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妄以奸妻事诬父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
父有不慈,子不可以不孝。黄十为黄乙之子,纵使果有新台之事,在黄十亦只当为父隐恶,遣逐其妻足矣,岂可播扬于外,况事属暧昧乎!符同厥妻之言,兴成妇翁之讼,惟恐不胜其父,而遂以天下之大恶加之,天理人伦,灭绝尽矣,此风岂可长乎?决脊黥配,要不为过,且以愚蠢无知,从轻杖一百,编管邻州,勒归本宗。阿李悖慢舅姑,亦不可恕,杖六十。馀人并放。
既有暧昧之讼合勒听离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
新台之事,委属暧昧,阿黄陈词于外,则以为有,供对于狱,则以为无。若但据其先后之词,而遂以为有无之决,是非鲜有不失实者。当职今亲至院,逐一唤问,耳听其辞,目察其色。阿黄应对之间,颇多羞涩,似若有怀而不敢言;李起宗争辩之际,颇觉嗫嚅,似若有愧而不能言。当职今固未敢决然以为无也。如必欲究竟虚实,则捶楚之下,一懦弱妇人岂能如一强男子之足以对狱吏哉?终于诬服而已矣。况此等丑恶之事,只当委曲掩覆,亦不宜扬播,以贻乡党之羞。又尊卑之间反自如此,纵无此事,亦难复合。子甚宜其妻,父母不说,出,此礼经之所以垂训万世者也。阿黄之不见说于舅必矣,其夫妇虽欲偕老,其可得乎?合勒听离,黄九二将女别行改嫁,李起宗免根究。
叔母讼其侄打破庄屋等事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一、《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
阿刘,奉千十一之叔母也,奉千十一当以事母之礼事之。今使之至于不远数百里赴愬于讼庭之下,必有大不获已者。为人子侄,而使其叔母至此,岂可不知所羞恶乎!当职昨日见之书判,继而面谕,所以全汝叔侄兄弟之谊,可谓至矣尽矣,有人心者,宜于此焉变矣。但阿刘所愬奉千十乙打破庄屋等事,恐亦不能无之,今既欲释叔母之忿,复兄弟之欢,岂可不伏辜谢过,舍其旧而新是图。不然,则女德无极,妇怨无终,其争讼尤未已也。若刘四十五、彭鬼师等既非善良,何可与之交涉。群居终日,所谈必非正言,必非好事,今后此徒皆当一切屏去,则同室之内,自此永无间言矣。示奉千十乙,仍帖县究实刘四十五、彭鬼师前后有无过犯,如果为乡曲蠹害,照已追解来。
叔侄争业令禀听学职教诲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一、《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
「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当职德薄望浅,不足以宣明德化,表率士风,而使乖争陵犯之习见于吾党,有愧于古人多矣。否则威之,挞以记之,正惧有所不容但已者,而诸友乃能举责善之谊,以启其良心,使其叔侄之情不远而复,岂非区区所望于学校之士者欤?示周德成叔侄,仰即日禀听明朋友教诲,遂为叔侄如初。若或不悛,则玉汝于成者,将不得不从事于教刑矣!
讼曾叔祖占屋延烧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一、《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
甚哉!银元赓之不仁也!银仲贵为其曾叔祖,老而无室庐,正所谓天下之穷民而无告者也。行道之人犹将念之,银元赓稍有怵惕恻隐之心,则必将解衣以衣之,推食以食之,假隙宇以处之矣。一间茅舍,所直几何,银仲贵占借以居,要岂得已,而银元赓乃遽兴词讼,必逐之而后已。邂逅延烧,莫知所自,遂疑其为银仲贵之所为。父子二人,更迭论诉,道乖绥族,谊爽笃亲,朴作教刑,不容但已。银元赓决十下。但银仲贵为人尊长,亦当自知羞耻,自识去就,岂可恃其身老行尊,无所顾籍,多行不义,取憎于人。发短心长,焉得无罪,且责戒励一次,今后如更惹词,定行追断。
乡邻之争劝以和睦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一、《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永乐大典》卷六六四一
