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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折估事奏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七、《黄氏日钞》卷六七、《范成大佚著辑存》第五六页
四川数十年之害,培其本根,徐用其力,国家长计也。
方州县吏为朝廷根本忧者几人,折估不办,上司怪怒,百方贴补上场。
陛下赤子而不恤,后日意外之患。
其间贪墨又或并缘此,所以实闻于朝廷者寡也。
出纳之司,徒见枝叶粗存,不知本根将拨。
望陛下断自宸衷,与帷幄大臣决之,不须更付有司。
彼有司者,但知出纳之吝,安知根本之忧。
舶舡抽解事奏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七、《黄氏日钞》卷六七、《范成大佚著辑存》第六一页
将舶舡客货抄数估直若干,候回舶,亦将博买中国货物,估直与来货价同,方令登舟,使别无馀力可换铜钱,以绝旧来轻舠载钱潜行数程以俟大舟泄钱莫道之弊。
上流民事奏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七、《黄氏日钞》卷六七、《范成大佚著辑存》第六三页
广济仓等陈米,储之不过为尘土,散之可以易民命。
沿江渡口,流民过淮处,如建康靖安东阳、下蜀、大城󰎇、马家等渡、太平州采石、大信、荻港三山、上湾等处,池州铜陵东流、池口等渡,皆差官给粮,津发其回,不愿回者存养之。
近渡路口,如建康湖熟金陵镇、路口、桐井四处,复为之邀接津遣。
其自两浙来者,多自饶州石门取路,亦置场给,谕其还,劝分赏格,减半细数(用淳熙元年三月二十四日指挥。)
被荒残税,申乞蠲阁。
流移归业,收赎不候生满。
行李牛畜,并与收免渡钱。
论日力国力人力疏乾道四年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九六、《南宋文范》卷一六、《范成大佚著辑存》第八页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臣闻自古建功业者,必有一定之规摹。
规摹既定,则以其力之所能及者,日夜淬厉以赴之,而不可分其力于规摹之外。
所谓力者有三:一曰日力,寸阴是也;
二曰国力,资用是也;
三曰人力,思虑智术之所及者是也。
世事无穷,而三力有限,岂可分之于不急之地哉!
臣虽疵贱,去国未久,固尝仰窥陛下神谟圣策,将大有为。
窃计复古之心,规摹已定,然而风俗宴安,期会倥偬,稽古礼文之事太繁,承平虚费之习未尽,日力穷于不急之务,国力耗于不急之须,人力疲于不急之役,皆非所以副陛下规摹之所欲为者。
非旷然大有以损益之,恐不免于志勤道远之叹。
愿陛下与共政之臣,自治三力,专用之于所欲为之地,凡规摹之外,一切稍缓,俟大欲既济,复之未晚。
昔越句践未得志也,早朝晏罢,非谋吴之策则不讲,自古能用三力,无出其右者,故功业卓然。
此虽陈迹,可以验今。
臣故并以为陛下献。
取进止。
论狱法疏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七、《范成大佚著辑存》第九页
臣闻狱者,万民之命。
民命莫重于大辟,方锻练时,何可尽察,故其节目,独在聚录之际。
盖大情既定,成案已结,官吏聚于一堂,引囚而读示之,死生之分,决此顷刻,可谓要会矣。
而狱吏惮于平反,摘纸疾读,离绝其文,嘈囋其语,故为不可晓解之音,造次而毕,呼囚书字,茫然引去,指日听刑。
人命所干,轻忽若此,远方近甸,习俗皆然。
傍观寒心,大伤政体。
臣窃检照聚录之法,有曰:「人吏依句宣读,无得隐漏,令囚自通重情,以合其款」。
详此法意,盖不止于只读成案而已。
欲望圣慈深诏攸司,痛革前弊。
臣之愚见,谓当稽参「自通重情以合其款」之文,于聚录时,委长吏点无干碍吏人先附囚口责状一通,覆视狱案,果无差殊,然后亦点无干碍吏人依句宣读,务要详明,令囚通晓。
庶几伏辜者无憾,负枉者获伸,足以称陛下矜恤之心,滋圣朝仁厚之福。
论兵制疏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二三、《范成大佚著辑存》第一○页
臣伏见国家于屯卫正兵之外,别令诸州自募禁卒,故逐路皆成全师,规摹深矣。
法意中弛,戎备久缺,陛下圣武布昭,沉几远驭,大蒐军实以壮国威,又严诸郡教阅之法。
今则器仗显设,程课精明,郡始知有兵,兵始知有战,不增募卒之费,坐获成军之实,甚盛举也。
臣窃询宿弊,尚有二端:一曰简阅未精,二曰营伍未立。
何谓简阅未精?
