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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刘资深书 宋 · 吕颐浩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九、《忠穆集》卷六
自会稽南门夜别,屈指九年。念欲少款,而相望每若秦越。自古相知之深,相会益鲜。乐天寄元微之诗云「闲人逢尽不逢君」是也。湖、湘士人北来者云:「下车浸久,政事施设无不中理。盗贼衰息,兵民绥靖,实今日济时适用之才也」。某承乏已三月矣,累乞宫祠,圣恩未允。他非握手,莫布万一。所冀珍爱,以副依向之诚。
周文之(彦质)运使巡按海宁追忆曩岁与伯仲同奉板舆之乐感慨赋诗不惟辞藻格力清蔚高迈且足以敦孝悌而厚风俗昔夏侯湛作诗示潘岳曰此文非徒温雅乃别见孝悌之性因次韵和二首 其二 宋 · 葛胜仲
七言律诗 押东韵
披云初获接音容,贤胜风规自不同。
懔懔威明将使指,恂恂孝悌训民风。
竞传清唱纸腾贵,争识皇华巷欲空。
尚有壁间真墨彩,匣藏留在给园中。
书元稹遗事 北宋 · 谢薖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四五、《谢幼槃文集》卷九
予观司马迁遭李陵之祸,盖出于无辜,窃怪在廷之臣无有争之者。而迁亦自叹恨,以为交游莫救,左右亲近不为一言,故作《史记》之书,大抵欲寓其忧愤之怀。为《晏平仲列传》,书其解左骖以赎越石父之罪,而卒称之曰:「假令晏子而在,虽为之执鞭,所欣慕焉」。予读其书至此,三复其辞而悲之。使汉廷臣有一晏平仲,岂忍坐视迁之无辜以受刑而不一引手而救之耶!及观《韩愈传》,见王廷凑之围牛元翼也,朝廷命愈使而人莫不危之。是时廷凑拥强兵,恣睢跋扈,天子遣一介之臣,投饵虎狼之口,若万一无生还理,得不谓朝廷失一贤士耶?得不诒天下后世笑耶?然当时公卿大臣无为愈言者,独元稹言韩愈可惜,穆宗亦稍稍悔之。呜呼,谁谓元稹而能如是哉!世之君子少而小人常多,小人不特偷安于朝,又沮毁以害君子,与君子一有受其害从而挤之者皆是也。而稹乃能知愈之贤,不忍视其身之危,将无援以死,且重为朝廷惜之,是亦可谓难能也已。观稹之于愈如此,使其在汉廷,必能出一言以救司马迁之祸。使后世复有司马迁,亦必特书其事,且愿为之执鞭焉。彼作史者乃不载之本传,而特见于愈事之末,是可叹也。稹与白居易同时,俱以诗名天下,然多纤艳无实之语,其不足论明矣。观其立朝大槩,交结魏弘简,沮抑裴度之言,以浮躁险薄于时。至于知贤救难,奋激敢言,凛凛有古直臣之风。夫以元稹而犹能如是,又况不为元稹者乎?
