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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刘光世特授检校太傅依前起复宁武宁国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充江南东路宣抚使建康府置司加食邑食实封如故制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四○、《北海集》卷六
门下:朕观高帝创兴王之业,亦安能久居于汉中;孝文怀良将之风,则未尝不在于钜鹿。眷吾当世之杰,克继昔人之贤。旄衮交辉,俾东西而作镇;鼓旗相应,庶表里以济功。载涓休辰,敷告列位。起复宁武宁国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充两浙西路安抚大使、马步军都总管、兼知镇江军府事兼管内劝农使、彭城郡开国公、食邑四千八百户、食实封二千一百户刘光世,威严而持重,沉毅而尚谋。勇冠军中,幼已从于父战;名闻阃外,壮自取于侯封。屡宣入卫之劳,茂著勤王之绩。迨作藩于京口,实捍寇于淮濆。吴汉在军,隐若敌国;李绩护塞,贤于长城。尽经理之百为,见忠纯之一节。幸天心之悔祸,属敌境之按兵,敢恃小康,遽忘远略?临泗滨而列戍,良所重烦;抚江左以宣威,式从改命。益资雅望,还控上游。视黄阁以参华,仍墨缞而从事。申加采食,昭示邦彝。廉、蔺相欢,应体公家之急;贾、冯不伐,伫观远业之成。于戏!殚廪廥之储以养兵,斯欲赖一朝之用;枉名器之宠而命帅,岂其美百姓之观。维予一人,注意以畴咨;与彼万方,劳心而属望。尔之责也,往其钦哉!可特授检校太傅,依前起复宁武宁国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充江南东路宣抚使,建康府置司,加食邑五百户、实封三百户,如故。主者施行。
除韩世忠特授开府仪同三司依前武成感德军节度使神武左军都统制充淮南东西路宣抚使加食邑食实封制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四一、《北海集》卷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门下:朕负斧扆而惭域中之尊,孰与慰普天之望;披舆图而怀闑外之虑,其惟先推毂之求。乃眷虎臣,久从戎事。高勋当报,兹隆开府之仪;大任荐更,式倚干城之略。诞扬涣号,敷告治庭。太尉、武成感德军节度使、神武左军都统制、充淮南东西路宣抚使、南阳郡开国公、食邑二千五百户、食实封九百户韩世忠,英勇冠军,纯诚许国。摧锋陷阵,绩屡载于旂常;受命忘家,心靡渝于金石。顷宣威令,往殄寇攘。楼船南下而瓯粤为清,虽尝举褒崇之典;铁马西驰而荆湘继定,顾未酬俊伟之功。属已盛秋,方营严戍。廉颇居国,讵容邻壤之加兵;李绩守边,遂致敌人之远塞。少稽信赏,及此移屯。维江表之藩篱,任淮壖之屏翰。招徕失业,务绥抚于凋残;备禦不虞,要防闲于侵轶。爰资宿望,用折遐冲。贵绝右班,既典五兵之重;宠仍双节,其联三事之华。予惟必践于前言,尔尚克图于来效。载陪多赋,加食真封。并昭进律之常,庸示旌功之劝。威严夙著,信草木之知名;号令增新,见旌旄之动色。繄中权之有赖,庶外侮之自消。于戏!辅周则国必强,轻敌损威者惟汝之戒;将能而君不御,临机制胜者惟汝之为。顾方略之如何,期功名之未艾。往服予训,毋隳乃成。可特授开府仪同三司、依前武成感德军节度使、神武左军都统制、淮南东西路安抚使,泗州置司,加食邑五百户、食实封三百户。主者施行。
梁汝嘉除徽猷阁待制制 宋 · 张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六三、《华阳集》卷五
