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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问一 其二 治功1102年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丹阳集》卷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
问:盖闻上古隆治之时,俊良耆杰无不登用,奸回谀媚无不放斥,四夷宾服,百吏竞奋,黎民醇厚,风俗移易,天灾时变,昆虫草木之妖无不消弭,休符嘉瑞、麟凤龟龙之属无不备至,郊天祀地,神示顾答,跂行喙息,无不得宜。
呜呼!
何修何饰而至此欤?
本朝受命百数十年,圣圣相授,润色宏业。
以今观察治效之隆,岂尽如古邪?
其未至耶?
兴利之要何先?
补弊之术何贵?
守成之道何以?
杜患之几何务?
诸君具言之,毋有所隐。
其三 治效1102年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丹阳集》卷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
问:周室之兴,岐、豳、丰、镐四易都邑修仁累义,受命配天,积十七王至于,然后兵寝圄空,号称极治,何其难耶!
唐文皇仗义晋阳,不三月帝天下,投戈偃革之日未久,已能使贞观之民居者外户不阖,行者旅粮不赍,何其易耶!
然周道陵夷既久,诸侯强大,莫之敢倾,郏鄏之卜,卒过其历;
唐至天宝,海内已乱。
自安史首难,悍镇骄据四十八州,乍服乍叛,讫不能有,岂治效有浅深之异,故祸乱之作亦有淹速欤?
公孙弘诵语汉廷,谓周公旦治天下期年而变,尚窃迟之,则图治疑若甚易。
李石抗对便坐,谓十年养德甫成尔。
下治不治,要自今观之,则图治又若甚难。
孔子曰:「善人为邦,百年可以胜残去杀矣」。
治果易乎?
又曰:「如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
治果难乎?
历观前世通儒上品,才议时政,亦杂然不一。
或曰:「日中必熭,操刀必割」。
持是说者,其言刚果而必行,若贾谊告文帝「失今不治,必为痼疾,不肯早为,岂异秦之季世」是已。
或曰:「物暴长者必夭折,功卒成者必亟坏」。
持是说者,其言宽缓而不迫,若朱浮告世祖「游意经年之外,望化必世之后」是已。
二端异焉,将时势使之然欤?
方文思天子在上,达孝绍先猷,明德临海县,励精治道,宵旰念此至熟也。
将远抚长驾,井田、肉刑,比隆三代之盛,又虑未可以岁月几也;
将兴补滞弊,持守盈成,苟图目前之治而已,又虑不足以贻则万代也。
然则奈何?
诸君学优智明,通达国体,其尽言之于篇,以启告愚陋,亦敩学相长之义也。
其四 官制1102年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丹阳集》卷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
问:在昔隆治之时,分职以驭群臣,因能以裁列位。
治稷者不以涖水土之功,典礼者不以居犴狱之任。
下至虞人之贱,犹知守官;
典衣之微,不敢出位。
故能同德协义,共图康功,何其盛也!
去古寖远,官制紊乱,先后失当,崇卑夺伦,序爵之功,无复可考。
神宗皇帝慨然念之,远稽成周之隆,近约宇文之制,肇修废典,董正治官,始以阶定品,而省台、寺监之仪,粲然一新矣。
名定而实应,职分而事举,在下者思于竞劝,居上者易于循责,品式周密,济济乎乡于六服承德之时矣。
今朝廷绍隆前休,增光润色,约循成书,以诏万世,盖将与唐之《六典》并驱而争光也。
议者谓曹司概补则吏有冗员,文移复重则局有滞事。
官司之迁徙太数,司徒之弊蠹未清,尚有可论者。
试条陈其端以复于上,增损更化,助成不刊之典,岂不休哉!
其五 官方1102年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丹阳集》卷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
问:读先王之诗,考其风声气俗,士大夫廉耻行义,蔼蔼穆穆,何其盛耶!
仕止之义,雍容可观。
羞于夸毗以倖爵宠,故其诗曰:「靖共尔位,正直是与」。
引君当道,不以拱嘿为智,故其诗曰:「来游来歌,以矢其音」。
质实忠朴,虽在隐陋无所蔽欺,故其诗曰:「肃肃兔罝,施于中林。
赳赳武夫,公侯腹心」。
勤劳营职,朝夕夙夜,故其诗曰:「黾勉从事,不敢告劳」。
此其所以能振夫国是而宣赞时雍者也。
以今在籍考之,垂缨褷充百执事之选者,盖钜万计,不为不盛矣。
然射进者以奔趁衒鬻为深谋,患失者以抗直敢言为无策,以至诞谩诬伪,为罔上之奸,委靡因循,为窃食之计,殆不可缕数。
其能魁然振拔流俗之外者,亦无几人耳。
岂干禄之路狃于故习,讫不可变欤?