左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沈与求除知枢密院事制 宋 · 翟汝文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五、《忠惠集》卷一
履中微之运,日有冰渊之虞;念大业之难,凛若芒刺之负。时方右武,事莫急兵。乃眷枢筦之臣,备宣忠力;其正机庭之位,增重本朝。具官某学洞古今,才优经济。周旋万事,有蓍龟先见之明;夷险一心,挺风雨不渝之操。任国柱石,作朕股肱。比从真馆之游,起参右府之寄。宥夙夜之密命,翼翼秉心;赞帷幄之深谋,孜孜尽节。方重安危之倚,式昭翊亮之忠。匪进陟于鸿枢,其曷副于公论!朕将祗承天命,以戡定祸乱;所赖制胜樽俎,以辉耀威灵。益修我戎,企是机会。傥三军五兵之用,可以怀徕;彼九州四海之人,何忧弗格!副予至意,厉尔壮猷。
贺白太宰启 宋 · 王安中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五七、《初寮集》卷七
诞扬显册,爰立真儒。师瞻岩岩,式仪刑于百辟;王命肃肃,耸观听于四方。超名位以懋格天之勋,隆体貌以乐尊贤之等。眷有德之君子,相右文之邦家,夷夏均欢,神人胥悦,恭惟庆慰。伏以某官体直方大之厚,擅希夷微之高。有贯通六艺之才,守之以卓;有酬酢万变之虑,尊其所闻。以智而为帝谟,纳诲而辅台德。立百司庶府,而兹乃俾乂;能官人安民,而彰厥有常。雪霜降而松柏后凋,宫室成而栋梁是赖。果符梦卜,入辅圣神。当开疆复古,功成治定之昌期;进敏德懿行,识明虑远之大老。以富民而封丞相,可见上心;虚正寝而舍盖公,益隆治道。永一人之膺福,底三后之协心。三年化,五年定,而勿有以间之;鄙夫宽,薄夫敦,亦何足疑者。殆生民以来未有,固能言之类莫加。亲九族而和万邦,仰赞圣功之大;抚四夷而附百姓,更观贤业之崇。某密辱深知,欣闻大拜。卿云附日,荫不问于蓁芜;越鸟巢枝,归倘从于林壑。拳拳之抱,望望于兹。
刘伯升论 宋 · 何去非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六五、《何博士备论》卷上、《唐宋名贤确论》卷五、《历代名贤确论》卷四八
古之豪杰,遭天下之变乱,慨然而起,皆有拯民拨祸之志,其兵力威势亦足以就功成业者,已而一旦肝脑屠溃于庸夫孺子之手,曾不少悟,为天下笑者,何也?怙气而易人,矜众而忽祸,卒然而发于心意之所不及故也。昔者,王莽之盗汉也,而刘氏宗属诛夷废锢,救死不暇,幸而存者,皆孱驽不肖,习为佞媚苟生而已。独伯升愤然有兴复绝绪之志,收结轻侠,起以诛莽,虽莽亦深惮之。方其起也,独率舂陵子弟八千人,乃诱合新市、平林数千之兵以助其势,而光武之师亦倡于宛。是以斩甄阜、梁丘赐而破严尤、陈茂之师,不数月而众至十万,其势振矣。于是豪杰相与议立汉宗以从人望,其意固在乎伯升也。而新市、平林惮其威明,且乐更始之懦弛也,遂定策立之,伯升争之而不得也。已而伯升拔宛,光武大破寻邑百万之众,更始君臣愈不自安,遂诛伯升。嗟乎!伯升之志固大矣,而其死也,愚夫且及知之,而伯升之不悟也。夫新市、平林之将帅,故群盗耳。方吾之起而藉其兵,已而连却大敌而拥众十万者,功在我也。人以其功而欲崇立之,新市、平林之不乐也,举而属之驽弱之更始,则三军之权不在伯升而在乎新市、平林矣。权分于人而又固争更始之立,宜其不旋踵而诛矣。昔者吕后之欲王诸吕也,以问其相王陵、陈平。王陵力争而陈平可之。夫王陵之争,将欲以安汉而摧诸吕也,不知陈平之可者,乃所以安汉而摧诸吕也。伯升所拒更始之立者,王陵之争也,非所以自安矣。虽然,伯升之心固未尝忘新市、平林之与更始也,惜其抚机而不知发,而为人发之,此其死而不悟也。宋义之令军中曰「猛如虎,狠如羊,贪如狼,强不可使者斩之」,其意固在乎项羽也。羽知其意之在我也,是以先发而诛之;使其不先发,即羽亦诛矣。伯升以新市、平林之为附我,是以德之而未忍负之耶?孰若蜀先主之于刘璋、李密之于翟氏也?璋举全蜀倚先主,先主遂取之,以为鼎足之资。