按禁军著令,惟郡守兵官得破不堪披带之人充当直外,其馀百役专用厢军。
向来一概混役,禁卒各有事务,未尝讲武。
自陛下修明军政以来,此等或惮肄习之勤劳,或恋司局之优厚,率作缘故,降就厢军。
春秋二拣,百计不赴。
其尤黠者,则径降剩员,终身不拣。
是以禁军尚有怯弱,厢军反多强壮,事体倒置,议者不平,此弊未除,恐负陛下强兵之意。
何谓营伍未立?
按祖宗旧制,营房损漏,兵官不得替移。
霖雨经时,有司先葺营寨,中间虽尝申严,州郡漫不加省。
有营无屋,有屋无人,带甲之军,杂处闾井,晨出无期会,暮归无点集,踪迹难制,号召难齐,甘苦难知,真伪难察。
一旦调发,如群市人,虽有法制,何缘纪律,此弊不振,恐妨陛下制军之法。
欲望圣慈严饬拣兵之官,执法从事,刷诸路见管厢军剩员,不以是何官司,尽数拣点,仍先立宽限,必须呈身。
若临期托病,或申差出,即时开落,勿复容情。
精料其可为胜兵者,十必三四,其司局占破尚是禁军者,亦可改正,仍令所在修盖营房,部领迁入,各具了毕月日上闻。
夫简阅精,则人材可恃,营伍立,则纪律可行。
二事具举,成军隐然,惟陛下令之耳。
论勤政疏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九○、《范成大佚著辑存》第一一页
臣闻治天下之道,非以无其具之为患,而以有其具而不责其成功之为患也。
譬犹工匠,虽有械器杂然前陈,而不课其成器之效,则与无械器者何异?
夫兴事造业,发号出令之初,何尝不长虑却顾,殚智竭力,再三熟复而后有所为哉!
推而放之之久,则必有偏而不举,尼而不行,与夫沮抑于下而弗使见功者,一听其自然,不复过而问焉。
则向之所谓殚智竭力而为之者,终于徒劳而无补,此所以治具虽多,而治功愈也。
大抵末俗之陋,乐宴安而惮改作,习委靡而忘振起。
譬犹王良之御驽马,审其衔勒而紧握之,犹可维持以行,跬步稍弛,则蹶踬随之矣。
故曰:「一日二日万几,无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
此言一日旷官,则万事之几必有废失者,况其久乎!
故善治之主,不敢一日不用其才焉。
孜孜业业,执其所以为治具者,昼夜提策之,曰:吾前日兴某利,其果兴矣乎?
前日去某害,其果去矣乎?
宜兴而未兴,害宜去而未去,无乃吾法制有未善者乎?
抑亦有沮抑于下而使法制不得行者乎?
及其利已兴矣,害已去矣,则又曰:其果能久而弗变矣乎,虽变而犹可通之以尽利乎?
