微抉隐,邃者称圣,雄者折人角,河内女子亦得以《说卦》三篇补散落。
子患言之多,曷不泛其浩浩而守其卓也」?
予曰:「噫嘻!
客孰知无迹则橐籥虚,窍多则浑沌凿。
字三写而乌焉不真,语再传而唾剉皆错。
是以说象则义遗,论数则象格。
至有以龙为䮾,羊为羔,果蓏为果堕。
是皆好奇之病,无病而进药。
又怪则五行傅会,六情假托。
如蛇下梁,鱼入寺,一牛两首,逆陈幸中,仅巫祝之相若。
大抵《春秋》可以言灾异,而谈谐射覆或流为东方朔也」。
客辞屈,则拜而请曰:「先生之《易》何如」?
曰:「我知我愚,我戒我慧,实拥肿之似,而罔象之比。
中夜以兴,未明而起,高揖圣贤,如忽相值。
读《乾》《坤》知覆载之恩,推《损》《益》洞盈虚之旨。
《恒》则可亨,《蹇》则当止。
谓《中孚》兮则好爵之可縻,惟《无妄》兮则勿药而有喜。
既远实兮斯为《困》、《蒙》,矧考祥兮天常视《履》。
《壮》兮则为触藩之羊,《睽》兮则见负涂之豕。
危厉已熏于《艮》背,迟泥必成于《遁》尾。
故折狱致刑者《丰》之用,而赦过宥罪者《解》之理。
火在天上兮,当出门而《同人》;
天与水违兮,作事而谋始。
飞鸟以凶兮,盖山有雷;
尚口乃穷兮,岂泽无水。
《泰》兮则小往而大来,《震》兮则惊远而惧迩。
益戒颠颐,无忘灭趾。
《井》念羸瓶,《鼎》思出否,勿在《旅》以焚巢,将济《涣》以奔机。
卑以自牧,立不易方,然后藉用白茅,而为慎之至。
吾之所得于《易》者,如斯而已。
乃若兼收象义,精粗不弃,窥窃众说,拾其馀意,肴蓛同甘,莫分彼是。
集而藏之,所以备遗忘于衰龄,教箕裘于不肖之裔,客勿视为京郎之细也。
周易窥馀序1152年1月1日 宋 · 郑刚中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五、《北山文集》卷二五、《周易窥馀》卷二、《经义考》卷二四、《宋元学案补遗》卷二五、《皕宋楼藏书志》卷一 创作地点:广东省肇庆市封开县
《窥馀》,窥窃《易》家馀意,缀缉而成也。
老来心志凋落健忘,自觉所学渐次遗失。
恐他时儿童辈有问,寖就荒唐无以对,故取平时所诵今昔《易》学与意会者,辄次第编录,时自省览。
此《窥馀》之所为作、所为名、序之所为缕缕也。
伏羲氏画八卦,古无异论,至重卦则指名不一。
郑康成辈谓神农,孙盛大禹,史迁、扬雄文王
攻为神农之说者曰:「耒耨之利,日中之市,固已取诸《益》、取诸《噬嗑》,岂应后来方重卦」?
神农之说破,则以下自当无语矣。
孔颖达王弼又谓伏羲氏始用,十有八变而成卦。
观变之数,则用犹在六爻之后,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治,而书契之作,取诸《益》,重卦者非伏羲乎?
伏羲氏画卦,又为重卦;
文王为卦下之辞,又分上下经;
孔子为十翼;
周公为爻辞。
此《易纬》所谓三圣人,而周公不与者,周公本文考之志而为之,举文王则知周公之圣也。
颖达既坚守论不移,后之立异相可否者犹未已。
要是指擿相胜,无明白證据,当以王、孔为允。
复有疑者曰:爻辞亦文王所作,非周公也。
此盖不考《明夷》尔。
文在羑里,无自谓文王之理,亦不得先谓箕子为《明夷》。
韩宣子适鲁见《易象》,云「吾乃知周公之德」,则公作爻辞何疑?
