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成都府学讲堂颂 北宋 · 张俞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三、《成都文类》卷四八、《全蜀艺文志》卷四五、嘉庆《四川通志》卷七八、嘉庆《华阳县志》卷三九、《宋代蜀文辑存》卷二五
今上嗣位之年,昌黎公守蜀之五月,修文翁讲学之事,乃治学馆,就与诸生讲习礼文。又三月,遂大作讲堂。明年三月甲子,乃会僚佐及学官、生徒等三百人,行讲礼于堂上。是日府县士民及四方之客殆万人,咸来观听,且谓蜀之学远矣,肇兴于汉,历晋唐至于五代,世世弦诵不衰,所谓周公礼殿、文翁石室,越千馀载而岿然犹存。今昌黎公复作讲堂,而穹隆厖鸿侈于汉之殿室。自阙里及三都四方之讲堂,未有壮乎此也。观乎岌岌煌煌,蔚有休光,其为教化之本欤!乃飏言而颂之曰:
维蜀学宫,肇于汉初。用倡庠学,盛于八区。八区洋洋,弦诵复兴。周法孔经,是缵是承。宋炳文章,与汉同风。五世寖昌,乃学之功。文武韩侯,抚我蜀都。教我子弟,一归于儒。乃严学宫,乃崇讲堂。山岌洞辟,岿然灵光。儒师学徒,翼翼群居。升堂接武,讲考诗书。所讲维何,十哲四科。若金在砺,若圭在磨。匪经弗习,匪圣弗师。群言淆乱,乃圣之疵。伊昔鲁堂,有游有夏。蜀学之兴,亦有扬、马。韩侯作藩,文以化下。扬天之声,烂于周《雅》。
明道二年,公父太师由枢密直学士、谏议大夫守益州,崇学尚文,振礼让之声。召拜御史中丞,遂参知国政,号为名卿。公尝自谏院迁知制诰,入翰林充学士,亦拜谏议大夫,为中丞。以亮直不回,改侍读学士,为环庆路大帅,就加端明殿学士,移守成都,又迁给事。清德懿文,陶化旧俗,凛然穆然,声流江汉。父老咸谓贤父贤子,先后出入相继,其遗化绍功,近世未有其伦者。昔郑正公之镇兴元,创立儒宫,开设学校,其子宣公复居其位,继成前烈,殆将三百年。江汉之人诵其遗风,若前日事。今韩氏亦再世镇蜀,能懋其功,比于二郑之贤,古今相照,美哉!予故书其事,以俟其子孙复有临此都者,得以观焉。
荣王从式墓志 北宋 · 韩维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九、《南阳集》卷二九、民国《巩县志》卷二三
王讳从式,字智□,今皇帝之从伯父也。太祖孝明皇后生楚康惠王德芳,康惠王生昭信军节度使兼侍中、英国公惟宪,王即英国公之第二子也。天禧三年始赐名,授右侍禁。四迁至东八作副使。景祐二年,换左千牛卫大将军。庆历四年,兼彭州刺史,稍迁右屯卫大将军、台州团练使。嘉祐五年,领蕲州防禦使。英宗即位,正授磁州防禦使。兄从古薨,袭封舒国公,进泾州观察使。上即位之明年,以王太祖之系,属近且尊,超拜彰化军节度观察留后,封安定郡王。王足疾不能朝,有诏即其家拜之。王素性忠义,自以宗室之老,蒙国厚恩,病无以报,慨然恨叹,见于辞色。后三年,制授保康军节度使。其年十一月,病亟,上遣中贵人挟太医诊视。王一旦尽出玩好物,会宗族散之,曰:「吾必不起矣」!后数日而薨,时熙宁四年十二月八日也,年六十有五。上闻震悼,为辍视朝,即日临奠,追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荣王,命右正言知制诰曾布、入内都知张茂则监护丧事。以五年五月二十三日葬于南永安县。王仪状秀整,幼敏悟,于经史汎为疏通,喜赋诗,尤精于笔翰,得虞世南之法为多。仁宗宴宗室于太清楼,出祼玉诗题使赋之,王立成,仁宗大加赏。元昊叛,西鄙骚动,王抗疏愿身临阵,操戈讨贼,仁宗壮之,而不许也。居母夫人某忧,未尝饮酒茹荤,惟日诵佛书,资冥福。素俭约,居室服用不华侈。历事四朝,踰五十年,非有疾未尝废朝。尝谓其族人曰:「若等既不任事,惟朝谒为奉上之礼,尚可以少懈耶」?临终,又戒其子弟以向学,诸族雍睦。呜呼!可谓贤王也已。夫人高氏,西头供奉曰习之女,封高平郡君,有贤行。子男三人。长世谟,右骁卫大将军、窦州刺史,早卒,追赠随州观察使、汉东侯;次世采,羽林右军大将军、茂州团练使;次世恩,右武卫大将军、梅州刺史。孙男十六人。令磋,右监门卫大将军。令祁、令祛、令觌、令驹,右千牛卫将军。令昼、令岳、令璋、令术、令,率府率。令瓈,右班殿直。五人未赐名。曾孙一人,子礼,尚幼。孙女三人。西头供奉官王瑞卿、右班殿直张□□、高师言,其婿也。曾孙女十二人,元孙女一人,皆幼。铭曰:
赫赫大祖,仁育万方。庆流本支,或公或王。王维曾孙,忠厚质良。文史之游,法度是将。熙宁之元,特见表扬。尊爵重镇,即授于王。扶疾祗命,慨然自伤。怀忠思奋,言出涕滂。有力不效,以讫云亡。宸衷震悼,赙恤加常。爰诏侍臣,俾识厥藏。巍然令名,愈久益光。
详定诸路教阅及赏罚格奏(熙宁七年八月) 北宋 · 曾孝宽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五五
昨与曾布同详定诸路教阅及赏罚格。今布出外,欲乞因今奉使,更访问旧格未便事,与西路察访使同详定取旨。
请罢除曾肇起居舍人奏(一 元祐元年十一月)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九八、《宋代蜀文辑存》卷一六
臣闻邪正必辨则国体尊,用舍至当则士论定。百直而一枉,则枉可以害直;百真而一伪,则伪可以乱真。方肃纪纲,宜重名器。臣伏见起居舍人曾肇操履偏诐,艺文浅浮。当吕惠卿用事时,肇兄布亦任要路,表里专纵,公为私徇,臣僚承迎风旨,荐肇充学官;既进所业,中书考为第一。缘此朋比,遂除馆职。晚因张璪汲引,备位左司,会史职有阙,乃以次补。且仕宦不历民政而领都司,学问不知本统而迁右司,固已不厌公议,无补盛朝,今仍擢居西掖,尤骇群听。夫中书舍人之任,职清地峻,非他官可拟,外则典司诰命,以文章议论润色帝猷;内则分押诸房,以智识才虑参决几政。前世推重,谓之宰相判官,岂可因其序迁,辄尔虚授?况小人之进,亦以汇征。肇既忝冒此选,涉历贵权,则必援举其徒,布列要地,消长之变,安得不虑?此时进用,疑邪径之忽开;他日朋奸,恐横流之难遏。伏愿陛下深防事始,早罢诏除,上以清侍从之涂,下以慰绅之望。
论检正官奏(熙宁四年二月) 北宋 · 杨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六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近者进奏院班下四方及流内铨榜示条贯,其首但云据某房检正官申具,其末又云:进呈,奉圣旨依检正官所定。首末并以检正官为文,若不曾经中书门下,殊失朝廷号令之体。
臣常论朝廷号令之体,不当首末止作检正官名目,寻闻先已改更,只作诸房者,臣窃疑犹未当理。夫奉圣旨指挥颁下者,即朝廷之政令,诸房乃胥吏之曹名,今作检正官名目尚谓失体,况止作某房名目,则天下之人岂不讶其所出乎?况已经中书门下参定,则可只作中书门下,何必须曰「某房」哉!臣又闻诸房检正官每有定夺文字,未申上闻,并只独就宰臣王安石一处商量禀覆,即便径作文字申上,其冯京等只是据已做成申上者文字签押施行。臣窃谓国家并建辅弼,不惟凡事欲集长以详处其当,亦欲防权柄专归于一门也。今检正官等皆朝廷选用之人,不识体如此,是致外议哗然,咸谓虽涂注亦有只是宰臣王安石与都检正官曾布商议,而参知政事冯京、王圭或有不先预闻者。臣亦料此说非实,然安得家至户到而晓之乎?伏乞陛下特赐诫励,检正官等每有定夺文字,须是遍行禀复,并指挥冯京、王圭等,令各振其职,无茍且焉。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二〇。
