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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锐改除一郡劄子 宋 · 张守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八八、《毗陵集》卷八
臣伏睹圣旨,除张锐常州
虽系两浙制置使韩世忠奏差,然臣承乏枢府,预闻政事,乃臣族叔,而常州乃臣乡里。
臣与世忠虽昧平生,而亦非近属,窃恐清议不能无疑,必谓臣私于宗姻以芘其乡里,不特于私义未能自安,亦恐于公朝不能无累。
欲乞圣慈改差一别州军差遣
取进止。
车驾经由常州乞上殿劄子 宋 · 张守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八九
臣恭闻警跸时巡,经由常州
臣乍违天陛,窃愿一瞻穆穆之光,少慰犬马恋轩之诚。
伏望睿慈许臣候御舟舣泊,上殿一次。
取进止。
按:《永乐大典》卷一二九二九(藏日本京都大学图书馆)。
回知常州郑右司 宋 · 张守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一、《毗陵集》卷九
伏审辄从宰属,出领侯邦,兼荣册府之清华,增重行朝之屏翰。
已颁条教,第极欢悰。
伏惟某官学问渊深,器资凝远,蚤擅缙绅之誉,寖结冕旒之知。
冠豸霜台,已想闻于风采;
含香兰省,复详试于猷为。
旋升宰士之要途,宜即从臣之峻列。
勉从恳请,暂寄蕃宣。
地俯控于江淮,政资备禦
人曩经于寇盗,尤赖拊绥。
伫观报政之成,即有赐环之宠。
某分符在远,阻修桑梓之恭;
视印云初,窃听裤襦之咏。
先蒙问劳,第极感铭。
回知常州陈检详 宋 · 张守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一、《毗陵集》卷九
奉祠宫之香火,病卧漳滨
刺史之麾幢,喜依河润。
涂咏何来之暮,人争快睹之先。
伏惟某官学以躬行,贤由世济。
践扬要近,盍登论思侍从之联;
流落燕閒,允蹈用舍行藏之义。
比从人望,暂领藩符。
敛大惠于偏州,讵容淹久;
奉细书之一劄,伫有褒升。
兹以衰迟,处于閒散。
获帡幪之托,睇鹢首以非遥;
修桑梓之恭,愧鱼笺之不敏。
首蒙谦眷,第极感铭。
颜鲁公 宋 · 张守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三、《毗陵集》卷一○
鲁公刚正之气,凛然见于心画之妙,余平生所最嗜也。
晚见此帖,尤天然遒劲,初若无意于书,而落笔自中绳尺,殆非学者所能到也。
晋陵张子固题。
福州州学释奠记 宋 · 张守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三、《毗陵集》卷一○
郡县之祀,惟孔子、社稷为最重,长吏亲有事焉,礼也。
福州唐常公衮一变儒风,多士甲于诸郡,而乡校特盛,太守以二丁释奠于先圣,莫敢废也。
自三舍行,一切以法从事,而礼固已轻。
舍法一罢,学校仅存,而礼几废矣。
继以郊垒军书,略无宁岁,春秋虽举旧章,取具临时,太守率委事于其次,有年于兹。
某以绍兴壬子秋九月叨领帅事,窃叹儒冠之盛,厥有来哉。
明年春犹有军事,有司遵故例而行,实自愧焉。
既而盗贼屏息,闾里少安,秋八月丁亥,于是躬帅僚佐诸生执爵奉币,祗见祠下。
庶后之君子念风化之本原,毋曰可缓,毋惮小劳,岁举兹礼,自今以始云。
晋陵张某记。
詹抃墓志铭绍兴二年 宋 · 张守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四、《毗陵集》卷一二
政和某年,凿三山,回大河,复禹故道,倚山为梁。
京东西河北之民,三路骚动,役至再三,而功未就,数百县病之。
毗陵詹公成老知广济军定陶,下车未几,适是役再举也,乃慨然叹曰:「吾邑小而贫,力竭而役未已,厉民以苟禄,非吾志也」。
遂拂衣而去焉。
于时憸人欺君幸宠,争立新奇之功以取胜,至断千载不可力制之大河,使由山径之蹊。
以人胜天,逆理咈众,群小靡靡和附,并为一谈。
公独以病民至于谢事,呜呼,贤矣夫!
公讳抃,成老其字也。
詹氏,周桓王大夫家父之后。
曰强者仕会稽太守,曰俊者唐武德中云阳,子孙家金陵
至公曾祖避乱,始居于常,遂为常州人
曾祖仪、祖泌、考谊,皆潜德不仕,考以公赠朝奉郎
朝奉饶于赀,筑馆延客,纵其子从贤士大夫游,以至于贫不悔。
公幼警悟,与兄扬俱称乡里,号二詹
王补之王平甫相继主乡校,皆赏异之。
甫冠,举于开封,俊誉晔然。
试礼部不中,再举复报罢。
继丁从母内外艰,不获试于有司者十年。
益刻意问学,以功名自期。
卒于五试礼部,策于庭,授某府助教,主饶之乐平簿、黄州司理
用荐者升从事郎,泛恩进文林郎,就移衢之西安丞,复用荐者改宣教郎、知定陶,以劳转通直郎
遂以奉议郎致仕,时方年六十有六。
后五年而卒,实某年七月二十九日也。
公纯孝天至,每言平生惟饮酒贻吾母忧,终丧,因不复饮。
伯仲谋分异,公曰:「先人之敝庐在,其忍裂之?
西圃有小亭,先人所游憩也,幸而获居,敢以湫隘为病」?
伯氏许之。
凡别业他赀一不取,由是益贫,晏如也。
敏而强记,读书才一过目,尤邃于《易》。
方未仕也,贤守令多以礼致公主学,而士大夫率遣子弟从之。
其收科第、登禁从者甚众,最贤有声如邹公浩。
交游亦多名公卿,陈公瓘、俞公伟尤厚善,尝欲同荐公于朝,会二公罢黜乃已。
公卒流落不偶以死,有识所深悲也。
公吏事强敏,案牍经目则宿奸积弊无复隐情,而卒处以平恕。
其在乐平郡,守曹宣符延致郡下,事多咨决。
时学法峻急,公权狱官,有胡润色者以传授就逮,特未尝受赇。
公讯所传义,则伸纸疾书所自为为人者凡十篇,不少留思,无一字牴牾
公异之,遂缓其狱,卒会恩免。
其全护士类如此。
曾彦和守饶,益器公,遇以宾客,终更,率郡僚宴饯于郊门外,州人荣之。
当涂部使者,一见必改容加礼。
虽在州县,不知尘埃趋走之劳也。
其调定陶,故人在要路,欲稍荐用之,公曰:「定陶事简而俸优,老而贫者幸也」。
径归待次。
权盐官令,县濒海,狱多盐盗,公稍宽其禁,囹圄遂虚,而课亦办,邑人德之。
既至定陶,以三山之役,归意决矣。
复会使者以度牒籴米数十万,公谓使者曰:「山东朴鲁,非江浙比,俗不为僧道,故寺观绝少。
广济小垒,止定陶一邑、天宁一寺,而籴数与诸州等。
且僧牒数百,将安用之」?