马融陆绩皆知此意也。
《系辞》曰:「知者观《彖辞》,则思过半矣」。
又曰:「圣人设卦观象,系辞焉而明吉凶」。
遂又疑夫子不应自赞如此,《彖》、《系》必文王所为也。
曾不知卦下之辞,乃文王所系,其所系辞亦可谓之《彖》。
夫子于上下《系》特赞序之,与夫子所为《彖辞》自不相碍。
范谔误疑《乾·彖》与《文言》重复,而谓文王为《彖》者,亦此类也。
至于十翼之目,亦复纷纷。
以《彖》、《象》、《系辞》三者各分上下,而与《文言》、《序卦》、《说卦》、《杂卦》四篇号为十者颖达主之;
以《彖》也,大小《象》也,上下《系辞》也,乾、坤《文言》也,而与《序卦》、《说卦》、《杂卦》三篇号为十者胡旦主之。
以《象》分大小,而不以《彖》分上下,说为胜;
以《文言》分乾、坤,似未安。
去古远矣,学者要当以意所安者为是,故两存之,以俟来哲。
通乎此,然后可以读《易》。
或问曰:「子为书,始《屯》、《蒙》,何也」?
曰:「予于《乾》、《坤》,不敢谈也。
《易》者,天地万物之奥,《乾》、《坤》则又《易》之奥。
圣人妙《易》书之神而藏之《乾》、《坤》,其所示人者,犹委曲载之《文言》,孰谓学者可以一言定乎?
尊《乾》、《坤》而不敢论,自《屯》、《蒙》而往,以象求爻,因爻识卦,万有一见其彷佛,则随子索母,沿流寻源,《乾》《坤》之微,或可得而探也。
今固未敢妄有窥焉」。
又问:「《易》曰商瞿子木亲受业夫子,下抵汉魏,专门名家者不胜计,虽互有得失之论,大槩不过象、义二者。
就其意趣不合最甚者,惟李鼎祚王弼
其专用象变三十馀家,而不足义者,鼎祚也;
尽扫象变,不用古注,而专以意训者,也。
子为书,为象乎?
为义乎」?
曰:「有象则有义,以义训者,不可以遗象也;
义不由象出,是犹终日论影,而不知形之所在。
偏于一而废其一,学者所以难,予《窥馀》所不然也。
近世程颐正叔尝为《易传》,朱震子发又为《集传》。
二书颇相弥缝于象义之间,其于发古今之奥为有功焉。
但《易》之道广大变通,诸家不能以一辞尽。
有可窥之馀,吾则兼而取之。
杜预《春秋经传集解后序》,载晋太康元年汲县发旧冢,大得古书,皆科斗文字,不可训知,独《周易》及《纪年》,最为分了。
《周易》上下篇,与今正同,而无《彖》、《象》、《文言》、《系辞》。
疑于时仲尼造之于鲁,尚未播之远国,而《汉艺文志》「《易经》十二篇」,谓上下经及十翼也。
以是考之,汉之《易》已十二篇,但经与十翼自为篇秩,非若今《易》之各附卦爻。
先儒谓费直专以《彖》、《象》、《文言》参解《易》爻,谓王辅嗣《象》本释经,欲相附近,故辞与《象》,各附于当爻。
要之取古本辄相分合,二子不容无过,然圣人之旨未大悖也。
并见于序之末。
绍兴壬申正月旦观如居士山斋书。
李仲永易解序淳熙二年 宋 · 胡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一三、《胡澹庵先生文集》卷一五、《经义考》卷二二、《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六一
孔子既没,《易》道微矣。
汉魏迄今,学《易》者不知几人,欧阳子独称王弼,何也?
