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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言劄子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八、《浪语集》卷二六
永嘉鄙人也,生于海陬斥卤之地,素乏朋友磨砻之益,直缘糊口不给,藉阴而仕,不敢齿于士夫之列,然于天下贤人君子未能无慕,苟有幸会,未尝不请见焉。
兹蒙朝廷过听,荐被旌拔,阅岁有半,七辞不获。
惧涉诡异之迹,强颜此来;
滥叨京职之除,愧极而畏。
自抵都下,即闻正言重望贤德,且恬进取,要官罕识其面。
每以得侍同朝私喜,趋造往复,竟未及见。
方谋亲请教诲,伏承天子旌识英俊,不次超擢,荣登谏职,善人之庆,启沃之际,人士悚服,未见施设,既已风动四方,宗社寔幸!
苍生寔幸!
某间者虽尝修敬门下,伏蒙顾遇甚宠,自事庸远,虽怀请益之愿,窃有援上之惧,不敢数诣宾馆。
颇闻台慈远鉴,亦垂与进之意,内顾无以取此,未敢冥行自献,窃不胜感激。
私情不避僭越,辄效一得之见,未见颜色,几度外期之,求进门墙,愿自兹始。
某伏闻无为军教授沈清臣者,比缘正言进用,敢以曲士之见,狂妄有言,沽激云云,无所不至。
等之蝇蚋,在宽洪当不之责,为祠禄礼则宜之。
九重重道尊贤,于清臣不可无罚,下之天狱,所以风示天下,是则君臣千载一会,顾知之者少耳。
以某愚见,在主上待正言者固已曲尽,清臣言虽无状,要为献纳于时,斥之远方,体自应耳,付之刻木,闻者不能无疑,建请宽之,惟正言为当然耳。
清臣于某初不相识,声闻略不相闻,其人贤愚,某亦未知端的,非为清臣者。
正言遇合方始,不当缘己罪人,将使后人之言谓士不得言始于今日,其于门下、国体所关不细。
况复放言横议,士俗之常,宽之益足以见君子之兼容,罪之亦殆无足快。
不识仁者之见,或有取于斯乎?
且犯不校者,颜渊之事,王猛樊世兴之谮己也,何足为盛世道哉!
被吾詈而吾宽其罪,此裕德之盛,以直报怨之翘翘者,惟正言念之。
某狂瞽冒闻,死罪死罪!
密书字不谨正,惟大度容之,得作台意施行,毋以告人,大幸!
武昌休官白郡劄子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八、《浪语集》卷二六
某契勘本县当天下孔道,靖康之际,实为兵冲,铁官鼓铸之徒无非天下亡命,故罹兵祸视诸县为最酷。
今主户虽数百,皆东西南北之人,累政失于拊循,将不堪命,加之比岁力役,不能自存。
县赋至微,不给上供之半,吏官给俸,宾旅传食,至亡一钱粒可以枝梧。
自某到任以来,朝夕疲瘁,虽心劳抚字,亡补秋毫,而鞭箠盈庭,虐害滋甚,仰愧俯怍,无以自容。
伏蒙某官推仁恤之心,曲加庇覆,殆将一稔,未尝驰一介下县追须,区区之心,谓可受恩终任;
不图事与心戾,横赋踵来。
车船毕工,远作营舍,木植离岸,即科经总制钱,补解未终,又为和籴。
民羸如许,其何以堪!
固知作事有端,非郡府之意也,然才单力弱,粗尝学问政,而知虑不周,顾此一方山泽竭矣,又为此举,民必流亡,杞国之忧,或大于此,乃心愦乱,恍如病狂。
已具状,乞备申请赐骸骨。
如蒙终始之惠,听以周旋,誓毕此生,不敢忘德。
重念某宦情素薄,自分甚明,初蔑寸长可以从政,力云不足,非敢惮烦。
敢控哀诚,尚几痛察!
再白郡劄子1160年12月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八、《浪语集》卷二六 创作地点:湖北省鄂州市鄂城区
十五日以心气惝恍,不计僭差,狂率有请,日虞何谴之至,俯伏以俟。
今数日矣,迄未蒙府之报命,岂眷怜素厚,而难其请邪?
将以为诈而不足听邪?
某之所以朝夕狂悸,而不避再三之渎也。
伏念某赋才谫薄,仕宦固非本心,始欲一试所闻,庶几少有所济,力微而废,谓之何哉!
