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戎政典.兵略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戎政典
第二百二十二卷目录
兵略部汇考一百二十
亲征平定朔漠方略二十九
亲征平定朔漠方略二十九
戎政典第二百二十二卷
兵略部汇考一百二十
《亲征平定朔漠方略二十九》
三月壬子朔,驾驻府谷县城南。
命以职事人员羸马,换各营肥马。
上谕行兵部曰:视绿旗兵之马俱肥,伊等并不出行,
俟至神木,令将随驾人员羸马,换营马一百匹。至榆林换营马二百匹。鼠疮鼻湿瘸损者,勿换,止换无病瘦马。令本主每马各增银五两,则马瘦者得肥马乘坐,而绿旗兵又得价值,两皆有利。著开明换马人员,旗队所换何营马匹,绿旗兵丁姓名、马数,奏闻。著该管大臣、大学士、兵部会同核议具奏。
佥议以为,
皇上职事人员及绿旗兵丁,两得其便之
旨,甚是,俱当敬奉施行。查职事人员内,现有马羸者,
共七十人。著伊等各主出银五两,给换营马。后至榆林,如有换马者,另行奏
闻,亦照此例换给。
上命内大臣福善、索额图、护军统领托伦、苏丹、杜什
希、孙扎齐、宋柱、亲近侍卫关保、伍什,会同兵部及该管神木营副将,公阅换给。
癸丑,
驾至孤山堡西驻跸。
擢知府李杰为道员,理驿站事。陜西巡抚党爱等
来
朝。
上谕党爱曰:神木道缺,可选择知府补授。党爱曰:西
安知府李杰,长于办事,人材可用。
上又曰:目下此路无人料理驿站,尔可速举料理驿
站之人。党爱奏曰:应速取李杰前来料理驿务。
上从之。
查明神木边外至榆林路程。先是,
上谕侍郎安布禄曰:著拨尔部能员一人,出神木边,
将从外至榆林之路,计几宿,水草何如。至宁夏之
路,计几宿,水草何如。问明鄂尔多斯之蒙古,著
在神木候驾,随差主事萨哈连往查。至是覆奏曰:
〈臣〉出边,问鄂尔多斯多罗贝勒汪舒克旗下四等台吉洪和等,据言,自神木由口外,往榆林之路,自神木至俄尔几和泉为一宿,有五十里。自俄尔几和泉至商所尔河为一宿,有六十里。自商所尔河至伊克博东泉为一宿,有六十里。自伊克博东泉至楚儿哈齐井为一宿,有八十里。自楚儿哈齐井至榆林有七十里。馀自边关至榆林,俱砂路。又问到宁夏之路。据言:自边关外至宁夏之正路,无人知之。但由神木过我贝勒汪舒克所居阿都海之地,接摆站大道,有一路。若从此而往,则自神木至俄尔几呼泉为一宿,有五十里。自俄尔几呼泉至塔拉泉为一宿,有四十里。自塔拉泉至摩都图湖为一宿,有七十里。自摩都图湖至俄钦湖为一宿,有八十里。自俄钦湖至贝勒汪舒克所居阿都海为一宿,有七十里。自阿都海至大路察罕扎达海五十家驿为一宿,有七十里。自察罕扎达海驿至贝勒宋喇卜所居西拉布里都为一宿,有七十里。自西拉布里都至博罗扎喇克井为一宿,有六十里。自博罗扎喇克井至默赛井为一宿,有六十里。自默赛井至沙克舒尔井为一宿,有六十里。自沙克舒尔井至拜都井为一宿,有六十里。自拜都井至祁他特泉为一宿,有五十里。自祁他特泉至横城口为一宿,有四十里。自横城口至宁夏城三十馀里。自神木边至察罕扎达海五十家驿,路中水草柴薪无误,行道砂多。自察罕扎达海至横城口,路平,水略少。
报闻。著萨哈连亲出榆林边蒙,问古自榆林至宁夏
之路,并水草,亦照此开明量。驾到之日,至榆林伺候。
甲寅,
上驻跸卞家水口。厄鲁特多尔济等来降。多尔济者,
乃诺尔布寨桑属下人,三十五年十二月初九日,自格格特哈郎古特,挈其妻子驼马等物来降。大将军费扬古为之奏报。
