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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敬子司直书 其二十五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七、《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三
为贫试郡,落在尘埃箠楚中,望诸兄如蓬莱中人。不谓清流尚顾俗吏,千里远访,闻之洒然,真如执热之濯清风也。
与李敬子司直书 其二十六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七、《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三
兹承改帙佐郡之命,在贤者不必多贺,朝廷公论益明,兹可庆也。干已再上丐闲之请,一以避辞小受大之嫌,二以避峻急掊克之政。年事浸晚,筋力益衰,亦欲求闲耳。本留濂溪,以热甚蚊多,遂迁太乙观,俟得请,却过山南也。承教有期,预以为喜。
与李敬子司直书 其二十七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七、《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三
干以九月一日抵家,因得杜门绝人事,遂其坚僻,以度馀生。过临川,见朋友讲学颇盛,殊可喜,此契兄往者守官善诱之力也。国秀兄近况如何?往者不能迂道见之,此老久病,恐终不复相见矣。
与李敬子司直书 其二十八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七、《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三
干屏居粗遣,惟是虽脱吏役,而家事未免关心,亦不得以一意讲习耳。新年又六十有八矣,每念先师以一生辛苦著书,以惠后学,光明炜烨,而诸生莫有能达其旨趣者。又复数年,传习益讹,先师之目将不瞑于地下矣,以是深以为惧。乡闾朋友绝少。昨自临川经从,有李武伯者,旧亦尝得从游,见其志虑坚笃,因与之归此。留三阅月,嗜学不倦。岁晚言归,恐其荒怠,因勉其往承教诲,更望扶持之为佳。老来但觉切己务内之味最长,甚恨不得款语也。
与李敬子司直书 其二十九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七、《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三
长沙之行,想已有定论。一出一处,于义皆未有害,世俗之论亦有不足恤者,要以即于吾心之所安耳。朋友相聚想如常。此间会府却远,不逮江之东西也。亦以进取之途颇利,故不忍舍之而从事于寂寞也。干还家已踰一年,只是杜门教子、温习故书而已。嗽疾复作,亦不复问医,听之而已。邦人得简夫之来,不胜其快。盖前日乐土已变为愁叹之乡矣;亦岂否泰相乘,故得贤侯辱临之耶?南康黄史君亦是吾乡之善类,必能继陈寺丞之善政也。
与李敬子司直书 其三十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七、《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三
闻赵仓相与之意甚厚,想协赞之力居多也。朝廷须检举岁月,恐亦不容闲退耳。乐则行,忧则违,惟义是从耳,初亦何心哉。干闲居无他,以旧居迫窄,不足以容孥累,又念此身已老,亦欲为久居之计,架小堂于屋之后。不敢求华美,但百物旋措置,故久之不就,更旬月可以告成矣。闲居无朋友讲习,秋试后须有一二相识可以相聚,诸子亦可督以读外翁之书也。伯量许下访吉父,得书亦云,果尔,何幸如之。近于乡间取得《礼书》来,内有先师亲题编礼人姓名。晚年大段留意于此,不及见书之成,无穷之恨也。干于丧祭二礼编得甚详密,先生以为《礼书》所编皆不及,今当更子细看过,若可缮写,即寻朋友在官者寄去抄录,可入《礼书》数中。其他亦皆须研究,但最苦是无朋友商搉,其次是无钱可雇人抄写,及供给朋友检阅,甚以为挠。若伯量肯来,又能为之多方抄化得裹足及编书之费,来此相聚数月,以成先师之志,何幸如之。生平读书多疑,无人讲问,苦不可言。尊兄恐越竟亦难。若伯量来访,俟其归,干当送之往麻姑,约从人一出,亦可为旬日之集。干若措置得家事定叠,此间难得朋友,亦只得挟策求教朋友也,便出外一两年亦无害也。因作伯量书,烦致意,促其来尤佳。
与李敬子司直书 其三十一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七、《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三
