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戎政典.兵略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戎政典
第一百三卷目录
兵略部汇考一
上古〈黄帝一则〉
有虞氏〈帝舜一则〉
夏后氏〈帝启一则 帝仲康二则 帝相七则 帝少康一则 帝杼一则 帝泄一则 帝不降一则 帝癸九则〉
商〈成汤一则 武丁一则 太丁一则 帝乙一则 帝辛七则〉
周一〈武王一则 成王一则 穆王一则 平王一则 桓王十四则〉
上古〈黄帝一则〉
有虞氏〈帝舜一则〉
夏后氏〈帝启一则 帝仲康二则 帝相七则 帝少康一则 帝杼一则 帝泄一则 帝不降一则 帝癸九则〉
商〈成汤一则 武丁一则 太丁一则 帝乙一则 帝辛七则〉
周一〈武王一则 成王一则 穆王一则 平王一则 桓王十四则〉
戎政典第一百三卷
兵略部汇考一
上古
黄帝,有熊氏始用干戈,以征不享,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诛蚩尤于涿鹿。按《史记·五帝本纪》: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曰轩辕。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农氏弗能征。于是轩辕乃习用干戈,以征不享,诸侯咸来宾从。而蚩尤最为暴,莫能伐。炎帝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教熊罴貔貅貙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其志。
〈注〉正义曰:黄帝摄政,有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首,铜铁额,食沙,造五兵杖刀戟大弩,威振天下,诛杀无道。万民钦命黄帝行天子事,以仁义不能禁止蚩尤,乃仰天而叹。天遣元女下授黄帝兵符,伏蚩尤后,天下复扰乱,黄帝遂画蚩尤形像以威天下,咸谓蚩尤,不死,八方皆为殄灭。山海经云:黄帝令应龙攻蚩尤。蚩尤请风伯、雨师以从,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以止雨。雨止,遂杀蚩尤。
按《外记》:蚩尤,姜姓,炎帝之裔也。好兵,喜乱,作刀戟大弩,以暴虐天下,兼并诸侯,贪欲无度。炎帝榆罔不能制,命居少颢,以临西方。蚩尤益肆其恶,出羊水,登九淖,以攻炎帝于空桑。炎帝逊居于涿鹿。轩辕乃徵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蚩尤能作大雾,军士昏迷。轩辕为指南车,以示四方。遂擒蚩尤,戮于中冀。
有虞氏
三十有五载,命禹征有苗。按《书经·大禹谟》:帝曰:咨禹,惟时有苗弗率,汝徂征,禹乃会群后,誓于师,曰:济济有众,咸听朕命,蠢兹有苗,昏迷不恭,侮慢自贤,反道败德,君子在野,小人在位,民弃不保,天降之咎,肆予以尔众士,奉辞伐罪尔尚一乃心力,其克有勋,三句苗民逆命,益赞于禹曰:惟德动天,无远勿届,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道。帝初于历山,往于田,日号泣于旻天,于父母,负罪引慝,祗载见瞽瞍,夔夔斋慄,瞽亦允若,至諴感神,矧兹有苗,禹拜昌言曰:俞,班师振旅。帝乃诞敷文德,舞干羽于两阶,七旬有苗格。
益稷,苗顽弗即工。帝其念之哉。帝曰:迪朕德,时乃功惟叙,皋陶方祗厥叙,方施象刑惟明。
〈大全〉朱子曰:此是禹治水时调役,他国人夫不动也。后方征之,既格而服,则治其前日之罪而窜之。窜之而后分北之。今说者,谓苗既格,而又叛,恐无此事。又曰:三苗想只是如今之溪洞相似。溪洞有数种,一种谓之猫,未必非三苗之后。史中说三苗之国,左洞庭,右彭蠡,在今湖北、江西之界,其地甚阔。顷在湖南,见说溪洞蛮猺,略有四种,曰犵,曰狑,曰獠。其最轻便者,曰猫。近年数出摽掠,为边患者,多此种。岂三苗之遗民乎。詹元善说:苗民之国,三徙其都,初在今之筠州,次在今之兴国军,皆在深山中,人不可入,而己亦难出。其最后在今之武昌县,则据江山之险,可以无所不为,人不得遏之矣。陈氏曰:天下皆迪功,弗即工特一有苗,若不足介意也。圣人之心,一物梗化,则有不能忘之意。
夏帝启三岁,征有扈,大战于甘。
按《书经·甘誓》:大战于甘,乃召六卿。王曰:嗟六事之人,予誓告汝,有扈氏,威侮五行,怠弃三正,天用剿绝其命,今予惟恭行天之罚,左不攻于左,汝不恭命,右不攻于右,汝不恭命,御非其马之正,汝不恭命,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予则孥戮汝。
〈蔡传〉甘,地名,有扈氏国之南郊也。在扶风鄠县。誓与禹征苗之誓同义。言其讨叛伐罪之意。严其坐作进退之节,所以一众志,而起其怠也。又按:有扈,夏同姓之国,《史记》曰:启立,有扈不服,遂灭之。唐孔氏因谓尧舜受禅,启独继父,以是不服,亦臆度之耳。〈大全〉董氏鼎曰:以启之贤,继禹之道。而有扈,小臣,敢于抗天子,勇于拒王师。史官作书曰:大战于甘。所以深著有扈之罪也。于此而不声罪致讨,则乱臣贼子,何所惧哉。以此知天下之患虽小,不可忽也。前人之功虽大,不可恃也。在我而已矣。世固有蒙祖父之烈,虐用其民,而顾自信人之不叛己者。吁
奚可哉。彼有功于天地生民者,莫若禹,能敬承继禹之道者,莫若启。犹有有扈氏之乱,况不如禹、启父子者乎。天下虽安,忘战必危。禹自征苗以来,未尝用师,军旅之事宜,启所未闻也。一旦赫然征有扈,召六卿而誓,与会群后而誓者同科,威侮五行,怠弃三正,与侮慢自贤,反道败德者同意。恭行天罚,用命不用命,与奉将天罚尚一乃心者同辞。盖宛若神考家法也。然则禹固不以天下为无事,而不训以兵。启亦不以天下为无事,而不习于兵。讲之以豫,用之以节,斯其为王者之师欤。