予尝考东坡、横渠、伊川学以求其说,又尝闻龟山文定紫岩、寂照、了翁、汉上诸老先生謦欬,然后知欧阳子之学盖本于
夫《易》至汉分为三,田何也,焦赣也,费直也。
田氏始于子夏,传之孔子,有上下二篇,又有《彖》《象》《系辞》《文言》等十篇,而说者自为章句,《易》之本经也,凡学章句者皆祖焉。
焦氏无所师授,自言得之隐者,专于阴阳占察之术。
阳子谓不类圣人之经,凡学阴阳占察者皆祖焉。
费氏无章句,亦无师授,颛以《彖》《象》《文言》参解上下经,凡以《彖》《象》《文言》杂入卦中者皆祖焉。
费氏初微,至东京,陈元、郑康成之徒皆学费氏,而田学遂衰,古十二篇遂亡其本。
注亦用《彖》《象》相杂之经。
自晋已后,学独行,欧阳子凡说《易》必祖不解《系辞》,止解大衍四十有九。
阳子亦谓《系辞》庞杂,七八九六无老少,《乾》《坤》无定策。
且曰:「《易》无王弼,其沦于异端之说乎」!
愚故谓欧阳子之学盖本于
某故人番阳逍遥公李仲永潜心《易》学,卫道甚严,一旦梦弼而有得,遂成一家之书,殆与欧阳子之意默契。
其门人府庠校正云岩吴君说之摄其枢要,冠于篇首,丐予正其说,则曰「就有道而正焉」。
某固辞不获,遂书其始末。
昔蜀人赵宾为《易释文》授孟喜死,因不遵师说。
博士缺出,众人荐,汉帝闻喜改师法,遂不用
若说之,可谓不背本矣。
圣上锐精经术,某顷侍迩英,备员侍读,得旨进六经解,侧闻不辍丙夜之观。
倘逍遥之书达圣听,说之当遂补博士缺矣。
孟喜有知,得不泚其颡?
仲永名椿年,尝直学士院云。
淳熙乙未
请饬边吏各守分界疏绍兴九年十月 南宋 · 喻汝砺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八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八、《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三二、《宋代蜀文辑存》卷四七
古之人君,恢然有帝王之度,而其明哲英睿,足以权天下强弱利害之势者,西京文帝东京光武是也。
臣尝读两《汉书》,有以少识文帝光武之用心,啬于用兵而厚于惜天下之力,所以为后世计至深远也。
汉遗单于书以尺一牍,单于乃以尺二牍,又印封皆同广长大,倨傲其辞,曰「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
文帝乃复夷然安之不异也,未尝复加大名而胜之也。
光武用兵机速若神,然天覆北胡,极容隐纳,胸中旷然,而外之于寒露不毛之地。
臧宫马武诵言而欲诛之,帝惜其言,弗用也。
由是观之,是二圣人者,其真有帝王之度哉!
逮我巨宋,道德宽大,渊然有帝王之度者,仁宗皇帝是也。
庆历中富弼知制诰、资政院学士尚书户部侍郎使契丹刘六符馆之。
既谒虏主,退请崇侈,乃委曲晓之,虏谋遂折,增岁赂二十万。
还复命,仁宗宠嘉之,以为枢密副使
王拱辰之谗也,败之曰:「第能弊中国以奉夷狄耳,胡功之为」?
仁祖委其语,待滋厚,遂升右府,已而相之。
臣切考汉家故事,供给南单于费直岁一亿九十馀万,西域岁七千四百八十万。
永初中,羌有桀心,剥乱西鄙十有四年,靡二百四十万亿。
永和之末,复经七年,八十馀亿。
段纪明之平东羌,凡百八十战,而费四十四亿。
由是论之,王拱辰以增币为中国之弊,是盖不知自汉以来,屯戍转输,岁与虏者,其费可胜支哉!