上命传多尔济至行在。其男妇马驼交归化城副都统阿迪安插。
乙卯,
上驻跸神木县。俘献逆寇噶尔丹之子塞卜腾巴儿
珠尔。护军校阿奇纳等解到塞卜腾巴儿珠尔,
上御行宫,一等侍卫学士以上诸臣侍立,引噶尔丹
之子塞卜腾巴儿珠尔入,伏地,不敢仰视。
上呼左右举其首,
问曰:尔父噶尔丹穷困已极,降乎,否耶。塞卜腾巴儿
珠尔兢兢奏曰:〈臣〉稚子无知,想
皇上神威,自必降也。
问以他事,皆战慄不能对。
上问护军校阿奇纳曰:尔地之路,须行几日,可到噶
尔丹所在。阿奇纳奏曰:自布隆吉尔行二十日,方
到,水草稀少。大兵不可并行,必分队而进。
上曰:尔地现有兵三千,能讨噶尔丹否。阿奇纳奏曰:
噶尔丹大败穷困已极,闻风逃窜。仰仗
天威,倘遇我兵,定然荡灭矣。
上问:孙思克归云何。阿奇纳奏曰:孙思克蒙
皇上殊恩重赏,顶戴不尽。标下兵丁归告众人曰:皇上亲临赐食加赏,众兵卒俱鼓舞奋发,但思效命。
当发绿旗兵一千之时,数千人争先愿往,不肯相让。该管将弁不知所措。议政诸臣奏曰:有功大将,效劳兵卒,蒙
皇上格外加恩,谁不舍命自效,以冀功名乎。是日,上谕皇太子曰:渡黄河,入陜西界,视山河土地形势
大异。朕所经地方,无可比拟者。城堡俱在山巅,不见一村舍。悬崖之下,穴居而处。平地少山,之上无不耕之土,民风近朴,兵强兽多,而跬步难行。山平而溪壑甚险,水土佳,人鲜疾病。距神木县边上,有四口鄂尔多斯蒙古,多入边来迎者。董罗卜王之母王之妃俱来请安。是日,初四,薄暮,噶尔丹之子塞卜腾巴儿珠尔至。视其身甚短小,人亦庸下。初五日,即遣送京师。至京后,暂缓处分,俟其父噶尔丹声息,其到京之日,当如何集众宣示,皇太子可与满汉大臣详议,遣奏,再遵旨而行。特谕。敬请
皇太后安。以此事奏
闻,并谕宫中知之。
〈臣〉谨按,哈密绝域荒区,服属于噶尔丹者,亦已久矣。至噶尔丹谋逞不轨,为我师所败,摧残之馀,群下无食,四散采捕。其子塞卜腾巴儿珠尔,亦游猎至哈密近地。回回头目达尔汉白克额贝都拉,即擒之来献。夫前既阵斩其妻,所存仅一子,今又被擒,本根固已尽薙。虽彼离人父子,拆人夫妇,罪恶贯盈,干
天之怒,报之若此。实
皇上恩威远播。故哈密回子亦感德畏威,而抒恭顺
之忱也。
丙辰,
上渡屈野河,驻跸。自榆林至横城口,安设驿站。理藩
院奏曰:
驾至榆林,由口外至宁夏,应自榆林起设驿。至横城
口设此驿也。以前次内路增驿预备之马,照乡导官所分宿头,每驿设马三十匹,笔帖式一员,蒙古台吉一员,章京一员,披甲十名。此坐驿笔帖式,以现在随行部院笔帖式充之。
驾至宁夏后,即撤此驿,将巡抚所备马,增置内驿中。上准行。
大赉哈密回子。理藩院奏请,酌赏额贝都拉达尔汉
白克。其解送塞卜腾巴儿珠尔之回子,并截留肃州回子,已蒙
御赐伊什噶噶蟒袍、蟒褂、银二百两外。至沙达里,当
如何行赏,及拉巴里等十二人,请各赏银一百两。雅噶齐等五人,请各赏银五十两。伊等仆从十六人,请每人各赏银二十两。
上命赐额贝都拉达尔汉白克大蟒棉袍一件,妆缎
棉褂一件,各色彩缎二十匹。郭帕白克大蟒棉袍一件,妆缎棉褂一件,各色彩缎十匹。白奇衣服一袭,缎四十匹。不来人沙达里银百两,二等来人银八十两,不来人五十两。三等来人五十两,不来人三十两,仆从如议。
丁巳,
驾次柏林堡西南。
谕青海诸吉台及策旺拉卜滩保护哈密。议政诸臣
奏言:哈密回子头目额贝都拉达尔汉白克疏称:闻噶尔丹之子塞卜腾巴儿珠尔在巴喇思库儿地方捕兽,遣〈臣〉长子郭帕白克,率三百人擒之而来。兹遣〈臣〉子白奇,解噶尔丹之子塞卜腾巴儿珠尔、乳父徽特和朔齐、噶尔丹乳母及乳母之子丹津扎卜俄罗代达尔扎、并噶尔丹使人土克齐哈什哈达什里、俄摩克图哈什哈、