仲康元岁,命引侯掌六师。
按《通鉴前编》云云。
二岁,命引侯征羲和。
按《书经·引征》:惟仲康肇位四海,引侯命掌六师,羲和废厥职,酒荒于厥邑,引后承王命徂征,告于众曰:嗟予有众,圣有谟训,明徵定保,先生克谨天戒,臣人克有常宪,百官修辅,厥后惟明明,每岁孟春,遒人以木铎徇于路,官师相规,工执艺事以谏,其或不恭,邦有常刑,惟时羲和,颠覆厥德,沉乱于酒,畔官离次,俶扰天纪,遐弃厥司,乃季秋月朔辰,弗集于房,瞽奏鼓,啬夫驰,庶人走,羲和尸厥官,罔闻知,昏迷于天象,以干先王之诛,政典曰:先时者杀无赦,不及时者杀无赦,今予以尔有众,奉将天罚,尔众士,同力王室,尚弼予,钦承天子威命,火炎昆冈,玉石俱焚,天吏逸德,烈于猛火,歼厥渠魁,胁从罔治,旧染污俗,咸与维新,呜呼。威克厥爱,允济,爱克厥威,允罔功,其尔众士,懋戒哉。
〈蔡传〉日食者,君弱臣强之象。后羿专政之戒也。羲和,掌日月之官,党羿而不言,是可赦乎。又按引征始称羲和之罪,止以其畔官离次,俶扰天纪。至是有胁从旧染之语,则知羲和之罪,当不止于废时乱日,是必聚不逞之人,崇饮私邑,以为乱党,助羿为恶者也。引后徂征隐其叛逆,而不言者,盖名正其罪,则必锄根除源,而仲康之势,有未足以制后羿者。故止责其旷职之罪,而实诛其不臣之心也。
夏后相元岁,征畎夷。
按《通鉴前编》云云。
二岁,征风及黄夷。
按《竹书纪年》云云。
八岁,寒浞杀羿。
按《通鉴前编》云云。
二十岁,寒浞灭戈。
按《竹书纪年》云云。
二十六岁,寒浞灭斟灌。
按《竹书纪年》:二十六年,寒浞使其子浇帅师灭斟灌。二十七岁,浇伐斟鄩。
按《竹书纪年》:二十七年,浇伐斟鄩,大战于潍,覆其舟,灭之。
二十八岁,寒浞弑帝。
按《竹书纪年》:二十八年,寒浞使其子浇弑帝,后缗归于有仍。伯靡出奔鬲。
少康四十岁,靡兴师讨浞伏诛。
按《通鉴前编》:少康四十岁,夏遗臣靡兴师讨浞,伏诛。奉王践天子位,王命诛浇及豷,复禹旧绩。夏道复兴,诸侯毕朝。
夏后杼五岁,征东海,伐三寿。
按《通鉴前编》云云。
夏后泄十六岁,伐有易。
按《竹书纪年》:十六年,殷侯微以河伯之师伐有易,杀其君绵臣。
〈注〉殷侯子亥宾于有易而淫焉。有易之君绵臣杀而放之。故殷上甲微假师于河伯,以伐有易,灭之,遂杀其君绵臣。中叶而衰而上甲微复兴,故殷人报焉。
夏后不降六岁,伐九苑。
按《通鉴前编》云云。
夏后癸十四岁,扁帅师伐岷山。〈一作山民〉
按《竹书纪年》云云。
二十一岁,商征有洛及荆。
按《竹书纪年》:二十一年,商帅师征有洛,克之。遂征荆,荆降。
二十六岁,商灭温。
按《竹书纪年》云云。
二十八岁,商征韦顾。
按《竹书纪年》:二十八年,昆吾氏伐商。商会诸侯于景亳。遂征韦,商师取韦,遂征顾。
二十九岁,商师取顾。
按《竹书纪年》云云。
三十年,商师征昆吾。
按《竹书纪年》云云。
三十有三岁,伐蒙山有施氏。
按《通鉴前编》:夏自孔甲之后,王室政德日衰,诸侯或不朝。桀能申钩索铁,负恃其力,不务德而武伤百姓。有赵梁者,教为无道,劝以贪狠伐蒙山有施氏。有施氏进女妺喜,桀嬖之,所言皆听。为之为琼室、象廊、瑶台、玉床。行淫纵乐,政事怠废。为肉山、脯林、酒池,可以运舟。一鼓而牛饮者三千人,以为戏剧。
三十有六岁,商征葛。
按《通鉴前编》:夏后癸三十有六岁,〈商汤元祀〉商汤始用师征葛。
五十岁,会诸侯于有仍氏。有缗氏叛,攻克之。
按《通志》:夏王桀欲肆其侈心,为有仍之会。有缗氏见王汰侈不善也,引师先归。桀怒,帅诸侯之师攻克之。愈自矜肆,国人大崩。诸侯韦氏、顾氏、昆吾氏党,桀之恶恣行乱政,以虐其民。
商商王成汤十有八祀,王誓师,伐夏桀,放之于南巢。
按《书经·汤誓》:王曰:格尔众庶,悉听朕言,非台小子,敢行称乱,有夏多罪,天命殛之,今尔有众。汝曰:我后不恤我众,舍我穑事,而割正夏,予惟闻汝众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今汝其曰:夏罪其如台,夏王率遏众力,率割夏邑,有众率怠弗协,曰: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夏德若兹,今朕必往,尔尚辅予一人,致天之罚,予其大赉汝,尔无不信,朕不食言,尔不从誓言,予则孥戮汝,罔有攸赦。 按仲虺之诰,成汤放桀于南巢,惟有惭德,曰:予恐来世,以台为口实,仲虺乃作诰,曰:呜呼。唯天生民有欲,无主乃乱,惟天生聪明时乂,有夏昏德,民坠涂炭,天乃锡王勇智,表正万邦,缵禹旧服,兹率厥典,奉若天命,夏王有罪,矫诬上天,以布命于下。帝用不臧,式商受命,用爽厥师,简贤附势,实繁有徒,肇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小大战战,罔不惧于非辜,矧予之德言足听闻,惟王不迩声色,不殖货利,德懋懋官,功懋懋赏,用人惟己,改过不吝,克宽克仁,彰信兆民,乃葛伯仇饷,初征自葛,东征西夷怨,南征北狄怨。曰:奚独后予,攸徂之民,室家相庆。曰:徯予后,后来其苏,民之戴商,厥惟旧哉。佑贤辅德,显忠遂良,兼弱攻昧,取乱侮亡,推亡固存,邦乃其昌,德日新,万邦惟怀,志自满,九族乃离,王懋昭大德,建中于民,以义制事,以礼制心,垂裕后昆,予闻曰:能自得师者王,谓人莫己若者亡,好问则裕,自用则小,呜呼。慎厥终,惟其始,殖有礼,覆昏暴,钦崇天道,永保天命。 按《书序》:伊尹相汤伐桀,升自陑,遂与桀战于鸣条之野,作汤誓,夏师败绩,汤遂从之,遂伐三朡,俘厥宝玉,谊伯,仲伯,作典宝。汤归自夏,至于大坰,仲虺作诰。汤既黜夏命,复归于亳,作《汤诰》。
