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信守徐侍郎启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六、《竹洲集》卷六
备官泽国,尚远及瓜;摄吏泉台,将欣敛板。三釜有及亲之幸,二天期独我之怜。辄输悃愊之私,仰布起居之问。某官弥文华国,厚望端朝。德义可尊,发强刚毅足有立也;名位至重,温良恭俭让以得之。自摧偃月之堂,荐擢昂霄之干。紫荷奉橐,皂盖分符。本末源流,足国任货财之计;中和宣布,邻邦传乐职之诗。虽寿王久厌于承明,而汲直宜居于禁闼。积中外践扬之望,为左右辅弼之储。伏念某顷起闾阎,叨居庠序。大小殆逾于百战,往来几阅于十年。月积毫釐之勤,岁有尺寸之进。偶上舍占一优之等,复南宫居十子之间。一命青衫,仅脱齑盐之苦;双亲白发,顾艰菽水之羞。适钟官鼓铸之司,广幕吏分临之职。尚稽除授,猥使摄承。虽曰时乎为贫,安能久居此也;若乃食焉而避,独不愧于心乎!幸今所摄之司,乃获焉依之地,傥有锱铢之效,少酬升斗之佣。登荆州之楼,敢言非于吾土?促晋公之驾,恐即觐于神京。
谢洪徽州差权局启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六、《竹洲集》卷六
诚切望霓,冬十二月至于七月(去年十二月尝以权局干之,至是年七月始有报。);幸深披露,人皆一天我独二天。感叹何穷,省循知愧。伏念某顷由学校,进列衣冠。涉猎不醇,深愧贾生之学;浮虚寡用,益惭杨绾之讥。苟区区升斗之是营,则碌碌寻常之曷进!分甘远阙,归理陈编。田百亩而勿夺其时,幸给晨昏之养;学三年而不至于谷,未忘夙夜之廑。岂期四壁之穷,忽睹两轓之盛!夤缘进见,荐辱眷怜。摄赵德于海阳,虽文拘于三尺(洪令摄城下尉,以新文罢。);置贾生于门下,已幸遇于一时。兹盖某官治最列城,思深前席。问羊而知牛之价,岂惟察物以穷奸?过冀而空马之群,更欲拔尤而厉俗。猥私谫薄,特赐甄收。登王粲之楼,况复归于吾土;促吴公之驾,恐即觐于神京。
贺金丈除给事启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七、《竹洲集》卷六、《启隽类函》卷七九
宸章进宠,夕拜升荣。增重朝廷,均欢寰海。某官器博而用远,实大而声宏。雅望三朝,仰止天民之先觉;清名一代,凛然松柏之后凋。顷从静退之中,进历高华之选。荐持从橐,入侍经帷。俎豆之事则尝闻之,文武之道识其大者。深结圣神之眷,擢司封駮之公。历观昭代之前除,远考本朝之故事,凡琐闼论思之任,皆庙堂弼亮之除。民所具瞻,政将焉往。某久依大庇,欣睹殊荣。脩赞喜之恭,阻趋风于幕履;上得贤之颂,俟正位于阿衡。
上钱通判启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七、《竹洲集》卷六
籍声名于诸公间,久仰宗工之望;受约束于下执事,行居属吏之陈。夫何幺么之踪,有此遭逢之幸!辄凭尺牍,祗布寸心。恭惟某官育粹庆源,资深学海。千仞应览辉之瑞,九磬扬间代之音。文雅风流,仰故家之遗范;声猷治行,为当代之伟人。虽更扬践之多,益峻老成之望。相周昌于诸侯之国,宁无留滞之叹;佑田叔于在廷之臣,行袭褒陛之宠。某受才无取,托势最孤。少起闾阎,险阻艰难,已备尝于万状;长游庠序,嵚𡼭历落,为可笑之畸人。齑盐几阅于一终,铅椠殆逾于百战。历三舍南宫之选,仅叨桂籍之名;馀五年下里之居,甫逮瓜时之戍。顾以布韦之馀习,而居箠楚之后陈。仕路之多艰,官箴之可畏,虽三釜喜及亲之近,而一行忧作吏之难。托一枝于深林,幸有依归之地;开万间之广厦,更资蒙芘之私。