朕惟今日巡幸之邦,形胜有同于畿甸。若时浩穰之治,剸裁寔赖于守臣。畴厥功庸,宜加宠异。具官某有疏通之智,有彊敏之材。早自奋扬,亟蒙任使。摘山煮海,课岁入之居多;挽粟飞刍,致军储之有裕。旋委翰藩之重,俾司辇毂之繁。吏有黠奸,望风引去;事虽盘错,投刃皆虚。数引见于便殿,信乃言之底绩。升华次对,进列西清,庶同增秩之褒,庸示懋功之劝。往服明命,益励远猷。
黄叔敖转一官制 宋 · 张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六六、《华阳集》卷八
操利柄以斡山海之藏,付之成法;收赢赀以佐邦国之用,责在有司。既殚效职之勤,宜举懋功之典。具官某才周世务,学嗣家风。蚤升八座之联,独擅一时之誉。以版曹之馀暇,兼筦榷以宣劳。调盈虚之时,浚利源而无壅;考奇羡之入,溢岁课以居多。有嘉心计之良,实济军兴之乏。肆畴美绩,俾进文阶。时乃茂恩,往其祗服。
宋万年转一官制 宋 · 张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六六、《华阳集》卷八
时方用武,正赖深谋;有劳不图,何以为劝!惟尔奋由儒术,洞晓韬钤。从吾将臣,参计军事,用抗强敌,屡获战多。宜加进秩之恩,以示懋功之宠。祗服朕命,图惟厥终。
五哀诗 其四 唐中书令褚遂良 宋 · 李纲
押词韵第三部 创作地点:湖北省咸宁市通城县
贞观萃群英,实为太平基。
褚公初侍书,遂以鲠亮知。
谏疏屡献纳,对扬竭论思。
翩如丹山凤,来为箫韶仪。
飞鸟自依人,此言已堪嗤。
更云谮刘洎,厥理尤足疑。
贤者虽已矣,可以此心推。
薰莸难共器,枭鸾不同栖。
故令敬宗辈,污染成瑕疵。
我观永徽间,武氏盗政机。
祸端始床笫,几使国祚移。
当时河南公,力诤伏丹墀。
顿首愿还笏,丐(原作正,据道光本改)身田里归。
义气动人主,回天初庶几。
鄙哉英公绩,一言遂成非。
坐令牝鸡晨,啄丧靡有遗。
元勋顾命老,远窜湘江湄。
茫然不复召,讵忆抱颈(道光本作头)时。
卑湿所不堪,须发尽成丝。
至今潭府帖,志士生长悲。
唐朝贤将传序(绍兴二年二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八、《梁溪集》卷一三七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
为将之难,非料敌制胜、陷坚摧众之难,权重而不骄,功高而不伐,上承下抚,善始善终之为难也。韩信连百万之师,战必胜,攻必取,一有骄伐之心,而高祖疑之。关羽、张飞皆万人敌,羽喜犯上,飞喜刻下,蜀先主知其必不能以自全。由是观之,立功立名,未若保功名之懿也。唐有天下,将臣为多。在太宗时,当创业之初,削平僣伪,制御夷狄,则有若李靖、李绩;在肃宗时,值安史之变,戡乱定功,中兴王室,则有若郭子仪、李光弼;在德宗时,遭奉天之难,剪除叛逆,光复宗社,则有若李晟、马燧、浑瑊。皆能奋忠勇,摅谋猷,感会风云,勒勋帝籍,号为大将之贤者。至议其优劣,则绩不及靖,光弼不及子仪,瑊、燧不及晟。何哉?靖谦退知止,恂恂如不能言,以沈厚称;而绩嗜进不已,导高宗以立武后,几危唐祚,其识不足称也。子仪朝受命夕引道,崎岖谗谮间不辩自明;而光弼间隙一开,卒不复合,至忧愤以死,其诚不足称也。晟策吐蕃多诈,不可与盟,而瑊、燧信之,以有平凉之辱,其智不足称也。《春秋》责备贤者,故不得不论;至为将大略,能以功名始终,岂可不谓人杰哉!尉迟敬德愤厉争功,一闻太宗训敕,折节自脩,杜门谢客,奏清商乐以自奉,能改过矣。李大亮宿卫之忠,裴行俭、苏定方术略之奇,秦叔宝、薛仁贵、李嗣业搏战之勇,高崇文纪律之严,王忠嗣执守之固,李抱真训练之精,张万福乐善之笃,李光、颜愬谋虑之决,皆凛然有贤将之风。故录次诸传为上下卷,表而出之,庶几览者以古为鉴,得见贤思齐之义云。绍兴二年仲春二十二日序。