滚占使人达尔汉寨桑等进京。今噶尔丹倘亲至近地,可擒则擒之。如不来,则探其所在奏
闻。惟视力之所能,仰报
皇上而已。但噶尔丹之子被擒,〈臣〉必为四部厄鲁特
所仇,其中左翼之怨尤深。我哈密微弱,且危且惧,乞安之定之。所尤惧者,策旺拉卜滩也。祈
皇上谕以哈密业已归诚,勿得侵扰之
旨。窃谓额贝都拉达尔汉白克,诚心向化,擒噶尔丹
之子塞卜腾巴儿珠尔,噶尔丹使人土克齐哈什哈、达什里俄摩克图哈什哈、及滚占使人达尔汉寨桑等来献,且言噶尔丹倘来至近地,则擒之,当竭力以报
皇上,殊属可嘉。额贝都拉达尔汉白克,理应议叙。俟
彼到京之日,查例议奏,应照达尔汉白克所请,著理藩院移文青海诸台吉及策旺拉卜滩,言哈密回子额贝都拉达尔汉白克,既已归诚
皇上,尔等勿得侵扰。俟
命下之日,理藩院备文呈
览。
上从之。
调各路兵禦噶尔丹。
上谕议政诸臣曰:朕至宁夏后,方调甘肃兵前行,似
乎少迟。此时噶尔丹穷极之际,西安满兵二千,甘肃绿旗兵一千,俱在甘肃久备,马畜亦肥。机会不可失,宜速进萨克萨特呼里克,搜剿噶尔丹。此项进剿满汉兵,各带百日米。嘉峪关至萨克萨特呼里克地方甚近,不必运粮。噶尔丹如已远遁,此军计粮而回。上项进剿,满汉兵俱各赏银十两。其外更有当行之事,当奏之事,孙思克、博济、阿南达等公议具奏。将哈密所解俄摩克图哈什哈,遣至伊等军中,如有可行之机,则不必差俄摩克图哈什哈往噶尔丹处,即行进剿。如噶尔丹已遁,则差俄摩克图哈什哈至噶尔丹处,谕之曰:吾非来征讨,特来招抚。尔可来降。至遣宁夏兵驻郭多里巴儿哈孙地方备禦之事,当檄知将军孙思克,著会议具奏。共议以为,
皇上筹画周详,俱当敬奉而行。请檄孙思克知之。上从之。
戊午,
上驻跸高家堡南。
申饬陕西巡抚党爱、按察使纳雷。时党爱、纳雷来迎驾,
上谕曰:尔等皆地方大僚,凡事当身先率下。朕巡狩
亲临,见尔等竟不尽力。驿中备马五百匹,而并无到者,紧急事务,岂可误乎。若谓尔等老病,又未尝早陈。今正有事之际,朕岂使尔等晏然罢去乎。著小心效力,此后仍前不改,断不轻恕。
加恩故将军赵良栋。
命保护其妻子。原任将军赵良栋病故,将军马思喀
报至。
上召集随驾总兵官白斌等,
谕曰:赵良栋,乃伟男子也。行间著有劳绩,但性躁心
窄,与人不合。有时奏事朕前,亦语言粗粝。朕保全功臣,始终容之。后有疾,朕尝遣赐药食,彼所奏请,无不准行。此特欲有疾者喜悦而速愈耳。今忽闻奄逝,朕中殊为恻然。闻赵良栋存日,与总兵官王化行不相能。朕至宁夏,务为赵良栋妻子区处,使之安生,断不使受害于其仇。白斌及众武弁俱叩
首曰:自古以来,功臣能保其身者,甚少。虽天下开创之人,或不能免。赵良栋幸遇
圣明之世,一生荣显,病时屡荷
殊恩,身殁之后,至妻子皆上烦
圣虑,真天地父母之心。不但赵良栋感戴于九泉之
下,凡为臣子者,无不倾心感戴
皇恩也。
留厄鲁特吴克尔于柏林堡养病。
上谕理藩院曰:蒙古吴克尔病,著同其弟布达俱交
柏林堡守备,好生调养。病愈,则乘散秩大臣诺尔布来赴行在之时,交诺尔布带来。此际即愈,则交京来便人带来。或不得生,则交其弟用蒙古礼收殓。
大将军费扬古奏报厄鲁特达喇什等来降。费扬古奏曰:坐哨副都统迈达礼等,解到厄鲁特达喇什等。言:我等乃杜噶尔阿喇卜滩属下人,本年正月初五日,自扎巴喀之察罕托会地方逃出,来降
圣上。我等现来男子三十一人,妇子七十八口,带有