诚非敢犯台严,亦非干百姓之誉,一身之计,端有在焉。
盖某爰自之官,非惟身自废学,一儿一侄,皆失从师。
眷先人之遗书,久贮箱箧,郁蒸蟫鼠之患,惟日忧之。
矧樗散之姿,雅多闲放,读书之外,问不及家。
托庇于兹,遂有官守之责,事亡巨细,不敢不尽其诚。
以此劳心,殆成糜溃。
屯营之役一起,归思乳柑政黄,不能自已。
以《周易》筮,遇《遁》之《旅》,以为此意可以质诸天地神明,故断之不疑,请辞而去。
亦尝妄有所作,不敢冒昧投陈,而此及之,丐察其非诈耳。
窃念某故乡尚远,贫乏为甚,坐食于外,饥寒且将及之,如蒙蚤赐备申,得遂其志,啜菽饮水,皆执事之赐也。
云云。
被召辞免劄子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八、《浪语集》卷二六
某准三省、枢密院劄子,奉圣旨召赴行在。
窃以命召小臣,礼无俟驾,进退之际,关乎立身,与其贪冒以事君,宁若省躬而辞命。
伏念某不学墙面,才乏寸长,凭藉赏延,为贫而仕。
再辟藩府,亡补秋毫;
调令武昌,亦欲少效万一。
交政无几,即际边兴,外则荆州起营,信阳陆运;
内则供赡征戍,惟日相仍。
百役并兴,无须臾暇。
加以盗贼多有,风尘数惊,以千户之羸氓,应无涯之师役,虽心存抚字,实惠何施!
而政急催科,满目疮痏,学不素讲,临事乃知其累。
每一念此,芒棘在怀。
间者调补掾曹,虽为合入差遣,良以治狱事省,可以专志一官,拨置之馀,乘暇得以为学,庶几它日尚可有成。
朝端过听而举之,甚非愚分之所当得。
窃惟主上天资英锐,方大有为,朝廷之上,英俊如林。
如某驽钝之资,徒知朴拙自守,学不足以成己,故于应对进退皆非所能,必恐进见之间,仪矩疏野,无以仰承清问,上当君相之知。
伏望钧慈特赐矜悯,许终今任,就其卒业之志,他时有以见君。
某不任卷卷之诚。
俯伏候命之至,欲乞敷奏施行。
再召辞免劄子1170年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八、《浪语集》卷二六 创作地点:江苏省常州市
某准尚书省劄子,奉圣旨令赴都堂审察。
窃以间年再召,殊异乎常伦;
顾影多惭,岂加于曩日?
祗可循墙以走,难从不驾之行。
伏念某才不踰人,学非适用,仕之藉荫,禄以代耕,曾微一善之可称,已得九重之过听。
弓招下逮,取诸选调之中;
扆座为前,擢视王官之列。
顾雨露草木之恩甚溥,如海岳涓尘之补则亡,下拜腼颜,迄今汗背。
敢谓下才之樗散,旋蒙命召之鼎来,得之若惊,眷前增愧。
在进退而惟谷,诚若古人之言;
不往来之惮烦,窃怀友朋之畏。
所愿庙堂之俯察,许迟县邑之终更。
尚冀修为,以图报称。
某下情无任皇惧战栗、俯伏俟命之至。
伏乞钧慈,特赐敷奏施行。
大理寺长贰劄子1171年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八、《浪语集》卷二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某兹者叨冒误恩,备数簿领,自十一日赴寺,供职本厅,即无人吏,虽供职文状,亦是自行修写。
当时惟有胥长二三辈至直舍参谒,并不睹群吏之面。
本寺之籍,深所未晓,遂求教于判寺莫少卿,伏蒙谕以「本寺之制,左断刑右治狱,自少卿、丞正、评事而下,皆有分职,独主簿不然,凡文书之期会,簿籍之句考,在两司者悉当兼掌。
此职不修久矣,可呼问知杂吏」。
某亦询知本厅旧例,差破人吏一名,意者知杂一司,职当关领。
寻呼知杂司者,问以职,则曰无事;
问以吏,则曰阙人;
言寺簿不治文书,但请十日一至直舍,签押簿历。
某欲一见簿历,则又泛然不应,竟无一事,不免逡循出局。
某来自远外,诚不识朝廷事体。
窃详国朝官制,以长贰综领大纲,不可自治凡目,故设主簿专职句校。
内之寺监,外之县邑,小大虽异,所掌宜同。
则凡应干行遣期程及簿书销注之属,其事无不当预,稽违漏落,责有所归。
簿历有当十日一签,亦有日当考视者。
主簿之职,况不祗此。
今也不得知其条目,虽废签书可也,张官置吏,恐不为是。
虚设胥辈,惟恐主簿之得举其职也,故多方壅蔽。
不示之籍,将使不得辄有所问;
不与之吏,将使不得辄有所为。
旨意甚深,察此可见。
某无状,仕寔为贫,庙堂过听,处以在京职事,期待之意,宁古乘田委吏之比!
有如本职,不得效其区区,愧于前人多矣。
仰惟主上励精为治,尽心庶狱,刑寺之职,所系至重,他官禄仕可也,此岂苟禄地邪?
综覈之朝,责以名实之效,失职至是,将何辞以对乎?