迂论二 其一 论大将之才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三
将才之难,非谓偏裨斗将之难也,而大将为尤难。所谓大将者,必其恩威足以信服其士卒,而智虑足以料敌而制胜,不规小利,不求近功,而深谋远略足以戡乱而禦侮,此固存亡安危之所系,而国之所恃以为命者也。古之命大将者,必斋戒而设坛场,礼之如是其重也。命曰阃外之事,不从中御,任之如是其专也。重其礼、专其任,而责成功,故小可以保一国,大可以取天下,以制夷狄,以定祸难,未有不在大将者,讵可忽哉!方战国时,齐有穰苴、田忌,吴有孙武,魏有吴起,赵有李牧、廉颇,燕有乐毅,秦有白起、王剪、蒙骜之属,皆大将也。握其国之兵柄,威名震于邻国,而秦最强,故能卒并诸侯而有天下。汉兴,亡秦毙楚,其从攻伐之将亦多矣,独韩信足以当大将之任,故萧何力荐之,而高祖亦称「连百万之师,战必胜,攻必取,惟信为然,黥、彭之徒不与也」。其后七国之变,则有若周亚夫毅然有大将之节;至孝武征匈奴,则有若卫青、霍去病;孝宣讨西羌,则有若赵充国、冯奉世,皆能宣国威灵,猎取夷狄如禽兽然。光武中兴,爪牙之臣称二十八将,而著方面之勋,如邓禹、耿弇、冯异、岑彭者不过数人。太宗削平僭乱,猛将如云,惟李靖、李绩号为大将,动无遗策。至天宝禄山之乱,则有若李光弼、郭子仪。奉天朱泚之变,则有若李晟、马燧、浑瑊,皆能勤劳王家,扫除氛祲,光复宗祏,亦其选也。是知帝王创业中兴,威不若,康不乂,非得杰材以任大将,安能底艰难之业,以有此武功哉!国初,如曹彬、曹翰、潘美、王全斌,其后有狄青、曹玮、种谔之徒,皆足以为大将之选。而自宣和以来,夷狄之祸亦云酷矣,可以当大将之任如种师道者凋丧略尽,见存诸将仅足以充偏裨之选。中间博询遴择,擢于小官,才得一二,不旋踵而以寸纸罢之,待将帅若是其轻也。迄今未闻有建大将旗鼓,可以副天下之望者。事日益难,人材日益乏,而不早留意于此,可胜慨哉。
迂论二 其六 论社稷臣功臣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三
周勃亲入北军诛诸吕,迎立文帝,汉室以安。而袁盎与文帝论其为人,盎曰:「绛侯所谓功臣,非社稷臣」。汲黯徒以质直好谏,犯主之颜色,而武帝与严助论其为人,帝曰:「古有社稷之臣,至如汲黯近之矣」。夫社稷臣,主在与在,主亡与亡。方诸吕用事,擅相王,刘氏不绝如带,绛侯本兵柄,弗能正,其后大臣相与共诛之,而适会其成功。汲黯面折廷争,所守者正,毅然有不可夺之节。至淮南王欲谋变,独惮黯,不敢发,以谓说公孙弘辈如发蒙耳。此固袁盎所以称勃为功臣,而武帝所以称黯为近古社稷之臣也。以勃为功臣,则知陈平之亦功臣也;以黯为近古社稷臣,则知王陵之亦近古社稷臣也。方高后欲立诸吕为王,问右丞相陵,陵曰:「高皇帝刑白马而盟,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今王吕氏,非约也」。使平、勃等协力同辞以拒之,则高后知有所惮,必不敢王诸吕,徐以策图之,刘氏何患乎不安?而平、勃阿高后意,皆曰:「高帝定天下,王子弟;今太后称制,欲王昆弟,无所不可者」。陵既废,而诸吕皆王,擅权握兵,几乱天下。其后高后崩,平、勃谋诛之,至使郦寄绐吕禄而与之游,矫节入北军,使士皆左右袒,以观其所向,亦可谓危矣,曷若绝之于早之为愈也。故袁盎谓勃适会其成功,而王陵之节宜与汲黯同,固不待事成而后见也。唐高宗将立武昭仪为后,褚遂良、长孙无忌皆固执以为不可,帝以问李绩曰:「将立昭仪,而顾命之臣皆以为不可,令止矣」。绩阿帝意,答曰:「此陛下家事,无须问外人」。帝意遂定,无忌、遂良逐,而武后立。其后唐祚几移。然则无忌、遂良固社稷臣,而绩之奸,岂非仗平、勃之说哉。或谓平、勃从吕后而卒安刘氏,与狄仁杰从武后而卒正唐室,异世而同科。此不然。平、勃亲与高帝之盟,当诸吕未王时,可止而不止,其后乃以计灭之;仁杰晚相武后,以至诚感悟后意,遂返中宗,仁杰其为优欤?