大凡乡曲邻里,务要和睦。才自和睦,则有无可以相通,缓急可以相助,疾病可以相扶持,彼此皆受其利。才自不和睦,则有无不复相通,缓急不复相助,疾病不复相扶持,彼此皆受其害。今世之人,识此道理者甚少,只争眼前强弱,不计长远利害。才有些小言语,便去要打官司,不以乡曲为念。且道打官司有甚得便宜处,使了盘缠,废了本业,公人面前陪了下情,着了钱物,官人厅下受了惊吓,吃了打裍,而或输或赢,又在官员笔下,何可必也。便做赢了一番,冤冤相报,何时是了。人生在世,如何保得一生无横逆之事?若是平日有人情在乡里,他自众共相与遮盖,大事也成小事,既是与乡邻雠隙,他便来寻针觅线,掀风作浪,小事也成大事矣。如此,则是今日之胜,乃为他日之大不胜也。当职在乡里,常常以此语教人,皆以为至当之论。今兹假守于此,每日受词,多是因闲唇舌,遂至兴讼。入词之初,说得十分可畏,及至供对,原来却自无一些事。此等皆是不守本分,不知义理,专要争强争弱之人,当职之所深恶,正要惩一戒百。今观唐六一诉颜细八、颜十一之由,只是因杨四唆使之故。杨四处乡邻之间,不能劝谏以息其争,而乃斗喋以激其争,遂使两家当此农务正急之时,抛家失业,妄兴词诉,紊烦官司,其罪何可逃也。杨四杖六十,唐六一、颜细八、颜十一当厅责罪赏状,不许归乡生事,并放。仍各人给判语一本,令将归家,遍示乡里,亦兴教化之一端。
勉寓公举行乡饮酒礼为乡闾倡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一、《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永乐大典》卷六六四一
当职猥以非才,承乏守郡,每自惟念公朝推择之意,岂徒责以簿书期会之最,刀笔厢箧之务而已,固将使之宣明教化,以厚人伦而美习俗也。故自交事以来,凡布之于榜帖,形之于书判,施之于政事,莫不拳拳然以入事其父兄,出事其长上者,为吾民训。今既数月矣,近者见而知之,远者闻而知之,其比闾族党之间,自宜详体此意,长者勉其少者,智者诲其愚者,贤者诱其不肖者,相率而为礼义之归,而旧俗为之一变矣。然每阅讼牒,乖争凌犯之习,曾不少衰。其间利害不能以稊米,即为欺诈以相倾,挟财力以相胜,结党仇以相攻,不特亲戚邻里反眼若不相识,虽父子伯叔兄弟亦复相视如寇雠然。呜呼!天惟与我民彝,岂若是哉!盖移风易俗,使夫人回心而向道,类非俗吏之所能为尔。当职其敢不自咎,徒忿疾于顽,而弗思所以为迪吉康之道乎!窃惟三代教民之法,莫切于乡饮酒礼,观其致尊逊以教不争,致洁敬以教不慢,父坐子立以教孝,老坐少立以教悌,序宾以贤以贵德,序坐以齿以贵长,序僎以爵以贵贵,饮食必祭以示不忘本,工歌必献以示不忘功,燕及沃洗以示不忘贱,凡登降辞受献酬之义,笾豆鼎俎之器,升降合乐之节,无非教也。当是时也,父与父言慈,子与子言孝,兄与兄言友,弟与弟言顺,少而习焉,长而安焉,其父兄之教,不肃而成,其子弟之学,不劳而能。故其俗既成之后,虽衰世之公子,皆笃于信厚,而非止于麟趾之盛时也;虽江汉之匹夫,皆知无思犯礼,而非止于京邑之近也;虽抱衾之贱妾,皆知自克以义,而非止于关雎之后妃也;虽牛羊之贱吏,皆知有所不忍伤,而非独公卿大夫之贤也。是以孔子曰:「吾观于乡而知王道」。又曰:「乡饮酒之礼废,则长幼之序失,而争斗之狱繁矣」。然则是礼之废兴存亡,其所系岂不重欤!万世之下,有志于化民成俗者,舍此而将奚先焉。唐李正一为常州刺史,大起学校,堂上画孝友,传示诸生,为乡饮酒,而人人知劝。裴焕之为宣州刺史,亦举行此,歌至白华、华黍、南陔等章,言孝子养亲。及物遂性之义,闻者至于泣下。天理之在人,其不可泯灭也如此。夫当职不自揣度,辄有效颦之心,将与诸君子讲明肄习而推行之,使郡之父老子弟相与周旋揖逊乎其间,日就月将,耳濡目染,迁善远罪,而不自知,狱讼止息,刑措不用,则期民不愧于齐、鲁之民,而太守亦庶几不为龚、黄之罪人矣。独抱此志,未知所遂,而刘司户乃先得我心之所同然,首以为乡曲倡。亹亹一纸,蔼然仁义之言,当职抚卷三叹,真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鲁无君子,斯焉取斯,吾今而后,益信郡人之犹足用为善也。昔王豹处于淇,而河西善讴,绵居处于高唐,而齐右善歌,为其事而无其功者,未之有也。愿司户与同志之士力行之。异时有争讼曲直者,望王烈之庐而复还;人之欲为不善者,恐司马公、邵先生知之而止。如州则岂惟郡人有耻且格,虽由之兼善天下不难矣,岂不盛欤!请今遇行礼时,录名见示,庶可因其从违,察其所向,且欲薄助钱酒,以见区区劝勉之意。并榜市曹及两县,如各乡士民有能效此者,仰各县采实具申,当行褒赏,以为风俗之劝。