使者怒,语颇侵公,公辩诘不少阻,退又叹曰:「是趣吾行」。
章即上。
郡官挽留,公不可,曰:「某仕不如志,禄不及养老,通朝籍,恩亦及泉壤矣,而贫者吾所安也,又将何求」!
遂归,稍葺故居,开轩名曰「友陶」,自为记,大要谓与渊明之出处无愧云。
对亲旧置酒尽欢,不问家有无。
公虽不饮,客必径醉,赋诗奕棋无虚日。
客退,观书不置。
家人劳苦之,则曰:「吾对书史,如见故人道旧耳」。
不以为病也。
寝疾且革,处后事不乱,命笔留语如释氏偈而绝。
娶邵氏,封孺人,贤能相其夫,后公十一月亦卒。
子一,必明,性资孝谨,承颜不违,克尽子职,故公居贫而乐。
女二,长适具云,云早卒,女不复再适;
次适张宏,皆举进士
孙男二,惠迪允迪
孙女二,皆适仕族。
公气韵高雅,商略古今,言辩而理畅,音吐清越,听者忘倦。
诗文敏赡有思致,谈笑立成,若借书于手,至尺牍亦灿然可观。
文集五十卷、《易书》二卷、《语说》十卷,藏于家。
必明以宣和三年九月二十四日乙酉葬公于晋陵县定安乡求仲村下城之原。
既葬十一年,求志于某。
念从公游且久,而公次婿某兄也,知公为详,敢辞铭。
铭曰:
三山之役,违天罔君,吏规功利,蠹国病民。
公独有云,吾职抚字,忍毒斯民,趣办吾事。
挂冠神武,如弃涕唾,里居再闰,绝和。
才豪气刚,噤不获施,老于下僚,󲦤绅所悲。
有蔚其文,有赫其名,陵谷傥夷,其考我铭。
右通直郎曹君墓志铭绍兴五年七月 宋 · 张守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四、《毗陵集》卷一二、《南宋文范》卷六五
左朝散大夫通判饶州曹琏,状其先叔父通直之行,泣且诉于晋陵张某曰:「始之先伯父直讲公登嘉祐进士第,学行名东南,后进生无远近负笈执经,屦满户外。
时叔父羁丱侍坐,窃听讲论问答,皆默识不少遗,直讲爱异之。
遂力学多闻,议论有前辈风。
数试进士不合,则刻意治生产业。
先大父晚致家事,叔父谈笑处决,悉得理合。
衣食滋殖,治居第园,馆延宾客无虚日,公卿贵人时从之游。
振贫恤孤,不问多寡。
士缓急扣门有请,必悉力赴之,既去且贵达,往往不复顾念,而叔父绝口不道也。
秘阁修撰蒋公圆为布衣,公两以女妻其子。
枢密张公康国召与语,奇之,奏补假承务郎,改官制授登仕郎
宣和间,浙西置水利司,部使者闻其才,挽为属,既至,见其谋画乖剌,拂衣径归。
后果败事,皆坐法,而叔父独不预,其识虑过人如此。
不见施用以没,士大夫叹息之。
夷考其行应铭。
之先兄珙昔尝为无锡所窘,移江阴捕之。
先兄时以母疾迎医他州,具以诉令,令迁怒并按,追逮甚急,赖叔营救乃免。
不肖报德无日矣,惟是忍死乞铭于当世闻人,俾叔父之实不泯。
得没于地戴面见先叔父,庶乎其可也,敢不死请」。
念余与通直昧平生,固辞。
继来请益勤,又以余族父之命镌谕切至,乃叙而铭之。
讳础字润甫,世居金陵
上世避李氏乱徙江阴,遂为其军人。
曾祖延训、祖维正、父文雅皆隐不仕。
公至建炎元年,以其子球升朝,封承事郎致仕
封通直郎,又以球转官回授赐绯衣银鱼。
绍兴五年四月十七卒,年七十五。
娶朱氏,封安人,先公而卒。
男三人,长即球,武翼郎、前两浙路都巡检使
次琚,次瑶,皆应进士举
孙九人,岠、峄、峒、岩、岱、嵩、冈,二未名。
峄预乡贡,以公丧未赴礼部试。
七月壬辰于县顺化乡黄山村,从安人之域。
犹子贤业表于荐绅,言可信不诬。
余既载其语,且系以诗曰:
维德有基,维学有师。
有蕴不施,天维显思
昌其本支,黄山之陲。
纳石琢词,万世是诒。
宋故孺人邵氏墓志铭绍兴二年 宋 · 张守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五、《毗陵集》卷一三
奉议郎致仕詹公成老卒之明年,妻孺人邵氏亦卒。
既葬十有一年,孤来泣且诉于余曰:「必明不天,并失怙恃。
窀穸卒事,久而未铭,大惧先君子、先夫人之事实泯绝于不肖孤之手,重不肖孤之罪,敢以死请」。
余曰:某从先公游且亲,已志公墓矣,于夫人敢辞!
乃为之言曰:邵氏,其先吴兴人乾符中右补阙安石吴兴卑垫,徙常之宜兴
曾祖灵甫、祖藏、父宗回皆隐居不仕。
孺人钟爱于父母,不轻以予人。
公方英妙,乡誉籍甚,贵人右族争以女归之,公不为意;
独以邵氏女贤有闻,又群从光刚如叶相继登进士第,学行著称,因愿交焉。
二家始平章,各意满,即以配。
孺人天姿静淑,入门事尊章曲尽恭顺,接姻族恩意周洽,中外贺曰:「詹氏得贤妇矣」!
岁时祭其先,必亲临脩具。
四女侄抚如己出,谆谆诲以女工妇道,女怀其慈,以母事之。
识虑精敏,遇事迎解,公临官有疑,或谋之孺人,则从容指说,悉中理宜。
自奉菲约,不喜华靡,诵佛书日不辍,夜讽秘咒、施饿鬼食,风雨疾病不渝也。
数有异应。
自书《观音偈》「心念不空过」五字于经行坐卧之地,人初莫能晓。
及感微疾,夜分索粥,已兴坐,斥遣妇婢曰:「吾欲少憩」。
遂枕臂侧卧而逝。
盛夏,肤理如生,异香袭人,皆以为好善奉佛之證云。
宣和三年六月十七日也,享年若干。
一男即必明,二女适具云、张宏,皆进士,云先卒。
孙男惠迪允迪,孙女适张庭干、蒋天友。
孺人至孝,居家事亲,先意顺适;
既归詹氏,问一月不至则忧见颜间。
逮从公宦游,去庭闱益远,寝食不自安,发为尽白。
父母殁,屏荤茹苦,日常七八,以终其身。
平生容色庄重,不妄语笑。
闻人之善,若出诸己,至过恶绝口不言。
救急难,济贫乏,竭力勿少靳,故死之日囊无馀赀。
必明以其年九月二十日与公合葬于晋陵县定安乡求仲村下城之原。
铭曰:
处而孝,归而正,字而慈
信上下,睦内外,具壸仪。
蜕百骸,反真宅,契圆机。
播清芬,诏有永,铭斯垂。
请覈军功疏建炎三年 宋 · 赵鼎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六、《忠正德文集》卷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八
臣窃谓国家武功之不立,以军政之不修;
军政之不修,以劝赏之不明也。
自崇、观用兵以来,积为斯弊,至有殒身锋镝之下,而不蒙恤赠,执役权要之门,而反被优恩。
进退取舍,无复公道,劝赏如此,何以责人死力?