按《汲冢周书·殷祝解》:汤将放桀于中野,士民闻汤在野,皆委货扶老携幼奔,国中虚。桀请汤曰:国所以为国者,以有家。家所以为家者,以有人也。今国无家,无人矣。君有人,请致国君之有也。汤曰:否,昔大帝作道,明教士民。今君王灭道残政,士民惑矣。吾为王明之,士民复致于桀曰:以薄之居,济民之贱。何必君更。桀与其属五百人,南徙千里,止于不,齐民往奔汤于中野,桀复请汤言:君之有也。汤曰:否,我为君王明之。士民复重请之,桀与其属五百人徙于鲁,鲁士民复奔汤。桀又曰:国君明之士,民复奔汤。桀又曰:国君之有也,吾则外人。有言彼以吾道是耶,我将为之。汤曰:此君王之士也,君王之民也,委之何汤,不能止桀。汤曰:欲从者,从君。桀与其属五百人去汤,放桀,而复薄。三千诸侯大会,汤退,再拜,从诸侯之位。汤曰:此天子位,有道者可以处之。天子非一家之有也,有道者之有也。故天下者,惟有道者理之,唯有道者纪之,唯有道者宜久处之。汤以此让三千诸侯,莫敢即位。然后汤即天子之位。与诸侯誓曰:阴胜阳即谓之变,而天弗施。雌胜雄即谓之乱,而人弗行。故诸侯之治政,在诸侯之大夫治于从。
武丁三十有二祀,伐鬼方。
按《通志》:鬼方恃固而扰诸夏,武丁伐之,三年乃克。自是内外无患,而商道复兴。
《前编》曰:殷武颂,高宗也,高宗之德烈众矣,而独首叙其伐荆楚之功,则当时之患,莫有大于荆楚,而高宗之功,亦莫大于伐荆楚者。故朱子疑此,即《易》所谓伐鬼方者焉。岂以三苗复九黎之德,家为巫祝,民神杂揉,是以荆楚旧多淫祠,故谓之鬼方欤。
太丁二祀,周公季历,伐燕京之戎。
按《通鉴前编》云云。
帝乙元祀,周公季历伐余无之戎,又伐始呼翳徒之戎,赐圭瓒,为侯伯。
按《东汉书》:季历伐西落鬼戎,太丁时,伐燕京之戎,戎人大败。周师后二年,周人克余无之戎。于是王命季历为牧师,自是而后,更伐始呼翳徒之戎,皆克之。按《大纪》:王命季历为牧师,伐始呼之戎,又伐翳徒之戎,获其三大夫。王嘉其功,锡之圭瓒、秬鬯,为侯伯。
纣八祀,伐有苏氏,获妲己。
按《通鉴前编》云云。
十有五祀,西伯伐犬戎。
按《通鉴前编》云云。
十有六祀,西伯伐密须。
按《通志》:文王问太公:孰可伐。太公曰:密须可。管叔曰:其君强明,伐之不可。太公曰:先王伐逆不伐顺,伐险不伐易。遂自阮徂共而及密须。密须之人自缚其君而归。
十有七祀,西伯伐耆。
按《前编》:《书大传》曰:一年断虞芮之质,二年伐于,三年伐密须,四年伐犬裔,五年伐耆,六年伐崇。《史记》则明年伐犬戎,明年伐密须,明年败耆国,明年伐邘,明年伐崇。今从《史记》。但《史记》系祖伊告纣之辞,于伐耆之下非是。
十有八祀,西伯伐邘。
按《通鉴前编》云云。
十有九祀,西伯伐崇,因作丰邑。
按《左传》:文王闻崇德乱而伐之,军三旬而不降,退修教而复伐之,因垒而降。
按《通志》:文王伐崇,言曰:崇侯虎蔑侮父兄,不敬长老,听讼不矜,制禄不均,民力尽,不得衣食。予将征之。乃伐崇,令无杀人,无坏屋,无塞井,无伐木,无掠六畜。不如令者,不赦。三旬,犹不降,于是勒兵攻灭之。
三十有二祀,西伯戡黎。
按《书经》:西伯既戡𥟖,祖伊恐,奔告于王曰:天子,天既讫我殷命,格人元龟,罔敢知吉,非先王不相我后人,惟王淫戏用自绝,故天弃我,不有康食,不虞天性,不迪率典,今我民罔弗欲丧,曰:天曷不降威大命不挚,今王其如台。王曰:呜呼。我生不有命在天。祖伊反曰:呜呼。乃罪多参在上,乃能责命于天,殷之即丧,指乃功,不无戮于尔邦。
〈蔡传〉西伯,文王也。纣赐弓矢、鈇钺,使得专征伐。黎为不道,于是举兵伐而胜之。祖伊知周德日盛,既已戡黎,纣恶不悛,势必及殷。故恐惧,奔告于王。〈大全〉朱子曰:西伯戡黎,便是这个事。难判断。观戡黎大故,逼近纣都了,岂有诸侯臣子,而敢称兵于天子之都乎。看来文王只是不伐纣耳。其他事,亦都做了。如伐崇戡黎之类。若说文王终守臣节,何故伐崇侯虎。只是后人因孔子以服事殷一句,遂委曲回护个文王,说教好看。殊不知,孔子只是说文王不伐纣耳。 或问:西伯多指文王,惟陈少南、吕伯恭、薛季隆以为武王。吴才老亦曰:乘黎恐是伐纣时事。按书序言,殷始咎周,周又乘黎,则殷自此以前,未尝恶周也。殷始有恶周之心,而周又乘袭戡,胜近畿之黎国,迫于王都,且见征伐,此祖伊所以恐而奔告于受,曰天既讫我殷命。曰恐,曰奔告,曰讫我殷命,则其事势亦且迫矣。恐非文王时事也。文王率殷之叛国以事纣,而孔子亦称其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为至德。所谓有事君之小心者,正文王之事,孔子所以谓之至德也。当时征伐虽或有之,未必迫近于畿甸。然《史记》又谓:文王伐犬戎,伐密须,败耆国。耆即黎也,音相近。文王得专征伐,故伐之。二说未知孰是。曰此等无证据,可且缺之。
按《大纪》:先是,亳有雀生鹯。史占之曰:以小生大,威振名昌。纣愈轻肆,弃耆旧贵戚大臣商容、微子、微仲、箕子、比干、胶鬲之徒不用,而用蜚廉、恶来。蜚廉者,孟戏仲衍之裔孙。恶来,其子也。俱以材力进,善谀好佞。贤臣梅伯性忠直,数谏诤。纣怒,杀而醢之。有雷开者,阿佞进谀言,纣赐金玉而封之,赏以夏田。或谏曰:非时也。君践一日之苗,民失终岁之食,其可乎。杀之。园囿污池沛泽多,而虎豹犀象生焉。夷羊在牧,蜚鸿满野,山鸣河竭,天雨肉,雨石两日。见龟生毛,兔有角,女子化为丈夫,宫中夜闻哭声而不见其人。黎侯近于王畿,不恭王命。纣方日夜极意声色,不知治也。西伯发戡黎,殷人大震。
按《通志》:太师、少师抱其祭器、乐器奔周,内史向挚载其图法,亦奔周。武王问太公曰:仁者、贤者亡矣,商可伐乎。对曰:先谋后事者昌,先事后谋者亡。夏条可结,冬冰可折,时难得而易失。初,武王使人候商。报曰:谗胜良。王曰:未也。又往报曰:贤者出走。王曰:尚未也。又往报曰:民不敢诽怨矣。王曰:嘻,遽告太公。对曰:刑胜故也,其乱至矣。武王东伐,至孟津,观兵于商郊而还。按《通鉴前编》:三十有一祀,周西伯东观兵戡黎