将播告训敕,劝诱惩艾者未至也?
贾生有言,人主所托材器职业者,萃于群下也。
俱亡耻,俱苟安,则国家最病。
诸生受业学庭有日矣,其宜据古验今,议所以矫革之方。
若夫庸庸守常之论,非所欲观也。
其六 选举1102年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丹阳集》卷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
问:掌铨总者以用人为职,能官人则振职矣;
若其所以振职,不必问也。
司贡举者以取士为任,能得士则胜任矣;
若其所以胜任,不必问也。
任昉刘之遴王瞻曰:「此子学优未仕,水镜所宜甄擢」。
即处以要官。
是昔之能官人者,亦因众誉也。
崔郾进士吴武陵杜牧《阿房赋》为疾即处以异等。
是昔之能得士者,亦采素论也。
吏部之启拟,一以资格;
礼部之考阅,一以文辞。
成法定令,付在有司。
尸其事者虽达官近辅,犹不得毫釐加损也,况敢开请寄之路乎!
虽足以示至公,而逢掖寒素,欲人人称其才分所宜,未必尽能如古也。
议者欲少宽禁防,兼采平日之众论,以为用人取士之术,庶几已仕者无淹恤之患,未仕者无遗失之嗟。
不识其说可听否?
试援古推今论之。
其七 考察1102年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丹阳集》卷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
问:《书》曰:「无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
《语》曰:「修废官,四方之政行焉」。
此圣人重世之格言也。
后世乃有官省则事省、事省则心清之说。
盖搜罗之不精,课覈之无法,人人偷合保置而漫不营职,则虽多无益也。
若夫百执事之选,皆得真才而官使之,咸修智能,效见于事,则岂以多为忧哉?
仰惟主上焦劳万务,慎择庶明,不爱爵宠以示延纳,虽文王之能官,未有以过也。
异时要官显级虚位弗置,与夫閒曹复员一官兼领者,今皆推择布满而联事合治矣。
又增六察以纠愆违,置六尚以司服御,鹾茗有使,均输有官,建内外学校而联师儒至于数百,修山泽政令而命丞佐至于数千,皆前日所未及者也。
尚虑百司庶尹不孚上意,自奋于功名之涂,而奉职因循,姑为游食养望之计。
不识选除之方、考课之令何修而可比于先王之盛,二三子能知之乎?
其八 取士1102年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丹阳集》卷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
问:自乡举里选之法废,而以词艺取士。
略其平时而论其一日,凡流倖进,望士閒黜,非徒朝廷之深患,待举者亦病之。
裕陵稽古,欲覈实于庠序,而渐革科举沿习之弊,于是成均政令一新,广轮奂之居,丰饩廪之秩,慎师儒之选,增弟子之员,优迁补之条,重请寄之罚。
以至于今,人材之成,比隆于多士济济之世,德至厚也。
今朝廷欲推广美意,增建州县学,择其秀出于等类者升之辟雍,论材而官之,议固已定而法则未下也。
诸生试论其详,以待讲议局之采择。
其九 士习1102年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丹阳集》卷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
问:古之儒者,用于君则忧君之忧,食于民则患民之患,在下而不用,则积学修身而已,固未有救乡邻之斗而代大匠之斲者也。
今之儒服者,往往不能以分义自安,投罅伺隙,干时射进,追逐时好,章交公车,甚者饰游辞以诬善类,倡邪说以渎先烈。
彼其居心积虑,岂真有意于整纷救弊哉?
不过侥倖爵赏,偷取少顷之荣而已。
迨夫时论载新,国是既定,则又尽变前日之说,而更为趋附之计,隐慝呈露,上烦司败之刑。
呜呼!
古之所谓恒心持操者固如是乎?
战国之际,处士横议,朝从暮横;
东京之衰,太学诸生品覈公卿,裁量执政,以成党锢之祸,皆前世弊事也。
以今文明之时,教养之盛,而士无纯一之操若此,不识何以救之?
其十 劝学1102年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丹阳集》卷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
问:通经好学,天下以邹鲁为称首,今列学士之版者殆以千计,可谓盛矣。
郡学新书,蔽自上意,加惠学者,恩意甚宠,遵行寖久,虽十室之聚,无不揭墙壁而昭示之,业进士者皆所睹闻也。
是宜归心慕义,云合雾集,使泮林之上,俎豆之容,訚訚可观,弦歌之声,亹亹相属,追昔洙泗之盛,顾不韪欤!