马一百三十七匹,骆驼五十四头,撒袋十七副,鸟鎗八杆,腰刀四口。我等逃来时,阿喇卜滩在札巴喀朱尔库朱地方。闻噶尔丹在格格特哈郎古特地方,去年秋,噶尔丹之车里木布木至
阿喇卜滩所而去,其事我不得而知。阿喇卜滩下人有七八百许,阿喇卜滩本身及下人,除驼马之外,并无牛羊。奉差笔帖式黑色、马尼图在我等未逃出之前,十二月二十六日,经我等所居札巴喀之察罕拖会而去,尚离有五六日程。曾指示黑、色马尼图道路,使之前往。我等逃来之前,阿喇卜滩部下寨桑等言:根敦带青在喀喇塔儿地方,议谓朱尔库朱地方不可安处,宜往向西七日程者,尔格什喇葫芦苏地方居住。噶尔丹回子、阿喇卜滩回子,往俄罗斯贸易归,丹津俄木布遇之,纵阿喇卜滩回子,尽掳噶尔丹回子,已往洪果罗去矣。问之,曰:奉差出使噶尔丹之博什希等,及厄鲁特格垒沽英等。汝等曾见之否。据言途路各异,我等未尝相遇。问之曰:阿喇卜滩亦通使于噶尔丹否。除尔等以外,阿喇卜滩下人,犹有来降者否。据言:阿喇卜滩并不遣人于噶尔丹,我等因逃来,故不敢向他人言。问之曰:噶尔丹曾闻其子塞卜腾巴儿珠尔,
圣上已差人擒获否。据言:闻塞卜腾巴儿珠尔离噶
尔丹,他往捕猎,不闻其被擒。又问曰:尔等厄鲁,特每人俱有马否,其臕何如。据言:每人虽有马数匹,俱驱驰捕猎,是以马臕羸瘦。若不得兽,则又互相偷盗,杀以为食。除将达喇什解赴
行在外,俟其妻子马畜解到日,交归化城副都统阿
迪解往。为此奏
闻。
上命示议政诸臣。
将军孙思克请增兵。
从之。议政诸臣奏曰:据将军孙思克疏言:奉
旨,命臣率兵一千,与满兵一路进剿。但遇敌交战,则
营中辎重食物,不可不守。请此兵千名外,再取兵五百名。倘遇敌交战,以此兵守营,臣率精兵一千,酌量调用,可以破敌决胜。现有马五千匹,此一千五百之兵,每人给马三匹,需四千五百匹,尚馀五百匹。应照该将军所请,除现发兵一千外,再增发五百名。此增发五百兵,亦照前例,每人给马三匹,拴带百日粮,每名赏银十两,至此项进剿之兵,前已奉
旨,带百日口粮。其随运米粮,无庸议者也。奉
旨:著照议速行。
覈查倒毙官马,镶黄旗亲随护军颇敛马毙。内大
臣奏
闻。得
旨:嗣后骑官马者,其马倒毙,讯明,医人见证,报该管
大臣官员职事首领启奏。是日,
上又谕皇太子曰:朕躬安好。皇太子佳否。自神木县
往榆林之路,皆大碛崇山,甚为险恶,非行兵之地。观此,则古人拓地兴师,筑长城,竭天下脂膏于西北者,未可谓非,必非今人之所能也。特仁者所不为耳。朕随行诸臣、侍卫、护军、执事人员,不过四百人,尚不胜其劳,将数万兵如何可行,沟壑多而砂又深,故从榆林出边,取径于鄂尔多斯,而往宁夏。赵良栋三月初二日身故,将军马思喀奏报其子为天津道,速令急归。宣化府知府范时崇,居官好而行事不苟,可授为天津道。宣化府亦系要地,捕盗同知祖允泰昔为霸州知州,时居官好而行事不苟,可补授,俱著星速赴任。朕行程已远,奏报间隔,嗣后行在寄京之扎,即于次日答奏。此际如有谕旨,每事亦于次日内答奏。各省来京者,问今年春景如何,雨水如何,寄闻。朕躬虽在军中,而虑周天下,刻不能忘。此心此意,何时可释。此奏于初七日午后到,立将进献
皇太后,诸物亲视包裹,阅本批报,匆匆书写,至给烛时
始毕。随即发行。嗣后报到日时,务开本上发来。朕巡行秦晋,但恐万人非议,行事或有不当,日自兢兢。如南巡礼,不敢陨越遗羞。幸而兵民感朕积恩,无不来集,莫之却避念朕躬不德。如所行稍有不协,何能掩万人之耳目乎。皇太子勿为朕虑如效明武宗之所为,何以还归也。
己未,