迂论五 其三 论忠智之臣仁明之主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五 创作地点:江苏省无锡市宜兴市
惟忠智之臣为能察事之利害,毕陈于其君而无隐情;惟仁明之主为能以不用其臣之言,因事悔悟而追思之。唐太宗以兵定天下,虽已治,不忘经略四夷,而魏郑公常谏止之。每侍宴,奏《破阵》、《武德舞》,则俛首不顾;至《庆善乐》,则谛玩无斁,以讽切帝。及辽东之役,高丽、靺鞨犯阵,李绩等力战破之,军还,怅然曰:「魏徵若在,吾有此行邪」?即召其家到行在,赐劳妻子,以少牢祠其墓,恩礼有加。安禄山初以范阳偏校入奏,气骄蹇,张九龄谓裴光庭曰:「乱幽州必此人也」。及讨奚、契丹,败张守圭,执如京师,九龄曰:「禄山狼子野心,有逆相,宜因事诛之,以绝后患」。明皇曰:「卿无以王衍知石勒而害忠良」。卒不用。后在蜀,思其忠,为泣下,且遣使祭于韶州,厚币恤其家。若太宗、明皇,可谓仁明之主矣。至暗忍者则不然。褚遂良既得罪,韩瑗言于高宗曰:「遂良受顾命,一德无二,向论事至诚恳切,讵肯令陛下后尧舜哉?被迁以来,再罹寒暑,其责塞矣,愿宽无辜,以顺众心」。帝曰:「遂良之情朕知之,其悖戾好犯上,朕责之,讵有过邪」?卒不从。而至于许敬宗、李义府之徒,则绸缪恩顾而不衰。李泌尝对德宗论卢杞曰:「杨炎之罪不至死,杞挤陷之,而相关播」。帝曰:「卿言诚有之,然杨炎视朕如三尺童子,有所论奏,可则退,不许则辞官,非特杞恶之也」。方艰难时,视陆贽如左右手;既事平,遭谗谤,帝追仇尽言逐之,犹弃梗然。至卢杞、裴延龄辈,则宠任盘固,既去犹思之不已。呜呼,其去太宗、明皇,不亦远哉!
明州奏捷赐诏 宋 · 张守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八○、《毗陵集》卷一
朕观国家自金人入寇以来,士气沮丧,莫敢撄其锋者。今复遣轻兵深入四明。卿贾勇先登,以身督战,大获胜捷,忠谊之节,俘馘之功,独高一时。载览封章,良极嘉叹。已令张公裕具海船二百只前去,以俟凯还。更宜勉励,以全大功,毋使匹马生还,是所望于卿者。懋功之赏,朕不敢私。故兹亲笔奖谕,想宜知悉。
论听言劄子 宋 · 张守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五
臣闻良药有苦口之利,明鉴无见疵之尤,故人臣以献言为忠,人主以听言为贤。然听言之难,从古所患,书传所载,不可胜举。愿治之主每区区听纳,而或不免过听之失者,不得其要也。臣尝求其要,未有若伊尹告太甲之言为切且至也。其言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有言逊于汝志,必求诸非道」。臣试为陛下论之。夫逆心之言未必皆合乎道,然未见人主所向而言,志在责难,则鲜有不逆者,要当以道求之。逊志之言未必皆违乎道。然或伺人主所向而言,志在容悦,则鲜有不顺者,要当以非道求之。从违之际,祸福成败如反覆乎。大抵人心喜顺而恶逆,逊志则易入,逆心则难行。人主能于常情所恶而求其是,于常情所喜而求其非,然后智出众人之上,而群言不能惑,君子小人之情状皆即吾心逆顺之间而知之,不亦简且易乎?又况逆心之言虽众,每不能胜逊志之一言,尤不可不察。请以一二事明之。