道体流行,无物不有,无时不然,而春阳已盛,生意条达尤足以见道体发见之妙。曾点言志,乃欲从容游泳于其中,其气象词旨,雍容自得,各止其所,足以见其天资高明,洞见道体,浑然天理,无一毫人欲之累。以此而施之天下,则尧舜事业亦不过此,此夫子所以与之也。干顷于曾点言志一章,未尝见得分明,今无从质正,辄述己意,望相与订正之。
与李敬子司直书 其三十二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七、《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三
元思报果州兄之病,令人惊恼,为之奈何!此数日亦有可生之意否?天未昌斯文,乃使吾辈困厄病患;亦未终丧斯文,则决亦未使之止此也。得诸兄朝夕在其侧,莫大之幸。干拘縻于此,不得一往,但有终日忧叹而已。西溯之行且宜迟之,今且遣兵士六辈往备使令,更看其病势如何也。
原注:「安丰。」
与李敬子司直书 其三十三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七、《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三
干抵临川已两日,省劄既到,而台评予祠之报亦下,势所必至,遂得杜门送老矣。向来及门之士,惟尊兄端可承衣钵之传。世事一切皆不足道,惟有勉进所学,以答先帅嘱望之意耳,至望至望。临川诸人向学者有数人,甘吉父终是得其大者,今亦同胡伯量送至麻姑,道间又得款语也。
与李敬子司直书 其三十四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七、《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三
屏居如常,无足道者,少小见前人所以艰窘之状,今已不啻足矣,特孥累十六七年随乃翁从官,煖衣饱食,似不能堪,而又往往不能谋生,然此乃造化所以深爱之也。闲居可以读书,特以丧祭二礼编次未毕,不能不以此关念,玩索之功不得精专,特反身一念,不能不自勉耳。李贯之一世奇士,而止于此,每切怜之。前承陈寺丞已为立祠,遂为记其所以立祠之意,亦使往来者知有吾贯之也。更得司直同南康诸人与贯之厚者各为题数语,以见其为人,庶几祠可不废,亦足以见吾辈交游之情也。
与李敬子司直书 其三十五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七、《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三
干屏居如常,人事绝不讲,每月一出谒府主,馀则并不出,亦殊省事。昨得李武伯在此讲切,武伯去,蜀人家本仲来,又得一月相聚。多读书,尚气节,立志甚笃,赵季仁以为其人异日所到当不在李贯之之下,亦各有所长,然亦真不凡也。得真景元书,嗜学之志甚至。得陈师复书亦然。此二公者异日所就又当卓然,真护法大神也。先师没,今赖有此耳,可喜可喜。陈师复已为贯之立祠,此公真使人不能忘之。师复刊其诗,以为祠乃僧所立,未免为著数语,以见吾人爱贯之之意,亦足以使学者有所兴起也。
与李敬子司直书 其三十六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七、《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三
余国秀兄已为古人,今其家如何?子弟如何?甚可伤也。简夫不来,甚壮,但吾乡失此贤帅,不无叹恨也。方明父远来相访,衰老废学,甚孤其远来之意。志气甚笃,殊可爱敬,盖其源流固有自来也。老来只觉存养玩索不可偏废,世之学者往往堕于一偏,是以空虚而卒无得也。得明甫辈十人布在四方,吾道庶几矣。今欲再趋函丈,使得与课社朋友往复商榷,当不为无益也。
与李敬子司直书 其三十七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七、《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三、《黄氏日钞》卷四○