商自武乙以来,复都河北,在今卫州之朝歌,而黎今潞州之黎城。自潞至卫,计地三百馀里耳。则黎乃商畿内侯国也。西伯戡黎,武王也。自史迁以伐耆为戡黎,系以祖伊之告,于是传注皆以为文王,失之矣。孔子称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为至德。传称文王率殷之叛国以事纣。则戡黎之役,文王岂遽称兵天子之畿乎。然则文王固尝伐邘,伐
崇,伐密须矣。奚独难于伐黎,盖诸侯赐弓矢,然后征赐斧钺,然后杀。自文王献洛西地,纣赐弓矢斧钺,得专征伐。则西方诸侯有罪,文王得专讨之。若崇,若密须,率西诸侯也。自关河以东诸侯,非文王所得讨,况畿内诸侯乎。三分天下有其二,特江汉以南,风化所感,皆归之耳。文王固未尝有南国之师也,岂有畿甸之师乎。先儒谓孔子称文王为至德,以其终事纣耳。至如戡黎之事,以己为之,诚如是也。则观兵王疆,文王已有无商之心矣,特畏后世之议,未敢加兵于纣。是即曹孟德之术也。乌在其为至德。昔纣杀九侯,脯鄂侯。文王闻之,窃叹,遂执而囚之,而况称兵于畿内,祖伊之告如是其急也。以纣之悍,而于此反迟迟十有馀年,不一忌周乎。故诸儒皆以为武王,然则戡黎盖武王也。昔者,商纣为黎之蒐,则黎乃纣济恶之国。武王观政于商,则戡黎之师,或因以警纣耳,而终莫之悛,所以有孟津之师欤。观祖伊之言曰:天既讫我殷命。殷之即丧,则是殷已阽危亡无日矣。故吴氏遂以为戡黎之师,在伐纣之时。盖以其辞气观之,居然可知也。其非文王也,明矣。然则武王亦谓西伯,何也。戡黎列于《商书》,以商视周,盖西伯耳。殷制分天下为左右曰二伯,子夏谓殷王帝乙时,王季九命作伯,受圭瓒秬鬯之赐果尔,则为西伯旧矣,非特文王为西伯也。文王因之受专征之命耳,武王之未伐商,袭爵犹故也。故传记武王伐纣之事,曰西伯军至洧水,纣使胶鬲候周师,而问曰:西伯将焉之。曰:伐纣。然则武王之为西伯,见于史传,有自来矣。
周一
武王十有三年冬一月癸巳,帅师会诸侯,伐商。二月甲子,商亡。按《周书》:《泰誓》上:惟十有三年春,大会于孟津。王曰:嗟,我友邦冢君,越我御事。庶士明听誓。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今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灾下民,沉湎冒色,敢行暴虐,罪人以族,官人以世。惟宫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残害于尔万姓,焚炙忠良,刳剔孕妇。皇天震怒,命我文考肃将天威,大勋未集,肆予小子,发以尔友邦冢君,观政于商。惟受。罔有悛心,乃夷。居弗事上帝神祗,遗厥先宗庙,弗祀牺牲粢盛,既于凶盗。乃曰:吾有民有命,罔惩其侮,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宠绥四方,有罪无罪,予曷敢有越厥志。同力度德,同德度义,受有臣亿万,惟亿万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商罪贯盈,天命诛之。予弗顺天,厥罪惟钧。予小子夙夜祗惧,受命文考,类于上帝,宜于冢土。以尔有众,底天之罚,天矜于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尔尚弼予一人,永清四海,时哉,弗可失。 《泰誓》中:惟戊午,王次于河朔,群后以师毕会,王乃徇师而誓曰:呜呼。西土有众,咸听朕言,我闻吉人为善,惟日不足,凶人为不善,亦惟日不足,今商王受,力行无度,播弃犁老,昵比罪人,淫酗肆虐,臣下化之,朋家作仇,胁权相灭,无辜吁天,秽德彰闻,惟天惠民,惟辟奉天,有夏桀,弗克若天,流毒下国,天乃佑命成汤,降黜夏命,惟受罪浮于桀,剥丧元良,贼虐谏辅,谓己有天命,谓敬不足行,谓祭无益,谓暴无伤,厥监惟不远,在彼夏王,天其以予乂民,朕梦协朕卜,袭于休祥,戎商必克,受有忆兆夷人,离心离德,予有乱臣十人,同心同德,虽有周亲,不如仁人,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百姓有过,在予一人,今朕必往,我武惟扬,侵于之疆,取彼凶残,我伐用张,于汤有光,勖哉夫子,罔或无畏,宁执非敌,百姓懔懔,若崩厥角,呜呼。乃一德一心,立定厥功,惟克永世。
《 泰誓》下: 时厥明,王乃大巡六师,明誓众士。王曰:呜
呼。我西土君子,天有显道,厥类惟彰,今商王受,狎侮五常,荒怠弗敬,自绝于天,结怨于民,斮朝涉之胫,剖贤人之心,作威杀戮,毒痡四海,崇信奸回,放黜师保,屏弃典刑,囚奴正士,郊社不修,宗庙不享,作奇技淫巧,以悦妇人,上帝弗顺,祝降时丧,尔其孜孜,奉予一人,恭行天罚,古人有言曰:抚我则后,虐我则雠,独夫受,洪惟作威,乃汝世雠,树德务滋,除恶务本,肆予小子,诞以尔众士,殄歼乃雠,尔众士,其尚迪果毅,以登乃辟,功多有厚赏,不迪有显戮,呜呼。惟我文考若日月之照临,光于四方,显于西土,惟我有周,诞受多方,予克受,非予武,惟朕文考无罪,受克予,非朕文考有罪,惟予小子无良。 《 牧誓》: 时甲子昧爽,王朝至于商郊牧野乃誓,王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曰:逖矣西土之人。王曰:嗟我友邦冢君,御事,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及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称尔戈,比尔干,立尔矛,予其誓。