人不非其负璋,而与其得取蜀之机也。密始臣于翟氏,翟自以其才之不逮密也,推而主之。已而微有间言,密即诛之,其权遂一,而兵以大振。使伯升乘举宛之威,而又因世祖破寻邑之势,勒兵誓师,以戮新市、平林之骄将而黜更始,则中兴之业不在世祖矣。嗟乎,伯升之不忍者,亦妇人之仁耳!古之求集大事者,常不忍于负人而终为人之所负者,以其相伺之机间不容发故也。世祖之连兵决战不及伯升,而深谋至计乃甚过之。盖伯升类项羽,而世祖类高皇,此所以定天下而复大业也。始伯升之见杀,而世祖驰诣更始,逡巡引过,深自咎谢,不为戚伤,是以更始信而任之。卒至摧王郎、定河北,其资成矣,乃徐正其位号,遂以其兵西加更始而定长安。使其遂形愤怏不平于伯升之祸,则亦并诛而已矣。
泾原路经略司奏捕到西羌统军威明阿迈等答诏 北宋 · 宋哲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五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四
赐出战军兵缗钱有差,仍体问穆赉多卜等所通事宜,及具得功人实状以闻。仍差使臣兵员防护逐人并妻母及大小首领等赴阙。除穆赉多卜曾有意归汉,与免槛车如法拘系外,其威明阿迈用木槛抬舁,馀并管押使臣并乘传前来。
威明阿迈穆赉多卜特与免木槛如法拘系前来御批 北宋 · 宋哲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五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五
看详所奏事理,缘系兵马深探巢穴,势穷就擒,自与忠白向汉事体不同。可疾速行下:威明阿迈、穆赉多卜特与免木槛,如法拘系前来。馀并依已降指挥施行。
生擒威明阿迈等酬奖郭成等诏 北宋 · 宋哲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五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五
东上閤门使、雄州防禦使、泾原路钤辖郭成为引进使;皇城使、成州防禦使、权泾原路都监折可适为东上閤门使、权泾原路钤辖;蕃官、东上閤门使、雄州防禦使李忠杰为引进使;皇城使、管勾环州永和、平远等寨蕃兵人马公事慕化为遥郡刺史。
以照管捉到威明阿迈等酬奖利询等诏 北宋 · 宋哲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五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七
泾原路走马入内供奉官利询特转一官,供备库使曹诊、左藏库使安仑、三班差使路综各减二年磨勘,仍赐帛有差。
二月二十日实封奏(二十二日承省劄备坐白劄子上言云云,奉圣旨罢中书舍人、提举江州太平观。)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三一、《北山小集》卷四○、《中兴小纪》卷一二、《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五一、《宋史》卷三七二、四四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右,臣准中书门下省吏房送到词头一道,徐俯除右谏议大夫,令臣命词行下。臣伏见自顷以来,陛下图治之切,往往急于用人,德意诚厚也。然窃考古今之宜与祖宗之制,其进用人才,自非隐遁丘园、道义才器卓然杰出,如阳城、种放之流,未有阔略资望,不循次而进者。何哉?名器不可不重,人情当使厌服故也。俯之少时,诚有俊声,气亦豪迈,以禧之子,尝见用于崇宁、政和之间。然以黄庭坚甥,又上书入邪等,且连任宫观,故流落于群枉当路之时。靖康之初,召为省郎,其后未有所历也。陛下即位以来,初未之识,令乃遽自前任省郎骤除谏议大夫,自元丰五年更定官制来,五十馀年未之有也。