长贰勉以职事之修,交游望以职分之内,某所为不能称事,有奉身而退耳。
伏惟台慈鉴念详思,所以处当其宜。
某责重位卑,不敢不告,伏乞台察
请祠申省状1170年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八、《浪语集》卷二六 创作地点:江苏省常州市
准敕授前件差遣
续准尚书省劄子,三省同奉圣旨,令赴都堂审察。
某窃伏自念,嵬琐之质,术业浅陋,已尝赐对亡补,徒冒宠荣。
材能不异于前人,问学无加于往日,而复容容昧进,非心所安,辄敢上干堂陛之严,屡伸终任之请。
仰蒙庙堂眷私,敦促至于数四。
恐孤所以期遇,每欲进而趑趄。
虽卷卷之诚,久之颇见幸察;
而由衷之恳,弥年尚未听从。
常熟县见任人赵善括去替在一两月间,某以有上项恩旨,未敢专辄前去之任,更合申取朝廷指挥
窃缘某比岁以来,得疾异甚,精华日耗,大惧损生,所授号剧繁难,必不胜任。
况又家贫累重,待阙十年,久客他州,非禄无以糊口。
伏望仆射相公参政钧慈矜悯,特赐陶铸祠庙差遣一次。
庶几少安微分,养痾之外,得以尽意学业,或备异时器使之列。
须至申闻者。
右,谨具状申尚书省,伏望检会累申劄状,特赐敷奏,所有作降审察指挥,欲乞更不施行。
谨状。
再辞召命申省状1170年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八、《浪语集》卷二六 创作地点:江苏省常州市
尚书省劄子,奉圣旨令赴都堂审察。
某寻具劄子申仆射相公、参政府,乞终常熟新任,未蒙施行。
再准尚书省劄子,催某疾速起发前来,须至申禀者。
右,某伏闻人有常言,小官不当辞命。
窃谓心之辞逊,不在官之崇庳。
当辞而不辞者贪也,可进而不进者伪也,惟贪与伪,何以事君!
其有谊或可辞,礼未容进,均之失也,宁伪无贪。
伏念某素乏技能,蚤蒙荐对,备尝罄竭,无益聪明,沓冒宠荣,祗深愧腼,方期下邑,少效秋毫。
何贤于人,弓招荐及;
庸敢为伪,请固以辞。
且某才不加长,学非至到。
强揠其智,则固何堪,迁就其言,又所不敢,纵蒙审察,岂过前时?
如某之流,世固不乏,进为贪也,孰与虽贤?
使某得为天下知退之人,寔可仰副朝廷励俗之意。
此某所以不避小官之嫌,辄冒尊严而进再三之渎也。
谨具状申尚书省,伏乞检会某前此呈劄,特赐敷奏,俯从所请施行。
再辞召命劄子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八、《浪语集》卷二六
某才非适用,伏蒙庙堂眷然无已,再赐促召。
有此遭遇,岂敢自爱?
然某牢辞再三,非狂则诈,虽愚不肖,何忍自弃如此!
盖闻大臣致君,进人为重;
士之取信,系乎廉耻。
周公宁以戏封诸侯,开成王不敢玩人之心;
酂侯不难身追亡将,移高祖慢士之习。
窃原二公之意,不在一时之得失,其所以感动主听,敦奖士流,周汉之隆,实基于此。
故某以为上方登用贤宰,不遗纤芥之善,凡百臣下,焉可妄自菲薄,奔竞速售,以累至公之举。
某敢尔辞逊,亦欲有以仰报期待之隆。
已具状申朝廷,伏乞钧慈鉴察,并赐检会某前此呈劄,特敷奏之,蚤赐听许,庶几小人得以安分于下。
异时图报,誓不后于他人。
某不任区区之诚,俯伏俟命之至!
又辞召命申省状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八、《浪语集》卷二六
先准尚书省劄子,奉圣旨令赴都堂审察。
某尝再具劄子并状申乞敷奏,请终县任,未蒙俯赐听从。
节次三准都省劄子,催某疾速起发前来,须至申闻者。
右,某伏自念无一毫长,误蒙君相过听,间年再召。
某岂不欲进,而复逡循退避,近于不情。
某非敢自贤,固非惮事,亦非敢有欺世盗名之意,内省不称,故趑趄而止尔。
即某无嗛于志,其何敢久违朝命,宁欲以栖迟偃仰自为高邪?
伏蒙庙堂好贤乐善之心有加无替,每一辞逊,促召已班,蝼蚁微诚,屏不上达,陶镕橐籥之意,于某则厚矣。
非愚不肖,拳拳恳恳,所欲以事君上者也。
曲成其志,非明朝廷恶所望之!