谢洪徽州撰休宁县学记并书启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七、《竹洲集》卷六、《新安文献志》卷四二、弘治《徽州府志》卷一一
木铎振文,已新群听;银钩备法,更伟遐观。凡与承学之流,实佩宣风之赐。切以十室之间必有学,盖党庠术序之遗;凡学之立皆可书,实《鲁颂》頖宫之意。茍学之不讲,则德之不修;而言之不文,亦行之不远。惟休宁右儒之化,自颍川筮仕之初。载新黉宇之卑,用振文风之陋。衡湘为进士,皆以子厚为师;齐鲁言《春秋》,悉本胡毋之说。积二纪渐磨之久,号一时人物之蕃。伐石冶金,未有无穷之托;思人爱树,空怀勿剪之心。岂期名世之贤,乃假陋邦之守。爰抠衣而愿纪,蒙泚笔以颁成。炳若丹青,既不渝于悠久;写之琬琰,当有补于将来。兹盖某官道德高古人,言语妙天下。声蜚实茂,岂碌碌琐琐馀子之为;事信辞严,得是是非非圣人之意。坐令穷僻,宝此瑰奇。奉以周旋,敢怠书绅之戒?更相告语,庶消珥笔之风。
贺施佥枢启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七、《竹洲集》卷六
宠赞重兵,晋参大政,真儒获用,吾道有光。伏惟某官学通天人,名垂宇宙。安时居易,休休然如有容焉;动容周旋,温温乎和可知也。践扬藩府,善政流闻;羽仪天朝,贵名日起。职文学五载于此,极儒者一时之荣。其教可知,盖疏通知远深于书者;必闻其政,由温良恭俭让以得之。方今天下,虽号无事之时;而我国家,尤谨不虞之备。盖内宁必有外侮,虽圣人莫能去兵。先近悦然后远来,惟仁者可以无敌。惟公懋德,为国远图。兼收文武之才,益明军国之政。当使枢机周密,同神爵、五凤之时;道德安强,增大吕、九鼎之势。上方注意而未艾,公亦有辞于无穷。某农畴馀生,桑榆晚景。久偷安于散地,已绝望于荣途。传闻显策之颁,踊跃大钧之播。盖老骥虽伏枥,壮心犹在于莫年;而圣世无锢人,幸会亲逢于今日。鸡犬宁忘于仙去,盖帷讵忍于遐遗!绠持千寻之长,或垂仁于当路;身在三途之险,惟仰望而呼天。
上史枢密启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七、《竹洲集》卷六
质经义之疑,尝接诸生于馆下;备贼曹之警,复依万石之里中。夫何幺么之资,有此夤缘之幸!辄输愚悃,仰渎威严。恭惟某官德备而知周,器博而用远。学优圣域,溢为翰墨之光;名冠英躔,积此缙绅之望。顷繇学省,进涉谏垣。朝夕论思,入侍金华之重;夙夜有密,亟跻右府之尊。方优渥之浸隆,于激流而勇退。虽久安于绿野,实系望于苍生。北斗魁一星曰天枢,昔已光于天象;冢宰统百官掌邦治,行即慰于民瞻。用摅久大之图,式究太平之业。
贺洪枢密除参政启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七、《竹洲集》卷六
揆路参华,枢庭冠宠。宽九重当馈之叹于侧席之久,慰四海具瞻之望于虚位之时。日月光华,风云感会。某官望高降岳,道备经邦。以觉斯民,宜伊尹之自任;当今之世,舍孟子而其谁!晋参大政,益隆茂绩。疆埸俾入,年谷用成。肆兼军国之容,久佩安危之寄。上意可见,舆情允归。夙夜基命单厥心,已底无虞之盛;朝夕纳诲辅台德,益隆不拔之基。履兹覆载之间,永被安乐之福。某登门滋久,贺庆惟深。绠持千寻之长,况当路有垂仁之望;身在三涂之阻,惟呼天几拯己之私。