上皇用人,虽号为兼收骤用,然亦未有所谓亲擢之士阔略资历如此者。传曰:「如有所誉,其有所试矣」。又曰:「左右皆曰贤,未可也;诸大夫皆曰贤,未可也;国人皆曰贤,然后察之,见贤焉,然后用之」。此古圣人之言,用人之法也。今陛下亦既有所试而见其贤矣乎?况谏议大夫以弥缝衮阙、佑佐上德为职,昔者端厚如王觌,博通如孔文仲,刚果如刘安世,忠清如丰稷,尝为之矣,然觌、文仲、安世,皆自谏官次迁,稷自前侍郎、待制迁,皆望实俱高,人主熟其议论趣向以充选。今俯虽气豪才俊,然陛下何从便得之而骤用若此?臣恐天下怪惑也。汉鲍宣尝言:「古刑人尚服,今爵人反惑,无乃与人美官,未足以劝,而反令天下惑乎」?陛下诚知徐俯,可惜岁月,召至行在,所谓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使其望实已孚于人,然后进而用之,盖无不可也。宁使士论以得之为后时,而无使相顾骇视,腹非而窃叹也,非君父所以成就爱惜臣子之心也。不然,则似恐其不来,以高位诱之,要其必至。如此,则不唯非所以待士,亦不足以得士矣。何哉?盖上之人期之以利,而彼亦怀利而来,苟怀利也,亦何士之可得哉?臣愿陛下但下召命,须其至也,姑以所应得者命之。陛下它日欲置之左右,循涂而进,亦何为不可哉?臣诚为朝廷惜此举措而爱俯人才,窃思有以弥缝成就之也。臣承词头,窃用惶惑,伏念旬日,不敢措词。已而再思,蒙陛下厚恩,俾待罪论思之地,傥使朝廷举措未厌人心,或致疑谤,而乃惜身怀利,不能长虑却顾,尽忠献言,是臣仰负圣恩,苟贪荣宠,人尤鬼瞰,将无所逃。所以触死忘生,妄贡愚瞽。伏望陛下深思愚言,更赐裁处。臣闻汉武帝时读《子虚赋》而善之,有「恨不与朕同时」之叹。狗监杨得意侍旁,进言「乃臣里人司马相如所作」。及召相如至,但以为郎,久之,为文园令而已。使相如不因狗监,不由华丽之文以闻,则汉武必有以处之矣。史称汉武雄才大略,岂此类耶。今俯之素行无相如之累,陛下育材从善、爱惜臣子之心又远过前古,但不须匆匆如此,无故使上下皆受疑谤于清议也。只如唐之元稹,其才器文章既为名御史矣,在长庆时命知制诰,以至翰林,真不忝矣;止缘自荆南判司中,忽命从中出,召为省郎,便知制诰,遂喧朝听,穆宗与稹皆得谤议,以谓荆南监军崔潭峻之所引也。致使元稹才能一皆埋没,为正人面辱,比之青蝇,是进之适所以毁之也。以此观之,不可不慎,不可不惜。此臣所以拳拳恳恳上渎圣聪者也。所有告命,臣未敢命词行下。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臣两日来,闻外传俯与中官唱和,有「鱼须」之句,号为警策。臣恐外人不知陛下所以得俯之由,妄以此为疑议,仰累圣德之聪明。愚所以不敢缄默,终具缴论。然臣未敢具申中书门下省。如臣所陈或蒙采纳,只乞圣旨从中处分,别降指挥,收还前命。臣无任惶惧忧灼俟罪之至。
〔贴黄〕奏为徐俯差除词头,欲乞圣慈更加裁省。如臣所陈或蒙采纳,只乞从中处分,别降指挥,收还前命。候敕旨事。
臣手写奏状,如蒙圣慈开可,别作施行,即乞不须降出。
上时相问候启 宋 · 刘一止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七五、《苕溪集》卷二一
屈伸在道,忍怀韩子之九迁;志愿有年,莫遂荆州之一识。足踆踆而欲进,神忽忽而若驰。念介绍之不先,惧听闻之或骇。敢以堙微之迹,仰通咫尺之书。揣分自疑,向风增慕。伏惟信顺之至,天人所私,导迎六气之和,膺受百祥之集。恭以某官博大纯懿,疏通敏明,才足以绝千人之英,力足以任一世之重,忠贯金石,信通神明。许国以来,视身何有。斡斗枢而独运,扶天步于方艰。德在人心,事书野史。方且执谦自牧,避宠弗居。魏绛怀多功之嫌,岂惟辞赏;晏子守足欲之戒,亦以矫时。出分数路之优,灼见累年之效。吾圉既固,我公盍归。迨兹入觐之初,始副具瞻之旧。九鼎大吕,益增气象之安;烈日严霜,自觉威明之远。惟帝所属,舍公畴依。某末学空疏,馀生么么。粤从废黜,自卜隐沦。叨宸扆之矜怜,赖朝廷之收拭,俾使一道,待次期年。尚期受约束于相门,故欲列姓名于记室。悃愊所寓,笔舌难周。残暑未衰,清秋在候,冀仰符于倚注,宜加卫于寝兴。