玩习之久,今犹未除。
遂使辕门之士,扼腕窃议,愤愤不平,实祸乱所由兴也。
虽然,赏不患乎吝,患乎滥,赏至于滥,与无赏等。
盖赏以待有功,以功被赏,人则为荣,乐事赴功,率为我用。
今也有功者赏,无功者亦赏,得之固不为荣,亦何必有功而可得?
倖门百出,贿赂相高,临敌当先,果谁用命?
奏功来上,人得挂名,淆乱其间,公私相半。
受赏者则怀恩于私室,无赏者则归怨于朝廷,是皆冒滥之弊有以致之,不可不察也。
前此固不可以概举,昨勤王之赏,最为有法,高下品第,人无间言。
虽朝廷立意尽公,不容少紊,而有司受情作弊,岂得无私?
窃闻常州通判梁汝嘉之弟身在衢州常州推官达卿之弟身在福建,挂名功状,随例补官。
足迹未尝及军,将士不识其面,与临阵效死之人同被战功之赏,此物论所以未免纷纷也。
然臣所知止此二人而已,其所不知可胜计哉!
臣愚欲望特降指挥,别作措置。
今后将帅及应干有司保明功状,未尝立功而辄敢挂名者,重立赏钱,许人告捉。
有官人夺所有之官,无官人夺所冒之官,尽以授之,量事大小,更与推恩。
保明官吏及冒赏之人,重寘于法。
所给赏钱,亦令均备。
稍革弊病,以劝忠勤,是乃君天下,役使群动之术也。
建炎笔录 其一 建炎三年己酉岁 宋 · 赵鼎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一二
正月,车驾在维扬。
是月末,金人侵宿、泗。
前一月,已有南侵之报,遣苗傅以所部兵扈卫隆祐太后杭州
二月,车驾在维扬。
初一日,急奏至,朝廷不以为然,上独忧之。
是日遣刘正彦以所部兵从皇子六宫往杭州是晚出门。
初二日皇子六宫渡江。
初三日,上御殿。
执政奏事未退,御前所遣探事小黄门驰骑告急,上即日出门渡江幸浙西。
十二日,车驾至
二十二日,某买舟泛钱塘江之衢。
是月,中书侍郎朱胜非右仆射翰林学士叶梦得尚书左丞御史中丞张澄尚书右丞宰相黄潜善汪伯彦并罢。
三月,车驾在杭。
是月初,叶梦得罢。
初五日苗傅刘正彦签书枢密院王渊,诛宦者,遂成明受之祸。
是日,某至衢,泊舟门外浮石渡。
初七日是夜明受赦过。
初十日,准尚书省劄子:二月某日奉圣旨,赵某召赴都堂审察,仍令閤门引见上殿。
初,车驾至杭,百官至者十无一二,有旨,都司侍从各荐二人,右司员外郎黄槩以应诏
十一日,准尚书省劄子,催赴行在所
二十八日,发衢州,趋行在所
四月,车驾在杭州
初二日,上复辟,隆祐太后垂帘同听政。
苗傅刘正彦皆建节,赐誓书铁券,充京西制置使,俾提兵而去。
是日,杭州门外,且闻勤王兵至,乃入门。
初三日苗傅刘正彦引兵拒韩世忠临平山下,世忠死战,二贼大败,是晚拔寨而遁。
初四日韩世忠刘光世张俊入见。
是日,隆祐太后卷帘。
初五日知枢密院事张浚签书枢密院事吕颐浩至。
初六日,宣制,吕颐浩右仆射
初,车驾渡江,命颐浩签书密院,充沿江制置使,控扼大江
又命中书侍郎朱胜非、礼部侍郎张浚平江,控扼海道胜非寻入相,独留。
洎明受之变,统制官张俊密计勤王。
议既定,以书招颐浩刘光世,既而韩世忠自淮扬至,遂举勤王之师。
先是,进士冯轓间道入杭,贻书执政,且诘二贼以明受之事,请以上为皇太弟总兵北伐,皇子为皇太侄监国
二贼始惧,乃命知枢密院事,趣令还阙供职,不至。
二贼请以兵诛,隆祐难之,遂谪散官安置,不奉命。
至是乃命颐浩作相,仍旧知枢密院
寻以翰林学士李邴参知政事御史中丞郑瑴签书枢密院
冯轓者,前此既预返正之议,自白衣一命奉议郎工部员外郎,仍赐绯鱼。
十三日奉恩除司勋员外郎
十九日,车驾幸建康,发杭州,百司扈从齐发。
遂遣韩世忠追捕苗傅刘正彦
是月末,又以翰林学士滕康同签书枢密院
五月初一日,车驾至无锡
初三日,车驾至镇江
始供职,百司水陆从便。
初十日建康
前一日车驾已至,以保宁寺为行宫。
十五日真州报:知枢密张浚高邮薛庆拘留。
镇江径渡往彼抚谕,欲邀厚赏,故胁留之三日,乃以兵卫之而出。
上初闻忧甚,遣统制官王𤫉提兵往平其事。
𤫉始渡江,已归矣。
十八日归。
初得真州报,有旨罢知枢密院,既归,仍旧。
六月,车驾在建康
初一日对。
先是,以黄槩荐,得旨上殿;
张浚至杭,又荐对。
至是,以郎官初除,合是三者,对于行宫。
初三日,有旨,以久雨多寒,召郎官以上赴都堂条具时政阙失,可以弭天变、收人心、召和气者。
是日,韩世忠生致苗、刘二贼,献于行在,并伏法。
十五日进呈入官属,上独留,欲除言事官。
是日有旨,赵某令上殿奏事。
先是,被命充川陕宣抚使,议以主管机宜文字,即始荐之意也。
二十日蒙恩除左司谏
先有旨奏事,未对间,有是命。
七月,车驾在建康
初一日对。
自是以言事数对,不复记。
初七日蒙恩除殿中侍御史
是月,皇子薨。
签书枢密院郑瑴薨于位,参知政事李邴资政殿学士王绹参知政事兵部尚书周望同签书枢密院
八月,车驾在建康
十三日执政率百官辞太后内东门
先是有旨,以百司闲慢细务、常程注授之类,并从太后洪州,谓之从卫三省枢密院
签书枢密院滕康资政殿学士,主行其事,吏部尚书刘珏资政殿学士副之,恩数并同二府
闰八月,车驾在建
初一日,有旨召百官赴都堂议巡幸岳、鄂、吴、越利害。
始,张浚入蜀,议定幸岳、鄂,庶几声援相接;
至是议者多以吴、越为便,遂改前议。
十三日,宣制,右仆射吕颐浩左仆射知枢密院事杜充右仆射
自在京留守,除知枢密院,召还。
上以委寄之重,恐其意未满,遂拜相。
十四日执政率百官迎太庙神主于清凉寺
十六日,天宁观辞太庙神御。
是日,有诏以二十六日幸浙西,留右仆射充镇守建康刘光世太平州韩世忠镇江王𤫉常州,并听节制。
是时刘、韩各提重兵,畏严峻,论说纷纷。