谢郑宪举状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七、《竹洲集》卷六
备藩维之佐,无最课之可书;乏左右之容,忽剡章之误及。退自循省,积有惊惶。惟士夫出入之门,有女子从夫之义。必得其人,必得其正,乃不失礼,乃不失身。故上之举下,固岂容轻;而下之求上,尤不可苟。如某者衰迟末路,忧患馀生。念平生章句诵习之虽勤,与曩日庠序齑盐之既久。下焉不能为一身之计,上焉不能取当世之资。号寒啼饥踰三百指,抗尘走俗垂二十年。自量无以取知于时,世亦莫有肯怜之者。章甫适粤,已甘为无用之人;扁舟去吴,姑欲为自全之计。不图流落,乃托照临。迨此一年,固多罪矣;绳以三尺,其可逃乎!独仰赖于优容,每曲垂于覆露。复私公举,猥辱名言。兹盖某官四海儒宗,一时隽老。立朝大节,一人所深知,天下所共知;嫉恶刚肠,君子之大幸,小人之不幸。激流清浊之党,廉立贪懦之风。自顾妄庸,有辜奖拔。某敢不益坚素守,师服诲词,誓全节于始终,是为报知己之赐;敢呈身以侥倖,而重辱我师之门?
上明州制置启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七、《竹洲集》卷六
西清进直,东国启藩。总节制于十连,憺威灵于万里。况叨属吏,尤剧倾心。某官德茂老成,气养刚大。兼全数器,经纶自得于胸中;博极群书,糟粕不专于纸上。蚤繇州县,自结冕旒。拥使节于王畿,冠诸道光华之选;分守符于天府,高一时弹治之声。荐擢贰于版曹,实仰成于心计。裕民足国,息费养兵。不辞众怨之归,出虑群贤之表。卓有凝绩,益大隆名。倚岩陛之登庸,适海邦之谋帅。路车乘马,暂劳申伯之于宣;成国夏墟,即庆晋公之入觐。某单孤末绪,佔毕寒生。游胶庠几阅于一终,怀铅椠殆逾于百战。偶上舍占一优之等,复南宫居十子之间。荐获齿于簪缨,浸服劳于箠楚。不图幸会,获出照临。负弩矢以前驱,预切趋风之喜;褰车帷而问俗,即谐披露之私。
代王侍郎通扬漕启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七、《竹洲集》卷六
督府备员,尝陪入幕;晚途起废,复贰乘轺。仰德宇以焉依,附愚衷而若厉。某官忠贯日月,名震华夷。修玉帛于兵革之交,动金石以精诚之异。大节若此,《诗》、《书》所称何以加?厥功茂焉,苏、张之使其犹劣。虽中外践扬之既久,而忠劳劝奖之未崇。方贤智不足之时,正睿圣有为之日。山待节,姑借重于漕台;魏阙流恩,即跻荣于禁路。某数奇寡偶,屡试罔功。嗟壮志之几何,已邻衰境;念辜恩之若此,敢意荣途?犹欣覆辙之馀,得托后乘之末。惟大匠之规矩,当务持循;而一时之英豪,且期亲附。
与漕使启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七、《竹洲集》卷六
持斧绣衣,想汉使威容之盛;属鞬戎服,望周原旌节之华。欣悸交怀,夙宵假寐。辄输危悃,仰渎高明。某官学总百家,才高一世。笔精墨妙,扬巨刃以摩天;雪白兰薰,蔼贵名之起日。有来命世之杰,以徯熙天之功。朝廷以交广之冲,夷夏所属。允资心计之良,肃领肤使之重。钱流地上,已宽南夏之忧;人自日边,行拜申宸之宠。
贺洪景伯除中书舍人启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七、《竹洲集》卷六
