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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居仁舍人 南宋 · 汪应辰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七二、《文定集》卷一六
某平日未尝学《春秋》,比因考究诸家之说,窃谓愿读《春秋》,必先明圣人所以制作之意,苟于宗旨有所未明,虽有得于片言只字之间,终无益也。
因有疑曰,《中庸》曰「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
又曰「虽有其德,苟无其位,不敢作礼乐焉。
虽有其位,苟无其德,亦不敢作礼乐焉」。
然而作《春秋》者何也?
今胡氏之说,曰《中庸》诚有是言也,不曰《春秋》天子之事乎?
止以一言蔽之而不辩何以作《春秋》,终不足以袪方来之惑。
既曰不可矣,不敢矣,又从而为天子之事,则圣人之言行盭矣。
或曰《春秋》非有所褒贬,特托行事以明王道而已,故曰天子之事。
夫如是,则六经皆明王道也,而独于《春秋》曰「知我者其惟《春秋》,罪我者其惟《春秋》」,何也?
吴、楚之君,爵则公也,僭则王也,而《春秋》书曰子,此其彰明者,不得谓之无所褒贬也。
赏罚不出于时王,而圣人自为之可乎?
此所甚不晓,营营于中而未知所决者,敢望不倦指教,幸甚幸甚。
至于所谓以夏时冠月,以周正纪事,极为牴牾。
周人虽建子,必不以十一月为冬,正月使其以为冬,则是用夏时矣。
孔子虽用周正,而以十一月为春,乃与夏时相悖,安得谓之行夏之时乎?
其说春正月无冰,曰今在仲冬之月,燠而无冰,是以周正月仲冬矣。
至其说冬大无麦禾,则曰麦熟于夏,禾成在秋,而书于冬者,有司计岁入之多寡,然后知仓廪之竭也。
夫正朔可改而天时一定,今所书冬者,以为夏时之冬耶,则是圣人所用正朔前后自相乖戾。
以为周时耶,则不熟于夏,禾不成于秋,而冬乃纳禾稼,涤场圃之时矣。
不知何以牴牾至此,因书及之,并乞知察,亦以见立言之难也。
无由侍坐,以请所疑,临书不胜拳拳。
吕子进 南宋 · 汪应辰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七七、《文定集》卷一○
顷从中书舍人吕公居仁游,公尝言叔祖待制才高识远。
徽宗即位初,元祐诸公窜逐流落之馀,盖存者无几,独待制曾子开尤为时望所属。
有欲求官而讯于世所谓紫姑神者,神大书云:「待曾、吕作相方发」。
其言虽戏,可以见当时人情所向。
待制闻之,有诗云:「梦寐西山结草庐,逝将临水玩游鱼。
何人见卵求时夜,更著閒言问藐姑」。
毗陵张子厚先生蚤登第,以侍亲不出仕,既终养,遂家居。
元祐间,近臣屡荐,虽除官亦不就也。
待制特厚善,待制睦州子厚追送累日,别后寄诗云:「篱鴳云鹏各有程,暂时相别未忘情。
恨君不在篷窗底,共听萧萧夜雨声」。
此诗亦可想见其人。
待制孙金部员外出示家集,始得拭目,偿所愿焉,因记所尝闻于集后。
张先生名举字子厚
题刘陈二公与唐充之 南宋 · 汪应辰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七七、《文定集》卷一一
刘元城帖云唐令,又陈忠肃帖云充之者,谓唐充之也。
充之元符末上书入籍,为邹道乡吕元明及刘、陈二公所知,皆以为天下士也。
其学以天人一理,内外一致,自洒扫、应对、进退与酬酢、佑神皆一事,无先后之别,行义则达道矣,极高明所以道中庸也。
尝监苏州酒务,为郡守劾免,居宝应十馀年。
余闻于吕公居仁者如此,今刘、陈二公所咨嗟叹惜,盖其得罪时也。
岁月久,知之者少,故特详书之。
御史中丞常公墓志铭 南宋 · 汪应辰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八○、《文定集》卷二○、光绪《苏州府志》卷六九、光绪《南岳志》卷一一、民国《吴县志》卷六二
御史中丞常公既葬,后十有三年,其孤裕使其弟裕以公之世次、官封、功行来中都,泣请于应辰曰:「孤裕等不天,惟先君子以直道事主上,尽言无隐,名节闻天下。
不幸先君子无禄即世,冢上之木拱矣,而隧碑未立,兹惟缺典,私心恧焉。
子其为我叙先君子光烈,以信于远,而先君子之死为不亡,而孤裕等不孝之罪,或得以少逭」。
应辰作而曰:「噫!