吴克齐,子胥惧;
晋侯败楚,子燮吊。
赵孟先楚,信闻诸侯;
悼公和戎,威伯中夏
然则天下利害强弱之势,不即其隐密之所而逆制之,幸于一胜而忘其败,姑恃其细娱而忽其大忧,此固有天下之至禁也。
臣又尝考唐之中叶,方镇狺然,狃恩恃功,侮嫚不忌。
唐之巨臣,引兵而战魏博、折镇冀、临菑青,然皆暂驯而复扰,阳假而阴携,困而不支,唐日以微。
论者乃谓其源肇于天宝乾元之初,其流漫于大历贞元之后。
自臣观之,太宗所以为后世计者过也。
左举而颉利亡,右举则高昌亡,中举则吐谷浑、薛延陀之众亡,唐之武威亦能振于天下矣。
乃复悉卒并军,而身博之于辽水之上。
太宗侈于用兵而厚于费天下之力,其毒延于代宗德宗之世,日斗天下之士,而唐之谋臣不知所以解之也。
方镇之士复专兵一方,共起而危唐,而唐之谋臣不知所以禁之也。
唐日斗天下之士以弊方镇,方镇斗河北之士而弊唐,而唐日以微也。
臣故曰唐太宗所以为后世计者过也。
故曰,天生五材而用之,力尽而弊之,不可复振,此有天下之至禁也。
臣切伏睹陛下讲信缔好,以交两国之欢;
寝兵休士,以重万民之命;
省征伐之用,肥仁义之训,绥静方国,以承天休。
然则陛下之神谋昭鉴,固知兵力之不可尽,而思有以啬之也;
固知天下之力不可费,而思有以息之也;
固知后世生事邀功之臣开边以羸中国,而思有以戒之也。
然区区之愚,尚有谒焉。
宋国不竞,楚国请交;
羊祜务德,吴人胥悦。
一境交和,国家赖之。
伏愿陛下饬边吏各守分界,无隐奸,无专利,无邀功,以仰副陛下睦邻好、纾吾民之嘉惠,永为万世不穷之休。
周易古经跋 南宋 · 李焘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六四、《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六三、《经义考》卷二九、《古周易》(通志堂刊本)
右《周易古经》八篇,并吕氏、晁氏《后记》各一篇。
谨案元丰五年正悯吕公微仲始釐析王辅嗣篇第,别定为十有二,如刘歆《六艺略》首所列施、孟、梁丘三家者,刻板置成都学宫,于文字句读初无增损。
建中靖国元年景迂晁生以道又辑诸家异同,或断以己意,有增有损,篇第则仿费长翁未解、辅嗣未注以前旧本,独并十二为八耳。
吕、晁各出所见,初不相祖述,亦犹李敏仲与王子雍殊隔而传《易》、《书》、《诗》、《礼》,其指归则暗合。
学者必贵自得大抵若此。
吕氏于《卦》、《爻》、《彖》、《象》、《系辞》并分上下,自《咸》以后为《下经》、《下彖》、《下象》,自八卦成列以后为《下系》,而《文言》乃次《下系》。
晁氏俱不分上下,更以《文言》先《系辞》,馀同吕氏。
今八篇次第实从晁氏,总名《周易古经》则从吕氏,若晁氏但名《古周易》也。
或疑孔子有因爻辞而申言之,若无所损益于其辞之义者甚众,盖合而观之也。
若别而观之,殆无可疑。
故读书必别其合者,合其别者,一合一别,则其义过半具前矣。
晁氏专主北学,凡故训多取许叔重《说文解字》、陆德明《音义》,僧一行李鼎祚陆希声及本朝王昭素胡翼之黄聱隅辈所论,亦时采掇,嘉祐以后独否。
朋友相与讲习,自能辨其失得云。
眉丹棱李焘书。
知政桥记1150年 南宋 · 洪适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四一、《盘洲文集》卷三○ 创作地点:江西省赣州市
聂都之山,豫水出焉,滥觞它山者又十馀流,皆北东入于章。
赣城西偏,两崖相束,冲涛勇甚。