王曰:古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今商王受,惟妇言是用,昏弃厥肆祀,弗荅,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士,俾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商邑,今予发,惟恭行天之罚,今日之事,不愆于六步,七步,乃止齐焉。夫子勖哉。不愆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勖哉夫子,尚桓桓,如虎,如貔,如熊,如罴,于商郊,弗迓克奔,以役西土,勖哉夫子,尔所弗勖,其于尔躬有戮。 武成惟一月壬辰,旁死魄,越翼日癸已,王朝步自周,于征伐商,厥四月哉生明,王来自商,至于丰,乃偃武修文,归马于华山之阳,放牛于桃林之野,示天下弗服,丁未,祀于周庙,邦甸,侯,卫,骏奔走,执豆笾,越三日庚戌,柴望大告武成,既生魄,庶邦冢君,暨百工,受命于周,王若曰:呜呼。群后,惟先王建邦启土,公刘克笃前烈,至于大王,肇基王迹,王季其勤王家,我文考文王,克成厥勋,诞膺天命,以抚方夏,大邦畏其力,小邦怀其德,惟九年,大统未集,予小子其承厥志,厎商之罪,告于皇天后土,所过名山大川。曰:惟有道曾孙周王发,将有大正于商,今商王受无道,暴殄天物,害虐烝民,为天下逋逃主,萃渊薮,予小子,既获仁人,敢祗承上帝,以遏乱略,华夏蛮貊,罔不率俾,恭天成命,肆予东征,绥厥士女,惟其士女,篚厥玄黄,昭我周王,天休震动,用附我大邑周,惟尔有神,尚克相予,以济兆民,无作神羞,既戊午,师逾孟津,癸亥,陈于商郊,俟天休命,甲子昧爽,受率其旅若林,会于牧野,罔有敌于我师,前徒倒戈,攻于后以北,血流漂杵,一戎衣,天下大定,乃反商政,政由旧,释箕子囚,封比干墓,式商容闾,散鹿台之财,发钜桥之粟,大赉于四海,而万姓悦服,列爵惟五,分土惟三,建宫惟贤,位事惟能,重民五教,惟食丧祭,惇信明义,崇德报功,垂拱而天下治。
按《汲冢周书·和寤解》:王乃出图商,至于鲜原,召邵公奭、毕公高。王曰:呜呼,敬之哉。无竞,惟人人允忠,惟事惟敬。小人难保,后降惠于民。民罔不格,惟风行贿。贿无成事,绵绵不绝。蔓蔓若何,豪末不掇。将成斧柯。王乃厉翼于尹氏八士,唯固允让,德降为则,振于四方,行有令,问成和,不逆,加用祷巫,神人允顺。 《武寤解》:王赫奋烈,八方咸发。高城若地,商庶若化。约期于牧,案用师旅。商不足灭,分祷上下。王食无疆,王不食言。庶赦定宗,尹氏八士、太师三公,咸作有续,神无不飨。王克配天,合于四海,惟乃永宁。 《克阴解》:周车三百五十乘,陈于牧野。帝辛从。武王使尚父与伯夫致师。王既以虎贲戎车驰商师,商师大败。商辛奔内,登于廪台之上,屏遮而自燔于火。武王乃手太白,以麾诸侯。诸侯毕拜,遂揖之。商庶百姓,咸俟于郊。群宾佥进曰:上天降休。再拜稽首。武王答拜。先入,适王所,乃剋射之,三发,而后下车,而击之以轻吕,斩之以黄钺,折悬诸太白。适二女之所,乃既缢。王又射之三发,乃右击之以轻吕,斩之以元钺,悬诸小白。乃出场,于厥军,及期,百夫荷素质之旗,于王前,叔振奏拜假,又陈常车,周公把大钺,召公把小钺,以夹王泰颠,闳夭皆执轻吕以奏王。王入,即位于社,太卒之左。群臣毕从。毛伯、郑奉明、水卫叔、傅礼、召公奭、赞采师、尚父牵牲,尹逸筴曰:殷末孙受德,迷先成汤之明,侮灭神祇,不祀昏暴。商邑百姓,其彰显闻于昊天上帝。周公再拜稽首,乃出,立王子武庚,命管叔相,乃命召公释箕子之囚,命毕公、卫叔出百姓之囚,乃命南宫忽振鹿台之财,巨桥之粟。乃命南宫百达、史佚迁九鼎三巫。乃命闳夭封比干之墓,乃命宗祀崇宾飨祷之于军,乃班。
《世俘解》:维四月乙未日,武王成辟四方,通殷,命有
国。惟一月丙辰,旁生魄若翼日。丁巳,王乃步,自于周,征伐商王纣,越若来。二月,既死魄。越五日甲子,朝至,接于商,则咸刘商王纣,执夫恶臣百人。太公望命禦方来。丁卯望,至告以馘俘。戊辰,王遂禦循,自祀文王。时日,王立政,吕他命伐越戏方。壬申,荒新至,告以馘俘侯来,命伐靡集于陈。辛巳,至告以馘俘。甲申,百弇以虎贲,誓命,伐卫,告以馘俘。辛亥,荐俘殷王鼎,武王乃翼矢圭矢,宪告天宗上帝。王不革服,格于庙,秉语治庶国。籥人九,终,王烈祖自太王、太伯王季虞公文王邑考,以列升维,告殷罪。籥人造王秉黄钺,正国伯。壬子,王服衮衣,矢琰格庙,籥人造王秉黄钺,正邦君。癸酉,荐殷俘王士百人,籥人造王矢琰秉黄钺,执戈。王奏庸大享一终,王拜首稽首。王定奏其大享,三终。甲寅,谒我殷于牧野,王佩赤白旂,籥人奏,武王入进,万献明明,三终。乙卯,籥人奏崇禹生开三钟,终,王定。庚子,陈本命伐磨百韦,命伐宣方新荒,命伐蜀。乙巳,陈本命新荒蜀磨至,告禽霍侯俘,艾佚侯,小臣四十有六,禽禦八百有三百两,告以馘俘百韦至。告以禽宣力禽禦三十两。告以馘俘百韦。命伐厉,告以馘俘。武王狩禽虎二十有二,猫二,麋五千二百三十五,犀十有二,氂七百二十有一,熊百五十有一,罴百一十有八,豕三百五十有二,貉十有八,麈十有六,麝五十,麋三十,鹿三千五百有八。武王遂征四方。凡憝国九十有九国,馘魔亿有十万七千七百七十有九,俘人三亿万有二百三十。凡服国六百五十有二。时四月既旁生魄,越六日庚戌,武王朝至燎于周维,予冲子绥文,武王降自车,乃俾史佚繇书于天,号武王,乃废于纣,矢恶臣人百人,伐右厥。甲子,小鼎,大师伐厥四十夫家,君鼎,帅司徒、司马,初厥于郊,号武王。乃夹于南门,用俘皆施佩衣,衣先或入,武王在祀,大师负商王纣悬首白旂,妻二首赤旂,乃以先馘入燎于周庙。若翼日辛亥,祀于位,用籥于天位。越五日乙卯,武王乃以庶祀馘于国,周庙翼予冲子,断牛六,断羊二,庶国乃竟,告于周庙,曰:古朕闻文考修商人典,以斩纣身,告于天,于稷,用小牲羊犬豕于百神,水土于誓社。