论助役奏(熙宁四年五月) 北宋 · 杨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六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二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比者畿邑之民,求诉助役之不便,陛下霈发指挥,令取问民之愿与不愿而两行之,中书门下已作劄子,坐圣旨颁下,而司农寺缴还,遂从其请。臣窃谓助役之法果便乎?则今之不愿者不一二年自见他人之便,则改而从命矣。助役之法果非便乎,则一二年中自将改之,则今之不愿者何必强之也?假使十分而不愿者一分焉,则一分之少固不能害九分之多,而一分不愿者亦自有役以差之,必无放者。但形势官户、女户、单丁素无役者,令出役钱则已行之矣。司农寺缴还圣旨劄子,岂得无罪乎?谨按,舍人院缴还词头,自有故事,李大临、苏颂缴还不当,落职归班,今司农寺不闻有得缴还圣旨劄子典故。邓绾、曾布缴还不当,沮格圣断,乞比类李大临、苏颂情理,特行降黜,而遍行此圣旨指挥于天下。臣料主之者必谓大临、苏颂缴得不当,邓绾、曾布缴得当,则乞详臣所陈不当事状施行,并勘曾布与宰相王安石是亲,乞不令签书。
再论助役奏(熙宁四年六月) 北宋 · 杨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六二、《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一六、《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五之五(第七册第六一五九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窃以尧、舜之为君,禹、皋陶之为臣,可谓至治矣。然考之于《书》,皋陶之所以矢谟于舜,而禹亦称「惟帝其难之」者,在知人、在安民二者而已。安民则惠,岂非治道之先哉!又况乎畿甸之民也?臣窃见日近有东明等县百姓约千百人,诣开封府告诉为超升等第出助役钱事。本府不肯接状,却称不曾受得朝旨及司农寺关报。百姓既无所诉,遂突入相府。宰臣王安石谕云:「此事相府元不知,待与指挥,不令超升等第,仍问汝等来时知县知否」。并言不知。至十五日聚来御史台前。臣为本台无例收接诉状,寻谕令散去。退而访,闻得司农寺超升等第因依,乃是不依逐县元定户活等第,却从司农寺将见管户口品量等第均定助役钱数,抛降与逐名,令管认户力次第升降重别,造成笺簿,依条限晓示人户知委,须管于农务前了当。臣今举一县以言之,只如酸枣县乡村第一等元申一百三十户,今司农寺抛降却要二百四户,即是升起七十四户。第二等元申二百六十户,今司农寺却抛降三百六户,乃是升起四十六户。第三等元申三百三十九户,今司农寺却抛降四百五十九户,乃是升起一百二十户。臣窃谓凡等第升降,盖视人户家活,高下须凭本县,本县须凭户长里正,户长里正须凭邻里,自下而上,乃得其实。今来却自司农寺预先画下数目,令本县依数定簿,岂得民心甘服哉!譬如所以为带者为腰也,所以为履者为足也。带之长短须随腰之丰瘦,履之阔狭须准足之小大。今若带长而有馀,则增腰以满之;履狭而不足,则削足以就之,可乎!超升等第以就多出钱,何以异此!况京畿者天下之根本,不可不挂圣虑。据此次第,人户纷扰,词诉卒急未了,虽欲委府界提点,胁以止之,窃恐川壅而溃,其伤必多,可不念哉!自来措置民事,何尝不自州及县。岂有文字下县,州府不知之理?窃详司农寺不关报开封府之意,显是自知所行之事于理未安,指望诸县畏威不敢异议。若关京尹或致争执,则事体稍重,有碍施行,所以公然不顾,直行下县。兼今来已是农务之月,如何农务前定要了当,欲随夏税起催乎?臣又访闻得中书见差孙迪、张景温下诸县体量,仍令诸县将不愿出钱人户别作一项开坐,臣窃恐待将不愿出钱人户,困以重役,以此威胁,谁敢不从?臣愿陛下沉思熟虑。畿内之民从来骄养,有同赤子,今来已被团保之法行之猝暴,惶骇未已,若又不住陵虐,所忧不细。《书》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民可近,不可下」。《诗》云:「商邑翼翼,四方是则」。《春秋》内中国而外诸夏,可不务安之乎?今判司农寺乃邓绾、曾布,一为知杂,一为都检,正非臣言之,谁敢为陛下言之者!