昨迓曹帅人行,尝拜状,当无不达。陈寺丞、潘谦之归,具知近况之祥,尤以为慰。且承有访戴之兴,一动亦非易事,况筋力亦岂得与曩者并邪?黄守乡人,自此可以书问往来也。长沙之役今竟如何?想已有定论矣。黄守不相识,闻其人亦贤,州县事体大,非昔日之比。曹简夫不来,此间老稚如失怙恃也。干终日杜门,每月一竭府主耳。来年正月便习学致仕,并州郡亦不出谒,后年正月真不出矣。当初只带得一团血气并一点虚灵生在世间,今亦他无所用心,只得检点身心,令明净纯洁,交还天地父母耳。先师发明义理至精至备,后学难得担负者,向来只得一李贯之可望,乃止于此。去冬有蜀人家𢴍字本仲者来访,与之语涉月,极不易得。多读书,持身甚介,玩理甚精,务学甚实,于贯之伯仲耳。近来诸生伏阙之书,虽是次名,实则首谋,故书中言蜀事最详且切,已试中优等。近闻其丁家难而归,与黎郎中名伯巽者同舟而归。渠亦甚欲一见契兄,可使人于九江探问,若留之一相见亦佳。此间得杨志仁相聚,谦之又归,殊不落寞。岳阳方兄又远来,殊不易得。饶兄□鲁书意向甚正。但得朋友多,斯道有传,则先师为不亡矣。近读《中庸》,因推考古先圣贤言学,无非就身心上用工,人心道心、直内方外都未说近讲学处。夫子恐其识见易差,于是以博文约礼对言。博文先而约礼后,博文易而约礼难。后来学者专务其所易,而常惮其所难,此道之所以无传。须是如《中庸》之旨,戒惧谨独为终身事业,不可须臾废,而讲学穷理所以求其明且正耳。若但务学,而于身心不加意,恐全不成学问也。向来朋友在浙中者一切放倒,其他所至寂寞,独南康得契兄与诸贤维持,讲学最盛,先师有望。每恨不得生长周旋其间,但不知于身心上点检处如何耳。人藏其心,不可测度,欲一以穷之,舍礼何以哉?词气容止之间,应事接物之际,察其中理不中理,十得其七八矣。惟契兄为彼中宗主,更望以此律之,则庶不至流而为口耳之学也。尝观明道先生语谢上蔡云:「诸公来此只是学某说话」。上蔡请益,明道云:「且静坐」。程门如上蔡,可谓务实为己者也,明道尚以此箴之,使视今之学者,则岂不大为之太息乎?老矣,他无所望于世,只是望得先师之学有传,故不自知其僭越,以及于此也。
与胡伯量书 其一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九、《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六
干录录贱职,无足道。身老累重,书会所入之薄,不足以自活,躬耕非所素习。舍是无非有害于义,惟有禄仕,犹法令所许,君臣不可废之义,竭力尽职,食焉无愧,故冒昧为之。幸亦职事粗办,上下不相咈,可以苟岁月耳。但场务事多,无暇读书,浙右之俗,专务豪奢,初不知读书为何事,过从绝少,讲习遂废,是则可恨也。契兄与黄寺丞丈处彼此当相安,胡不且少留耶?肤仲去岁留此甚久,亦具言相处之适。其长子子华今遂登科矣,恐欲知之。李、余二兄力学如此,可喜。近有自彼来者,乃云敬子舍禄仕而放债以为活,岂亦恶之者之言耶?不知其生事何如。如他无以为活,却不若丐祠之为愈也。
与胡伯量书 其五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九、《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六
「明德」只得如《章句》所说,然其间亦难看,更以「格」字、「致」字、「诚」字、「正」字、「脩」字与「明」字相参,见得分晓,方理会得先生旨意,不然只是侏儒观优也。干年益老,目益昏,每念先生诸书向来极欲说得平易,使人易晓,然今所晓者又只是见得皮壳,殊可叹也,悉俟面言之。近因与蔡兄元思论《西铭》,颇痛快,敬子当能言之。馀俟骑气之来耳。
与胡伯量书 其六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九、《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六
干本是村秀才,却被捉从此来,又不免别换头面,为之说法,日寻群豪,为骑射雄饮之习。老矣,不足追逐,然旧病却自来此为之顿减,亦是顽骨合有许多辛苦分也。诸事已见敬子兄书中,向使真得一方之地,使自展布,亦当有可观,局促随人后,亦颇觉费力耳。亦只得寻不侵官、不犯分事为之,使吾之志得行,而彼不觉耳。然孰若安坐读书之为乐也!两子来此,却得课之读书,其他无可交游者,盖此间所习者骑射耳,不知有诗书也。
与胡伯量书 其七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九、《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六
承教持守之方,别恐亦无他说。前辈及先师言之详矣,亦只是不为与为之不力耳。然亦有一说:致知、持敬两事相发。人心如火,遇木即焚,遇事即应。惟于世间利害得丧及一切好乐见得分明,则此心亦自然不为之动,而所谓持守者始易为力;若利欲为此心之主,则虽是强加控制,此心随所重而发,恐亦不易遏也。便使强制得下,病根不除,如以石厌草,石去而草复生矣,此不可不察也。不知高明以为如何?干老矣,未能忘禄,非禄之不可忘也,不仰禄则又须别求所以糊其口,而劳心害义反甚于仰禄。以是东西南北,惟命是从,何去就出处之敢言,何功名事业之敢望,特汩没世俗,学问尽废,大为师门之罪人,不敢自文也。敬子果如何?来书所谓甚费造化,断不可辞,此语却与向来议论不同。今之出仕,只是仰禄不得已,若谓合义,则非所敢闻。只管如此立说,却似浙间议论也,又不知高明以为如何?敬子既是应举得官,又家贫未能不仕,从之亦无害也。