兹为南北孔道,熙宁间始造舟于河。
后五十有五年,当建炎二年高阳公以图书邃直怀章作藩。
方时用兵,居位者逃乏兴之罪,它不暇给。
航败板缺,投步心惕。
公患之,呼工师虑材灰钉之属,费直百三十万。
郡有船官,遂借木于场,鬻朽赡用
桥成,令过者人输一钱,持以二僧。
居半岁,尽偿所贷。
耀德颂美,有童谣言。
更二十年,水锯雨蚀,桥益腐折,公又来理于此。
城之东偏鬲贡水,往来近远之人日以数千计,舣船待者鳞如也。
公曰是不籍无限,而公擅津渡之入者,乃算其羡积之名,钱万者二百。
复撤桥而易之,为舟三十有四,布板甚良,掖以朱栏,治铁为琐,辫为缆,极维絷之固。
其条脩七寻有半,广五之一。
为亭凡四,桥之心曰「卧虹」,其东岸曰「利涉」,其西岸则「临章」,左而「双清」,右合而名之曰「知政之桥」。
役鹊踊鲸,与波上下,人畜重轻,如由康庄,年谷比登,不识寇贼。
冠盖负贩,愿出其涂。
壤壤乎,憧憧乎,未有稠于今者也。
是岁实绍兴二十年
公猥授简,予辞不获命,乃书颠末而缀以诗。
诗曰:章水扬扬,并山北注。
淫潦建瓴,风赞其怒。
连舰为梁,胚胎智虑。
视漏忽倾,沦胥啙窳。
能仁许公,美必专之。
前功不弃,今又改为。
汎汎文鹢,随波高低。
戢翼俛啄,虾鱼惊疑。
月影在川,长虹对吸。
练帨霓裳,水仙夜集。
惟昔盗起,路为之棘。
裨贩不蔇,雍阏辙迹。
惟昔行人,临流趑趄。
惧其一跌,腹饱江鱼。
盗今以息,桥今以固。
旁午如织,一日几屦。
隶首持筹,手不能措。
来牛去马,亦得安步。
繄公之政,有利必兴。
心无川险,砥道之平。
有如不信,请视此桥。
用揭成绩,附之童谣。
周易古经跋(二 淳祐八年十一月 宋 · 税与权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六五、易学启蒙古经传
邵子《皇极经世》,于六经止取经圣人之手者四。
然四经中,《易》又经伏羲、文王周公之手,则此经可谓最古。
而卷第最不明,盖汉、魏以来诸儒之罪,而王弼韩康伯尤其罪之魁者也。
按史,费直虽以彖、象、《文言》参解《易》爻,初不言分传以附经。
《魏志》谓郑康成始合彖、象于经,厥初犹如今《乾》卦,附之于后。
王弼,则自《坤》以下,各爻联缀之,标题乃以上经《乾传》至下经《丰传》分为六卷,已不知于义何居。
韩康伯又以上下《系》为七、八卷,而《说卦》为第九,则统《十翼》中,《序卦》为第十,《杂卦》为第十一,通谓之《周易》。
第九卷末,复以王弼《略例》足成《周易》,为十卷。
使文王周公上下二篇之经不成二篇,而孔子《十翼》不成《十翼》。
汉魏迄今几千馀年,列于学官,专置博士,无一人能辩其非者,惑世诬民,抑何甚哉!
故曰:汉、魏以来诸儒之罪,而至王弼韩康伯尤其罪之魁者也。
先师魏文靖公在时,相与叹恨,尝欲刊正之而未果。
予既本邵子定著《周易古经》二篇,冠于《十翼》,以酬先师九原之志,而从丞相克斋游公质之。
吁!
前圣作经以俟后圣,而异学汩乱如此,顾惟晚陋,何敢轻议古人?
然不则道不见,知我罪我者察焉。
是岁日南至,与权再题。
周易古经跋(三 淳祐九年正月 宋 · 税与权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六五、易学启蒙古经传
予既本邵子定著《周易古经》上下篇与《十翼》如前,而谓昉乱圣经者,汉、魏以来诸儒之罪,而王弼韩康伯尤其罪之魁者也。
或靳之曰:「嘻,其甚矣!
《易》非王、韩,何以传至今?