自辩论助役法四奏疏(熙宁四年七月) 北宋 · 杨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六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二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之情状已具四奏,惟曾布称「言者深论司农寺,未尝以一言及开封」。又云「自非内怀邪诐之情,有所向背,则不当若此」。又云「诞谩欺罔,曾不畏忌」。此数言者,臣不可不辨。臣所论超升等第不便者,据百姓论诉尔,其论诉者止东明等数县百姓而已。祥符县百姓未尝论诉,岂得加诬臣以为独掩而不言乎?大凡省寺出榜于外县者,未有不先牒本州照会。昨司农寺出榜于外县升等第事,不曾牒开封府照会,此臣所以奏弹也。今曾布既称曾与京尹韩维共议,又云「借使未尝共议」,只此两句则已矛盾也。又云「民有所诉,斥而不受,此乃御史之当言,而言亦未尝及者」。已于劄子内言开封府不肯接状,却称不曾受得朝旨及司农寺关报,百姓既无所诉,乃是臣尝言及也,岂为言亦未尝及乎?其如民所论诉者,止是超升等第,此专是司农寺为首,岂可舍而究其他乎?夫编敕三年一造簿书升降等第者,乃自实产从下而定之,先据人户始立等第之数。昨司农寺皆于元申等第之外,须得要申多少数户,臣所论已具,今曾布自以为亦未为非。又云实未施行,且未行而言之,宜也。岂有既出榜于县,而云未施行,御史不得言之理?岂有不依元申等第而硬指挥升上户数,而云亦未为非之理?夫朝廷立法未行,而臣忝御史中丞先述其便,而后以未便事理论奏,欲有裨于圣政,今曾布乃以邪诐向背,诞谩欺罔,不顾陛下之法与陛下之民为言,臣内省一心事主,未尝有所向背,实非邪诐诞谩欺罔,不顾陛下之法与陛下之民者。伏乞详臣四奏,问曾布背谁向谁?何事欺罔?又曾布每于臣劄子中绝去前后文,只摘取一句以牵就其说,乃曾布挟与王安石是亲之势,公然不顾朝廷纲纪,欲障蔽陛下言路之意可见矣。又言助役之法,国家方议立千万年永制,臣非以为无利也。臣既先陈其利矣,次又陈难行五说,求去其害以成其利,然则臣陈之为难者,欲议其所以易之也。谓之为害者,欲议所以利之也。夫一人之智不足以周天下之利害,必集众人之智然后可以尽其利。今陛下专任王安石,安石专委曾布,布又刚愎如此,而欲建千万岁永制,其得尽乎?臣窃以曾布近日有文字称臣邪诐欺罔诞谩向背事,今日曾布试知制诰,臣若言之,必谓臣报其言以复私怨。虽然,以此之嫌而不言之,是乃臣之自私也。若然,则他日设有奸人偶知欲将进用,阴料言事官必有弹劾己者,则先以事中伤之,使其自避嫌而不敢言,无乃奸者之巧得其便乎?臣不敢顾私嫌而公言之,惟明主择焉也。夫陈绎、王益柔皆累任转运使,陈襄历知杂御史,修起居注,资则深矣。勘会曾布熙宁二年九月二十一日自海州怀仁县令转著作佐郎,闰十一月十六日差看详衙司条例,熙宁三年四月五日差编敕删定官,八月二十四日差编修中书条例,九月六日授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九月八日差权同判司农寺,九月十四日授集贤校理,九月二十三日差检正中书户房公事,十月四日差看详编修中书条例,熙宁四年二月五日差直舍人院,二月八日检正中书五房公事,五月三日差详定编敕,七月十三日试知制诰。从选人至知制诰,止一年十个月。旧官太子中允班在尚药奉御之下,新官知制诰班在观察使待制之上,可谓不次矣。夫贤能不待次而举,王者之善政也。臣窃见曾布之贤能未显著于天下,天下之人止知其缘王安石姻家而进。昔崔祐甫多用亲故而称允当,今亲故则用矣,而允当之论犹未该浃也。以臣愚而观之,曾布专完助役文字,前者以臣所言利害事加之以邪诐欺罔,一切委拒之,斯乃自用自专之人也。安有贤者而好自用哉!安有能者而好自专哉!唐李德裕有言,辨邪正、专任而后朝廷治。夫正人既呼小人为邪,小人亦谓正人为邪,何以辨之?请借物为喻。松柏之为木,孤生劲特,无所因倚。萝茑则不然,弱不能立,必附他木。故正人一心事君,无待于助,邪人必更为党以相蔽欺。君人者以是辨之,则无惑矣。臣既已被曾布指为邪诐欺罔诞谩向背矣,布既以邪诐指臣,则必以正直自处也。布既以有所向背指臣,则必以劲特自处也。凡邪正之不可以并立,如薰犹之不可同器也。今若邪诐之人而使处中执法之地,与正直并立,岂可谓邪正之辨乎?若陛下谓臣为实有邪诐欺罔诞谩向背之状,即乞罢臣御史中丞,仍不当尚留侍从,宜从远贬,以清朝列。