夫如是,则有所不为,为无不成,而成亦不坏矣。
之治,莫要乎《二典》,《二典》莫盛于赓歌,治至于君臣作歌以相戒,宜不作不急之语。
皋陶之飏言,但曰:「率作兴事,谨乃宪,钦哉。
屡省乃成,钦哉」。
盖兴事之初,不谨宪度,固无可行之理。
宪度谨矣,而必继以「屡省」者,盖事不加省,则虽成而必隳。
屡之为言,不一而足之谓,朝省之,暮又省之,今日省之,明日又省之,不知何时而已也。
《二典》之治,百圣所师,皋陶之谟,后世莫及。
撮其枢要,初不远于人情,而无高世离俗,甚高难行之说。
今圣主将大有为,以蹑之迹,观皋陶之歌,思过半矣!
论不举子疏1169年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一○、《范成大佚著辑存》第一三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臣伏见比者臣寮有请,以福建等路有不举子之风,乞支钱米以济贫乏。
陛下推天地好生之德,特从其请,恩至渥矣。
然其间尚有委曲,臣请续终其说。
姑以臣前任处州言之。
小民以山瘠地贫,生男稍多,便不肯举。
女则不问可知,村落间至无妇可娶,买于它州。
计所夭杀,不知其几。
检惟绍兴八年指挥,贫乏妊娠,支常平米四斗。
十五年指挥,改支常平米一石。
又著令杀子之家父母邻保与收生之人,皆徒刑编置。
赏罚具著如此,而此风未殄者,盖州县以常平积欠,救过不暇,决不敢以此非时发仓。
支赐既不复行,罪名亦不复问。
臣伏睹去冬圣旨,将诸路常平义仓漏底折欠十七万八千馀石,尽行除放。
若以此数救不举之子,当活十七万八千馀人。
而典吏臣蠹陷失如此,陛下尚且置而不问,臣决知陛下无所惜于贫乏之家也。
苏轼密州,盘量宽剩,得数百名,专储以养弃儿。
是时初无常平给赐之令,使在今日,则推广上恩,当如何哉!
臣愚欲望圣慈申饬诸路提举司并州县长吏,有似此风俗之处,依累降指挥,勘会贫乏,如数支赐。
又须申严法禁,与之并行。
并穷山僻县常平义仓所管数少,不了支给,定成空文,乞令运司仿苏轼遗意,措置宽剩,量拨助之。
每岁各具支过钱米、活过赤子数目奏闻。
于以滋圣朝仁寿之福,衍清庙灵长之休,抑又得十年生聚之义,惟宸慈轸念。
论慎刑疏 其一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七、《范成大佚著辑存》第一四页
臣闻狱重事也。
民之受冤,不止于捶楚锻练之苦而已。
其间贫乏之人,无家供食,干连守待,易得淹延,空肠枵腹,以受捶楚。
加以雪霜疫疠,非时侵之,故罪不抵死而毙于囹圄者极多。
准令,给囚之物许支钱;
准格,在禁之囚许支米。
钱则许于赃罚头子运司等处,随宜拨支;
米虽立定升数,而无显然名色。
是致官司循习,不问诸处县狱,尤无指拟。
长吏贤者,至或巡门乞米,以为一粥之资。
吏或不贤,粥亦不可常得。
宜其瘐死者众,实奸泰和
臣愚欲望圣慈特降睿旨,检照给囚之物,既许支用,系省窠名,其粮米亦合一体乞令运司行下州县,量度每岁所须,径于苗米截拨,有阙米处,即以合支之钱,依数收籴。
庶几狴犴之中,接济饥苦,称罪受刑,不夭生命。
其二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七、《范成大佚著辑存》第一五页
臣闻狱者,君子之所尽心也。
求其生而不可得,故虽死而不怨杀者;
使其尚有可生之理,而必置之死地,则冤矣。
国家列圣相授,哀矜折狱,诸大辟刑名疑虑情理可悯者,皆许奏裁,死而复生,十常六七。
之德,何以尚兹。
然而近年以来,案牍或壅,则不得以时闻彻,又不能如期行下。
及至指挥到州,间蒙贷宥,而在禁之囚,等待淹延,动阅时序,往往死于桎梏之下久矣,不及沾被湛恩者甚众。
当职官吏,捧诏太息,付之无可奈何,岂不甚伤天地父母好生之德。
恭惟宸虑,必为恻然。
臣愚欲望圣慈特降睿旨,申饬攸司,凡奏谳之牍所经由处,并严立近限,克期报应,觉举稽违,速与行下。
庶几有可宥之理者,不置之必死之地。
嘉生叶气,薰为泰和,实发政施仁之助。
宋贶召命疏1171年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三、《范成大佚著辑存》第二二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臣伏睹中书省黄指挥宋贶召赴行在。
臣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欲见一臣寮,何所不可?