西垣进直,地分两制之华;北省跻荣,权峻六曹之押。肆号令文章之焕发,知朝廷政事之修明。某官学极群书,身兼数器。笔精墨妙,扬巨刃以摩天;雪白兰薰,蔼贵名之起日。自振淹于湖海,益腾望于缙绅。分两郡之符,最治平于天下;给六军之饷,专属任于关中。荐更禁路之华,进极儒林之选。礼乐正奉常之旧,老先生意未能言;丝纶传内相之词,他学士笔不得下。有来命世之杰,以徯熙天之功。属边镇之未宁,正国家之多事。外应军书之急,内敷德意之深。岂惟播告修明,鼓四海奋忠之气;必且讨论献纳,善一时厌难之谋。北极运枢,中台当轴。即听路朝之诞告,允孚寰海之具瞻。某久预登门,居深贺厦。身坠三途之阻,日仰望而呼天;绠持千寻之长,或垂仁于当路。
安仁交代启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七、《竹洲集》卷六
倾盖相从,方尝披睹;及瓜请代,乃获交承。自惟奇蹇之踪,有此遭逢之幸。某官天潢流派,圣域穷源。自振韦布之中,不为纨绮之习。粲花论上,擅一时翰墨之场;淡墨名中,高列圣神明之胄。属公朝之核实,试远业以近民。乃屈宏才,来临小邑。虽士夫有淹才之叹,然吏民实幸公之来。不谓妄庸,遂资成就。伏念某受才无取,涉世最迂。顷辞独冷之官,实为号寒之迫。以书生狷介之习,当前人废弛之馀。巧吏侮文,豪族犯法。独奋一己之见,横当百敝之冲。今则狱讼粗平,财赋粗理。市井以通商贾之有无者粗足,馆舍以待使客之往来者粗安;学校以养士子者粗修,涂巷以安车马者粗饰。誉而举之者容或有矣,谤而诬之者抑又甚焉。已试罔功,旧政无告于新政;旁观已久,后车可戒于前车。
答雷州冯守启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七、《竹洲集》卷六
去中州而入粤,叨半刺以乘边。曾修问之未遑,辱诒书之先及。眷存至矣,循省惕然。伏念某忧患馀生,栖迟末路。念曩日庠序齑盐之久,与平生章句诵习之勤。上焉无以取当世之资,下焉不能为一身之计。抗尘走俗垂二十年,号寒啼饥踰三百指。计时仰禄,若旱望云。陋如之何,敢有居夷之叹?时乎为养,固难择地而安。不图流落之馀,获托仁贤之后。风流固在,超轶难追。某官学总百家,才高一世。千仞应览辉之瑞,九磬扬间代之音。掉鞅英躔,飘飘有凌云之气;蜚英荣路,赫赫乎逐日以新。分风月于南交,出丝纶于北阙。大丈夫官至刺史,亦足为荣;卿儒者宜在庙堂,何乃居此!即被十行之札,归奉万年之觞。朱夏应时,黄堂多暇。愿谨饔飧之节,永孚家国之休。
送范石湖序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七、《竹洲集》卷一二
吴郡范至能为户曹新安三年,州三易将。始安抚李公,刚毅有大度,为郡以严称,人视之肃然者也。李公既迁,继以检详潘公,仁厚乐易号长者,然谨绳墨,不可挠以非法。最后秘书洪公,有文章,名最高,又方以政事称一时。三公所趣不同,而至能事之,辄见引重。同时幕府属邑之吏,皆推其能,莫与抗,老奸吏视新进士如儿女子,侮慢且持之者,皆缚手屏迹,不敢弄以事。至能之才,用之天下不患不及,仕不患不达。然仆闻之,才者德之病也,名者身之灾也。庄生有言曰:「虎豹之文来畋,执斄之狗来籍」。近世功名福禄如韩魏公亦鲜俪矣,其言有曰:「用则可以成功,不用则可以免祸者,其惟晦乎」?至能,文正公之族孙,将世其家者,可无重乎!