先正犹日月也,非恶笔所能绘画,追惟风采,起敬不忘。
其辟熙、丰之邪说也如辟申、商,尊元祐之正论也如尊
吕本中行公之词有曰:『排斥异端,回狂澜于既倒;
维持正论,发潜德之幽光』。
张九成撰公之志有曰:『言路既开,台谏增重,异端既黜,六经大明』。
世以为名言。
应辰复何所容其喙」?
裕请不已,应辰闵其诚而且哀,曰:「敢不惟命」!
试掇其尤者识之。
谨按常氏自鼻祖先相黄帝,阙后曰季、曰惠、曰林、曰爽,班班见于史传不绝,至唐而衮相代宗
唐末其孙宥仕于蜀,世为邛之鹤山人
国朝尚书工部侍郎讳元者,于公为高祖
尚书屯田郎中讳溥者,于公为曾祖。
大中大夫讳某者,于公为祖。
监察御史、特赠右谏议大夫、累赠光禄大夫讳安民者,于公为父。
光禄在哲宗朝为御史,论章惇王凤乱汉、林甫乱唐,论蔡京奸足以惑众,辩足以饰非,巧足以移夺人主之视听,力足以颠倒天下之是非。
比而谗之,入元祐党籍,贫不能归,乃徙于陈。
公其仲子也,讳同字子正
生而丰下,颖悟不群。
七岁侍光禄公谪滁,滁多山水,名公卿诗赋记文题刻殆遍,公一过辄能默诵。
翰林学士曾公肇时为郡守,见而异之。
曾公尝与客论近世君子、小人,公前揖曰:「涑水君子之魁,金陵小人之首」。
曾公喜谓光禄曰:「它日挺挺有父风,未可量也」。
十二岁,光禄授以六经之学,再三覆讲,无一字误。
尤长于《周礼》六典,图其仪物,验诸制度不差。
一日光禄公诏之曰:「吾老矣,汝其务求师乎?
吾同年有元城刘先生同里宛丘张先生,当世伟人也。
汝欲学义理,当师元城
欲学文章,当师宛丘」。
于是公两师之,二先生高以评目。
政和八年,赐上舍及第。
靖康初,上以大元帅东南道都总管司,差充专管机宜文字
建炎二年,扈跸南渡,除知大宗正丞,涖职广右。
四年,召赴行在。
绍兴二年,知柳州,又再召。
三年,入见,首奏今日之患,宰相之权太重,将帅之任太专,凡六事,累千百言,悉请更革以彊国势。
殿中侍御史,才十阅月,弹击八十人,其间宰相执政四、侍从十六、郎官监官十三、监司帅守二十六、庶官十五、大将六,台纲大振,中外肃然。
四年,除起居郎中书舍人,兼史馆修撰
朝廷命令有不允公论者,辄言之。
坐是忤时宰意,以集英殿修撰衢州
五年请祠,以徽猷阁待制提举江州太平观
六年,除礼部侍郎
七年,除御史中丞
奏疏凡五十上,所论皆小人,然所荐赵鼎王庶李弥逊梁汝嘉刘岑张致远胡寅张九成魏矼晁谦之陈正同孙道夫徐度朱松张祁黄锾李寀闾丘昕施廷臣张绚张戒许忻吴彦章等,率又举之口而不笔之书。
何者?