乞追寝邓绾复龙图阁待制奏(元丰元年正月) 北宋 · 邓润甫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七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八七
知虢州邓绾近复龙图阁待制,中外之论,皆谓绾在言路,肆为邪慝,阴连公府掾属,数为大臣乞恩,乞除大臣之子馆职,传笑四方,伤辱国体,近世处言职者,未尝有也。陛下以绾操心颇僻,赋性奸回,论事荐人,不循分守,故斥逐之。今绾去位未几,亟还近职,缙绅藉藉,莫知所谓。盖苏颂夺职八年而后复谏议大夫,曾布五年而复得待制。绾何人,独此超越?乞追寝成命,以厌公论。
论助役法分析疏(熙宁四年七月)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五、《忠肃集》卷三、《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五之八(第七册第六一六○页)、《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二五、《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一六、《东都事略》卷八九、《宋史》卷一七七、三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五五、嘉靖《河间府志》卷二一
臣近曾上言,论助役之法,其害有十。今奉圣旨批送下司农寺曾布劄子条件诘难,奉圣旨令臣分析者。窃以助役之法,有大臣主之于中书,有中书之属官及御史知杂者讲画于司农寺,有大臣所选择监司提举官行之于诸路,上下布置,其势若此,可谓易行矣。然旷日弥年未有定论可以为法者,其故何也?不顺乎民心而已矣。民之所不欲,古今未有可以势力强而成者也。故虽命使者奔驰道路,禀之于内而劫之于外,然其拟议参差,条制殊异,众情纷然不知其可行之计,则此法利害,明若观火矣。臣有言责,故前日采中外士民之说敷告于陛下。今司农之辩说既如此,陛下以臣言为是耶,则事尽于前奏,可以覆视;陛下以臣言为非耶,则贬黜之而已。虽复使臣言之,亦不过所谓十害者,不惟费辞文过,烦紊天听,而风宪之官,岂与有司较是非胜负?交口相直,如市人之交竞者,则无乃辱陛下耳目之任哉!有司谓臣等险诐欺诞,则上有陛下之聪察,而下有中外之公议。所谓中有向背,则臣所向者公,所背者私;所向者义,所背者利;所向者君父,所背者权臣。今方辩助法之利害,而无故立向背之论,以朋党之意教诱天下,此可骇也。所谓曾无畏忌,则陛下之法,臣所畏也。陛下容受忠直,臣为御史,实不敢隐情自为忌讳。今司农欲使臣畏忌权臣,则诚臣之所不能者也。伏望陛下将臣前后所论助役章奏与司农之言宣示二府大臣、中外百官,以考是非。若臣言有所取,则乞速罢之,以安天下之心;若稍有欺罔,则乞重行窜逐,以谢专权之人,而戒妄言者。
论助役法分析第二疏(熙宁四年七月)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五、《忠肃集》卷三、《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五之八(第七册第六一六二页)、《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二五、《国朝诸臣奏议》卷二六、《东都事略》卷八九、《皇朝文鉴》卷五七、《太平治迹统类》卷二一、《宋宰辅编年录》卷七、《宋史》卷三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八、二五六、《永乐大典》卷一九六三六、《宋元通鉴》卷三三、嘉靖《河间府志》二一、《宋史新编》卷一一四、《宋史纪事本末》卷三七、《续资治通鉴》卷六八