已而光世移屯江州世忠江阴常州境上,由是所统者王𤫉及其旧部曲陈淬岳飞数头项而已。
二十日御史中丞范宗尹到台供职。
二十一日,降旨,百司及六曹都司检正以二十二日先发至平江侍从台谏以二十三日先发至镇江以俟。
二十三日,某登舟解缆,是夜宿靖安港中。
二十八日,车驾至镇江
九月,车驾在镇江
初一日,上不御殿,百司守局,以司天奏当日蚀也。
是日某先发,宿冷口。
初二日,车驾发镇江
初六日,车驾至平江
十一日,御殿,百官始朝谒。
中司对,因及某自司谏除殿中之误。
上曰:「吕颐浩多历外官,不详典故」。
十二日,某蒙恩除侍御史
二十五日,降旨幸越。
二十八日,百司侍从先发。
是月,翰林学士张守同签书枢密院事
十月,车驾在平江
初一日,台谏发,大雨不可行。
次日出门。
初四日,车驾发平江
同签书枢密院周望充浙西宣抚使置司平江,留兵数项,委以控制。
初十日,车驾至
十五日,车驾渡钱塘江
十七日,某渡钱塘,出陆宿西兴,待舟不至。
十一月,车驾在越。
初三日冬至,是日颁巡幸赦。
初六日,报潭州军变。
十四日,报金人游骑至和州,又一项由陈、蔡趋蕲、黄。
十六日,报金人已渡大江,至兴国军
是日有旨,召从官赴都堂议。
十九日,出城奉迎万寿观神御,即真宗皇帝章惠皇后温成皇后也。
步军闾勍自京师奉迎至。
二十一日对,始至榻前,上即谓某曰:「隆祐太后此月初九日已离洪之虔州矣」。
二十二日给事中汪藻、中书舍人李正民献议,请车驾幸平江迎敌,缓急登海舟以避。
从之。
二十三日,黄榜幸浙西迎敌诏,士民读之,有流涕者。
二十五日,车驾进发,从官从后,节次赴行在。
是夜四更得报,金人犯广德,车驾复回。
杜充奏,二十日大战江上,王𤫉不策应,是致军败。
二十六日,车驾还
是夜范宗尹参知政事
二十八日,有旨巡幸四明
是日雨大作,车驾出门驻城外。
某同台谏泊曹娥堰下。
二十九日,御舟过曹娥堰,舟船拥并,留三日不能前,遂出陆。
十二月初一日,车驾在馀姚路中。
初四日,车驾至明州
初九日,参知至都堂问边报。
凌晨,闻卫士作闹,中军统制辛永宗以兵入卫,少顷即定。
先是,遣监察御史林之平使闽广发船运,至是米舟百只至岸,朝廷以为天赐此便。
兼闻敌骑已犯建昌,且遣人传檄邵武,遂有乘桴之计。
即下令每舟一只载卫士六十人,人不得过两口。
渠辈相谓曰:「我有父母」。
或曰:「我有二子,不知所以去留」。
诉于皇城司内侍陈宥,宥率众人同禀于朝。
是日宰执入奏事,至殿门,宥迎诸公言之。
卫士立砌下,人既众,陈诉纷纷,稍出不逊语,间有斥骂者。
殿帅李质挺身当立止遏之,诸公趋入殿门,遂止。
事出一时,非本谋为乱也。
初十日,某蒙恩除御史中丞,日下供职。
十二日,诛亲从四人为首者,馀皆分隶诸军。
明日又诛数人。
于是除衡门外卫士,尽废。
十四日,报杭州守贰而下皆遁,敌骑至城下,城中不知。
十五日,雨大作。
先是,某上言:「车驾仓皇迁避至明,已近旬日,未曾御殿,何以慰安中外?
乞依常礼见百官卫士,以解危疑之心」。
有旨,十五日御殿,依例望拜二帝。
至是,百官班未入,闻杭州之报,上擐甲坐小殿,排办出城。
士大夫去者有风涛之患,留者有兵火之虞,相别殿门外,皆面无人色。
是日上登舟。
十六日,御舟乘早潮发至定海
十七日,有旨,差某同汪藻明州商量军事。
前一日得报,敌遣人使入明州界,不欲令至行在,遂遣宗尹复回四明应接之,因令宗尹尽护诸将,且应报诸路文字。
宗尹请某同行,及欲汪掌制撰文字也。
十八日,回舟至明,奉使卢伸来自金军,云:七月同崔纵河北被留,伸随军前来。
初渡江,杜充战不利,差人下劄子议事,意欲投降者。
既至建康领兵而遁。
所遣使即破和州所得归朝官程晖,非其国人也。
宗尹商量,既非专使,恐不必见,遂不复见之。
伸所携国书语极不逊。
二十日,闻郭仲荀退遁嵊县
先是,车驾发越州,以仲荀浙东宣抚副使张俊浙东制置使
既勾回罢制使,复以李邺为之,仲荀遂退师。
是日李迨奏,仲荀所遣钱塘江把隘兵二千馀人焚劫萧山而去。
信州报,敌破抚州,掳知州王仲山洪州,需金银来赎。
乃以仲山之子为抚倅,使之括取抚州之物。
杜充所遣属官直徽猷阁陈起宗至,云金人昨在太平州界夹沙渡对岸下寨,我为备甚严,敌时以一二小舟渡江近岸,即杀退之,或沉其舟。
一日正昼对江拽阵而去,五军旗帜一一可数。
把隘兵相贺云敌退矣,不知其绐也。
是夜,用数十舟载马百馀匹横江直渡,支备不及,因致溃散。
其馀敌骑皆浮而济,以江水极浅故也。
充欲领众归行在,今既路阻,不能归矣。
是晚颐浩宗尹书云,杜在真州甚的。
又得信州报,敌犯吉州境,知州杨渊而下弃城而去。
二十二日,报敌骑于十八日巳时钱塘江,在鱼浦。
至十九日骑渡,绝不知其数。
是日得旨发回,晚复登舟。
二十三日,至定海,大风鼓浪,舟反侧不定,凡三日方止。
二十六日,出江口,泛海洋,趋昌国而去。
晚泊一山下,得富直柔报云:李邺报,贼使人招降越州,恐直趋四明,已定二十七日之天台矣。
二十七日早,至昌国,同宗尹入见舟中。
是日食时,御舟发昌国
先是,告报每闻御舟笛响,即诸舟起碇而发。
御舟以红丝缨为号,馀各以一字,如参政即以「参」字,枢密即以「枢」字之类,书之黄旗之上,插之舟尾。
二十八日,风不顺。
舟人云,每岁尽,海上即数日南风,谓之送年风。
兄梦求公事乞付刑寺依法施行奏绍兴六年十月 宋 · 沈与求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六○、《宋会要辑稿》职官二四之二○(第三册第二九○二页)
亲兄梦求昨任湖州归安主簿,为本州按发不合循旧例令乡书手、家人当直等事,送常州根勘,已结断讫。