天鉴之下,将无所逃,用舍废置,皆未可知,固无必不可见之理。
但臣采之公议,有不得而默者。
契勘宋贶秦桧柄国之时,号为亲昵用事,为世指目,章章尤显者。
士大夫丑其姓名,于今有年矣。
臣取会前后章疏,奸污之状,固不一端,为奉使则兴贩北货,摄京府则强略倡优,任版曹则买诸军之银,领赡军则受辟官之赂,司建康留钥,则专为权门起造园宅。
如此之类,未易概举,亦未暇论也。
究其始初罢逐之由,正缘司计不职,以致左帑阙乏,支遣不行,至用临安公使库及激赏赡军等库钱物那移。
又勘虚旁令军人自往漕司支请。
漕司无钱,几致生事。
臣寮论其身为计臣,经画如此。
是时犹无恙,而已斥矣,则其才术已试大缪,明白如此。
今闻忽有召命,窃恐或谓其有富国才术欺陛下者。
考元户部因由,则是非虚实,灼然可见。
臣闻人才难得,弗忍终弃,圣人之用心也。
使君子之人而偶挂宪网,固当抆拭而进之;
使小人而有才,亦可覆其玷缺,驾驭以驱使之。
今以为君子而偶挂网耶?
则平生奸污之声,遍于海隅矣。
以为小人而有才者耶?
则当兵衅未开之前,朝廷积富之后,从容版曹,而使帑藏空乏,至以虚旁拨遣军人,亦可骇矣。
窃恐一旦进用,不惟无益于国,其馀党类帖息伏潜者,皆将动心经营,侥幸复进,徒使疑议四起,又费弹压。
臣恭惟陛下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正欲安靖国人,统一风俗而已。
将来或有所除授,必致众议纷纷,以发其不靖之机。
臣蒙被陛下擢置西掖,正典书命,比之诸臣,尤不当缄默。
伏惟圣慈储神委照,揽臣此章,特留圣念,别赐处分,不胜幸甚。
答御赐奖谕疏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八、《成都文类》卷一七、《全蜀艺文志》卷二六、《范成大佚著辑存》第二三页
臣不肖,日者待罪桂林,蒙恩徙镇蜀道,次于荆州,诏问西南边事。
臣愚无识知,尝试妄论大要:练兵丁,缮保障。
倘事力弗给可若何?
行及广汉,则昧死上其说。
制下尚书,其朌剑南西川度牒五百,为缗钱三十五万八千有奇,以赡工费,而赐臣八月二十五日玺书如前。
臣谨拜手稽首言曰:昔之于群臣,闻其言善,则俞之,必有训敕之辞,继之曰「懋哉」、曰「往钦哉」,《二典》之书是已。
今陛下过听,择于刍荛,又勉之以底绩,此之法,《二典》之所以书也,臣何足以得此!
虽贪天子之命,以为己荣,而一介龌龊,狗马早衰,罢软不自胜,恐终无尺寸补益县,且奸大以陨越于下。
兹荣也,祗所以为惧哉!
敬奉赐书,被之琬琰,以旦夕瞻仰于前,其敢侈臣之荣,识臣之惧而已。
论兵制疏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二三、《范成大佚著辑存》第二四页
臣窃见天下将兵之政,其弊甚矣。
竭诸郡之力以养兵,不为不久,而终无可恃之势。
朝廷不时下令,督责纤悉,州郡类若漠然者,其故何哉?