唐高宗志在废王后而立武氏也,韩瑗、来济、上官仪辈莫不切谏,以至受遗定策如长孙无忌之亲、褚遂良之忠,皆以为不可,独李绩曰:「此陛下家事,何须问外人」?卒立武氏,而篡夺之祸,几至亡国。秦苻坚志在伐晋也,权翼、石越、苻融辈更进互说,以至老将如王猛,亲且爱如太子宏、少子诜,皆以为不可,独慕容垂曰:「陛下神谋内断足矣,不烦广访朝臣,以乱圣虑」。遂定计南伐,而淝水之败,仅以身免。则是逊志之一言足以丧邦,而逆心之言莫能救药。二君不能即所逆顺而求之于道与非道之间,祸败至于如此,岂不痛哉!恭惟陛下聪明勇智出于天纵,从善有转圜之易,去佞无拔山之难,屡诏求言,虚心纳谏,广览兼听,极群下之智,然臣区区之私犹恐陛下或未得其要也。盖自崇宁以来,奸谀柄朝,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靖康之后,言路一启,而狂澜横流,馀波未泯,要当执要以观之。况二帝蒙尘,四方多事,臣愿陛下以伊尹之言,不忘于造次之际,正心诚意,终始惟一,视君子小人如烛照数计,则纪纲无患于不立,邻敌无患于不服,中兴之业无患于不成矣。
大观经史證类备急本草序(大观二年十月朔) 宋 · 艾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三○、《中国医籍考》卷一○
昔人有云:天地间物,无非天地间用。信哉其言也!观《本草》所载,自玉石、草木、虫鱼、果蔬,以至残衣、破革,飞尘、聚垢,皆有可用以愈疾者。而神农旧经,止于三卷,药数百种而已。梁陶隐居因而倍之,唐苏恭、李绩之徒又从而广焉,其书为稍备。逮及本朝开宝、嘉祐之间,尝诏儒臣论撰,收拾采摭,至于前人之所弃,与夫有名而未用,已用而未载者,悉取而著于篇,其药之增多,遂至千有馀种,庶乎无遗也。而世之医师方家,下至田父里妪,犹时有以单方异品效见奇捷,而前书不载,世所未知者,类盖非一。故慎微因其见闻之所逮,博采而备载之,于《本草图经》之外,又得药数百种,益以诸家方书,与夫经、子、传记、佛书、道藏,凡该明乎物品功用者,各附于本药之左。其为书三十一卷,目录一卷,六十馀万言,名曰《经史證类备急本草》。察其为力亦勤矣,而其书不传,世罕言焉。集贤孙公得其本而善之,邦计之暇,命官校正,募工镂板,以广其传,盖仁者之用心也。夫病未必能杀人,药之杀人多矣。而世之医者,不复究知根性之温凉,功用之缓急,妄意增减,用以治病,不幸而危殆者,时盖有之,兹何异操矛而刺人于衽席之上哉!傥能研思于此,因书以究其说,即图以验其物,与审方以求其效,则不待七十毒而后知药,三折臂而后知医矣。然则是书之传,其利于世也,顾不博哉!慎微姓唐,不知为何许人,传其书,失其邑里族氏,故不及载云。大观二年十月朔,通仕郎、行杭州仁和县尉、管勾学事艾晟序。
按:《经史證类大观本草》卷首,清光绪柯氏影印本。
转官许回授与兄谢表 宋 · 沈与求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五七、《沈忠敏公龟溪集》卷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湖州市