今则不然。
狃于宴安,志在琐屑,甘为自贼自暴之士,而恬然无不若人之耻者,尚多有之。
甚者掉臂于改筑之宫,其视黉宇废兴,不啻如秦人视越人肥瘠,岂能副明天子乐育之意哉!
《语》曰:「学如不及,犹恐失之」。
《传》曰:「怀与安,实败名」。
昔人盖有轻千里而迎师、走百舍而问道者,今不出父母之邦,而得自进之学,诚非旦暮遇也。
顾左计若此,独何欤?
议者谓攻异端、辟邪说,徐以圣人之精义诱掖而开达,使道德性命之固有者瞭然神受,然后能乐道德而趋向之。
劝学之序当如此,诸生以为何如?
其十一 试士1102年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丹阳集》卷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
问:国家三岁一下明诏,猎取天下俊杰,考其经以观其学,考其论以观其识,策之世务以观其才,其轩然秀出者,不旋踵而畀以爵位。
招延之路甚广,眷礼之意甚隆,而禁防之术似未尽也。
论者谓近岁场屋有四弊:不书行实,一也;
限以定数,二也;
冒名代试,三也;
挟书求售,四也。
贾至贡士,欲使保桑梓者乡里举,在流寓者庠序推,庶几兼得士之行实。
今徒责一日之文,而略平日之行,则可乎?
丁鸿孝廉,使郡国率户二十万岁荐一人,不满则二岁一人,故能革前日不均之患。
今诸郡取士,宽狭相倍蓰,初不顾应试之数,而一切限以定额,则可乎?
假手旁坐,借人外助,此唐弊法也。
今欲得真才,如之何不峻其防?
陈书庭中,不肯露索,此唐异事也。
今欲观记问,如之何不覈其实?
考言选士,近在数月。
诸君智策甚高,通达国体,科选利害,讲之尤宜详。
愿悉意陈之,将以告于春官氏焉。
其十二 富强1102年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丹阳集》卷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
问:懋化居者,理财之义;
训游惰者,强兵之术,语政者莫先焉。
元丰真人修明宪法,加惠天下,凡邦邑皆置平准局,以权万货低昂,使重装富贾不得擅豪夺之柄,利源之入归于公上,此泉府治市之馀意也。
或曰:设官笼货,与细民争铢两之得,似非王人布利之意。
其说信乎?
陪京诸道,籍剽勇之民,保伍联结,教以技击蒐阅,渐可革冗兵待哺之费,此乡遂寓军之遗法也。
或曰:聚不逞之人,授之凶器,非惟妨农堕业,且虞其啸集生事。
其说信乎?
恭惟主上缉熙功绪,纤巨毕举,惟兹二者或置之不论,或复之未尽,其故何邪?
岂时异事变,终不可恢复欤?
议论之士不深覈其实,而姑为是𠴲𠴲也?
诸君通知世务,行作吏矣,利害之实其详著之,有补于今日绍隆之政,岂不休哉!
其十三 食货1102年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丹阳集》卷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
问:生人之本,食与货而已。
农能修水土之功则食足,商能兴刀布之利则货通,然后国富民实而服教化。
箕子陈《洪范》,推为八政之首,而史家亦曰道御之而王,权用之而霸,古今一也。
方成周时,天子自治者止于寰内千里,而懋迁治穑之官,至不可胜数。
后世以海宇之大,生聚之富,而曾无官师及于食货之务,此民力所以多瘠也。
主上以孝友之德,绍休两朝,以神明之资,励精庶政。
比诏郡邑,皆置农田市易之官,盖将挈提生灵,纳之富寿,凛凛三王之举矣。
今欲地无遗力,而年谷常丰,亡者使有,利者使阜,而民财不乏,不识尚有以裨朝廷之宪令者乎?
其十四 藩镇1102年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丹阳集》卷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
问:唐自天宝失御,寇盗内讧,桀黠为乱,方镇割裂。
史家虽具著于篇,而制御得失之方,论述犹未备也。
魏博七州,传袭六姓,不沾王化者,一失于仆固怀恩,再失于马希倩,三失于李怀光,四失于马燧,五失于田布,六失于李听,其说信乎?