故某不避再三,上干堂陛之严,期于得请而后已也。
谨具状申(云云)
湖州请祠劄子 其一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八、《浪语集》卷二六
某辄沥诚恳,仰扣钧严。
某蒙恩授前件差遣,自八月初四日到州交割职事讫,经今四月
窃缘本州系是近辅大藩,前此无非重臣名德临镇。
某资历素浅,加以绵薄之才,误蒙超擢使令,甚愿勉策驽钝。
其如力小任重,鞭督不前,无以填服同僚,不能芘覆民吏,帑廪空竭,曾无术以救之。
设若尸禄强颜,积久必致旷败,上负主上临遣训饬,下贻郡人之患。
扪心知愧,夙夜靡皇,不免控告庙堂,乞赐陶铸宫观若远小州军差遣一次,庶安愚分,免致坐占窠阙,有妨郡政。
欲望钧慈特赐敷奏施行。
其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八、《浪语集》卷二六
伏念某自去岁十一月间以本州畿甸名郡,非某愚贱所以安处,加之财赋窘乏,曾无术以救之,累尝具申,丐陶铸一祠禄,庶安愚分,免致久占窠阙。
迨今数月,不蒙卑听。
已穷五技,汔无寸补,钱粟益以穷匮,百为弥更费力。
日虽痛自鞭策,食息弗暇,心力单耗,宿疾又作,升斗失血,略无痊瘥。
若不沥诚申诉,大则一郡不理,在己亦须委顿,公私两有未便,厉加熏心。
欲乞钧慈俯鉴其衷,检会前状,即赐化笔差注祠庙差遣一次,得以就闲养治,勉强进学,报在他日,无有面墙之累。
凌犯崇威,某无任。
都堂审察劄子1171年8月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九、《浪语集》卷一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某读《史记》,至赵烈侯欲赐歌者田,相国公仲连不与,曰:「求之未有善者」。
番吾君曰:「君实好善,而未有所持。
公仲相赵四年矣,亦尝进士乎」?
曰:「未也」。
番吾君曰:「牛蓄、荀欣徐越皆可」。
公仲乃进此三人。
牛蓄侍烈侯以仁义,约以王道,烈侯逌然。
明日,荀欣侍以选练举贤,任官使能。
明日,徐越侍以节财俭用,察度功德,所与无不充。
君悦,使使谓相国曰:「歌者之田且止,赐相国衣二袭」。
仆未尝不抚卷而叹,谓公仲连贤相也,不以正义咈君之心;
番吾君善谋也,乃以贤贤易君之虑。
公仲用人如己,烈侯改过不吝,贤哉!
是故大臣格君心之非,惟务引之当道,是虽战国之事,盖三代大臣遗法也。
昔者伊尹、周公所以弥缝君臣之间,盖不于其身而于其左右之臣。
当其未甚相知之时,脱有一人不正,则二公之事去矣。
圣人之所以大过人者如此。
后世大臣喜与人主争事,人主顾以要窃名誉疑之,君臣之间,盖判然离矣。
进则孤立而无助,退则洁己以致讥,而欲道行事济,万无是理。
古人之不可仿佛,非天也,人也。
主上以天纵之圣,笃任同德,凡天下事与相公唯诺可否,无所疑贰,是诚足以有为之时。
然而间或事与意违,而功成未有端绪者,将由进贤未广,犹无以易君之虑,引义以争,未免身亲之乎?
虽有至心,谁能谅之?
伏惟谋谟庙堂,深思远览致君之道,愿专以伊尹周公之心为心,若公仲连之所为有可备采择者。
某位卑言高,死罪。
虞丞相劄子1171年8月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九、《浪语集》卷一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某小官,不敢辄踰分理,亟请呼召。
仰蒙希世知遇,有拳拳欲报而不能自已者,其可以遂无言乎!
兹者伏承丞相以礼为国,主上三加弥尊,虽高祖患失酂侯柳下惠不以三公易其介,未足多之,天下寔幸!
抑尝闻之师曰:君土相火,一心也;
元首股肱,一体也;
中有毫釐之间,非心体之道也。
共惟君相叶德,宁有毫釐间于其中,然而归柄辞权,似亦不可常也。
丞相已不得谢,宜益尊所闻,行所知,为人所不能为,以镇服天下,巩固基本。
格心之道,仆尝陈其略矣。
若夫事与意违,而功成未有端绪,请得而毕言之。
大抵喜欲速之功者,昧于宏远之规模,临重事而轻为之,鲜不中道而废,察于二者,则天下无不可为之事,无不可成之功。
士君子存有为之心,居可为之地,处当为之事,动不先虑,急于有成,往往命出而反汗,政举而事乖,虽其胸次瞭然,中亦未能无沮,而欲一人之信,四国之顺,功业之有成就,万无是理。
是故规模宏远,功之所以速成也;
不轻举动,事之所以必济也。
古人所行,皆有节度
幕府专治文书,况于一日二日万几而可以轻为之邪?
天下之事,当与天下之士议之。
碌碌鄙夫,心存得失,而以贪功喜事、自献其身者,要足以知此。
丞相愿继自今务恢古人之度,充体国之诚,深察蔽邪以谨奸慝,博求英乂以广聪明,宁受百罔而不替好士之心,勿以一眚而弃人才之用,必得四友之佐,赞帷幄之议者。
临事加之以惧,好谋期于必成,每每敬之于先,俾毋吝之于后,将使人主见可成之效,四方睹难拔之基,图事乡功,安有溃于成者!