臣昨日准圣旨批下司农曾布劄子,为诘臣所言助役事,寻已具分析奏闻去讫。臣窃以耳目之于人也,事物过者,必见必闻以赴其心。而心必受之,未有不信其耳目而反以其能视听为疑者。先王以言置官,代天子耳目,内外相信,无以异于一体之相为用也。其言虽直必容,虽多必受,则国家安治,不然则反此。故谤木谏鼓,不设危乱之国;鼎镬斧锧,不在圣明之朝。恭以陛下躬上圣之德,好问乐善,凡延见臣下,虽贱官小吏,必温恭和容以访逮之,此尧、舜之盛也。然至于臣等以职事为言,则使之分析者,中外皆知非陛下意,乃司农挟宠以护改作,大臣设法以蔽聪明尔。因事献忠,敢一言之。今天下之势,陛下以谓安耶?治耶?抑未耶?苟以为未安未治也,则以陛下之睿智,言动起居,躬蹈德礼,夙夜厉精,以亲庶政。而天下未至于安治者,将谁致之耶?陛下即位以来,注意责成,倚以望太平,而自以太平为己任,得君专政,安石是也。二三年间,开阖动摇,举天地之内无一民一物得安其所者。盖自青苗之议起,而天下始有聚敛之疑;青苗之议未竟,而均输之法行;均输之法方扰,而边鄙之谋动;边鄙之祸未艾,而漳河之役作;漳河之害未平,而助役之事兴。其间又求水利也,则民劳而无功;又淤田也,则费大而不效;又省并州县也,则诸路莫不强民以应令;又起东西府也,则大困财力,禁门之侧,斧斤不绝者,将一年而未已。其议财也,则商贾市井屠贩之人,皆召而登政事堂。其徵利也,则下至于历日,而官自鬻之。推此而往,不可究言。古之贤人事君行道,必驯致之有渐,持久而后成。至于设施,皆有次序。今数十百事交举并作,欲以岁月变化天下,使者旁午,牵合于州县;小人挟附,佐佑于中外。至于轻用名器,混淆贤否,忠厚老成者,摈之为无能;侠少儇辨者,取之为可用;守道忧国者,谓之流俗;败常凿民者,谓之通变;能附己者,不次而进之,曰:「吾方擢才」;不可招者,为名而斥之,曰:「吾方行法」。凡政府谋议,所以措置经画,除用进退,独与一属掾曾布者论定,然后落笔。同列预闻,乃在布后。故奔走丐乞者,布门如市。虽然,犹有系国家之体而大于此者。祖宗累朝之旧臣,则镌刻鄙弃,去者殆尽。国家百年之成法,则刬除废乱,存者无几。天下所谓贤士大夫,比岁相引而去者,凡几人矣。陛下亦尝察此乎?去旧臣,则势位无有轧己者,而权可保也。去异己者,则凡要路皆可以用门下之人也。去旧法,则曰今所以制驭天下者,是己之所为。而陛下必将久任以听其伸缩也。嗟夫!此事之实也。其名则曰「革弊而兴治」。是以陛下乐闻其名而难察其实也!夫赏罚号令,乃陛下所以砥砺天下而鼓动四方以为劝信者。今有人焉,能舞公事以倾勋旧,能兴大狱以逐官吏,其事是耶?乃其职尔,何至超任以为职司耶?赵济是也。又有人焉。以渭源田欺罔,始既以此得罪,而终复以此增秩,王韶是也。程昉事漳水以兴大役,困一方而无成功。赵子几挟情以违法禁,按吏以防民言,则皆置而不问。乃是赏反施于圣人之所当罚,罚不及于王法之所当诛也。畿邑之民以助钱为诉也,陛下圣旨令召情愿;东明知县以不能禁民有诉而被劾也,陛下圣旨止令劾擅升户等之事。二者皆独断之善政,而中书皆格而不下,此则陛下之号令不行也。西师无功,而曰:「非朝廷之本谋」。天下但见给军之费辇出于京师,空名之诰驰下于西路,又命一知制诰于将幕,使专代天子之言,报复号令,络绎于道。茍以为非耶,何不止之?迨其事败,则曰:「非政府谋也」。捐费缗钱,以千万计,秦、晋之人,肝脑涂地。日增军旅之怨,结边疆之衅,而不自请咎,乃致陛下发中诏以责躬,抑徽号而不受。忠义之士,谁不痛心而疾首!至如助役之法,臣尝言之矣,其条制纤悉,臣虽未能究见,然终以谓使天下百姓赋税贷债公私息利之外,无故作法,升进户等,使之概出缗钱,皆非为人父母爱养基本之所宜为者。故臣谓之聚敛,非妄言也。陛下任遇辅臣,如此其重,而致主之术,乃用此道,是皆大臣之误陛下,而大臣所用者误大臣也!今既颠谬乖错,败乱纲纪,知天下之不容,惧宸衷之回悟,以谓虽中外之士,畏避无敢言者。然其尚敢言者,独御史有职尔,故又使司农荧惑天听,作为偏辞,令臣等分析,以摧沮风宪之体,艰梗言路,欲其忧惮茍容而缄默。或欲撩其危言,从而挤逐。不知忠臣节士,虽戮辱不惧,所以尽事君之义尔。今羌夷之款未入,反侧之兵未安,三边疮痍疲溃未瘳。河北大旱,诸路大水,民困财力,县官匮竭。圣君恭勤思治,万方之所知,而在辅弼者,方欲蔽天聪明,使下情不得而上达,其何心耶?臣愿陛下思祖宗基业之艰难,念天下生灵之危苦,少回几虑,收还威柄。深恐异时专权肆志,将有陛下所不能堪者,则必至于亏失君臣之恩,是今日养之,适所以害之也。若夫冯京、王圭,同列预政,皆依违自固,不扶颠危,虽心悟其非而无所救正。己之进退,又媕婀而不决,皆非所谓辅臣之体。臣四海之内,孤立独进,陛下过听,任以风宪。尝窃思之,近岁台谏官叠以言事罢免,岂其言皆无补于事欤?岂皆愿为讦激险直之语以自为名而去欤?尝以谓欲言政府之事者,其譬如治湍暴之水,可以循理而渐导之,不可以堤防激斗而发其怒。不惟难为功,亦为患滋大。故臣自就职以来,窃慕君子之中道,欲其言直而不违于理,辞顺而不屈其志,庶几愚衷,少悟天听。而亦不敢婞婞然如浅丈夫,以一言一事轻决去就,致圣朝数数逐去言事者而无所裨补,思以上全国体,而下亦能久其职业而成功名。两月之间,才十馀疏,其言及助法者,止三疏耳。当天下多事之时,而臣言简缓,又不足以感悟,则其负陛下亦多矣,不意大臣之怒已至如此,令臣等分析。分析之事,前代无之,祖宗无之,近年已来,乃为此法以摧言者之气。方陛下孜孜听治,嘉于纳谏,而大臣所为,则不得正目而视,此所以发臣之狂言而不能默也。伏愿陛下深察事物之变,用安靖之治,以休生民。有所措置,以大小缓急为先后之序,以义利经权为本末之辨,自兹凡有献替于陛下者,乞有以诱掖奖厉之。罢分析之命,以尊严朝廷,而养多士敢言之气。臣不胜惓惓愤懑,爱君待罪之至。