陟冈之念,仰彻于聪明;出綍之言,俯加于眷奖。乃回公渥,以遂私情(中谢。)。伏念臣一远天墀,十移月籥。齿衰撄疾,分宜屏于丘园;器溢挻灾,诚恐填于沟壑。空守不移之志,长怀未报之恩。曾谓微劳,遽叨殊宠。顾事为之弥称,控避恳而莫谐。爰念急难,冒陈迫切。雨露之泽既沾被于同根,云汉之章复表扬于异数。兄弟感泣,父老叹咨。夫何差池,有此侥倖。兹盖伏遇皇帝陛下尧舜孝弟,文武忧勤。赏以懋功,图日新于庶治;化惟美俗,用风劝于多方。是致愿私,果蒙褒允。臣敢不体认德意,佩服训词。白首相依,喜益敦手足之爱;丹心犹在,誓将期顶踵之捐。
知泗州刘纲特除遥郡刺史制 宋 · 李弥逊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四五、《竹溪先生文集》卷五
朕疆理淮甸,控制边陲。眷惟屏翰之邦,备先禦侮;爰得爪牙之卫,力可折冲。尔沈毅有谋,忠勇不惧。夙赖干城之略,坐销多垒之虞。事出万全,功存千里。宜宠分于州刺,用增重于兵权。惟政简可以安民,师和乃能敌忾。服予休命,勉赴懋功。
贺张丞相启 宋 · 李弥逊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五一、《竹溪先生文集》卷七
伏审诞告大廷,登崇硕辅,爰举非常之典,用彰不世之勋。夷夏耸闻,君臣胥庆。窃以时不可失,会圣贤之相逢;事有至难,快神人之共愤。盖惟过物者必济,不待三年而有成。收淮蔡之功,始于能断;却淝水之众,孰谓矫情?虽至今非得失所能重轻,而天下以安危系于成败。一人注意,万口同辞,蔼然嘉绩之多,允矣懋功之报。恭惟某官明谟经世,同德承乾。独高取日之能,绰有回天之力。心存王室,远宠利而弗居;志在中原,蹈险阻而不顾。驭将于掌握之上,致敌于樽俎之间。借箸前筹,叹论兵之合我;长缨系虏,恨无官以酬公。载疏赤舄之荣,益懋黄裳之业。仲父之在江左,朝野皆倾心而来;光武之下昆阳,京师将传首而至。然养虎虽媚,防其怒心;逐兽既穷,虑能反噬。深谋者不战而备,乘势则以速为神。欲必取于万全,盍兼收于多算。某效功无路,辱遇有年。识君子之所为,听下风而增气。属纡郡绂,阻曳宾裾,瞻望门阑,不胜欣抃依归之至。
张释之奏犯跸当罚议 宋 · 李弥逊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五三、《竹溪先生文集》卷八
汉张释之,文帝时为廷尉。上行,出中渭桥,有一人从桥下走,乘舆马惊。于是使骑捕之,属廷尉。释之治问,曰:「县人来,闻跸,匿桥下久,以为行过。既出,见车骑,即走」。释之奏当,此人犯跸当罚金,上怒曰:「此人亲惊吾马,马赖和柔,令它马,固不败伤我乎?而廷尉乃当之罚金」!释之曰:「法者,天子所与天下公共也。今法如是,更重之,是法不信于民也。且方其时,上使使诛之则已,今已下廷尉。廷尉,天下之平也,一倾,天下用法皆为之轻重,民安所措其手足?唯陛下察之」。上良久曰:「廷尉当是也」。
议曰:张廷尉持法之平,后世无得而议。至谓文帝「方其时,上使使诛之则已」,无乃失言乎?君侧之言,甚哉其不可苟也!田千秋一言而帝悟,袁盎一言而错诛。梁公一言,庐陵还而三思罢;李绩一言,王后废而昭仪立。兴邦丧邦,在于反掌间尔。异时人君废法自用,以专诛杀,廷尉之言实启之也。王肃以谓:「廷尉天子吏,犹不可以失平,而天子之身,反可以缪惑乎?斯重于为己而轻于为君也」。谓之不忠,虽已甚,然举其失以救魏明好杀之弊,亦知言乎!