退小人公则任怨于己,进君子公则归恩于君也。
八年,秦桧向子諲请与金和,潘良贵请战。
公虑敌诈和,独请善备,且奏曰:「自金归,受其大帅所传密谕,阴为金地,愿陛下察其奸。
臣尝论其兄梓,今又论,臣与初无怨隙,独为国事尔」。
上命侍从同议,子諲坚执讲和之说,良贵大叱之,交争于上前。
上惊,欲抵良贵罪。
及公奏事,上意子諲户侍之除,公所荐,必助子諲也,因顾问。
公乃曰:「前日以其才可贰版曹而荐之,今日之事则不然。
子諲请和而附,曲在子諲
良贵请战而忤,直在良贵」。
上不悦,因丐补外,以显谟阁直学士湖州子諲良贵俱罢。
当是时,赵鼎在庙堂,则奏曰:「常某良贵诚得罪,不宜因子諲而出之」。
张致远给舍,则奏曰:「不应以一子諲失二佳士」。
张九成讲筵,则奏曰:「若以子諲之故逐右史,又逐中司,非所以爱子諲」。
在内如黄锾,则诒书于公曰:「《无将大车》之诗,大夫悔将小人也。
其一章曰『无将大车,祗自填兮』,其二章曰『维尘冥冥』,其三章曰『维尘雍兮』,以言君子之将小人,其初则自取洿浼以致病,稍盛则能蔽掩,使不得光明之道,其卒也壅塞而自重其累,才则荐之而佞则斥之,于中丞乎何悔」?
在外如葛立方,则又诒书于公曰:「昔朱云论张禹罪,成帝欲刑之,则辛庆忌死争;
王章直言,成帝欲戮之,则梅福申救。
刘毅以晋武比汉桓、灵,则邹湛宽广帝意;
阳城裴延龄不宜相,则张万福揖众称贺。
数子非有言责,犹自奋若是,况为圣主耳目之官,以古之正臣自任者乎?
身虽暂退,而忠节德义滋进矣」。
专主和,子諲专附良贵廷叱子諲将得罪,公先论子諲以救良贵,及草章论而公已罢,故诸贤皆惜公之去。
当时公论,其不可掩如此。
九年,促召,不就。
请祠,得提举江州太平观
贫无立锥地,又徙于秀之海盐县精舍居焉。
祠禄三任,至十三年,凡三召,又不就。
尝遣其客谓公曰:「人望所系莫如公,愿幡然一出,毋持前论,当以参知政事处公」。
公语其客曰:「前日之不附是,今日之附非也,吾宁老死丘园,岂忍上负天子,下负所学耶」?
益憾。
十九年十二月十二日,以疾薨于海盐之寓舍,享年六十,积官至左朝议大夫河内郡开国侯食邑一千七百户,实封一百户
天下学士咸叹惜之。
二十年十月,葬于平江府吴县长山乡金山之原。
晚年自号虚閒居士,有古律诗、表启、词疏、外制、劄状、书序、题跋、传记、碑铭二十卷,名曰《虚閒集》,奏议十卷,《乌台日记》三卷,《多閒录》一卷。
公自六经而下,凡子史百氏、天文地理、阴阳律吕、兵法字书,无不通达。
虽多事之秋,笔不停缀。
今藏书数千卷,大半手泽也。
又尝亲校柳文,创刻于,校苏子由《古史》及编《宛丘张先生集》,并刊于衢,以淑后学。
其记衢之学,必推明孙明复石守道胡翼之李泰伯邵尧夫程正叔之道,俾诸生有所矜式。
湖之郡博士吴元美能以翼之学规迪湖人,则力荐于上。
公前后三典名郡,其政必以儒饰,皆为立生祠焉。
公为人凝重端方,邃夷鲠亮,明而不察,直而不讦,严而不苛,仁以庇民,智以利物,勇以兴利除害。
论事人主前,亹亹不倦。
如乞减月桩、免拆民居等事,咸以为便;
乞减盐法、留宿迁县降附等事,活人以千万计。
信乎有德者必有言也。
初娶太子少师滕公友之女,累赠大宁郡夫人
后娶大中大夫方公元脩之女,累封文安郡夫人
男八人:裕,奉义郎、新通判武冈军
𧛑,朝散郎、新通判湖州
袆,奉议郎、知江州德化县
袗,承奉郎、知绍兴府萧山县
裨,承务郎,早世;
袾,承奉郎、新知宣州宁固县丞
裕,承奉郎、监潭州南岳庙
衿,承奉郎
女二人,适苏玭方导,皆名父之子,将通籍。
孙男十人,叔孙、御孙、季孙、浚孙、昌孙、颛孙、盈孙、汉孙、诜孙、林孙。
孙女四人,尚幼。