送程少章游两淮序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七、《竹洲集》卷一二
少章与予生同岁,学同师,又相好也。少章少时工书,为诗有佳句。中年偃蹇不得志,乃独寓意于酒,浮沉闾里,渔樵争席。然其潇洒出尘之趣,犹时时见于沉酣放逸之馀,盖世之知者实少而予独知之。每与之饮,至连日夜不已。平时易视少章者,往往从旁窃怪,而少章亦独与予言莫逆。少章既与世寡合,而其家益贫,将就食大江之北。予方废弃于时,坐视其穷而不能救也,于其行为之太息而已。两淮士夫遇与予契旧相知者,试持予言往见之,其不相知,虽契且旧,勿见焉可也。
送詹景阳序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七、《竹洲集》卷一二
桐川詹景阳从予山中,岁终以父命辞归,予不能留也。与之班荆于野而别,因指山木而问之曰:子亦知夫后岁寒而独彫者欤?隆冬之月,天地肃杀,震风之所摧,繁霜之所败,向之葱蔚勃兴而交阴者,固已萧条零乱,尘积而蘖立矣。顾独苍然而不变,凌厉而愈茂者何邪?世谓草木有才良而性燠者,不彫且能寒,以予考之不然。草木未有不易叶,而性之燠者不皆能寒。大抵发生于春若春之初者,至秋冬必瘁。其阅四时而后易者,皆发生于春之末若夏之初者也。予尝以是考之,唐人有云:「速登者疾颠,徐进者少患,天之道也」。然则景阳无以齿壮而名未遂、亲老而禄未及自戚且自弃也。
送宗人游术序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七、《竹洲集》卷一二
宗人吴寿祥家故富,少时其祖父教之读书甚笃,寿祥亦敏悟可喜,盖尝期之以不坠门户者。顷之,予寓上庠,十年而后归,寿祥之祖已不幸物故,寿祥亦废学逐食,日不给。间与语,乃独好言人之贫贱富贵、利不利、日后当然。予初不甚乐之,既而其言往往多合,因质以五行变化,吉凶祸福,交错倚伏,理之所不可知,术家之所难言者,辄能条析其所以然。予不能穷其辞,易其好也。一日过予,自言欲以其术售四方。予谓世之鬻是者,其学之专且久未必能过子也,然所以用之顾自有术。进趋辩说,假借声势,以游富贵之家;采听记录,互相间谍,以幸万一之中;微词泛论,操持两可,钩人隐微于目睫言动之间。其勤且精若此犹不售,今子俚容垢貌,言不能出诸口,而欲以是求知于人,难矣。虽然,亦岂无知者,自视子之命,无枉子之术而已。
送陈守入觐序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七、《竹洲集》卷一二、《新安文献志》卷一八
尚书陈公守新安之二年,将入觐。郡六邑二十万家,若吏若民若士君子,莫不咨嗟太息,思公之德而惜其去。先是,新安地瘠赋重,其民之生甚瘽,而畏法令,奉公上甚谨。比年守将以其敛之之易而不知其输之之艰也,歛益暴,期会益急,所赋帛必极厚且重,以独先诸郡为能。尽机杼之巧所不能,致中产之民破业不足以输,贫民避赋流离转徙且十五。愁叹之声闻于朝廷,主上为之恻然,诏岁减所输帛六之一。而公适来,上体圣天子所以哀此下民之意,为之中制,使上足以备国之用,下不至于穷民之力。主赋吏循岁例,惧以不及致罪,且累公。公以身任责,行之二年,朝廷初不责其过制,民以是稍获安集。又新安岁所赋粟于郡,常用有馀数,前此利其大有馀也,益纳以大斛,吏缘为奸,民所输费率二石而致一石。公至,量郡所用,推以予民,且日戒给受吏无得踰制巧取,由是六邑二十万家,人人皆被公之赐,其小人知所爱而其君子知所敬,庶几自是而后,君是邦者皆知奉上德意,赋敛有常,民不重病,盖自公始也。某世农民,又方以奉祠居里中,邦人之情目所睹也,故书之无愧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