答从正书 宋 · 汪藻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八○、《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一二
从正足下:辱在宗族,寻常得声名于士大夫之口,得文字于方册间,盖夙期甚久,而无一日邂逅之。因乃者祸患漂零,获见为幸,而蒙开示胸臆,所与语皆超然世味之外者。既荷不鄙,且知当家有人也。到家未几,即走豫章。既归,获所贶书,情义粲然,期待非浅,顾衰陋何以堪之!书辞宜答,会岁毕举赵孺人之哀,开春复偶多事,忽忽久不报,当未深讶!君子小人并生于世,其好荣恶辱之心则同。绅谓市道为可羞者,将以名节胜之耳。学问所以求为名节,而文章者所以饰之之具也。弃名节而窃学问文章之称,是犹立粪土为墙屋,以丹垩饰之,而游居寝卧其下,其不为覆压则幸而已矣。唐韩愈、柳宗元、白乐天、元稹,皆当时知名士也。愈、乐天之名,至今与日月争光,而稹、宗元,虽庸人亦羞为之。无他,愈、乐天以道终始,而宗元辈冒没声利,附其非人。不然,韩、柳、元、白之文章,并驾争驰,未知孰为先后,所以若冠屦者,者由名节不立也。自汉唐以来,士大夫不以名节为意,未有如今日之盛者也。朝廷非不加意作成,而风俗靡靡,日入于浮薄。岂世无其人哉,殆公论不立耳。公论立则风俗正,风俗正则名节兴。庆赏威刑,所以附此而为治者也。呜呼,名节之在天下,如四支之有筋骨,宫室之有栋梁,不可一日而废。而今士大夫忽之,意者未之思耶?君子立身自有本末,使福可为而祸可去,犹不当少贬以就,况命悬于大史,非人力所能增损。而相时射利者自以为计得,岂非惑欤!吾见其徒为此纷纷也。比缮完庐舍,遂无所居,因泊近寺,饭蔬抄经,以远喧杂。知被檄到府,咫尺无缘走见,临书增情。向暄,惟万万厚重,以亢吾宗。
和胡观光黄元授二首 其一 宋 · 王庭圭
七言律诗 押侵韵
两翁忽动鲈鱼兴,脍缕无声雪落砧。
细管向来曾并试(自注:乐天、微之同试制科,各有(原缺,据李本、傅校增)纤锋细管笔。二公同年登科,故云。),清流可赋共谁临。
好诗自昔员如弹,古锦何劳呕出心。
一览雕章知格律,吹笙学得凤凰吟。
和曾英伯 宋 · 王庭圭
七言绝句 押支韵
江东渭北关心事,樽酒论文更不疑。
马上皱眉应得句,诗筒聊复寄微之。
书泉山赠言后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七七、《鸿庆居士文集》卷三二、同治《湖州府志》卷五六、同治《长兴县志》卷二九
故枢密刘公,通经学古,以圣贤为师,而有得于孟子「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味其言,想见其人于千百岁之后。刚毅沈塞,志节伟然,以此终其身而名后世。公之子唐稽,字林宗,少年时已能嗣守家学。治一室曰「养浩斋」:「此吾先君子所以遗子孙者。饘于是,粥于是,造次必于是,吾不敢舍是一日而嬉」。当是时,翰林学士汪公彦章以文学名天下,会朝廷设十科选士,彦章独推林宗荐诸朝,又发明浩然之说,为记刻之。其略曰:「子刘子年二十馀,居若溪之上,有屋数椽,先畴数百亩,父书千馀卷。居其屋,食其田,读其书,惟圣人之道是求,先人之志是承,非其事不问,非其人不交也」。已乃出佐闽舶于泉南,官閒事少,益务记览,博极群书;文辞烨然,与古作者并。所与交一时名人善士举集焉无一不如己者。蛮舶之来,外国之货珠贝象犀光怪溢目,视之如无也。岁满代归,囊中无南方一物,独有诸公饯行诗文数十家。集而录之,为一编,号《泉山赠言》。距今二十年,或登法从,或践台省、典方州,或刺一路,比比焉出为时用,而林宗亦以隆名硕实在世议中。侍从诸公联名论荐,遂由宗司丞擢守常州。则彦章所记读书求道,以承先志,非其人不交,盖实录也。昔韩吏部序盛山韦侯处厚十二诗,盛山盖开州僻陋之国,应而和者十人,如元稹、许康佐、白居易、李景俭、严武、温造之俦,亦在江淮巴蜀殊州异县之间。未几,韦侯召还,侍讲六经禁中,而十人者位宰相,尹京兆,进谏垣,登词掖,典中秘,侍殿坳,皆集阙下,而盛山十二诗行于时。世俗言古今人不相及,今林宗取友必端,则泉山之作与韦侯十二诗唱酬之盛,所谓越宇宙以同时,异天壤而并处者也。隆兴岁次甲申,四月日,左朝奉郎、充敷文阁待制致仕孙某书。