初公与康与之并邻居,与之以里中子弟谒公于湖,以养母为请,公创一检察御书之员,月赒缗钱三万,俾奉甘旨,与之乃不以为养。
公闻之愀然,因探取数月,径致其母。
与之怏怏,去而之平江,求一妓女于知府事周三畏
通判苏师德,公亚婿也,知公绝与之,止而勿与。
与之望公及二君,乃告于,曰常某死,三畏师德为文祭之,有曰「奸臣在位,公弃而死」。
为之震怒,命中丞俞尧弼劾三畏镌职,命提举浙西茶盐公事。
王珏师德与其子于狱,且遣吏卒夜围公家,似若捕囚辟。
公夫人与裕等惴息待罪,迄无之,仅脱虎口。
犹切齿,将俟裕等干禄,因以罗织,裕等终之世不敢调。
亡之明年,公以左中奉大夫致仕,以左通奉大夫追赠之。
命方继下,后以诸子遇恩,累赠至特进
呜呼,向非天祐正人,不其殆哉!
应辰昔备员策府,尝因转对及和议,曰上下相蒙,深为可忧,而亦以为忤己,摈之去国。
公时为中执法,不因晚出,嘉其臭味之同,繇是受知非一日矣。
应辰亦以亡之明年,蒙恩召对,累迁至于迩列,而裕以发明公之事业见委,裕又来请汲汲。
亡矣,可以铭矣。
铭曰:
常氏鸿牒,代有显人。
粤黄迨唐,二相秉钧
委质皇朝,再世御史
皇极之扶,是父是子。
元祐分察,斥
绍兴执法,斥奸朋。
人不敢言,而忠而谠。
岳岳枋臣,竟诬以党。
惟明天子,鉴父子忠。
其亡斯闵,其存斯容。
子乂孙,盛德之验。
人怀死羞,公罔遗憾。
太湖之漘,长山之颜。
山高水深,妥灵其间。
凡百君子,仰止嘉则。
刻诗于碑,备太史择。
吕居仁 宋 · 曾续
七言绝句 押豪韵
吕家三相盛天朝,流泽于今有凤毛。
世业中微谁料理,却收才具入风骚宋吕本中《紫微诗话》)
其一 宋 · 晁贯之
 押元韵
思与诸公论人物,试凭清议赋招魂宋吕本中东莱诗集》卷四《即事戏答季一》诗末注引)
其二 宋 · 晁贯之
 押微韵
草堂不见杜陵老,折得青松度水归(访杜师与不遇)
按:宋吕本中《紫微诗话》
其一 宋 · 何颉之
 押东韵
秋水因君话河伯,接篱持酒对山公宋吕本中《紫微诗话》)
竹坡词跋 宋 · 周刊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一六
先父长短句一百四十八阕,先是,浔阳书肆开行,讹舛甚多,未及修正。
适乡人经由渭宣城搜寻,此未得其半,遂以金受板东下。
未几,好事者辐凑访求,鬻书者利其得,又复开成,然比宣城本为善,盖亲校雠也。
去岁武林复得二章,今继于《忆王孙》之后。
先父一时交游如李端叔翟公巽吕居仁汪彦章元不伐莫不推重。
平生著述缀集成七十卷,椠板襄阳黄州
开《楚辞赘说》、《诗话》二集,尚有尺牍、《大閒录》、《胜游录》、《群玉杂嚼》藏于家,以俟君子广其传云。
乾道九年闰正月十五日,男拜书。
按:《竹坡词》卷末,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宋 · 赵相
 押庚韵
夕阳绿涧明宋吕本中《紫微诗话》)
初凉 宋 · 吕钦问
五言绝句 押支韵
西风吹木叶,庭户乍凉时。
夜有愁人叹,寒先病骨知(以上宋吕本中《紫微诗话》)
宋 · 吕大有
 押真韵
范雎才拊穰侯背,蔡泽闻之又入秦宋吕本中《紫微诗话》)
尚书兵部侍郎周麟之父与可赠右通直郎 南宋 · 洪遵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五六、《永乐大典》卷七三二三
朕褒对国阳,肇称禋礼,诞布神明之泽,遍覃幽显之间。
眷言侍臣,施及祢庙。
具官某,绩文种学,庠序有声,蹈义居仁,乡闾归重。
隤祥在后,生子而贤。