不然,日又一日,谁适与谋?
作事付之渺茫,近功希于幸会,而有成效,非所闻也。
某思所以补报,不知语之深切,伏惟审听而熟图之,不胜社稷斯人之幸!
王枢密劄子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九、《浪语集》卷一七
圣人天姿英特而锐于求治,群下循习旧事而玩于安常
中外之情,因兹未辑,业脞威罚,为有由来。
然思卫文中兴,必先善俗;
宣王之过,为有遐心。
二者未谐,此公卿之责也。
前史丞相居可为之地,而堕于空无之累;
张魏公将相之重,而夺于喜功之心。
非徒事无所成,害于今日多矣。
管夷吾之请死子纠,姚元崇之不就相位,当时要说其君不为不切,而其晚节末路,不无掩于九合治平之功,儒者喜言《中庸》、《大学》,未为过当,然而陈言长语,谁不云然,朝夕纷纭,亦可厌也。
夫物不两大,心无兼虑,天地之道,万世不易之理也。
有子以贤贤易色,仇士良不欲人主观书与见儒生,二事不同,其机一也。
不正于始,后将迟之。
昧者不图,而奔波于军旅甲兵之间,期会簿书之内。
此固政之纪纲,国之大事。
语其先后,非所急也。
天下切务,不过数节,自非君臣同德,将何由济?
不然,虽光复中夏,犹无益也。
谢安淝水之功,论者意其侥倖。
然而军中以一处士,不忍戕其所苦之帅;
内举之际,疏远如韩康,旧怨如郤诜,皆已许其有成,所以用之非一日也。
惜其不能遂还中原尺地,末节困于居东。
谢公犹然,则古人所务正君,其说不可夺也。
仆乡在东鄂,尝闻君子之馀议矣。
天下所以未治,国势所以未张,振而起之,在规模固已先定,诚非门生寡陋所得而窥者。
然今上所眷倚,负天下之责望者,莫如枢相
主书首荐,不先人而先仆,思以补报,故不敢自同于众。
寻常称颂,亦不敢一辞发也,惟冀察于今之事势,度人主所能行,引之当道,以成亹亹之业,无求欲速之效,蹈覆辙之举。
必不得已,宁当以道为度。
故虽身任安危之事,终不可幸成之也。
门生之称,本当自通政府
故吏也,又何敢废?
望钧慈洞察之尔。
又与王枢密劄子1169年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九、《浪语集》卷一七、《南宋文范》卷三三 创作地点:江苏省常州市
初二日、初九日两被呼召,侍坐函席,诲以话言,遂及边计。
忧众之所不忧,又将为人所不能为,以为当及虏无事时,大为边防,事至图之,无及于事,非以身任天下之责者,其谁知之?
岂特门生故吏忻幸之私,实宗社苍生之望。
仆后生妄庸,既被恩奖,当时不避狂斐,随问辄对,言不尽意,退而惘然。
今当远去钧屏,思报万一,不知所出,愿效一言,敢疏管窥,庶有山海涓尘之补,伏惟钧慈采察而审图之。
比年人情苟且,类少深远之谋,众人幸于偷安,狂妄则希生事。
偷安固一切不问,生事则轻议伐人。
且不备不虞,不可以师;
不知彼己而轻易用兵者,百战百殆而已。
虏人之情,传闻常多失实。
其在兵法,用间号为尤难
古人譬水之能载舟覆舟,不轻信之如此。
圣人内求诸己,无取于物,我自能而何敌之问焉?
国家上当同君臣之心,明忠邪之辨,众贤登进,百度自举,感神格天,何求不获?
区区夷虏,夫何足道!
其次淮堧之地,当施罗落;
江流海道,合置水军。
昨闻山阳合肥之谋,规模既已略尽,江海之备,则殊未闻。
其间间道所行,我之素不讲者,天长可以入维扬,清流可以向六合,肥水可以下合肥
北峡之隘,庐江之径,与武昌之近,新息秭归之比;
商于、贾堑、三关直趋荆、鄂,子午南达梁、洋,洮、岷东近威、茂。
前人用兵所经,斥候又当明远,忽而不备,则邓艾江油之事,不可便谓无之。
冲要虽有重兵之屯,坚城之守,中无民力,且乏粮械之资,则亦未可谓之万全。
人情苟安,不知为备之说,欲为守禦,固当力施行之。
言议悠悠,何益于事!
至如用兵一事,起于喜事之臣。
窃尝论以孙子始计之书,盖未知其可也。
方今人人异意,不可谓道;
灾变数起,不可谓天;
江左而争中原,不可谓地;
以贪戾而帅骄卒,不可谓将;
将士不相安习,不可谓法。
于斯五者,曾莫之计,又不可谓知之也。
恭惟主上天纵之圣,曾非龙荒所得伦拟,则主孰有道,在所不论。
至于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彼固不容尽知,其在我者亦可以知之矣。
虏能包藏隐忍以成鸣镝之事,未可以无能视之。
捕盗之军、归卧之帅,又安知非彼之谋?