治牙侩父子欺瞒之罪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一、《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一
大凡求利莫难于商贾,莫易于牙侩。奔走道途之间,蒙犯风波之险,此商贾之难也,而牙侩则安坐而取之;数倍之本,趁锥刀之利,或计算不至,或时月不对,则亏折本柄者常八、九,此又商贾之所难也,而牙侩则不问其利息之有无,而己之所解落者一定而不可减。故曰莫难于商贾,莫易于牙侩。为牙侩者,当念其勤劳,念其险阻,公平其心,与之交易可也。乃又从而欺瞒之,其不仁亦甚矣。颜文龙不远千里,兴贩货物,投托李四之父子,前后赢馀其牙钱,亦必不少,颜文龙意其可托,遂以银、会寄于其家,取守会以为證,自谓他日必可执券取偿。岂料李四父子全无信行,遽欲从而乾没之。及至到官,乃谓保正立双头文字,系是寻常富室欺凌愚民之所为。李四父子既为牙侩,乃世间狡猾人也,岂肯甘心立此等文字,与远乡客人乎!此盖万无是理。李四为此言,不特以颜文龙为可欺,是以太守为亦可欺矣!欺商且不可,况欺太守乎?为牙人至于敢欺太守,则前后之被其欺者,不知几人矣。欠负之罪轻,欺瞒之罪大,李七五、李四杖一百,押出府界,仍监还所欠钱银。
应经徒配及罢役人合尽行逐去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一、《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一
当职去春到任之初,据本府士民实封投状,备言罢役吏人重为民害,乞赐驱除。当时当职交事之新,名实未加于上下,不欲骤下此令,以骇众心,且诛之不可胜诛,不若姑导之以政,齐之以刑,以待其迁善,彼此可以相安于无事之域,此实区区本心也。不谓此曹习与性成,怙终不改,出入案分,教新进以舞文,把持官司,诱愚民以健讼,淫朋比德,表里为奸,询之国人,皆曰可杀。传曰:见恶如农夫之务去草焉,芟夷蕴崇之,绝其本根,勿使能殖,则善者信矣。今邵阳之恶,孰有加于此曹者。若恶之而不能去,犹不恶也,去之而不能尽,犹不去也。痛断根株,无俾易种,其可以妇人之仁、细人之爱而止乎?但以人数颇多,其间亦岂无彼善于此者,若一旦尽使之扶老携幼,荡析离居,罔有定极,宁无转乎沟壑之忧。今再与勘酌区处,应经徒配吏,有老小三人以上,而有田宅在城十里外者,许指去处居住。城外无田宅,而有老小三人以上,而并老小无而年及六十以上,容貌委是衰老者,许离城二十里外居住。其单独无行止人,并押出府界,罢役人准此。帖各厢两日内并从实供申,如稍涉私,当行人决配。
办公吏贪亲随受赂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一、《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一
吏卒之罪,佥厅所拟已当,但造意以启吏奸者谁欤?握笔以改欸词者谁欤?操兵以刃人,不罪所操之主,而罪兵;蓄蛊以害物,不咎所蓄之家,而咎蛊,可乎?不可也。知录于当职有同年之契,见其尚在选调,本甚有意料理之。到官之初,首加访问,不闻美誉,惟有贪声,参众论以皆同,非两怒之溢恶,甚为同年惜之。然犹耳可得闻,口不可得言也。不谓一旦手足败露,心术莫掩如此,众目共睹,万口流传,虽欲曲为回护,而不可得,况以鞫狱为职,一出一入,关系匪轻。今于监司亲随仆从,犹敢逼迫囚人以罗织之,嗾使吏卒以锻鍊之,则他可知已。帖本官具析案劾,已将赵兴礼断配南康军,王仁寿编管英德府,周昶编管武冈军,将李百二、刘达等疏放外,牒本司照会。
兵士差出因奔母丧不告而归其罪可恕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一、《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一