窃虑奏案上,臣忝执政,恐有司观望,望付刑寺依公约法施行。
谢运使权知县事1115年 宋 · 沈与求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六一、《沈忠敏公龟溪集》卷九 创作地点:江苏省常州市
恭承邮报,俾摄县章。
调宓令之琴,焉知政理;
毛生之檄,聊遂亲谋。
蒙幸有馀,包羞无所。
伏念某嵚𡼭可笑,约结亡奇。
懵学难成,顾短檠而自愧;
薄游寡偶,抚长铗以谁怜。
栖迟太学之十年,窃取奉常之一第。
尚须官次,伏处乡邦。
谁是馈浆之人,空馀乞米之帖。
兹因弭节,方获曳裾。
擢于田里之中,寘在门墙之末。
公移远逮,就假一雷之封;
疾置惊传,亲著五云之字。
顾惟凡琐,乃尔遭逢。
此盖某官远业济时,高风励俗。
裕民足国,已操邦计之赢;
谪德量能,更欲人材之当。
故令散吏,辄补旷官。
某敢不勉尽所长,以待乃事。
体一日葺居之戒,宁惮小劳;
五月报政之期,庶收微效。
谢改差常州学官1115年 宋 · 沈与求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六一、《沈忠敏公龟溪集》卷九 创作地点:江苏省常州市
问涂湘水,方怀陟屺之思;
易地兰陵,复预之乐。
幸既安于子职,喜遂发于亲颜。
揣分云优,循涯以愧。
伏念某天资梼昧,人品羁单。
妄刻意于诗书,旋蹑踪于衿佩。
一随计牒,九换年华。
春秋,屡动故园之兴;
齑盐朝暮,贪观上国之光。
偶脱白丁,遽联黄甲。
洎亲荣三釜之禄,饰身叨五两之纶,谓寸进之可期,宜分阴之亦竞。
而乃赴铨十月,补吏一涯。
取道重江,念毛生之檄徒捧;
待期荐岁,顾墨子之突未黔。
敢图小物之私,曲缀大贤之念。
达吁天之危悃,遂择地之初心。
讫使便安,尽从愿欲。
兹盖某官恩深教载,德懋燮调。
推大钧之无垠,众由平进;
谓小人之有母,独轸深慈。
便菽水之奉于近乡,脱风波之危于远役。
矜怜若此,报称云何。
某敢不激昂其衷,砥砺所学。
庭闱爱日,已宽迟暮之怀;
庠序承风,益广朋游之乐。
朝请大夫盛公行状政和七年 宋 · 沈与求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六四、《沈忠敏公龟溪集》卷一二、《金盖山志》卷二 创作地点:江苏省常州市
曾祖得中,故不仕。
祖卞,故任漳州兵马监押,累赠右千牛卫大将军
父侨,故任左朝奉大夫、直集贤院、知越州,累赠朝议大夫
公讳允升字德常,其先馀杭人
公之四世祖蟠仕钱氏,爵位通显
钱氏举国内附,遂徙建德
至集贤公,宦游吴兴,乐其山水,因家焉。
公资禀端亮,自少小屏绝嬉弄,力学,问道古今,屹然如成人。
稍长,喜为文,辞采赡蔚。
一时贤士大夫咸称其能。
元丰间神宗皇帝上庠,以经术造天下士。
公挟其艺往试,率占上游,流辈多所降屈。
已而更元祐,尚声律,公自度雕琢之学,雅非所好,去之不复问。
三年,哲宗皇帝亲郊,诏五品皆得官其子,遂以集贤公荫补太庙斋郎,调开封府酸枣县主簿
未赴,会集贤公捐舍馆,护丧归葬润州
即庐次,哀毁癯然,杖乃能起。
卒丧,尉润之金坛,哀弗忘也。
秩满,奉太夫人还居吴兴
属岁饥,盗斥境内,州将病之。
先是乌程阙正员,檄公摄领,且语之盗。
公分曹督捕,择所胁从,纵使缘亩,而执其渠首械送州,一境帖然。
州上其事,司勋以格进官一等,丞苏之昆山县
崇宁元年官制行,授登仕郎
公之丞于昆山也,事有便于民,无巨细辄举之;
其非所便,不问久近,必去乃已。
代有期,倾邑诣州泣留公再任。
州不能夺,请于朝。
时上方建乡校、复里选,欲得能臣倚以办事,有旨从之。
邑旧有先圣庙,庳屋才数楹。
公承诏一切更彻,根椽寸甓不歛于民,而落成先于诸郡。
部使者才之,联牍言上。
三年,召至阙,改宣德郎签判杭州
未几代回,摄开封府司刑曹事。
尹辟公,真命且下,公独念太夫人春秋高,不乐北宦,丐还旧职。
是时东平吕公惠卿帅杭,被旨择才吏,访境内逸迹,备修《九域图志》。
杭于东南为大,诠次居多,帅难其人。
比公至,喜曰:「吾事办矣」。
即一以属公。
公搜抉无遗事。
数月书成奏御,迁通直郎通判扬州
大观二年,上躬受八宝,恩迁奉议郎
往岁淮甸小歉,春秋二租及官所贷缗钱在民者,诏悉阁之。
而强家大姓夤缘为奸,其非所应阁者诡免甚众,岁且丰,犹抵之不以给上事。
公具簿最,句稽得实,谕使偿,凡为钱数十万以佐外计。
朝奉郎
太夫人寿且九十矣,念岁时姻族燕游之适,在官下,心未尝一日忘吴兴
公惕然曰:「吾始以亲故仕,今所居非亲所好,虽食万钱,谊不忍」。
即解印韨致其事以归左右,就养惟谨。
居无何,太夫人以寿终,公执丧如集贤公时,益不懈。
政和二年,当路以公年未艾,才不宜遂休,表复用。
训词褒许,即以旧领阶官司开封府户曹事。
方朝廷考正徵角二声,庶燕乐以釐革郑卫淫哇之习。
公上所著《乐书》数万言,论辨古乐,所以析用中正之法甚悉。
上嘉用之,改仪曹大晟府制造官。
三年,司勋奏公曩摄邑苏之常熟,捕获盗铸金钱,法应赏。
由是累迁朝请郎
九月乐成,上命辅臣覆视,唯公所制精妙一时,特恩朝奉大夫
踰月,赐服三品,皆异数也。
四年,营奉明达皇后寝园,与有劳,迁朝散大夫
俄得请知秀州
五年,公犹待次乡郡,以大晟奏功,迁朝请大夫
一日,忽语所亲曰:「始吾乞身强健,自谓终老里门,渠意及此?
今而归,深足以侈上恩,可但已邪」。
因复请休于家,理别圃苕霅之上。
幅巾藜杖,往来其间,澹乎若与世无营者。
阅秘典日数百纸,要以了达死生,人亦初未之知也。
居数月感疾,命诸子具秘器,卜寿藏。
既,乃曰:「后事豫矣,瞑目何憾」!