乞罢曾布疏(元祐元年闰二月)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七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六九、《太平治迹统类》卷二○、《宋史全文续资治通鉴》卷一三、《续资治通鉴》卷七九
臣伏见户部尚书曾布在熙宁初,王安石以亲戚最先引用。方此之时,神宗皇帝切于求治,慨然更化,而安石辜负委任,乃起聚敛之事,褊刻之政,颠倒善恶,割剥生灵。布为检正、判司农事,安石托以腹心。故其政皆出于布之谋,其法皆造于布之手。至于滥刑赏,开侥幸,排勋旧,进奸谀,安石一以咨之布。布以为然,然后落笔。遂使流毒肆恶,人被其害,皆安石为之,布实成之。臣时为御史,曾以此告之于先帝曰:「大臣误朝廷,而大臣所用者误大臣」。盖指布辈也!及至陛下损益法令,完其已善而革其未安,然后先帝惠绥生民之本意始得大明于天下矣。今安石已归老田里,而布犹在近侍,出入省闼,中外之人莫不指议。缘今役法新改,方讲画条目,其事之首尾根本皆在户部,而使布典领。虽朝廷命令布无敢违,然诡情异志,必不肯以前日为非而协力成就今日之新法。恚憾在职,实非所宜。臣谨按布不能宣明先帝之政令,罔上尅下,乃古之所谓民贼,而圣人所谓盗臣也。考之典宪,宜在所贬废。若圣慈欲全大体,不欲伤包荒含垢之恩,即乞止罢布户部尚书,别移一职任,以允公议。
〔贴黄〕自安石熙宁初不能副朝廷求治之意而造作害民之政,是时布最先用事,其法皆出于布。今法既更张修完,以追述先朝之意矣。而布犹在要近,此所以众议籍籍,不以为允。伏望速赐指挥,罢今职任,别移在京或外任一差遣。
赵卨墓志 北宋 · 范百禄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五七
初议南征,上忧粮运,卨奏:「兵食当相须,臣愿任责,庶大事可办」。上大悦,遂以卨兼都大提举粮草。至湖南,问调发之数,转运判官唐义问曰:「军期不敢缓,当一运而足」。安抚使曾布曰:「人何以堪!请为二番,以纾民力」。义问曰:「安抚建此,欲某就戮耳」!卨问:「广西粮至者几何」?曰:「九十万斛」。「役夫几何」?曰:「二百七十万」。卨计见粮足以办兵食,乌用羡溢以病民,谓义问曰:「役可省矣,有如不给,仆自任此」。因奏罢之。湖南民得保生,戴上之德,而感卨不忘。既措置海运,燕达等平广源,获粮万斛,并州之民献禾供十日粮,且负其馀以归。师还,太平、廉州积钱谷甚夥,藤、梧羡粮二十馀万(《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八三原注。)。
夏人入朝贡,而以重兵压境,诸将亟请益戍兵,为捍禦具。卨徐谕之曰:「第谨斥堠、整戈甲,无为寇先,戍兵不可益也」。因遣人诘敌:「方和好,何故引兵来?汝敢侵轶,当自为备,观吾兵何从而出」!夏人素畏卨,前后入寇未尝得志,乃谓境上人曰:「我不敢犯龙图,归保吾境耳」。遂溃去。诸将叹服,以为一言破贼十数万,自昔未有。除枢密直学士,再任(《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九原注。)。
夏人自元丰六年后,屡请盟,且怀公威信有素,戒其党无辄犯塞。独渠酋梁伊特迈桀虐,数扰边,国人苦之。于是公度伊特迈终不悛,使间以善意问伊特迈:「何苦与汉为仇?必欲入寇,第数来,恐汝所得不能偿所亡,洪州是也。能改之,吾善遇汝」。遗之战袍锦䌽。自是伊特迈不复窥塞。因复纵间使微泄其事,国中固疑伊特迈不犯汉也,又闻私受吾馈,果杀之。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九原注。