前虏方易主时,我以全师临制其后,尚无尺寸之效,则今未易图也。
我自隆兴乾道之后,星文屡变,水潦荐臻,流离之民充满道路,骄悍之卒气凌州府;
或悖而辱长吏,或起而为盗贼,皆有形验,安可谓加于虏?
且以区区江左,经纬中夏,以一图九,古人固已寒心,求之时贤,恐不易办,虽以恩地之重,仆犹以为未可必也。
方今兵力既弱,财力空匮,所恃以战者不过三衙、御前之众,旧人既已垂尽,江南白丁未可望以持久。
所仰以济者,不过常平钱米,应在虚数,州县尽然,问之甚多,求实无有,赈济已自不给,必将上误军计。
以此用众,其能济乎?
兵交于前,人困于后,安知卢循之盗,寄奴、霸先之将,不又起于萧墙之内?
事至而悔,将何及哉!
宋文帝河南之谋,其算殆无遗策,终无成济,胡马饮江而治遂衰;
太祖皇帝谋取幽州赵普以为必得,问将谁守,因不复言。
今之治功与一时之将帅,未能贤于元嘉之世,其望太祖固已辽绝,不监不法,将恐辱甚于饮江;
即幸胜之,仆窃意其方劳庙算也。
主上用兵之意,每形天语,空言挑虏,兵计固当然乎?
有谋人之心而使敌人疑之,殆矣。
枢密忠诚体国,愿垂深念。
致君,望惟以仁义纲纪为本;
备边之计,幸勿为浮议摇动。
至于用兵,则请留待十年之后,必以机会而举。
人才既富,彝伦既叙,虏之世世淫暴,必将有颉利之功矣。
且自古未有寄任不专,孤立无助,小人不去,而能成功立事者。
诚能和同君臣之际固善,如曰事出九重,制不在己,则当以义进退,不可身坐庙堂而叹志之不伸也。
仆受恩深厚,不知言之妄发,万死未足以谢,惟幸察之!
四川宣抚王枢密劄子1169年3月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九、《浪语集》卷一七 创作地点:江苏省常州市
某闻之:善治水者必涤其源,善呼卢者必丰其本。
治水而涤其源,则下流无壅阏之患,滔滔赴海,安行而顺导之耳;
呼卢而丰其本,则在我之气胜,而为之对者索,十卢随掷,遂可气吞之矣。
皇上愤匈奴未灭,痛神州陆沈,谓关中中夏之本源,柄政之臣,又本源之所赖以疏涤者,乃眷西顾,辍大参于中极,寄以召伯之任,所以为涤源者,端有本矣。
三川之气,待公而振;
关河之沴,待公而清。
譬诸呼卢之望赢,非丰其本不可也。
仆,故吏也,间尝从事于蜀,目睹生民之憔悴;
官于湖外,又尝得其梗概于道途。
究观规模,稽诸故实,论以成败之法,可得而言。
今公为万里行,仆方有弱小之累,不能自赞请从革辂之后尘,伏念早蒙特达之知,曾无伦匹于世。
德之不报,何以自宁?
夷门一言,愿钧坐安受之而毋忽也。
梁益之地,久苦重征,自承平时固然。
南渡之初,一切取办,关外之众,仰之而给;
总领既设,益起上供,郡县苛刻征之,非复名数之见,民之困悴,殆嗷嗷无告矣。
朝廷虽时时捐减其数,是皆虚无积累之名,以为实惠及民,但自欺耳。
疲弊之极,救之良难。
如无守令之贤,则将何事不有?
民困若此,谓其本之丰可乎?
戍兵之众,旧蜀无之。
自失关中,退屯汉沔,西极陇坂,东接商颜南山之阳,谷累数十,带甲不逮十万,而虏不能窥者,良以置帅之法,兵民兼涖,无改陕西之旧,大军堡砦相为首尾,守之得其道尔。
近自将臣过计,避岐雍而击熙河,顿兵旁角之地,不得展吾所长,挫锋于泾原,弃师于德顺,多刺流散以补亡师之缺,怙权擅地而要姑息于时,因其死而削之权,数当然也。
然今藩臣不典兵马,则有警无以自救;
官军既难调发,而人心亦复不同。
风尘之惊,势同呼吸,心待行府之令,则蹈后时之悔矣。
兵非素练,帅非旧职,边氓无所依怙,则将折入于北。
军政若此,谓之丰本可乎?