不揣其本而齐其末,不揆其力而课其功,虽日下一令,犹无益也。
臣比自广入蜀,皆承乏连帅之职,实尝躬督蜀部,不遗馀力,才艺自振者十不二三,废惰自如者比比相望,然其势难以尽效。
诚见州郡之力,亦有不可得而彊者焉。
繄欲修明将兵之政,则须招填阙额,葺治器械,准备激犒。
三者举非徒手可办,今皆缺然无力以及之。
帅、漕二司,又不与之通心商略,徒以文移责办,何异于说河画饼者哉!
臣愚谓宜行下诸路帅、漕臣,逐一询究某郡阙额若干,当如何招募?
器械之阙及弊坏者若干,当如何葺治?
一岁之按阅若干,当如何激犒?
三者各以是何窠名钱物应副?
如逐州皆有桩备,则立之程式,以观厥成。
如委无可出,当从帅、漕司措置应副,不得已,则为申明朝廷,量度支赐以助之,而后可以责军政之实矣。
臣伏见陛下费财以养军,劳心以定制,其于天下将兵,岂不望其有一日之用,而州郡实未尝讲明其故,臣不敢隐默,冒昧略陈之。
黎州买马疏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二、《历朝茶马奏议》卷一、《范成大佚著辑存》第二五页
臣勘会赵楙劄子,乞缓黎州一年马额,令臣相度以闻。
臣自到官以来,人言黎州买马利害者甚多,大抵与赵楙今来所陈相类,事理明白,众论如一,委是可行。
但虑议者必谓祖宗时,西北马多,不赖西南夷马为用,故止以为羁縻蛮夷之术,与今日事势不可。
臣稽之蜀人之论,则以为权免立额,示以不急,使蛮人不得挟以为重,反邀中国,而蛮人所须、䌽之类,皆是朝夕急须,其所产马,不卖之中国,将安所用?
故不患其马之不来,正如赵楙之说。
臣窃谓众论既皆如此,不若且用其说,密谕提举马官,权与不拘岁额。
若蛮马自如常年而至,有司既不怵于殿最,可以拣择良骏,其价亦可少平,恐亦未必不及额也。
年岁之外,果见成效,则遂可久行,边州稍重,外侮渐消,于制御弹压蛮夷之术,至为利便。
万一缘此马不时至,别议改法,亦不为晚,更合取自睿断施行。
请剿文州夷疏1175年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六、《范成大佚著辑存》第二九页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
臣伏见四蜀沿边蛮夷,自政和以前,虽有时侵犯边境,当时朝廷鲜曾容贷,旋即举兵问罪。
固未必皆有大功;
然夷人终是畏惮,不敢无时轻发。
比年以来,如成都府路嘉、黎、雅三州等处,屡有边事,时议以外备大敌,姑务含忍,又以方市战马,不欲阻绝。
夷人狃习,谓中国终不能报复,来则有虏掠之利,退则无追蹑之忧,甚者反得犒赏财物,过于未叛之时,是以泰然无所顾忌。
蜀之诸边,盖未尝得数岁无事。
迩者,利州西路文州界内,有蕃部侵犯寨堡,杀掠人兵。
访闻常年如此,官司每是隐忍蔽覆,终于和断而已。
契勘今来作过蕃部,据边吏张皇关申,其众亦不过三四百人,初无雄杰酋长为之谋,又无坚甲利兵为之用,国家屯戍大军,密迩其处,蕞尔小蕃,乃敢跳踉如此者,政以习见近事故也。
若不惜暂劳小费,并力讨荡,期于不贷,则岂独文州蕃戎詟惧,其他种落,自此惩创,知中国不可侵犯,此西陲数十年安静之长算也,臣已榜下文州,止告谕非作过蕃部,且许自通贸易,以解散其缔结。
又闻蕃寇之来,稍不得利,即依林菁以自固,官军深入,易落奸便。
臣亦已行下乘风焚山,严兵清野,徐用乡道,捣其巢穴。
惟是议者或以为文州系买马地分,恐不即和断,或至阻隔。
臣再三询究茶马司所买马数,文州不当十之一二,又其品凡下,非宕昌比。
兼今来作过主首
止是一族,虽加攻讨,自不妨馀族互市。
政使缘此而所买马数少减于常年,权边防利害之重轻,亦恐自有先后缓急之序。
或又谓朝廷方以备北虏为急,此等癣疥,合且姑息。
臣窃谓不然,大敌未平,尤当先除腹心之患。
诸葛亮岂一日忘中原哉,然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以定南中者,盖出此也。
不然,方今关外宁肃,而蛮夷敢扰动如此,使岐雍有警,则此等窥伺侵寇,将何所不至!