举李梦闻书 其一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四二、宋朝《国史·黄干传》、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附集
人心天意只是一事,今诸贤皆引去,则失人心多矣。如李敬子、刘平国、李贯之、陈师复,岂可不力言之朝,乞加擢用,以安人心。
复陈师复寺丞 其三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四六、《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一三
承闻开府未几,岂弟仁恤之誉已洋洋于田里。当旱暵之馀,得贤者振恤之,康庐之民何其幸耶!但不知朝廷上司肯以米相助否?莫若且急遣二三精敏官属散行诸县,劝谕诸户,籍其有馀之粟,以备赈粜,须是异日实可以及百姓。若但为虚数,则无益也。同官间难得人,寄居亦恐多私,不若取之故旧中为佳。若李敬子肯相助,则决不至有他也。米价亦要平而有常。每见所在丰年,米价十钱,至凶年出粜官米,却只粜五钱,如此皆非是。官物有限,只得照常年例方是。或云凶年钱难得,是固然也,却不思天灾流行,百姓亦须大家吃受,常年吃一升米,今且吃半升,此岂得已哉?又赈济不如平粜,官司钱物既有限,细民当此饥岁,亦当倍竭其力,以度凶厄,岂可诱之使偷惰,是非所以爱之也。又济籴不可分口数,徒见琐碎,只是每家每日三升,若一口者亦粜三升,彼自能多寡相通融。大抵举大事者最怕丛脞也。赈粜之法当论旬不论月,且如每日粜三升,每旬粜三斗,或以一日而粜三斗,或三两次粜三斗,从其便可也。如此,则人免伺候之劳。切不可慕纳流移之名,其后难继。人情偷惰,若开此门,必至失业,乃所以害之也。南丰述赵清献之事,以为仍告以去其家者勿给,此正所以绝其流移之路。若欲往他处就食者,则薄给其路费可也,亦不可多,多则既去复来,亦难继也。愚见如此,未知是否,不敢不以告也。干此间城壁已就,近又砌毕五门,亦屹然可观。兵籍最少,通老弱不过千人。见于城内沿城空地架屋千间为壮士营,募民之壮健愿居者给与之,不收其僦金,且先为办床榻之属以诱之。官为之约,无他役,但使之家守丈五之城,治其芜秽,使不为城之害,有警则皆守城之兵也。仍造弩千张而家给之,使之无事则阅习,亦一助也。近郊二十里保伍亦隶之郡,择其强壮者籍之,有急亦可驱以守城。如此,二三千兵亦不难办也。烧砖一事,择浮屠之有才干者二十人主之,应管内有僧寺阙住持者,便给帖与之住持,以偿其劳。如此,则三四百万砖亦不难办。来岁夏末,此事可毕矣。故山之兴甚浓,非敢为伪,年事至此,戏衫亦不宜久著也。忽有制幕之命,此事久矣,诸公甚忌其来,李公颇费唇舌。省劄下,只得力辞不可,则来岁城壁既就,必趣使供职,却旋求去,走康庐以求教诲有日矣。虏之弱甚矣,不待间谍而可知也。诸贤度德度力,不敢便为进取之计,此其为宗社谋至矣;然将为宗社无疆之计,臣子要当致无疆之思。今进取者既失之孟浪,持重者又失之偷安,不知事终安归耶?日引月长,吾国日困,以彼之愤激,敌吾之偷惰,未知鹿死谁手也。况新寇方强,群盗蜂起,吾所当虑,非但一端也。今边邮事息,正造物者遗我以间暇之日,使之明其政刑,登崇俊良,以共起事功(缺七字。),政恐反因以骄纵,而日益颠倒耳,每一念之,令人流涕。要之,但当归死故山,不至徒在世间为人所嫉恶也。安得一见抒胸中之愤闷耶!
与孙行之正字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四六、《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一三
干衰晚,负丞窃粟,自知亡补,忽叨予郡之命,皆朋友过相推许,是以至此,不敢以为喜,重以为忧也。自金陵五十日方抵此。民甚醇,讼甚简,财赋亦从容,安平无事,不妨为守之乐。但襟江带湖,吴蜀往来之冲,武昌唇齿之国也,若欲屹然真可当于藩之任,则非所敢当。郡无城郭,有兵二百人,倏来忽去,月给甚薄,缓急亦安所恃耶?小郡若非所急,无汉阳则无武昌矣。抵此二十日,且以治财赋,增兵廪,大开赴愬之门,以平民之曲直。其他所当经理者,俟见颠末,续当有请也。既不能不仕,仕则不可不任其事耳。但天性拙直,与世寡合,易以取祸,又不知果能安于此否。安与不安,亦一切听之也。在己既无以瘉人,视人之所为又多不满吾意,不知此世将谁与扶持耶?自今观之,只是义理不明,人心不正,举世滔滔,聚一大团私意于天地间,如浓胶厚漆,牢不可解,吾辈且戏吁太息于其间,亦愚矣哉!肤仲遂得归,可喜,但闻其病手战,亦可念也。真丈如何?闻且归建宁,果否?敬子闻以疾辞,皆使人有愧也。此间传闻晦伯侍郎抗疏论遣使事,恨不得见,能录本见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