吴保随直上幕,不告而归,其罪固不可容恕。原其逃归之故,却系奔母之丧。古之孝子,行役则瞻望母,出使则思将母,今吴保因差出在外,母卧病则不得侍其医药,疾革则不得启其手足,闻讣之日,方寸之乱,不言可知,见星而舍,犹以为缓,尚何暇于谒告哉!昔吴起仕于魏,母死不归,而曾子绝之,孟宗为吴县令,因奔母丧,自囚以听刑,陆逊表其素行,乃得免死。然则吴保之罪,提干必能以情宥之矣。备申提举司,乞免行追究,仍告示兵马司,今后如差军兵往二千里外,约往来该四月以上,而其人有父母年老衰病,别无以次可供侍者,并免指差。
官兵骄傲当行责罚以警其馀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一、《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一
州郡平日养军,正为缓急仓卒之用。夜来些小遗漏,军人救扑,乃所当然,虽焦头烂额,死于烈燄之中,亦是分内,况火之始燃,杯水可沃,初非甚难之事。而游昶辄敢于太守之前,挥拳捋肘,疾声大呼,自以为功之首,询之于众,是乃火灭之后,闻当职将至,旋行升屋,以相欺罔。身为官兵,而敢于无忌惮如此,纪律安在哉?当职昨仕边头,目击士卒捐躯赴敌,锋镝如林,矢石如雨,暴骨满野,流血成川,未尝有瞋目语难者,视今救焚,何异儿戏。遂以为莫大之劳,颉颃作气,忿然以肆争竞,若使北首死虏,则又将何以加之?此皆是安然内地,骄傲有素,所以敢尔,若不稍稍申儆军法,设有缓急,何以使人?游昶决交脊一百,押下巡、尉拘锁半年。
弓手土军非军紧切事不应辄差下乡骚扰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一、《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一
弓手、土军等人,自非缉捕盗贼,追捉凶强,及干当紧切事务,巡、尉司皆不应辄差下乡,骚扰百姓。今陈世华等所争特田业耳,罗闰不过知證人耳,此等词讼,州县之间无日无之,若合追对,但以文引付之保正足矣,如何便差土军。推原其故,皆由居巡、尉之职者,以差头为买卖,藉此辈为爪牙,幸有一人当追,则恨不得率众以往,席卷其家,以为己有,理之是非,一切不顾,此罗闰之家所以遭此横逆也。王广、周聪其罪虽不可逃,然上有好者,下必甚焉者矣,吾于此又何责焉,且以事在当职未到任之前,从轻各勘杖一百,监赃足日,押下着役。
约束厢巡不许辄擅生事拘执百姓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一、《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一
蒋一与兄弟邻舍饮酒为乐,以妇人衣冠装饬其身,不过作俳谐之态,以共坐客之一笑耳,初非其他异服之比。使厢巡平日不识其人,骤然遇之,犹在可疑之域,今蒋一既住居城市,厢巡岂不识之,又岂不知人家群聚饮酒,何必㨎家拘执。若官司动辄如此拘束百姓,则市井之间,人人重足侧立矣,安得有一毫含哺鼓腹之馀风哉!今后除缉捕盗贼、赌博、争闹、斗殴及其他无行止人外,其馀并不许辄擅生事。一行人并放,钗梳给还蒋一,仍备帖诸厢。
葺治厢牢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一
当职今月二十五日亲诣厢牢,点视屋宇,见得颓败卑隘,上漏下湿,不可以居。连年疾疫荐臻,囚多夭阏,咎盖在此。惟昔周官司寇,以圜土教罪民,凡害人者,置于其间而施职事焉,而加明刑焉,能改者,上罪三年而舍,中罪二年而舍,下罪一年而舍,其刑人也不亏体,其罪人也不亏财。先王之意,盖欲使有罪之□于此焉,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将复反于中国,齿之于平民也,岂遽俾之就死地哉!今敝陋如此,燥湿寒暑,无所乎避,是使罪止流窜,法不当死之人,野处穴居,竟至殒命,反不若受极刑速死之为愈也,岂不有伤国家忠厚之泽哉!近虽尝量罚官钱,付两都吏监葺治,然亦不过因陋就简,仅支目前之计,不足为永远之利。契勘有新衙,旧衙空闲日久,实为无用,合行折毁,改造厢牢,牒监修官遵照施行(《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一。)。
折:疑当作「拆」。
告奸而未有实迹各从轻断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一、《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二