章武元和九年秋讨蔡,至十有二年冬十月,然后元济授首。
尝怪其以英锐绝人之资,团天下之兵,据人主之势,与三州之孺子敌,顾乃老师旷日,仅能克之。
杜牧谓由五败不去。
详考事实,殆真有之。
至讨成德,出入十年,叛涣之臣,讫不能羁致阙下,或谓丁未诏书赦承宗而班师者,谋失于白居易庚辰承宗受地者,谋失于田弘正,其是非又何如也?
卢龙之地已复旋失,议者皆归咎崔植杜元颖不知制将,萧俛段文昌不知制兵。
或又曰始不用裴度而用张弘靖燕蓟所以亡;
终不用裴度而视贼弗讨,蓟所以不能复。
矛盾之说,又将安据也?
会昌泽、潞之功,李德裕一人耳。
观其抵排浮议,要结外援,训师使整而壮,御将使专而勇,谋猷有足称者。
愿并论之,以观诸君博古之蕴焉。
其十五 远识1102年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丹阳集》卷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
问:奸臣窃命,谀媚成俗,金匮大诰之书藏于海内,西汉所以亡也,而论者归罪张禹
阉尹擅朝,击断无讳,回天独坐之谣哗于民间,东汉所以亡也,而论者归罪胡广
岂其偏见异说,苟欲惑众欤?
将独览深识,灼见基祸之自,故探端揣本而诛之也。
齐、晋之季也,晏子叔向能预言;
吴、虢之亡也,子胥卜偃能先见。
隋文帝靖三方之难,破五王之谋,混一南北,天下仰治,而嫡庶殽乱,房玄龄独深忧之。
晋武帝用张、羊之谋,仗王、杜之决,役不二时,扬、越归附,而无经国远图,何颖考独深忧之。
已而陵土未乾,板荡同辙,一何标鉴之明邪?
且天下,大物也,基广根深,故无倾拔之虑。
苟且目前之安,而不思长久之计,则祸隙虽未露,而识者寒心矣。
方策所载,诸生讲求孰矣,悉条举以告愚陋者。
其十六 靖民1102年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丹阳集》卷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
问:盘瓠遗育,介恃险绝,敢以乌合之众,骚绎吾圉。
虽蚍蜉蚁子,不足污刀几,然边氓一有不被浸润之泽者,上圣所戚也。
于是起沈英于久废,而属以干城之略;
僇任职之不虔,而诘其讳盗之因。
赫然兴师,洗涤区落,诏使节方及境,而两路之捷至矣。
归我旧境,锡之新名,而慎简守将以绥抚之,甚盛举也。
尚虑远人归附之始,所以招怀安辑之方,备豫长久之计,有当议者,幸详著之。
其十七 律令1102年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丹阳集》卷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
问:律令之学,号为较易
然区别纲条,贯通伦类,意论轻重,慎测浅深,使纤微曲折无不与邮罚相当,非积日究习者往往不能通其旨。
神宗皇帝睿虑及此,始建东学以处士张法科以取人,又命业进士者皆试律义,庶家修人习,知奉三尺以从事,且涖官弊讼之际,无致纷纭枉挠之失,而惠泽延及于齐民,虑至远也。
后之议者,以谓经术儒雅自足饰吏事。
隽不疑北海文学,而能决疑狱;
徐有功东郡明经,而用法无冤。
杜周张汤辈,号明知宪令,而弄文骫法,至使人重足而立。
且吏道自有资材,何至使待举之士敝精神于末学?
由是附律之议,废格不用。
今欲取元丰之美意,附益于取士法中,二三子以为可否?
策问(二)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永乐大典》卷一○四五八
恭惟圣天子肇禋上帝,灵游降格。
推仁流泽,覃及方夏。
伏读庚辰赦令有曰:「将蒇事于皇祇,先致享于穹昊」。
荐绅学士,聆听呼舞,以谓北郊盛典,将赫赫载天下耳目,而元始因循之陋,且复正于是日矣。
真天下之壮观,王者之绝业。
考观《载芟》、《良耜》、《噫嘻》、《丰年》之作,发扬咏叹,用于祈谷之时。
而赋事遣辞莫不各依象类,则天地别祭见于《诗》者如此。
泽中地上异其位,南至北至异其时。
苍璧黄琮,分宗辟之义,圜钟丝竹,辨阴阳之声,则天地别祭见于《礼》者如此。
况夫逸礼旧章,既讲求于元丰;
而离宫方坛,复筑于绍圣。
弥文纤悉,藏在有司,其大体固无可议者。
惟是冕服之制,仪卫之节,庆赐之度,荐灌之仪,有不泥古,不沿今,参酌损益,趋时之便,而陪辅礼官之末议者乎?