上驻跸建安堡东,严禁强买抢夺民财。
上谕大学士伊桑阿等曰:随驾人员抢夺强买民物,
朕皆差官查拿,被获则从重治罪。但恐京城后来者,及离大营,在一二日后至者,抢夺强买民财,亦未可知。著晓谕经过沿途地方官员,如有此等事,查拿指参,从重治罪。系谁家人,其主一并治罪。其众人车辆,不得拦阻。著通行传谕。
庚申,
上驻跸王关涧,止总督吴赫迎
驾。上谕行兵部曰:罗大虎报云:总督吴赫、总兵官王化
行,于本月初六日,自宁夏来迎驾,督抚料理粮饷马匹事甚紧要,如起行前来,不论已到何处,此旨一到,即刻归去。王化行照当来迎,著兵部作速檄知。
辛酉,
驾次榆林主事萨哈连,查明榆林至宁夏路程来奏。
萨哈连奏曰:〈臣〉出榆林边外,问鄂尔多斯多罗贝勒汪舒克旗下四等台吉噶尔马等,曰:自榆林由边外,至宁夏之路,须几宿乃至宁夏,及水草何如。噶尔马对曰:往宁夏之正道,自榆林至马齐图扎达海为一站,八十里,有小泊一方。自马齐图扎达海至海流图河为一站,八十里,有大河水。自海流图河至拖河图为一站,六十里,有小泊一方,井一口。自拖河图至纳林河为一站,六十里,有小河水。自纳林河至古垒为一站,八十里,有井一口。自古垒至阿儿滩噶达素为一站,八十里,有井一口。自阿儿滩噶达素至乌喇素为一站,九十里,有井一口。自乌喇素至察罕拖罗海为一站,七十里,有井一口。自察罕拖罗海至哈沙图为一站,五十里,有井一口。自哈沙图至横城口为一站,八十里。此路分为九宿,第十站至横城。共七百三十馀里,水甚少,路亦大砂。又有沿边外至安边一路,自榆林至他喇泉为一站,七十里,有泉水。自他喇泉至海流图河为一站,八十里,有大河水。自海流图河至什喇泉为一站,八十里,有泉水。自什喇泉至扎哈泉为一站,七十里,有泉水。自扎哈泉至哈达俄罗木为一站,五十里,有河水。自哈达俄罗木至苏海阿鲁为一站,六十里,有河水。自苏海阿鲁至安边为一站,六十里。此路自榆林起,宿六宿,至第七宿到安边,共四百七十馀里。路虽小,有砂,而水草足用。及问安边以外,由边外到宁夏之路,无人知之。为此奏
闻。奉
旨:报闻。尔既来效力,再差尔一次。尔今即往视安边
至宁夏之路,如或可行,则告之乡导官布达等,从口外摆站,尔身至苏海阿鲁候驾。
命摆站马由口外送宁夏。理藩院奏曰:前因
驾出榆林,由边外幸宁夏,是以自榆林起摆站至横
城口止。以内路所备驿马,每站设三十匹候
驾。临宁夏撤去等因,具奏。奉
旨:依议。今
驾出榆林,进安边,应不必设驿至横城口,但设至安
边,俟
驾进安边,撤去其驿中所设之马,仍各交坐塘笔帖
式、蒙古台吉官兵,赶解至安边,交地方官酌拨官兵护送,笔帖式同监,每站喂以空草,递送至宁夏,交上驷院。或从边外视水草佳处放青,而去直赴宁夏,交上驷院。请
旨定夺。
上准行,边外草佳,此马从外赶赴宁夏。
壬戌,
上出边,至他喇布喇克驻跸。
命大将军伯费扬古便宜调发蒙古兵。议政诸臣奏
曰:大将军伯费扬古咨言达尔汉亲王、四子部落、毛明安、三吴喇忒、两土默特旗兵披甲所携马畜有限,而欠臕。万一奉
旨调遣,必致有误。是以留该王、贝勒、贝子、公、部长、台
吉等于军中,令将官兵更换等因。理藩院为之转奏。
上谕:凡调遣外藩部长兵马之事,俱已交大将军。如
皆请旨而行,则有仓卒,军机必致迟误。嗣后遇此等事,俱听大将军便宜调遣。
使增置驿站。
上谕大学士伊桑阿等曰:今日所安之塘较远,使马
劳苦。其间再增一塘。至明日驻劄之地,其间亦增一塘。每塘设马二十匹,若彼此相近仅四五十里者,不必增设。至西北方草美,谕众俱至其地牧放。使榆林各卫堡,照州县例,积贮米粮。