子独不见先正尝黜与注疏异说者乎」?
予曰:不然。
《易》更三圣,虽暴秦焚书,《易》以卜筮获免,此殆天未丧斯文也。
按《西汉儒林传》,费直始以彖、象、《系辞》、《文言》十篇解说上下经,岂曾错杂二篇与《十翼》哉。
东汉马、郑首乱圣经,王、韩尤而效之,故范宁著论,谓「浮虚相扇,儒雅日替,其原起于王弼何晏,其罪深于
之罪祸一世,王、何之罪迷历代」。
予尝考王、何与韩三人之本末,盖王、何同仕正始,而以曹爽兄弟为主。
尚老、庄,世讥其叙浮义则丽辞溢目,造阴阳则妙赜无间,然坐曹爽党而摈。
则自以为与夏侯太初司马子元得《易》之神深者,亦坐曹爽而族。
康伯,虽孔氏颖达言其亲授学于王弼,然诋《序卦》非《易》之缊,已无忌惮,而史载其与袁宏辩谦亦卑,而无甚高论。
本朝接南北五代道丧文弊之后,一时名卿,姑以注疏不可倍,而矫士习之轻浮,遂使世之父祖诏子孙,诏其弟子,锢成风俗,牢不可破。
不知《易》经数圣人手,而《论语》乃亲传孔门格言,岂彼等仕操、懿者,可污篇端而擅古注、集解之笔哉。
孔子大圣人,以为晚而喜《易》,读之韦编三绝
紫阳翁以《史记世家》订之,谓孔子反鲁,实哀公十六年丁巳,时年六十八。
然定《书》、删《诗》、正《乐》、序《易》、彖、象、《说卦》、《文言》,有「假我数年,卒以学《易》」等语。
然则紫阳翁盖信「晚而喜《易》」,而不信何晏《论语集解》「五十以学《易》」云耳。
虽弱冠而废死,康伯踰四十,惑于日者而病死,乃敢干乱文王周公之经,而轻訾孔子《十翼》,揆以《春秋》斧钺,诛绝不贷。
而三圣遗经,奚待若人而传?
千百年间,仅有范宁声其罪而讨之。
子以予言为过,岂是非好恶果异乎我心之所同然哉。
因答或人,而志其说于此。
岁己酉正月与权谨三书之。
王子仪 宋 · 晁公溯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九七、《新刊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一三
古者莫不有师,为医、为圉、为弁、为追、为舞,以至镈、钟、笙、磬、弓、矢、车、舆,亦皆有之。
其在成周之时,皆为之设官,况其上传道授业,将学而为士者哉?
由秦、汉而降,唯置博士员,他师之官并废。
他师之官废,而私传习者不替,其博士反止存其名。
学者不即焉,往往各自讲问于闾巷之间,如汉之太史载于儒林者,类非出于所置博士也。
圣人之道因之离散,无以一之。
于是兰陵之为《易》者,知孟喜不知东莱费直
济南之为《书》者,知伏生不知鲁之孔安国
之为《诗》者,知申公,不知燕之韩婴,齐之辕固
齐之为《春秋》者,知胡毋,不知瑕丘之江公也。
今凡为博士者,自谓财利不征于其躬,簿书不关于其前,吾唯安坐而食尔。
著弟子之籍者,又曰非有事于学,吾退而卧其庐。
呜呼,师弟子之失其职,其亦久矣!
某念此方愧且惧,忽承足下率先裁书见过,无乃有感于仆所云者,将责仆以古之道,而不欲博士者徒存其名欤?
某切恐不胜足下之责也。
虽然,苟有问焉,某敢距其请而不接蓄其有而不陈乎?