诸生试墨笔论之。
私试策问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桯史》卷四
圣上懋建大中,克施有政。
忠恕崇厚,同符昭陵
综覈励精,遹追宁考,殆将收二柄而总揽之也。
今欲严督责,肃逋慢,而无刻核之迹;
牧养,流岂弟,而无姑息之过,诸生谓当如何?
孝论1115年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丹阳集》卷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分之所赋有贵贱,而孝亦有等差;
性之所造有浅深,而孝亦有大小。
孔子以天子、诸侯、卿大夫、士、庶人之孝,列为五等,著之于经,此所谓分有贵贱而孝亦有等差也。
若夫性之所造有浅深,而孝亦有大小,自《论语》观之,可得而言矣。
夫孝,天之经,地之义,在人虽为不学之良能,不虑之良知,然扩充于心,效见于事,岂能无辨?
是故贤人之孝则异众人矣,圣人之孝则异贤人矣。
承颜顺志而礼无违于事死,孟懿子未必能知此也;
举足不敢忘父母,故非礼勿动,出言不敢忘父母,故非礼勿言,疾病之外不当贻亲之忧,孟武伯未必能知此也;
尽孝敬之道而不以养口体为贵,子游未必能知此也;
尽孝爱之道而不以有酒食为先,子夏未必能知此也;
有父兄在,闻不可遽行,子路未必能知此也;
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亲,樊迟未必能戒此也。
是数子者性之所造尚浅,故犹待圣人谆谆以诲之。
若夫贤人之孝,则进乎此矣。
德行素修,名誉素著,交游称之,朋友信之,人虽欲间于父母昆弟之言而不得也,若闵子骞者能之。
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身体发肤不敢毁伤,不以且死为忧,而以得免手足之伤为幸,若曾子者能之。
是二子所谓贤人之孝者也。
若夫圣人之孝,则大矣。
达而在上者莫如禹,穷而在下者莫如孔子
有四海之奉而礼自贬于一身,以一身之微而化可孚于四海,是二人者岂贤人所能及哉!
人之情,饮食欲厚也,禹则菲饮食以自奉而致孝乎鬼神;
衣服欲美也,禹则恶衣服而致美乎黻冕,谓不如是则不足为民主也。
此所谓有四海之奉而礼自贬于一身者也。
入则事父兄,而孝弟之化移于阙里,其自处则曰:「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奚其为为政」?
可谓以一身之微而化孚于四海者也。
《记》曰:「小孝用力,中孝用劳,大孝不匮」。
其是之谓与!
《语》载孔子论孝凡十有四,因论其小大浅深之序如此。
学论1115年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丹阳集》卷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孔子以天纵之圣,兆于变化,而木铎一世,凡道之妙,皆不勉而中,岂待学哉!
其自称盖尝曰「默而识之」,则道不待于言传;
「一以贯之」,则道不涉于多见。
然《论语》之书载其好学特详者,何也?
盖圣人之言所以为中人法,圣人恐天下后世以己为将圣不可跂及而遂惰于学也,故为说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盖学而加以敏求,则就效速矣。
又曰:「若圣与仁,则吾岂敢?
抑为之不厌,可谓云尔已矣」。
盖学而抑之以不厌,则用心刚矣。
以世之学常失于躐等,故为之说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
进道当渐也。
以人之患每失于自惰,故又为之说曰:「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
示入道当以诚也。
文武之道,贤者识其大,则固可宗;
不贤者识其小,则亦未易弃。
子贡曰:「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尝师之有」?
示求道当以广也。
所造者深,则不可以一指名;
所成者大,则不可以一言蔽。
故达巷乡党人曰:「大哉孔子
博学而无所成名」。
示体道当以全也。
以生知之圣,犹强学如此,况中人乎!
圣人所以为天下后世计者深矣,故劝学者之说,载于《语》者凡三十六,而不为复也。
其曰「学而时习之」,则亦贵渐之意;
其曰「学如不及,犹恐失之」,则亦贵诚之意;
其曰「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则亦贵广之意;
其曰「三年学不至于谷,不易得也」,则亦贵全之意。
是故于颜渊孔文子好学则称而美之;
子路之六蔽、伯鱼之《诗》、《礼》则诱而进之;
宰我昼寝、冉有自画则辞而辟之。
其大要欲学者日趋圣域而已。
呜呼!
后之学者可不勉与!