上谕大学士伊桑阿曰:州县俱论大小积贮米谷,兵
丁所驻沿边卫堡,亦甚紧要。其榆林等处卫堡,俱照州县大小积贮之例,将捐助米谷积贮预备。著交该巡抚遵行。
皇太子奏
闻措置塞卜腾巴儿珠尔事宜。
皇太子奏曰:顷奉
上谕云:塞卜腾巴儿珠尔到京,姑勿处置,稍俟其父
噶尔丹声息,其到日当如何集众宣示,皇太子可与满汉诸臣确议,遣奏,再遵旨而行。〈臣〉遵即召集
满汉大臣会议,以为噶尔丹者,乃一异国之主,
肆虐西域,历有年所。近复猖獗,侵我边境。
父皇乾刚独断,
决计亲征,为此生民,不惮劳苦。整旅一临,噶尔丹遂
尔大败,魂飞远遁,下人纷纷离散。噶尔丹仅存一子,竟不能保。恰符
父皇之妙算。即被擒获,良由噶尔丹罪恶贯盈。是以
举朝文武天下人民,无不切齿,当于噶尔丹之子塞卜腾巴儿珠尔解到之日,〈臣〉出校射场,召集诸王以下、内大臣侍卫、都统、部院大臣以上观之。阅毕,示众,自午门至东长安门,召集满汉文武官员、八旗各佐领军校,押塞卜腾巴儿珠尔进东华门,引之使跪而观之。仍令出东华门进左阙门,出东长安门,使众观之。出东长安门外,后兵民商贩有欲观者,咸令观之。将塞卜腾巴儿珠尔监禁理藩院附近闲房,其乳父另行监禁。既奉
谕旨,将塞卜腾巴儿珠尔略俟噶尔丹声息,应交该
部支给食物,至看守塞卜腾巴儿珠尔,当酌拨八旗护军参领官兵,小心防守,并派理藩院司官二员专理,恭候
父皇谕旨,钦遵而行。谨奏。
癸亥,
驾次哈留图郭尔。以卫徵喇嘛徒众,交大喇嘛阿齐
图绰尔济等。理藩院奏曰:大将军费扬古咨言,右卫监禁罪犯,卫徵喇嘛徒弟一百四十三人,既奉
上谕宽宥释放,交归化城都统饲养,应给伊等口粮
养之。但归化城之米,所以储备军中机务,似不得遽为支给。查伊等俱系彭素克喇嘛属下徒弟,应将伊等交住持大喇嘛阿齐图绰尔济彭素克格隆。当如何安插,看养之事,定议报部,使之养之,等语。此项一百四十三人,俱应交阿齐图绰尔济彭素克格隆,议定如何安插,报部之日,再议。又咨言归化城事务,须趋赴办理。既至迟误,而驿递亦劳苦。仍请照前交土默特都统、副都统办理等语。但归化城地方紧要,既系大将军费扬古专任管理,则归化城事务,不便竟交都统、副都统,应将常行事理交都统、副都统办理,其紧要大事,仍行咨大将军可也。
上从之。
甲子,
上躬视随行商贩渡无定河。是日,渡无定河。
上见贸易民驮步担众贩,俱令乘近侍人员马后而
渡,货物俱在马上运过。
谕曰:随来贩子,遇河能渡则渡,如不能渡,俟驾至,朕
将亲临渡之。
驻跸库尔祈喇地方。
命安边等九处凿井。
上谕大学士伊桑阿等曰:安边塼井、盐城堡、摩布喇
等九处水泉不多,应预差人加增凿井。著大学士与兵部会议,并拨乡导一人前去。伊桑阿等会议
以为,自安边至花马池,俱系榆林总兵施世騄所辖地方。应著总兵施世騄,与派出乡导同往。自花马池以外,俱系宁夏所辖地方,应交花马池副将,视乡导法保等所指下营之地,一处增凿五口。
上曰:行在所有乡导,俱有执事,著派出学士黄谟前
往,并著总兵官施世騄亦去。黄谟等务必追见法保商议,朕亦有旨谕法保等矣。若边外有水,则编次宿头,由外而往。如由外往,则不必凿井。如口外无水,则由内路而往。视法保等所指下营之地,加增凿井。如有水,则多凿,更妙。倘凿不得水,预先星速檄报。如此,则驾易行矣。
拨马给将军博济之兵。甘肃巡抚郭洪奏曰:将军博济兵二千无马。将军孙思克绿旗兵,馀马二千匹,即以此拨给博济之兵,或于采买马驼内,酌量拨给,则军务不致迟误矣。