即折简素所从游,告以逝日。
至日,终于正寝,治命不乱。
其悟解乃如此。
政和六年闰正月十八日也。
公雅有策画,临事不为苟且之计。
所至绩效蔼然,有闻于时。
故所迁官率繇懋赏,独于荣利恬静。
比再挂冠,年犹未衰。
南州士大夫高其行,爱慕在色。
使公彷徉以进,则其所施设何如哉?
享年五十有八。
娶孙氏,封宜人
子男六人:曰康,迪功郎婺州兵曹掾;
曰庋,迪功郎坊州司刑曹事;
曰庚、庠、庶、序,皆游乡校,为儒生。
女七人:长适登仕郎德延,次适迪功郎钱均,次适贡士陈琦,次适贡士吴景信,次适太学博士钱圻,馀尚幼。
孙男一人,女二人。
明年三月十四日,诸孤奉公之柩葬于乌程县九元乡金盖山之原,先所卜也。
某与公实同里,而公之子庋疏其治行属于不腆之文,且曰:「将求名世道德君子铭焉,以图不朽」。
谨叙次于右端。
谨状。
薛艮斋二首 其二 北宋 · 徐嘉言
七言律诗 押阳韵
宦游将适郑公,众说膺门气味长。
欲效然明略陈语,那知叔向罢登堂。
毗坛不试新分竹,霅水空瞻旧茇棠。
天不憖遗何太早,忍看埋玉向高冈宋薛季宣《浪语集》卷三五附录)
节妇夫人吴氏墓碣铭 北宋 · 王云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五○
夫人吴氏,抚州临川人广陵先生元城王公之妻。
先生讳令字逢原,道德文章名一世,年二十八而卒。
夫人抱始生之孤,往归母兄。
丧除,议所适,雪涕自誓。
屏居别墅,仅蔽风雨,恶衣粝食,人所不能堪。
三十有五年,以终厥身。
凛然古之节妇,天下称之。
家始来唐,唐多旷土,熙宁中,诏募民蓄垦,治废陂,复召信臣、杜诗之迹。
众惮其役之大,懵于方略,睨莫敢举。
夫人因见其兄占田陂旁,慨然谓众曰:「我非徒自谋,陂兴,实一州之利。
当如是作,如是成」。
乃辟污莱,均灌溉,身任其劳,筑环堤以潴水,疏斗门以泄水。
壤化膏腴,民饫粳稻,而其家赀亦累钜万。
夫人一毫不私,服用之俭犹昔也。
方且汲汲振穷乏,周疾丧,贷不能偿,则为焚券。
德声日闻,远迩信服,讼不诣官,决于一言。
久之,四境无复凶岁,民深德夫人之惠,相与列言于州,州闻于朝,优赐米帛,而乡人矜以为荣。
迹其泽被一方,功昭于时,岂特古今女子所未尝有,虽烈丈夫建立,无以过之。
乌虖,是真先生之配也!
夫人,尚书屯田员外郎德筠之曾孙,尚书都官员外郎敏之孙,江宁府司录参军蕡之子。
婉慧夙成,父异之,嫁不轻诺。
广陵先生妙年英特,声震江淮,荆公一见以为友,劝其舅以夫人归焉。
居无何而寡,遗腹举一女,长有淑德。
荆公高选诸生,以嫁钱塘吴师礼,历博士谏官右司员外郎,为时名臣。
夫人天才超然,辞翰之工,不假师授。
喜读孟轲氏书,论议宿儒所不及,谓非妇能,皆秘弗耀。
父事兄,母事姊。
姊亡感恸,得疾卒,年五十九,实元祐八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兄豪,奇士也,夫人既卒二年,以先生常州,躬护柩北来,道病亦卒。
后十年,乃克合窆于唐州桐柏县之淮源乡
又十四年,外孙说擢官大农,出佐雍州,以其母朝夕之念,不远数千里,力请易襄,过唐上冢,顾墓碑未刻,乃使来请。
云曰:室家之道,古难其全;
清规懿范,旷不并纪。
先生名在国史,夫人继有佳传,夫妇俱贤,伟奇杰出,高视千载,邈无与俦。
昔荆公志先生之墓,以为「可以任世之重,有功于天下」,且谓夫人有贤行,又诗哭之曰:「康子高才有妇同」。
暨铭司录公,则曰:「季女有特操如令」。
荆公,世之师,而每称重如此,可以知其贤矣。
斯文垂世,炳如日星,孰敢措一辞于其后哉!
虽然,前志,志常州之葬尔。
今合葬于唐,而无辞以纪,则百世之下,安所考信?
族子诚不肖,为是悼惧,敢以伯母夫人之德烈,碣于墓上,为唐人无穷之传。
铭曰:
烈烈夫人,妇节高世。
有功于民,才实国士。
兴陂溉田,均利千里。
唐无凶年,岁已四纪。
方城之南,百万生齿。
及至云来,敢忘兹惠。
桐柏嶷嶷,淮流其东。
维德不朽,维名无穷。
墓门有石,刻纪嘉绩。
凡唐之人,过者必式。
按:《王令集》附录,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八○年标点本。
高宗皇帝第二书建炎元年八月十九日 北宋 · 陈东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三四、《陈修撰集》卷三
臣于七月十日准知镇江府延康殿学士赵子崧牒,备准尚书礼部符及开封牒,五月十日三省同奉圣旨:「陈东令乘递马发来赴阙,即时祗受前件指挥」。
寻即治行。
七月二十日臣自本家起发,二十六日渡江赴行在,今月十五日入门讫。
伏念臣去年夏五月太学请假,归省祖母、母氏,退伏闾里,未几乃闻金贼再寇京城
臣虽至愚,粗知忠孝,身在畎亩之中,而乃心未尝一日忘君父。
,杳闻朝廷音耗,引领北望,日夕以俟国威大振、贼虏殄灭。
夏四月,乃知京城失守,时事大变,两宫蒙尘,九庙危辱,金枝玉叶,堕落虏营。
逆孽藉势,僭窃大宝。
群邪辅之,更姓易号。
臣始闻之,不以为信,窃谓开辟以来,宁有是事?
五代石晋契丹得天下,衰弱不竞,大势未尝入手,故不旋踵为夷狄所灭。
我祖宗诞受天命,圣圣相继,积祀忧勤,深仁厚泽,格于上下,天意人心,未厌宋德。
况今诸将之兵大会几甸,毋虑百万,自当左右前后,以卫王室,岂容祸变一至于此?
诚不敢以为信也。
比见陛下大元帅府檄书传示四方,始信果然。
臣与家人妇子、朋友故旧、乡党亲戚、田夫野叟相向而泣,曰:「吾属世世戴赵氏之天,履赵氏之地,今忍复事异姓,为伪民乎」?
号天叫地,恨无死所。
急睹五月赦书,知陛下龙飞,社稷复归我宋。
始与人人收泪相顾,曰:「幸矣,有生意矣,再睹天日之光矣,庶几其复见太平矣」。
方欲求田问舍,躬耕以奉祭养,以全其生,以尽其年,如是而已矣。
岂意陛下仄席幽隐,首及贱微,顾臣何人,可以当此?