曰:予惟冲子,绥文考,至于冲子,用牛于天于稷,五百有四,用小牲羊豕于百神、水土社二千七百有一。商王纣于商郊,时甲子夕,商王纣取天智玉琰㻱身厚以自焚,凡厥有庶,告焚玉四千。五日,武王乃俾于千人求之四千,庶则销天智玉,五在火中不销,凡天智玉,武王则宝与同。凡武王俘商旧玉,亿有百万。 《商誓解》:王若曰:告尔伊旧何父,〈阙四字〉几耿肃执,乃殷之旧官人,序文〈阙四字〉及太史比小史。昔及百官里居献民〈阙三字〉,来尹师之敬,诸戒疾听朕言,用胥生蠲尹王曰:嗟尔众,予言,若敢顾天命,予来致上帝之威命,明罚。今惟新诰,命尔敬诸。朕话言自一言至于十话,言其惟明,命尔王曰:在昔后稷,惟上帝之言,克播百谷,登禹之绩。凡在天下之庶民,罔不维后稷之元谷,用烝享,在商先誓,正明祀上帝,〈阙四字〉亦维我后稷之元谷,用告和用,胥饮食肆商,先誓王维,厥故斯用,显我西土。今在商纣,昏忧天下,弗显上帝,昏虐百姓,奉天之命,上帝弗显。乃命朕文考曰:殪商之多罪,纣肆,予小子发弗敢忘天命。朕考胥翕稷政,肆上帝曰:必伐之。予惟甲子,剋致天之大罚。〈阙〉帝之来革纣之,〈阙〉予亦无敢违,大命敬诸。昔在我西土,我其有言,胥告商之百无罪,其维一夫。予既殛纣,承天命,予亦来休命。尔百姓里居,君子其周,即命〈阙二十九字〉尔冢邦君,无敢其有不告,见于我有周,其比冢邦君,我无攸爱上帝。曰:必伐之。今予惟明告尔,予其往追〈阙〉纣,达集之于上帝。天王其有命,尔百姓献民,其有缀艿夫自敬,其有斯天命不令,尔百姓无告,西土疾勤,其斯有何重天维用,重勤兴起。我罪勤,我无克,乃一心尔多子,其人自敬,助天永休,于我西土。尔百姓其亦有安处在彼,宜在天命。〈阙〉及恻兴乱,予保奭其介,有斯易用天命。若朕言在周,曰商百姓无罪,朕命在周,其乃先作我肆罪疾,予惟以先王之道御复,正尔百姓,越则非朕负乱,惟尔在我王曰:百姓,我闻,古商先哲王成汤,克辟上帝,保生商民,克用三德,疑商民勿怀,用辟厥辟。今纣弃成汤之典,肆上帝命,我小国曰革商国肆,予明命汝百姓,其斯弗用。朕命其斯尔冢邦君,商庶百姓,予则〈阙〉刘灭之。上曰:靃予天命维既,咸汝克承天休,于我有周。斯小国于有命不易,昔我盟津,帝休辨商,其有何国。命予小子肆我殷戎,亦辨百度。〈阙〉美左右予,予肆刘殷之命。今予维笃祐,尔予史,太史违我,史视尔靖疑胥,敬请其斯一话,敢逸僣予,则上帝之明命予尔,拜拜。〈阙〉百姓越尔,庶义庶刑,予维及西土,我乃其来即刑,乃敬之哉。庶听朕言罔胥告。按《博物志》:武王伐殷,舍于几,逢大雨焉。哀舆三百乘,甲三千,一日一夜行三百里,以战于牧野。
成王三年,鲁侯伯禽伐淮夷徐戎。
按《尚书·费誓》:公曰:嗟,人无哗,听命,徂兹淮夷,徐戎并兴。善敹乃甲胄,敿乃于,无敢不吊,备乃弓矢,锻乃戈矛,砺乃锋刃,无敢不善,今惟淫舍牿牛马,杜乃擭,敜乃阱,无敢伤牿,牿之伤,汝则有常刑,马牛其风,臣妾逋逃,勿敢越逐,祗复之,我商赉汝,乃越逐,不复汝则有常刑,无敢寇攘,踰垣墙,窃马牛,诱臣妾,汝则有常刑,甲戌,我惟征徐戎,峙乃糗粮,无敢不逮,汝则有大刑,鲁人三郊三遂,峙乃桢干,甲戌,我惟筑,无敢不供,汝则有无馀刑,非杀,鲁人三郊三遂,峙乃刍茭,无敢不多,汝则有大刑。
按《史记·鲁世家》:伯禽即位之后,有管、蔡等反也,淮夷、徐戎亦并兴反。于是伯禽帅师伐之于肸。
穆王三十五年,征犬戎,得四白狼、四白鹿以归。
按《国语》:穆王将征犬戎,祭公谋父谏曰:不可。先王耀德不观兵。夫兵戢而时动,动则威,观则玩,玩则无震。是故周文公之《颂》曰:载戢干戈,载櫜弓矢。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允王保之。先王之于民也,茂正其德而厚其性,阜其财求而利其器用,明利害之乡,以文修之,使务利而避害,怀德而畏威,故能保世以滋大。昔我先世后稷,以服事虞、夏。及夏之衰也,弃稷弗务,我先王不窋用失其官,而自窜于戎、翟之间,不敢怠业,时序其德,纂修其绪,修其训典,朝夕恪勤,守以惇笃,奉以忠信,奕世载德,不沗前人。至于武王,昭前之光明而加之以慈和,事神保民,莫不欣喜。商王帝辛,大恶于民。庶民弗忍,欣戴武王,以致戎于商牧。是先王非务武也,勤恤民隐而除其害也。夫先王之制:邦内甸服,邦外侯服,侯、卫宾服,蛮、夷要服,戎、翟荒服。甸服者祭,侯服者祀,宾服者享,要服者贡,荒服者王。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先王之训也。有不祭则修意,有不祀则修言,有不享则修文,有不贡则修名,有不王则修德,序成而有不至则修刑。于是乎有刑不祭,伐不祀,征不享,让不贡,告不王。于是乎有刑罚之辟,有攻伐之兵,有征讨之备,有威让之令,有文告之辞。布令陈辞而又不至,则又增修于德无勤民于远,是以近无不听,远无不服。今自大毕、伯仕之终也,犬戎氏以其职来王。天子曰:予必以不享征之,且观之兵。其无乃废先王之训而王几顿乎。吾闻夫犬戎树惇,能帅旧德而守终纯固,其有以禦我矣。王不听,遂征之,得四白狼,四白鹿以归。自是荒服者不至。
平王四十九年,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
按《左传》: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他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毋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昵,厚将崩。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隐公元年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郑共叔之乱,公孙滑出奔卫,卫人为之伐郑,取廪延。郑人以王师,虢师,伐卫南鄙,请师于邾。邾子使私于公子豫,豫请往,公弗许,遂行。及邾人,郑人,盟于翼。不书,非公命也。