上命议政诸臣议奏。共议以为,西安满兵驻防肃州
者二千,每人有自备马三匹,此二千兵内,家贫者除去五百,此兵之马一千五百匹。及孙思克拨兵馀剩之马五百匹,巡抚郭洪自行采买捐助马驼一千许匹,内选择臕大者,如或不足,则令该抚与将军孙思克,于文武官员及不出征绿旗兵丁内,拣择臕大马骡,拨给满兵一千五百,每人二匹,前进征剿,毋失机会。其所买牛羊,俱随军赶解,买助马内臕瘦者,给留下五百满兵喂养。
上命如议速行。
副都统阿南达奏报驿解厄鲁特恩克达尔汉寨桑。阿南达奏曰:二月二十二日,哈密达尔汉白克额贝都拉,解到恩克达尔汉寨桑,乃滚占
之妻奴浑达喇所差使人也。〈臣〉问之,恩克达尔汉寨桑据云:噶尔丹自被
圣上击败以来,并无粮食,难以为生。故滚占之妻奴
浑达喇,去岁八月间,离噶尔丹,各自度命,采捕禽兽。欲投靠青海,差我先至哈密乞粮。是以被执解来。查前者哈密达尔汉白克额贝都拉,遣使来告〈臣〉曰:哈密地方,厄鲁特或来乞,或来逃,其人甚多。哈密地小而贫,不能养之。欲解赴军前,则马畜羸瘦,不能远解。嗣后若有此等厄鲁特来,请驱逐之。〈臣〉谓来使曰:
皇上好生,离散之厄鲁特人等,陆续来归,已俱使各
得生业。尔等当体
圣上好生之心,有来降者,酌量收养。俟军务既毕之
时,即遣人往取。兹因往取此项人众,并查取恩克达尔汉寨桑同来之人,先解恩克达尔汉寨桑前去。
上以示议政诸臣。
副都统阿南达奏报噶尔丹情形。阿南达奏曰:据噶尔旦多尔济遣其寨桑阿好来报云:我旧属多尔济阿儿达尔哈什哈等六口,于去年十二月内来,言:我贫,不能存。去岁八月,辞噶尔丹,言欲往投旧主噶尔旦多尔济。噶尔丹言:汝去,吾不汝阻。即在吾左右,吾不能养汝,汝到彼,可语噶尔旦多尔济曰:汝姐阿奴在日,言我必以女钟齐海嫁噶尔旦多尔济,我已允之矣。今汝姐已殁,此女或娶,或不娶,一凭尊意。其言如是,吾非欲娶此女而相告也。但以其为噶尔丹嘱我下人之言,而告侍卫耳。为此奏
闻。
上以示议政诸臣。
乙丑,
驾至扎罕布喇克。副都统阿南达,以策旺喇卜滩通
书于噶尔旦多尔济之事奏
闻。阿南达奏曰:三月初六日,噶尔旦多尔济遣其人
阿尔达尔莽柰来言:策旺喇卜滩遣人致书于我,我亦遣俄产等五人答询其安。为此移知侍卫,并送策旺喇卜滩之书。阅策旺喇卜滩所遣噶尔旦多尔济之书云:汝与我向为婚姻,互相唇齿,言归于好,亦汝所知。后博硕克图之事,汝所共知。然与我两人毫无干涉。如仍前安好,想互有利也。今汗处逃来人告曰:闻遣其阿儿达尔哈什哈来招尔,将以其女妻之。思其情,殆因无定居之策,故诳汝是实。尔倘堕其计,娶其女,则与众为戎首,亦是实。倘谓我此语是实,则毋结姻。倘以为谬,一惟尊裁。问阿儿达尔莽柰,曰:犹有口传之言否。据云:策旺喇卜滩言:我辈向来同好,请仍前归好,恐堕其局而娶其女。又前者因行人之便寄书三次,欲与和好,何以竟不见答。特遣人罗卜臧厄林辰往询。此言之外,并无他语。并将策旺拉卜滩所寄噶尔旦多尔济之书,呈奏上
闻。
上命示议政诸臣。
遣前锋侍卫奇萨穆等,往视地方形势。
上谕行兵部曰:著以前锋侍卫奇萨穆、长史库济根
为首领,率侍卫津巴穆扎哈尔、乡导侍卫阿南达、罗卜臧什喇卜,著奇萨穆选择宁夏所有新满洲三人,带往伊克敖拉巴汉敖拉,相度地理。前去十人,每人带马夫一名,每人给肥马三匹,其马不得动官喂之马。著总督吴赫,以自置肥好之马给使骑去,令伊等使无弓矢刀鎗者,俱齐备遣行。以喀尔喀巴尔达等遁逃,俱正法。副都统阿南达