臣虽不肖无状,敢不奋励感激,竭忠尽愚,图报万一?
恭惟陛下即位才十日,辄下明诏,搜一布衣韦带之士,其意岂苟然哉?
窃谓陛下必欲闻刍荛之言矣。
有君如是,顶踵何爱?
臣敢请以当今之急务,天下之大事,为陛下言之,在陛下处之何如耳。
处之甚易,亦甚难。
陛下聪明果断,则处之易于反掌;
若优柔不忍,则无可为者矣。
臣谨具书,一一奏闻,惟陛下裁择。
一,臣窃谓天下之事,何事最大?
二圣北狩,銮舆未还。
天下之人,虽贱如田夫,愚如野妇,每有一言说及二圣,必相痛哭,涕泪交流。
又况陛下孝弟之至,神圣所钟,想见思念父母兄弟沙漠之苦,寝食俱废。
臣窃以为徒能忧思,于事无益。
陛下必欲二圣銮舆早还,莫若慨然奋发英断,选将治兵,示强以取。
若欲卑辞,加之厚币,或遣使命,恳切邀请,却恐示怯,示我之怯,益彼之强,二圣銮舆永无回日。
汉高祖曾被项羽擒质太公,高祖:「若不急下,吾烹汝公」。
当是之时,使汉高祖畏怯恐惧,哀鸣请命,烹太公,其理必矣。
高祖聪明,便以智胜,乃为大言以压项羽
其言谓曰:「今我公者即是汝公,汝欲烹,分一杯羹」。
高祖岂欲人杀其父,事势迫切,乃为此言。
果不敢烹太公,其后太公遂得生还。
臣愿陛下今于金贼亦当慷慨以气压之,压之之术,乃在陛下决策亲征,挫折虏气,使知陛下果是不怯。
臣妄意亲征之诏一旦而下,天下之人莫不鼓舞,愿为陛下效一死战,舒其痛愤。
兵威士气必然大振,虏人虽强,岂不远虑,必奉二圣归而请盟。
愿陛下刻意图此。
一,臣窃谓当今之事,何事最急?
用兵亲征,最为急务。
伏惟陛下父母妻子、诸父兄弟、六亲九族尽在沙漠,陛下以一身孑然独立于亿兆之上,宵衣旰食,北顾忧思,必欲报复夷狄之耻,迎奉二圣銮舆早还,以成我宋中兴大业
用兵亲征,诚不可缓。
何以言之?
犬羊之虏,意得志满,气亦骄惰。
彼必谓我已是衰弱,不复可振,今我掩其不备,乘其骄惰,贾勇而前,一击必胜。
若失其时,噬脐何及,臣愿陛下勿惮用兵。
议者多谓今日之兵无可用者,臣谓不然。
天下之兵无不可用,只缘前此将帅非人,怀奸卖国,挫折军威,欲战之兵乃不得战,郁愤丧气,至于解体。
如欲用之,在陛下发舒其愤,兴作其气。
愤或未舒,气或未作,猛夫悍卒皆不能战;
愤既已舒,气既已作,懦夫孺子皆可为兵。
欲舒其愤,兴作其气,正在陛下大明诛赏。
去年,三军在行,皆愿捐躯,效死一战,奈何诸将率为奸谋,不肯辄出一人一骑,为国禦敌,乃下令曰:「杀虏者死」!
偏裨小将,有能率众杀虏人立功者,往往主将径行诛戮。
缘此之故,三军沮挫,竟无斗志,天下所以郁愤丧气。
伏自陛下即位以来,天下之人倾心拭目,日俟朝廷正厥典刑。
至今多时,未赐行遣,天下疑惑,皆谓陛下欲姑息诸将,失天下心。
臣谓陛下必不欲姑息此数人者,失天下之心,所以未正典刑,罪在大臣不建明耳。
大臣所以未肯建明者,岂以陛下为大元帅时,兵未尝进,有此嫌忌,不敢发端,是以一切主兵之臣,得以藉口劫持陛下,自逭其罪。
臣窃怪之,朝廷大臣何其无识耶?
岂不闻陛下向者为亲王时,狂虏犯顺,恃强要质,势不可遏,渊圣皇帝笃爱手足,不忍启齿。
惟时陛下奋然请行,略无难色,闻尝奏之渊圣皇帝曰:「为国家虽死何害,愿勿以臣在军中,遂不用兵,害国大计」。
其谕朝廷,亦为此说。
天下闻之,贾勇增气,咸壮其言,仰叹圣质英特如此。
渊圣皇帝亦知陛下英断果敢,可任大事,断然不疑,乃命陛下为大元帅
当时陛下致身于国,及为元帅,岂肯畏避?
天下之人,共知陛下数欲进兵,耿南仲者窜走帅府,刚执和议,以沮陛下进兵之意。
又闻曹辅移文兵,帅府官属类多沮遏。
陛下失在听信过当,为数人者惑乱聪明,遂致圣意进兵不决,不为无过;
朝廷大臣乃欲陛下讳过自笼,臣所不识。
自昔圣人未免有过,不闻讳也,孔子有言:「某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
「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人皆见之;
及其更也,人皆仰之」。
为大臣者,岂可辄使陛下讳过,害国家大计?
臣愿陛下特降诏旨,自明其过,示以不欺。
下不欺人,上不欺天,罪己,不过如此。
遂使天下知不进兵不在陛下,乃在南仲诸人之徒。
陛下便当大正典刑而诛殛之,足见陛下不以私情而害国法,遂使一切主兵之人,不得夤缘幸免罪戾。
安抚使范讷,为经制使翁彦国者,四道总管赵野等辈,及诸被命主命勤王之人,并皆坐视君父屈辱,逗留不进,朝廷大臣,必备知之。
臣愿大臣赤心至公,以助陛下大正典刑,其有进兵死事以及一切立功之人,愿加厚赏,庶使刑赏既公且明,天下之人莫不皆知。
自是之后,有功必赏,有罪必罚。
前日之兵不得战者,继今以往,竭力立功;
前日用命不得赏者,今当必得次第受赏。
天下之愤,何为不舒,天下之气,何为不作!
更愿陛下哀痛之诏,日夕继下,天下之人当知陛下坐薪尝胆,顷刻不忘夷狄之雠,必欲一战以复其耻,莫不捐躯效死,以助陛下。
将见天下富者出财,勇者出力,智者献谋,懦夫孺子皆可为兵。
更愿陛下选将治兵,奋然亲征,骄惰之虏一举可灭。
恭惟陛下聪明英睿,著闻夷夏,天下共戴陛下为中兴主,陛下若以身徇父兄,天下当以身徇陛下,二圣銮舆指日可回,中兴大业指日可就。
臣愿陛下勉之而已,切勿辄为怯懦之辈苟且其说,惑乱聪明,宗社幸甚,天下幸甚!