桓王元年夏,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
按《左传》:隐公四年,春,卫州吁弑桓公而立。宋殇公之即位也。公子冯出奔郑,郑人欲纳之,及卫州吁立,将修先君之怨于郑,而求宠于诸侯,以和其民,使告于宋曰:君若伐郑,以除君害,君为主,敝邑以赋,与陈蔡从,则卫国之愿也。宋人许之,于是陈蔡方睦于卫。故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围其东门,五日而还。公问于众仲曰:卫州吁其成乎。对曰:臣闻以德和民,不闻以乱,以乱,犹治丝而棼之也。夫州吁阻兵而安忍,阻兵无众,安忍无亲,众叛亲离,难以济矣。夫兵,犹火也。弗戢,将自焚也。夫州吁弑其君,而虐用其民,于是乎不务令德,而欲以乱成,必不免矣。 秋诸侯复伐郑,宋公使来乞师,公辞之。羽父请以师会之,公弗许。固请而行,故书曰:翚帅师,疾之也。诸侯之师,败郑徒兵,取其禾而还。 州吁未能和其民,厚问定君于石子,石子曰:王觐为可。曰:何以得觐。曰:陈桓公方有宠于王,陈卫方睦,若朝陈使请,必可得也。厚从州吁如陈,石碏使告于陈曰:卫国褊小,老夫耄矣。无能为也。此二人者,实弑寡君,敢即图之,陈人执之,而请涖于卫,九月,卫人使右宰丑,涖杀州吁于濮,石碏使其宰獳羊肩,涖杀石厚于陈。桓王二年夏四月郑人侵卫牧九月邾人郑人伐宋按《左传》:隐公五年,夏,四月,郑人侵卫牧,以报东门之役,卫人以燕师伐郑,郑祭足,原繁,泄驾,以三军军其前,使曼伯与子元,潜军军其后,燕人畏郑三军,而不虞制人,六月,郑二公子以制人,败燕师于制北,君子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 宋人取邾田,邾人告于郑曰:请君释憾于宋,敝邑为道,郑人以王师会之,伐宋,入其郛,以报东门之役,宋人使来告命,公闻其入郛也。将救之,问于使者曰:师何及,对曰:未及国,公怒,乃止,辞,使者曰: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难,今问诸使者。曰:师未及国,非寡人之所敢知也。
桓王三年,五月,庚申,郑伯侵陈。
按《左传》:隐公六年,五月,庚申,郑伯侵陈,大获,往岁,郑伯请成于陈,陈侯不许,五父谏曰:亲仁善邻,国之宝也。君其许郑,陈侯曰:宋卫实难,郑何能为,遂不许。桓王六年,冬,郑人大败戎师。
按《左传》:隐公九年,冬,北戎侵郑,郑伯禦之,患戎师曰:彼徒我车,惧其侵轶我也。公子突曰:使勇而无刚者,尝寇,而速去之,君为三覆以待之,戎轻而不整,贪而无亲,胜不相让,败不相救,先者见获,必务进,进而遇覆,必速奔,后者不救,则无继矣。乃可以逞,从之,戎人之前遇覆者,奔,祝聃逐之,衷戎师,前后击之,尽殪,戎师大奔,十一月,甲寅,郑人大败戎师。
桓王七年,郑人伐宋。秋,宋人、卫人入郑。宋人、蔡人、卫人伐戴,郑伯伐取之。
按《左传》:隐公九年,宋公不王,郑伯为王左卿士,以王命讨之,伐宋,宋以入郛之役怨公,不告命,公怒,绝宋使。秋,郑人以王命来告伐宋。冬,公会齐侯于防,谋伐宋也。十年,春,王正月,公会齐侯,郑伯,于中丘,癸丑,盟于邓,为师期。夏,五月,羽父先会齐侯,郑伯,伐宋。六月,戊申,公会齐侯,郑伯,于老桃,壬戌,公败宋师于菅,庚午,郑师入郜,辛未,归于我,庚辰,郑师入防,辛巳,归于我,君子谓郑庄公于是乎可谓正矣。以王命讨不庭,不贪其土,以劳王爵,正之体也。蔡人,卫人,郕人,不会王命。秋,七月,庚寅,郑师入郊,犹在郊,宋人,卫人,入郑,蔡人从之,伐戴,八月,壬戌,郑伯围戴,癸亥,克之,取三师焉。宋卫既入郑,而以伐戴召蔡人,蔡人怒,故不和而败。九月,戊寅,郑伯入宋,冬齐人,郑人,入郕,讨违王命也。
桓王八年秋七月,鲁侯、齐侯、郑伯入许。
按《左传》:隐公十一年,夏,公会郑伯于郲,谋伐许也。郑伯将伐许,五月,甲辰,授兵于大宫,公孙阏与颍考叔争车,颍考叔挟辀以走,子都拔棘以逐之,及大逵,弗及,子都怒。秋,七月,公会齐侯,郑伯,伐许,庚辰,傅于许,颍考叔取郑伯之旗蝥弧以先登,子都自下射之,颠,瑕叔盈又以蝥弧登,周麾而呼曰:君登矣。郑师毕登,壬午,遂入许,许庄公奔卫,齐侯以许让公,公曰:君谓许不共,故从君讨之,许既伏其罪矣。虽君有命,寡人弗敢与闻,乃与郑人,郑伯使许大夫百里,奉许叔以居许东偏。曰:天祸许国,鬼神实不逞于许君,而假手于我寡人,寡人唯是一二父兄,不能共亿,其敢以许自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和协,而使糊其口于四方,其况能久有许乎,吾子其奉许叔,以抚柔此民也。吾将使获也佐吾子,若寡人得没于地,天其以礼悔祸于许,无宁玆许公,复奉其社稷,唯我郑国之有请谒焉。如旧昏媾,其能降以相从也。无滋他族,实偪处此,以与我郑国争此土也。吾子孙其覆亡之不暇,而况能禋祀许乎,寡人之使吾子处此,不唯许国之为,亦聊以固吾圉也。乃使公孙获处许西偏。曰:凡而器用财贿,无寘于许,我死,乃亟去之,吾先君新邑于此,王室而既卑矣。周之子孙,日失其序。夫许,大岳之裔也。天而既厌周德矣。吾其能与许争乎,君子谓郑庄公于是乎有礼。 郑伯使卒出豭,行出犬鸡,以诅射颍考叔者,君子谓郑庄公失政刑矣。政以治民,刑以正邪,既无德政,又无威刑,是以及邪,邪而诅之,将何益矣。
桓王十一年,春,曲沃武公伐翼。