根究市易事奏(熙宁七年四月) 北宋 · 吕惠卿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一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五二、《宋会要辑稿》食货五五之三六(第六册第五七六六页)
奉诏与曾布同根究市易事,勾集行人照證,而有臣未到以前布所取状。臣恐当再行审覆,乞下开封府暂追赴臣处供析,即更不禁系。
根究市易司事难同曾布结绝奏(熙宁七年四月) 北宋 · 吕惠卿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一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五二、《宋会要辑稿》食货三七之二○(第六册第五四五八页)
近与曾布同根究市易事,其间虽有异同,亦已见利害大情,及有无违法。臣蒙恩命,见辞免,难同根究。乞令中书尽取公案,以异同情节逐一比对进呈。
谢章守书 北宋 · 韦骧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七四
某谓诡言似正,顺言似佞。茍辨其诡,不可惑于似正而取焉;茍察其顺,不可惑于似佞而拒焉。是为知言之至也。某今日之言,顺言也,恭惟明公不以似佞而拒之。夫师帅千里,如古诸侯之任,近而与生民兴利去疾,远而为天子宣布风化。非高明简重,知治体之君子,明敏而才者,将孑孑苛刻,务为烦碎,非徒无益,而又扰之;迂而滞者,将靡敝不振,坐视其下受患而已耳。且自浙而东,婺为大邦,人多高赀,习俗素薄,悍斗嚚讼,相轧务胜。朝廷难其尹,而别为柬擢之地。明公居之期岁矣,政举治成,得宽猛之中,吏民帖然,莫不心悦而诚服,真所谓高明简重,知治体之君子也。某窃守下邑,偃仰教命之久,惟知贯行,夫复何措。明公不以某为不才,召置节下,使治讼数月,虽朝夕僶俛,悉力从事,而昭昭之前,事至见本,重轻取舍,罔或违道,指谕条理,无有龃龉。徒欲作聪明,为毫发之补,不可得已。退归故局,遽远言诲,乃心茫然,如失所依。徐而精思,第知仰公治体之明,而颂公盛德之美耳。明公恩于鄙朴矣,不有妄说求□之疑,是敢敷为顺言,以献左右。在明公自知不惑,必不谓其似佞而拒之也。干冒清严,情悸颜泚。不宣。某再拜(《钱塘韦先生文集》卷一四。)。
妄说求□:四库本作「佞言干求」。
开具蔡确王安石亲党姓名奏 北宋 · 梁焘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八四、《宋宰辅编年录》卷九、赵宋五太后临朝事略、《续资治通鉴》卷八一
臣等窃谓确本出王安石之门,相继秉政,垂二十年。奸邪群小,交结趋附,深根固蒂,牢不可破。谨以王安石、蔡确两人亲党开具于后。蔡确亲党:安焘、章惇、蒲宗孟、曾布、曾肇、蔡京、蔡卞、黄履、吴居厚、舒亶、王觌、邢恕等四十七人。王安石亲党:蔡确、章惇、吕惠卿、张璪、安焘、蒲宗孟、王安礼、曾布、曾肇、彭汝砺、陆佃、谢景温、黄履、吕嘉问、沈括、舒亶、叶祖洽、赵挺之、张商英等三十人。
赐外任臣寮进贺太皇太后受册马诏敕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五六、《苏文忠公全集》卷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敕曾布:礼以正名,国之旧典。载阅充庭之实,式将戴后之心。朕眷忠勤,良深嘉叹。
赐外任臣寮进奉贺皇太后皇太妃受册马诏敕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五六、《苏文忠公全集》卷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敕曾布:典册告成,宫闱之庆。事君尽礼,因物见诚。乃眷忠勤,不忘嘉叹。
赐龙图阁学士河东路经略使兼知太原府曾布乞除一闲慢州郡不允诏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五六、《苏文忠公全集》卷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敕曾布:将不久任,难以责成;谋不素定,难以应猝。卿屡试剧郡,所临有声。而况二年于兹,诸将所服。事既即叙,人谁易卿。夫捣虚攻瑕,兵家常势;知难避整,夷狄亦然。卿若有以待之,彼将望而去矣。勉卒乃事,毋忘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