适釐事之涓成,宜襚恩之追贲。
爽灵不昧,其克来歆。
论南北和议绍兴十二年八月 南宋 · 秦熺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八、《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四六
上孝悌绝人,前古帝王所不能及。
以二圣母后之在远也,忧思感伤,戚戚无一日舒容。
举足出言,宸念未尝少忘。
衣不重帛,食不二味,居处惟茅茨之陋,自奉悉简素。
有旨有能还二圣母后者,王侯节钺,尽以充赏。
问安之使,奔走道路,殆无虚月,终莫得金人要约。
建炎四年冬十月御史中丞秦桧归自金,盖扈从北狩者累年,朝夕侍二圣旁。
方靖康之变,金人立张邦昌,咸北面以事异姓。
独冒白刃不从,抗辞乞存赵氏。
临大节而不夺,金人敬奉之。
故知彼之事宜为详。
因曲折为上言之。
且念兵威未振,知和好之未可通也。
既擢与政,未几为右相,方图维事机,以济大业。
左相吕颐浩嫉之,力加沮抑。
既去位、悠悠积岁,用事者趣办目前,无有任其责者。
绍兴三年冬十月,金遣李永寿来,徒多端须求,矫诈无诚意。
春正月,遣章谊等往北返,事亦弗济。
七年春正月,何藓自金中来,报太上皇帝之讣。
上哀恸号泣,遣王伦迎奉梓宫,不遂而归。
八年春正月,复往,亦弗从。
上哀毁过制,居三年丧如一日。
每出荐奠,号哭失声,涕泗挥洒。
凡侍奉赞导之臣,皆弗能禁止。
圣孝之美,未易殚举。
上悼国步之多艰,治功之未效,且厌凡才不足倚也,求助益切。
三月辛卯,复拜右相,久益知忠诚,而谋谟可大有为也,故议和之计决矣。
左相赵鼎抑沮甚力,因修史加恩制,密谕直学士院吕本中为制词曰:「谓合晋、楚之成,不如尊王而贱伯」。
盖豫为后日奸图。
首相,不复留意国事。
用兵则徒擅都督之名,略无措画;
及议和,则阴怀首鼠,于进对之际,未尝有可否。
阴结党与,肆为诋欺。
其负眷意如此。
迨秋,遣通和之使,而王伦等遂行。
后自金中还,将及境矣,和议之成否未能知。
知不复任责,亟为脱身自全之计,力求解政。
又令其死党张戒,乞复留,设为诡词,诳惑天听,沮败善类。
赖上睿明,不得肆其奸。
是年冬十二月,达赉遣张通古至,欲先尽还河南故地,徐议馀事。
金诚意若是,盖南北未有也。
使者入境以及行朝,士大夫议论汹汹,皆以为不可信。
枢密院编修官胡铨上书,力诋大臣,冀必置之死地。
执政王庶侍从如曾开、李弥逊台官方廷实馆职范如圭等,尤唱异论,蛊惑群听。
其他不能遍举。
盖怀奸饰诈者,但欲取一时市井虚名,而利害不切于身,初无体国亲上之意,故趋向如此。
既而舆地果复,亟遣官省治陵寝,抚循民庶,且经画数路急切之政。
故陷身异域者,有更生之幸,亹亹来归。
亟命韩肖胄报谢,继令王伦、蓝公佐迎梓宫及奉太母之归。
既而金之次帅乌珠恚功之不由己出,遂渝前日之盟,拘留王伦,但令蓝公佐归,因引兵犯汴都,而留守孟庾等率众投降。
先是命刘琦以兵北戍,以备不虞。
偶与敌遇于顺昌于诸将中素号有谋,与战至数十,捷音相继以闻,敌败衄而退。
朝廷度必再入犯,于是大修兵备
十一年,果竭众以犯淮西,必欲以全取胜。
时遣三大将领兵进击,而岳飞阴有异谋,迁延顾望,拒命不进。
韩世忠张俊皆屡与之战,杀获不胜计。
敌知我不易攻也,率众退走。
既班师,主上圣明,察见兵柄之分,无所统一,凡有号召,多为有不至。
于出师之际,又不能协力徇国家,恐有缓急,必致误国大事。
乃密与谋,削尾大之势,以革积岁倒持之患。
一日,大廷宣制除张俊韩世忠岳飞三帅枢密使副,由是天下兵柄,尽归朝廷矣。
然是举也,孰不以为善?