二者则然,又有迫于此者。
岷、宕之西,威、茂以北,杂蕃之境,近接成都,盗假之涂,信宿可至;
均、房,南出夔,直其冲。
太祖之师尝入此道,言边备者曾莫之虞。
变起腹心,盍先备豫,丰本之计,又当谋之。
为元戎忧,仆窃以为此数者,尤所当先者也。
参相识造几微,雅意人物,补苴罅漏,夫何足言!
中州削平,当在兹举,千疮百痏,谓之何哉?
处内护前,宁得无虑?
必也为之有道,使人不疑,监往者坏之之由,思来者救之之计,为此一著,不容再错。
譬之丰本之博,将安往而不胜乎?
虽然,起羸瘵者不可以力加人,大有为者不可见形于敌。
第丰吾本,无为兵先,机会之来,何容穷尽!
扼其吭领之地,则形格而势禁,三秦平定,盖此术耳。
持此上报明天子,涤源之计,顾不伟欤!
至于姜维覆败之道,往固不可追,于今尚多有之,惟行府终始念之也。
某私忧过计,欲补千虑之一得,不佞不敏,然之却之,惟所命!
奉使淮西虞丞相 其一 1171年12月19日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九、《浪语集》卷一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信阳市固始县
某过蒙庙堂期遇,俾将使指,节中行迈匆匆,遂失拜违,感恋依依,言不能尽。
已而驱驰道路,无缘奏记主书,非惟不敢,亦不暇,不知蒙下察否?
某区区行役,昨缘水涸胶舟,遂自毗陵陆行,以十二月三日度牛渚,八日合肥,与帅漕谋行视圩岸,并治申请行移文字。
十五日西迈,十九日固始
所见牛渚以北绝无流移之人,闻合肥颇有之,赵帅先已安集。
西入六安霍丘之境,稍依冈垄去处,往往有饥民寓居,至平地则无之。
某问县官总首,皆言安丰之境,主户常苦无客,今岁流移至者争欲得之,借贷种粮与夫室庐牛具之属,其费动百千计,例不取息;
饥民未及播种,樵苏烧炭、割漆采茶之利,已皆糊口自足。
若平地则无此,以故山间猥集,所至如归。
主户不欲以增客户闻官,极难根刷所申之数,由此不多得之。
某询之流民,皆言淮南甚乐,谕以官庄之说,望然莫之应。
安业已尔,扰之徒费,且在民犹在官也,不足复勤君相之念。
固始亲见,大与所闻不同,某既蒙望以不欺,不敢不以实告。
某出都之后,即闻夹淮争为招集之传,至谓南北之民往来如织,及抵固始,始得其详。
盖缘北方郊祀赦文,有向来被俘之人能自拔者,放免五年差税之说,郡县遣人持榜唱言境上,实未闻有应之者。
光州所申今年归正北人在固始者百十二户,其实本无一家。
守臣宋端友趋朝,议将迁之内地,漏言于外,人情大恐。
某循抚,争持状诉道周,反复其辞,稽诸闾伍,莫非隆兴以前来者。
九月间,郡中遣吏下县抄劄,密令保正总首妄作今年供具,不使知之,及冬至前,使人分俵由子,令至郡仓给粟。
在村落者去郡之远,例多愚氓,或虽受之,皆未之请。
居坊郭者则辞由子不受,亦能诣某自明。
惟有卫世安等五家,以十一月间过淮,颇言有贩牛往干事者,泄于畿县,卫等皆其辞所连逮,却不在元申数中。
某不免为数日留,与帅漕司所遣属官高夔张唐卿等不惮寒雪劳苦,各驰数十百里,亲至村落视之。
其归正人则前所言是也。
江南流移之人初不及浮光境,郡县所申之数有是有非。
颇有去冬今春转移之人,其实渡江已久,此其是者。
浮光比岁不稔,谷价高过常年四倍。
盖光之市用钱,旧以四百为贯,米石一千,今为钱千六百矣,主家虽有招客之意,如不足何?
饥民逐熟投主,岂肯却之不稔之地?
即此其非自见,不待缕缕言之。
颇闻浮光亦有今年归正之人,不过续来所申一二十辈,容见端的,具以实闻。
某平生不解谬言,妄意人情之不相远,诞谩不谓无有,然亦谁敢施诸君父之前?