臣暂此摄事,实有不敢以茍纾岁月为心,而妄为西土画息肩之策。
若万分有一,偶合睿旨,欲乞出自圣断,更赐行下兴州都统制吴挺,广设方略,讨荡施行。
其措置催督之类,臣虽庸愚,不敢不任其责。
所有文州数百匹之马,或不及岁额,亦乞暂置度外,俟边防安静,不患马额之不复。
臣区区狂率,干犯天威,伏地战越。
答措置和籴戒谕诏疏1175年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八、《成都文类》卷一七、《范成大佚著辑存》第三○页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
淳熙二年七月,诏复四川制置使,以成都府路安抚制置使成大摄使事。
臣辞弗获命,奉印章唯谨,于兵民之政,莫敢有所罢行。
十一月,皇帝亲御翰墨,赐臣戒谕。
云章自天,光被昌莽,昭回震耀,不可椟藏。
谨昧死立石,与群有司共之。
切惟井络之区,最远天极,吏之勤逸,民之休戚,军政之否臧,不能以时上闻。
蜀父老之病久矣。
陛下明见万里,无隐弗烛,一札十行,有德有刑,雷风鼓舞,咫尺在上,若见若闻,靡不兢慄。
臣冒阃外之寄,才薄望轻,不敢先事举职,敢烦威命之辱。
臣救过且不暇,其何能奉宣大律,以肃官政,犹日夜引领,庶几万一者。
惟陛下亟命重臣,俾大此官,讲明宪度,罔有废格,则台家长无西顾之忧。
臣诚大幸,卒蒙全覆,归伏田亩,以终于戾,臣之愿也,非所敢望也。
按:题下原有《赐范成大措置和籴戒谕诏》,今删。
论赦宥疏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八、《范成大佚著辑存》第三○页
臣闻刑罚者,圣人所不得已也;
赦宥者,亦圣人所不得已也。
愚民犯法,彼固无辞,遇赦当释,官亦无辞。
纵有情重难贷,出于一时特断者,亦当因赦而稍轻,不应引赦而反重。
此理甚明,而人不以为怪,臣窃惑之。
伏见近日奏案,赦前犯罪者,有司以为依赦合原。
缘情重奏裁,以人情事理论之,特不用赦而行刑,已为甚重。
今乃反增其刑,谓如本犯徒一年,遇赦当放,以情重故特断徒二年、三年、或增至配流之类。
虽欲禁暴戢奸,然非德刑并用之意。
兼在外州县禁囚遇赦者,则依等第径行释放,其偶在奏案者,乃反增加,则是州县用恩,朝廷用威,岂不倒置?
欲望圣慈特降睿旨,今后遇有赦前犯罪情重奏裁决不可贷者,止于特不用赦,以元刑断之。
己自不恕,人情事理,实为允惬。
论任将疏1176年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范成大佚著辑存》第三二页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
臣伏见诸路将兵部辖官,自总管钤辖而下,则有正副将部队将、教押军队等官,及沿边主兵窠阙。
于法,应以材武人充者,皆须事艺可观,胆勇可仗,方为称职。
其次,亦须稍知弓马,略识行阵,或人材身手真是武臣者,乃可为之。
总管州钤皆系朝廷选差别有格法外,窃见诸州将官以下窠阙,或以出职杂流及私家给使之人为之,而西蜀尤甚,于弓马行阵懵然不知,使吾选士技卒俯首于下,听驱使而受鞭笞,寻常不平于心,缓急宁肯共力?