奏曰:去年十一月初三日,什喇葫芦苏台坐哨之人来报,见哈喇托克地方有人形踪。〈臣〉即差肃州守备马维衡、喀尔喀达尔汉他布囊班第、巴图尔额尔克济农之云端等,带兵百名,前往躧探。马维衡等既到,问,系喀尔喀。言:尔等既系喀尔喀,喝令来降,竟不肯从。随即交战,杀其一人,馀皆率其妻子而往走峻山。马维衡等追之,其山险峻地方凶恶,不可进而止。获男妇子女十七口,骆驼十四头,羊三百只,其馀之人向西逃去。坐哨喀尔喀台吉伊尔登、和硕齐格宁等,见有人踪躧,探前去,又获二十六人。问擒获之喀尔喀巴尔达等,据云:我等原系格春喀吞属下人,今属公汪舒克之下。因贫穷,捕猎为食,已五年矣。闻我旧主之孙,卫徵阿海在青海住劄,欲往投之者有之,欲于青海界上偷马,往投噶尔丹者亦有之。我等原居哈喇托克地方,大兵既到,我等俱欲投降,而吾长毕立克图寨桑不许,与战而败。败后,毕立克图同其子女步行,往青海默尔根带青台吉处去矣。〈臣〉等钦惟
皇上爱育喀尔喀等,俱使之各得其所。而毕立克图寨桑等背
高厚之恩,不即投降,反来拒战。及至击败,仍向青海
而去,殊为可恶。为此将前后擒获四十三口驿解前去。
上命议政诸臣会议。咸以为,喀尔喀毕立克图寨桑
等逃去,而遇官兵,喝降不降,反与拒战。败而逃往青海,殊为可恶。应将现获四十三口内,其男子正法,其女子俱赏给擒获喀尔喀效劳之蒙古绿旗官兵。俟获毕立克图寨桑之日,再议。
上从之。
给疾病商人医药。
驾行,见路旁一人病卧,遣人问之,系陕西人,名王以
进。随大兵贸易,因病,故不能行。
上赐药饮之。又差亲随侍卫关保,给王以进官马乘
坐,带至营中,交与御医治之。
豫授渡河之法。
上谕护军统领苏丹曰:明日渡哈滩俄罗木,不可乱
渡,恐致陷溺。令于渡口鱼贯而过。若在他处乱渡,人马可虞。著谕众通知。
乡导护军参领孙果等失道,分别议罪。内大臣奏曰:镶黄旗乡导护军参领孙果当直,率领辎重,而不由修整之大道,所行非路,劳苦驼马,情罪殊为可恶。坐此,应革去孙果护军参领之职,不准折赎,鞭一百。镶蓝旗乡导护军参领顾尔喀在后射兔,见孙果率辎重所行非路,不即追上由修整之道而行,乃从非路,劳苦驼马,殊为不合。坐此,应革去顾尔喀所加一级并护军参领,不准折赎,鞭五十。正红旗乡导佐领署护军参领庸带,奉亲近侍卫关保、伍什传
旨,遣谕辎重由修整大道而来,而庸带遗漏,以己意
告之孙果,殊为不合。坐此,应将庸带革去佐领之职,不准折赎,鞭五十。亲随侍卫关保伍什传
谕旨,并不错误,应免议。得
旨:孙果前日已经痛责,著免鞭责,革职,交马五,使在
捕猎行走。顾尔喀、庸带各罚俸一年。馀如议。
丁卯,
驾至通阿喇克。主事萨哈连勘明边外之路来奏。先
是,
上谕萨哈连看明出安边,由口外至横城之路,如可
行,则即告之乡导布达法保,在边外编次宿头。至
是萨哈连奏曰:〈臣〉勘明自安边,由口外至横城之路,自苏海阿鲁至巴颜和硕八十里,井二口。自巴颜和硕至班土库木七十里,井二口,有一小泊,水咸。自班土库木至伊克什克尔湖七十里,水咸,有井三口。自伊克什克尔湖至库克钗岔,七十里,井二口。自库克钗岔至哈毕图兴武营,六十里,井四口。自兴武营至科尔格湖七十里,大湖。自科尔格湖至横城六十里,共四百八十里,此路水少,而草亦恶。又见安边八十里外,定边相近,有一泉,自定边至花马池六十里,边外有一泉,自花马池至清水营一百七十里外,有一大湖。除此三处之水外,其馀当宿之地,无水,边外不可行。故告之。布达法保伊等前去,从边内编次宿头。为此奏
闻。
上报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