当职到任之初,即约束随行人,不许出外生事。盖见寻常官员,多是纵容私人,出入无禁,或漏关节,□□□□□□□全,久备使令,岂不熟知当职之行事,而乃首犯约束,遂致引惹生事。其虚其实,固未可知,然若使杜门在家,人不闻其姓名,不识其面目,则谤议何从而生?事必有因,乌得无罪,从轻决二十,罚俸三月。韩翼身为命官,与陈绍、孟圆诉仆郑应臻奸宗女冬娘,其词甚异。当晚责郑应臻,假儒服以饰其身,不觉其为仆也。次早乃闻其父郑廿四者,在县衙为诸吏走使,遂再唤上郑应臻及冬娘审问,应臻真形乃始呈露,不惟类仆,又类贼矣。契勘州案,得见郑应臻于端平二年因偷盗毛应祖衣物,蒙本州断罪,拘锁灵山寨。今盗心犹故,因在宗室赵孟温宅服役,欺主公之困弱,诱其女而奸秽之。又假作媒人聘书,于孟温故后,欲遂据其女而有其室。自谓计术可以欺人矣,不思应臻已系作过拘锁之人,岂应与宗女为配?况又先奸后娶,而媒聘俱无,如此而可以为妻,则踰东家墙而搂者,皆可以妻矣!孟温不能制悍仆于身在之前,其妹孟圆乃能收孤女于家破之后,此举可谓义哉!郑应臻自称有荫,未委虚实,且免刺环,勘杖一百,牒押下芝溪寨拘锁。冬娘年少无知,念系宗女,特与免断,照已判,责付孟圆,候其父服满,从姑主婚,照条召嫁,仍先责状附案。
道士奸从夫捕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二、《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二
疑似之迹,固未必然,谤议之兴,要岂无自。吕道若果能求仙蓬岛,访道崆峒,伏气鍊形,修真养性,则人孰从而议之。必其素行有亏,所以为旁观者之所指。自人必贪财也,然后人疑其为盗;人必好色也,然后人疑其为淫。是岂皆无所自哉!但在法:诸奸,许夫捕。今李高既未有词,则官司不必自为多事,照佥厅所拟行。
不纳租赋擅作威福停藏逋逃胁持官司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二、《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二
王东家于溪洞之旁,既为揽户,又充隅总。据狡兔之穴,挟猛虎之翼,县道其能谁何之乎?自其为揽户也,则两都之税赋不复输于公室矣;自其充隅总也,则两都之狱讼遂专决于私家矣。蕞尔编氓,而辄敢奄有王租,擅作威福,其罪已不可恕。而又交涉溪洞,停藏逋逃,胁持官司,邀索钱物。如近日周七十二师杀两人而遁,巡、尉追捕数月,乃得踪迹于其家。重索贿金,必满所欲而后出之。托奉峒以为辞,实同恶以相济。小人之无忌惮以至于此,其可不以柱后惠文弹治之乎?当职虽是去官,然不可恶恶而不能去。决脊杖十二,配五百里。且以其见病免决,俟监税钱足日,押发。
先治依凭声势人以为把持县道者之警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二、《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二
新化本在一隅,民淳事简,果不难治。只缘有数辈假儒衣冠,与一二无赖宗室,把持县道,接揽公事,所以官吏动辄掣肘,赵添监其一也。蝼蚁小官,初何足道,蕞尔之邑,他无显人,愚民无知,以为果可凭藉,遂争趋之,以抗衡官府,其来非一日矣。今三僧监系于县,不求于他人,而皆指添监以为归,则其平时城狐社鼠,已可想见。鞭车惊牛,岂容但已。三僧各杖一百,枷项押本县,示众一日,放。仍榜县门。
责决配状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二、《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二
大凡市井小民、乡村百姓,本无好讼之心。皆是奸猾之徒教唆所至,幸而胜则利归己,不幸而负则害归他人。故兴讼者胜亦负,负亦负;故教唆者胜固胜,负亦胜。此愚民之所以重困,官府之所以多事,而教唆公事之人,所以常得志也。当职疾恶此曹,如恶盗贼,常欲屏之远方,以禦魑魅。但以人心陷溺已久,诛之不可胜诛,姑示薄惩两名,当厅责决配状,如今后再惹词诉,不以轻重,定行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