于闻有疑,执经以来,当与足下商之,所谓非足下有得,则仆得矣。
不宣。
嵩山晁氏卦爻彖象说1182年6月1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三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汉·艺文志》:《易经》十二篇,施、孟、梁丘三家。
颜师古曰:「上、下经及《十翼》,故十二篇」。
是则《彖》、《象》、《文言》、《系辞》始附卦、爻而传于汉欤。
先儒谓费直专以《彖》、《象》、《文言》参解《易》爻,以《彖》、《象》、《文言》杂入卦中者,自费氏始。
其初费氏不列学官,惟行民间。
至汉末,陈元、郑康成之徒学费氏,古十二篇之《易》遂亡。
孔颖达又谓辅嗣之意,《象》本释经,宜相附近,分爻之《象辞》各附当爻,则费氏初变乱古制时,犹若今《乾》卦《彖》、《象》系卦之末欤。
古经始变于费氏而卒大乱于王弼,惜哉按《正义》曰,夫子所作《象辞》元在六爻经辞之后,以自卑退,不敢干乱先圣正经之辞。及王辅嗣之意,以为《象》者本释经文,宜相附近,其义易了,故分爻之《象辞》各附其当爻下言之。此晁氏所引以證王弼分合经传者。然其言夫子作《象辞》,元在六爻经辞之后,则孔氏亦初不见十二篇之《易》矣。又不于《彖》及《大象》发之,似亦有所未尽。)
奈何后之儒生尤而效之,杜预分《左氏传》于经,宋衷、范望辈散《太玄》《赞》与《测》于八十一首之下,是其明比也。
揆观其初,乃如古文《尚书》司马迁班固序传,扬雄《法言》序篇云尔。
今民间《法言》列序篇于其篇首,与学官书不同,概可见也。
唐李鼎祚又取《序卦》冠之卦首,则又效小王之过也。
刘牧云,《小象》独《乾》不系于爻辞,尊君也。
石守道亦曰,孔子作《彖》、《象》于六爻之前,《小象》系逐爻之下,惟《乾》悉属之于后者,让也。
呜呼,他人尚何责哉按《诗》疏云,汉初为传训者皆与经别行,三传之文不与经连,故石经书《公羊传》皆无经文,而《艺文志》所载《毛诗故训传》亦与经别。及马融为《周礼》注,乃云欲省学者两读,故具载本文而就经为注。据此,则古之经传本皆自为一书。故高贵乡公所谓《彖》、《象》不连经文者,十二卷之古经传也。所谓注连之者,郑氏之注具载本经而附以《彖》、《象》,如马融之《周礼》也。晁氏于此不如吕氏之有据,然吕氏于《乾》卦经传之次第所以与他卦不同者,则无说焉。愚恐晁氏所谓初乱古制时犹若今之《乾》卦而卒大乱于一王弼者,似亦未可尽废也。因窃记于此云云。《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六六。又见《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六○。)
题焦氏易林 宋 · 程迥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一四
宣和末,长庆福崔相公任州日,其时晏清无事,思此圣书,虔诚自卜,得《大过》卦,云「典册法书,藏在兰台
虽遭乱溃,独不遇灾」。
之《遁》卦,辞曰:「坐席未温,忧来扣门,踰墙北走。
兵来我后,脱于虎口」。
其时卜后十日,州乱,崔相公踰墙而出,家族不损,无事归京,乃知此书贤人所制,初虽难会,后详无不中节。
见者当所敬重,黄金自贵,未能蒙于此书。
绍兴末完颜亮入寇,时有人以焦赣《易林》筮,遇《解》之《大壮》,其辞曰:「骄胡火形,造恶作凶。
无所能成,遂自灭身」。
其亲切应验如此,虽天纲、淳风不能过也。
开辟以来,惟亮可以当之,延寿著书,何以知后世有也?
汉焦延寿传《易》于孟喜,行事见《儒林传》中,此其所著书也。
费直题其前曰「六十四卦变」。
又有唐王俞序,所书每卦变六十四,总四千九十六首,皆为韵语,与《左氏传》载「凤凰于飞,和鸣锵锵」,《汉书》所载「大横庚庚,予为天王」之语绝相类。
岂古之卜者,有此等书耶?
按:《焦氏易林》卷首,津逮秘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