读元微之诗有感 北宋末 · 周紫芝
七言律诗 押真韵
从古才高少识真,此公句法老尤新。
世间言语浑无用,天上吹嘘却要人。
但遣前旒知妩媚,莫嫌后榻有嚬呻。
梦中富贵能多少,空使清流作怒嗔。
溪堂文集序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二○、《太仓稊米集》卷五一
昔人以文章为小技,谓天之付与,于君子小人无定分,唯能者得之。唐之文士班班,词藻精至妙绝一世者非无其人,而责以君子之行或鲜焉。虽高才如柳子厚、刘梦得、元微之之流,皆附非其人,进不以正,则蒙躁进浮薄之讥,其它固所不论也。求文章操行兼修并立如韩退之、白乐天辈且未易得,况立节明义于刀锯鼎镬之下,不吝一死以负其平生,顾不难哉!吾友王次卿好学喜文,尤长于诗。其为诗如江平风霁,微波不回,而汹涌之势、澎湃之声固已隐然在其中。其为人似其为诗,平居言笑乐易,与人和柔,未尝一失颜色,而其泾渭白黑自有胸次,不肯略借毫发于人。建炎三年,敌骑大入,建康失守,诸将自溃,抄略郡邑。次卿与余皆携家夜窜山谷。不逾日,敌至泾,次卿仓皇与余相失,全家为贼所得。会郡有檄招抚贼就食,疑不敢决,且欲微刺其意,命次卿草书,口授其意,颇不自下。次卿高目奋髯谓敌言:「吾知有死尔,不忍为尔作笺也」。遂被害而死。呜呼!次卿其可谓仁者之勇矣。孔子曰:「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次卿有焉。又曰:「君子之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而仆有焉。次卿与余同里,与之为儿童交,今四十年,其嗜好趣尚无一不同,独文采标置皆所未逮,尝窃自怩。今其死也,又能以节自名。仆虽生,厌厌如九泉下人矣。虽然,次卿之死,人将曰周子有友如此,则仆亦有荣耀焉,夫复何恨!绍兴七年秋九月,学佛者宗毅出其遗编以示仆,得诗若干,文若干,总三百七十有九首,俾余藏之,以俟知者传焉。毅少学诗于次卿,盖可与言此者,乃泣涕而为之文,因以授之云。
赐龙图阁学士左中大夫枢密院都承旨充大金国军前通问使章谊辞免特赐起发钱一千贯银绢二百疋两恩命不允诏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四三、《北海集》卷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敕章谊:省所奏,辞免特赐钱一千贯、银绢二百疋两恩命,事具悉。卿暂远亲颜,出从王事,靡见几微之色,备闻激切之诚。然自历修途,既有赍装之费;而还观私室,岂无服用之需?载轸朕怀,是加兹锡。初非妄予,奚足深辞?所请宜不允。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赵思诚除中书舍人制 宋 · 张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六五、《华阳集》卷八
朕惟人主有立政造事之勤,而无论思之助,则动或失中;有发号出令之信,而无制作之文,则行之不远。孰能举职,宜图旧人。具官某秉德在躬,克济美于先世;辞荣求志,尝晦迹于明时。顷自丘园,推登禁路。论事能识大体,抗强禦而不回;代言真有古风,见中和之自得。去位既久,劳予所思,其遂解于州麾,俾亟还于词掖。朕方图回大业,力济中兴。盖欲使朝廷凡几微之事,罔有愆违;亦庶几天下因播告之修,识所好恶。任责在尔,将观已试之能;服命惟新,无负见知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