按《左传》:初,晋穆侯之夫人姜氏,以条之役生大子,命之曰仇,其弟以千亩之战生,命之曰成师,师服曰:异哉君之名子也。夫名以制义,义以出礼,礼以体政,政以正民,是以政成而民听,易则生乱,嘉耦曰妃,怨耦曰仇,古之命也。今君命大子曰仇,弟曰成师,始兆乱矣。兄其替乎,惠之二十四年,晋始乱,故封桓叔于曲沃,靖侯之孙栾宾傅之,师服曰:吾闻国家之立也。本大而末小,是以能固,故天子建国,诸侯立家,卿置侧室,大夫有贰宗,士有隶子弟,庶人工商,各有分亲,皆有等衰,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无觊觎,今晋,甸侯也。而建国,本既弱矣。其能久乎,惠之三十年,晋潘父弑昭侯而纳桓叔,不克,晋人立孝侯,惠之四十五年,曲沃庄伯伐翼,弑孝侯,翼人立其弟鄂侯,鄂侯生哀侯,哀侯侵陉庭之田,陉庭南鄙,启曲沃伐翼。桓公三年,春,曲沃武公伐翼,次于陉庭,韩万御戎,梁弘为右,逐翼侯于汾隰,骖絓而止,夜获之,及栾共叔。八年,春,灭翼。
桓王十三年秋,蔡人、卫人、陈人从王伐郑。
按《左传》:鲁桓公五年,王夺郑伯政,郑伯不朝。秋,王以诸侯伐郑,郑伯禦之,王为中军,虢公林父将右军,蔡人,卫人,属焉。周公黑肩将左军,陈人属焉。郑子元请为左拒,以当蔡人,卫人,为右拒,以当陈人。曰:陈乱,民莫有斗心,若先犯之,必奔,王卒顾之,必乱,蔡卫不枝,固将先奔,既而萃于王卒,可以集事,从之,曼伯为右拒,祭仲足为左拒,原繁,高渠弥,以中军奉公为鱼丽之陈,先偏后伍,伍承弥缝,战于繻葛,命二拒曰:旝动而鼓,蔡卫陈皆奔,王卒乱,郑师合以攻之,王卒大败,祝聃射王中肩,王亦能军,祝聃请从之,公曰:君子不欲多上人,况敢陵天子乎,苟自救也。社稷无陨多矣。夜,郑伯使祭足劳王,且问左右。
桓王十四年,春,楚武王侵随。
按《左传》:鲁桓公六年,春,楚武王侵随,使薳章求成焉。军于瑕以待之,随人使少师董成,斗伯比言于楚子曰:吾不得志于汉东也。我则使然,我张吾三军而被吾甲兵,以武临之,彼则惧而协以谋我,故难间也。汉东之国,随为大,随张,必弃小国,小国离,楚之利也。少师侈,请羸师以张之,熊率且比曰:季梁在,何益,斗伯比曰:以为后图,少师得其君,王毁军而纳少师,少师归,请追楚师,随侯将许之,季梁止之曰:天方授楚,楚之羸,其诱我也。君何急焉。臣闻小之能敌大也。小道大淫,所谓道,忠于民而信于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辞,信也。今民馁而君逞欲,祝史矫举以祭,臣不知其可也。公曰:吾牲牷肥腯,粢盛丰备,何则不信,对曰: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故奉牲以告曰:博硕肥腯,谓民力之普存也。谓其畜之硕大蕃滋也。谓其不疾瘯蠡也。谓其备腯咸有也。奉盛以告曰:洁粢丰盛,谓其三时不害,而民和年丰也。奉酒醴以告曰:嘉栗旨酒,谓其上下皆有嘉德,而无违心也。所谓馨香,无谗慝也。故务其三时,修其五教,亲其九族,以致其禋祀,于是乎民和而神降之福,故动则有成,今民各有心,而鬼神乏主,君虽独丰,其何福之有,君姑修政而亲兄弟之国,庶免于难,随侯惧而修政,楚不敢伐。
桓王十六年,夏,楚子伐随。
按《左传》:桓公八年,随少师有宠楚,斗伯比曰:可矣。雠有衅,不可失也。夏,楚子合诸侯于沈鹿,黄随不会,使薳章让黄,楚子伐随,军于汉淮之间,季梁请下之,弗许而后战,所以怒我而怠寇也。少师谓随侯曰:必速战,不然,将失楚师,随侯禦之,望楚师,季梁曰:楚人上左,君必左,无与王遇,且攻其右,右无良焉。必败,偏败,众乃携矣。少师曰:不当王,非敌也。弗从,战于速杞,随师败绩,随侯逸,斗丹获其戎车,与其戎右,少师,秋,随及楚平,楚子将不许,斗伯比曰:天去其疾矣。随未可克也。乃盟而还。
桓王十七年,春,楚败邓人。
按《左传》:桓公九年,春,巴子使韩服告于楚,请与邓为好,楚子使道朔将巴客以聘于邓,邓南鄙鄾人,攻而夺之币,杀道朔,及巴行人,楚子使薳章让于邓,邓人弗受,夏,楚使斗廉帅师,及巴师围鄾,邓养甥,聃甥,帅师救鄾,三逐巴师不克,斗廉衡陈其师于巴师之中,以战而北,邓人逐之,背巴师,而夹攻之,邓师大败,鄾人宵溃。
桓王十九年,楚败郧人。
按《左传》:桓公十一年,春,楚屈瑕将盟贰轸,郧人军于蒲骚,将与随,绞,州,蓼,伐楚师,莫敖患之,斗廉曰:郧人军其郊,必不诫,且日虞四邑之至也。君次于郊郢以禦四邑,我以锐师宵加于郧,郧有虞心而恃其城,莫有斗志,若败郧师,四邑必离,莫敖曰:盍请济师于王,对曰:师克在和,不在众,商周之不敌,君之所闻也。成军以出,又何济焉。莫敖曰:卜之,对曰:卜以决疑,不疑何卜,遂败郧师于蒲骚,卒盟而还。
桓王二十年,楚人伐绞。
按《左传》:桓公十二年,夏,楚伐绞,军其南门,莫敖屈瑕曰:绞小而轻,轻则寡谋,请无捍采樵者以诱之,从之,绞人获三十人,明日,绞人争出,驱楚役徒于山中,楚人坐其北门,而覆诸山下,大败之,为城下之盟而还,伐绞之役,楚师分涉于彭,罗人欲伐之,使伯嘉谍之,三巡数之。
桓王二十一年,楚人伐罗。
按《左传》:桓公十三年,春,楚屈瑕伐罗,斗伯比送之还,谓其御曰:莫敖必败,举趾高,心不固矣。遂见楚子曰:必济师,楚子辞焉。入告夫人邓曼,邓曼曰:大夫其非众之谓,其谓君抚小民以信,训诸司以德,而威莫敖以刑也。莫敖狃于蒲骚之役,将自用也。必小罗,君若不镇抚,其不设备乎。夫固谓君训众而好镇抚之,召诸司而劝之以令德见莫敖而告诸天之不假易也。不然。夫岂不知楚师之尽行也。楚人使赖人追之,不及,莫敖使徇于师曰:谏者有刑,及鄢,乱次以济,遂无次,且不设备,及罗,罗与卢戎两军之,大败之,莫敖缢于荒谷,群帅囚于冶父,以听刑,楚子曰:孤之罪也。皆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