及观光州所为,为之懊叹累日,何意剖符之守,有此欺天之事,听言信行之悔,圣人不吾欺矣。
边吏如许,惧非保圉之道。
他有闻见虽大于此,非使事本指者,某不敢轻僭陈述。
九重之内,未易周知,万里之情,聊举一隅,可以概见,启沃之际,丐力陈之。
庸人动自多营,敢为诳妄,每每如是。
某孤陋之迹,百执都非旧知,固知发人之奸,必履危地,然而忠愤所激,俯仰无愧。
上赖朝廷之知,必能察其所怀,恃此以无恐尔。
庐州三十六圩,非独农亩之利。
某与赵守等已委路钤张青等起盖庄屋,逐旋招诱流移实之。
张青旧为张循王管庄,熟于田里间事,尝与高夔献议。
圩中占地甚广,然颇低下。
若因浚沟行水,就为千河水寨,可为合肥重险。
窃尝语以治田自可为之以渐,何承矩蓼花之会,宜当按以为法,由是未敢列上其议。
以其愚见,合肥城栅江横贯其中,西南平冈高瞰城内,观于新城之筑,韦睿引肥之战,不得不为过虑。
则今千河之浚,因低据水,为立斗门,以司宣节,所以保固者一举兼得,亦保淮一助也,更丐钧察。
比来打围之虏,稍稍近淮,久未解严,浮光人情甚恐。
又闻沿淮挑濠立铺,表里上下相接,每铺十卒,枪牌一人,弓矢九人。
齐人敲冰备周,想亦不过如此,威行沙漠,于此可见。
然使敌人无事见备,固为古人长策,有谋人之心,而使异邦疑之,难以速得志矣,愿赐深念。
某此来淮甸,观于山川险易、事态物情,始知天下之事皆难隃度造化。
财成之意所以加于鄙陋者不浅,诚深感戴,未易言之。
馀俟前途,随事申禀。
尚赊侍见,敢乞上为宗社斯民调燮和粹,傒候公师之拜,用副舆人之情。
虞丞相 其二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九、《浪语集》卷一七
十二月二十六日固始县申拜禀目,二十七日即行,二十八日光州
所见归正流移人与固始正同,其单名续申。
姓名亦有非今年归正者,真今年者不过定城县九家,固始县七家,被虏走回不过四家。
定城一家,固始三家与霍丘县二家,皆不在元申之数。
某逐一唤上,喻以君相恩旨,视其人物,类非甘田亩者。
内卫世安张悛二名自言王展宣赞所用头目李茂亳州司候人吏,馀皆二人之徒,其非是者不过三五人尔。
人数既少,官庄不可复作。
始,世安等皆缘辈类许宗道者持金钱宝号为间,事发避罪而来,他日事宁,尚欲有所报效。
为国家计,乃不在其必留。
某本合作舍处之,又以浮光被边太近,十目所视,殆若表而出之,他日邻境有辞,非所以安全之道;
徙之又非所乐,诚与流移安集事异。
某见与赵善俊别议区处。
夫以忠义远来归国,抚之不可不厚,有如太过,难为继者。
适中斟酌,费固不多。
某至淮西,馈遗皆无所受,后以浮光当作恩意犒归正人户,不免薄受两司之礼。
世安钱各十贯,酒二瓶;
李茂五贯;
馀皆三贯,酒一瓶。
此外赈赡安恤,已具申状,不复缕缕陈禀。
守臣宋端友所为妄诞,不敢不以实闻。
端友本以招纳归正为欺,乃敢戕归正之姓孟者,略夺其马,投尸井中,是岂招纳之道!
然今马已牵入都,或言名金稑,轴高四尺三寸,神鬃土黄色,计非充贡,则亦有所归矣。
颇闻端友所为,盖不祗此,非某职分所及,而杀人掠马,此特其可考者。
三数月内,又尝再夺被虏并归正人马,事端未悉,某不敢有言。
边远类无官司,端友所为,又皆出于天理之外。
君相轸恤疆埸,垂意于择守抚摩,若端友之所为,不可不重赐行遣。
小官僭越,万丐裁赦。
某浮光无复事矣,将命事无一就,不免迤逦过舒、蕲诸郡,更看江口有无流移。
有如各已安居,亦不敢强有骚动,不免薄行赈济,敬致君上恻怛之爱而已。
愿种田者尚当临事区处,不然,则与津发致之三十六圩。
旷瘝无所逃罪,亦惟大度察而哀之。
帅漕所遣摄事二幕高夔张唐卿者,殆为淮西精选。
清忠质朴,唐卿强直刚毅,诚齐、蜀之良也。
与某同事,备见心力。
闻皆尝出门下,文公许可,乃知不易得之。
两司尝同荐,诚非虚举,想在炉锤之内,必素已有定处。
小官僭论人物,皇惧之至,诚出所见,亦不敢隐也,更赖钧察!
其三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九、《浪语集》卷一七
某浮光已复无事,初七日遂行,十三日抵齐安
自入沙窝以南,始睹流移人户,累累然未有归著。
守臣李续确实,可与办事
本州常平初无见在,已为计置买牛。
颇闻灊、霍之南,惟此尚有荒闲田地,可以措置安集,某不免留料理之。
窃以沙窝、白沙岭路正直垂武昌,在淮甸、荆襄之间,最为控要。
往年娄宿入寇,胡骑尝出白沙,措置边防,常苦荒凉,难于应接。
旧州镇者,古邾城也,寔关此路冲要。
某见议招集,置庄于其侧近上下,万一有所成立,异时烟火相望,或可少助边防。
但某本无所能,田里间事尤非素习,仰蒙委寄,不敢不勉事之,成否殆未可知,恐必无逃旷瘝,上误知人之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