此不待智者而知其不可也。
伏睹近降圣旨,今后正将差曾经从军立功,或曾任兵官,并沿边巡尉及经捕盗有劳之人,仰详处分,深合事宜。
但今来新格,未及副将以下者,岂非以正将得人,则副将以下尚可容其滥吹耶?
臣窃谓若正将副将以下同在一处,则可只严选正将一员以为表率。
今姑以蜀中诸州论之,则大不然。
副将以下,乃分屯别州,名为副队,其实各当一面,与正将了不相关,而责任一同,皆难以用有名无实之人,缓急误事,悔之恐晚。
臣愚欲望圣裁,应副将以下官合分屯处,并依今来正将已得指挥,其沿边主兵窠阙,应以材武人充者,亦不得以杂流出职及给使无武艺人虚占员阙,及不许时暂差权。
内或有杰然自有武艺智略者,从帅臣保明以闻,特与差注,及许一面权摄,以防遗材,仰副陛下整军经武之实,上肃军政,下厌士心。
答措置和籴诏疏1175年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八、《成都文类》卷一七、《范成大佚著辑存》第三三页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
臣窃惟秦陇宿兵,数十年饟道回远者仰哺于籴,此公私俱赡之法。
吏亡状,猥以贱贾,取盈于民,弊久滋益,至有蓓蓰常赋十以上者,愁叹之声,彻于听闻。
皇帝若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矧兹遐氓,奈何重困之,且何以震叠丑类,怀徕旧俗!
故自淳熙二年以来,诏旨为和籴而下者,亡虑八九。
惟阶、成、和、凤四郡最并边,发政施仁,宜自今始。
既蠲籴一年,又下玺书赐臣,使讲求馀财以代民力。
臣驽闇乏会计才,久之莫知所出,姑请增贾九之一,勿收头子钱,罢盘量检察官,若朘削本钱苛斗面之弊,一切禁绝,诏可。
是岁关外小旱,而四州菽粟顾狼戾,三家之市,皆熙如春台。
充代之荣,犹有能尽如圣训,而觌德之应,其捷固已如此,愚心了然,见王道之易易也。
敬奉奎画,被之琬琰,以临昭西土,使凡有司咸谕天子德意志虑,且以见仁义之得民,诚有速于置邮,承流宣化者其可以不勉!
请记高宗退处后言行疏淳熙十五年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七七、《范成大佚著辑存》第四二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臣闻追孝莫大于显亲,显亲莫大于述事。
恭惟高宗皇帝御历三纪,休功盛德,陛下既已著之圣政之编矣。
至退处德寿之后,天旋日用,岂无可纪?
如汉禁中起居注唐诸王所修内起居注之类。
向来阙此等一书,使二十五年之间尧言尧行,不得尽闻于世,甚可惜也。
窃意陛下曩者久奉大养,从容北宫,庆溢庭闱,事兼家国,必有授受之谟训,谅多慈爱之话言,以至岁时燕喜,旷仪盛事,无非载籍之所未闻,皆当志其大略,以侈万古。
今事虽已往,日月尚新,陛下孝思永慕,见于羹墙,恐有可以记忆者。
又参之以东朝东宫之所闻见,与夫宫禁老成之所流传,特命亲王,悉加记录,以付史氏,则陛下述事之孝,传无穷而施罔极矣。
臣尝考虞书《尧典》一篇,纪陶唐行事备矣。
而《鲁论》有「尧曰咨舜」之训,《孟子》有「放勋劳来」之言,及《庄》、《列》所记游汾、观华、康衢等事,皆在《尧典》之外。
则知虞舜之世,述遗事,必有他书,不止于仅存之一典而已。
伏惟陛下自留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