一,臣在外方,闻之道路,其言皆谓朝廷大臣力请陛下迁都金陵,有识之士莫不忧骇,谓中国者必据中原,然后乃能经制万国,号令天下。
自古以来,帝王兴起,无舍中原能立国者。
金陵,本荆楚地,后世偏伯势不得已,或遂都焉。
西晋板荡,河洛腥膻,琅琊王者宗室疏属,用王导计,移镇江表,悯帝既崩,因而就立,是为元帝,初非特地迁宅于此。
自时厥后,中原之地乃为盗有,刘、石、慕容攘夺僭伪,宋、齐、梁、陈终不得复。
晋之初,席未暇暖,遽有王敦起而为乱,元帝乃欲归避琅琊
明帝英武,克清大憝。
未几苏峻复起,历、穆、哀,寖以衰削,宗庙血食虽已百年,子孙享国类皆不久。
刘裕、二萧,以及陈氏,其创立也,亦必艰矣,子孙不能长保宗庙社稷。
岂数君者一无长策贻厥后人?
盖以金陵地薄势孤,山川迫蹙,不拔之基,此非其所。
矧今二圣北狩未回,宗庙在,陵寝在洛,陛下若听左右之言,迁都江左,即是陛下远弃父兄,远弃宗庙,远弃陵寝,为自安计。
臣窃妄意,劝陛下者必皆东南之人,意在自便坟墓之奉,俯仰之养,不为国家长久之策,陷陛下于不孝不弟。
臣尝闻之,在真宗时契丹入寇,直至澶渊,势已迫近,当时大臣有劝幸蜀,亦有劝幸江南者,皆是怀土自便之计。
宰相寇准独请亲征,真宗皇帝深烛厥理,遂从其请。
车驾既至,登城抚军,军威大振,射杀契丹主帅挞揽,遂大破之。
自是契丹百五十年不敢南向,盖得真皇亲征之力。
臣愿陛下决意亲征,亦用寇准已试之效。
如臣之末学,智略疏浅,岂敢不揆,自方前哲?
惟是陛下聪明英睿,真可勉力,以继祖宗;
金贼二帅,亦挞揽耳,何足道哉!
只前此诸将畏怯,无敢当之,卖国纵敌,遂致大变。
陛下若肯决意亲征,祖宗之心庶其在此,祖宗在天,天必相之;
天下之人皆知陛下坐薪尝胆,不忘夷狄,皆愿捐躯,一战自效。
臣谓一旦行营北顾,两帅之头可致麾下。
窃愿陛下尅意图此,勿为晋委靡之计。
臣近闻朝廷遣使奉迎神主,欲往江南,又见宗室迁居镇江,岂非朝廷必欲南去?
然臣又闻陛下降诏,复还中原,金贼再来,与之决战。
果然,即是神主不当远去。
自古天子岂有不奉宗庙神主而独居者?
陛下亲征,愿载以行。
武王伐纣,文王载之车中,王乃言曰:「奉文王伐,不敢自专」。
臣愿陛下奉若祖宗,报怨金贼,何为不可!
又闻朝廷复请陛下南自襄邓,转之长安
臣虽至愚,不足窥测庙堂之议,然而鄙见陛下顷者先归京师,谒见宗庙,慰安都人。
京师之人,世世安处辇毂之地,不识战阵,今遭兵火,复失二帝,攀恋悲思,不能自处,日夕引领,愿望陛下车驾还归。
陛下万一径为他幸,窃恐都人必生怨心,乃谓陛下弃我而去。
臣愿陛下早归京师,以定大势,镇抚中外,治兵选将,速图亲征。
若以二圣六宫九族远征之故,顾瞻宫阙,难以为怀,必欲他幸,亦须略到,旋即他往。
仍须择一二重臣,贤有才德素为都人所倚仗者,留守京师,分兵四屯,卫护宗庙,然后可以保其无虞。
如或不然,都人之心日夕惴慄,安知其无英雄豪杰乘间而起?
畿甸之人,谁不附之,以求休息?
并或金虏闻我既去,谓必大怯,即必拥兵冲突而至,据有京师,皆能坐障东南粮道,未必便无南睨之意。
陛下虽曰已居京师,岂能转输江淮以饷关中
是宜先图,固此京师,然后徐为长安之计。
若曰便欲渡江而南,自江以北即非我有,反在他人指挥之下,虽有大江,不足恃也,纵能立国,不过晋陵迟之渐。
又况方欲报怨金贼,金陵之名,以其嫌忌,有类柏人,为此计者,何未之思?
臣愿陛下勿效东晋江左之行,决为真皇澶渊之役,宗社幸甚,天下幸甚!
然非陛下大明诛赏,以振国威,未可图也。
臣愿陛下断然行之。
臣布衣一介之贱,学术浅陋,无所取材,误蒙陛下记录,首赐追召,臣不敢默默以负陛下,所愿陛下大明诛赏,亟成中兴之大业而已。
宣和七年冬十二月二十七日,渊圣皇帝即位之五日,臣时在太学诸生,尝与同学生千百辈伏阙下献书,亦乞大明诛赏以示天下。
今日遭遇陛下,亦首以大明诛赏为献,何也?
臣窃以为,诛赏,人主之威柄也。
诛赏不明,则主威不立,而人无所畏,将无以驱使天下,不能驱使天下,则安能折服夷狄?
欲求内外无患,而天下大治者,其可得哉?
武王之伐纣,乃在于毕力赏罚,以定其功;
宣王之中兴,亦以其能赏善罚恶而已。
宣帝之信赏必罚,宪宗之能赏罚用命不用命,所以为汉、唐中兴之君。
陛下操生杀之柄端,可以赏罚靖天下而指挥四夷,何惮而不为哉?
臣愿陛下勉之而已。
干冒天威,罪当万死。
缴駮郤渐除直秘阁 宋 · 王洋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七○、《东牟集》卷九
臣闻爵禄者圣王所以励世磨钝之具,不可以不戒也。
故重用之,则名分重而人知劝;
轻用之,则名分轻而民不服。
臣伏闻郤渐前为无锡常州通判,皆以善事权贵,趋时附会,以为进身之计。
近者遽得瞻望清光,已骇物论,今者复俾进直中秘,渐为何人,乃与此选?
夫延阁之联,士林清要之地,陛下犹不爱惜以为励世之具乎?
况今来敕黄一道,并不显元犯事因,臣乞令有司别行检坐,容臣看详渐向所以得及落职之因。
必欲洗濯用之,委以烦任,俟果立劳效,徐命进以阶官可也。
荣名美职,岂渐所宜得者哉!
代李漕回贺徐常州 宋 · 王洋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七四、《东牟集》卷一一
温语如纶,妙简惟良之寄;
名藩剖竹,早腾来暮之歌。
条教一新,欢忻四塞。
恭以某官远猷经世,种学禔身。
陪枢筦之宾僚,谋王断国;
驰星轺于属部,斡海排江。
践扬滋多,誉处休著。
念田里欲无愁叹,而吏师果得循良。
宜民受禄于天,亟闻报政;
嘉猷告后于内,行见召归。
某方图庆牍之修,先被华缄之贶,永言感佩,曷既敷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