太宗以事出李绩议 宋 · 李弥逊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五五、《竹溪先生文集》卷一○
唐李绩字懋功,本姓徐氏。隋大业末,从李密袭黎阳,守之。武德二年,密归朝廷,高祖授绩黎州总管,赐姓,附宗正属籍。后从秦王伐东都,破刘黑闼、徐圆朗,讨辅公祏。太宗即位,累迁光禄大夫,行并州大都督府长史,治并十六年,以威肃闻。帝尝曰:「炀帝不择人守边,劳中国筑长城以备虏。今我用绩守并,突厥不敢南,贤长城远矣」。晋王为皇太子,授詹事,俄同中书门下三品。帝曰:「吾儿方位东宫,公旧长史,以宫事相委,勿以资屈为嫌也」。绩既忠力,帝谓可托大事。尝暴疾,医曰:「用须灰可治」。帝乃自剪须和药。及愈入谢,顿首流血。帝曰:「吾为社稷计,何谢为」?后留宴,顾曰:「朕思属孤幼,无易公者。公昔不遗李密,岂负朕哉」?俄大醉,帝亲解衣覆之。帝疾,谓太子曰:「尔于绩无恩,今以事出之。我死,宜即授以仆射,彼必致死力矣」。乃授叠州都督。高宗立,召授开府仪同三司,同中书门下,参掌机密,遂为尚书左仆射。
议曰:绩自武德初,束身归朝,从秦王讨平诸寇,以成大业,可谓有功王室矣。太宗将属以孤幼,故遇之非群臣比,至剪须药之、解衣覆之,岂无意哉?然君臣之间,惟诚能使之尽心。既与之戮力艰难,知其可托大事,则当任之不疑。苟以为非才,改命可也。乃无罪而出之,以移恩于太子,是以智笼之,恐非所以训臣下也。施之绩尚不可,推此以待忠贤,失其心矣,讵能致彼死力哉?
贺舍人詹事启 北宋 · 傅察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六二、《忠肃集》卷中
伏审凤阁清华,密简渊衷之眷;龙楼奥秘,荣兼端尹之崇。遐迩传闻,士夫欣颂。永惟建国之本,孰先主器之良。虽岐嶷挺乎生知,而温文资乎幼学。欲明道术智谊之指,日就而月将;必择左右前后之人,绳愆而纠谬。宜得端士,乃允佥言。恭惟某官雅量澄波,高标峙岳。渊源奥学,黜惠子之五车;博极洽闻,陋张侯之三箧。言语妙乎天下,名声重于朝廷。雍容西禁之严,参总东朝之务。太宗之用李绩,虽暂屈于阶资;刘宪之事明皇,欲留意于经籍。载稽盛德,宜掩前闻。某远托馀光,夙叨末契。睹丝纶之诞布,徒倾贺厦之诚;瞻屏著以非遥,莫遂趋风之便。其如抃跃,难既敷宣。
中兴三策疏 宋 · 吕祉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四、《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二四、《名臣言行录》续集卷八
其一曰,自古拨乱同于创业之君,如汉高祖、唐太宗是也。汉高祖任用萧何、张良、韩信,号为三杰。然萧何主筦籥,给军食,而不预谋议。张良侍帷幄,运筹策,而不预战斗。至于韩信,则尽护诸将,握兵在外,他事并不预也。唐太宗时,房玄龄长于谋,杜如晦长于断,王圭、魏徵善议论,李靖、李绩能用兵,亦各效其力,是以有功。大抵天下事非一夫所能专任,而况多事之际乎?臣愿陛下广汉高祖之大度,法唐太宗之英断,执政大臣,稍均信任,因其所长,咨访任使,如汉之三杰,唐之诸臣,使之同心协力,共济艰难,庶几简要而易为,专精而有功。枢机之任,各称其职,不负陛下委任责成之意。其二曰,自古得天下,必以人心之同;其失天下,必以人心之同。故曰:「受有臣亿万,惟亿万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商、周之废兴,尽在是也。自蔡京、王黼更进用事,异同之论起,士大夫侥倖苟且,各顾其私恩,而不复知有公谊。雷同相从,随声是非,朋党之风盛,廉耻之道丧。不闻有一人履公守正,表倡在位,同心同德,以尊主庇民为心者。欲望圣慈下诏布宣德意,以鼓动士气,开众正之路,杜群枉之门,则人心自归,国威自振。中兴之业,庶几可图矣。其三曰,乞付诸将节制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