前此独无敢睥眤者,有识之士方惧金人之平,四方底定,而此辈跋扈自肆,意外事有叵测者。
今一旦悉屏听命,如玩婴儿于股掌之上,销祸于未然。
既以协诸军之公愿,谓自此愿尽死力,远近欢呼,切叹睿断英果,措意宏远,知敌不足忧,而太平可指日待也。
上既日新厥德,内修政事,专任一德之臣,以为腹心。
益练甲兵,治财赋,悉为之图。
敌势数不利,又知我之有备,设施措画,赫然惊人,规摹出其意表,而战胜攻取,兵威盛强,非前日比。
且虞后悔之及,遂纵莫将、韩恕以归。
二人者使敌中,被留阅岁且半,无故听归,其意盖必有在。
冬十一月,果遣萧毅邢具瞻为审议使副,必欲连和。
时众议纷纷,莫以为然,谓当堕其计中矣。
上以宗庙社稷之重,下爱惜生灵,且念梓宫未还,母后兄弟久隔,亦灼见敌情,保其无他,奋然独断。
力赞上,以为图谋和议,今踰十年矣,前此乌珠争功,故败成事。
今兹之来,乃自为盟主,敌善意也,机会不可失,无可疑者。
遂斥浮言,排异议,从其所约,一意奉迎之图。
既遣何铸报谢,逮至敌庭,默然无一言而返,梓宫及母后之还亦弗知也。
御史中丞签书枢密院事,固宜与闻国论之馀,而犹持异意,且疑贰而亟图归,则今日之举,非君相合德,深见事情,曷克有济?
初,岳飞拥众兵据上流者累年,稔成罪衅,日图反叛。
至是皆暴章,首告继踵,逮核实于天狱,悉得其情,逆状显著,审谳无异,与子云及其党张宪皆赐死。
于是天讨有罪,故桀傲者懔懔知畏,咸奔走承命之不暇,而政刑修明,国势益尊彊矣。
臣等窃惟金人为中国患,今十八年矣,唯修好通和,实今日至计。
前后用事之臣,费日穷年,未有以为意者。
渊衷监观,利害既审,任兹大事,实难其人。
爰出独断,复命而相之,其大节孤忠,奇谋远识,盖察之有素矣。
亦感不世之遇,自任天下之重,精白以承休德,不退缩以避事,不猜忌以妒功,不疑贰以败谋,不矫激以沽誉。
其图事揆策,料敌制胜,咸仰契圣心,用能夙夜自竭,以符特达委任之意。
敌亦知所畏服,无复敢肆,有请必从,不愆于素。
故上以安宗,下以保黎庶,送往事居,又足以副天子宁亲之孝,一举而众美具焉,无不悉如其意,成效章章如此。
向之拱手以幸失,誊口以兴讪者,皆叹服圣谟之不暇,赧然羞汗,悔前非之无及矣。
然是举也,危疑险阻,盖备尝之,非独翊赞之难,任之为难也。
《书》曰:「惟尹躬暨汤,咸有一德,克享天心,受天明命,以有九有之师」。
又曰:「德惟一,动罔不吉」。
故臣等于今日之事亦云。
岁晚泊姑苏吕居仁舍人韵二首寄孟信安 其一 宋 · 仲并
五言律诗 押庚韵
断岸留孤棹,层台耸近城。
雁传他邑信,鸥背去年盟。
几片雪多思,一枝有情。
何人在楼上,吹笛暮寒生。
岁晚泊姑苏吕居仁舍人韵二首寄孟信安 其二 宋 · 仲并
五言律诗 押尤韵
睡稳窗迟晓,愁多鬓易秋。
祇堪浮小艇,不拟上西楼
无尽江山景,须陪杖屦游。
一区何日办,孰为我公留。
张建康 南宋 · 李流谦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九九、《澹斋集》卷一○
尝谓人情之去就离合,未尝不在于荣瘁废兴之际,而慨然可以感念,亦未尝不在于存没死生之间。
当涂巨公,方其操利达之柄,制富贵之命,吁呵生风雷,叱咤移海岳。
当是时,凡具血气心识,茍思有以致其身,求遂其尺寸之望,孰不知填然跃而趋之?
一旦时有消息,运有泰否,车音在其耳,而所谓伺候门墙者远矣,颂咏功德者往往变为谗且谤矣,指日誓天愿以身徇者反眼不相识矣。
此非他,势使然也。
独有人焉,秉志益坚,信道益笃,不以荣瘁兴废易其守。
曰:吾主若人,若人荣瘁即吾之荣瘁,若人兴废即吾之兴废也,吾曷为而轻于去就哉?
嗟乎!
是人也,虽不逮古人,实今之古人,固疾风之草、岁寒之矣。
俄而所主者复进而在上,瘁而荣矣,废而兴矣,而是人乃不幸溘先朝露,埋骨朽壤,不得复依休光润泽以伸其积年之愤,视坠簪破履,反得再登君子之堂,则其慨然可感念,岂不动仁人长者之心乎?
某不佞,试毕其说。
先君工部,以乡曲之旧,辱钧坐不世知遇,自登法从,荐以自代。
夫荐之代己,此岂细事?
在他人以为文具,而钧坐实出推贤扬善之本心。
已而出使川陕,又置之宾幕,其还朝则载之俱,当国则召而用。
凡所以培植长养、灌溉成就者,不啻父兄之于子弟。
古人所谓知己,所谓恩遇,岂能过此?
在先君当如何报?
不幸薄佑数奇,上累生成。
栖托未几,钧坐适去国,于时先君之身虽留于朝,而心实惟钧坐之从。
钧坐之去未久也,赵丞相屡遣人致意愿见。
先君曰:「吾主张公,公去席未寒,吾以么么进取,辄望之而游他门,可乎」?
卒不往。
赵相为人言:「吾知某甚贤而文,特未尝过我,亦大佳」。
意若慊公之不来也。
已而柏台以为言,班列以为言,先君迹睽以危,乃力丐补外,除漕东梓。
吕本中舍人当制,意有所不快,曰:「是虽优于儒学,财计非长,宜试以郡」。
庙堂遣人调护,欲易以宪,吕又不可,乃授小垒以归。
其后蜀士有荐先君于秦氏者,秦曰:「此岂非某氏客邪」?
卒不报。
秦用人最为不次,于其同年之好尤笃,持节把麾者犹其粗也,独先君当其时,閒废以老。
然先君每欣然不以芥蒂,尝曰:「张公有大勋劳于天下,天下实父母之,虽公欲自逸,天下其庸释焉?
彼鬼蜮不量,岂能久蔽日月,旦夕行相矣。
吾未死,尚及以晚景累公,藉不幸而死,吾有子可持门户。
公茍念我不忘,必惠吾子,吾岂可进退出处以辱公」?
已而先君不幸果死,迨今十年,钧坐始以天下不能庸释之故,再登用,将入相天子,尽钧陶天下之士。
某因伏念去就离合于荣瘁废兴之际,先君若无负,而其存没死生可感可念者,妄意钧坐或以动心。
先君素不治产,薄田之入,不足以糊口。
兄弟三人,奉家法惟谨,今尚同居,解官合食,即有不足之叹。
兄长某某官,非久替罢。
舍弟某某官,尚待远次。
某备员某官,再书考,荐者幸如格,更一考可以关升,而代者迫之去。
铨部难得阙,求一茍禄地,未知所向,唯庙堂特达陶铸一阙,乃可赎食而疗饥。
地寒人微,无以自谋。
伏自惟念,非钧坐惠顾,求畴昔录先君去就离合之际,不茍于门下若此,而其存没死生诚若可念,特以丘山大惠重恤其不肖之孤,假一字之宠于庙堂,庶几得合入一近阙以济旦暮之急,则某迫切之恳,尚何所赴?
虽然,此救焚溺之计也。
至于愿展薄伎,仰备使令,则日夕企望钧坐归践冢司,当亟叩黄阁以干识察。
凡先君之所以欲报钧坐而未果者,将尽效焉,蠛蠓之躯,不敢爱也。
所业一篇,非所以学,姑藉手以干是正。
脚色阙目,并尘小史之听,伏幸采览。
信阳军改建学记绍熙二年十二月 南宋 · 洪迈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一九、《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二○
学为王者事,三代共之,然非遭世大宁不克也。
靖康建炎之际,九县雾塞,淮汉最不幸,莽为战场。
真人御天中兴,驯复耆定,而被灾深处,夷伤已酷,膏肓之疾未瘉,又加厌焉。
正万金良药,蚤夜扶救,势不得为壮人明,信阳是已。
盖自申伯始彻国,历汉晋朝,南北瓜分,镇以司州莫府,襟襄带隋,肘掣唐蔡,遂为必争要区。
直辕、冥阨之隘,黄岘、武阳之岨,酋矛长锹,日寻于山谷间。
人如惊麇,无所定止。
何况于今标榜一邦,不能满四千室,凋弊极矣,乌识所谓「思乐頖水,青青衿佩」者哉?
固尝依兴国僧房饰名曰学,披丘墟,丛薄财,矢一殿,功制简短,春秋释奠殆无位可立,过者视如贾陾。
番阳佘侯童出守,陋其太野,访义阳山之东,有乡先生张如松空地弃,将经营改为,未果而去。
越十有三载,河内关侯良臣至,锐然谋必成。
造意之初,张子闳从父治命,尽持地予官。
即日作殿堂、斋庐,以楹计者合五十。
虽一钱之费,必出于公,片瓦寸椽不忍民焉取。
山川秀丽,室宇敞豁,高明爽垲,市嚣之声弗闻。
且将料籍田,使居者续食。
是区区者,一旦诗书诵弦,乃几与齐、鲁气习不异,旁左郡邑皆相传叹夸,良以为莫可及。
方朝家垂意长吏,命教为学,则筑宫育士,职应示宜。
若其易不难顾施之矣,闽江越间可也。
兹壤土斗大,当理襄补败之馀,颗赋盐,粒数米,琐琐而靳之惧不给,尚何暇𧫩谰绳墨,轶思虑于案席外乎?
侯为政于是为可书矣。
侯甫冠,鼓箧游胶庠,挹隽声,作诗熟《文选》理。
既而用门功策武爵。
相国文靖梁公雅知之,迈亦奉诏旨荐临边州。
闻其设施章章,为跃如以喜。
伻来谒记,亟把笔不辞。
信阳郭晞宗教授事,与诸至之长刘允脩、蔡居仁陈晋之及张君,皆致力于斯役,宜一切得书。
绍熙二年十二月四日记。
故山四首 其三 梅山1190年9月 南宋 · 陆游
七言律诗 押元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
老尉鸿飞隐市门,千年犹有旧巢痕。
陆生于此寓棋局(自注:予二十年前尝寓居。),曾丈时来开酒樽(自注:曾丈谓文清公。)
渺渺帆樯遥见海,冥冥蒲苇不知村。
数僧也复投诗社,零落今无一二存。
席上有举吕居仁诗者因次其韵示坐客1204年12月 南宋 · 陆游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
是身如鼠穴太仓,七十始办求深藏。
扶衰复拜求旧诏,入对讲殿瞻颙昂。
期年蒙恩许谢病,家居更辱乡党敬。
今夕不醉无庸归,此老馀年君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